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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她叫他阿笙(1 / 2)

('\t\t\t站了有一会儿,天都黑了许久了,清渃才匆匆而来,说是可以用晚膳了,她才动身去了南苑。

金致澜和刘钰临许是摸不透她的想法,在她走后便离开了,回到南苑的房里时,江离离已经落座,看去显然心情不好。

云倾走过去坐下,看了看一侧空的位置,才抬眸看向忙碌的清渃开口询问道:“微雨呢?”

清渃显然怔了一下,却又很快反应过来道:“副阁主已经好几日没回来了。”

她听着,心中嘀咕,虽然这段时日微雨总是不见人影,但多少夜深人静后还会回来,这几日是怎么了?都不回来了?

“可有说去哪里了?”她收回落在空荡荡的位置的视线,冷声道。

“并未,五日前半夜有回来过一次,第二日天还未亮便又走了,这之后就没回来了。”清渃也不清楚微雨究竟去了哪里?

那日深夜,她准备回房时正好瞧见微雨回来,凌晨起床替云倾准备早膳时又见微雨急匆匆出门,像是一夜没睡,着急忙慌地。

连她叫她都没听见就急匆匆出去了。

“派人出去寻一下。”云倾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微雨向来出远门都会告知她一声,如今却一连四五日不见踪影,有些反常。

“是。”清渃急忙应声出门。

“倾姐姐,我明日便要回江淮了,阳笙哥哥的事……”江离离说到这担忧得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阿离放心,我会再派人去寻他的,你回去便好好陪陪家人,你哥哥他也不容易,你莫要对他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听到江离离略微哽咽的声音,云倾轻声安慰道。

江离离却没有回话,只是拿着筷子在碗里扒拉了两下,才茫然抬头,眼里却没有焦距,云倾知晓她心中担忧陆阳笙的安危才如此。

所以起筷给她夹了些菜放进碗里,才又柔声说道:“阿离,放心回去,我定会将阿笙寻出来安然无恙地送到你面前。”

阿笙。

她叫他阿笙。

江离离像是被惊到的小鹿一般,那原本无焦距的双眸瞬间布满光亮。

虽然眼前的云倾是陌生的面容,可她适才的语气以及散发出来的气质与当初在江淮的陆澜夏无甚差别。

被江离离怔怔盯着,云倾放下著筷,默然半晌后,终是有些无奈的暗自叹气,开口叮嘱她:“阿离,回江淮后一定要多多听你哥哥的话,你们家背后的那些事我总觉得不简单,估计你哥哥也察觉到了。”

江离离听罢,眼里的光亮又暗了下去,沉默着。

她瞧着江离离眼里变化的情绪,心口一堵,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倾姐姐,你很像夏姐姐。”江离离突如其来的开口,说出来的话也让云倾错愕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离离的这句话听起来很普通,别人听去了也只会以为是江离离心中念着陆澜夏,所以才会觉得云倾与陆澜夏相似。

可云倾却早已听出江离离话里暗藏的意味。

终究是随着江北慕长大的人,只是几句话她就能猜到自己的身份。

于是云倾也坦然的微微一笑,拉过江离离的手,温和地望着她:“阿离很聪明,只是我如今身为圣女,多有不便,希望阿离不会怪我行事多虑。”

“姐姐。”

知晓云倾是向自己承认了身份,江离离哑着嗓子轻唤一声,眼眶里蕴着晶莹剔透的泪珠,下一瞬就扑了过去抱着云倾哭了起来。

云倾低眸望着江离离因为抽噎而颤抖的身躯,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肩头。

哭了好一会儿,江离离才从云倾的怀中起身坐好,拿了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来,多吃些,明日也好随你哥哥回江淮。”云倾瞧着她一切妥当后,才开口,又夹了她最爱吃的菜放进碗里。

……

夜深,云倾坐在书案前,惊影静立一旁替她研墨,只见她提笔写了一封书信装好递给惊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惊影收好后便出门,在夜色中一跃离去,风影紧接着进门,端着木制托盘关了门后,放到一旁。

走上前去,面色担忧道:“主子,你当真还要去?”

“嗯。”云倾微微点头应声起身,走到托盘前,换上了一袭夜行衣,又将随身的匕首插入腰间。

在风影担忧的眼神下出了房门,从国师府后门摸黑快速离去。

今夜天空中没有明月与繁星点缀,只有乌云密布,显得昏暗压抑。

城中星零的灯火有些暗淡无光,黑沉沉的夜幕欺压着夜深人静的大地。

夜风呼呼作响,卷起地上似有似无的尘埃落叶,空荡荡的街道在此时陷入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

偶有虚幻的人影在街头屋檐处快速闪过,朝着东街掠去。

乌云越发密布,遮得夜幕透不出一丝光亮,而荣王府外,大门两旁高挂的红色灯笼在风中凌乱摇曳。

门前的守卫时刻警惕,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声响,府内四处巡逻的侍卫提着灯盏来回巡察,却无人瞧见房檐上方,瞬间闪过两个人影,一前一后消失在夜色当中。

湖对面,石门处,看守的侍卫正好换班,在交换间隙,两道人影先后入了石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石门复闭,换班结束,一切归于平静。

风吹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岸边杨柳低垂,随风飘扬。

黑影一路而行,到了圆形空地,先后各自择了一条路。

而此刻的府门外,金唯衍深夜一袭暗金色衣袍外加同色披风归来,下了马车,入了府门。

风尘仆仆,还没来得及歇息片刻喝口热茶,便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步履匆匆朝着湖边而去。

身后跟着的黑衣侍卫一声不响,默默紧随。

对面而来的管家见到从远至近的金唯衍,一脸心急上前,似是有什么急事需要禀告,可金唯衍只是抬眸扫了他一眼,丢下一句:“有什么事天亮后再说。”

言罢,不等管家回话,自顾离去,身后的管家望着远去的背影,无奈站在原地。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等到天亮后再说,怕是会耽搁,于是便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到了湖心亭边,见金唯衍已经入了石门,管家只好在此等候,以便金唯衍从石门出来后及时回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云倾一袭夜行衣在荣王府的私狱里小心查探,适才她已经探过一条路了,加上上次探过的一条,现下还剩两条。

她正准备从圆形空地的阴暗处走另一条路时,听到石门开启的声音,于是忙寻了个较为隐蔽的阴暗处藏身。

待到来人走进了,看清了金唯衍的面容后,她屏住气息,在阴暗处警惕地盯着金唯衍越来越近的身影。

金唯衍走到空地中停下,看了一眼四条路,以及打量了一下四周,视线却在一个阴暗角落停住。

那个角落看去阴暗不见人影,可金唯衍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一般久久没有挪动视线,片刻后,他缓缓抬步走了过去。

云倾与他离了不到三尺远,见他走过来,压低了自己周身的动静,僵直了身子不敢动上一动。

本以为金唯衍是发现了她的藏身之处,哪想他不过就是走近看了一眼,复又转身走开,与紧随的侍卫从最左侧的那条通道走去。

人影走远,掩入黑暗中后,云倾等了片刻,确定他们走远,才谨慎地跟了上去,一路躲躲藏藏,隐蔽身形跟在后面。

金唯衍深夜突然而至,云倾觉得他定是有什么事,才会选择这个时间前来,但究竟是什么?

