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宜贞握住了庄翰屾的手,“叔母教你写字好不好?”
弯眼而笑的乔宜贞就像是画中的仙女一样,说话十分温和。
庄翰屾瞪大了眼睛,刚刚双生子一直就说乔宜贞有多好,他心中还不以为然,现在被拉着手,加上池长生气得鼓起腮帮子,让他握住了乔宜贞的手,“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要气到了池长生,就算是让他写字也不怕!
乔宜贞养育了三个孩子,三子的性情迥然,她皆可以教导得很好,可以说在教育孩子这件事上,京都里的贵夫人少有可以超过她的。
此时乔宜贞与十岁的庄翰屾说了几句话,就知道对方的性情。
他性情跳脱,注意力不太集中,喜欢玩耍,在外跑来跑去。
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有畏难情绪,而他最为难的事情就是读书写字。
庄翰屾写的字歪歪扭扭,差不多是乔宜贞三个孩子启蒙的水准。
因为双生子憋不住的嗤笑,庄翰屾手一抖,面前的宣纸上滴落了一团墨渍。
他本来就写不下去,墨渍出现之后,丢开了笔,涨红着脸说道,“我、我就是不擅长。”
平时写不好,换得了夫子的摇头,他心中并不难过,还会嘻嘻哈哈糊弄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在乔宜贞的面前丢脸,想到了双生子肯定对着自己羞脸,眼睛一闭,啪嗒一下泪珠子就掉落了,呜呜地哭出声来。
想要扑入到章氏的怀中,而乔宜贞抱住了庄翰屾,对着要开口的章氏摇头,轻声示意让她把双生子带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书房里空了出来,乔宜贞给他擦了脸,递了一杯水给庄翰屾。
庄翰屾红着脸握住了水杯,什么都不对乔宜贞说,而是看向了窗外。
书房外是一小丛的竹木,风吹得竹叶沙沙响动,翠绿的竹叶滴溜溜地打着转落在地上,而地面上还散落了一些枯黄的枝叶。
“庄家的书房外是竹林,说起来也是巧了,我学字的时候窗外也是竹林。你可知道窗外的竹子哪儿有斑点?”
乔宜贞的话不含一丁点的指责,让庄翰屾飞快看了她一眼,刚开始不想说话,因为乔宜贞摇了摇他的肩膀,他这才开口。
“都没有斑点。”
“那庄家的竹子命真好。”乔宜贞说道,“我家的竹子本来也是通体无暇,可惜我使坏,用手指掐出了点,还往里面点了墨,后来那点墨就长高了,到了差不多这里。”
乔宜贞伸手比划墨点的高度。
庄翰屾看着乔宜贞,对方衣襟上有被他弄脏的污渍,她浑然不在意,对着他弯眼而笑,依然是温柔可亲的。
庄翰屾小声说道:“我也刻过字。”
“是啊,谁小时候不淘气呢?”乔宜贞站在窗边,她的衣裙已经脏了,干脆踩着窗户摘了一片竹叶到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宜贞用取下的竹叶吹了小调。
这让声音让外面的章氏愣住,好笑地说道:“你们表哥还真是淘气,写字写不好,这会儿吹小曲。”
还别说,吹得还行。
池长生立即说道:“不是表哥在吹,是娘在吹叶子!”
章氏听到这话,仔细一听觉得也是,自己的儿子最爱卖弄,倘若是他会吹,定然吹给自己听,“你们娘亲吹得真好。”
池长生嘿嘿一笑,说道:“娘吹叶子可好听了,之前娘病了,很久没有吹叶子了。”
池子晋也笑着用力点头,“回去让娘吹。”
屋子里的庄翰屾指尖拍拍,看着乔宜贞的目光当即变了,“好厉害……”
“我会的可多了。”乔宜贞想到了自己的童年,笑着说道:“我看着小鱼游动,就画小鱼,画了特别多张,后来就可以画得很好,你刚刚在外也吃了画糕是不是?”
庄翰屾点点头。
“你看写了几个字,上面还有一团墨,我却能够改成画。”乔宜贞侧过头看着庄翰屾,“你信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庄翰屾摇头。
他看了一眼旁边放着双生子的字,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字难看,横不平竖不直,而且宣纸上还有一团墨,怎么改成画作?
乔宜贞让庄翰屾握住了笔,她握着庄翰屾的手,用笔或是沾浓墨,或是沾清水,浓淡结合,很快就是一副春游图。
乌七八黑的墨渍被乔宜贞用浓淡的墨色改成了腾空而起的龙风筝,横平竖直都做不到的字被改成了不同的孩童,有人摇头晃脑梳着冲天辫,有人文静垂手梳着是双丫髻,或站或跑,每个人都不一样。
明明是黑白的墨色图样,却让庄翰屾看出了勃勃生机,鼻尖嗅到了鲜花芬芳,耳旁是热闹喧嚣。
好、好厉害!
庄翰屾只听人说读书多了,就会厉害了,他以前想着,都说什么文弱书生,读书读多了有什么用?现在看着乔宜贞,模模糊糊意识到,好像是只有读书读得多了,才能够像是这位叔母一样。
她好厉害,什么都会!
乔宜贞松开了庄翰屾,看着他晶晶亮的眼睛,手指点在宣纸上,“你看,好好练字,这笔就像是你的手指头,你想让它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可以做出你想要的画了。”
“书中还有许多的道理,现在你因为是读得太少了,尚且不能理会其中的意思,倘若是多读一些,就会发现,你想过的事情,许多古人也想过,虽说大家不在一个地方,却又有心中贴近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读书不是一蹴而就的,慢慢来就是,你看长生的字还不错,其实也是练出来的,一开始可说不上好,他动不动哭鼻子发脾气。”
庄翰屾对学习没有了抵触心理,乔宜贞就教他方法。
如何去观察字的结构,如何去看细微的笔触。
练字也是有窍门的,只有带着思考去学习,才会有所提高。
庄翰屾说道:“叔母,我还有一个疑问,我有时候看一会儿就会走神。”
“有没有沙漏?”
庄翰屾翻箱倒柜找到了沙漏。
昌平商行不光是沟通南北,还会买卖海外的东西,沙漏就是舶来品。
这沙漏庄翰屾当做玩具来玩的,因为觉得太单调,很快就不爱玩,藏了起来。
而乔宜贞是用沙漏作为计时工具使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嘉木、池子晋的学习习惯很好,唯有池长生坐不住,当年教导小胖子的时候,乔宜贞就是去商行里买了沙漏,利用沙漏培养池长生集中注意力的习惯。
乔宜贞现在把这个办法交给了庄翰屾,利用沙漏计时,他只需要在沙子落下之前集中精力就好,一点点提高,最终集中精神达到半个时辰就可以了,然后休息半刻钟时间,再开始学习。
“在学堂里都是要学一个时辰时间才会休息。”
乔宜贞说道:“你想想看,夫子是不是一般会讲小半个时辰,让你读书,这个时候就是休息的时间,每次集中注意力最多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就够用了。你也试试看好不好?”
庄翰屾点点头。
乔宜贞写了一个永字,再拿出了沙漏计时,庄翰屾看着沙子顺着细小腰线漏下,提笔慢慢写了永,写一个字就按照乔宜贞的办法去看自己哪儿写的不好,再继续写下一个字。
一连写了三十多个字,正当庄翰屾觉得注意力有些散了的时候,发现计时已经快到了,他连忙集中精力继续往下写。
差不多有大半刻钟时间,庄翰屾觉得这法子似乎也没那么难。
庄翰屾正想要和乔宜贞说自己真厉害,就听到乔宜贞的鼓励:“屾屾很厉害,只要多练习,很快就会越写越好。”
庄翰屾红了耳根,心想着,下次再见到叔母的时候,自己肯定可以连续写半个时辰的大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是一天练个十来回的大字,说不定比池长生写得还好!
等到乔宜贞离开了庄家,章氏很快就发现儿子的进步很大,以前写字大小不一,歪扭得让人不忍直视,现在写字飞快脱离了蒙学标准,齐整方正有的字还隐隐可见一些风骨!
庄翰屾的表现是后话,现在的乔宜贞换了一身衣服,入了庄家的座。
老太太的眼睛有些红肿,庄昌也不像是一开始冷淡的态度,频频给两个池蕴之、两个孩子夹菜。
庄昌的态度改变,是因为池蕴之私下里的话。
那位嬷嬷是侯夫人的身边人,做了不少恶事,而四弟疏远庄家,实际上也是为了保全庄家,当年的侯爷尚未中风,只消出手,刚到京都的昌平商行就会被碾压而死。
当年是庄昌捡到的池蕴之,包括池蕴之以前在庄家的小名,知知两字都是他起的。
他恨四弟疏远了庄家,让人来羞辱庄家,又忍不住关注他,他自然比章氏更清楚池蕴之不过是个闲散世子。
铺天盖地的愧疚淹没了庄昌,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池蕴之阻止了,所以现在的庄昌能做的就是对池蕴之好一些,再好一些!
养兄的热情让池蕴之吃得有些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饭后,庄家一群人把世子夫妻送到了大门口。
“刚刚知知把药膳方子给了我一份。”老太太在门口握住了乔宜贞的手,期盼地说道:“下次要来之前使唤人说一声,咱们都提前准备好。”
乔宜贞应了下来,对着老夫人说道:“我还和嫂嫂说了梁公公的事情,还等着嫂嫂给我消息。”
章氏点点头,对着有些疑惑的公婆说道:“爹、娘,等会和您细说。”
“哎。”老太太应了下来。
乔宜贞牵着两个昏昏欲睡的孩子上了马车,“你们先回去?我和你们爹爹回乔家?”
一听到要回乔家,池长生就说道,“我和二哥也要去!”
池子晋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我和弟弟在马车上小睡一会儿,我们也要去外祖家中。等回到了,娘再喊我们起来。
乔宜贞点点头,让马车行得更慢一些。
两个孩子本来都靠着乔宜贞,等到睡着了之后,池蕴之就和乔宜贞换了座位,让两个孩子枕在他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庄家是在城西,而乔家是在城北,因为马车行得很慢,差不多花了大半个时辰到了乔家。
乔家守门的婆子看到了乔宜贞掀开帘子,手脚利落拆下了门槛,让马车入内。
乔宜贞刚下了马车,就看到了一位头戴褐色卷云纹抹额的老太太站在马厩前,她精神矍铄,仔细打量着乔宜贞,“好些了没有?”
“祖母。”乔宜贞上前一步行礼,池蕴之也是如此。而两个孩子也揉着眼睛喊人,“外曾祖母。”
老太太的表情有些严肃,听着两个孩子喊人好看了许多,紧接着仔细打量着乔宜贞,之后没有好气地点在乔宜贞的脑袋上。
“上次就说了让你不要去探监,你非要去,你是不是病了?怎么瘦这么多。”
老太太点得用力,看的池蕴之有些心疼,对方是乔宜贞的祖母,他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够自己表情变化不定。
乔宜贞的祖母姓冯,冯老太君看着池蕴之的模样,就笑着说道:“世子还是老模样,会疼人,心疼咱们贞姐儿。”
她夫君乔老太爷到儿子乔侍郎都不怎么喜欢长青世子,冯老太君倒是挺喜欢这个年轻人,学问差一点也不打紧,这孩子她第一次见到就知道,池蕴之的满心满眼都是贞姐儿!
