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1 / 2)

>  “说的也是……”维塔咕哝着:“这大概很正常吧……那就这双吧。”

于是服务小姐快速的为他们结了帐,德尔多斯更是不在意的将整个钱袋丢给她,令一直僵着脸的服务小姐眼睛一亮,笑容也自然许多。

“两位客人现在也是要去听王子殿下致词的吧?”她在将衣服和鞋子递给维塔的时候,友善的说:“算很晚了呢……早些时间店里人挤人的,每个人都希望能够先给王子殿下留个印象呢。”

“致词?”维塔不解的眨眨眼。

“咦?您不知道吗?”服务小姐惊讶得瞪圆了双眼,声音也不自觉拔高:“为了后天的舞会,查理斯殿下现在正在广场公开演讲,就只是为了我们这些非贵族的女性……啊啊,殿下是那么的风度翩翩……”

“可是……选妃应该是后天吧?现在去到底有什么意义?”

服务小姐白了他一眼,像是在嘲笑维塔的无知,但下一秒她意识到一旁还有德尔多斯在,打了个寒颤后,连忙又恢复成热心殷勤的模样讲解:“虽然说舞会是后天,但如果能先给王子殿下留个好印象的话,也能大大提高舞会上被邀请的机率啊。”

也因此众小姐们几乎在舞会前两天就纷纷赶往王都,除了为舞会外,也为了先一睹查理斯王子的丰采。因此,虽然距离舞会还有两天,但波涛汹涌的人潮几乎都快把王都给挤爆了。

“原来是这样啊!”维塔点了点头,对德尔多斯说:“那我们也过去吧!……啊,我还得先把新衣服和新鞋子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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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维塔换好衣服跟着德尔多斯来到广场时,周围早已挤满了人,连广场边缘都碰不到,更别谈要看清楚看台上的人了。

德尔多斯二话不说亮出长剑,甚至在砍倒了几个人之后,才把原本满脸不耐烦想推开他的先生小姐吓得退到两旁,然后呆望着挥剑的黑发青年带着金发少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踏上血路。

穿上了礼服的维塔脸色不太好看,至少没原本的欢快,身上的重量让他觉得不太舒服,更重要的是鞋子果然很紧,而且随着走路会变得越来越难受……他真搞不懂为什么其他人要穿这种束缚自己双脚的东西。

他没什么在意德尔多斯开血路的行为,其他人也没什么注意,在这种混乱的场面中,很少有人会去注意其他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哪怕是莫名的惨叫声恐怕也只是在人挤人的状况下发出的哀号,因此他们也没有真正的受到阻挠,只有德尔多斯开路的那条通道仿佛生了默契似的自动让路。

但德尔多斯显然注意到了维塔的怪异,他瞄着他难看的脸色,眼神中有着一丝询问,但维塔只是朝他挤出一个安慰似的微笑。

不知不觉中他们来到广场的最深处,就跟着内圈的人群一同站在维持秩序的卫兵后方,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所有人的视线全放在广场中央的看台——那名青年。

金色的短发与温和的微笑。

同德尔多斯印象中的儒雅气质,洁白庄重的衣裳将他光明的气质完全显露出来,一点都没有改变。就像是天生该受到众人瞩目爱戴似的存在。

视线接触到对方的瞬间,德尔多斯微微瞠大了双眼,说不出是怀念是惊讶还是憎恨的情绪。

“跟想像中完全不一样呢……”他听见身旁的维塔咕哝着。

“请问殿下,无论什么样的女性都能参加吗?”底下有人充满崇拜的尖叫,连发问的语气都明显颤抖。

而台上的查理斯王子相当彬彬有礼的回以微笑,温润的蓝眼珠没有任何虚伪,“——是的,任何女性。”他的声音带有磁性但是柔软,不会因为身分而让人产生压力,反而令人更加迷恋。“不分阶级,王宫邀请全国女性一同参加舞会,不会偏袒任何贵族。”

与德尔多斯完全相反。维塔不由得这么想。

不论是长相、气质、声音、态度、说话方式,两人像是完全相反的对比……然而这样的两人却是兄弟。

维塔偷瞄着身旁的德尔多斯,后者将视线死死的定在查理斯的身上,读不出意味的瞳孔流转着复杂的感情。

被人与这样的弟弟比较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喜欢吗?憎恨吗?不在意吗?还是觉得没意义?

