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掌覆上传感器,转过头,一记冷笑落在唇角:“你跟他们一样,都得替我去死。”
席江燃瞳孔一沉,直接迅速丢下枪擒住苏丘的双臂。
动作迅速而用力,再狠狠一折,便听空气里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清晰无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系列动作果断利落,直接将苏丘的两只手都折断了。
而这样直击心脏的疼痛,苏丘竟然连叫都没叫一声,额头上多了层汗,顺着皱纹的纹路流过脸颊。
分明已是无法挽回的局势,他却盯住席江燃,开始狂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席江燃,你这么用力,还是为我折断你同伴双腿报复啊,你可真是个圣母心肠,可笑至极。”
“自己无能,让无辜的人受牵连受害,你这不叫权力,叫滥杀、丧失人性。”
为以防万一,席江燃找来一处绳索,将他双手绑到身后,叫苏丘彻底无法动弹。
“难道你觉得我没了双手,就平安无事了?”
苏丘神经开始麻痹,慢慢靠坐不住,滑落伏在地面上,“这个炸弹环是经过特殊设定的,早就设置了定时器,爆炸范围波及半个森林之大……”
“你现在不走,就走不掉了。”
苏丘慢慢连说话也变得费力,闭上双眼,“还有一分钟,除非你坐火箭逃跑,否则,光靠你这双漂亮的大长腿,可是逃不掉的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席江燃神情一滞,这一手留得明显是打算将这座工厂完全炸除,不留下一点痕迹,让警方也无法交差。
“没错,就是这个眼神。”
苏丘与他对视,即便躺在地上处于绝对的劣势,气场依旧慑人,“席江燃,我一直视你为我最中意的对手,还剩一分钟,不想和我一起下黄泉的话,不如我来告诉你,怎么解除炸弹?”
局势全然被掌控。
席江燃沉唇瞪他,双眼灰凝。又扬言要炸死他,又提出要告诉他解除炸弹的方法。
他到底要干什么?
苏丘缓慢抬起手,沉重机械:“炸弹的定时器连着我的心脏,只有当我心跳降为零的时候,它才会停止。”
“你还没杀过人吧,席江燃?”
当触及到男人扩张的瞳孔时,苏丘像被注入一丝快感,无比愉悦:“从以前开始就很想杀了我吧。不如就趁现在,我借你一把锋利的刀,杀死我,你能得救,这里所有你想救的人,都不会死。”
他抿紧唇瓣,咬牙瞪着他:“苏丘……你这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丘张嘴大笑,猖狂无比:“活到我这个岁数,你也会变成我这样,我说过,本质上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李琼墨的车终于抵达工厂门口。
门口燃火的几个手下手持枪支候在门口,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样?”李琼墨与木源匆匆赶上去。
“大部分人都已经晕了,只不过……”
“听不见里面动作,也不见席先生打信号,很奇怪。”
李琼墨神情一沉,伏在大门前安静听着。这门将声音完全隔绝,根本什么也听不见。
“你们先守在这,我……”
李琼墨沉唇攥拳,生怕苏丘有什么他们无法预料的举动。然而便在这时,大门忽然被一双瘦弱的手推开了。
所有人都怔着,看那身形削瘦的少年,步伐沉缓又毫无畏惧地走进工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澈!”
他全然没听李琼墨的呼唤,双眸淡漠注视前方,不带任何情绪色彩,即便大门打开是满地躺着的人,他也没有半分动容。
席江燃下意识警惕看去,却在辨清来人时,刹那怔住。
“席江燃,和我一起死吧,还有不到四十秒,炸弹就会爆炸……”
苏澈慢慢走过去,脚步声很轻,但在寂静工厂里显得干净又清晰。
他俯身,从其中一个昏迷倒地的手下手里拿出把锋利的长刀,刀身太重,以至于他都没有力气拿起,拖在地上行走一路。
苏丘怔住,像慢动作般回过头,视线顺着迎来脚步声的方向看去。
逐渐模糊的视野里,苏澈正步步朝他而来。
他肩膀发颤,浑身如遭雷击那样剧烈地颤抖,“你……”
少年一套漆黑的外衣,分明已经超过一米八了,可看模样那么瘦,脸颊凹陷,双眼阴沉如老者,他手拖着长刀,一步一步走得坚定,目标只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席江燃刹那怔住,苏澈,李琼墨怎么会放苏澈出来?
他立马出声喝止:“快点离开这里!苏澈,他身上有炸弹,很危险!”
“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你背负一生的累赘。”
而此时的苏澈,早已听不见任何人说话。
他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神经在麻痹,快要走不动。
但唇舌拼命蠕动,坚持要说完,“一岁,你把我扔到疗养所里,与世隔离。我不会走路,喝不上奶,吃不上饭,被阿孃们一块馍一块馍地养大。”
苏丘慢慢睁大瞳孔,手指抓紧地面。
这,是梦境么?
