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场不光输了,还要翻番儿赔!
骂娘的骂娘,扇脸的扇脸。郎谢大手一挥:“别别!请大家吃酒!玩个高兴,不图银两!哈哈哈哈!痛快!”
郎将军爽快!太洒脱了,太洒脱了。
听得众人夸赞,郎谢更是心花怒放,得意之极。
“上次阔公子一场赌了五千两,才叫刺激。”一个声音清楚传进郎谢耳朵,他有些不高兴。
五千两?
哼。
他妈的土豪。
作者有话要说:
26、郎将军一别经年(七)
厚厚一个大帐本,上面记着几年的帐。
从帐本上来看,郎将军最喜欢玩儿的,就是赌大小。
赌帐记得很明白,不知出自谁人手笔,除了日期,时辰,输赢,点数外,还偶有惊人之笔。
比如这句:“郎将军仰天长笑:痛快!痛快!本将军从小志愿便是驰骋沙场,以一敌百!赌场如战场,也算是还了愿!哇哈哈哈哈哈……”
这是个爱出风头之人。
还有这句:“郎将军瞪大双眼,左右来回细看了点数,见确实输了,微露不快,随即哈哈大笑,言请众位吃酒。众人谢过,郎将军一一抱拳,豪爽之至。在回府途中,下死劲儿踢死了一只路边睡觉的野猫。”
装,逼。
花落讥讽一笑,我就知道,你他妈最看重输赢。没输急眼,是我这些年哄着你,吃了我的,早晚得给我加倍吐出来!
吐出来吐出来吐出来吐出来!心里的小复仇在大声呐喊,花落满意的合上帐本,走到窗前,打开窗子。
小楼临水,景色很美。
沈仙在椅中醒来时,最先看到的就是窗外的落日余辉。
天边云霞异彩纷呈,粉的紫的桔的红的,仿佛一匹颜色再好看不过的缎子。窗下水波粼粼,倒映着那些色彩,赋予它生命,让它轻轻潺动。举目望去,一片片绿色的茶地,整齐的分成一块一块。远处人家,烧火做饭,炊烟渺渺。
此情此景,恍如仙境。
仙境中的仙子坐在窗前,单手托腮,凝目远望。柔和的光照在她脸上,给她添了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气息。她也被外面景色吸引,贪恋的眼都不眨一眨。
她若总是如此温婉贤静,该有多好。
沈仙痴痴望了她一会儿,忍不住出声:“天晚了,别坐在窗前,当心风凉吹了肩。”
花落慢慢转回头。沈仙拿下身上盖着的披风,起来伸伸手臂,笑:“你瞧,客人来家,我这当主人的,睡了一天。”
花落指指桌上的饭菜:“中午晚上都送了来,你要不要热热?”
沈仙见饭菜丝毫没动,不悦皱眉:“你一天没吃饭?还想不想好了?”摸着饭菜盘子还是热的,知是刚送来不久,去拉花落:“过来,一起吃。”
“你……不去找你姐?”花落纳闷,这沈画怎的也睡了一天,毫无动静?
“找什么啊,她早走了。”沈仙笑咪咪的给她盛饭夹菜:“任务完成,被我赶走了,咱们两个郎情妾意,要她多碍眼。”
见花落不言语,沈仙倒酒饮了一口,含笑说:“你别怕,我都安排好了。”
“你姑母那里,我姐下午去了,又哭了一场。说家中有事,急着回去,这头儿顾及不来,眼见着菩萨是不让她好过。你姑母自然会虚套几句,我姐便就坡下驴,让你留下抄完佛经再走。”
“丫鬟侍卫看门打扫都是齐的。你哥你姐若不放心,尽管来看。他们来时,我躲起来。平日里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陪着你,旁人知你一人在此,不会另作他想。”
“晚上你若有事要忙,便去忙。你有伤在身,我陪你一起,给你帮忙,绝不搅你的事,也不给你添乱。你看行么,落落?”
花落无言片刻,拿起筷子吃饭,不再言语,也不抬头。沈仙夹到她碗里的菜,她尽数吃了,吃完放下碗筷,冷声说:“给我拿把剑。”
沈仙半空中的筷子微微停了一下。她终归是不放心他,本来叫她来是想让她好好养病,看来,她是对他防范得紧,恐怕夜里都睡不踏实。
可是让她走,他又舍不得。
沈仙一笑,筷子向盘子伸去,边夹菜边说:“你的是不能回去拿了,我的行不行?”
“行。”
沈仙放了筷子,当即解下腰间的剑,轻轻放于花落面前桌上。
花落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吃饭,同时将剑佩于身上。有些大,有些重,他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总比没有强。
“落落。”
“嗯?”
“你以前说,我若是喜欢你,叫媒人上门去提亲,你自是乐意嫁我的。眼下这话还算数么?”
饭毕,沈仙放了碗筷,眸子紧紧盯着花落,手中转着一杯茶。
花落被他问得心中一热。赶忙调整情绪,亲手掐死了小天真,唤醒了小复仇,又顺便摸了摸小回忆的头。
她勾起嘴角,笑了。
“沈仙,你这话,有两种答法。一,我自然是愿意的。我身份低微,满天下找不着可意的夫君,家中急坏了。若是能嫁给大将军的独生爱子,当正经夫人,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
“你说二吧。”沈仙仍紧紧盯着她的眸子,轻声打断。
花落收了玩世不恭,小脸拉下:“二,这东西我消遣不起,谁跟我提,我就恨得牙痒痒,总觉得那人又在玩儿我,便想将那心存不轨的混帐王八蛋先阉再杀弄得非人非鬼方解心头之恨!”
“典型的……心理有阴影。”沈仙点点头,稍带遗憾。
“嗯,所以以后不要再刺激我,以免病情加重。”花落站起身:“有没有夜行衣?”
晚上的金贵堂,热闹喧嚣,嘈杂声震耳欲聋。
兄弟们,今儿有好看的了,阔公子来了!郎将军也来了!
这是郎谢是第一次见着传说中的阔公子。
阔公子真阔。
他也就二十来岁,瘦得像跟竹子,人又长得高,在满屋人中很显眼,一眼便能找到。
打量人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对自己尊敬或友好的人,那目光需是从上到下,先是脸,再是全身,然后不经意间注意一下头、手、脚。
第二种,是居高临下的姿态。故意使人难堪,下别人面子。那就需先是微抬个头,目光不屑的先从脚开始打量,再慢慢上移,注意此时嘴角一定要带着一丝若有若无、故弄玄虚的笑。
郎谢此时便是如此。
阔公子的鞋是一双黑色窄靴,只能说黑色是底色,上面金丝綉成的双面飞天雄鹰,展翅高飞,翅膀上的金线密密匝匝,随着双脚的移动反射着金光,像几片大金叶子,贴在了脚面上。
他身着一身墨蓝色的长衫。——底色是墨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