事实证明她也没看错,池蕴之与乔宜贞成亲多年,一个通房小妾都没有,一心守着她的贞姐儿过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池蕴之看着就好看、精神!他要是和孙女儿生孩子,一定生出来个顶个的好看。
果然,乔宜贞的三个孩子,从池嘉木到池长生都是好看的孩子。
被打趣的池蕴之连忙拱手,“宜贞先前去探望祖父,也是因为担忧祖父的身子,是人论孝事。”
提到了丈夫,冯老太君没好气地说道,“咱们这府里头谁不担忧呢?老头子年龄一大把了,还那么倔,让全府上下都跟着操心。你看看你岳父,现在在户部做冷板凳,再看看贞姐儿瘦得脱了相,那老头子真是的!”
这话池蕴之就不能接了,乔宜贞看着生机勃勃的老太太,想到梦中自己死后没多久,祖母也去世了,心中一疼,上前挽住了冯老太君的手臂,“祖母,您先前可不该训我,还说万事不用我操心,结果我回去就病了好大一场,还当真准备万事不操心了……”
她当时半条腿已经踏入到了阎王殿里,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看到了那本金色书,知道她的孩子们的命运,她乔宜贞硬生生迈开腿从阎王殿走出来了!
她喝药,她努力吃饭,她努力去行走,让自己的身子快快好起来,重新去操心她的家事。
乔宜贞同老太君说道:“就像是蕴之说的,祖父是我的亲人,他的事情我怎能不操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冯老太君连字也不怎么认识,生得寻常,也不爱穿金戴银,看上去就像是个手头阔绰些的乡里老太太,但是乔宜贞从不敢小觑了自己的祖母。
她尽量带过自己生病的事情。
但冯老太君几乎是立刻意识到,孙女绝对是生了重病!
老太太一改笑呵呵的表情。
严肃起来后,她目光锐利如刀。
空气安静。
就连池长生也感觉到了不安的气氛,乖巧地站在二哥旁边,池子晋则是抓住了弟弟的手。
每当这个时候,池长生就觉得二哥就是二哥。这个只比自己早出生半个时辰的兄长就是比自己沉稳。
“贞姐儿,你之前病得有多重?是不是起不来身?”
乔宜贞看着祖母的神色,连忙说道,“是病了几天,侯府里的大夫用不惯,换了胡大夫,胡大夫还说正好这次把我先前生孩子的亏空给补上了。蕴之,你说是不是?”
这话刚落下,冯老太君立即看向了池蕴之,但很快她就闭上了眼睛,对着池蕴之摆手,让他不用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池蕴之的回答,老太君自己就知道答案。
孙女儿一定病得厉害。
仔细想想看,夫君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担心连累到了已经嫁人的乔宜贞,就不许对方回乔家,更不许再去监牢探监,不许乔宜贞管这件事。
她训斥以后,孙女儿当真就没有消息,她先前还觉得安心,现在来看,她当时就是蠢的!
孙女儿是会乖乖听话的人嘛?除了生病还能有什么原因?
乔宜贞瘦得这样厉害,能够补上亏空的病说明她当时在经历生死劫,那么当时的乔宜贞是不是病得半只脚踏入了棺材?
只靠着只言片语,不识字的冯老太君就拼凑出来了事情的真相。
身形一晃,冯老太君痛心疾首。
她捶着胸口,眼圈霎时间就红了:“贞姐儿病得那么重,怎么不派人知会一声?”
“是晚辈的错处。”池蕴之撩起长袍,直接跪在了冯老太君的面前,“晚辈本应当告知祖母,只是……”
他这样跪下,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乔宜贞连忙去扶他,就连冯老太君也上前搀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蕴之起身后,垂下脑袋,表情惴惴不安,“对不住,都是晚辈的错。”
他当时一心一意想着让大师化解开乔宜贞的死劫,其他事情都抛之脑后。
等到胡大夫的药起效,乔宜贞一天天好起来,池蕴之心中升腾起来一个念头。
印尘大师窥见的乔宜贞的死劫,或许一直是因为他的懦弱、窝囊而生的。
假如自己成长起来,对乔老太爷的事情自己就有章程,也不会让乔宜贞探监之后一病不起;假如自己早早去换了王大夫,换成胡大夫,乔宜贞也不会病得险些去了……
归根到底,他自己种下的因,结下了那般的果。
被池蕴之这样打岔,老夫人愧疚的情绪一下中断了不少,而乔宜贞看出来了,连忙推了推池长生,又在池子晋的肩膀敲了下。
池长生打了一个激灵,是他出马的时候到了。
“刚开始爹爹把我和二哥送到庄子上,娘好多了的时候,就让我们回来了,娘一天比一天好!”
池子晋说道:“爹爹还去书院里告假,大哥也回来了两日。我们还去了书院,山长很和气呢。”
池长生想到的则是蜂蜜山楂水,砸吧了一下嘴,“我也想快点去飞鹿书院念书,想继续喝山长的山楂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孩子的童言稚语让老夫人心中的难过减少了不少,而乔宜贞连忙继续哄着老夫人。
“病的事情,是我不让他说的,乔家现在多事之秋,病了就应该看大夫,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祖母,也别怪蕴之,要说起来是我的错。”
“现在都好了,当务之急是祖父,他还在天牢里受苦。”
冯老太君打起精神:“你祖父的事情也不用担心,圣上也算是个仁厚性子,在天牢里也没人亏待了你祖父,我前几天还去一趟天牢,你祖父的气色还算是不错。”
老太太口中说圣上还算是“仁厚”是有缘由的,当今的圣上皇位来的并不正统,在当今圣上还是皇子时期,当时的皇帝倾向的是四皇子裴玧,而不是这位九皇子裴胤。
四皇子与九皇子是同一生母,九皇子本应当做贤王,辅助兄长,结果兄弟两人刀剑相对,镇西王裴胤把已经继位的皇兄从皇位上拉了下来。
那一场动荡,宣武门的地砖都被血给染红了。
听说宫里头的所有内侍与宫女出动,把地面反复冲刷了许多次,三天之后,文武百官上朝,仍有血腥味萦绕在鼻尖。
裴胤的手段太过于残暴,朝臣以为他会是个暴君,结果他在继位之后却展现出文韬武略,不同于先帝的无能,这位野心勃勃的帝兴文兴武,兴百家之学,让整个大齐都呈现出中兴之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祖母说完,乔宜贞才开口说道:“祖母,我想再见见祖父。”
“见他做什么?”冯老太君连忙说道,“贞姐儿,我才见过他的,当真是什么都好,而且你祖父的性子你也知道,就像是个倔驴,他说倘若是阻止了这一场祸事,他就算是死了也甘愿,还让你父亲不许插手这件事。”
死了也甘愿?
乔宜贞觉得有些不对,祖父确实实在朝堂上参了贵妃,说贵妃作为后宫女眷,居然干涉朝堂政务,奏请降贵妃的份位,但是……
乔宜贞知道,参政的事情不论,平日里祖父对贵妃娘娘并无太多恶感,贵妃娘娘独宠在身,家族行事却并不跋扈,治家学着那些清贵人家,听说新近还增加了规矩,男子不到三十不可纳妾。
贵妃这样的德行,别说是做贵妃娘娘了,甚至还有人觉得她应当为皇后,只是圣上似乎一直没有再给贵妃娘娘提份位的打算。
祖父为什么死都要拉下贵妃?
平日里贵妃做的不错,那就是因为贵妃这一次的干政实在不一般。
乔宜贞此时豁然开朗,她前世只觉得问题的症结是在贵妃,现在来看,干涉的那项政务才是最重要的。
是什么政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宜贞回想那本金色的大书,她的记忆力很好,尤其是看故事里的情形,格外注意细枝末节,很快就想到了攻打灵州的事情。
去年秋收,西南之地生了蝗患,可以说是国库空虚,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齐肃帝裴胤竟是定下了要夺回灵州的仗。
因为西南粮食欠收,所以粮草需要运输过去,这就格外耗费银子,而且最糟糕的是,西南因为多瘴气,送入的粮草还必须带有大量的药材。
因为蝗患,粮草、药材的价格飞涨,再加上这次打仗,还被敌军摸到了粮草储存的兵营,一把通天的大火,把昂贵的药材和粮草烧得干干净净。
这一次去打灵州,非但没有收回灵州,最关键的是领兵的人赫然是当今圣上,他还胸口中了一箭,或许这就是当今圣上命不长的缘由。
相比于继位的那位皇帝,还是如今的齐肃帝要好。
“皱着眉做什么?”冯老太君抚平了孙女的眉心,“可不许那么操心,你之前病的重是不是就太过于操心了?”
冯老夫人看着池蕴之,“世子,我家贞姐儿有一个毛病,她要是想事情就喜欢皱眉,她就是个爱操心的性情,你可要盯着她一些。”
乔宜贞哭笑不得,偎依在祖母的怀中,“祖母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在病中是强压着不去想祖父的事情,现在我既然已经好了,再不让我管这件事,才是要憋死我。”
“呸,说什么生啊死的。和你祖父一样,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老太太呸了一声,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老夫人念佛号,小胖子也摇头晃脑跟着念,把老太太逗乐了。
小胖子更是直接挤了进来,池子晋也生怕自己落后,也抱入了进来。
冯老太君本来眉眼带着愁色,这会儿彻底没了,笑得皱纹舒展开,把两个孩子搂住,扬眉说道:“今儿我下厨,长生和子晋想要吃什么?”
冯老太君年轻的时候跟着她父亲一起摆小吃摊,她有一手好手艺,乔家虽说是京都里的清贵,却没什么当家老夫人不下厨的规矩,老太君不光下厨,还会时不时研究新方子。
因为丈夫的事情,冯老夫人已经很久没有下厨,更没有心思研究新方子,现在见到孙女儿和曾外孙,想要做菜的兴致当即就起来了。
“我要吃干炒脆骨。”
“栗子煲鸡”
“干烧粉丝”
兄弟两人一个劲儿地点菜,而冯老太君乐呵呵地点头,“好好好。”
乔宜贞听着越说越多,手指弹在两个孩子脑门,“点这么多,吃不吃得完?一人最多点两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顿了顿,乔宜贞抬眼看着池蕴之,说道,“你想吃什么?”
池蕴之本来乐呵呵在听儿子们说话,没想到让自己点菜,心中一荡,激动之后语气磕巴起来:“我、我都可以,不用那么麻烦……”
冯老太君瞧出夫妻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什么,她看着两个孩子,再想到长青世子一来就直接给她跪下,拧了一把乔宜贞的手背,“你呀,来点世子爱吃的菜。”
老夫人想要让贞姐儿多与世子亲近。
乔宜贞猜到了祖母的心思,略一思索后说道:“三个孩子里,长生的口味是和世子最为相似的,蜜汁排骨吧,刚刚长生没说。”
池长生拍了拍手,“没错,我居然忘记点了,还是娘亲好,点了我最喜欢吃的菜,祖母我最喜欢吃你做的蜜汁排骨。”
池子晋冷静地说:“这是母亲点给父亲的,不是点给你的。”
池长生顶嘴,“爹爹不会和我抢,就是我的!”
