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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从车镜里看到苏安含笑望着车窗外,笑了笑,车行速度慢了下来。
苏安看着街头和朋友闲聊的摊主画家;看着吉他唱歌的少年;看着沿途悠然散步的情侣;看着树荫下的老人……只觉得人生百态尽在其中了,只是这么看着,心里竟然涌起了丝丝缕缕的感动,这种感觉来的很莫名,只是觉得生命竟是如此的奇妙和美好。
阳光很好,有很多东西似乎在这么一瞬间都化为无形,就连丑陋也能在阳光下消融柙。
车行半途,她对林默说:“在这里停车吧!我想下车走走。”
林默微愣:“夫人,阁下估计快到餐厅了。”
“没关系,我给他打个电话。”
正是周五,又是K国首都旅游旺季,抬眸望去休闲场地热闹非凡,有很多的市民和游客在树荫下或公园里,或遮阳伞下消遣时光。
苏安身旁就是一个大型公园,虽是夏季,但因树木繁多,倒显得凉风习习,空气很好,至少闻着很舒服。
苏安还没拨打萧何的电话,萧何就把电话打了过来:“今天似乎很有闲情逸致。”无疑,他指的是苏安散步这件事情。
她淡淡的说道:“街道上槐花开的很好看。”
“还不错。”萧何温和的嗓音里透着股纵容,“邀请我陪你看槐花吗?”
“确实有这个意思。”她轻唤他的名字:“萧何。”
“嗯?”
“比起法国大餐,我更喜欢吃三明治。”
七月首都,槐花尽情绽放,开的正浓,远远望去大片大片的黄色悠悠飘然,路旁的槐花树漫天飞舞,不断洒起了槐花瓣,地上铺了一层黄黄的槐树花。
苏安在树下行走,车辆从一旁经过,满地黄色槐花瓣肆意飘飞,漫步其中犹如走进梦中仙境,竟夹杂着数不尽的浪漫。
在K国美丽的女人很多,但美到极致的人却寥寥无几,毕竟极致这个词很难把控,但苏安却是这寥寥无几之最。
孕妇能有苏安这种美貌和神韵的更是少之又少,果真是美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众人注视的焦点。
苏安是谁?没有人会不认识的,更何况她现如今连墨镜都没戴,素颜漫行,却还是引起了轰动。
槐花繁华,游人熙攘,苏安漫步繁花似锦的黄色“花毯”之中,微风吹过,满树花瓣纷纷飘落,一片片宛如雪花一般翩翩起舞,然后转着圈轻柔的落在了苏安的发丝和肩上。
有游人拿着相机远远的拍照,苏安看到仅是笑了笑。
林默看着周围兴奋激动的人群,毕竟对苏安的身份多有敬畏,虽然议论纷纷,每个人都面带兴奋,虽说现在不敢上前,但稍后难讲。
林默有些担心:“夫人,回车上去吧!”
苏安促狭的看了一眼林默:“我很见不得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默扫了一眼四周,这才对苏安说:“这么多人,怕是不太方便。”万一出事了,他小命不保。
“没关系,这是萧何的国民,我……没什么不方便的。”她是第一夫人,但同时她也是K国国民,高高在上也终须融入生活。
萧何下车的时候,看到前方车辆歪七扭八拥堵不堪,而且偌大的广场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微微蹙眉,迈步走了过去。
柏文瀚等人已经快速分散人群,众人诧异,回头望去,就见萧何穿着政客西装,衬得整个人英俊出众,俊雅的面容挂着得体的微笑。
围观众人那一刻全都惊呼起来,没有想到第一夫人前脚刚来,他们的总统阁下后脚也出现在了公众视野里,这怎能不让人感到很兴奋。
苏安为什么会被人围堵,那是因为有一必有二。
成年人想接近苏安,但又怕惹苏安不高兴,便想到了孩子,毕竟孩子就算有什么不对之处,也是可以轻易原谅的。
有小女孩拿着鲜花送给苏安,苏安在这种情况下是没办法视若无睹的,她接过花的时候,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柔声道:“谢谢。”
小女孩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夫人阁下,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我能跟您一起拍张照吗?”
“好。”
于是众人围堵就是从一张照片开始的,萧何看到苏安的时候,她手里拿着花,面对众人的注视倒显得娴熟自然,游刃有余。
他走过去牵她的手,苏安微愣,回头见是他,笑了笑,并不吭声。
见苏安脸上有些红,可能是晒得,他接过林默手里的黑色棒球帽戴在了她的头上,然后捋了捋她的发丝,动作宠溺自然。
围观女人有些张着嘴笑,有些捂着嘴,看着苏安的眼睛红红的,又是羞涩,又是激动,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有几个小男孩和小女孩站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萧何,很可爱。
萧何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有一个年龄很小的女娃娃手里拿着棒棒糖踮着脚尖想要送给萧何。
萧何见了,弯腰把小女娃抱起来,顿时惹得周围人一阵尖叫,全都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小女孩的父母,有这么会给自己找机会出镜的孩子,孩子父母真是走运了。小女孩父母呢?站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显然是高兴坏了。
他举着手中的棒棒糖对小女娃说:“你把棒棒糖给我,那你吃什么?”
