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踏月,那正是世间大多数人的梦想。兄妹二人趁着元宵明月,在高空中飞掠时,只见满地是银花火树,俄式各样的烟花和彩灯被他们尽收眼底,这实在是一种享受。玑雪忽然问:“这回怎么就急着回去?”
璇玉悬着满地的烟火,大笑着说:“哈—,我也本想多住几日,只是凤卵这几日颤得厉害,只怕这几日就要生了,当然不能让她生在红尘里!”
玑雪嗤笑着说:“快生了你还乱跑。。。。。。”兄妹二人说笑间,千里灵山片刻便至。
这日凤卵在灵石堆中颤得厉害,璇玉双手齐用,接连将散开的灵石堆回凤卵上。如此一连两个时辰,璇玉正玩得乐和,灵石突然不再颤动,倒让他扫兴。正沮丧间,只见最上面两颗灵石分开滑落,一只毛茸茸的雏鸟脑袋跟着伸出。鸟嘴却张得老大,“啾!啾!”叫个不停。
璇玉见了大是奇怪,只觉这只鸟没有一点像传说中的凤,倒像是只雏鸡。他自嘲地笑了笑,忙将灵石堆扒了开,只见正是一只雏鸡带着“嘤嘤”叫声,向璇玉姗姗走来。
雏鸟只顾仰头望天,没顾脚下,“嘤——”的一声哀鸣,一脚踏空,竟跌下桌去。璇玉哈哈一笑,抄手接住,又将雏鸟放到灵石堆中。雏鸟依然啾啾鸣叫,姗姗而来,依旧是嘤的一声跌下桌去,依旧又被伸手抄起。
他玩得高兴,又从灵石堆中翻出了半只残壳。只道是个稀罕物事,便收了起来。至此以后,他到哪都将这只雏鸟捧在手中。其余人看了,只得哑然失笑。
这日清晨,璇玉没留间,雏鸟在桌上玩耍时不甚跌到了地上,吃了个小亏后,再也不敢靠近桌沿。后来雏鸟步行渐稳,双爪抓牢后,倒也能在金圈上站稳。璇玉便将金圈悬在钩上,又在原本放吊坠处嵌入一颗灵珠,又在圈上挂了一对水食槽,就像是在养鹦鹉。
次日璇玉悠悠醒来,却发现雏鸟项圈下的灵珠不翼而飞,心中奇怪:“难道是被人偷了去?”想想也只能自认倒霉,又取出一颗灵珠,挂在金项圈下。
他出门打了一路拳法,使了两套剑法,满头大汗后,才回到屋中。奇怪的是,项圈下的灵珠又已不易而飞。璇玉又取出一颗灵珠,在雏鸟面前晃了晃,意在责问。雏鸟却拟人似地将头一歪,似在抵赖。
璇玉看着好玩,又将灵珠挂在了吊坠圈内,人却躲在远处偷偷观望。只见雏鸟左右望了望,似在侦查,接着双喙张开,灵珠四周如微澜荡漾。就在眨眼之间,灵珠已凭空不见。璇玉这次看的清楚,正是传说中隔空取物的神通。他大喝一声“着——”,人已闪身到雏鸟跟前。雏鸟吃了一惊,绒翅扑腾两下,竟向后一倒,跌下了金圈。
璇玉见是一笑,伸手已将雏鸟抄在手中,又重新放回圈上。雏鸟却拟人似的脑袋一转,不再直视璇玉,似在责怪他惊吓自己。无论璇玉如何变化方位,雏鸟再也不正眼瞧他。
第三章 凤鸣
就在璇玉斗鸟作乐时,玑雪身着一身洁白生晕的宫装,正从门口走了进来。她翻手取出一只白瓷小瓶,倒出一颗丹药,随手喂给了雏鸟。见鸟扬首吞下,这才说:“这瓶丹药是给你强筋健骨的!”说着又将瓷瓶重新盖好,放在了桌上,转身就要走。
璇玉一把拉住他问:“给我的你还喂它?”他笑了笑,又说:“你将灵珠吃个饱吧,给凌霄也带去几颗,我倒发现灵珠中的药力并不稳定,似在缓缓减弱!”说着取出取出了一大堆灵珠,递给了玑雪。
玑雪见璇玉还留着不少,又问:“剩下那些怎么办,可还剩不少呢!”
