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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1 / 2)

>  门外立着十多名侍卫,见他领着人走来,伸手拦住他。

德旺从里面走出来:“殿下只见这位方公子。”

侯斐目露担忧地看了凤笙一眼,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德旺领着凤笙进去,行走之间一直拿眼睛看她。

凤笙问:“这位公公,还不知你看什么?”

德旺惊疑不定地又看了她一眼,笑着问:“姑娘,真不记得咱家了?”

凤笙停下脚步,拿扇子指指自己的鼻子:“姑娘,公公是在说我?小生虽长得俊了些,从小到大少不了有姑娘家爱慕,说我长得俊,但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是姑娘。念在您是殿下身边的内侍,小生就当没发生这事。须知,士可杀不可辱也!”

德旺词穷了。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道声音:“磨蹭什么,滚进来!”

于是,德旺就滚进去了,凤笙随后而入。

……

再见宗钺,凤笙仍心悸他的气势。

这个男人太多变了,至少凤笙与他见过三次,三次都是不同的面孔。但可以看出一点,此人虽脾气阴晴不定,但他总可以快速收敛自己的情绪,让旁人洞悉不了内心的波动。

她设想过经历了之前的事,他会是如何的发怒,甚至吞了她都不奇怪,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竟是他靠坐在太师椅上,一臂支着扶手,端着茶碗,半抬目看着她。

看着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凤笙嘴角僵了一下,但很快就长揖为礼,并高呼了一声见过三殿下。

上面没有叫起,凤笙就只能这么弯着腰。

平民见官要跪,但身负功名之人是不用跪的,可以以揖礼为礼。不过为了以示尊敬,在面对身份高贵者亦或者长者时,只有对方叫起,才可直起身。

“还不知三殿下招学生是为了何事?学生听说,三殿下与学生有一面之缘,可学生实在没有见过三殿下。”

“你说你没有见过本殿?”

“学生确实没有见过。”

“方凤笙,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本殿下不跪也就罢,还谎称不认识。”

一声冷喝后,德旺已经恨不得把脑袋扎进□□了,凤笙反倒站直了腰。

“殿下这是在称呼学生?学生确实姓方,但不叫方凤笙。学生姓方,名凤甫,字审言,乃嘉隆二十三年的生员,朝廷允许可见官不跪。”

“方凤甫?”

凤笙点点头。

宗钺站起,踱了过来。

“字审言?”

凤笙又点点头。

“嘉隆二十三年的生员?”

宗钺围着她转了半圈,似乎在端详,她也就昂首挺胸给他看。

忽地,宗钺冷笑一声,目光落在凤笙的喉结上。

凤笙似乎有些恼了,拱手道:“殿下,学生不知您和这位公公为何做出与学生似乎熟识的模样,但人有相似,名有相同。学生定然不是您口中的那位方凤笙,不过家妹闺名倒是叫凤笙,但家妹早已出嫁,又是后宅女子,难道三殿下与家妹见过?是怎么见到的?”

宗钺看着她,凤笙不退不让。

就在她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宗钺突然坐回椅子上:“我竟不知方彦有你这个儿子?”

凤笙眼皮子跳动了一下,问:“殿下认识家父?”

“有过一面之缘。”

“那殿下不知,也就不出奇了。学生从小体弱,少在人前露脸,大夫说学生活不过十五,为了养病,学生常年随一位神医隐居在大山之中,外面甚至有人以讹传讹说学生英年早逝,殿下千万莫信了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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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是吗?”坐在首位的宗钺; 冷笑一声。

“如若殿下不信; 尽可去我方氏宗祠查验族谱; 不过学生就好奇了,为何殿下对学生的身份如此锲而不舍?难道真如殿下所言,是将学生误认成了家妹?那么学生又好奇了; 殿下是在何处结实家妹?须知女子名节大如天; 殿下可千万莫辱了女子的清誉,是时就算学生只是一介凡夫,也定会替家妹讨回一个公道。”

话题又被凤笙绕了回来; 宗钺到底是在何处认识了方凤笙; 为何对其如此锲而不舍?

宗钺能说吗?

当然不能。

“……你堂堂一位皇子,竟恬不知耻地企图霸占臣妻……

“……如若此事被圣上所知; 他对三皇子会是何等的失望!如若此事被外面的百姓所知; 三皇子与强抢民女的恶霸,又有何区别……”

……

从外面走进来一名侍卫; 低头禀报:“殿下; 杜知府来了; 一同来的还有前左春坊左赞善,现泰州知县范晋川。”

“让他们进来。”

侍卫退下。

不多时,杜明亮携着范晋川就进来了。

“见过三殿下。”

范晋川拱手为礼,抬头; 看见站在旁边的方凤笙; 面露惊喜之色。

“方贤弟?”

“范兄。”

“你怎会——”

凤笙一脸无奈之色:“我与三殿下生了些误会; 如今已解释清楚; 正打算离去。”

上面传来一声茶盏碰撞的轻响,引得大家都看了过去。

却是宗钺将茶盏搁回了小几上。

“方贤弟慢行一步,等等为兄的,待我见过三殿下,等会我们一起去饮酒。”

“那我去外面等范兄。”

范晋川点点头。

凤笙佯装无事地对上面拱拱手:“三殿下,那学生就先退下了。”

德旺直想捂脸。

他可是目睹了全过程,亲眼看见此人是怎么把殿下堵得说不出话。殿下可没有说让他走的话,她竟就能这么自说自话。

德旺瞄了宗钺一眼,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连他都不确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个胆大妄为的方凤笙了。

“下去吧。”

凤笙对范晋川眨了眨眼,就退下了。

……

见范晋川依旧看着门外,杜明亮没忍住咳了声。

范晋川回过神,对上首的宗钺笑道:“未曾想臣前来扬州访友,竟会碰上殿下。”

杜明亮解释道:“子晋去泰州上任,路过扬州,替老师带句问候,谁知前脚离开,后脚殿下就到了,下官想着太川与殿下相熟,就让人把他叫了回来。本想着邀他作陪,为殿下设宴,谁知他这个书呆子当着殿下面和人相约去喝酒。”

他又对范晋川道:“你这人也真是,殿下在此,竟能被你疏忽掉。”

这话说得范晋川有点赧然,但还是道:“朝中有规矩,臣子不可与皇子结交,如若臣还任着左赞善一职,还可借着给皇子们讲学的名头,与殿下相交。可如今既已是地方官员,还是避讳点好。”

这话说得就让人尴尬了,宗钺尴不尴尬不知道,至少杜明亮是尴尬的。

又是臣子不可和皇子结交,又是避讳,这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呢?可恰恰说话的人是范晋川,还真让人生不起气来。

因为满朝皆知,范晋川就是这样一个顽固不化且迂腐至极的人。

曾经因他这份迂腐,还惹得圣上几次龙颜大怒,却又爱惜人才,没舍得罚他。不过他这样性格的人在官场上,显然是吃不开的,所以才会一直在翰林院坐着冷板凳,入朝为官已有六年,却依旧做着闲差,没得到重用。

包括这次,他从正六品左春坊左赞善,被下放到地方任一名七品知县。在很多人眼里,就是被降了职。

不然好好的天子近臣清贵翰林不做了,去泰州那样一个是非之地任县令?

泰州是好地方,但泰州县令不好当。

而且,按范晋川的履历来说,十七进士及第,在殿试中得头甲第三名探花。这样的人才放在历朝历代,都是要在翰林院先养三年,而后沿着既定的路线,任着清贵的官儿,做着天子近臣,直至入阁。

还没见过被外放出去的,还是做一个七品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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