她一时半会无法知晓,所以只得先跟上去看看。

走了许久,眼见着已经到了尽头,牢房已经显现,金唯衍停下脚步,身后的黑衣侍卫随即上前,在石壁上摸索一番后,隐藏在左侧牢房里的暗门便缓缓打开。

隐藏在身后阴暗处的云倾瞧着,终于知晓她为何在前面两条路寻不到蛛丝马迹,原来是暗藏玄机。

见金唯衍穿过牢房走进暗门,云倾本想上前跟去,却见那黑衣侍卫立在牢房外不动,似是没有进去的打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他不进去,云倾便无法跟上金唯衍,于是她只好赌上一赌,手里捏了根银针缓缓抬起,准备朝着黑衣侍卫掷去时,黑暗中,一枚泛着寒光的暗器从她右侧掠过,直击黑衣侍卫的脖颈。

倾瞬之间,黑衣侍卫脖颈处,一道极细的伤口在眨眼间放大,血液喷洒而出。

她知道,那枚暗器是五角琉璃净,适才从她耳边掠过时,泛着寒光在她眼前放大,正好瞧了一清二楚。

五角琉璃净通体琉璃,呈尖锐五角,遇上人体皮肤时能瞬间切割开人的血管。

若是使用之人有着深厚内力的话,连骨骼都能被割开,断手断脚断头不在话下。

但如今,黑衣侍卫只是血液喷涌,并没出现断头的现象,云倾估计来人应该是没什么内力。

可来不及多想,她急忙从阴暗处现身,飞快地上前入了暗门。

暗门后是不见五指的甬道,云倾凭借着极好的听力听了一遍四下的动静,估摸着金唯衍不在甬道内,才从怀里掏出一颗不大的夜明珠,微弱的光芒恰好能照亮脚下的路。

走了许久,才出甬道,在拐角处,石壁上燃着一盏微弱的油灯,她沿着石壁走了一段路,隐约听见金唯衍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微弱,听起来离她还挺远,于是她小心谨慎地收了夜明珠,在微弱的灯光下寻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在拐过几处拐角后,云倾总算在昏暗中看见远处金唯衍的背影,而面对他的是四肢被绑在刑架上的,浑身血迹斑斑,头低垂的人影。

“待在这的滋味如何?”金唯衍低沉的嗓音传来,却又带着一丝嗤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然而刑架上的人却没有应声,连头都没抬,若不是胸口处还在起伏,远处的云倾差点就以为那人已经丧命。

可金唯衍却因他这副模样惹得发怒,似是不满他毫无反应,于是抄起一旁烧红的铁锹就朝着那人的心口处烙去。

“呲……”铁锹触碰皮肤发出让人胆颤的声响,以及皮肤烧焦味。

“嗯……”那人暗哼一声,忍着心口处传来的阵痛缓缓抬头,那痛连着心脉,他身子忍不住颤栗,头发散乱地披散着,汗水打湿黏糊糊地贴在一块。

云倾看清那人的面容后,瞳孔瞬间放大,手缓缓抽出腰间的匕首紧握着。

怪不得沽清这么久以来毫无踪影。

她派出去的人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寻到,竟然是因为他被金唯衍秘密暗藏。

只是为何沽清会落到金唯衍手里?

金唯衍又为何会如此对待他?

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事是她不知晓的?

且看金唯衍对沽清的态度便知他是恨极了沽清,才会这么丧心病狂地折磨。

“如今五殿下贵为荣王,日理万机下还有空前来折磨在下,倒是在下的荣幸。”沽清原本明亮的双眸现下已经是布满红色血丝,脸上因长时间不见天日以及日日的折磨,已经瘦弱苍白得不成样子,那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俊朗如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然而熟悉的嗓音让云倾控制不住地从暗处走出来,正要上前动手时,身后的黑影快步上前一手拉住她迈出脚步的身子,一手捂住她的口,将她拉入黑暗之中。

细微的声响让金唯衍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

“怎么?荣王如今怎得这么谨慎了,一点声响都让殿下如惊弓之鸟。”沽清取笑着,唇角毫不在意的浮现一抹微笑。

听到他这般嘲讽自己,金唯衍缓缓回头,面色阴郁,眸光犀利地盯着他。

下一瞬,身形极快地上前,伸手掐住他的脖颈。

眼见着沽清面色隐隐泛红窒息,云倾想要推开身旁的黑影上前救人,却被黑影死死拽住,随后耳边便传来一声极低柔和的话语:“且待在这,人我去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让云倾一怔,还未回过神,黑影已经从黑暗中窜了出去,不过倾瞬间,黑影的右手便抓住金唯衍掐着沽清的手腕,左手一掌朝金唯衍的腋下而去。

然金唯衍反应极快躲过了他的掌风,一个侧身,脚下用力旋踢抬起,掐着沽清的手却没松。

那黑影迅速抬手格挡住金唯衍踢过来的脚,一个翻转一拽一拉,将金唯衍整个人拉远,掐着沽清的手也松开。

一松开,金唯衍便出狠招,黑影也不落下风,还隐隐占了上风,云倾趁着两人交手,金唯衍无法分心顾及沽清,便一跃而起,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刃与铁链触碰,发出刺耳的声响,沽清身上的铁链应声而断。

她用身子支撑着沽清,弯腰另一只手再次挥起,将脚下的铁链照旧砍断,趁那黑影拦住金唯衍的间隙,扶起沽清朝着来时的路返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与黑影交手的金唯衍见状,防守反击间,抄起掉落在地的铁锹朝着石壁掷去。