乔宜贞抱着两个孩子,冯老夫人拥着乔宜贞,只有池蕴之孤零零一个人坐着。
老夫人看着孤零零坐着的世子,带着鼓励笑容说道:“世子,你也点一道贞姐儿喜欢吃的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宜贞最想要吃什么,池蕴之牢记在心中。
“葱花面。”
乔宜贞先是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起这面,很快她就想起来,她在新婚那一日与池蕴之说过。
当时成亲那一天,她的腹中空了一整天,结果到了新房,仍然是冷冰冰的房间,连炭火都烧得不足,房间里虽然四处都是红彤彤的,却透露出一股子冷清劲儿。
她闺中好友成亲的时候,男方都会给女方留一桌席面,只有嫁入了长青侯府,男方什么都没有准备,乔宜贞让下人去厨房取,还是什么都没有,最后还是银杏下厨做得葱花面。
当时池蕴之羞得低下头,她也猜到了对方的处境,安慰对方说,自己很久没有吃这葱花面了,很是想念祖母做的面。
乔宜贞还记得自己当时说道:“祖母喜欢研究新奇的方子,葱花面太简单了,她鲜少做,只有我生日的时候才会吃到。这样来看,大婚这一日能吃这葱花面,也是一桩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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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冯老太君一锤定音,掷地有声:“晚上就吃葱花面。”
面是世子负责揉的,两个孩子慢慢剥板栗,乔宜贞则是陪着祖母摘菜。
“和世子闹别扭了?”冯老夫人用剪刀剪着干瑶柱,喀嚓声不断之中开口询问乔宜贞。
乔宜贞回道:“没有。”
冯老太君瞅了一眼乔宜贞,对方正在抿碎发。
乔宜贞长睫微垂,她抬头看人的时候,神情带着天真的无辜。
老太君知道孙女儿在哄她,这与温氏相似的眼,让她无法说出什么话。
温氏是乔珏的发妻,也是乔宜贞的生母,这位在闺中便有才名,冯老太君一度担心温氏不好相处,结果等到儿媳入门,冯老太君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聪慧、美丽带着天真和娇俏的儿媳,温氏的出现圆了她想要个女儿的梦。
所以温氏难产死后,冯老太君哭得比乔珏还要夸张,一度哭得背过气。
等到从温氏去世的悲伤里走出来,老太君把温氏与乔珏留下的孩子疼到了骨子里。
乔宜贞的性情和才学,都让老夫人想到了当年的温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这样的乔宜贞,老夫人没办法说什么。而且夫妻就像是牙齿和舌头的相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牙齿咬了舌头这样的事情。
在岁月的磕碰之中,谁也离不开谁。
冯老太君说道:“你呀,就是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头,不像是你娘亲,而像是你祖父。你祖父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我和他闹了好大一通,他在我面前才会说一些实话。”
乔宜贞听着祖母絮絮叨叨说着夫妻的相处之道,好脾气地在关键时刻点头。
不过祖母的话,乔宜贞没怎么细听。
冯老太君看出来乔宜贞没听进去,正想着接下来怎么说,结果就听到了跑动的脚步声,两人一齐望过去,是一个跑得连红扑扑的小丫鬟。
“老爷回来了。”
小丫头跑得飞快,站在厨房院子这里就高声喊着。
乔宜贞站了起来,她很快又蹲了下来。
“不用陪我,你的手是写字的手,不必做这些杂物。”冯老太君乐呵呵地说道,“你快去见你爹爹吧。把世子还有两个孩子也带过去。”
“让长生和子晋留下,我和世子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好。”
乔宜贞擦了手就可以,而负责揉面的池蕴之身上沾了面,黏在衣服上一时擦不干净。
池蕴之有些窘迫,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拂,结果黏上了更多的面。
他深吸一口气,涨红了脸说道:“宜贞你先去,待我整理仪容后再去见岳父大人。”
乔宜贞看着狼狈的丈夫,点头说:“好。”
乔宜贞洗净了手,想也不想就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过来传话的小丫头连忙提着裙摆跑到了乔宜贞的前面。
“小姐,不是在书房,而是在前厅。”
乔宜贞脚步一旋,“爹爹还带了客人?”
丫鬟点了点头,她的眼睛亮闪闪的,那位温大人生得可真好,他原本以为世子就生得很好了,没曾想这位温大人生得更为……
容貌若是仔细比较,还是世子生得好,但倘若是两人走在一起,定然目光是放在温大人身上的。
温大人身上最为难得是气度,那人广袖临风而立,宛若是谪仙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丫鬟的表情有些痴了。
乔宜贞看了一眼这个丫鬟,她显然入府不久,毛发微微发黄,说话还带着乡音,举手投足带着畏缩神色,这会儿入神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怕这丫鬟认不出客人是谁。
乔宜贞就没问小丫头客人是谁,直接往前厅的方向走去。
还未到前厅,就看着父亲引着一人站在影壁前。
父亲的声音感慨:“云昇,我父亲的事情他让我发誓不要插手,我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你?在这个档口何必搅入到浑水之中。”
“姨夫,您是我的长辈,也是我的师长,乔老太爷更是晚辈读书以来的明灯。”云昇对着乔珏跪下,“便让晚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听到云昇两字的时候,乔宜贞心中一动,想着难怪那小丫头痴痴模样,现在听到那人的声音,确定了就是十多年未见的表哥。
往前走了一步,乔珏已经扶起来了云昇。
乔宜贞看着那人,那字为云昇的人正好也看了过来,他看到了乔宜贞之后,微微怔住,避开眼对着乔珏说道:“姨父,世子妃今日里也回了,我……”
乔珏顺着云昇的视线,看到了女儿乔宜贞,他没等温泽宴后面的吞吐之语,直接撇开了对方,大步上前,像是老夫人一样上下打量着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珏板着脸说道:“瘦了,脸色也不好,和你表哥一样。”他看了一眼身后的温泽宴,摇头继续说道,“你们两人啊,操的不是心,你们急也没用,好好养身体才是正经。若是病了,才让我一头包。”
他指尖轻弹,点在乔宜贞的眉心。
在一位父亲的眼中,乔宜贞就算是生了三个孩子,也是孩子。
乔宜贞捂住了脑袋,娇声道:“爹爹,女儿若是孩子,那嘉木他们算什么?”
乔珏在见到了乔宜贞的时候,就有一种珍宝失而复得之感,所以才会撇开温泽宴。
这会儿看着女儿笑盈盈的,心中一呻,这不怪好的嘛,刚刚那种感觉可真奇怪。
乔珏抛开了刚刚的情绪,对着乔宜贞说道:“他们是我的乖外孙,但是你也是我的孩子。”
乔珏说完了之后,把走路磨磨蹭蹭的温泽宴拽了过来,“云昇啊,你和你表妹也多年未见,说说话。”
乔宜贞笑盈盈对着温泽宴行礼,“表哥多年未见,你一切可安好?刚刚我提到的嘉木是我长子,他如今在飞鹿书院里读书,今儿他不曾过来,不过我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叫做子晋一个叫做长生可都来了。”
乔珏的目光惊喜,不住地向乔宜贞身后张望,“他们都来了?”
乔宜贞点头,“蕴之也来了,都在厨房里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珏扭头对着温泽宴招呼说道,“难得人都在,云昇留下一起吃饭。”
温泽宴行了大礼,他的身子深深躬下去,宛若是一张拉满的弓。“姨父,请恕我无礼,在下这便告辞,明日晚辈再来拜访。”
乔珏本想要说话,看着女儿有所动作,干脆就站在的原处。
乔宜贞听到了这话,直接走到了对方面前,温泽宴避开,乔宜贞就上前。
一直把温泽宴逼到了廊柱处,温泽宴这才抬起黝黑的瞳眸,嘴唇抿成一线,勉强开口低声说道:“世子妃。”
乔宜贞看着对方,开口说道:“表哥还是唤我一声表妹,世子妃这个称呼太过于生分了。一别后十多年未见,怎的如此生疏?莫不是想要不认我这个表妹?”
换了一套衣服匆匆过来的池蕴之,一过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幕,他躲在了廊柱后。
池蕴之因为躲的这个动作,旁边领路的丫鬟瞪大了眼,“世子爷……”
池蕴之下意识把人的嘴给捂住了,之后讪讪松开,小声说道,“对不住。”
旁边的李顺才叹了一口气,世子爷见到了这位温家少爷,说话行事都会大失分寸。
他把丫鬟往旁边一带,对她拱手道:“这位姐姐,世子的事情不用管,乔府的风景好,他想要站在那里看看风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引路的丫鬟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叫做莺儿,莺儿的眼角一抽,刚刚世子失去分寸也就算了,这人多大岁数了,还叫自己姐姐?
莺儿因为这声姐姐,白了李顺才一眼,“那我便先回老夫人那里。”
当年温家少爷寄住在乔家的时候,也曾见过这位表少爷,既然知道温泽宴的身份,也就猜到为何世子这般失态,当即准备离开。
李顺才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又走到了世子的身边,猫着身子去看温家少爷方向。
池蕴之只是瞥了一眼李顺才,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温泽宴身上。
虽然只是远远看着,池蕴之总共没见过温泽宴几次,却清楚地记得对方的样貌。
温泽宴长眉入鬓,生得一双含情的桃花眼,说话洒脱不羁,在文上,他可以双手写字作画,书画双绝,在武上,他信手执剑,在乔宜贞奏琴的时候,衣袂翩翩,用长剑挑起一只桃花,回首一笑让人蓦然心动。
当年的温泽宴就是这般的朗朗如玉君子,因为与乔宜贞奏琴舞剑,不少人都觉得他们表哥表妹亲上加亲不说,还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池蕴之那时候刚被书院退了学,是京都里的笑话,是一事无成的尴尬世子。
在他自己心中,乔宜贞是皎皎明月,而他就是地上的烂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敢把对乔宜贞的心思露出一丁点,在温泽宴出现的时候,他心中发酸地想着,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乔宜贞呢。
或许是因为温泽宴太过于优秀,有侯府娇小姐为温家少爷犯了痴病。
她觉得乔宜贞碍眼,于是在一次花宴上设计诓骗乔宜贞到厢房里,准备毁了她的清白。
乔宜贞及时发现了不对,当时从厢房窗户逃了出来,为了解开身上的药,她还假意摔入到了水中,等着嬷嬷给她裹一身披风,也算全了体面,结果这时候遇到了池蕴之。
这一次的花宴,池蕴之也被京都里的纨绔子弟捉弄,狠狠一推之下,把湿了身子的乔宜贞给扑倒在地。
纨绔子弟们故意起哄,结果等到扯下了女子的兜帽,才知道竟是促成了池蕴之与乔宜贞。
池蕴之与乔宜贞定亲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惶恐。
乔宜贞的心上人是不是温泽宴?只有那位温家少年配得上乔宜贞,他何德何能娶乔宜贞?
