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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武当,让太师父带众人躲避?自己跑会害了宫女,可那是无忌自己的宫女,他都不爱惜,我为什么要替他担心。我答应过他不会走,可是誓言中有漏洞,现在这样算不得食言。如此等等。
每一天都会有一个借口让自己留下,小白的肚子大了,大概多等上几天就能看到小猫崽了吧?多等上几天也不算什么,无忌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虽然有几分惧怕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青书还是将逃走的日子一天天地往后拖延。
无论用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哄劝自己,青书其实都朦朦胧胧地感觉到,内心深处,自己其实一直都知道,还没有逃走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无忌肆无忌惮的怒火。自己已经见识过他的疯狂了,而且也绝对不想要再见识一次。
半个月将要过去,此次的四国国主见面商谈格外顺利,尤其是无忌的品行才德,更是博得了其他君王的尊敬,年少持重又目光长远,他们私下都觉得他日后定能成为留名万古的明君。此番收获颇丰,明朝与其他几国建立了多项盟约,今后彼此关系会更加紧密,通商贸易也会更加便利。
歃血为盟祭祀天地,商谈已毕,无忌带领明朝使团率先离开了绿洲。坐在御辇中行了两三日,无忌归心似箭,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缓缓而行。他下轿乘马,令使团继续按原计划回返京中,而他自己骑马先行一步。
风驰电掣,将漫漫白云甩在身后,师兄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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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殷梨亭苦涩地笑着:“你要成亲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范遥道:“你成天嚷着要走;我向你求亲你又总是不肯应下;我只能另寻出路,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你现在肯嫁我了?”
殷梨亭缓缓地摇了摇头。范遥了然道:“还是如此啊。这么过年过去,我也不想也强迫你了。那至少留下来喝杯喜酒吧。”
木然地被他拉近卧房,殷梨亭此时比当年知道他这个魔头死掉的时候更加的难受;心像是被拧成了麻绳又被虫蚁咬成了一段段;临近门口,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范遥的手,范遥只是冷冷地说:“放手,我该换喜服了。”
松开的手;关上的门,殷梨亭的心中慢慢崩塌。范遥总是让他有一种错觉,觉得他会永远的跟在自己的身边;即便是消失了,不定什么时候便又会冒出来。可是,这一次,居然和上一回一样,是他先离开。
范遥穿着喜服出来:“屋里面备下了给你的衣服,换上吧。穿着这么一身参加我的婚礼可不成。”
殷梨亭已经没有了去拒绝的力气,房间内的衣架上放着一件红色的衣服。自己并非新人,如此穿着似乎不妥,但既然是范遥希望的,那就随了他的意吧。
喜堂同内室还有一段距离,家仆们都在喜堂里忙活着,范遥和殷梨亭往外面走的一路上并没有碰上什么人。还有一个转角就到大堂了,只要进了大堂,范遥就再也不是自己的范遥了。殷梨亭也不知是那来的勇气将他推在了墙上,一个滚热的吻印在范遥的泪痣上,算是最后的告别。
等他亲完,范遥将他推开了些,替他擦去脸上的泪:“这大喜的日子,怎么哭了?多不吉利。大家应该都等急了,我们进去吧。”
殷梨亭讶然地说:“我也要进去?”
“那当然。”
“既然是你希望的话,我会进去的。”今天无论他说什么,殷梨亭都不想违逆他。
众人闪开道路,两人同上喜堂。殷梨亭环顾四周,强装着笑颜问道:“怎么不见新娘子?”
范遥笑他太迟钝:“新人不是已经到齐了吗。梨亭,你既然不肯嫁我,那我嫁你吧。嫁妆已经送到武当去了,张真人也收下了,你肯娶我不肯?”
殷梨亭彻底地摸不到头脑了:“我,你,这!范遥!这么耍我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的。你听说我要娶别人,难过得哭了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既然是这样,还要回避我吗?嫁妆也送了”,范遥指着自己的脸,调侃着说:“聘礼刚刚也收了,婚礼今天也办了,宾客就是我府上的这些人。梨亭,你娶我不娶?你要是不娶,我可就真的找别人了。”
范遥真当自己是个没脾气的了?殷梨亭一把将他扛了起来:“娶。”
“诶?不拜堂了?”
“拜什么拜,什么神都能让你气死。可是你让我娶你的,今晚怎么样你都不许跑,我知道自己武功不如你,你也不许动武。”
“成,那有什么呀,都听你的。”
进了喜房,好半晌才传出来动静:“范遥!不是说我娶你嫁吗?你给我起来!”
“我娶你嫁,你嫁我娶的,都差不多。梨亭都肯进我的门了,就别计较那么多。把你手边的瓷盒递给我。”
“哦,给你。好凉,什么东西?!”
“没什么,没什么,好东西。你别往那里——”
心去无人制,情来不自禁。插手红裈,交脚翠被。只是苦了殷梨亭,只道是:尽君今日欢,叫君恣意怜。
两对儿有情人终成眷属,皇宫之中,彩凤离散。
已经几天的没有见过无忌出现,听说他将朝事也都放下了。青书腿脚稍好就不再闷在屋子里,而是在皇宫中四处走动,但是感觉无忌就像是故意躲着他一样,遍寻不着。寝宫他也去过,但是尚丁言道无忌已经几个晚上没有回寝宫睡过了。
“尚公公,无忌他是不是、是不是宠幸了什么人?”
“公子多心了,据老奴所知这个是没有的。”
“那他去哪了你知不知道?”
“这个老奴也是不知,公子恕罪。”
青书穿过御花园的假山,想要登到高处看一看。无忌这几天没个动静,往日的殷勤也全都不见了,就像是莫名消失了一般。青书不由得担心他,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宫里,只能期盼他是在的,可是怎么都找不见人?
荷塘边的栏杆上似乎躺着个人,距离太远,青书瞧不大清楚。但只见那人翻了个身,扑通落到了水里。青书连忙奔了过去,不管是谁,先把人救上来再说。
翻身入水,托着他的腰将他带上案。金缕御靴,素白龙纹袍,不是无忌是谁。
“醒醒,醒醒!”
青书去探他的鼻息,连个热气都没有,他立马压了无忌的虎口,又将他腹腔中的水逼出来。输送功力,用内力引着让他气力流转起来,无忌总算是缓过了气。
睁开眼,一个两个三个,青书的影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无忌烦恼地挥了下手,又是这些个虚影晃点自己。慢腾腾地翻身,跪趴在地上摸索着刚刚自己扔在地上的银壶,里面应该还剩了些酒来着。
青书扯了他手中的酒壶,扔到一旁,将他搀扶着架起:“跟我回去吧。”
无忌挣脱了他:“你谁啊?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皇上、皇上,不对,我谁都不是。你别扯我,让师兄看见了会误会。”
无忌浑身*的,沾泥带土,好像个水鬼一般。头发也乱七八糟地纠结在一起,胡子似乎几天都没有刮了,眼睛里犯着浑浊。
“无忌,我是青书。别跪在地上,来站起来。”
无忌像是看不清一样,努力地睁大了眼睛,看了半天才看清人。他沾着泥的手摸上青书的腿,呢喃低语:“师兄,师兄。你别走,我不惹你生气,你不想见我我就躲起来。对,我这就躲起来。”
无忌虽然醉了,但是功力并没有受到影响。一个燕子腾身飞起楼顶,浮光掠影一般消失无踪,青书追他不得,只能停下脚步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