“什么！？你竟是女帝玖里的弟子！？”
樱桃小嘴吹一口气，她就无了……
其他倒是没什么。
夜梦瑶轻易受到了感染，笑容中多了一丝俏皮。
李敬低语。
这位表情惊讶，人却依然坐在窗台前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明摆着根本就没有被吓到。
很神奇。
夜梦瑶是已经碰到过逍遥子，有其授意。
他给夜梦瑶灌输的并不是别的，正是有关天地大劫他所了解的一切。
“仙女姐姐你给我看的这些应该都是真的吧？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等我？”
你说就她这样的。
在他看来太麻烦了。
“一个问题，你是如何能察觉得到天魔存在的？”
其既然没有再出现，想必不是被踹那一脚的问题，而是事后推演的时候推算到了自己会与夜梦瑶相遇，已无需他特意再去做点什么。
眼看窗外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候，李敬摸出道器雪音轻抚琴弦，借其掌控的冰与雪的规则凝聚出一滴冰凉的水滴，而后屈指轻弹。
她这样的。
那一腿子，估摸着挺疼？
李敬觉得这种事。
玖里。
是逍遥子也没预见到的变数吗？
金光收敛，灵灵晃荡着两只小脚丫显露身形。
女帝。
夜梦瑶闻言面色一喜。
“想。”
不想原因如此玄乎。
李敬从不知何时已忘却了睡眠的滋味。
夜梦瑶沉默。
夜梦瑶没吱声。
这小妮子真是个重度恋师啊！
时间，一分一秒悄然流逝。
不过经由这一出。
迎上遇上这么一嘴，李敬微微愣神。
这一份出于意外状况中本能的亲近，可不是单纯受惊就会出现的。
这十八年来，她始终是在梦见自己的马甲……
“抱歉，我无法解答你这一疑问。”
“……”
夜梦瑶生来就有感知旁人无法察觉的异类，且在察觉到后就会明了对方是何等存在。
能跟有能耐驾驭天魔的主叫板吗？
夜梦瑶与大部分人一样，没有真正见过女帝玖里。
那应该很强，精源很多吧？
眼底放着光，李敬心念一动打开领域，将夜梦瑶拉入其中。
但她十八年来都在做同一个梦。
夜梦瑶眷恋便依赖着的，是他的马甲。
到底是有生命树的枝叶做床供给她歇息。
金属灵材被焚烧殆尽，连渣都没有剩下。
已然无需睡眠的同时，也没办法真正睡过去。
这位梦里是怎么叫他的，他还真说不准。
“我的话应该不难理解？”
“不不不，你才是女侠，我是妖孽。”
夜梦瑶听了倒也觉得有点道理，但又有点不放心。
百思不得其解着，李敬选择将这一切将抛到脑后。
李敬点头，挥手凭混元一气勾勒出逍遥子的面容。
迎上某人如此话音，夜梦瑶神色迟疑，没有出声。
李敬。
如此。
BIU的一下。
“女侠……不，仙女姐姐！求你行行好放过我，要我给你做牛做马都成，不要杀我……”
首先是胸大了。
“行了，别闹腾了，我没打算拿你怎么样。”
严格意义上来说。
修为较低的她，在无穷无尽的生机滋养中恢复得非常快。
体内灵气会365天全天候令身体机能保持在最佳状态，达到近乎守恒永动的程度，无需静养亦或休眠。
“嗯。”
且其实就算没到这个界限。
清心茶入腹。
修行者体内灵气会达到一个类似阈值的界限。
李敬见状嘴角一扯。
定睛看看夜梦瑶，李敬起身。
这并不算如何稀罕。
他原以为。
逍遥子尝试跟夜梦瑶接触过，那肯定也没错了。
“遇见过，刚进城那会这老头莫名其妙堵住路说要指点我，装得还跟真的似的。我觉得他是想骗我钱，往他裤裆里来了一腿就跑了。”
他们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通常与他们未来需要在劫难中面对的有关。
“更重要的是，我现在要说不想面对，仙女姐姐你肯定就走了。”
夜梦瑶这会哪能乐意？
但迫于形势，她不得不老老实实来到近前。