池蕴之做了回京都以来最大胆的决定,他私下里找到了温泽宴,对天发誓乔小姐值得最好的,他配不上乔宜贞,他可以帮忙成全他们两人。
在月光下,温泽宴只是怔怔然看着他,那一次直把池蕴之看的都后悔了。他本来就喜欢乔宜贞,已经有了机缘和对方定亲,还要拱手退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就在这个时候,憔悴了不少的温泽宴说道:“世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池蕴之一咬牙,强忍住心中要滴血的感觉,颤抖声音说道,“我就等你的消息,你若是与她约好了,与我说一声,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乔、乔家小姐值得最好的。”
池蕴之左等右等,人都瘦了一大圈,结果等到的是对方的祝福信笺,那之后温泽宴就离开了京都。
之后池蕴之才知道,温泽宴本应当参加会试,对方弃了会试,选择以举人的身份做官,当了珠山县的县令。
池蕴之这些年也关注过温泽宴,对方官路顺遂,从正七品县令一路做到了正五品的府州同知。
这是回京当官了?
池蕴之知道当年既然离开了,他就不会再与乔宜贞再续前缘,但是心中仍然是害怕见到此人的,总觉得与他相比,自己太差劲。
“爹爹。”池蕴之忽然感觉自己被抱住,他低头去看,见到自己的两条腿分别被双生子给抱住。
池子晋抿唇而笑,眉心的那点小痣红灿灿的,至于说池长生,他的腮帮子顾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瞪着人,对着池蕴之伸出手,示意让爹爹抱住他。
“我们找娘亲。”小胖子单手一指,气势汹汹地指向了温泽宴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子晋也点点头,“爹爹,我们一起过去。”
池子晋把父亲的脖颈搂住,把自己的脑袋搁在父亲的肩头。
他和弟弟看着爹爹落寞地站在廊柱旁,两人小声商量了一下,觉得爹爹的神情看上去好可怜,倘若是爹爹有竖起来的耳朵,这会儿肯定拉耸着。
于是一个气势汹汹地想替爹爹出气,一个心疼爹爹搂住他。
他们的爹爹可以被家里人欺负,但是绝对不可以被外人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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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男主自己瞎吃醋,乔宜贞和温泽宴从头到尾都没有过暧昧。
故事基调轻松,放松心态看文,女主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最后高门贵女都想喊她婆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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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听到了两个孩子的声音,乔宜贞就转过了头,作为外祖父的乔珏眼睛亮了起来,他大跨步往孩子方向走去。
池长生和池子晋看到了外祖父,就闹着要下来。
等到父亲池蕴之放下他们两人时候,两个孩子都奔赴到了外祖父的腿旁。
“外祖父。”
“外祖父。”
双生子仰着头抱着乔珏的腿,再加上一句甜丝丝的外祖父,直把乔珏乐得眼角皱纹舒展开,一个劲儿地点头说,“好好好。”
倘若是户部的同僚见着了这位乔侍郎,只怕都认不出他,见多了横眉冷目、疾声厉色的乔侍郎,哪儿见过笑得花开一样的乔珏。
小胖子池长生抱住了乔珏的腿之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对着温泽宴神气活现地说道:“你是谁?!”
池子晋也抬起头,看着温泽宴,“你是谁啊。”语气要比弟弟软绵得多。
“这是你娘的表哥,你们表舅。”乔珏听到两个孩子的语气,只当做两个孩子认生。
乔珏笑呵呵地各自揉了一把脑袋,揽住了孩子走到了温泽宴的面前,开口说道:“云昇啊,这个眉心有点红痣的是宜贞的二子,叫做池子晋,这个胖乎乎的是老三,叫做池长生。”
乔宜贞可知道两个孩子的语气有那么点不对,不过她看了一眼温泽宴,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巴不得两个小的为难一下温泽宴,好替她出一口闷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多年前,她确实是因为温泽宴的缘故被人算计,最后嫁给了池蕴之。
但是在她看来,她被人算计这笔账,怎么都不该记到表哥头上。
只因为表哥生得清隽,才学高,被人多看了一眼,高门贵女为表哥发狂,那分明就是那位贵女的错,和表哥有什么干系?
更何况这件事里,她没了清誉,表哥又好得到哪儿去?这一香艳的事故也绝了表哥的亲事,但凡京都里的高门要与表哥定亲都要掂量一下。
明明她没错,表哥也没有错,而表哥居然放弃了会试,直接选择了做一个县的县令!
乔宜贞当时知道了这个消息简直要气炸了,要不是知道皇命不可违,恨不得立即去把表哥从珠山县给拽回来。
温泽宴去了珠山县,每年只寄一些东西到乔家,根本没有给她捎带一言半语,好像根本没有她这个表妹似的。
现在听到了儿子们语气不好,她也冷笑两声,觉得这都是温泽宴自找的。
乔宜贞的模样让池长生注意到了,眼睛一转,小胖子嚷嚷着说道,“既然是表舅,有没有带登门的礼物?而且也不曾与我们家走过,哪儿来的这一门亲戚。”
池子晋眼皮一跳,觉得弟弟说的太过了一点,连忙拽住了小胖子的衣袖,“弟弟,别说啦。”
池子晋看了一眼娘亲的方向,也瞅见了她的冷笑,所以娘亲也不喜欢这位表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池子晋又看向了温泽宴,深吸一口气,“可能是这位表舅不太懂礼数,我们不能学他。”
池子晋哪儿说过这样的刻薄话,当即红了脸,把整个脸都往外祖父的外袍里。
乔珏这才一惊,两个小的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敌意?刚想要说话,就听到池蕴之开口:“见过表哥。”
池蕴之先是对着温泽宴行礼,继而对两个孩子说道:“你们表舅是外放为官的,既然是外放为官,无事不得归京,所以你们才不得相见。温家表哥与你娘沾亲带故,是正经的亲戚。”
把埋在岳父腿部的池子晋抱在怀中,池蕴之心中升腾了勇气。
他怀中抱着的是他的孩子,他与乔宜贞已经成亲有十年了,他们是真正的血肉相连的一家人。
乔宜贞就算是昔日里与这位表哥有些情愫,现在早已经断得干干净净,眼前人是乔宜贞的表哥,也同样是他的表哥!
池蕴之捏了一下拳,稳住声音说道:“温家表哥这次是擢升为京官了?今后万万要与侯府还有乔家多些往来,要不然这亲戚的感情就淡了。”
温泽宴自从池蕴之走过来,就一直看着池蕴之。
池蕴之刚开始眼中还是带着点忐忑,等到抱着了儿子,眼神带着坚定的决绝,宛若是腾飞的巨龙,张牙舞爪试图护住自己的珍宝。
温泽宴看着这样的池蕴之,想到了当年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表妹被他连累得要嫁给长青世子,他心中愧疚不已,而表妹则是拉他到月下长廊里,在微风之中与他说话。
表妹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温柔和理智分析这一场婚事:
“表哥,不用担心我,我看得出长青世子的性子软得很,倘若是成亲了,他定然是处处都听我的。”
“我猜他肯定有些心悦我,他与我说话都不敢正眼看我,等我侧过身子,又偷偷看我。”
“表哥,我好歹在京都闺秀之中也算是有些美名的,就算是定亲有一些瑕疵,但是并不打紧的,我敢肯定,他定然会珍我怜我,绝对不会看不起我。”
“日子都是过出来的,只要用心经营也会有一个好结果。表哥,你难道不信我会把日子过得好?”
乔宜贞就算是这样说,温泽宴仍然是愧疚的,还是觉得表妹嫁给长青世子太委屈了。
一直到那天深夜池蕴之来找他,提议可以配合一切,好成全他和表妹。
在温泽宴看来,池蕴之实在是——傻得纯粹。
忍痛成全自己的心上人,池蕴之眼眶发红,一双眼还带了水汽,就差掉眼泪了,偏偏对方还觉得自己做了一桩好事,嘴角又高高翘起。
温泽宴被震撼到失语,至今不能忘怀,一见到池蕴之就想到了当时对方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蕴之或许其他方面比不过京都里的郎君,这带着傻气的真心只怕满京都找不到第二个。
因为那天晚上池蕴之的话,温泽宴决定放弃会试,离开京都,与表妹再无联系,这样用行动表示自己与表妹毫无瓜葛,池蕴之可以安心与表妹过日子。
而现在来看,多年过去长青世子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证明了他当年的选择是对的。
想到了这些旧事,再看看眼前的池蕴之,温泽宴觉得这位傻气痴情的世子长进了不少,知道心上人不可相送。
温泽宴的嘴角微松,含笑拱手:“世子客气了,我这次确实是回京为官,应当会在京都里很长一段时间,既然是亲戚,少不得走动一二。”
池蕴之说道:“既然是亲戚,也不用那般生分,喊我蕴之就好。”
在温泽宴应了之后,乔宜贞说道,“叫了我夫君名字,表哥也勿要与我生分,也得喊我表妹才可。”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温泽宴只得说道:“是,表妹。”
与两位说完之后,再便是和孩子招呼了。
此时池蕴之放下了怀中的池子晋,双生子两人就站在一起。
温泽宴蹲下身子与两个孩子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过子晋和长生。我这个表舅虽说在外为官,多年不曾见过你们,礼物还是备下了,先前在珠山县,得到过一块儿难得暖玉,大小正好可以分成三块,便送给你们。”
温泽宴实际上备得礼物远不止三块玉,他在外为官,见到了好的笔墨纸砚都会通通留下,作为要给孩子们的礼物,多年下来已经累了十来箱。
温泽宴许多次都可以让人送过来,他临末了又扣下了,这次到了京都终于可以送给表妹的三个儿子。
两个孩子都看向了乔宜贞,乔宜贞看着表哥还是不怎么看自己,只得摇摇头,开口说道:“与表舅说一声谢谢。”
两个孩子道谢。
温泽宴接下来表示要去厨房见老夫人。
表哥要是去了厨房,只怕一直到吃饭才会回来。
乔宜贞心中想着,对表哥一定要避开自己也没办法。推了推池长生,对他说道:“带你们表舅去厨房吧,这么多年,也不晓得还记不记得乔家的格局。”
温泽宴是记得乔府的一切格局,此时轻声道谢,“劳烦长生了。”
池长生性格跳脱,自诩聪慧,见着这位表舅蹲下身子正视自己,说话待自己像是大人一般,当即就对这位表舅退了恶感。
他胖乎乎的小手捉住了表舅的手,“乔家我熟悉的很,我和二哥带你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子晋也点点头。
乔宜贞等到池长生拉着表哥的手出了厅堂,捉住了二儿子的衣领,不让他跟着出去。
“娘?我不去吗?”
“不是。”乔宜贞说道,“等会你和长生不要捉弄表舅,知道吗?”
