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礼物要送您。」王昱翔重新让脸上堆满笑容，迫不及待地弯下腰从置物篮里将背包抱在怀里从里面拿出两本绘本以及一张高中时得到的艺术奖状，「这是我高中参加出版社举办的b赛得的奖状，画得是您跟我，兔子是您，这本故事是为您创作的，在去年出版……」
他摊开那本有个兔兔妈咪的绘本，指着封面带着红sE缎带的兔子，介绍他创作兔子妈咪时的想法，说着在见不到母亲时自己怎麽好好生活的，让她不需要再为自己担心。
他说了许多话，像是第二本故事，是遇到了很好的学长画的，说着自己开始经营的社群有了一小群观众，他最近遇到了很好的室友学长，他也想将他画进故事里……好多好多，短短的九十分钟用餐时间，不足以将他这三年的思念说完。
「之後如果您有空，我想写信给您，哦，我不会再像之前一样突然跑去找您的，我保证，以後如果有新的──」
「昱翔。」母亲出声打断他，王昱翔注意到，母亲紧握的手在颤抖，「够了……不要再说了。」
「好的。张nV士。」王昱翔眼球在眼眶中转了两圈，轻声地说：「抱歉，我太兴奋了。对不起。」
这似乎是他预想中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希望那只是他想像的画面，但果然好运并不会时时刻刻都跟着自己。
周绍宇给他的勇气在这一瞬见就消失殆尽，其他想问的问题都无法说出口。
母亲仍旧低着头，手从交握在桌上挪到额上，在两额间摆出三角形的形状，接着放下一只，随後又用撑着额的那只手挪向下，虚虚地掩着口。
她在烦恼。
但王昱翔不知道她在烦恼什麽。刚才说的话哪边做错了呢？除了刚开口的要求以外。
挺直的背脊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轻靠在椅背上，他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就像小时候每次被母亲斥责时，他会安抚自己的动作。
现在，他必须放空脑袋，什麽都不要想。
第一次母亲出现这样的动作，是她离开家的时候；第二次是母亲要求他改口的时候。
接下来会发生不太好的事，希望自己能够承受住。
没关系的，前两次他都挺过来了。
「昱翔，对不起，我真的……努力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母亲的声音带着哭一样的节奏与颤音。她哭了吗？或许吧。但此刻王昱翔一点也不想抬起头。
「你越来越像你爸爸，抱歉，我真的……真的没办法。」
抬头的话他要用什麽表情面对这些话呢？
「我Ai你……可是，每次看到你，我都……我越来越没办法看见你。」
他不知道，所以现在维持低头的姿势是最好的。母亲也不会有负担，可以尽情地说她一直以来没有告诉自己的事。
这件事，他很早就有些预感了，只是那时不知道原因，而现在他清楚地知道了。
如果母亲愿意早点告诉他就好了。王昱翔m0了下自己的脸。
但现在，他做什麽都没有用了，是吗？
「昱翔，这次来，是想给你说，我、我再婚了。」母亲说，「生下一个nV儿，我现在很幸福，有Ai我的老公还有可Ai的孩子……」
原来啊，原来是这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礼物的用意，并非一个母亲为孩子最纯粹美好的祝福。
是她为了降低愧疚感而为自己举办的仪式。
「你一直都很，不需要我C心，虽、虽然我这麽说，不过，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好好念书，好好生活。」
那是因为，他不想让失去爸爸的母亲担心，也不想看她为自己恨铁不成钢，更不希望见到她的眼泪。
「就算没有我，你一个人也能好好生活，你变得这麽优秀，我很欣慰，之後……我、我不会再回来了，你要乖乖的，不要太难过，好吗？」
原本，他还计画用短短的一天将这三年的生活好好分享给母亲，再母亲听得津津有味时，再介绍周绍宇出场。看来这些心思、以及周绍宇为他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这位阿姨，你说的话真的是，是个人都听不下去耶。」
王昱翔猛然抬起头，周绍宇站在他身边，「我是不知道你跟你前夫发生什麽事啦，那关你儿子什麽事？你不Ai他就给他钱、找个保姆照顾他活着就算养了吗？」
「扔下一个才几岁的孩子让他一个人生活让你那麽沾沾自喜吗？」
「他靠你缺席你很骄傲是不是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要说了。」王昱翔大脑一片空白，但本能的，他不想让这两个人吵起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让周绍宇先安静下来，然後带他离开现场。
母亲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接着变成愤怒的红sE。
「你是谁家的孩子？少管别人的家务事。」
「N1TaMa不会真的以为你自己尽到责任了吧？」周绍宇根本不理会他，即便抓住对方的手臂也只会被甩开。捂住对方的嘴，也不见对方有停止的迹象，声音仍旧不断从掌心里传出来。
「我、我拜托你，她再怎麽样都是我的妈妈……你不要那样说她。」
周绍宇的视线在这一瞬间挪到了他的身上，凌厉的视线宛若锐利的刀具，似乎想将他碎屍万段。
他不知道周绍宇为什麽那麽生气，那是他的母亲、被要求不再见面的、不被Ai的也是自己，当事人的他都没生气了，周绍宇生气什麽？
「如果你觉得你这样做就是尽责的话……」周绍宇用力扒下他的手，掌心紧紧握住他的腕部，力道大得引起阵阵疼痛。男人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向被争吵声弄醒，正在母亲怀里嚎啕的婴儿，由上而下，最终落在母亲的脸上，「做你的小孩真他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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