石壁晃动,灰粒掉落,隐藏的暗箭口便露了出来,前方的甬道缓缓合闭。

云倾停下脚步的瞬间,石壁上的弩箭齐发乱射。

“你们当真以为这荣王府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身后,金唯衍硬生生捱了黑影的一掌,后退稳住身形时,怒目而视云倾和沽清的方向,冷声道。

沽清被云倾紧紧扶着,手中的匕首成了抵挡弩箭的武器,一挥一提间,将大部分的弩箭都打落在地。

可见远处甬道在缓慢合闭,她知道再耽搁下去,想逃出去的几率就越小。

因此,她回头望了一眼黑影,手上扶着沽清的力道也大了几分,随后在防守间,五角琉璃净再次袭来,替她挡开了弩箭的攻势。

她急忙拉住沽清朝着甬道出口狂奔而去,身后的黑影也在一息之内重伤金唯衍紧随其后。

终于在甬道合闭前冲了出去,可刚出甬道,外面的侍卫因为石壁发生的震动而冲了进来。

在见到他们三人时,挥刀而上,黑影抢在云倾出手前一跃而上,五角琉璃净脱手,眨眼间便割开了冲上来的几名侍卫的脖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人越涌越多,黑影无暇分身,云倾护着重伤的沽清亦是难以自保,身后缓缓而来的金唯衍冷视着这一幕,阴郁的笑越发深重,眼里的杀意逐渐浓厚。

沽清重伤任由云倾扶着对敌,偶尔在云倾无暇顾及身后时,也是拼了命,强忍着身上传来的疼痛出手。

奈何反应不及时,被人从左侧提刀砍来,云倾一个回旋转身,利用匕首格挡,可那侍卫的大刀过于沉重,又加上力道过大,她竟渐渐挡不住,刀刃越发往下压,直到大刀刀刃没入她的肩头,血色染红刀刃时,黑影掠过几名侍卫,一脚踢开压住云倾的那名侍卫。

随后靠近她低声开口:“带着人快走。”

说罢,为云倾杀开一条路来,云倾急忙抓住沽清的手臂趁此机会冲了出去。

身后的金唯衍见沽清走远,却是冷笑不动,只是盯着黑影的身形沉默。

当云倾露出匕首时,他就知晓她是谁了。

但他不知眼前的人是谁?

又为何要替云倾救走沽清?

看适才的样子,必然不是云倾的部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他倒是极为有兴趣地想知晓眼前人究竟有什么预谋?

而门外,云倾携着沽清冲出石门后,透过瀑布看见湖对面布满了弓箭手,而那管家就站在弓箭手的中间,面色肃穆地盯着瀑布石门,后面是举着火把的侍卫,个个提刀严阵以待。

只要云倾踏出瀑布一步,他就会下令弓箭手放箭,将他们两个穿成刺猬。

“罢了,你自己走吧!拖着我,机会渺茫,别平白无故为了我丧命。”沽清捂着胸口有气无力开口,说完,竟隐隐要将手臂从她手里抽出来。

“闭嘴,你还欠我一条命,别想这么容易就死了。”云倾用力抓住他往外抽的手,双眼死死盯着湖对面的人,压低声音冷声道。

沽清见她这副样子,知晓她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逃出去,便没在挣扎,只是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对面的人,垂下眸来。

沽清此前本想一个人离开一段时日,趁着她忙于复仇,去寻一个人,却不想刚出京临城没两日,就被金唯衍派来的人捉了关起来。

金唯衍对他的恨意极大,除了日日折磨他以外,还总是喜欢在他满身伤痕时,命人一桶浓盐水泼来,那滋味,如今想起来还隐隐发怵,若不是他意志力强大,加上身体健壮,估计如今云倾见的就是一具尸体,而不是活生生的人了。

他欠她一条命,是在五年前,如今,又欠了一条命,老天这是让他无时无刻,永时永刻都欠她,让他永远绑在她身边。

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默默叹气,有些好笑地轻轻摇头。

“待会儿你可得跟紧了,别落后。”清冷幽寂的嗓音在沽清耳边响起,随后云倾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一手紧箍着他的腰身,从瀑布后一跃而起。

湖对面的管家在瞧见他们两的身影时,及时下令,弓箭手齐齐放箭,一波接一波。

箭雨中,云倾的动作逐渐减缓,拖着一个人,速度与平常相比自然是没那么迅速。

就在她快支撑不住时,黑影摆脱里面的侍卫身形快速冲出来,一跃而上,手中的五角琉璃净再次脱手而出,几名弓箭手瞬间倒地咽气。

但因为弓箭手众多,即便是倒下几个,箭雨依旧不停。

此时,惊影和风影赶来接应,在三人的抵挡下,云倾带着沽清全身而退,惊影和那不知名的黑影断后,风影与云倾一道离去。

匆匆从石门跑出来的金唯衍发现云倾与沽清早已不见踪影,而黑影还在箭雨中,于是从身后侍卫的手里抽出大刀。

蕴了内力的大刀举起,对准湖面的黑影掷去,防守的黑影无暇顾及,大刀便直直没入他的背后。

在含了内力的大刀的攻击下,他身形踉跄,眼瞧着立不稳要掉入湖里,断后的惊影从一旁跃起将他一拉,手中的东西落入湖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瞬间炸起,水花高溅,四处洒落,突如其来的爆炸让湖边的弓箭手以及金唯衍都被溅起的水花迷了眼。

待水花溅落,湖面已空,只剩下圈圈涟漪,哪还有人影?