亦或是,他已经死了,到达地狱,苏澈来惩罚他了。
“五岁,我被接进苏家,关在阁楼里,谁也不许靠近。我亲眼目睹你把一个又一个女孩带回家,残害荼毒,直到她们绝对地服从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岁!身患重病,你从未看望过我。就连姐姐找你借钱,你那么有钱,却一个子都不肯拿出来!”
他眼中逐渐漫上一层血腥的气息,越说这些让他痛苦的回忆,心脏撕扯的伤口越大。
他咬牙切齿,撑着最后一丝气力走到苏丘面前,用那柄长刀对向他:
“18岁!你被废除活着的权利,在将死之前,把骨髓给了我。你想让你的血液也活在我的身体里,你想把我也变成像你一一样的人!”
“我有多恨你,多唾弃你,你知道吗?我无数次地想死,想把属于苏家的血放干了,换一个身份,重新活一次,像正常一样活一次。”
苏澈冷笑着,双眼血丝慢慢爬进眼眶。
他却眼中有泪,刀尖刺向苏丘的胸膛,直击要害,“只要合你眼缘的女人,你都不会放过,你残害手下,席卷大量钱财,贩卖走私,作恶多端!
“你得之的秘密泄露,你亲手杀了苏丰莫,杀了黄绵的父母。甚至,还想为了一张股权书杀姐姐!”
他深深吸气,吞咽下满腹的哽咽,刀尖已经没入皮肉,有血汨汨流了出来。
苏澈的话却终止了,他双瞳瞪直,慢慢上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吸入残剩粉末的他,就这样径直倒在了苏丘的脚边。
心脏那一刀,还是没插进去。
世界沉寂,除了一股股浓郁的血味飘过,没有任何声音与气味,仿佛末日将至。
苏丘苍白着嘴唇,疼痛让他的意识清明了些,手指肌肉能动了。
他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孩子,他手掌缓缓握上插在胸膛的刀柄。
席江燃眼神一沉,立刻想上前制止:“苏丘!他是你儿子!”
却不想,“唰”地一声没入皮肉的声音。
苏丘竟直直握着那把长刀,从胸膛到心脏到后背,用力贯穿了的身体。
他发出一声沉痛的闷哼,意识在一瞬间被鲜血与疼痛弥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血液四溅,世界都变成一片鲜目的红。
在那慢慢消磨的意识里,他闭上双眼,一双温软的手从背后抱住他的脖子。
他低头吻她如玉般的手背。
“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想取什么名字?”
“别闹,怎么会有孩子。”
“你说嘛。”
“嗯……”
他当真认真地想了又想,然后道,“林虚星华映,水澈霞光净。不管男孩女孩,都叫苏澈,许他出生后一辈子光明磊落,干净洁雅。”
女人温笑低头,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苏澈,好名字,那么以后,你就叫苏澈了。”
“你……你说什么?你怀孕了?”
“我怀孕了,而且,这个孩子我要生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疯子!我结婚了,我有老婆,有家庭!你现在立刻把他打掉!”
“我不会打掉,苏丘,除非你要我去死。这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我不会让黄家发现,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苏丘慢慢往后倒下,视线变黑之前,还能看见那走马灯一般的画面。
席江燃问他对这世间还有无留恋时,他自知说了谎。
牲畜都会对主子产生感情,更何况是人本身,拥有再多的金钱与权力,心中感情那一片区域,也始终是住了人的。
他阖上双眼,倒在儿子面前。
努力调转身子,撑着最后意识,颤抖老态的手掌伸向苏澈。
唇齿间沉淀着最后一口气,喉内血腥弥漫。
“儿啊——”
时间仿佛停止走动了般,他胸口炸弹的计时器停在了18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席江燃背靠在墙壁上,胸脯上下沉沉起伏。
过度惊险带来的身体副作用,到现在才侵袭上身,他双腿无力往地上一沉。
“警查!都别动!”
便在这时,李琼墨与木源率着一众警力闯了进来。
李琼墨与陆翡眼神焦急在人群里搜索着,最后看到靠坐在墙角,意识低迷的席江燃。
“医疗队!”