瞧夜梦瑶这姿态，李敬也是明了。
昨夜她蹦出去嚷嚷着要替天行道，并非一时头脑发热也并不是因为一身正气如何冲动。
获取了大量信息胸中一片混乱的她登时安定了下来，苍白的小脸逐渐红润。
灵灵嬉笑。
且这一梦。
“这才是我的真实面貌，女帝玖里不过是我的变幻。”
还是早点让她明了，确认她的态度比较好。
这位突然就黏了上来，叫李敬稍许愣神。
修为仅是初入三境的她，头脑清晰着呢。
李敬翻了个白眼，道。
芊芊玉手揣着金属灵材放在夜梦瑶眼前比划了下，掌心骤然燃起漆黑的魔火。
“我有必要跟你一个三境耍心眼？”
“那可不？”
“世人所耳熟能详的女帝玖里，其实是我变幻后方便行走的模样。”
莫非打小就是个重度恋师？
正如是想着，夜梦瑶嘤咛一声逐渐醒转。
夜梦瑶。
李敬点头。
“这一切，你是否愿意去面对？”
夜梦瑶见状呆了呆，并未躲避，任由那青葱般的纤纤玉指落在自己眉心。
但在那时候。
关键。
“所以……你不是仙女姐姐？”
奶奶二字尚未出口，她转头看到了静坐在窗台前似笑非笑的李敬。
再听他言语，夜梦瑶满脸呆滞。
“……”
没升天。
这世间根本就不存在女帝玖里这么一个人。
得到如此回应，李敬眼睛一亮。
从降生就开始。
李敬爱莫能助着摇头，而后询问。
李敬歪头，道。
还行。
“妖孽你别得意！我告诉你，我是女帝玖里的关门弟子！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女帝玖里定然不会放过你！”
那么多的信息，她的大脑一时间处理不过来，当场便身子一软昏迷了过去。
这……
“刚有两天……”
“可否遇见过这么一个老头？”
水滴正中夜梦瑶的脖颈，顺势钻到她衣领里去。
那也不至于梦到玖里这一马甲。
“我好像没说过梦里我是叫师尊的？”
李敬将这状况看在眼里，不禁想到。
在某人恢复真容的一瞬，夜梦瑶便已触电似的甩开了他的手。
安抚着说了句，李敬抬手一指点出。
逍遥子应该至少会找机会令夜梦瑶明白她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生。
像逍遥子诱导他那般。
这跟辟谷以后无需吃食，但却想吃依然可以吃是两回事。
搀扶着夜梦瑶坐起，李敬挥手取出一杯已所剩无几的清心茶。
这姐们，有点东西呀。
同一时间。
“我若不面对，仙域还有未来？”
“我打小就对一些常人无法察觉的异类存在比较敏感，且只要察觉能得到我就会知道对方是怎样的存在。好似某些见识，生来就在我的脑子里。”
嘴角微微抽搐着，李敬又止不住纳闷。
是有女帝玖里的接触，周身紧绷的夜梦瑶放松了下来。
夜梦瑶毫不犹豫选择又跪了回去。
注目某人，夜梦瑶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接着冷不丁就是噗通一声跪倒下去。
有他接触。
略微皱眉，李敬摇摇头暂时将此疑惑压下。
“为什么是我？”
主要。
是不是要给予夜梦瑶合适的引导，那也得看人有没有承担起自身使命的那一颗心不是？
与夜梦瑶注定的并不是他，而是寻他来浩然城的孔知。
李敬见状啼笑皆非之余，嘴角挂起一丝温和的微笑。
“当真！？”
李敬歪头。
顷刻间。
抬眼见李敬守候在床头，她勉强一笑。
等事到临头再让她明白自己要承担的一切，人若是不愿意面对，那一切就都将是无用功。
想睡至少还是可以睡着的。
这是其次。
“何方妖人暗算你家姑……”
梦了十八年。
李敬哑然。
李敬素来做事比较直接。
李敬笑着回应，顺手取出一颗万寿果递过去。
“万寿果，很好吃。”
灵灵闻言当时就眼睛一亮，抱过万寿果便是低头咔嚓一口。
甘甜多汁的果肉入口，她“唔”的一下伸出小手比划了个大拇指，埋头一顿狂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