“废物。”金唯衍见没了人影,眸光狠厉地盯着湖面上空,森然的语气让身后的侍卫都急急跪了下来,低头不敢反驳。

众人在巨大的威压下一动不动,余光盯着那暗金色的衣摆,冷汗直冒。

他们都知晓今夜狱内的人被救走,金唯衍绝对会暴怒,众人心中还来不及想自己是什么下场,最靠近金唯衍的一名侍卫就在无形中倒地身亡。

愕然抬头,惊恐地望着金唯衍手中不知何时拿起,如今沾了血的刀刃,下一秒,又一人倒地。

身后的侍卫眼瞧着,心中胆惧,生怕那刀会落在自己身上,可倒下两人后,金唯衍手中的刀便被扔在地上。

虽低着头,却也能感觉到他狠厉冰冷的目光在头顶扫过,下一刻,暗金色衣摆便飘然离去。

留下倒地身亡的两人,带血的刀刃,以及惊恐胆惧的一众侍卫,等他走远消失,他们才松了一口气,松懈下来,默默擦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万籁俱寂,国师府里却灯影闪烁,南苑,沽清已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坐在椅子上,视线却落在对面正在清理伤口的人。

他一袭黑袍,脸上的蒙巾已然摘下,云倾一身莲青色衣裙立在不远处,目光幽冷地望着那人。

“临和太子殿下去荣王府做什么?”说着,云倾上前几步,走到风栖正对面停下。

惊影在身后替他清理伤口,除了刀伤,桌面的托盘里还有拔下来的三支羽箭的箭头,好在箭头没毒,伤口清理干净包扎好,休养休养便能好。

可云倾刚在他面前停下,就见他适才还在咬紧牙关拼命忍着身上传来的痛楚在转瞬之间消失,换上一副平淡自然模样微微抬眸。

面色苍白间带着一丝笑意,看向云倾:“本想去探探,却见你也去了,便一直跟在你身后。”

他这话像是回答了云倾的问题,可又没答到实质上,心知他不会就此说出来,她便没再问。

只是转身走到沽清身边,低声说道:“出门聊聊?”

虽是询问的语气,可不等沽清回答,她就自己走出房门立在檐下,望着已经现出几缕星光的夜幕。

沽清身上有伤,步伐便慢了许多,她等了许久,沽清才走出来立在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若隐若现的星光在夜幕下闪烁,乌云并未退去,只是没那么密那么重,估摸着是天快亮了才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吧!你与金唯衍究竟有什么事是我不知晓的,他为何对你如此愤恨?”

说起这事,沽清也不是很清楚,但被关的这段时日里,金唯衍每次来都会用带着浓浓恨意的眼神盯着他,那眼神里除了恨意还有杀意,但他又没有让沽清一死了之,只是日复一日的折磨着,用以抒发自己心里的恨意。

“我也不知。”沽清笑笑,声线却有些冷郁。

她转眸,有些质疑地望向沽清。

是真不知,还是不想说?

想着,她转了话头:“既然出来了,休养两日,我让惊影送你去江淮。”

“我不去。”沽清却是极快地反驳了她。

“你如今待在这只会让我分神,正好江家有事,你去瞧瞧。”云倾见他不愿,面色就冷了几分。

“我去江淮了,你身上的毒要如何克制?咳咳……”见云倾坚持,没有商量的余地,他音量也提高了些,却也连连咳了起来。

“我自有办法,再说这段时日你不在身边,我不是也过来了,这毒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云倾,没有我你撑不久的。”他终是忍不了唤了她全名,似是哀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你先去江淮替阿离看看她母亲,等事情解决了再回来。”知晓他是担忧自己,她的话便软了下来。

“行吧!”听到她要他去给江离离的母亲看病,他便没再拒绝,因为他知晓江家在她心里很重要,亦如陆家一般。

“去休息吧!阿离明日便启程回江淮了,你晚两日再走。”她说完,旋身入了门。

沽清站了一会儿,才摇摇头叹息回了自己的房间。

“太子殿下可要回宫?”云倾走到风栖身旁,惊影已经包扎好伤口,提了药箱出去。

“现下宫中已经下钥,想必是回不去了,圣女不介意我留宿待到天亮后再走吧!”风栖整理好衣衫,缓缓起身道。

他那身黑色衣衫不是夜行衣,面料是柔软的丝绸,垂坠感极好,里外共三层,且裁剪一看便知不是普通裁缝能做的,如今穿在他身上极为贴合,衬得他身姿修长,玉树临风。

“自便。”

到底他今夜帮了她,虽然不知他去荣王府有什么事,但看在他为了帮自己而受伤的情况下,她也不便赶他走。

且以他的身份,如今想回宫,只能偷偷回去,若没受伤还好,凭借他的身手还有可能躲过宫中夜里巡察的近卫军,可他现下一身伤,恐怕还没接近宫门就被发现了。

是以,云倾留下一句‘自便’便回屋了,剩下风栖独自一人坐在房里暗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清晨一早,云倾便送江离离去了江北慕落脚的地方,他们离开后,她就回了国师府。

她去风栖房里才知他已经离开,于是返回南苑,清渃却早已等候在房里,见到她回来,忙上前道:“主子,荣王来了。”

“他来做什么?”她立在门外,反问道,随后想起沽清还在,便又道:“荣王如今在哪?”

“已在前厅。”清渃回道。

“你立刻去找惊影,让他将沽清从后门带出去送到阑珊阁,不要让任何人瞧见。”云倾吩咐着,提步匆匆下了石阶,往前厅去。

清渃也转身往另一方向而去。

云倾到前厅时,金唯衍正背对着门口不知在看什么。

听到她进门的脚步声,才缓缓转过身来,瞧着她仿若无人般从他身边走过,坐在主位上。

他便站在前厅中,面对着她,她也不急着开口,只是先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热茶,轻轻放下,才缓缓抬眸瞧他。

如往常一般,清冷疏离,似兀鹭一般孤傲难训:“荣王请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却没顺着她的话坐下,听着她淡漠微凉的嗓音,以及面上淡淡的神情,还有一丝丝苍白,想起昨夜她为了救沽清,不顾自身,金唯衍那阴郁的脸上莫名就笑了。

他道:“不知圣女昨夜睡得可好?”

没来由地一句问候,让云倾身子一僵,可很快便回过神来,面上依旧冷漠:“挺好,听闻昨夜荣王府遭了贼人,不知可捉到了?”

闻言,他脸上的那点笑意逐渐消散,神色变得冷峻起来:“说来也是奇怪,那贼人什么不偷,偏偏偷了人,你说怪不怪?”

说着说着,他眸色便越发阴冷。

云倾却像是没瞧见他眼里风雨欲来的前奏,只是轻声细语道:“听荣王这般道来,是挺奇怪的,不知那贼人偷了何人?”

见她装傻充愣不承认,他就冷了下来,一冷下来,周围的空气好像在瞬间就结了冰似的,让人一阵颤栗,可云倾只是抬眸淡漠瞧了他一眼又垂眸。

耳边传来他不冷不热的话语:“不过是一个不该活着的人罢了。”

这话让云倾一愣,什么叫不该活着的人?