李琼墨大吼一声,立刻蹲下身检查席江燃身上有无伤痕。
还好,除了身上有被踹过的痕迹,其他暂时无伤。
医疗队抬着担架匆匆上前时,席江燃忽而睁开双眼,抬手挡开,沉声道:“先去看看苏澈的情况。”
李琼墨瞧他一眼,无奈屏气,指使医疗队先去抬苏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自己俯身把席江燃扛起来:“怎么样,能不能走?不能走就不要勉强。”
“可以。”席江燃微闭上双眼,步伐艰难,“还好苏澈进来了那一下,否则,我真有可能对苏丘开枪。”
“他怎么了,装炸弹了?”李琼墨一边看向围在苏丘尸体前的警查与医生,一边低声问。
“不仅装了炸弹,定时器还连接在他的心跳上。只要心跳不停,定时器就不会停。”
席江燃被扶上车,沉沉阖着眼眸,刚才发生的一切宛如至恶不过的梦境,但好在都挺过来了。
“然后呢?”李琼墨给他开上暖气,将座椅调低,“苏澈进来把苏丘杀死了?”
他闯入时看到父子俩躺在一起的模样,这样猜测也合理。
席江燃接过矿泉水,喝了几口:“那孩子是打算杀的,积蓄这么多年的怨气和仇恨。刀锋已经刺进去几寸了,在到致命点时吸入气体晕过去了。”
“吓我一跳。”李琼墨长舒口气,“我还怕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要双手染血,以后沾上心理阴影。”
警方很快派车与直升机抵达工厂门口,引得不少森林周遭的居民前来查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好在阴蒙蒙的天空乌云驱散,一道浅光穿插过乌云投射下来,落在车面上。
李琼墨在等陆翡他们处理完事回来时,抽了支烟,又接通一个电话:“喂?”
“是吗?好,我知道了,尽快准备床位和手术室,术前准备要万无一失。”
挂了电话,迫不及待把那个好消息告诉席江燃:“跟你说个好事……”
回过头时,却见男人侧坐在沙发上,身体歪靠着车门,脸颊蒙着层疲倦,双眸紧闭,却睡得安详。
李琼墨顿住,旋即一抹淡笑落在唇边。
这是得累成什么样了。
好在没受什么伤,但还是得去医院看看情况,确认没事了才放他回家。
入夜。
苏晚筝一直紧紧盯着手机信息,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妈实在看不过去,怕夜深露重的,给她披上件外套再去干活。
干完一圈活回来发现这孩子又把外套脱了。
急得心急火燎,嫌热,在客厅团团转。
“太太,您这么着急也没用啊。”吴妈皱着眉轻声劝她,又把外套给她披上,“入夜了,小心着凉。”
苏晚筝脸色煞白,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托腮:“吴妈,你把家里灯关了吧。”
“啊?”
吴妈皱眉又心疼,叹了口气转身去关灯,“太太,关灯做什么?黑漆漆的,别走路撞到了……”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闷闷地搁着:“外面有车灯亮起来就能第一时间看到了。”
吴妈闻言,无比心疼地叹气:“你这孩子真是……席先生先前说了,他这一去可能要好几天回来,你就上楼去休息,睡一觉说不定就回来了……”
“我睡不着,吴妈,我真的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晚筝抱着脑袋,无助地擦掉眼眶的泪,偷偷的,不想展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要当他坚强的后盾,不能流泪,不能软弱,安心带着孩子等他回来,是她唯一能做的。
“太太,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再这样等对身体真的不好……”
吴妈继续劝着,窗外却突然投进一束刺眼的光线。
那像一盏亮光直接照射进苏晚筝温红的眼里。
她瞳孔猛地一缩,像电流通遍全身般,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回来了!”
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无神的眼里重新恢复亮光,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吴妈!他回来了!”
“先生那么快就回来了?”
吴妈也跟着惊喜,转身对苏晚筝道,“太太,外面风大冷,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问问。”
“好,你快去,我在这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妈捂着胳膊小跑出门,迎着风走到车前,俯身敲了敲车窗:“先生,是先生吗?”
车窗降了下来,驾驶座上是时博,他拉下帽檐道:“吴妈,是我,放心,先生他没事,大家都没事。”
“真的吗?哎哟,太好了,太好了……”
吴妈先是露出惊喜的表情,捂着胸口大笑起来,“太太要高兴坏了,你不知道,自从先生走后,太太就没安定过,一整天都坐立不安地等,我都给急坏了。”
时博浅笑:“真的没事。席总现在在医院,医生说需要疗养几天。为了不让太太担心,要辛苦你收拾一下太太的东西,搬到医院去席总身边。”
吴妈变了表情,立马转身:“现在吗?诶,好的,我这就去。”
她瞧见时博眼中都是血丝,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也在发抖。
不由得心疼这年轻人。年纪轻轻跟着先生不容易,足够真诚又用心,累成这样没有一句怨言,还笑眯眯地跑前跑后。
苏晚筝远远地看见吴妈跑过来,一时心脏如擂鼓,突然不敢面对她。
她方才看见吴妈跟车里的人交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脑海里复杂成河,结果是好是坏?说不定,如果是坏,吴妈应该会步履沉重地走回来。
她焦急地走出玄关,小步朝吴妈走去。
在迷雾般的夜色中,总算看见老人家带着笑容的脸庞,一边朝她挥手一边大叫道:“没事了!太太!先生没事!大家都没事!”
