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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2 / 2)

罗德里格呵呵笑了两声,随即换成流利的金达斯语,令医师大吃一惊,“这并不难猜。费扎那城有多少蓝眼睛的女医师?你继承了你父亲的眼睛。”

“我父亲没有眼睛了。”贾罕娜狠狠地说,“如果你听说过那个故事,就一定知道。你是怎么学会金达斯语的?”

“作为战士,各种语言都要懂些皮毛。”

“战士不会讲得这么好,战士不会讲金达斯语。你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我曾一度坠入爱河,很久以前的事了。说实话,那是学习语言的最佳方式。”

贾罕娜又觉得气往上冲。“那你是怎么学会亚夏语的?”她质问。

队长毫不费力地换成那种语言:“我在阿拉桑住过一段时间。当年莱蒙多王子曾因几件莫须有的罪责被他父亲流放,在西尔威尼斯和费扎那住了—年。我随他一道南下。”

“你在费扎那城住过?”

“住过些日子。这有什么奇怪的?”

贾罕娜没有回答。实际上,这算不了什么。且不说上几个世纪,至少近几十年来,埃斯普拉纳的贾德诸王及各大家族之间纷争不断,经常导致贵族和他们的侍从出国远行,在阿拉桑的乐园中流连。而哈里发统治时期,有不少亚夏贵胄同样觉得有必要远远避开西尔威尼斯的长臂,居住在北方牧民中间。

“我不知道,”贾罕娜答道,“可能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应该记得你吧。”

“十七年前?你当时恐怕还是个小娃娃。我没准儿真见过你一次,就在伊沙克的集市摊位上——除非你有个双胞胎姐妹,但我不觉得你会记得我。我当年就跟现在的阿尔瓦一样年轻,阅历也和他一样浅薄。”

队长提到的年轻士兵让贾罕娜想起点事情,“阿尔瓦?带着维拉兹的小伙子?你准备什么时候把那个关于马镫的恶作剧跟他交底?”

罗德里格闻言愣了片刻,随即放声大笑,“你发现了?算你聪明。但你怎么知道那是个恶作剧?”

“这不难猜。”贾罕娜刻意模仿队长方才的语气,“阿尔瓦骑马时,膝盖都快顶到腰了。巴提亚拉的骑兵也对新人玩这种把戏。你想把这孩子弄瘸吗?”

“当然不会,他比你想象的更犟。敲打敲打对他没坏处。我本打算明天进城之前,让他把腿放下来。如果你有这个心,今晚就可以当他的救星。你发现了吗,他已经接受教训了。”

她没发现。贾罕娜可没精力关注这种事。

罗德里格·贝尔蒙特突然转换话题:“巴提亚拉,你是说?你在那儿学习过?跟索兰尼卡的雷佐尼爵士?”

贾罕娜又一降心慌意乱,“然后在帕德里诺大学待了半年。你认得世上每位医师吗?”

“名医基本都认识,”他明确地说,“算是干我们这行的职业病。想想看,医师,我们北方非常缺乏受过训练的医师。我们知道如何杀人,但不大了解医术。我早些时候提到的邀请是认真的,并非随便说说。”

“我刚到时?你又不知道我是不是个好医师。”

“针对费扎那城伊沙克的女儿?我可以允许自己做个合理的推测,你说呢?”

“瓦雷多最最著名的队长大人,当然可以允许自己做任何事。”贾罕娜故意挑刺地说。她觉得自己明显处于下风,这个人知道得太多,而且聪明过头。贾德±兵根本不该是这副样子。

“不是任何事,”罗德里格境出夸张的懊丧口吻,“我亲爱的妻子……你见过我亲爱的妻子吗?”

“我当然没见过。”贾罕娜斥道。队长在跟她开玩笑。

“我亲爱的妻子对我在返家途中的各项行为举止,做出了严格规定。”他的口吻把言下之意表达得非常明白,但是根据贾罕娜对北方人的了解,眼下的情形简宜难以想象。

“对于战士来说,可真让人头疼啊。她肯定很可怕。”

“一点没错。”罗德里格·贝尔蒙特发自肺腑地说。

虽说是在开玩笑,但有些东西——夜晚的另一层微妙涵义——却由此彰显;贾罕娜突然意识到他们正在黑暗中独自骑行,维拉兹和贾德人都被抛在后头,离前头的营地也有不短距离。贾罕娜紧紧靠在他背后,她的大腿贴着他的大腿,她的双臂搂在他的腰际。医师费了点劲儿,才抑制住松开胳膊、改换姿势的冲动。

“真抱歉,”两人沉默片刻,罗德里格又开口说,“今晚不适合开玩笑,我害你别扭了。”

贾罕娜一言不发。似乎无论她是开口还是保持沉默,总会像纱窗一样被对方看透。

医师想起另—件事。“告诉我,”贾罕娜没有理会对方的道歉,直言不讳地说,“既然你在这儿住过—段时间,为何方才在营地时,还要问我烧着的是什么地方?奥韦拉村至少五十多年前就已经在这儿了。”她当然看不到队长的脸,但总觉得他正在微笑。“不错,”罗德里格最终说道,“不错,医师。如果你现在拒绝我的邀请,那我更难过了。”

“我已经拒绝你的邀请了,记得吗?”贾罕娜不想让他岔开话题,“你干吗要非问我这是什么地方?”

“我不是非问不可,只是想问一问,看看谁会回答。通过提问可能得到的信息,绝不只是答案而已。”

贾罕娜思忖片刻,“那你发现什么了?”

“发现你的脑筋比你那位商人朋友转得快。”

“别低估伊本·穆萨,”贾罕娜立刻反驳,“他今天已经几度令我大吃—惊,而且我认识他的时间可不短了。”

“我该拿他怎么办呢?”罗德里格·贝尔蒙特问。

医师发现,这个问题是认真的。她骑在马上想了半晌。双月都升上高天,彼此相隔大约三十度。这个运行夹角正好与她出生时的星图相同。她现在终于可以看到前方的营火,胡萨里和两名守营骑兵在那里等待。

“你知道他今天下午本会和其他人—样死在城堡里吗?”

“我大概能推断出来。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没让他去参加典礼。裉炫懦隽艘豢樯鼋崾!?

队长哈哈大笑。“我敢打赌,他肯定是头一次对肾结石感恩戴德。”说到这里,他换上严肃口吻,“那么好吧。他已经在阿玛力克那里挂了号,被人通缉追杀。我该怎么做呢?”

“带上他返回北方,”贾罕娜说出自己的结论,“我估计他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拉米罗王动过某些念头,想有朝一日把费扎那城收入囊中……”

“等等!到此为止,女人1你说这话算什么事?”

“在我看来,这是显而易见的事。”贾罕娜不耐烦地说,“他多多少少会产生类似的想法吧:干吗仅仅从这座城邦收取岁贡,而不是直接统治?”

罗德里格·贝尔蒙特又大笑起来,摇了摇头,“你知道,不是所有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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