璇玉指了指,金圈上的雏鸟,欣然说:“我是不敢再吃了,便喂了这鸟儿吧,反正是靠了它得来的!”玑雪也觉应该如此,便挥手收了灵珠。
璇玉托出一颗灵珠在雏鸟眼前晃了晃,雏鸟初时还不睬他,又被璇玉逗了两下后,终于忍不住灵珠诱惑,张嘴处微澜荡漾,灵珠又凭空不见。
玑雪看得好奇,也要过一颗灵珠喂给雏鸟,依旧是微澜荡漾处,灵珠凭空没入。她眉梢微蹙,惊疑地说:“看来还真不是凡鸟,不做贼真是屈才了!”兄妹二人这般斗鸟为戏,大半日间,灵珠已被雏鸟吃得只剩四颗。再逗喂时,雏鸟好似吃饱,再也不吞食。
璇玉微作沉吟,又忽然说:“这珠子刚好还有四颗,不知四位长老稀不稀罕!”
玑雪嗤笑着说:“以他们的修为阅历,哪里就稀罕这样的珠子,不过送去几颗也好,或许他们还能当药引子呢!”
璇玉点头说:“我这就送去给他们!”说着提起金圈,满心欢喜地来到藏经阁中,见四名长老正在品茗对弈,稍以施礼,便将四颗灵珠盛放在一只高脚托盘上,然后说了灵珠的事。四人早已用神念将四颗灵珠探查得清楚,见无甚灵力波动,也没当一回事,但听说连凤雏也吃了一大堆。也不禁好奇,当下各自捏碎一颗,送入嘴中。
四人手中虽然依旧下着棋,烹着茶,却已运起婴火,开始炼化药力。只想婴火一动,便能吸纳药力。
过了一会儿,观日的手中的云子就突然“噼啪”一声,落在了棋盘上,下了一着臭棋。观月手中的茶杯也“砰—”的一声,摔在了茶桌上,茶水泼了一地。其余二人也手上的动作也顿时定在了空中。
璇玉看得惊疑,于是小声问:“几位长老,可有什么不对?”
观日微笑着说:“不是不对,想不到这就是机缘!”
观月也笑着说:“此丹出五行,反阴阳,难怪你能有如此凝厚的修为!”
观云也不住叹息:“想不到天启居然应在此节上,我们一直以为是真凤化形后,能带着我们飞升。想不到我们居然是因为吃了雏凤的残食飞升,真是冥冥中自有天定!”
观海却欣然说:“几位师兄,我们这就斋戒沐浴三日,然后潜心闭关。”四人相视微笑,各道感激之言后,便离开了灵山,前往密地闭关。至此之后,灵山再也不见四位长老的踪影。
璇玉虽知灵珠药力不凡,却不曾想对四位长老这等修为也有效用,不由得自嘲暴殄天物。又想此药若能给天下间的玄门佛宗都发上两颗,天下岂不是顿时便有上百人能飞升上界?如此想来,不由得哑然自嘲。
雏凤孵出两年后,翎羽日渐丰满。玉喙彩冠,金翅火翎,已初展风姿。凌霄和玑雪日日练功不辍,均已在冲刺第四次筑基的瓶颈。璇玉情思日盛,却无心练功,每日在只院中舞剑、练拳。时间也越来越长。他一身武学都由潇璇手把手传授,也只能以此稍解相思。
这日风和日丽,璇玉在院中练到一套两仪掌时,不由想到,以阴阳二力调动天地间五行灵力是炼气化神境界的神通,培元期的长老也不过略涉此道。又想到八卦中乾、兑、离、震为阳,巽、砍、艮、坤为阴。自己虽不能驱使阴阳二力,但一次收放三股灵力。激发四道心诀,也勉强使得。又冥想三日三夜后,已初有心得。
璇玉心有领会,心中大是欢喜,提着雏鸟,便去找玑雪和凌霄讨教。他来到执事大殿,见凌霄在厅中核账,眉宇间甚是不悦,便问她:“什么事发愁呢!”说话间已将项圈挂在一只帘钩上,
凌霄苦笑着说:“有人向咱们勒索灵石和材料呢,若是不给,怕是要被人灭门了!”
璇玉叹息一声:“怎么哪里都有这种事!”又问:“对方什么修为!”
凌霄苦笑着说:“三个结丹修士而已,也没什么稀奇,下属孝敬上司,小帮派依附大帮派,小国向大国朝贡,哪里不是如此。咱们就这点家底,却占着纵横万里的资源,谁见了不眼馋。从前有四位长老坐镇,仙宗大派自然不会向我们出手,可一些小宗、小门、小派根本就不知道人界还存在培元期修士!”言语间尽是愤懑之意。
璇玉坐到了他身边,微笑着问:“那你看账本,可是在查点供奉?”
凌霄额首叹息:“那也得给得起!虽然他们都是结丹修士,我却想斗他们一斗!”
璇玉欣然说:“好,算我一个。若将它们引入大阵,未尝没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