她双腿一软,心脏震撼,像有一块巨石松懈,又有什么情绪涌上了脑海。
她握着门把,直接跪坐在地上,捂紧嘴唇泪水滂沱。
绷了一整天的情绪,在此刻无法抑制地流淌爆发,像洪水决堤,珠子断线,不断地往下掉。
吴妈连忙上前抱住她,颤抖苍老的手慢慢抚摸女人头发,笑得乐呵呵:“没事了,傻太太别哭啊,你应该笑啊,先生和大家都没事,都好好的……”
“我这是高兴的……”她哭哭啼啼话都说不完整,那一瞬间的柔软触人心房,“吴妈,我们真的没白等,他真的没骗我,他完完整整地活着回来了。”
吴妈微笑搀扶着女人:“是啊,太太快起来,先生现在在医院治疗,要你过去一起陪床呢。”
她闻言擦掉眼泪,比谁都快地起身:“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30分钟后,时博开车送太太和吴妈抵达医院。
一路上,苏晚筝不断地问问题,时博不厌其烦地回答:“太太,真的没事了,这次要多亏三个人,李医生和木源,让席总在那么困难的环境里还能活着出来。”
苏晚筝露出平和的温笑,吴妈在旁问:“那第三个人是?”
时博小心看一眼镜里,女人温恬的脸颊:“还有苏澈。”
她情绪突然被触到,木讷望向时博:“小澈……也去了?”
时博舔了下干涩的嘴唇,犹豫着,还是开口:
“这件事本不该我来说的,席总说他想亲自跟你道歉,让苏澈前往,主要是因为苏澈是苏丘与习月琳的私生子。”
“什么?”
苏晚筝与吴妈同时目瞪口呆。
她瞪圆双瞳,手指死死掐住座椅边缘,脸颊泛成苍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怎么可能?苏丘和小澈的辈分差那么多……”
时博平静地解释:“你还记得,你爷爷在十九年前去过一次m国,就是在那里和习月琳相识,偷偷生了个孩子。”
苏晚筝捂住嘴唇,这个事实对她来说冲击力太大。
她始终把苏澈当做弟弟看待,却没想到,他竟然跟自己父亲是同辈人?
“那外界都传,小澈是我父亲的私生子……”
时博无奈地摇摇头:“那都是外界传的谣言,苏丘原本也想抵制的,但后来也觉得没什么方式掩盖,索性就让谣言越传越长了。”
直到下车进医院,苏晚筝都心事重重想着这事。走上台阶时,险些栽了一跟头。
一只温润的大手从后面搀住她,苏晚筝愣着抬头,瞳孔稍微有了焦距:“李医生。”
李琼墨绅士手抄兜,微笑:“都怀孕了还一直低着头可不行。”
她往后退一步,对他郑重地鞠了一躬:“刚才听时叔叔说,这次多亏你从国外带回的那种粉末,才救了席江燃一命,代我们母子俩谢过你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跟我还这么客气。”李琼墨扯笑,连忙把她扶起来,“江燃是我的朋友,我不豁出性命帮他帮谁?”
“李医生,还有关于小澈的身世……”
李琼墨看一眼旁边的时博,颔首:“嗯,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这些事你不如进去后,好好问问席江燃。”
苏晚筝怔住,抿了下干涩的唇,抬头看着眼前微阖的病房,在阴暗的走廊里,唯有这房间散出幽幽温暖的光束,吸引着她往里走。
“再次谢谢你啦,李医生。”她冲向男人轻浅一笑,推门走了进去。
迎面一阵温暖的热风,屋子里开着充足暖气,电视里放着他爱看的足球比赛,走进去时,还传来他轻轻啜茶叶的声音。
一切是那样温馨、真实又动人心弦。
苏晚筝忽而有种想哭的冲动,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上眼眶。
她以前也不觉得自己是这么爱哭的类型啊。
强行忍住,吸了吸鼻子擦掉眼泪,在走廊里待了很久,直到里屋好似等了很久的男人问:“站门口做什么?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他沉哑的声音,如雨水轻轻敲打落叶的声音,崩断了她心里的最后一根弦。
她哭着扑过去,直接抱住床上的那抹身影。
把脸埋进他熟悉的胸膛里,鼻腔呼吸,眼底心里,满满都充斥着他鲜活的味道。
“真是的。”
他任由她在怀里哭,像猫儿似的轻轻颤抖身子。
心疼、无奈,又骨子发软。
掌心缓慢抚摸过她的发顶:“不过就是一天没见而已,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上辈子的怨侣。”
“谁跟你是怨侣!”