不知道为什么,维塔感觉能够稍微理解过去被人批评那样残暴的德尔多斯,最后会选择前往乌鸦森林的理由了。

……但是。维塔抬起眼,直视着上方那给人印象良好的查理斯王子。

如果这样温柔的印象只是假象、如果当初下令把德尔多斯带进诅咒森林的人,就是查理斯的话……那么维塔绝对不会承认的。

查理斯根本就比不上德尔多斯。他像是赌气似的用力抱住了德尔多斯的手臂,这举动让后者一脸不解的瞄了他一眼。同时,台上的查理斯王子正巧将视线落往他们的方向。

他最先注意到的是维塔瞪着他似的表情,感觉有些困惑,然后下一秒看到了一旁的德尔多斯——骤然瞪大双眼。

德尔多斯也感觉到了查理斯的视线,微微一颤,低啐一声后拉着维塔转身就跑。

“等、等一下……!”查理斯的呼喊紧跟着响起,失去了从容的语调听起来有些扭曲。

他跳下看台,在众人惊讶的注目与呼喊下试图追赶德尔多斯,但后者早已拔剑驱赶挡路的围观者,因此引发的混乱与骚动将惊呼声迅速蔓延整个广场,趁着空隙,两人没两三下就消失在人潮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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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直到跑到了人群较少的地方以后才停下来。

德尔多斯显然对王都很熟,虽然经过了五年,但大多的道路与建筑都与他印象中的相同。所以他知道王都内就算人满为患、但什么样的地方几乎不会有人靠近。

城堡和刑场。

理所当然的他们进不了城堡,那么就只剩下正常人都会退避三尺的刑场了。

德尔多斯记得刑场的位置,而且果然没什么人在,但是有一点很奇怪……看不到刑场——或者说,看不到用来行刑的范围与用具。

他微微皱眉,记得以前虽然简陋,但至少也有绞刑架或者铡刀什么的,血淋淋的很引人注目,过去被他送往刑场的人也不少……可是现在这里却像是被一把火给焚过似的,除了灰烬外什么也没剩下了。

然而他还没能弄个清楚,就先被维塔的模样给惊得表情一变。

他的脚满是鲜血。

原本透明的玻璃鞋像是成了艳红的舞鞋,染上了主人的鲜血。

“怎么回事?”德尔多斯难得略显慌乱的问,第一时间蹲下身检查。

“嘿嘿……”维塔勉强笑着,脸色有些苍白。“其实……到了后来,光是站着感觉也很痛了,刚才又那样跑……”

“你是白痴吗!”德尔多斯绷着脸低吼,维塔知道他真的生气了。说话从来都冷冰冰没什么起伏的德尔多斯的声音,这次居然带上了力气。“能脱下吗?”

“咦?欸……其实没有看起来的那么严重啦,只是因为鞋子太小所以才——呜……”玻璃鞋被拉开他的后脚跟的一瞬间,维塔忍不住倒抽了口气,眼泪差点飚出来。但他随即又挤出笑容,僵硬的说道:“你不用自责啦德尔多斯,这又不是你的错……再说刚刚如果不跑的话,我们可能会被抓起来耶,因为我不小心瞪了那个王子一眼……呃……”

“我没有自责。”德尔多斯咬牙切齿的说。

但他的表情看起来已经愤怒到破表了。就算是经常惹德尔多斯生气的维塔,也从来没见过他这种程度的怒气,这让他不由得吓得噤声。

德尔多斯替维塔脱下了两只鞋子,他的脚底脚跟脚踝全都被磨得鲜血直淌,但幸好都只是些皮外伤……尽管如此,维塔这两天是别想用脚走路了,更甭谈赤脚。

德尔多斯瞪了他好半晌,然后一声不吭的拦腰抱起维塔。

“咦?德尔多斯?不用这样吧!”他忍不住惊呼:“你根本就不适合做这种事的!这样一点都不像……”

“给我闭嘴。”德尔多斯眯起眼冷声道。“像或不像由我自己决定,你没资格发表意见。”

维塔瞪大了眼睛。对他说话的方式习惯多年的他自然知道德尔多斯话中的认真度。

……而且,的确。

不听任何人的意见、不照着任何人的指示做、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做,这才是德尔多斯的处事方式。而如今驳回他的判断,固执的坚持抱着他的德尔多斯……或许才是真正的德尔多斯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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