池子晋红了脸,他确实刚刚失礼了,于是忙不迭点头,“娘,我知道的,表舅还给了好看的玉佩呢。”
他很喜欢这个图样,小手摸了摸刚得到的玉佩。
乔宜贞笑了起来,摸了摸二儿子的脑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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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给温泽宴夹菜,“哎呦,正四品的府丞,还是京官!我的乖乖哦,宴儿这官做得可真好。”
没参加会试,直接以举人的身份选官,十二年不到时间从七品小官做到四品的京官,从表面上来,温泽宴的为官之路确实值得人夸耀。
只是乔宜贞知道,表面上这位置是正四品,还是靠近权力中枢的京官,实际上就是个烫手山芋,许多人只怕宁愿选择其他州府正五品或者更低一些等级的官,也不愿意做这个正四品的府丞。
京都衙门里过往最难的官是府尹,京都里贵人多,天上掉下来一块儿瓦都可能是砸中了贵人,所以来告状的苦主不是这家的奴才,就是那家的嬷嬷,断案的府尹可以说是一头包。
而八年前,自从一位宋府尹打破了这一局面,他稳稳当当在这府尹之位做了两个任期。
宋府尹乃是人精中的人精,和稀泥一把好手,许多麻烦事都会推给第二号的人物——也就是如今温泽宴要去的位置。
宋府尹的做法,让他自己的官位牢固,而府丞就成了背锅者。
最短的府丞就做了一个月,往往京都衙门里的人还没把新任府尹的家世记得清楚,就哐当一下就换了新人。
乔珏和乔宜贞相视一眼,想到了京都衙门的事,眼底带着如出一辙的担忧。
池蕴之对京都的事情并不明了,但是作为乔宜贞的枕边人,知道妻子的表情,他也迟钝地意识到,这官位只怕不好。
乔家父女很快就抛开了情绪,装作无事发生,而池蕴之也学着乔家父女的样子,收敛眉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夹了一块儿蜜汁排骨到小儿子的碗中。
池长生吃的脸上沾了米粒,对着爹爹道谢,小嘴一嘬排骨上的秘制酱料,小白牙一咬排骨上的瘦肉,吃的喷香。
池蕴之见状眼底带笑,伸手取下了小胖子面颊上沾着的米粒,又给二儿子用勺子舀了蜂窝玉米。
温泽宴看了一眼父慈子孝的模样,同样含笑与老夫人说话。
他手执杯盏,呷了一口酒水,眼带怀念说道:“我在外为官的时候,别的不想,就想念老祖宗的饭菜,还有这酒,您酿出来的也与别的不同,格外醇香,入口也绵软不辛辣。”
“喜欢就多喝一些,到时候都带走!我酿得有多的。老太太别的不行,也就是在吃上记得一些事情,你要是喜欢这饭菜,每日里下了职就来吃饭!”
温泽宴含笑说道:“得了空定然会来,只是晚辈曾听闻,京都衙门里的同僚是时常相聚的,十日里有九日在外吃饭。”
“哎呦,这般忙。”
“表舅,京都的府丞一般是做什么的。”池长生问道。
“府丞……”
乔家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不让下人伺候,一家人的热热闹闹吃着饭,饭席上难得热闹。
吃完饭后,两家便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宜贞坐上了马车,怀中抱着累得睡着的池子晋,手指下意识地摩挲表哥送的玉佩。
温泽宴和两个孩子说了话,与她说的话少得可怜。
不过看着两个孩子没事摸腰间的玉佩,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她心中就又放下了急切,她已经从鬼门关回来了,表哥又在京都里为官,昔日里的那件事早晚可以说清楚。
池蕴之看着乔宜贞沉思的模样,目光努力从她的手指上挪开,“据我所知,这京都府丞是正四品的官职,表哥是高升,而且还能够回到京都,这应该是个好官职,但是我看岳父与你都似乎有些忧虑,这官位有什么不对吗?”
乔宜贞手上动作一顿,她抬眼去看丈夫,心中有些纳闷,以前的丈夫一听到官职官阶又或者是哪家袭爵,头都是晕的,从不爱问这些事情,今儿怎么改了性情?
池蕴之在妻子不语的时候,心中就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问的太浅薄了,乔宜贞不愿意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乔宜贞捋了捋儿子面颊的碎发,她心想着池蕴之了解不多,就解释的细致:“这京都的衙门和其他府州的衙门一样,是一地的父母官,若是有人告状,府尹负责承接案件。京都府尹难就难在,这里的案子不好断。若是某位侯府下人夺了他人的田地,怎么断?”
池蕴之说道:“这……那就不替苦主做主?”
说完了之后,自己都红了脸,他有些丧气地想着,倘若是自己做官,定然是要对不住百姓了。
池蕴之是坐在靠窗的位置,因为马车行得飞快,帘幕卷起露出了一角,皎皎明月光落在他面上,让乔宜贞足以看得清楚他的羞丧情绪。
这让乔宜贞想到了未成亲的当年,他与自己说话也时常是这般,似乎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又或者是自己的话惹人发笑。
乔宜贞以前猜到大约是他这世子位置尴尬,所以让他心性成了这般,等到后来成亲后见识过了龚茹月的行事风格,才知道池蕴之下意识地陷入自卑情绪,是因为侯夫人不喜他,有意无意打压所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蕴之与自己有了孩子之后,似乎自己想通了什么,不再太过于在意侯夫人的话,后来这种表情已经鲜少出现了。
现在见到了这个表情,乔宜贞下意识地语气柔软起来。
声音柔软的像是夜风,就连孩子原本睡得不大舒服紧紧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
池子晋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乔宜贞低头把披在池子晋身上的披风裹得更严实一些,也让他可以靠的更舒服。
怀中感受着孩童的体温,乔宜贞轻声继续道:“……毕竟是天子脚下,苦主已经敲了鸣冤鼓,倘若是不做主,那么御史也会盯着的,官也不会做的长,所以这京都的府尹要负责的就是权衡两字,凡事都要在心中称一称,量一量,如何把事情办得好,不连累自己的官位,又不至于太过于得罪人。”
“照你这样说,府尹才是京都衙门最难的官位。”池蕴之说完之后,就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怂不倒?啊,是他把事情推给了下属,也就是府丞?”
“怂不倒”是如今宋府尹的诨名,不知道是哪儿传过歌谣,取笑如今的宋府尹,说他太怂而保住了如今的官位。
乔宜贞点头。
池蕴之说道:“表哥的能力强,这好歹是正四品的官位,说不定旁人坐不安稳的位置,他可以安安稳稳地坐定,表哥是有大才的,就算是缺了会试,这官途也走得很顺。”
“如果可以,我宁愿他没有这大才。”乔宜贞说道。
乔宜贞想到了那个梦,梦里池嘉木就是被这样的话忽悠选择了外放。一想到梦里池嘉木的死,她的心被一只巨手重重握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是喝了一点酒,她的情绪也上来了,语气激动起来:“当年为什么不留在京都?安稳地参加会试不好吗?以他的才学当然可以入三甲,那是可以入翰林的。作为读书人,谁不想入翰林?若是入了翰林,就是正统的入阁路子,不比……”
乔宜贞的话没有说完,她怀中的池子晋挣扎地呢喃了起来。
见吵到了孩子,乔宜贞连忙拍了拍孩子的背,等到池子晋再次眉头舒展,乔宜贞才开口说道:“我刚刚语气有些激动了,我只是替表哥不平。”
乔宜贞说到了这里,池蕴之已经不太想听下去了,他心里头酸得醋坛子翻倒了一地,只是又不好阻止妻子。
心里头发酸,胸口发闷,他烦躁地把帘子撩了起来,让更多的夜风吹在他的脸上。
乔宜贞没注意到池蕴之的情绪,脑中一会儿是池嘉木的死讯,一会儿是表哥当年的不告而别,两种情绪在她心中反复冲刷,她手指捏成了拳,因为过于用力,指尖都泛着白。
眼泪从眼角夺眶而出,乔宜贞只想痛快哭一场,“他内疚没有问题,他可以选择待我更好一些,在京都里做官,做我的娘家人替我撑腰!而不是直接弃了会试,再去外地为官,他这样让我的心中又好受到哪儿去?我一直是拿他当嫡亲的兄长,他盼着我好,我也盼着他好,他这样真真是伤了我的心!”
乔宜贞落了泪,也不想影响怀中的孩子,低头去看池子晋,发现儿子的脸在月光下纤毫毕现。她这才注意到马车的帘幕被拉开,池蕴之一只手捻着帘幕,怔怔地看着她。
“你要是觉得闷,帘子敞一会儿就好,别吹着了长生。”乔宜贞连忙吩咐。
“娘子说的是。”
池蕴之连忙放下了帘子,马车里重新幽暗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蕴之的心砰砰直跳,本来已经倒了的醋坛子被他一脚踢飞,不知道踢到了哪个角落里去了。
拿温泽宴当做嫡亲哥哥吗?
因为他刚刚撩起了帘子,可以说是把妻子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她眼眶发红,找出了帕子擦眼睛,表情里带着的伤心和怨气,却没有一丁点的情意。
池蕴之迫切想要从妻子口中知道更多的消息,只可惜乔宜贞情绪发泄了出来,这会儿不再说话。
她不说了,池蕴之可还想听到更多的内容,他想了想开口说道:“宜贞,好歹表哥现在也算是有好结局,要是在京都里安顿下来,也算是彻底定在京都了。”
乔宜贞没好气地说道,“是啊,还要操心他的婚事。都多大了,连个知心人都没有,真真是让人操碎了心,他哪儿像是我兄长,分明就是个弟弟,还要让我为他费心!”
啪嗒。
池蕴之觉得,他心尖有一朵花开了,幽幽芳华彻底压过了先前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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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宜贞今日里选了一套青色襦裙,头发上也没什么钗环,只用同色发带系着,腕子上悬了白玉镯权当做是点缀。
一抿胭脂纸,给略显得苍白的唇多一分颜色,她的气色看上去立即好了许多。
今日里要去天牢,尽量轻衣简行才是。
吃了饭,世子夫妻并两个孩子坐上了马车,等到出了府邸,刚行了一小段路,池蕴之就喊停了马车。
银杏首先跳下了马车,而乔宜贞抱了抱依依不舍的双生子,对着两个孩子吩咐:“记得听爹爹的话,危险的地方不要去,不要让娘担心。”
“娘,我知道的。”小胖子首先表态。
池子晋看着娘亲,他的小手揪住弟弟的衣服,对着娘亲郑重点头说道,“娘,我会乖乖的,还会看着弟弟。”
“才不要你看着。”池长生飞快地说,但被母亲揪了一下面颊,“好,我听二哥的。”他拉长了调子,答应了下来。
乔宜贞笑盈盈说道:“那娘就放心了。”她抬眼看着丈夫,轻声说道,“劳烦夫君了。”
池蕴之颔首应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蕴之是想要陪着妻子一起去天牢的,只是乔宜贞说倘若是他们两人都去了,两个孩子在家里根本待不住,所以就由池蕴之带两个孩子去京郊,乔宜贞一人带着丫鬟去天牢。
乔宜贞下了马车,等到马车驶离了她的视野,才和银杏一起走出巷子。
“夫人,您在这里等着,我去雇马车。”
乔宜贞点头。
她站在一家茶寮附近,主人家正在做馄饨,高汤倒入到下好的馄饨里,激出浓浓香气,往来的客人很多,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位富家小姐。
少有人能够把粉色穿得好,她就将粉色衣裙穿得极好,层层叠叠纱如雾一样的轻薄,衬得她肤白貌美,眉宇之间的天真更纯。
她双手搅在一起正在看人下馄饨,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吃这馄饨,而旁边的丫鬟愁眉苦脸,时不时摸腰间的荷包,显然是不想让小姐在馄饨铺子吃东西。
这般鲜活的两人让乔宜贞笑了起来,祖父出事之后,她再没去过各家花宴,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馋嘴小姑娘。
想到了花宴,想到了年轻的小姑娘们,又难免想到了温泽宴的婚事,她捏了捏眉心,笑意淡了下来,表哥的婚事还落在她身上,得多看看找个什么样的姑娘。
乔宜贞思索间,那位小姐也有了决断,说道:“我准备吃一碗,绿玉,要不要吃一碗?”
