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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2 / 2)

他心下了如指掌,脱口答道,“云居寺贡着地藏王菩萨,那是枉死鬼的去处。”他摸到她颤抖的手,紧紧护住,“那个稳婆在哪里?”

她心中一抖,“你别问了,你既然安然无恙,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他淡然道,“我也不想,可是你现在心软留下她,早晚是个祸患。一不做,二不休。”

她攥紧了他胸口上的錾花扣,手背的肌理随着他起伏的胸膛喘息着,“你告诉我,老十媳妇儿是不是本不该死?”

他宽解道,“这古往今来死于非命之人,说得清谁该死,谁不该死?各人有各人的业报,肉眼凡胎岂有看得清楚的?我最爱你干脆的性情,就别再自己钻牛角尖了。死者长已矣,你胡思乱想,她人也回不来了。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把这个黑锅背到老十身上去的,而你又能如此轻易地相信了他?你告诉我,是不是老九?”

她慌忙道,“不,你别猜了,没有这个人,是我之前听到锦端对胤礻我讲跟你一拍两散的混账话,我心中有气。”

他却冷冷道,“这个时候你还瞒得过我吗?那个人利用了你,你此刻必是恨他入骨,却又如此避讳,我便知道是谁了。”

她忐忑道,“谁……你知道他是谁?”

“你一直对此事讳莫如深,是怕我会误解你与那个没人伦的东西有什么牵扯,你真是太不懂得我了,亦是太看轻了自己,这些年生来死亡,大风大浪,我还没有糊涂到连枕边人都信不过。你可知道老十四也在打探稳婆的下落?那个在十弟妹的死上唯一怀疑到你的人,就是当初向你进谗言的人。横竖我已无甚指望,毙鹰之事,我根本不愿深究,也不愿再插手他们的争夺。可是他趁我病笃之机假你之手除去自己的祸患,实在欺人太甚,我咽不下这口气。”

宝琪无言默认,许久才问道,“你想怎么样?”

“你不要问了,今儿我引你讲出这番话,只是为了证实是不是他。无论如何,你不能再强自出头,离这件事越远,对你越好,亦是对我好。”

他心中已有决断,因为前天后晌悦离递消息与他,毙鹰腿上失落的两根黄绦正藏在胤禵的袖口里。得亏胤禵对宝琪的恋恋不舍,才又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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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机会。胤禩问道,“那两根黄带子,你不曾动过吧?”

悦离道,“我岂会做打草惊蛇的傻事?”

胤禩道,“那就好,那两根带子系在他身上,那就是扳倒他的证据。”

悦离反问,“可是留在他身上,怎么才能让别人知道呢?总不能指望他自己交出来。”

他思忖道,“我有办法,只是……”他略一沉吟,决定正视她期待的目光,“需要你冒一个很大的风险。”

悦离觉得自己积极得过了头,此刻不得不拿捏起来,便收回目光,静静问道,“您倒是说来听听。”

“胤禵临去西北赴任,诸事繁杂,必定频频上折与皇阿玛,疏于防范,你且寻一个恰当的时机,将黄绦抽出一根来夹带到他的请安折子里去。皇阿玛若是看到了,必定心下明白。”

“这样胜券不大,十四爷发觉丢了一根黄绦,或者发现折子里夹带的,那该如何是好?”

他冷对道,“如果功亏一篑,你就自行了断,不必再来见我。”

她骤然失色,随即听他笑道,“我跟你玩笑的。无论如何,这是招险棋,不过险棋落子处皆有捷径。时机格外重要,你需择一个他不可能发觉的时候,就在请安折子临递上去的当口。再做一根假带子塞进他袖口里充数,运气好也能蒙一阵子。”

她单是听一听就已经有些心惊胆战了,却终究将心一横,“危险是危险了些,但是为了您能在皇上跟前沉冤得雪……”

他打断她,反而觉得好笑,“为了我?你还指望在皇阿玛跟前为我翻案?不,正相反,皇阿玛就冲着要把毙鹰案赖在我头上这点,也绝不会追查此事。不查反倒简单,老十四根本不会知道,你也不会有丝毫危险。我只是想让皇阿玛明白,他赖以信任的抚远大将军,只是个罗织构陷的小人,让他心里有数,点到即止。”

悦离试探道,“皇上会相信吗?”

他倒像是陷入对自己导演这一幕戏的迷恋中一般,如痴如狂,“当然,我了解自己的兄弟,更了解自己的父亲,事情只会有一种结果。”之后照旧是一句屁话,“只是这样,未免太让你冒险了。”

她踌躇道,“我不想骗您,十四爷对我不坏,我扳倒了他,又会有什么好处呢?”

耳目的临阵倒戈,这是他最怕的事。他拍她的手背道,“我知道这让你为难,我不逼你。”

她道,“我可以去试试,不过,如果做得成,您给我什么酬劳呢?”

他确实为她这话深深动心,爱极了她四两拨千斤的胆识和义无反顾的果敢,况且她已是胤禵的女人,否则他也不会体味到自己深深的眷顾。可是大事当头,顾不上儿女情长,他问道,“你想要什么?”

她眯缝眼笑道,“我若做得成,您就把那个笔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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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

她得意于这终究让他犯了难,“你要它做什么?”

当日回去,悦离收拾自己几件像样的春衣拿给琉璃,琉璃迟疑着不敢接,悦离笑道,“你我身量差不多,我给你我穿过的,你不要嫌弃。”

琉璃迟疑着接了,说道,“主子对奴婢真好。”

她挽过琉璃的手道,“我是体谅你,春分日怎么连件像样的春衣都没有?昨儿我回八爷府,捻儿姑姑跟我说,你阿玛好赌,额娘又重病缠身,有一回家里欠了羊羔息,差点典了你?还是贝勒爷出手相助。我才晓得你的难处,你受了贝勒爷的恩惠,自然身不由己,不能安然嫁了意中人去,本来我想讨福晋示下为你做主,可这会子我也刚过来,万事开头难,这府中上下,只有你是我的贴己人。春分那天云泥跟我打牙犯嘴,你也都听见了,她是欺软怕硬的贱骨头,你甭怕她,活在大宅门里,就是得自尊自重,否则别人更看不起你。打今儿起就给我打起精神来。”

琉璃明白悦离年纪虽小,却自幼在场面阵仗之中察言观色,早已老于世故往来,这是借机旁敲侧击,警告自己安分守己,想必自己与相好往来有私,她必是知道的了,便跪下道,“主子放心,奴婢岂是不知深浅的人。”

悦离愣了愣,脸上挂着自嘲的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羡慕你,敢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是真的想给你做主,可咱俩是一样的,都为恩所累,身不由己,将来你千万不要怪我……来,我给你试试衣裳。”她拣了件锦绣绸外褂,亲自为琉璃穿上,像是欣赏自己一般志得意满地点头,“正合身,就别脱下来了。”

晚上云泥伺候悦离沐浴,她叼着蝴蝶兰在木盆里磨蹭,迟迟不肯出来。云泥不耐烦,说道,“姑娘当心着凉。”

悦离撩着水道,“你到时辰该走了不成?且再等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得。”

云泥催道,“我再不走,角门都要上锁了。”悦离道,“那快差青篱跟打更的说,别上门。”云泥伺候悦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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