难道只要是他看不顺眼,或者是与他作对的人就不该有活命的机会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是以云倾也冷了下来,冷声道:“荣王贵为皇子,当兼济天下,造福万民,这才是王道,而不是视人命为草芥,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她终究还是忍不住说了这些话,虽然她自己为了复仇,利用了别人,但如今听到金唯衍的话,她还是不大认同。

像他这般只因一句话就定人死罪的人,若日后他真的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这天下大致也就不太平了。

“兼济天下?造福万民?”他却突然笑了起来,无声的笑让人毛骨悚然,周身恐惧:“若人人都这般,我母妃也不用受尽折磨而死。”

眼瞧着他陷入疯魔,笑得那般悚然,云倾不由皱眉,他的戾气终是无人能消。

于是不再与他多作争辩,起身走到他面前:“荣王殿下请自便,云倾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错过他离开,却在两步后,肩头被一只手紧紧按着,力道之大,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死命压着。

她肩上本就因昨夜替沽清抵挡时所伤,如今如此重的力道压下来,那股钻心的疼痛如利刃刺进一般难以忍受。

可金唯衍却依旧暗自用力一抓,原本处理好的伤口估计已经裂开,而她只得忍着不发出任何一点关于痛苦的声音。

因为她知道,他来就是为了试探她,一旦她露出马脚,沽清的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所以,哪怕知晓金唯衍如今抓着自己的肩头是故意的,她也只能捱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要她扛过去,他就算知晓是她救的人,没有证据,亦没有办法动她。

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僵持着,金唯衍瞧着她没什么反应,手抓着她的肩头用力一转,让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哪怕你将他藏得再好,也保不住他。”他一字一句狠狠道,冷冷瞧着她,像是要将她看个遍,透过她的血肉看到心里去,可她依旧清冷淡漠,没有愤怒,哪怕他已经在她伤口处用力紧紧抓着,她的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

那一瞬间,他仿佛就平静了下来,心里那股子疯魔也消退了去。

眼前的人,与他的母妃有三分相似。

可他的母妃却……

想着,他狠狠推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直僵着身子的云倾在他踏出厅门的那一刻,瘫软了下去,好在手快扶住了一旁的把椅撑着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肩上的痛楚让她连连冒冷汗,不过片刻,已经将衣衫都浸湿了,她无力的撑着把椅坐了下来,等那股钻心的痛楚渐渐消散了些,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

心中关于金唯衍适才所说他母妃之死起了疑心。

一年前,她查到的关于和妃的死是金铭霄的无意之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彼时,金景玉刚刚三岁,金铭霄也不过长他三岁多,因受了金景玉之邀去了和妃的宫里,却不想就因那一次,不知是何原因,淑和宫就着了火,火势起得很快,和妃为了救金景玉和金铭霄,在大火之中跋涉,却因房梁突然掉落砸到腰腹。

而匆匆赶来的晋元帝只顾着要让人救金铭霄不管和妃,若不是金唯衍苦苦哀求才让晋元帝派人进火场救下已经奄奄一息的和妃,估计和妃便当场一命呜呼了。

可即便是救出来了,和妃腰腹被砸,浑身烧伤,只能躺着度日,命不久矣,后来没过两月,和妃便在无尽痛楚折磨中没了。

可这中间又与沽清有何干系?

想不通其中关节,云倾只得另寻突破口,思虑良久,只剩下一个人能解答。

于是唤来风影交代了几句,风影便急忙离去,然半个时辰后风影回来却是苦着脸。

云倾早已再次清理好伤口,换了干净的衣衫坐在南苑的院子里,风影走上前来执手道:“主子,他不愿见你。”

她倒像是早已知晓结果一般,将喝完的药碗放下,拾了帕子擦擦唇角残留的药渍,才道:“既如此,那便明日再去。”

风影不明所以,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应声离去。

惊影已经回来,几步走到云倾身边,人还没停下,便听到她淡淡的询问声:“幻影呢?”

“幻影去了南疆。”惊影立在一旁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去南疆干什么?”云倾侧目,扫了一眼惊影被日光倒映在地上虚幻的影子。

她倒是不知幻影瞒着自己去了南疆。

“属下不知。”惊影垂头弓腰。

“楚合四皇子那边如何了?”

知晓幻影不会做出什么事,她便没再追究幻影隐瞒去向一事,便问起楚嘉钰来。

“已经走了。”

“多久了?”她问。

“已经两个多时辰了。”

惊影说罢,微微抬头,云倾罢罢手示意,他便退了下去。

而关于楚嘉钰,晋元帝能让他出城一事,云倾日前就与金致澜协商过,让他帮忙去向晋元帝进言。

一开始金致澜对让楚嘉钰回楚合有些不解,毕竟按照晋元帝的想法,将楚嘉钰扣留软禁在驿馆,是为了不让他回楚合,以免因为联姻一事以及听月楼一事而起带兵攻打天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将他留下,就等于留了一个人质,那么楚合皇帝就算有起兵的打算也不得不顾及一下。

可当云倾将南疆派人前往楚合的事说出来后,金致澜却与她意见一致,入宫向晋元帝说明此举所含之意,晋元帝倒是没有再扣留他。

但经金致澜派人回话来看,晋元帝还与楚嘉钰作了一个交易,因为当金致澜入宫提起这件事后,晋元帝就派人去驿馆宣楚嘉钰进宫。

不知说了什么,楚嘉钰回去后,宫里就送了一些珍贵之物,甚至还说让他早些回去,免得路上耽搁。

云倾不知晋元帝都与楚嘉钰说了什么?

又作了何交易?

但只要楚嘉钰能回楚合,她的谋划就完成了第一步。

她又想起如今金铭霄已经走了一日一夜,不知已经到了哪里?