“小姐,不要!不要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绿玉,我想吃的,你看这家生意这么好,一定很好吃。”女孩子撒娇的声音很好听,有些娇却不让人生厌。
丫鬟捂住了耳朵,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似乎生怕自己动摇,“小姐,饶了我吧。若是大少爷知道了,定然是要罚我的,这在外吃的东西多不干净啊,你都不知道……”
丫鬟的话还说完,就被那位娇小姐捂住了嘴,这位富家小姐的脾气很好,她对着茶寮主人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是我家丫鬟胡说。”
她一边说,一边把丫鬟给拖到了旁侧来。
这一对主仆选的位置正好就是乔宜贞这里。
绿玉扒拉开了小姐的手,愁眉苦脸说道:“小姐啊,你真的不能吃,你肠胃不好,这家看着还行,但是谁也不知道里面的馅料是什么肉,要是病了,大少爷的脸色我可不想再看一次了。”
“大哥以前还是挺好的。”那位小姐闷闷地说道,“现在对我一丁点都不好,凶巴巴的。”
想到了上次大少爷的表情,绿玉打了一个寒噤,坚定地捂住了荷包,“小姐,大少爷的表情太可怕了,小姐,我觉得我自己要被千刀万剐了。”
小姐叹了一口气,“算了,你说的是,大哥已经变了,要是还在琮州就好了,二哥哥对我很好。”
“小姐,琮州的事情就别想了,倒不如想想那位长青侯府的侯夫人,她不是要去礼佛吗?咱们这次得选个好看一点的衣裳,陪她走一遭呢。”
乔宜贞听到了这里,下意识地看过去,正好与那位穿着纱裙的娇小姐目光对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姑娘的眼睛瞪大了,她的脸一下涨红起来,摇了摇绿玉的臂膀,手指还在丫鬟的胳膊肘拧了一下。
叫做绿玉的丫鬟本来嘟着嘴,她顺着小姐的提示看来,在看到了乔宜贞的时候,嘴巴张开了,“妈呀,仙女!”
原来两人惊叹自己的容貌。
乔宜贞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她孩子都有三个了,没想到被人夸张地惊呼是仙女。
得了小丫头的惊呼,乔宜贞心情愉悦,弯了弯眼对两人含笑,结果主仆两人更是一齐倒抽一口气。
乔宜贞远远看到了银杏坐在马车上,对主仆两人颔首当做招呼,就冲着银杏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两步,被人拉住了衣袖。
乔宜贞回头一看,是那小姐拉住了自己,她眼睛很亮,开口问道:“你是长青世子的夫人是不是?”
乔宜贞猜到对方的身份,不过还是开口说道:“请问你是……”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比宝石还要亮,唇边还有两点可爱梨涡,她松开了乔宜贞的衣袖,有些害羞地说道:“我姓闵,闺名是闵宝彤,我、我还想怎么拜会你呢,没想到在这里能够直接遇到你,真是太好了!”她小小声地欢呼起来。
小姑娘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就像是一汪清泉,让人一眼就望到了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拜会自己做什么?
银杏已经让马车停到了这里,乔宜贞看了一眼银杏,开口说道,“闵小姐。”
“夫人唤我宝儿就好,我娘就是这样叫我的。”
绿玉连忙摇了摇闵宝彤的衣袖,觉得自家小姐太热情了,“小姐。”
乔宜贞想了想,说道:“你是我晚辈,我唤你一声宝彤好了。”
按道理这位是池青霄的未婚妻,等到入门了之后会是龚茹月的得意人,乔宜贞注定与她不是一路人。
但是乔宜贞很难对这位闵宝彤冷脸,不是因为她没有嫁入池府,而是因为她在漫长的岁月里被人误会是私奔,实际上是被歹人杀了,砌到了墙中。
这案子被断出还和女主商翠翠有关。
她与男主池青霄因为一些小事在吵架,最后池青霄解决误会的方式是:把商翠翠压在墙上亲。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墙壁年久失修哗啦啦一下倒了,把两人吓了一跳,两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了里面竟是有尸骨。
这案子报到了京都衙门,由一位府丞最终断出是多年前失踪的闵宝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断出了案子,池青霄和小娇妻感慨说道:“我一直以为她是和人私奔,再也不想提到她,没想到竟是死在了这般近的巷子里,实在是有些可怜,我才注意到,她娘亲竟是头发全白了。”
商翠翠有些醋意,小手锤在丈夫的胸膛,“都说那位闵小姐是难得美人,你是不是想她了?哼,她若是不死,你是不是要娶她!”
“翠翠!什么闵小姐啊,她与我有什么相干?是老天让我要与你相遇,既然是老天的意思,闵小姐再可怜也会死的,我最后的夫人只有一人,那人闺名叫做翠翠。”
“呸,油嘴滑舌。”商翠翠说油嘴滑舌,却又羞红了脸,显然很喜欢这种哄她的话。
紧接着又是池青霄与商翠翠的腻歪。
乔宜贞想到了梦中的那些旧事,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原来在梦中也有表哥的出现。断案的府丞就是表哥吧,表哥还因为这案子升了官,至于说擢升成什么官员,商翠翠不关心,乔宜贞自然也就无从知晓。
想到梦境里闵宝彤的命运,乔宜贞心生怜意,对她说道:“我有事在身,若是宝彤你有事……”
“是不是要去天牢?”
乔宜贞点了点头。
闵宝彤:“我上次问过了池家公子,说是你病啦,我就猜想你病好了之后肯定是要去探望乔老太爷的。我果然猜对了。”她想了想,继续说道,“我……能不能一起去天牢呢?我对乔御史很敬佩,也想见一见乔御史。”
乔宜贞摇头,“这恐怕不成,得家眷才有机会去探望一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闵宝彤也不失望,开口说道:“我猜也是,那乔夫人我在外等着你好不好?”她弯眼一笑,“应该天牢里不能久待,我猜后面乔夫人肯定还有不少事情,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请教。”
乔宜贞确实时间排得满满当当,今儿只有去探望祖父一件事,于是看着闵宝彤,“我从天牢出来,你不嫌沾了晦气?”
“你去见乔御史,怎么会是晦气?”闵宝彤笑得眼睛弯弯,梨涡像是盛了蜜糖一样,“我就不耽搁夫人的时间,我就在天牢对侧的茶楼等着。”
等到乔宜贞上了马车,闵宝彤捧着脸和绿玉说道,“乔夫人真是如同众人说的那般,容貌好气度佳。”
绿玉点点头,“像是仙女一样!她看起来好年轻,若不是梳着夫人的发髻,说是未出阁的小姐我都信!”
“她还好和气的。”闵宝彤痴痴地看着马车,“虽然那次见侯夫人,看上去性情不怎么好,倘若是入了门,嫂嫂肯护着我,我日子也会过得好。绿玉,你有没有发现,她好像很喜欢我!”
绿玉点了点头,在她心中自家小姐是千好万好,那乔宜贞对小姐一见如故,肯定是因为自家小姐讨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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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验过了乔宜贞的身份文牒,再查看了银杏随身带的饭菜,差役说道:“夫人请跟我来。”
“是,劳烦了。”
银杏留在牢房外,乔宜贞手中提溜着食篮,跟着差役往里走。
天牢是向下修筑的,墙上悬着灯盏,琉璃灯罩熏得漆黑,朦胧透露出亮光来。
顺着台阶往里走,潮湿阴冷的风吹得人发寒。乔宜贞把披风裹得更紧一些。
天牢里视野不好,其他的感官被放大,耳畔是若有若无的呻·吟声、鼻尖可以嗅到淡淡腥臭气息。所有一切都让人心中揪紧。
幸而很快就到了。
刚开了一扇栅栏门,走进去头一间就是乔聿所在的牢房。
“乔御史,你孙女来访。”
差役说完了之后,用棍子敲在栏杆上,哐当当的声音顿时响彻了这一间牢房,压住了其他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牢房的味道不太好闻,不过乔宜贞没闻到什么血腥味或者是脓疖味道,这让乔宜贞松了一口气。
心想着就像是祖母说的那样,天子仁心,祖父没有受刑。
乔聿本来正在地上慢慢画着什么,听到了动静睁开了眼,这会儿已经站起身,隔着牢房的栏杆看着乔宜贞,“丫头,你怎么来了?瘦了!”
乔御史在打量孙女,乔宜贞也在看祖父,除了瘦一些脏一些,精神还不错,只是祖父年龄大了,要是再关久了,身子肯定受不住。
“我病好了一些就过来了。”乔宜贞说道。
因为探视时间不长,乔宜贞直接说了自己生病的事情,打算接下来对话节奏都快一些。她昨个儿晚上就已经把今天要说的话推敲过一遍。
“祖母应当还没有来得及同你说,我先前病了一场,所以没有来这牢房。”
“贞姐儿,你真不应当来。”乔聿拿孙女没办法,长长没有修剪的胡子耸拉着。
“这里晦气,阴气也重,来这里做甚?你先前是不是病得厉害?真不应当来啊!你看老头子活得不错,早点回去吧,我在里面住得安稳,有什么好过来的。”
等到祖父絮絮叨叨说完了之后,乔宜贞才悠悠开口:“祖父,我的性子是随了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宜贞的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直接把乔聿接下来的话都堵住了。
可不是如此?
当时温氏去后,儿子大病一场,这软绵绵团子大小的孙女就是他和老婆子一起照顾的。
孙女儿看书识字都是他手把手教得,或许是这样,这小丫头倔强的脾气也随了自己。
想到了这里,乔聿长吁短叹起来。
乔宜贞适时打断了祖父的叹息,“昨儿我还见到了一个人。您猜猜看是谁?”
“是礼部尚书周大人?”
乔宜贞摇头。
“工部侍郎胡大人?”
乔宜贞还是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聿说了一大圈人名,都没有猜到是谁登门。
“温家表哥,云昇。”
乔老太爷着实愣住了,他本来正在抚须,险些把长须揪下来。
“哎呦,”老太爷发疼挤了挤眉眼,赶紧松开了自己的胡须,眼神里满是惊喜,声音都高昂了起来。
“云昇来京都了,可算是回来做京官了!对了,他身边有没有人?可带了妻儿回来?他现在是什么官职?你快与我说说看!”
