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您打算怎么办?”绿衣一双漂亮的眼睛满是忧愁:“不然咱们就认命吧,如今沈将军在皇上心中比谁都重,皇上因他死了儿子,百般抚恤,咱们没有胜算啊。”
“怎么会没有胜算,我豁出去将太子拉下马,也要给死去的爹娘一个交代。”秦双擦干眼泪,慢慢起身:“那个没良心的,我若不先出手,被算计的就得是我。他还想娶侧妃?呵呵,做梦吧。你瞧着我,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后进门的侧妃欺负?”
“那咱们怎么办?”绿衣眼中隐藏不住的欣喜雀跃。
秦双却没有细看,愣愣望着远方天际:“下个月皇上做寿,让太子殿下送个大礼,皇上指定高兴。”
绿衣心里,舒缓的笑了。
楼主,你别急,两个月后,沈将军再也威胁不了你们家。你们定然安然无事。
沈仙死了,她亲手杀的。楼主,你瞧,一切都好。你嫉妒的人,死了。你喜欢的人,自由了。
想起安怀,绿衣的心中软软的。
楼主,现在……你在干什么?坐以待毙?绿衣轻轻摇了摇头:我猜,你还是在找她。不过这回她去了哪儿,连我也不知道了。
安怀此时在青水楼。
曲鸣死了,他的屋子被一把火烧平,园子里的工匠连着干了几日的活儿,将园子翻新,种满青竹。竹林一掩,玉案的小屋还真成了世外桃园,与人声鼎沸的前院截然不同。
玉案开始恨上了这个设计。
比如现在,自己被人拿剑比着喉咙,也没人来瞧上一眼。跑,前头竹林挡着,影响速度。叫,后面流水潺潺,遮掩声音。
“英雄,你饶命吧。要什么,我给什么便是。”玉案就这点好,大事当前,稳得住。
安怀从他身后别着他的脖子,将剑松了松,让他喘口气,沉声问:“送曲鸣来的那个姑娘,现在在哪里?”
“落姑娘?”玉案皱皱眉,落姑娘手段也够厉害,自己今儿两难选,得罪了落姑娘,恐怕死得会更惨。
身后人见他不语,低叹一声:“我早该想到,她那天既然隐在街中,就必然没出宋城,那几日,她是不是就住在你这里?”
脖子上一紧一痛,玉案心里衡量片刻,果断做出了选择,与其现在死,不如再多活几天。
“是,她那阵子嘴里嘀咕着,说什么小蝶刘括、初一十五都死了。”
“不是她杀的?”安怀一愣。
“啊?别逗了。”玉案吓得也一愣,又嗔着轻声说:“落姑娘为此事伤老了心,那几日不吃不喝,眼见着瘦。英雄,然后落姑娘就走了。她向来来去无踪,总共也没来过几次,下次再什么时候来,我也说不定。”
不是她杀的。
脑中再转了几转,安怀神色更加凛然。
夜深时,安太傅照例在书房中等着安怀。他坐在桌边,望着四周雪白的墙壁出神,最后眼睛盯在一处地板之上,神色耐人寻味。
见安怀推门而进,安太傅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空气中别样的味道惹得他有些好奇。再仔细分辨,似乎是……血腥味。
“杀人了?”他问。
安怀沉着脸不语,自桌边拿起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下喝了几口,轻轻放下:“听风楼里的人,被我杀了十一个。”
楼里人没办好事,杀几个也不新鲜。只是这次,人数好像特别多。
“嗯?”
安太傅等着他说下去。
十一个。都是安怀亲自动的手,其中那个去边关偷沈仙香包的,死得最痛苦。
“这个楼里,你们是不是分不清谁是楼主了?”当时安怀冷声问。
“回……回楼主,不是……当时不是楼主亲自吩咐的吗?还说此后就是楼主再问,也一应不说。”
绿衣!又是绿衣!
那丫头疯了。
“办事不力,寻不见。两个月后,再寻不见,只能行下下之策。”此时安怀的眼睛也向安太傅看了半天的那块地板看去:“父亲,这地道备了这些年,终归派上了用途。”
“下下之策,才能用。”安太傅苦笑,转而神色更加一冷:“儿子,别忘了,咱还有一步棋。”
太子?
安怀想了想,顺着点了点头。
太子想即位,已经想了很久了。
整天怕二皇子抢自己的太子之位,担惊受怕的日子,太子早就过够了。
62、沈大少死得好冤(四)
花落的伤,在接连不断极品大补药的作用下;好得很快。
外部伤口全长好了;只是动作还有点不灵便,好在是左臂;不影响动手、拿剑。
伤筋骨;要静养。
自打伤口好了,她每日都出来晒太阳。忘忧宫听起来挺气派;其实就是个带回廊大院的小楼,站在廊上;每日上午阳光正好;总能照满两个时辰。
院子里的姑娘们上午练武;下午玩闹说笑。踢毽子的;逗鸟养鱼的;摆弄花草的,满身活力。与她们相比,花落好像已进入垂暮之年。晒太阳,吃饭,睡觉,发呆。
每过个四五日,就有几人出去。听阿夏说,是去宋城办事,往往办成了事,就拿来不少银两,够花上一大阵儿。有两次,还带了新姑娘回来,小小年纪,衣衫褴褛,不是要饭的,就是被卖到院子里的,要么是自寻短见的。
宫主看来很喜欢做好事,很博爱。呵呵呵。
花落笑了。
秦柔也晒太阳,是从院子里晒。同花落两个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刚开始秦柔没事还来找花落说说话,后来见她问十句说一句,明显是应付不满,索性也不来了。只叫人给她吃好的,送好的,花落也不客气,送什么吃什么,将养得很不错。
这天,花落刚梳洗好,想出屋,秦柔就找了来。
“落落,娘想跟你说几句话。”她挥手禀退众人,这回连一直紧跟着的阿夏也退了出去。
“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临走,想听你几句真心话。”秦柔斜斜倚在椅中,带笑望着花落。
花落便坐了回来,听着她说。
秦柔望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