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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2 / 2)

她就是这样一个她,别人如果舍得伤,那便伤。

她不痛的……

她曾经想过把秘密都说出来,甚至已经到了嘴边,但是已经没必要了。

她抬起泪湿的脸,无比冷漠的看着萧何,一字一字的说道:“你母亲不是我推的。”

她没有推海伦,海伦跌下楼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楼梯口很光滑,海伦穿着高跟鞋,急于从后面抓着苏安,但是却脚下一滑,直接跌了下去。

所有人都认为是她推海伦的,那就这么认为吧!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解释的时候,就会变得很苍白,甚至还会越抹越黑。

从开始到现在,反正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苏安在发抖,虽然腰背挺得很直,但是她眼神破碎、绝望,然后便是无尽的冷漠。

这一幕和三年前何其的相似,那时候她也是这么站在那里,接受众人对她的嘲笑和鄙视……

萧何身体发凉,手指在颤抖,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无尽的漆黑仿佛瞬间能够将他覆灭。

他看着自己的手,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徐药儿咬咬唇,知道一切症结都在海伦身上,目前首要任务是抢救海伦,只要海伦没事,一切都好说。

海伦被送往城堡医疗室急救,萧何和苏安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

苏安在看他,又好像没有在看他,一个女人的眼睛可以有多悲凉,可以有多空洞和冷漠,看现在的苏安就知道了。

她蹲下身体,手里抓着泥土,指尖泛白,但眼中早已无泪。

文茜看了一眼神情幽深的阁下,凑到苏安面前,蹲下身子道:“夫人,我帮您。”

虽然不知道苏安为何会这么在乎这盆兰花,但文茜终究是不能视若无睹。

“不用。”苏安声息淡漠,话语冰冷无温,抱着花盆,下楼,离开,脊背挺得很直,带着她最后一丝骄傲。

走了几步,她说:“事已至此,你我都好好想想这段婚姻还有没有继续的必要,如果你想离婚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

她走的那么决绝,未曾回头,脚步甚至未曾停顿过片刻,如果回头,就能看到萧何脸上的绝望和痛楚,如果回头就能看到萧何脸上的死寂。

但她没有,如果消磨爱情是一百步,那她在此之前已经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终于落下去,而落下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文茜皱眉道:“阁下,夫人说她没有推海伦夫人。”

“我知道。”他出手太快,而她说的太晚。

“你相信她的话吗?”

萧何缓缓下楼,苦涩一笑,只要是她说的,他都愿意相信。听她承认想要掐死母亲,听她承认想要杀死母亲,他完全气坏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却打在了他的心里,于是他恐慌的发现,他亲手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阁下,不去追夫人吗?”文茜轻叹。

“她……现在只怕最不想见的那个人就是我。”话语间,有疼痛渐渐袭来,然后钝痛无比。

“那夫人……”

“有人会照顾她。”指甲深深的嵌进手心,内心似痛似麻。

文茜在萧何身后紧跟着问道:“您要去哪儿?”

萧何去了急救室,因为他有太多的疑惑需要母亲来解答,苏安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一个人的。他需要母亲清醒之后,告诉他事情真相。

苏安抱着花盆,直到走出城堡大门,才感觉脚步虚浮,不远处站着一位男人,目光温暖的看着她。

她扯了扯唇角,她笑中带泪,声音很飘:“木尘,云卿骨灰还在。”

木尘微愣,然后目光落在苏安怀里的花盆上,眼神中有雾气滋生,“Ann,我们带他回家。”

因为了解,所以选择漠视!

苏安一回去就直奔浴室,冷水开着,哗啦哗啦声很响亮。残颚疈午

她趴在一旁的盥洗台上干呕,感觉头痛欲裂。

木尘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带她明天飞往巴黎,不放心她,奔下楼,就看到她盯着盥洗台上那个空花盆发呆。

他眼眸微闪,拿起花盆,手指泛白,往外面走:“我去找个盒子。”

“木尘……”她刚一开口,就觉得喉咙一紧,然后眼泪一滴滴的砸落在盥洗台上,艰涩开口:“花盆别丢。”那是盛放云卿的花盆,怎么能够丢弃掉宀?

木尘脚步微滞,随即迈步走了出去。

苏安在浴室里呆了很久。

木尘站在外面,抬起手想要敲门,终是放下右。

苏安坐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早已变得冰凉,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左手腕鲜血蜿蜒流进浴缸里,颜色血红,流淌在水里,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终于站起身,看向镜中的自己,眼神空洞,脸色惨白,应该还有些……红肿,发丝凌乱,还真像个女鬼。

衣服湿淋淋的贴在身上,她一把扯下,忍着眩晕感,走到一旁,抽出浴袍穿上,尽管如此身体还是因为寒冷在发抖,她打开浴室门的时候,牙齿还在打颤。

外面竟是出奇的温暖。

“室温多少度?”她问。

“32度。”木尘坐在沙发上,抬手示意她过去。

注意到木尘早已准备好了急救箱,里面摆放着药和纱布。

她走过去,无言的把手腕伸出来。

木尘静静的看着,两道伤疤,分别被手术刀划开,这是第几次了?

不会死,只会流血,她一向都喜欢这么虐待她自己。

幻觉也好,抑郁也好,癔症也好,每次她自虐完,就会很平静的上药包扎,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就像现在一样。

木尘给她上药的时候,她就靠在他肩上,静静的看着他,他手指灵活,包扎伤口的时候很纯熟,这要归功于她每次的“兵荒马乱”。

木尘身上很热,额头有汗沁出,她笑了笑:“温度调低一点儿吧!”

他握了握她的右手,感觉还很冰凉:“再等等。”

包扎完她的左手腕,他看了一眼她红肿的脸颊,黑眸深沉,起身走到一旁,将冰块放在毛巾里,他的动作很慢,似乎压抑着怒气,转身的时候却是一脸平静。

将毛巾冰敷在她的脸上,她接住毛巾,示意她自己可以。

木尘无言收回手,开始整理急救箱:“明天我们回国。”

“嗯。”

木尘点点头,站起身将药箱放好,出了一身汗,迈步向浴室走了几步,然后回头:“其实你的建议很不错,温度确实有点太高了。”

床头灯散发出淡黄的光亮,加湿器在一旁噗噗的吐着水汽。

木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安眼睛专注的盯着放在床头柜桌案上的骨灰盒,眼神幽深,无波无澜,好像以前一直隐藏的东西忽然间不愿意再隐藏了。

他坐在床沿笑:“你不会打算一夜不睡觉,专门盯着云卿看吧?”

她垂眸微敛,淡淡一笑:“木尘,你说云卿今夜会不会入梦来?”

木尘状似认真的想了想:“……可能需要睡前祷告。”

苏安眼睛轻飘,显得眼波盈盈,眉头微皱:“我不信上帝。”她只信自己。

“我也不信。”

于是,两个不信上帝的人,谁都没有睡前祷告。

那天晚上,苏安一夜无梦,并没有梦到云卿,但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梦到那些鬼鬼怪怪,更不会觉得梦境恐怖。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很难得她还有这么好眠的时候,坐起身不多时,木尘穿着一身米色家居装推门走了进来。

“感觉怎么样?”他手里端着两套餐盘,早餐是煎蛋和培根,还有两杯果汁。

“睡眠质量很好。”

他笑了笑,放下餐盘,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她喝了几口水,把杯子递给他,这才掀被下床,走到盥洗室,抽出牙刷,一边往上面挤牙膏,一边问他:“留木槿一个人在A国管理盛世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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