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越近大道越难行！
嗡！
随着谛听的声音飘荡，九色交织的空间之中，似有光影更迭，显现出外界幽冥。
天眼都无法看穿的黑暗，于此刻渐渐淡化，显现出阴影之下，那是六方大到无法形容的轮盘所组成的巨大造物。
其存在于幽冥之间，却不止是一方幽冥，而是同存于无数幽冥界之间。
亦或者，无数幽冥界就根植于这方造物之上。
其如根、如枝干，诸般幽冥天地，皆如树叶……
以杨狱如今之目力，一眼甚至无法尽窥其一盘，更无从窥其全貌。
“六道轮回……”
杨狱眸光幽沉，映见其一角。
这一刹，他似是嗅到了一股磅礴浩荡到了极点的幽冷之气。
恍惚之间，他好似看到了一方巨大的磨盘在徐徐转动，无尽的生灵、死灵被碾碎成最为精纯的本源。
谛听微微一叹，意有所指：
“有人高踞王座，就有人成为踏脚白骨，有人持之渡劫，就自然有人成为劫灰……
“杨某活了不过数百年，一万年对我而言，已是颇为漫长，亿万年，着实无从想象。”
“要说不同……”
谛听似在组织语言：
“确实是狡辩。”
“诸劫交汇，寰宇几多生灭，古往今来，为了渡过劫波的仙佛们，不知做了多少尝试……
九色空间内，沉寂了许久，许久之后，谛听方才心头一叹。
杨狱开口打断了这头神兽之王：
“可惜，这本是为渡劫求生而诞生的劫器，却反而成为了无数生灵的苦难……”
“这就是那狮神王所说的‘转生’？”
谛听以尽量浅显的语气回答：
杨狱无所谓的笑了笑，似乎放下了心中的所有隐忧，斩却了一切杂念。
“或许都有？”
“哦？”
杨狱将信将疑，但也并未追究，只是道：
“这六道轮回的来历，姑且不论，晚辈此刻只想知道，这六道轮回之鬼，与合道之鬼，有何不同？”
杨狱心中有着触动。
“生灵？”
祂们认为，经由六道轮回而去，只要未劫还有生灵，就有历劫重生之可能！”
话至此处，谛听微微一顿，眼底泛起不易察觉的涟漪：
“这是九劫以降，亿万万年间，无数神魔的渴求与挣扎，无人可以阻挡。”
“此刻，已非九劫啊！”
谛听似没看到他的神色，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他看出谛听有话想说，也看出他似有难言之隐，当即按刀而起，拱手告辞：
“多谢前辈指点，若来日杨某侥幸不死，必有所报！若……”
万事万物，自有因果定论，自有得失之平衡。”
谛听仍是慢条斯理：
杨狱默然。
杨狱从陡见巨物的震动中回过神来，敏锐的察觉到了谛听的异样。
“合道之鬼的凭依，在于道果，是自身灵慧合于道果，而六道轮回之鬼，其凭依，则是‘生灵’！”
他聆听了太多，见证了太多，却反而没有这种无惧一切的勇气……
“前辈是想说，那些位道鬼，皆如渡过重重劫波，修持亿万万年后的我？”
这一刹，他甚至有那么一缕突兀的羡慕。
“无可阻挡吗？”
“所谓玄之又玄，一者，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二者，则是不可说得太过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