原延的战事瞬息万变,亦不知当他到达时会不会有所改变,一旦错过最佳时机,她在边防图上标注的要记恐怕也用不上了。

如此一来,金铭霄就会陷入危险的境地,有可能还会被两面夹击,一旦他被围攻,那么原延离被攻陷也不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金铭霄紧赶慢赶,日夜兼程,一刻也不曾休息,终是在第三日夜里赶到了原延城外二十里。

稍作休息后,他便命江珂去查探了云倾标注的地方。

那是一个很隐蔽的入口,是除了城门外唯一一条能入原延城的路,鲜为人知。

但那条路,如今年久不入,早已荒无人烟,杂草丛生,作为地处平原的唯一的山崖口,险象迭生,稍有不慎就会坠崖而亡。

所以沈人付才没有从那里作为突破,一直守在城外。

但云倾知晓,虽然山崖口危险重重,但山崖北面却有一条栈道可以让人进入,只是那栈道极窄,一次只能容一个人过,马匹无法入内。

若金铭霄想趁其不备入城,只能选择这条路。

半个时辰后,江珂归来,将之所探情况告知,金铭霄微微蹙眉,他原本以为那条路至少可以容纳两三个人同时进入,这样也可以省时省力,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以及人员伤亡。

但根据江珂所言,却让他犹豫,大部队最快至少还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到达,如今他们若不入城,一旦沈人付举兵强攻,原延必定城破。

“殿下,不如属下趁如今夜深人人犯困的时候带领一队人马先去玉金大军的营帐内探一探?”江珂见金铭霄坐在树墩上借着月光,盯着图上的标注陷入沉思,便开了口。

“此举不妥,我们如今还不知玉金大军的情况,里面有没有埋伏亦无法得知,若是贸然前去,只会暴露我们已经到来的行踪。”金铭霄摊着边防图看着,听了江珂的话,并未抬头,只是漠然道。

江珂见自己的法子不被采纳,有些悻然地挠挠头,亦知自己此举多有鲁莽,便静立一旁不再言语,只是瞧着金铭霄。

为了不暴露行踪,他们一行并未燃火堆,在秋风冷肃下合衣而坐,有的实在是累极了,趁着这会儿休息靠着树干闭眼假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珂,派几个人去前方五里处守着,若有什么风吹草东即刻来报。”良久,金铭霄像是摸透了边防图,才缓缓抬头朝着江珂命令道。

“是。”江珂心知金铭霄是为了让将士多休息一会儿,于是领命叫了几个人离去。

秋夜的风多少有些刺骨,更何况原延靠北边,现下更是比京临城更冷些。

寒风凛冽,树枝晃动,枝叶“沙沙……”作响,金铭霄起身,走到马匹旁扯下搭在马上的披风系好,复又回到刚才坐的地方,拿起地上一支干枯的树枝在地上划了起来。

一夜无眠,月色虚幻,树影婆娑,寒风阵阵。

当天微微泛白时,江珂驾马急急而来,到了金铭霄面前停下,马还未停稳,他就已经翻身下马跑上前跪地执手:“殿下,属下在十里开外见到北荻的弓箭手正往这来。”

“立刻下令,我们去山崖口。”金铭霄说着,疾步至马边,利落上马先行。

江珂也急忙下令骑兵即刻动身,留下一队人马掩埋足迹后匆匆跟上。

一炷香后,北荻的弓箭手恰好途径此处,好在金铭霄他们早已撤离,是以北荻人并未发现任何足迹。

为了避免被发现,金铭霄领着五千骑兵左右分散而行,终是在天大亮后赶到了云倾所指的山崖。

在江珂再一次的查探过后,发现除了险象迭生的栈道外,还有另外一条可以让马匹一齐进入的临崖山路。

只是入口处被滚落的石块遮挡,所以夜里江珂并未发现,如今天亮,便显现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回禀过后,金铭霄让人前去清理入口,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入口清理完毕,留下一些人命江珂断后封路,他便领兵直入。

……

京临城,地牢内。

金致澜立于云倾身旁,两人站在关押徐彰的牢房外,徐彰手脚皆铐了链子,除了身上的囚服有些脏乱之外,其他倒是没有一点伤。

想来金致澜奉命彻查此事,却没有对他用刑。

如今徐彰端坐在四方桌前,即便他们两人就站在门外,他亦没有起身或是转头看一眼的想法。

大抵是武将,哪怕已经身陷牢狱,那股不服输的劲依旧未退去,几日不见,徐彰脸上的胡渣渐渐长了,面色也沧桑许多,可他依旧身姿挺拔,威气凛然。

一旁的狱卒早已离开立在远处,两人站了良久,云倾先开了口:“徐大人,这几日过得可好?”

她语气自然,没有落井下石,亦没有因他入狱而心生喜悦,有的只是淡漠,清冷,疏离。

听到她的问候,徐彰冷哼一声,将手里的土碗重重放下,碗里的清水因为力道过重都洒了出来。

徐彰并未转头看向她,只是冷笑不满道:“圣女这话说的,好与不好,圣女不是早已体会过了。”

感受到徐彰话里的讽刺意味,云倾面纱下只是淡淡一笑,上前一步,盯着徐彰笑道:“是早已体会过了,只是没有徐大人这般自在,没想到徐大人入狱这么久,竟无人对其用刑,可见徐大人地位不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笑得随意,静立在她身后半步的金致澜抬眸望着她的侧颜,那眼角带着笑,让他在那瞬间以为她只是为了来与徐彰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而已。

“哼……”徐彰冷哼一声,站起身走上前与她面对面站着,脚上的铁链“哗啦哗啦……”的响着。

在老谋深算的徐彰眼里,眼前的云倾不过就是一介小辈,虽是源山圣女,可如今源山已经覆灭,就算贵为圣女又如何?

没有源山一脉支撑,单凭她一介女儿身又能做出什么大事来?

云倾盯着他,随后淡淡开口道:“想来徐大人还没尝过刑罚的滋味。”

她说完,身后的金致澜就挥挥手,立在远处的狱卒便上前来打开了牢门。

徐彰冷眼瞧着这一切,面上依旧是对云倾的讽刺。

“还请徐大人走一趟。”身旁不曾言语的金致澜突然开口,语气依旧温润,可眼神里却多了些晦暗难明的意味。

徐彰不言语,只是动身出了牢房,随着狱卒离开,铁链又“哗啦哗啦……”响起来。

经过徐珺的牢房时,原本靠着墙壁抱腿而坐的人就急忙抬头跑了过来,抓着铁栅栏大喊:“爹爹……爹爹……”

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厉,全然没了当初的跋扈娇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徐彰顿了顿,望了徐珺一眼,无言离开。

云倾与金致澜瞧着这一幕,心思各异,见徐彰走远,她才提步跟上,经过徐珺面前时。

“你站住,你这个表里不一的贱人。”徐珺双眸恶狠狠地盯着云倾,朝着她大喊大骂道。

云倾微微蹙眉停下,不是因为她骂自己而皱眉,而是因为她的声音实在是凄厉得让云倾的耳膜都难以忍受。

“徐姑娘有什么事?”云倾问,面色淡淡。

她对徐珺没什么好印象,从第一次在阑珊阁见面开始,徐珺那副娇纵跋扈,软弱可怜,口出恶言的样子,再到选妃宴时营造的温柔婉约,落落大方实则输不起的模样,都让她对徐珺越发低看不少。

“你个贱人,放我出去,”徐珺依旧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让一旁的金致澜也不免微微蹙眉。

可这还没完,顿了顿,徐珺又大叫道:“等本小姐出去有你好看。”

见她实在是不清楚自己如今身处的地位,云倾柔柔一笑,道:“你若想出去,便自个去求陛下,若是陛下同意你出去了,你再来找我清算也未尝不可,只是可惜……”

说到这,云倾故意顿了顿,只听见徐珺着急的话语以及恶憎的面目:“可惜什么?”

