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峁谎远鳌?br />
紧捏着的粉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她已不知如何应对,他却是主动出击,再不给她犹豫的机会。强行扭过她的头,他火热的唇舌倏然压了下来,带着火辣的欲望,狠狠碾压着她的。
她牙关紧闭,浑身如火般烫,直到他熟练地扯下她的外衫,她只觉胸前一凉,整个人业已完全清醒,紧握的右拳立手成刀。虽艺不如人,但在此时迅速一击,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她毫不犹豫,直接狠狠出手,却在指尖触及他后背之时,被他迅速反手捉住。他猛地抬眸,充满戏谑的双眼中尽是得意,瞬时,她只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恐怕是要被他拆穿了。
“哇呜……”
暗夜,忽而传来一声兽鸣,半月弯只觉臂上一痛,等那兽鸣之声又起,她已迅速做出反应,故意惊慌失措般大叫了一声:“皇上小心。”
君卿夜轻拧眉头,却在看清龙榻之上的一团雪白时疑惑不已。
“小白?”
“皇上息怒,小白只是畜牲,它以为皇上要伤害奴婢。”出来得匆忙,并未带着小白,想必这小东西是通了灵性,感受到了自己有危险,才会冲出来保护自己的吧。
银狐护主,君卿夜也有所耳闻,只是,却不曾想到会如此拼命,冷冷地盯着半月弯手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他不禁又问:“你是为了阻它才出手?”
“嗯。”她微低下头,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此刻,除了这个理由,她已再无借口。
君卿夜不是怀疑,是根本不信,他以前也见过银狐,这小东西的习性他也了解不少,若是它真的认了半月弯为主,是断不会伤她至此的。如此重的伤,也只能解释为它护主心切,要袭击的对象其实是自己。
他还在沉思,半月弯却是腾出另一只手安抚着白毛倒立的银狐,边抚着它的毛发,边说:“小白乖,我没事。”她的话仿佛带着一种魔力,那银狐竟也真的不再鸣叫,乖顺地趴在龙榻之上,舒服地享受着她温柔的抚摸。
心还跳得飞快,但她已明白今夜他断不会再侵犯自己,安抚好银狐,她轻轻地收回自己的手,“皇上,奴婢得回去包扎一下。”
君卿夜不语,只是淡淡地扫过她还在流血的伤处,半晌,方才低沉道:“把这东西也带走。”
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半月弯却仍旧轻手轻脚地爬下龙榻,轻唤一声小白,那小东西便直接跳入她怀里。她施施然福身,随后转身迅速向外走去,直到踏出最后一道门,内殿之中悠然飘来一句,“朕没想到,第二个爬上朕这龙榻的,竟然是一个宫女。”
饱含深意的一句话,让半月弯狠狠吃了一惊。她停下脚步,回望鸾凤殿内微弱的烛光,整个炫、整颗心,似乎都乱了。
这几日,半月弯一直在沉思,很多她以往未曾想过的细节,现在都一一地忆起,君卿夜真是太沉着了,这种匪夷所思的宁静让她觉得不安。
他是个冷戾得让人心惊的人,虽然那夜他放开了自己,但以他个性,不可能完全不怀疑自己的动机,可他为何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半月弯想不通,但又不知如何才能解释这一切,最直接的办法,当然是再见他一面,可现在的她却失去了勇气。
自那夜后,半月弯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改变。离开前他的那句话,总让她产生一种错觉,他是想告诉她,除了萱妃以外,他没有在鸾凤殿内宠幸过任何宫妃吗?
那么俞婧婉在他心中又算是什么,替身?还是新宠?
而自己呢,在他心中又算是什么?宠物还是另一个替身?但无论是哪一种,可以肯定的只有一个事实:她想要再一次偷入鸾凤殿,似乎更困难了。
烦闷间,小太子君启彻自身后环住她的腰身,撒娇地道:“母妃,我们去芳丹苑找风将军玩好不好?”
君启彻崇拜风赢,很多时候都会提到他,半月弯已然习惯,她笑着问他:“风将军?他如何会在芳丹苑?”