她愤愤地擦眼泪,眼睛都肿透了,“太乱来了,要不是时博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打算只身一人冲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捉拿苏丘。说到底你还是骗了我,你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没有。”他哄她,长指淡淡穿插入她的发丝,揉着哄着,“我哪舍得真把命豁出去,太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听解释,像小孩子似的捶打他的胸口,闹脾气:“骗子,席江燃你这个大骗子。”
“好,我错了,让太太担心,是我的错。”
他无奈失笑,俯身搂她的腰,直接把她带上床,坐在自己的双腿上。
一只手掌托她的腰,一只抚摸着她的下颌角。
慢慢到耳垂,再深深插入发丝之间,每一个动作都惹她心跳加速,肌肉紧绷。
他在用每个亲昵无比的抚摸告诉她,他还活着,他毫发无伤地回来了。
苏晚筝鼻尖贴着他,有点急有点难受,俯身去吻他的唇。
挤压的思念又一刻迸发,她急着辗转厮磨他的唇,被她调教得已驾轻就熟,没一会彼此呼吸就热了。
他轻笑了声,愉悦地揽紧她的后腰:“这么主动,真少见。”
“有且只有一次。”她双眼还温红着,轻轻喘息着,抱他的脖颈,严肃且认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抱紧她的腰肢:“好,只有这一次。保证以后再也不做危险的事,惹太太担心。”
三天后,他的各项指标达到正常,便被批出院。
临离开前,两人在医院楼下逛着买早餐,他将苏丘献骨髓给苏澈的事告诉她了,顺便将当年习月琳与苏丘的感情恩怨细说给她听。
苏晚筝听完反而平静了许多,与他搀着手,走在大街上,好似不管这世界怎么变成狗血的模样,她都不害怕了。
“等下出院前,去见见那孩子吧。”
他抬起她的手吻了下:“好。”
苏澈最近挺忙的,在做术前的各项检查,被各个科室来回地推。
苏晚筝见到他时,他正呆滞坐在轮椅上,一束阳光底下,光芒照着他忧郁分明的侧颜,柔软的短发不再似从前咄咄逼人,他半眯着双眼,不知在心念何事。
时不时地,他又抬起自己的手背看一眼,若有所思。
但眼底那抹长期浓结的阴霾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晚筝抿唇一笑,松开席江燃的手快步走过去,轻轻唤了声:“小澈。”
少年愣了下,抬眼便见女人微笑着朝自己跑来。
她今天穿着白衬衫配淡蓝色长裙,跑起来两条裙摆随风摇荡,雪白脚踝下一双黑色皮鞋,衬得她肤色更美。
她就像跃动在阳光下的精灵,那么美又那么活泼。
苏澈从前觉得自己与她的差距就在于此。
她是活在明面下的千金小姐,而他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
可现在,苏丘死了,苏家的阴暗被一层层揭开,他的身世公开了,不必再活在躲躲藏藏的暗无天日里,心里的结忽而释怀。
若换做从前,他一定会躲避开苏晚筝的怀抱。
但这一次他没有避开,直直就让她俯身抱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苏晚筝抱着少年的脖颈,像抓小猫似的揉揉他的头发:“姐姐错了,作为回报,今天晚上姐姐陪你一起睡觉,嗯?”
“放开我,你这变态女。”苏澈被她闷在怀里,气都喘不过气来,拳头敲她肩膀。
苏晚筝轻轻阖上双眸,掌心温润摸着他的脸颊:“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么大的秘密,你从没告诉过我,自己一个人默默担在心里那么久。”
苏澈挣扎的小手顿了下,慢慢闭上双眼,抿紧唇瓣。
他嘴硬地说:“告诉你能有什么用,你也改变不了。”
“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怕我遇到危险。”苏晚筝淡淡一笑,下巴抵在孩子的头顶,“以后不能再这样了,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家人,以后你有什么问题都要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半晌没声音,她低头拧了下少年的耳朵:“听到没?”
“唉知道了,烦人。”
苏澈捂着自己泛红的耳朵,忿忿觑她一眼,依旧维持冷酷的形象,“你老公还在那边等着你,回去吧,下次见面,我要抱抱小外甥。”
苏晚筝捏着他的手背微笑:“你想要小外甥还是外甥女?”
苏澈还真认真想了想:“女孩最好,我能护着,生男孩的话,指不定会变成我这样。”
“变成你这样怎么了?不是挺好。”苏晚筝顺顺他的头发,“在医院好好照顾自己,听李医生的话,等孩子出生了第一个抱过来给你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李医生将苏澈推远,她手掌被男人从身后握住,淡淡气息从头顶飘下:“李琼墨说,苏澈动完手术到出院的时间,正好和你预产期一致。”
“真的?”她眼睛一亮。
“嗯,双喜临门。”他握紧她的手掌,将她拢在怀里,“不过在那之前,都得在家好好休养身体。”
“我能不喝那补药鸽子汤了吗?”