“可惜你出不去,就算出去了,也不再是尚书之女。”云倾笑意融融说罢,不等她再开口,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撒谎,不可能……你回来,贱人……回来……”徐珺双手紧紧抓着栅栏,望着云倾离开的方向大喊怒骂,那声音简直比恶鬼还难听。

可无论她如何喊,如何叫,云倾都未曾回头。

喊完后见金致澜还没走,她又朝着金致澜哀求道,“三殿下,求求你,和陛下说说,我爹是冤枉的……”

说着说着,就跪了下去。

金致澜漠然看着她不应,自顾离去。

待他到了刑房,徐彰已经被架在刑架上,狱卒已经将他绑好退了出去。

云倾正站在火盆前玩弄已经烧红的铁锹,一如当初徐彰对她用刑时的样子。

铁锹在烧得旺盛的火炭里拨弄几下,阵阵火星溅起至空中堙灭。

金致澜本以为她会对徐彰用铁锹,却没想她已经将之放下拿起了铁鞭,但也只不过是看了一眼就归回原位了。

她在刑具上扫了一眼,淡漠冷声道:“不知徐大人更喜欢哪一种?”

说罢,只闻徐彰轻蔑一笑:“便是最残酷的严刑我又何曾怕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既如此,想来这些刑具对徐大人而言没什么用了?”云倾缓缓开口,似是在问徐彰,又仿佛在问自己。

于是她缓缓转身,空手走到离徐彰三步远落定,瞧了一眼身旁不言不语的金致澜,才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

匕首锋利,寒刃出鞘,寒光毕现。

她握着匕首走上前一步,靠近徐彰缓慢开口,不屑道:“但想来徐大人应该从未体验过万剐之痛。”

金致澜听到她的话,眉心一蹙,不忍上前,想开口阻止她,却又听到她轻言细语说道:“若我用手上的匕首先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再一片一片如薄翼一般割开你胸前心口处的皮肤以及血肉,最后利用刀刃一点一点刮着你的骨骼直到骨裂抽髓,想来一定是非常好的体验。”

顿了顿,她又柔声道:“又或者从手腕开始。”

闻言,金致澜已是面色肃然,他没有想到云倾会将如此狠毒的方式用在徐彰身上。

而徐彰听了,面色却骤然冷了下去,云倾的话说得很轻松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的意味,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平淡无奇的事。

但他也知,云倾口中所说的刑罚自古以来不是没有,只是因为过于残酷早已被下令禁止。

他亦知,挑断手脚筋的痛苦就已经够让普通人痛不欲生,若是再加上万剐,那便是生不如死。

且这刑罚,他曾私下用过一次,而那人自然是忍不到万剐结束便一命呜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不怕死,但他也知,云倾若真的动用此刑,他宁愿死也不愿承受这种痛苦。

可现下,他的尊严不允许他求饶,更不允许让他向一介女流所低头,是以,他只是盯着云倾不语。

见徐彰一副虽俱却又无谓的模样,云倾退后几步,挥了挥手,早已等候在外面的惊影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两名狱卒。

“惊影,既然徐大人无所畏惧,那你便动手吧!切记要小心些。”她说着,微微抬眸不屑地扫了一眼徐彰。

“是。”惊影执手行礼后上前去,立在徐彰面前,缓缓抽出手里的匕首。

在抽匕首的瞬间,徐彰只觉得右手手腕处一阵酥麻的痛楚传遍全身,如电流一般入了肺腑,垂眸一看,竟然是一根细细的银针穿入左手手腕正中的筋上,稍稍动上一动都要痛上万分。

“徐大人觉得如何?”云倾与金致澜并肩而立,冷冷瞧了一眼。

徐彰却是咬紧牙关,不敢动一下,那双锐眸紧盯着惊影的动作。

见他不语,云倾便无声冷笑道:“惊影,还不动手?”

惊影听罢,应了一声,手起刀落,一片透明,薄如蝉翼的肉片便从徐彰手腕处脱落,而狱卒则跪地端着一铜制托盘,肉片一片一片掉落在托盘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嘶……”

“啊……”

“……”

伴随着血肉分离,阵阵痛喊声中,云倾自始自终都不曾皱一下眉头,反倒是金致澜早已看不惯如此场景先行出了刑房。

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溅起,湿了跪地狱卒的衣衫,那狱卒端着铜制托盘的手在微微颤抖,时不时还伴随着反胃。

然狱卒却不敢真的吐出来,胃里翻江倒海,估计清晨吃的东西如今都涌到咽喉处了,他也只能隐忍着,面色苍白。

徐彰早已痛得昏死了好几回,都是云倾让另一名狱卒将之泼醒,忍受着痛不欲生的万剐之刑。

如今瞧着,徐彰原本坚毅的脸上已经是惨白一片,身上冷汗与水渍交杂,地上血水浸染了两层石阶,顺流而下摊开,血腥味灌鼻,让人头脑瞬间发胀难受。

因场面过于残忍,除了惊影与云倾外,那两名狱卒在这样的场景下是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终于,惊影在剐下最后一片时停了下来。

端着铜制托盘的狱卒颤抖着起身,若说他适才看到的只是一地血水,那么如今起身看到的景象就是满目惊惧。

那一片一片薄如蝉翼一般在托盘之中堆成一座小山堆,血色刺目,腥味浓重。

他忍着巨大的恐惧与胃里强烈的翻涌怔怔抬头,可刚一抬头,便见徐彰的左手手腕至手肘之间早已没了血肉,上面还附带着浸染的鲜血,鲜血滑落,宛如一条小小弯曲的河流。

狱卒胃里一阵强烈的翻涌,他再也忍不住,将手中的铜制托盘一放,捂着嘴跑到外面靠着墙角就止不住大口大口呕了出来,因为呕得厉害,连带着苦胆汁都杂着食物一股脑全部从喉咙处喷涌。

浓重的酸味冲刺着他的大脑,让他渐渐闻不到血腥味后,才停了下来。

而刑房里,云倾再次让狱卒泼醒徐彰,昏迷状态的徐彰在冷意的侵扰之下幽幽转醒,毫无血色的嘴唇抽搐了几下,才缓缓道:“圣女这般,莫不是想知晓当年原延秦家被污蔑一事?”

