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个“你女人”,饶是郁览脸皮子再厚,也承受不住如此“殊荣”。
之前虽然和这位副局长颇多接触,但好歹那会儿他也中规中矩,一口一个“郁小姐”。没想到,席垣对她改变称呼后,连带着他的这个朋友,对她的称呼也发生了质的改变。
竟不禁让她觉得,这位一局副局,用词竟会如此粗俗……
耳根子有些红,郁览赶忙纠正:“何副局长,我想你有些误会。我和席先生之间其实……”
“我女人热心肠是她的事,不代表我就得在你一激之后便插手这事吧?”虽是如此毫不留情地拒绝,席垣还是给自己这位好友留了余地,“别妄自定义自己属下的能力。能成为优秀的警员,总有那么点能力。”
听着席垣的话,郁览简直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自己的感觉了。
他破那个斐波那契数列案子的时候说什么来着?
他做凶手分析简报前说什么来着?
“恶劣的环境容易降低人的大脑运转速度,我需要的是最高效地吸收我的报告,而不是毫无意义地浪费时间解答同一个问题。”
他当时被一个个问题缠身,问问题的人,恰是刑警大队的那一个个警员。
所以,在她的认知中,他根本不可能对刑警大队的人有什么过高的评价,如今,居然会让何子墨将破案的重任交到他们手上,且还肯定了那些人的能力?
一向便觉得他倨傲自负,这一次,倒是让她有些不理解他了。
他这是,因为不想插手此案所以才如此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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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墨见从席垣这边实在是得不到什么有利的线索了,只得公式化地和席垣握了一下手。当他想要和郁览握手时,席垣一下子便将那只手抢了过来:“不用客气,配合警察是应该的。”连台词,都替她说了。
瞧着他那占/有欲十足的样子,何子墨尴尬地收回那只手。若不是碍于周围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铁定要好好调侃一番。
郁览则被席垣明显越俎代庖的举动弄得一僵,望着何子墨离去的背影压低声音道:“席先生,你不是我的谁,不需要处处替我做主的。”
“噢?Husband is just a stranger?嗯,席太太给我好好地上了一课。”
听着他自嘲的语气,郁览心里头不禁一阵发堵。想要告诉他无需如此,却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只得将唇畔咬紧,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以为他会就此收敛,岂料,席垣却蓦地俯下/身,手在她肩头收紧,他的双眼直视着她,眸眼深邃:“那席太太为我生的席崽子,又算是什么?”
席崽子……
她为他生的……
她为他……生的?
一直都知道他有个儿子,而且他还隔三岔五地和那孩子隔着个大西洋通着电话。
甚至那一次她打电话给飞回伦敦的席垣,接听的居然是那个孩子。
奶声奶气的“妈咪”两字入耳,她听在耳中,犹如雷鸣般响彻不已。
她以为,他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属于自己的妻子与儿子。可她无论如何都不曾想过,他居然死咬着她是他妻子不放。
难不成,这儿子也能是她的?
三年前,她不仅和他领了证,更甚至于连孩子都生了?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和一个才恋爱了一天的男人扯证生娃,这,会像是她干的事吗?更何况三年前的她正深爱着易陌淮。虽然当时易陌淮因为洛欣渺而和她提出分手,但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走出伤感?
“我……我不知道席先生在说什么。你儿子的事情与我无关。”
“与席太太无关,那与谁有关?噢,与孩子他妈有关。可你不就是孩子他妈吗?瞧瞧,You make me confused。(你让我困惑了)”
郁览当真是想要爆一句粗过去。到底是谁让谁困惑了!
从始至终,都是她被他牵着鼻子走。处于被动一方的,一直都只是她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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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队长见何子墨询问完席垣之后回来,赶忙迎了上去:“何局,席先生那边提供了什么线索吗?”
自从几个案子得到了席垣的协助后,朱队长对于席垣这个人的破案能力便愈发的信任了。但凡有什么事,第一考虑的绝对是走捷径,希望他能够出马。
可惜这一次,何子墨只是给他泼了一盆凉水:“朱队长,你好歹是刑警大队的队长,这种案子都破不了吗?人家是英国公民,前几次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帮了我们警方的忙。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的义务帮你去破这个案子。请运用你的头脑好好地去分析,别只顾着从不切实际的方面入手。”
若不是上几次的案子都涉及到了郁览,席垣这男人怎么可能会乖乖就范?
这一次,郁览又没被波及,他自然是袖手旁观。也亏得他还企图让他参与进来。岂料最终被他那么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末了两和他女人握一下手,那男人居然还能如此霸道地替她和他握手。
好歹他们也算是多年至交了啊!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放到他那里怎么就不适用了呢?
他这个兄弟也就是个悲催的命!
在席垣身上积攒了一肚子的火气,此刻朱队长迎上来,何子墨自然是将那火气往他身上出:“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接着堪称现场?让你的人前前后后都查清楚了,程子孝绝对还在酒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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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博山作为市委书记,坐的位置便朝前了些。
案发时和其他几位领导坐在前头,不免被死者跳入福尔马林后溅起的液体波及。
所幸当时溅起的液体只是溅到了他的衣服上。他的秘书当即便为他脱下衣服,短短几分钟内,万能般将一件崭新的西装穿到了他的身上。
此刻,易陌淮就站在易博山身旁,接受着他的训斥。
“没看到这儿死人了吗?女人最是柔弱的时刻,你就这么放着欣渺一个人不去安慰一下她?”对于柔弱的洛欣渺,易博山似乎格外的偏爱。每一次开口提及,脸上都会露出一丝怜爱。
易陌淮对于坐在角落里瑟缩着脖子的洛欣渺不置一词,目光却不由地飘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里,一男一女伫立在窗边,两人似乎正在交流着什么。
女人的耳根是娇羞的红意,那欲语还休的模样,竟让他深深动容。
“我在跟你说话听到了吗?我这边不需要你照顾,你赶紧过去照看好欣渺。好歹人家是你未婚妻,现场还有那么多记者,想让他们乱写影响易家的声誉吗?”
作为儿子关心自己的父亲而选择过来询问他的情况,反倒被他吼了一通。
易陌淮哂笑一记:“好,我这就过去关心关心你的好儿媳。”再无留恋,修长的腿迈动,直接离开这位聒噪得只知关心儿媳的父亲。
呵,他如此关心未曾受到波及的儿媳。
可这位儿媳,却连过来问候未来公公一声‘是否安好’都不曾。只知一个劲在那头扮柔弱呢。
一百零一、并非流产,而是生子(荐,当年真相)
席垣果真是如他所说,等警察盘问完毕,他便带她离开了。
似乎是排除了大部分人的嫌疑,警方也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现场绝大多数人虽然觉得热闹好看,但也不想被搅合进杀人案,所以匆匆离去。
受邀而来的领导则在警方的护送下,默默退场。
原本热闹非凡的慈善晚会,经历了这出,立刻便引起了轰动。
而疑犯至今未曾找到,令警方一阵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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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进车,席垣便将手机关了机。
郁览奇怪地瞥了眼,随即便明白了。他这是怕受到警方骚/扰呢,尤其是对他私人信息了如指掌的何子墨。
司机请示了下是否回朝泽雅苑,席垣则看着郁览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