“医生说了得喝。”
“我问过其他的孕期妈妈,人家都没喝的。”
男人沉眉在这不听话女人的小腰上掐了一把:“你跟她们体质一样吗?这点没商量。”
“……”
连喝几个月的药汤,席江燃也没把她放在家里空窗,几乎每周都带她去一趟外地度假。
海边、湖泊、山顶,哪里是最近网络盛行的美景就去哪里。
一开始,还是两人手牵着手散步逛街。
不知不觉,肚子撑大了,走几步都吃力,席江燃便挑选那些能开车去的景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慢慢,她也不愿多动了,到了晚上睡不好,白天只能半倚着的地步。
除了每天忙的基本事务外,席江燃推掉所有其他工作,每晚早早抵家,给太太按肩按腰,再到浮肿的膝盖和小腿。
她的身形逐渐丰腴起来,每晚对镜子掐着自己的腰,满脸的欲哭无泪:“席江燃,这么胖以后怎么办呀。”
席江燃笑着从后面圈住她,不多说,让她摸摸自己的腹部。
“你的腹肌没了。”苏晚筝捏捏他平坦有了点赘肉的小腹,惊讶。
“嗯。”
“没锻炼?”
她惊讶看着镜子之中男人精瘦的脸庞,眉眼浓郁,漆黑瞳孔里映着她的脸。
他摇摇头,握住她的手背:“等孩子生下后,我们一起。”
苏晚筝曾经看过一个故事,是一个罹患癌症的小男孩,因为化疗剃去了光头,形象自卑使他成日戴着帽子生活,他的父母为了让儿子宽心,便都为儿子剃掉自己的头发,成了光头一家人。
她犹记得当时看这个故事时还感动得在他面前掉眼泪。
如今,自己竟成了其中的主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回身主动吻了他一下,胳膊顺势勾住他的脖子:“那,我们就比谁减得快,罚他洗一年的碗筷。”
“怕你?”
他轻笑,俯身把她抱上床,“该睡觉了,太太。”
逐渐地,时间推移至大雪凛冽的寒冬。
在一个气温骤降的清晨,一则爆炸性的新闻蹿上热搜顶端。
万年不上微博的席江燃,在继上一条公开婚事后,发的第二条微博。
那是两只大手捧着一双粉嫩小脚的照片,粉色背景铺设,温馨又柔软的画面。
配文只有短短几字——
欢迎下凡,我的小情人。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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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翡轻轻一笑,直接挂了电话,手机关机。
他俯身去查看女人的情况,她却突然跳起来,头发甩了他一脸,殷红着脸庞:“谁啊!”
陆翡摸了摸她的长发:“你希望是谁?”
时苒跪坐在沙发上,眼中迷蒙,方才又哭又吐,小脸脏兮兮像不洗澡的花猫,却格外惹人怜爱。
“洛扬……”
陆翡正打算把她抱回家好好清洗,听那两个字就上火,俯身姿势顿住,幽幽瞪他:“你再说一遍。”
她却浑然不觉,双手像抓到栏杆似的,毫无警惕抱住他的脖子:“洛扬……我要跟他分手,再也不见他。”
“当真?”陆翡耳尖一软,把她拦腰抱在怀里,唇瓣淡淡贴着她的耳廓。
“我是老师,一言既出……”
她扬着醉醺醺的脸颊,小手一挥,差点挥到他手上,“多少匹马都追不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阴转晴,摸摸她的头发:“乖。”
离开夜店,开门上车,陆翡将软得没骨头的女人放在副驾驶。
“你手机响哎。”
时苒歪着头,眯眼指着他的裤子口袋。
那都是洛扬来的电话,伴随十多条骂他的短信,陆翡刚才看了一眼,没理会。
此刻,他眯起似笑非笑的眼眸:“你眼睛往哪盯。”
时苒眼睛小鹿似的转动,抿着那光泽粉润的唇,往他裤子一指。
他托下腮,黑色尾戒光芒危险:“没事盯我裤子干什么?”
她一字一句回答:“洛扬也有一条。”
话一开口,她就口若悬河,停不下来:
“洛扬那条还是我给他挑的,花了我半个月工资呢,虽说工资是他付给我,但我都很少用他的钱,我想以后结婚了,也能经济独立,尽量不花他的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才说分手,又提起那男人!
陆翡烦躁揉揉耳朵,就不该趁她喝醉犯浑,给自己他妈添堵受。
肚里有气的男人,气都撒在油门上。
另一边,也有一人因愤怒急速飙车。
洛扬攥着手机,始终无人接通的电话,他双眼猩红,攥得方向盘上留下深深掌印。
他脑海里发疯似的回播陆翡那轻佻又餍足的声音,他说时苒在他身边睡了……
他竟然敢!