小女孩拍拍自己鼓鼓的口袋,笑的时候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我还有好多。”
萧何笑,笑容迷人,苏安见有女同胞脸色红的都快中暑了,不由低眸失笑。
萧何……祸水啊!
“总统叔叔,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小女孩认真的说。
“嗯,好好学习是对。”萧何觉得孩子父母教育的很好,可谁知小女孩下一句却在说:“我以后还要学医,我要像夫人一样成为一名很出色的外科医生。”
萧何含笑看了一眼苏安,大概是在说:看吧,你的粉丝已经没下限了,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为你倾倒折服了。
然而小女孩紧跟着出口的一句话却让周遭人愣了愣,然后全都哄笑起来。
只因小女孩天真的对萧何说:“只有像夫人一样优秀了,我才能嫁给总统叔叔。”
萧何微愣,然后隐隐笑了:“我已经有妻子了。”
小女孩表情很纠结,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天真的说道:“那总统叔叔再娶一个妻子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您,我妈妈也很喜欢您。”
小女孩妈妈在旁边尴尬的咳了咳:“阁下,童言无忌,您别放在心上。”
萧何抬眸看着脸色涨红的小女孩父母,把孩子交到他们怀里,意味不明的笑道:“或许,你们可以帮我告诉孩子,我国婚姻法讲究的是一对一,重婚罪我可不敢身先士卒。”
萧何式的冷幽默让周围人都善意的笑了,萧何搂着闷笑不已的苏安在众人的关切目光下和欢呼声中离开。
“不许笑。”
苏安听他的话那还是苏安吗?边笑边恶劣的说自己笑的肚子疼。
这么说总会有惩罚的,两人刚坐在车里,萧何就略带惩戒的吻住她的唇,苏安没想到他这么大胆,外面还有行人,林默原本要进来开车,尴尬的咳了咳,又重新关上了车门。
这个吻……有些出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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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他和她闹僵了!
出生到八岁,苏安很少逛街,因为她的生活用品通常菲佣会帮她打点,再不济还有母亲。残颚疈午生活富裕的时候,母亲对她倒是母爱泛滥,只是往事不堪回首。
八岁到十四岁,云家没落,她很少再买新衣服,就算偶然买衣服穿那也是廉价的地摊货。一件衣服可以穿很多年,因为太过廉价,布料也不好,衣服穿到最后颜色往往“面目全非”。
十四岁到十五岁,她走进苏家,但凡苏菲穿什么,母亲就会给她买什么,有时候就算母亲忽视了,苏启文也会吩咐别人买给她。她很少穿这些衣服,那些衣服处处透出淑女公主气息,并不适合她。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公主!
十六岁到十七岁,她多是穿监牢囚服,那时候觉得其实囚服也还不错。也许这是变相的自欺欺人……但人总要在逆境中学会自得其乐。
十八岁到二十一岁,她一边在医学院学习的同时,一边开始勤工俭学。很多人不明白,她是苏家大小姐,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有人说有钱人就喜欢矫情,她听了只是笑。她只是不想欠别人那么多人情债。后来成为医生,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研究所和医院里,那时候她仍然很少逛街,一年四季不管里面穿什么,外面多是一身白大褂招摇过市彖。
二十二岁到二十四岁,她在法国巴黎,她的服装全都是木槿一手操办。到时候她的世界一片仓惶大乱,不曾体会过木槿的用心,直到后来情绪平复,她再回头认真的去看那些衣服,清一色的繁复刺绣,悉数用手工一针针绣上去,MOON品牌旗下设计师说那些刺绣都是木槿自己一个人完成的,她的衣服,木槿从不假他人之手。
二十四岁之后,她嫁给了萧何,她依然没有逛街的兴致,更没有进商场的热衷,只因为她的一切,萧何都帮她打点的很好。从内衣到各种场合出席的衣服全都是请人专门定制;各种佩戴首饰应有尽有,有很多首饰她甚至至今没有摸一下。文茜说首饰都是萧何亲自给她挑选的,其实不止于此,就连她平时穿的鞋,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品味了。
这么看来,她什么都有,那么逛街的热潮消散泯灭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郦。
如今,萧何问她:“怎么忽然想要逛街了?”由此可见,一时心血来潮逛街在他人眼中还真是不太寻常。
她认真想了想才说:“觉得外面空气很好。”
萧何眉眼间沾染了一抹笑意:“怎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