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是在连暮市长大的。”
“井老师可否记得有个叫然然的小男孩?”
井斯年波澜不惊的眼神中晃动了一下,停顿三秒,“记不太清了。”
“哦,”习宁然落寞的低下头,井斯年见他不再说话便上车发动车子了,接着又拉下窗户对递给傻楞在一旁的习宁然一张小纸条,“学习上有什么困难随时问我。”
习宁然接过纸条车子就奔驰而去了。
纸条上是一排电话号码。
习宁然立即抬头车子已经出了校门口,等在门口的一辆银灰色的轿车也跟随离开了。随后又是十天半月没见井斯年露过面。
里斯中学的所有老师都是非常尽职尽责的,井斯年虽说是代课老师,还是招来了大家不住的埋怨,倒是四娘教主偶尔过来平复一下大家的情绪。
两周之后井斯年来给大家上课了,但是明显的心情不太好,周身散发着速冻三尺之寒,同学们也很知趣,离得远远地生怕一不小心被冻成速冻水饺。
习宁然倒是乐颠颠的不停的发问,好像生怕少说一句就再也没机会说了似的。井斯年冷冷的说了一句半接了个电话又走了。
终于半个月没爬墙的习宁然再次跳上墙头,这次很顺利的出去了。
他快速拦了个的士,“师傅跟上前边那辆银色法拉利,”习宁然紧张的盯着前边飞奔而去的车子。
出租车司机是个小伙,也不含糊,立马就追上去。
井斯年的车技出奇的好,在车流拥挤的马路上左拐右拐,如水中之鱼,一不当心就要跟丢。司机小哥也不示弱,打了鸡血一般,左右晃得习宁然胃都要出来了。
终于在一幢大厦门口停下来,井斯年的车已经安稳的在门口待着了,看来人是已经进去了。
“多谢,”习宁然忍着胃酸,递给他钱就晃晃悠悠的开门下来。
蓝灰色玻璃的大厦往上一望,大概十几层高,没有标牌,不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门口很安静,整齐的停了很多车辆。
习宁然看看身上这身灰不溜秋的休闲服,袖口处还沾满花花绿绿的颜料,直接进去好像不怎么合适,但是跟都跟到这里了……他一咬牙,走到自动玻璃门前。
还好大厅里没人,电梯口边上有个全楼布局图和各楼层房间名称,习宁然大体看了一眼基本都是办公室,经理室在顶楼。他迅速的思量了一下,快速的闪进电梯直接按到顶楼。心里很忐忑,但愿不要碰到什么人。
突然电梯在八楼停住了,习宁然的心立马提到嗓子眼。
电梯门开了一下,无人,自己又关上了。然后顺利到达顶楼。
顶楼是全铺的地毯,散漫着清幽的香气,走廊很长,有种曲径通幽的错觉。习宁然慢慢的往里走,知觉告诉他井斯年就在最里边的房间。
“总经理室”金色标牌挂在棕色的门框上。
习宁然又犹豫了,进去要以什么理由来掩盖他跟踪到这里的,再说他更加没有理由再找井斯年,正在他左右顾虑的时候房间内传来玻璃打碎的声音。
伴随着低低的呜咽声,“斯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菲儿,你这么闹下去有意义吗?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我们是不可能的!……”井斯年愤怒的声音,听起来冰寒刺骨。
房间内立马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两个人扭在一起一般。
过了一会儿,刚刚呜咽的女声突然变得尖锐:“井斯年,我郝菲尔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人也一样!你等着瞧!”说完脚步声往门口出走来。
完了,习宁然慌乱的左右环顾,光溜溜的走廊也没有躲避的地方,要是跑,走廊这么长来不及了。
右手旁的贵宾休息室好像门没有关严,情急之下,他迅速的推门进去,在经理室门开的那一刹那他关上休息室的门。
好险!习宁然咽口唾沫定定神。
“打扫卫生的不允许随便进!”不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着耳熟。
习宁然转过身去,宽大的沙发上金明泽正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人,十分亲热的样子。他看到习宁然先是一愣,“怎么又是你?”
习宁然尴尬的笑笑,“对不起,我……”
“你追的可真紧!小井刚到没几分钟你就跟来了。”
金明泽松开怀中的温软香玉站起来,“这次不可能是凑巧吧?这仲氏集团的分公司很少有人知道。”
仲氏集团?习宁然瞪大眼睛看他。谁都知道仲氏集团是内地数得上的珠宝大亨,总公司在国外,国内的分公司遍布很多城市。
金明泽已经走到他跟前,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别告诉我你现在还不知道井斯年就是仲氏集团的大少爷。”
习宁然心里咯噔一下,傻乎乎的笑笑:“知道,怎么不知道,我确实是路过这里,凑巧看到他了,所以上来打个招呼。”
金明泽一脸嗤笑,习宁然也不理他转身准备出去。
一转身跟开门进来的井斯年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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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卧室【修】 。。。
“你怎么在这?”井斯年诧异的问。
“我——我……”习宁然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回答。
“他是跟踪你来的!”金明泽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尴尬的习宁然想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是……我不是……”习宁然双手来回比划两下,别的双脸跟熟透了的柿子似的。
金明泽忽的凑到井斯年跟前,皮笑肉不笑的说:“小井,你到底用了什么招数,教教我,让我也拴住十个八个对我死心塌地的……”
声音很轻,但是飘到习宁然耳朵里却跟十级死伤炸弹一般。
井斯年没理他对习宁然说:“你过来。”然后就开门出去,临关门前金明泽还在后边补充一句,这是在公司,别弄的太大声。
总经理室很豪华,两面的墙体都是落地的玻璃窗,因为镀了层有色膜,所以从外边是看不到里边的。深色的实木地板上零零碎碎很多玻璃,估计是刚才打碎的。
“坐吧,”井斯年指指零散不规则的沙发。
“我不是有意跟踪……我……你难道真不记得有个叫然然的小孩?”习宁然再次问道。
大概沉静了三分钟,井斯年不答反问道:“那幅绿色的凰鸟本来是火红色吧?”
习宁然心里一惊,“绿凰鸟?你说我参赛的那个?”
井斯年眼神望向窗外远处的建筑,神情突然变得少有的落寞,“我想看看那幅原画。”
“原画……倒是可以,不过那是我妈的宝贝,我不方便拿出来,要不你跟我回家去看好了。”习宁然为难的说,说完立马就想咬自己的舌头,老妈根本不愿意别人看到那幅画。
“好,不如就现在就去吧。”井斯年拉过坐背上的风衣作势往外走,习宁然一脸土灰色的跟上去。今天没放假,回家万一遇上老妈……怎么交代……
习宁然越是不安车子跑得越快,银灰色的法拉利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潮湿古旧的弄堂里了。
“你家在这呢?”井斯年好像还有点怀疑。
“今天礼拜几?”
井斯年不解的看向他,“礼拜天。”
习宁然顿时紧锁眉头,心里不停的祈祷:上帝保佑老妈在约会,在加班,在逛街……一定不要在家!
站在昏暗的楼道里,习宁然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