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刹那而已,已再无黑气萦绕,森寒冷酷到了极点的意志,让一众九耀主神色皆变:
“师尊,您这是?”
只见一轮残月之影自宗门后山升腾而起,旋即又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崩碎成万千流光。
饶是清名道人也不由得后退数步,其余人更是踉跄后退,不敢靠近里许之内。
三尺道人冷笑一身,身后飞剑纵天而起,割裂百里长空,剑光如洪流迸射。
每一个刹那,都有千万次的震颤嗡鸣,数之不尽的剑光随之而起,层叠交织,如潮如海,如地如天!
相隔千里之遥,却似直抵眉心而来,正是‘天剑三尺’神通!
不过,相比起金财城外的那一剑,这七口飞剑的声势与威能,却何止大了十倍?
其势弥天,在他的感应之中,简直是充塞天地。
“报信?”
“那是月精轮?”
神石堆砌而成的石室轰然破碎,森森剑光浪潮一般的冲天而起,十里之内,草木泥石,乃至于虚空之中无形的气流尽被搅碎。
铮铮铮铮!
“贫道长寿,乃长春门主,此来正是要助道友杀那南岭恶贼!”
轰!
望着那月影破碎,流光划破天际,偌大的沧江门内先是一静,继而,沸反盈天!
“去,抬老夫剑匣来!”
三尺道人面色阴沉,如花道姑身死之画面他历历在目,焉能不知那南岭气候已成?
但要他与这背弃仙门,与邪魔为伍之人联手,却也不能。
清酒道人以及一众‘清’字辈九耀主纷纷上前,就见得三尺道人身上的灰暗在迅速褪色。
那长寿道人十分警惕,陡然暴退数百里,正欲开口,心头陡然间一寒。
清名道人几乎将拂尘捏断,他骇然起身,神情惊怒中尽是不可置信。
整个沧江门一时沸腾,但凡在门内的弟子,无论是在闭关修行,还是于某处讲经,此刻纷纷冲天而起,向着祖师堂而去。
只是……
眼见得三尺道人杀气冲天,那灰衣人高声呼喝:
三尺道人恍若未觉,只冷眼扫过清名道人:
“长春门主?”
眼前这一片剑海,比之当年强了何止数倍,可在此时他的眼中,却尽是破绽。
而更为惊悚的是,那人已锁定了自己的气息,只怕不日就将杀上门来……
嗡!
就在此时,一道暴戾至极的意志自祖师堂内冲霄而起,横扫天机,威压百里,将所有腾空弟子尽数按到地上。
“天剑三尺吗?”
这一刹,他方才真切的体会到了二十七年前,他极尽所有手段与魔童厮杀之时,后者的心境。
可他却并非察觉到其人的气息,反而,他那浩瀚如海,凝练到了极致的剑光之海,被一下撞爆!
轰!
轰隆!
呼!
剑匣升空之刹那,已是裂开,其中七口飞剑轻颤着落于三尺道人身后,似如孔雀开屏。
长寿道人摇头反驳,他避开剑气所指,语气急促:
似有千万声剑鸣响彻,这不是法力的无谓浪费,不是道术,御剑术,而是神通!
遥隔云海,杨狱目光如炬,只见那七口飞剑以一种极为神异的方式无时不刻地急速颤动着。
剑匣?
长啸并剑鸣之声响彻天穹,只听得一声闷哼,云海之内跌出一灰衣老者。
石破天惊也似!
砰!
封闭的石室陡然打开,黑暗之中,一身二色分明的三尺道人怒而长啸:
“南岭小儿!”
“那南岭神通已成,杀伐凶戾且狂暴,贵门如花道姑被其速杀,贫道都援救不及,此来,正为报信而来,也愿与道友联手……”
其人的双眸却亮如日月,让他心中发寒,更顾不得三尺道人的蔑视,折身就逃:
“他,来了!!”
足踏云海而动,杨狱跨步如山,倚臂拳出。
“你!”
“杀!”
大小变换之间,他或比微尘更小,犹如肉眼不可见的细微粒子,可穿墙、遁地,甚至于,穿透剑光!
轰!
前后一刹不到,杨狱的身形已跨过了滚滚剑海,箕张的五指之间,三尺道人穷沧江门千载底蕴所温养的七口飞剑,尽被擒拿!
长寿道人逃遁极快,一声怒到极点的厉吼,也自炸响开来。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以及那响彻群山的巨大轰鸣之中。
那座巨岳神山,被一下撞断!
足有数千丈之高的半截山体,在那灿烈如阳的气血推举之下,
犹如流星一般,砸向了沧江门!
撼地六重,力可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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