“还是一个人。”乔宜贞说道,“应当是没有心仪的姑娘,至于说表哥做的官,祖父您肯定想不到。本有个入布政使司的好职位,因为不是京官,他就给弃了。您猜猜看表哥是做了什么京官?是京都衙门正四品的府丞。”
刚刚的惊喜顿时成了牙酸。
乔聿一惊,眉头拧成了一团,“怎么这个官职?怂不倒是他的上峰,这可不好做。这孩子可真是……”
温泽宴当年弃了会试也是老太爷心中的遗憾,现在做了这给“怂不倒”擦屁·股的京官,别说往上走了,不被牵累入了牢狱都是好的。
乔宜贞笑了起来,只是对面人看得出来,这笑可不是真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孙女儿说话意有所指。
“祖父,如果说表哥外放是有我的缘故,这次选了个这样的京官,是为了您。表哥这一去一回,十多年的时间都为了咱们乔家人奔波,他的才学您很清楚,先前离开的事情不论,这次怎么都不该选这样的京官。”
乔宜贞因为生病耽搁了不少时间,没时间和祖父绕圈子,她握住了栏杆,看着祖父,那双清凌凌的眼带着锐利的光。
“祖父,只要您还在牢中,所有人都会牵挂着,记挂着,就连我也是,倘若是您坚定了信念,做孙女儿的难道真的会死拦着?孙女儿是跟着您读书的,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但也想要知道,您的信念是什么。”乔宜贞缓声说道:“就同我说说看,你的奏本是什么。事情或许会有什么回寰余地,是不是?”
乔聿所在的牢房是天牢里最好的一间,他身后甚至有一扇小窗,可以让些许光透入进来。
光中的悬尘上下浮动好像也在搅乱他的心,本已经坚定的心又动摇了,就像是乔宜贞说的,就算是自己要一条路走到死,也得让眼前人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死的。
再看看孙女儿坚定的眼睛,乔聿叹了一口气,“罢了,这倔脾气和我一模一样。还有这等杀人诛心法,也是和我学得。”
老太爷嘀嘀咕咕了一句,他没有真和乔宜贞生气,就如同他说的,孙女儿的作态和他自己是一模一样。
嘀咕了一会儿,乔老太爷说道:“罢了,我和你说说事情的始末,也让你知道你祖父我是犯了什么忌讳。”
乔宜贞坐在圆木凳上,听着祖父说着当时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祖父的叙述里,乔宜贞确定了先前的猜测。
表面上来看,乔聿是剑指贵妃,实际上是借由贵妃提醒圣上,灵州不可攻。
提到了灵州之乱,乔聿的表情哀痛。
“贞姐儿,我这个提议最对不住的就是灵州百姓。他们也是我大齐的子民。我哪儿不知道灵州在受苦,那西南干旱,图尔齐的人怎么会好生待我大齐子民,听说竟是有食人的事发生,太可怕了,那里就是人间炼狱。只是……”
乔聿一度说不出下去,最后声音也很是沉重,“圣上仁心,想要解救灵州人民于水火之中,但是……但是这大齐好不容易缓过来,灵州确实是要夺回的,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京都仍是太平之相,而灵州却是人间炼狱,乔宜贞听到了这个消息,有些失神。
她的唇抿成了一线,听着祖父继续说,朝堂其实也分成了两派,一边觉得应当解救灵州百姓,另一边觉得应当缓一缓。
倘若是没有那个梦境,现在的乔宜贞只怕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有了那个梦,她便知道,这一仗非但没有夺回灵州,折损了许多的人马,圣上受伤,整个大齐也是元气大伤。
乔宜贞又和祖父细问了一些事情,等到差役过来敲门才要离开。
“丫头,”乔聿双手握住了栏杆,“你莫要搅入得太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知道劝不住自己的孙女儿,只能够这样说。
乔宜贞心想着梦中祖父都可以安全离开天牢,这次定然也是有办法的,于是颔首道:“办法总是有的,事在人为。”说完之后,乔宜贞笑着说道:“您不想牵累家人,我也是如此,事情的轻重我知晓的。”
“哎呦你可真是!”乔聿一拍自己的大腿,眼睁睁看着孙女儿离开。
“这都算是什么事啊。”乔聿等到孙女儿离开了,长叹了一口气,他养得乔宜贞,太清楚最后的表情是什么含义了,孙女儿能够用什么法子阻止帝王?他一想就觉得头疼。
乔聿最后想着,起码孙女儿知道还要保全家人,应该做事会有分寸。
他在牢中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想着下次倘若是温泽宴来探望,让他盯着点乔宜贞了。
从地下越往上走,越可以听到外面风流动的声音。
等到离开了天牢,见到了太阳,乔宜贞的感觉是恍如隔世。
面前摆放了火盆,乔宜贞跨过了火盆,用柚子叶给自己淋水的是闵宝彤。
闵宝彤把手中的柚子叶给了银杏,笑着说道:“我和绿玉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银杏姐姐,问了一下时辰,就没去茶楼里等着,干脆在这里等着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宜贞:“多谢你。”
闵宝彤脸上红扑扑的,羞涩地说道:“我能喊你一声乔姐姐吗?喊夫人总觉得有些疏远。”
“好。”乔宜贞说道,“没外人的时候暂且这样叫着,倘若是有外人的话,还是唤我乔夫人吧。”
“为什么?”
乔宜贞解释说道:“你与池家三公子订婚在即,入门之后要喊我一声嫂嫂,现在喊我姐姐,旁人听到了只怕要笑话你。”
“可是,我不想嫁给池青霄。”闵宝彤的声音虽然很轻,却异常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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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乔宜贞表情一言难尽。
“婚嫁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话我听过就会忘记,闵小姐今后勿要同他人再说。”
闵小姐这个称呼陡然生疏了起来。
闵宝彤急了,她猛地站起,身上佩环叮当作响。
“乔姐姐勿要与我生疏,我觉得与你一见如故,才会这般说起的,我不是轻浮之人。”
闵宝彤说完之后去晃丫鬟的胳膊,想让丫鬟替自己说话。
绿玉的嘴巴都张开了,看着小姐着急的模样,连忙说道:“哎,我家夫人常说小姐被宠得缺心眼了,所以我家小姐才会脱口就说大实话。”
“咱们以前是住在琮州,那里不像是京都这般讲究。小姐就是、就是有话直说惯了,我也是这样的,乔夫人不要与我家小姐生疏。”
绿玉说一句,闵宝彤就点一下头。
摄于乔宜贞的气势,闵宝彤不敢去拉她,只是手指搅在一起,倾着身子,表情还是急急切切的。
她因为着急,已经出了汗水,鬓角都有些湿润了,贴在了面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姐姐,我真的就是被我娘宠坏了,以前万事不操心,现在遇到了事,就慌了神。加上觉得乔姐姐可亲,才会与姐姐说刚刚那话。”
绿玉也忙不迭点头,“是的,是的,小姐和我就是这样。”
主仆两人能开口就喊她仙女,确实不是心眼多的人,再加上乔宜贞想到在她的梦中,眼前此人悲惨程度与自家几个儿子不相上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池青霄、商翠翠是《嫁给心上人他叔》的主角,闵宝彤和自己的几个儿子一样,都是凄惨的配角。
想到了这里,乔宜贞缓和了自己严肃的表情,语气软中带着硬:“那我就当做宝彤你天真烂漫,只是……婚事应当是你家长辈替你定下的,你怎能张口就说不要嫁他?”
“我一来是外人,二来还是池青霄的嫂子,你这样直接同我说,让我怎么想?准备让我怎么做?”
“但凡我有点心思,我在侯夫人面前说些什么,对你也没好处,你家里人怎么看你?夫家怎么看你?”
看到闵宝彤愣愣的,小脸煞白,乔宜贞又有些不忍心,还是个孩子呢。
乔宜贞最后说道:“我给你一个建议,你倘若是真的不想嫁他,应该和你家长辈说,让他们替你做主,不要再和外人说你的心思了。”
闵宝彤刚开始确实是脱口而出,听到乔宜贞说的语重心长,更是泪眼涟漪,信任眼前的人。
只有待她好,才会说这些贴心话,才会这样提醒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闵宝彤不住点头,表情更是信赖,“乔姐姐,我信你,你不会和他人说的。”
乔宜贞眼角一抽,对闵宝彤的轻信人想要叹气。
“我若是说了呢?”
“那肯定是有原因的。”闵宝彤说道,“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你不会随意往外说,你若是要害我,又何必与我说刚刚那些话?”
乔宜贞感觉头疼,总觉得眼前的小姑娘黏上了自己。
“你还是更应当同家里的长辈说,现在还没有定亲,让家人替你想回寰的办法。”
吸了吸鼻子,闵宝彤声音委屈,“你让我同长辈说,但是,我哪儿有什么长辈?我连朋友也没有,就只有绿玉陪着我。”
乔宜贞一愣,不由得问道:“你丫鬟不是说你娘待你很好吗?家里头难道没有祖父、祖母或者是父亲兄长?”
闵宝彤的衣衫还有今日里带着的头面都不便宜,加上闵宝彤性子天真,在乔宜贞看来,她应当是被长辈娇宠,怎会脱口而出说自己没有长辈?
就算是疼爱她的只有母亲一个,闵宝彤身上并无守孝的痕迹,那母亲应该在世才对,难道是在琮州没有过来?养得这样娇滴滴的女儿,做母亲的难道会放心女儿远嫁?