听了他的话,云倾不紧不慢地绕过地上的血水上前,眼神淡漠地扫了一眼铜制托盘的小山堆,才转头朝徐彰冷声道:“秦家被污蔑一事的背后主使是谁?”

她嗓音冷漠清绝,目光凛冽,幽幽盯着徐彰,不怒自威,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是宛如来自地狱的透骨的森冷。

让人不寒而栗,徐彰也不例外,他活了半生,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到如此让人惧怕胆颤的气息。

他本以为只有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的那位才会有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却不曾想,如今,眼前还未到双十年华的云倾比那位更甚。

可他不能因此而将这幕后之人说出来,即便是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也不能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他紧紧抿着双唇,并不言语,那双因痛苦昏迷多次的双眼早已迷离涣散。

“徐大人,我最后再问一次,秦家被污蔑一事的背后主使是谁?”云倾有些失了耐性,她没想到徐彰竟然能如此顽强固执。

顿了顿,又道:“徐大人若是不说,那么想必是不介意徐姑娘也经此一遭了?”

语罢,她轻轻抬手,一旁的惊影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将徐珺带了过来。

一开始徐珺还在挣扎,大喊大叫着放开她,可当她被惊影拖着进了门后,在见到那一地血水后便噤了声。

惊影见她没再挣扎便松了手,跌坐在地的徐珺从血水惊吓之中缓缓回神,看到云倾朝她走了过来,她立刻双手撑地站了起来,准备扬手给云倾一巴掌时。

耳边便传来了徐彰若有若无的嗓音:“珺儿,住手。”

徐珺抬起的手停在半空,她缓缓转眸,在看到徐彰的手时,疾步冲了上去,泪眼婆娑地哭着:“爹爹……疼不疼……”

“徐大人想清楚了?”云倾转了个身,不咸不淡地盯着徐珺,不冷不热开口。

听到云倾的声音,还哭着的徐珺转头,目光狠毒地盯着云倾:“贱人,你们对我爹爹做了什么?你就不怕……”

云倾神色冷漠连眸都未抬,惊影手里的匕首就已经搭在徐珺洁白的脖颈之上,徐珺只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攀爬至周身,动也不敢动,连话到一半也咽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生怕多一句,惊影手里的匕首就割开自己的脖颈。

只见云倾微微抬眸一笑,眼底的冷意攀升:“徐大人,我可没多少耐心。”

说着,惊影手里的匕首一用力,徐珺洁白的脖颈处就染上一抹血红色,突然传来的痛楚让徐珺尖叫一声,那匕首锋利的刀刃又进了几分。

徐彰见状,涣散的双眼开始聚焦,阴鸷的双眼狠狠盯着不远处的云倾,又看了一眼徐珺,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妥协,徐珺便会殒命当场,亦或承受与自己一样的痛苦,神色几经变化后,才道:“秦家一事的背后主使我不知是谁,但是源山被灭我却知晓是谁动的手。”

说到这,徐彰停了下来,望了一眼徐珺,云倾便示意惊影带着徐珺出去,而狱卒也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

金致澜立在地牢大门外,一袭月青色华服再加毛领披风,墨发被白玉冠紧束着,背影在寒风中肃立。

站了许久,云倾才从地牢走出来,一出来,两旁守着的侍卫有些震惊不明所以地盯着她缓缓走出来的背影。

只因她浅白色衣裙上染了大片的血红色,连带着袖口和手也不例外,且脸上的面纱在血色的浸染下晕了大片,她却仿若未觉,神色冷漠走着。

身后惊影跟着,手里还拿着云倾的织锦披风,上面亦是血迹斑斑。

她从金致澜身边走过,他瞧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回眸看见惊影便将他拦下:“出了何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惊影有些为难的望着走远的云倾,心中犹疑片刻后开了口:“人没了,不知他与主子说了什么,本来还好好的主子就失了神智,我进去时,主子正好一刀割开了徐彰的喉咙,血液瞬间喷涌而出,可主子愣是没住手,反倒还补了几刀,这才……”

说罢,惊影低头瞧了瞧手里被染红的披风,金致澜却因他的话一时未反应过来。

直到惊影一句:“三殿下?”

他才回过神来,眸色晦暗难明地瞧了一眼云倾离去的方向,随即匆匆转身入了地牢。

究竟徐彰说了些什么?

才会惹得她失了冷静动手了结了他?

然,如今听惊影的话,徐彰想来是死了,那么他说了什么恐怕只有云倾知晓。

金致澜步履匆匆走到刑房处,落入眼底的是浑身是血的徐彰,扑面而来的是浓重刺鼻的血腥味,他略略抬手,用袖子掩鼻,眉心紧蹙。

徐彰除了左臂让人无法直视之外,还有脖颈上的伤口亦是一样,看痕迹,约摸有四五刀,细密的伤口处血液涓涓不断往外冒。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血腥,哪怕是见过斩首重犯场面的金致澜都有些看不过去,他微微敛眸,遮挡住眼前的血腥场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三殿下……”刘钰临走过来,停在金致澜身旁正欲与他说事,余光瞥见里面的一幕时顿时住了口。

扫了一圈,视线停留在徐彰身上,再看金致澜,心中便有了数,立马叫来狱卒:“立刻将之打扫干净,人盖好抬出去,不许让人看见。”

“是。”

几个狱卒低着头忙走了进去,刘钰临又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等等,此事不得透漏半句,你们都该知晓,今日是本官与三殿下前来审问,是徐大人畏罪自杀,与其他人无关,都管好你们的嘴。”

几个狱卒垂头听着头顶传来冷冰冰的话语,不由浑身一颤,急忙连连点头应是。

虽然刘钰临一向温和,待人接物更是有礼有节,前两次来审问徐彰,狱卒们都觉得他温和尔雅,和金致澜一般不易动怒,可如今才知晓,不是不动怒,而是没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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