时苒竟然敢!
绿灯在眼前亮起,他视若无睹一拳发狠砸在方向盘上。
车子开到黄雁家门口,洛扬花了几分钟平复情绪,沉着血色的眸敲响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了来了!”黄雁即刻跑上前开门。
看到洛扬阴沉的俊容出现在眼前,仿佛看到无数人民币在眼前闪烁,“等你好久啦,扬扬,快进来。”
此时已经十二点过,黄家和时家的亲戚都走光了,只剩时大器醉醺醺躺在沙发上。
黄雁将头发拢起来,给他拿了双拖鞋:“他和他爸都喝多了,你别介意,家里有点乱。”
时大器躺在沙发上,呜咽着:“好难受啊,小美——”
黄雁心疼回头看一眼儿子,转而又扯着嗓子往厨房里喊:“小美!醒酒汤还没好吗!”
“妈妈,来了——”
一道柔软的女声传来,洛扬循声望去,便见一女人端着锅汤走出来。
她穿着喜庆的大红毛衣,衬得肤色雪白,腰肢极其的细,铅笔裤包裹着双腿,极好的身材。
韩玲美经过玄关时,目光触及到洛扬高大矜贵的身形,愣住脚步,晶莹的眸里划过丝惊异。
洛扬毫无情绪地与她对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曾经跟时苒一起在时家吃饭时,听时大器提过多少次他的女朋友美若天仙。
美是挺美,只可惜他今日无心欣赏。
韩玲美下意识放慢步伐,柔声问:“妈,这位是?”
“就跟你一直说的,时苒的男朋友,洛校长。”
黄雁嫌她动作慢,将醒酒汤夺过来,去沙发旁喂儿子,“小美正好,你替我招待下洛校长。”
“哦。”
韩玲美抿了下艳丽红唇,低头娇羞走过去,“洛先生,我叫韩玲美,可以叫我小美。”
心底难掩澎湃,这男人冰寒又极具魄力的目光,让韩玲美心脏痒痒的。
原来这位就是洛扬,比想象中要英俊得多。
他身材修长,身上这件西服一瞧就价值不菲。
韩玲美出身一般,高中都没上过就来榕城打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识了不少城里姑娘,慢慢懂时尚会打扮后,收获了不少男孩的追求。
她是很有野心的,在一众追求者里挑中时大器,因为他肯舍得给自己买两万多的包。
谁知,真跟他在一起后才发现这男人有多窝囊。
要工作没工作,没钱天天啃老,还没半点上进心。
韩玲美一直不甘心,在默默找寻机会傍上更大的金主。
而现在,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她知道,时苒有那么多钱给时大器,都是因为这位洛先生。
悄悄咽了下口水,伸手想去脱他外套,娇滴滴的:“洛先生,我帮您脱外套,你坐下吃饭就是。”
“红包在这,我就不吃了。”洛扬剑眉轻蹙,将红包压在杯下,疏离分明。
韩玲美不死心,将长发挽在侧肩,故意露出自己白长的脖颈:“留下来一起吃吧,我陪你。”
洛扬皱眉侧身,清眸里显而易见的厌恶:“我还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玲美眼中难掩失望,却仍不放弃,拿起自己的大衣:“那我送你出去吧,洛先生。”
洛扬凝了下肃穆的眉心,没说什么,开门离开。
韩玲美见机会来了,对黄雁道一声先走了,便快步跟紧洛扬的步伐。
“洛先生,您别走那么快。”
她踩着高跟鞋小步跑向他,看到花园里停着的那辆大奔,心跳漏了一拍似的。
眼底对他深深的野心变成了迷离。
这么完美的男人……她打一辈子工才能遇见一个。
洛扬开车门时转身,韩玲美趁势鞋跟一歪,往前踉跄跌倒。
一切发生得很快,洛扬凝眉去扶她,碰上女人软腻的腰肢时,呼吸沉了一瞬。
“对不起,洛先生……”
她声音发软,两手搭在男人胸膛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触碰到那有力的胸肌时,心脏快停止跳动。
这样健壮强大的男人……
瞬间,涌上一股想沉沦于他的可耻欲望。
“你想干什么?”
洛扬扯住她的手臂,冷着眉眼。
“我……我只是不小心,对不起。”韩玲美连忙道歉,一串眼泪欲落不落的。
“滚远点。”
洛扬只冷淡吐出这三个字,厌恶地推开她上车。
心情不爽,待谁都一样。
他此刻满心只有时苒的去向。
毫无怜悯扫一眼后视镜里女人站在风中,痴痴看着自己的身影,嗤然关上窗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奔开到尽头转弯,抵达附近一家清吧。
洛扬不想回家,回那个有时苒痕迹的地方。
只要看到那些,就想起她今晚在别的男人床上,无法忍受。
洛扬进酒吧便直接点了五瓶高浓度蒸馏威士忌,领带一扯,发泄似的往唇瓣里灌。
全然没注意酒吧的门徐徐推开,韩玲美躲在一客人身后溜进来,一眼就见到吧台上喝酒的男人。
她微笑,心生一计。
挥手叫来酒保,给他塞了钱和一叠药粉,指了指洛扬,“动作偷偷的,别让发现,听见没?”