“乔姐姐,我不是真正的闵家人,我的亲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娘,我娘现在不在京都,她还在琮州,怎么替我做主?来的时候带了信,我大哥给我看过,我娘的意思是,夫婿就定的是池家三公子,我尽快成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池青霄不是什么好夫婿,我怎么愿意嫁给他?可是,可是大哥大嫂他们只会听我娘的那封信行事,不会理我的。”
“我嫂子天天说的就是嫁人的事情,家里也开始装扮了,清点嫁妆,日子很快就会定下。”
闵宝彤眼底露出委屈和惶恐。
其实从琮州到京都,她一点都不习惯,也一点都不喜欢在京都的日子,仍是想要回到琮州,在那里,她也不叫什么闵宝彤,而是随母姓,叫做简宝彤。
闵宝彤想着池青霄的不好,说话的声音带着浓厚的哭腔。
“以前母亲常说要找个什么样的都随我,她说得很清楚,一切都要我喜欢才可以,会让我去相看,而且还与我说过入赘的事情,她甚至想过保留简这个姓氏,结果忽然之间就变了,一定让我离开琮州,给我定下了池青霄,还说了他一大堆好话。可是,可是池青霄根本不好的。”
绿玉一边给闵宝彤擦眼泪,一边说道:“我家小姐原本是随母姓的,夫人姓简,小姐也不是现在侯爷的亲生小姐,夫人让小姐到了京都里,大少爷开了宗祠,把小姐改成了闵姓。”
闵宝彤应了一声,说道:“我在离开琮州之前,我娘就把池青霄夸上了天,说是查过长青侯府的事情,我娘说侯府的家风好,池家嫡长子就是世子,与乔姐姐你伉俪情深,二公子也是只有一人,好像是久无生育也没有纳妾,再就是尚未婚配的三公子了。说池家家风好,三公子也好,定然是我的如意夫婿。”
闵宝彤越说越委屈,原本眼圈已经通红,现在长睫一扇,泪水滚落。
“我在第一次看到侯夫人,我就觉得她凶巴巴的,她还看我一直试图看我的腰、臀,想要看我好不好生养,她把我当什么了?我一直很怕,想着在这样婆婆手下讨生活,恐怕得千难万难,今儿一早见到了乔姐姐,我心中又安定了一些,倘若是做嫂嫂维护我一二也好,结果……”
“刚刚我从银杏姐姐这里才知道一件事,池青霄是有通房的!只是没生下孩子而已!这,这算的什么如意夫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闵宝彤本来还是默默流泪,说到了最后,竟是成了嚎啕大哭。
乔宜贞本来就猜测银杏说了什么,此时去看银杏,而银杏一板正经地说道:“夫人,反正这些消息只要闵小姐用心打听,就都会知道的,我刚刚就是同闵小姐说了吉祥、如意两位通房,还没说那位让侯夫人上火头疼的外室。”
银杏本来就不喜侯夫人那边的人,明明自家小姐是世子妃,是今后的当家主母,而侯夫人像是防贼一样防着自家夫人,还有那个池青霄更是眼高于顶,说话让人说不出的别扭。
她心中一直耿耿于怀,难得有机会遇到闵宝彤,干脆就把池青霄的那些风流债告诉了对方。
因为时间太短,银杏只来得及介绍两个通房,现在见缝插针,把外室的事情也给抖露了出来。
乔宜贞听到了外室,就觉不好。
果然,闵宝彤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就夸张地飙泪。
绿玉也是如出一辙的震惊,眼泪也是刷得一下落下,“我可怜的小姐。”
闵宝彤抱住了丫鬟大哭,“还有外室!我娘真的是害苦我了,这哪儿是什么如意夫婿,我不要嫁,我不要嫁!娘,你为什么不在京都啊,为什么那么急要给我定亲,这根本就是个火坑。”
绿玉也眼泪汪汪的,“我苦命的小姐。夫人怎么给您找了这样的夫君啊,夫人倘若是在京都,肯定不愿意你嫁给这样的人。我们,我们逃……”
绿玉的逃字一出,乔宜贞眼皮重重一跳,疾声呵斥,“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仆两人被疾言厉色的乔宜贞吓到了,两人抱在一起,眼中还带着泪就看着乔宜贞。
别说了主仆两人了,银杏也从未见过乔宜贞这般失态。
而乔宜贞的手微微还在颤抖,她怎能不怕?
绿玉的话让她心惊肉跳。
她忍不住去想,是不是绿玉协助闵宝彤逃婚,遇到了贼人,闵宝彤被杀后砌入到了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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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剧透一下,闵宝彤祖籍灵州,和乔祖父的事情有关联。
本文将于本周日入v,入v当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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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乔宜贞与闵宝彤是坐在天牢正对的茶楼,闵宝彤包了顶层的厢房,此时两人就坐在窗边,可以晒着太阳吹着秋日的风。
微风吹起闵宝彤的碎发,少女的鬓角带着新生的绒发,看着柔软、轻盈,她不说话加上现在红了眼眶,看着惹人怜惜,带着不胜凉风的怯弱。
这种会风姿会让郎君心怡,作为母亲则会心疼。
乔宜贞作为一个母亲,虽不曾见过简氏,却猜到简氏对孩子的期盼。
求她太平、求她康健、求她事事如意。
乔宜贞不知道琮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简氏匆匆决定把女儿从琮州推到京都。
但她可以肯定那位母亲在远方记挂着女儿。
脑海之中浮现了一位与闵宝彤相似的女子,跪在蒲团上祈求女儿平安顺遂。
又想到了梦里池青霄的话,“……她娘亲竟是头发全白了。”
代入母亲的身份想一想,乔宜贞就觉得胸口发紧。
乔宜贞揉了揉胸口,舒缓忽如其来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祖父的事情尚未解决,这桩事她既然撞见了,少不得要管一管,总不能看着小姑娘莽撞逃婚,落得那般境地。
乔宜贞对着看呆了的银杏说道,“银杏,你去找主家要一盆热水送入进来。”
银杏连忙退出去,她也不晓得自己的话让闵宝彤哭成那样,心中后悔自己的鲁莽。
池青霄的外室就算是要和人说,也应当说的更委婉一些。
乔宜贞对银杏吩咐完了,又对着主仆两人说道,“不要哭了,等会先擦把脸,要是哭成这样,回去以后岂不是让家里人担心?事情都有个解决办法,这样哭哭啼啼反没用。”
两人哭声渐渐停止,偶尔一声啜泣,等到银杏端来了水,两人先后梳洗一番,只有一双兔子眼遮掩不住,看上去已经好了不少。
乔宜贞取了茶盏,给两人倒水喝,“哭了这么久,都喝点水。”
乔宜贞说什么,这主仆两人皆是照做。
乔宜贞说道:“首先我们先说好一件事,如果你确定不想要婚事成,有千百种办法推了这婚约,无论如何都不能想着私下逃走。”
闵宝彤说道:“我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宜贞又看向了绿玉,而绿玉说道:“我、我就是一时情急。”她搅着手帕,身子前倾,“夫人您有办法吗?我还是头脑空空,想不到什么办法。大少爷还有少夫人都想快快促成婚事,恨不得下个月就成亲。”
“这么急?”乔宜贞问道。
“是啊。”闵宝彤又想要哭了,她努力让自己不哭,解释说道:“娘托我带来了信,大哥给我看了里面的内容。我娘的信里说的很清楚,让我留在京都里早些嫁人。”
“别急。”乔宜贞见闵宝彤确实着急,就索性说了想要搅黄婚事的办法,“只要确定不想嫁人,办法有很多,第一种方法是生病,一病不起总不能让你嫁人,脸上生了难看的脓疖也不能让你嫁人,病的种类五花八门,总是可以找到合适的;第二种办法是让八字不合,家宅不宁可以说是八字不合,大师批语可以说是八字不合。长青侯夫人对小儿子的婚事虽然着急,但是更怕八字相克的人入了侯府。”
无论是装病还是在八字上做文章,都比逃婚要强得多。
主仆两人相视一眼,顿时惊喜起来,闵宝彤觉得装病就挺好,说道:“一边装病,一边等母亲到京都里,就好啦。”
小姑娘欢喜了起来,乔宜贞却没那么乐观,总觉得琮州应该有事情发生。
绿玉用胳膊肘撞了撞自家小姐,闵宝彤收敛了笑意,看着乔宜贞的表情小心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乔宜贞看着对方的眼,闵宝彤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眸子,水润润清冷冷的,让她本就漂亮的五官更为增色。
接下来的话可能会重新搅乱闵宝彤的心,但是乔宜贞必须要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就不奇怪,在你口中你母亲那般疼你,为什么要把你送到京都来嫁人?为什么匆匆定下了人,还写信叮嘱你哥哥嫂子,让你快些嫁人?你说哥哥嫂子变了,他们为什么变?是不是你娘还另给了他们信笺?”
乔宜贞说了一堆问题,看着闵宝彤明显怔住,最后轻声说道:“最关键的是,如果你要是装病废掉了这门亲事,会不会坏了你娘亲的安排,会不会反而让你落入不好的境地。”
闵宝彤脸上露出了迷茫,“我、我不知道。”
乔宜贞抚了抚闵宝彤的长发,轻笑了起来,先是哄着她告诉她别怕,继而温声说道:“今儿我左右也无事,你若是愿意多说一些,我就听着。好判断一番琮州是有什么事情,你娘还有没有其他安排。”
“好。”闵宝彤毫不犹豫,更是拉着绿玉行了大礼,“多谢乔姐姐,我就从头说起,我娘是再嫁之人,她……”
在闵宝彤的叙述之中,简氏与闵老爷成亲有些像是搭伙过日子,两人先前都各自有夫君和妻子,两人成亲后,不曾有孩子,闵老爷疼爱他的两个嫡子,简氏疼爱女儿宝彤。至于说对方的孩子,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养育闵宝彤的财资都是简氏所出,因为琮州风气开放,加上曾经的闵老爷并不拘着简氏,简氏在外行商。简氏眼光非凡,在琮州买了不少铺面,经营的日进斗金,甚至有“点金手”之称,是琮州出了名的财神爷。
这样的财神爷,宠着女儿,疼着女儿,闵宝彤随着母亲外出,日子过得快活。
闵老爷与简氏两人相敬如宾,小辈却处得不错,闵家的两位嫡子一个与闵宝彤年龄相差大,当她是小妹,闵家二子很是疼爱闵宝彤,两人也玩在一起,就连离开琮州,闵宝彤也遗憾没有和二哥告别。
改为闵姓、和二哥感情好却不能告别、大哥的忽然变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宜贞心中重重一沉,按道理这个猜测不大好,太过于阴私也太过于疯狂了,但是也却最符合她的猜测。
乔宜贞不想把那位闵二哥猜想的太过,却总是忍不住用阴暗的思想去揣测那人。
强压下那个疯狂的想法,乔宜贞说道:“琮州有权有势的人家有哪几户?有越得过闵家的吗?”
闵宝彤和绿玉两人都是摇头。
闵宝彤补充说道:“我虽然不怎么懂事,但是听我娘说过,父亲还在世时候是立过军功的,在琮州可以横着走,至于说我娘,一开始或许有人非议她以女子的身份行商,现在都是佩服得多,我娘也说,看不惯她的人多,但是现在在她面前只有闭嘴的份。”
简氏这话着实霸气,让乔宜贞不由得想到了庄家大嫂。
走神了一瞬之后,乔宜贞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忧心起来,“是不是娘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她当时赶我走的时候,表情很严肃。是不是我拖累了她,我是不是应该回去?”
绿玉被吓了一跳,“小姐,不是说不逃婚吗?”
“这不是逃婚,这是担心我娘。”闵宝彤越想越不对,小声说道,“乔姐姐,我娘给了我不少银子,我可以雇人送我回去,这就不是逃婚了。”
“不行。”乔宜贞想也不想就说道,“你也说了,你娘很厉害,要能够做到琮州的财神爷,你娘若是没有本事,只怕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你娘让你到京都是有她的安排和用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闵宝彤眉搅在一起,还是忧心母亲,反而是绿玉觉得说的有道理,“当年灵州战乱,夫人大肚子都能够从灵州离开,夫人很厉害的。”
乔宜贞听到了这个地点,眼皮重重一跳,“你们是灵州人士?”
闵宝彤点了点头,想到了自己忘记说关于生父的事情,就说道:“乔姐姐,我还说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结果还是没有说全。”
闵宝彤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开口说道:“先前不是说了我娘是再嫁才嫁入闵家的吗?我娘与我生父就是在灵州成亲的,因为战起,我娘与生父无法汇合,她当时大着肚子肚子逃出了灵州,我娘一直靠给人做厨娘养活我们母女两人,因为饭菜做得好,后来入了闵家,再后来就是与闵老爷成亲了。”
大约是提到了生父,闵宝彤多说了几句,“其实我知道我娘一直放不下我生父,还总是觉得我爹爹没有死,琮州不是离灵州很近吗?她时常还会送粮给将领们,她和我说过,觉得我生父是武将,多去转悠两圈,说不定就可以撞见我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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