“因为我要他来的呀。”
“原来如此,不过殿下要他到芳丹苑所为何事?”芳丹苑是皇家花园,除了君卿夜以外,也只有风赢可以来去自如了。不过,冬日里花儿稀少,也无花可赏,君启彻如此年幼更不至于为了赏花一事,劳师动众地唤来风赢。
“母妃去嘛去嘛,去了就知道了。”君启彻毕竟是个孩子,也不懂得隐藏心事,喜欢与不喜欢都表露在脸上。
虽然她不太想见到风赢,可君启彻如此要求,自是不能再反对,便也笑道:“好好好,去,去,马上就去。”
拗不过君启彻,半月弯最终牵起他的小手,一路轻盈地朝着芳丹苑内行去。心中虽有郁结,但也不能影响孩子,去芳丹苑内走走,也许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天微冷,芳丹苑内并无太多闲人,便是偶尔出来游玩的妃子,也少得出奇。远远地,半月弯便见到角亭内一人负手而立,他穿着天青衣衫,倒添几分儒雅之气。
同样看到他的君启彻,立时朝他奔去,一边跑一边叫唤着:“风将军,风将军,我来啦……”君启彻还小,不懂得太多的礼数,只知道如何喜欢如何称呼,半月弯也不阻止,只要他开心就好。
风赢蹲下身子,一把抱起了君启彻,“殿下今日想玩些什么?”
“抓鸟儿吧。”看君启彻的模样,便知道他们绝不是第一次如此。这么大冷的天,把这么忙的人叫到这里来陪着抓鸟,也只有皇帝的儿子敢做。
“好,殿下待会儿要哪只,风赢便给殿下抓哪只如何?”风赢一直是很木讷的个性,加上与半月弯的那些误会,导致他现在一见着半月弯便紧张,便是连说话也都带着一丝不自在。只是,他时不时偷瞄半月弯的那几眼,均没能逃过她的视线。
风赢武艺高强,对抓鸟这种小事,根本不费力,但凡君启彻的手指到哪里,便能见着他箭一般地飞向那边,片刻后,他又箭一般地飞了回来,手里握着一只活蹦乱跳的鸟儿。其实半月弯早就见到了他随身带着的弹弓,不过却不知为何没有教君启彻使用,或者是因为君启彻还小,或者是因为他还有怜悯之心吧,相较于后者,半月弯更愿意相信前者。毕竟,对一个杀人都能不眨眼的沙场英雄来说,伤一只鸟儿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
看了一会儿便索然无味,对于小孩子来说也许是游戏,可对于半月弯来说,便没什么趣味。昏昏欲睡间,忽感有人靠近,半月弯立时清醒,寒眸扫向四周时,却讶异地看见俞婧婉正拉着君卿夜游园。
避是避不开了,半月弯只得起身,远远地行了一礼,心中祈祷他们不要靠近最好。俞婧婉自是不用说了,肯定不愿意过来,可偏偏君卿夜在看到了她的身影时,便再也不愿意移步。
半月弯别开脸,不愿与其对视,只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到他竟真的朝她走来,既然避无可避,便只能硬着头皮了。只是,她心中还是期待着他只是来看看君启彻便离开。
君卿夜不但没有走向君启彻,反而径自朝她走来,直接拉过她的右手查看伤势,“好些了吗?”本是平常的话,但听在别人耳中,便是另一番滋味,就连一直在忙活的风赢也停了下来,双眼落在了半月弯被君卿夜紧握住的柔荑之上。
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死死钳住。
“我看看。”
半月弯心惊得大力抽回,解释道:“谢皇上关心,奴婢没事了。”
“……”
他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冰冷地瞧了她一眼,而后掉转视线看向了君启彻,微笑着问道:“彻儿在干什么呢?”
“父皇,风将军帮我抓小鸟呢。”炫耀般地举起手里的鸟笼子,君启彻的脸上满是笑意。
宠溺地摸摸孩子的头,君卿夜摇头道:“彻儿,风将军可不是用来抓小鸟的人。”
“那谁是帮儿臣抓小鸟的人呢?”歪着头,君启彻不解地开口。在他的世界,只有想做与不想做的分别,还没有能做与不能做的概念。
君卿夜微微一笑,本想解释一下风赢的重要性,但又恐孩子听不懂,便也没有再解释,只道:“宫人太监都可以,风将军很忙,以后这种小事都不可以麻烦风将军懂不懂?”
君启彻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但马上又可怜兮兮地问:“可是他们都不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