——
车子一晃一晃很舒服,时苒靠着便睡着,全然没在意带着情绪飙车的男人。
陆翡觑她一眼,明明那么正经的衬衫,被她嫌热乱扯成不正经的模样,锁骨露了大片,胸膛皮肤粉白,分明在诱使人犯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欠货。”
他嘴角勾了下,转进花园里,俯身把女人从车上抱起来,大步流星走回家。
“陆少,您回来了……啊!”
一直照顾陆翡生活起居的朱管家见他怀里抱着个女人,吓得不轻。
“老朱,收拾间屋子出来。”
陆翡极其平淡地吩咐。
“陆少,这是……”
“女人,没见过?”
见过是见过,可这女人衣衫半露的,满脸绯红又睡着了……
朱管家没法不往别处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压低声为难地说:“陆少,您什么时候把女人带回家过?不是嫌脏的吗……”
陆翡脚步一定,俊容忽而一笑,将怀里女人给他看:“脏?”
朱管家定睛一瞧,眼神变了变。
哟,真是个水灵姑娘,皮肤白皙娇嫩,睡得像婴儿般美好。
除了不容玷污的纯净感以外,这幼圆却精致的五官,怎么看怎么像极了一人。
朱管家抚着胡须调侃:“这又是你哪里骗来的姑娘?”
陆翡气得忍不住踹他:“滚去准备房间。”
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陆翡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俯身时,沉黑眸中难见的柔光。
自上而下地凝视她。
想吻上去,但趁人之危小人也,他不会这样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这样静静注视着她,也足够。
“陆少。”卧室房门被敲响,是朱管家,“你的手机在响。”
“来了。”
陆翡直起身走出卧室,朱管家便留在门口等待,隔着房门缝隙,看那躺在床上的女人。
熟睡时,那侧颜轮廓更像。
朱管家摸着胳膊,不禁有点怵得慌。
陆翡拿着手机到阳台去接,语气慵懒,“这么晚做咩啊。”
是他酒肉朋友之一:“请你来喝酒啊。”
“哪里?”
“清吧,没女人的哈。最近重新装修过,环境不错,我照片传你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翡给面子地打开照片,懒洋洋看一眼。
刚想回绝过去,吧台上坐着的身影却吸引住他的视线。
“来不来啊?”对方急不可耐问。
陆翡沉声:“把视频打开。”
“啊?犯什么病?”
那人骂骂咧咧还是开了视频。
陆翡眯眼盯紧:“转到吧台,我看看坐在那的男的。”
对方嗤笑:“我草,你女人看多了对男人感兴趣了?”
陆翡不理睬他,虽然视频离得远,但依稀能辨认出那就是洛扬。
手边放着不少酒瓶,他半伏在吧台上,显然醉得不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你认识?”
那人摸着下巴评价,“他旁边那妞倒不错,红色毛衣啧啧,够性感,腰挺细的。”
陆翡眯眼注视坐在洛扬身边,手臂扶着洛扬的纤细身影,薄唇勾起耐人寻味:“嗯,认识。”
他平静给这位朋友的卡里打了十万块。
“卧槽,你干嘛?”
陆翡换了个倚靠的姿势,手机搁在耳边:“去帮我盯着吧台上这两人,一路跟着,到哪里都跟我汇报一声。”
“……老子什么时候成你线人了?”
陆翡眉心一拧:“那把钱转回来,老子找别人。”
“行行,不是钱的问题,兄弟情义,我帮你这一回,懂?”
电话挂了,陆翡饶有兴致地玩着手机,漆黑视线深邃带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算给他抓到现行了。
……
洛扬吹完三四瓶,意识已经被酒精夺了大半。
他身体都坐不稳,也完全意识不到里面被人下了东西,只觉得浑身都热。
每个皮肤毛孔都在用力呼吸,散发叫嚣着难忍痛苦,无数只小虫子啃噬身体的感觉。
他渴望找点清凉的东西让身体舒服一些,却连站起来都困难,双腿发软。
便在这时一双手扶住了他的手臂。
洛扬身体僵住,低头循着那雪白的手臂望过去,赤黑眼底一片深红,血丝裹着眼球。
韩玲美扶住他的身体,柔声说:“洛先生,你喝醉了……”
就是这声音,像拨琴弦似的弹他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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