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是一个冰冷的金属管子,手枪!沈默猛的睁开眼睛,登时满腔的睡意无影无踪,她手握一把勃朗宁手枪,枪口正对着他的额头。“别动!”
“亲爱的,开什么玩笑,睡吧。”沈默作势要拉她。
她手中枪用力一点,厉声说:“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好,我别动,你说吧,是要我的钱,还是要我的命。”沈默微笑的说。
“你说,汪主席是不是你派人杀死的。”她咬牙切齿。
沈默一怔,你怎么知道汪精卫死了?继而一惊,“你是汉奸!”
“你错了,我是大日本皇军的特工,山口美佐子。”她道。
沈默大惊失色,几年来的红颜自己,竟然是日本人。“你不是东北人吗?”
“我爸爸一直在东北从事中华文化的研究工作,我在东北长大的。你当然看不出我是日本人了。” 山口美佐子不无得意。“你快说,汪主席是不是你杀死的!”
“他早该死了,可惜让他多活了几年。”沈默恨恨的说道。
几年来他们暗杀了无数的汉奸,破坏了数不清日军侵华计划,虽然没有主动告诉给这个女人,但是以一个特工的基本素质,知道应该不难。
但是,为什么没有阻止,她有无数个机会可以破坏计划,可以杀死他,为何等到这一天。
山口美佐子将枪口移到他的太阳穴上,俯下身子,轻轻的吻了沈默一下,凄惨的笑了一笑,“沈君,特工最基本的素质是不能付出感情,我没有做到,打入了你的身边,却动了感情,因此,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了良机,铸成了大错,令大日本帝国蒙受了重大挫折,你今天不得不死了。”
沈默暗叹,人的本性真是难以更改,自己的父亲也是死在美女的阴谋诡计之下,不想几年之后,自己也走上爸爸的老路。
“你开枪吧,能死在你的枪口之下,我也知足了。”沈默闭上眼睛。
山口美佐子讲话的时候,全身压在沈默的身上,胸前的玉峰不住的摩擦,要死,沈默暗骂自己,这是什么时候,竟然还有生理反映。
她也敏锐的感觉到了,不由噗哧一笑,“沈君,现在可不行了,你放心,你死了以后,我也会自杀陪你的,倒了阴间,我们再继续。”
说着,玉手轻扣,清脆的扳机撞击声,却没有子弹射出来,身上身下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嗒,嗒,嗒,嗒。” 手指连扣,仍然没有子弹出来。
卧室的门开了一道小缝,一个声音飘进来,“美佐子小姐,忘记告诉你了,你的子弹我替你保管了。沈先生,你请继续,我相信肉搏战你一定不会输的,制服她吧。”
沈默急忙拖过蚕丝缎被盖在美佐子身上,避免了她和自己的春光外露,气急败坏的冲门口大叫,“你是谁?”
注:正史记载,1943年以后,汪精卫旧创复发,次年3月,他前往日本就医。临行前汪精卫召集陈公博、周佛海到病床前开会,将公务交给此两人全权代理。 1944年11月10日,日本名古屋医院病房内,几次手术失败后的汪精卫浑身颤抖,痛苦不已。日本医生黑川握住汪精卫的手查看脉搏,汪精卫吃力地说:“我要回中国……”这成了他最后的遗言。下午4时20分,汪精卫去世。
野史记载:1944年3月,乘专机赴日本就医。行前,汪精卫希望情妇施旦作为护理人员一起赴日,但是日本方面不同意。在日本治疗期间,汪精卫的生活主要由陈璧君照料。陈璧君自小娇生惯养,自己都要靠别人照料,怎么会照料别人?汪精卫病榻寂寞,日夜想念施旦。
陈璧君秘密返回广东后,独居日本的汪精卫更加思念施旦,坚持也要返回中国。在周佛海的安排下,汪精卫终于秘密返回上海,并把施旦弄来专门护理。为造成汪精卫“仍在日本治疗”的假象,他的子女们暂时仍住日本,并经常在公开场合露面。
汪精卫一到上海,就用中文密电打到广州陈璧君的寓所,告知他已经返回上海。陈璧君也用密码回电给汪,要他千万别公开露面,必须改名换姓,住进上海虹桥医院,一切等待她到沪后安排。这两份密电,都被重庆截获并破译,送交蒋介石。蒋介石命令戴笠趁机暗杀。 戴笠派人潜入虹桥医院,买通医生、护士,每次给汪送药的时候进毒药,汪精卫毒发死去。
这一突然的变化,也使日本方面措手不及。经过斟酌,通知陈璧君急速赶到日本充当演员,这才在11月12日由南京伪国民政府成立一个“丧典委员会”,发出讣告,并于当天由专机“海鹣”号将“灵柩”从日本空运到南京。从日本空运来的,当然是一具空棺。在礼堂接受吊唁时的尸体,才是真的。
第一章 轮船大王的婚礼
上海,1933年初秋。
霞飞路,老瑞祥珠宝店里电灯通亮,照得玻璃柜台里面的金银首饰和珠宝熠熠生辉、金碧辉煌,门口两个彪形大汉站立在门口,警惕的向四周张望,不时有珠光宝气的贵夫人从黄包车上下来,款款的进入店里浏览或选购,也有外国绅士带着他的夫人进来购物。
店门口不远处,两个头缠红布包头的印度巡捕来回巡逻,老瑞祥是百年老店,在南京、北平、天津有多处分店,这是有钱人的来的地方,做工的苦力和街头的小买卖人连想也不敢想到这里来。
午饭以后,有钱的人要午休,店里几乎没有客人,店里的伙计也在抽空坐在那里微闭双目养神,厚厚的玻璃大门呼啦被推开了,进来两个满嘴酒气的汉子,一个个子高瘦,一个矮胖,怀中还分别搂着两个妖艳的女子。初秋的上海,天气在比较热,两人却全套的西装革履,脸上不知是热的还是酒气,满脸通红,手上戴着巨大的金戒指,矮胖汉子脖子上还挂着小手指粗的金项链,衬衫领口敞开着,领带歪在一边。
“暴发户!”周账房在柜台后面冷眼庞观,他在老瑞祥做事三十多年,见多识广,一眼看出来客的身份,绝对不是生意人。
这种人出手反而大方,周账房用脚踢踢伙计的凳子腿,伙计弹簧一样跳起来,满脸堆笑“先生,太太,欢迎来到老瑞祥珠宝店。”
高瘦汉子走路直发飘,摇摇晃晃,整个人挂在那个妖艳的女子的身上,压得她东倒西歪,两个人踉踉跄跄在宽大的店堂里晃悠,那女子紧紧的盯着柜台里一件件金光闪闪的首饰,眼睛里露出贪婪的光。
“这件项链好漂亮啊,人家想要嘛。” 女子嗲声嗲气的要求。
“好,好,我们买。” 高瘦汉子手重重在女子的屁股上捏几把,豪爽的答应道,可就是不叫伙计拿货。
那个矮胖汉子搂着另一个妖艳的女子在店里另一边转,不时让伙计拿出一件首饰出来看。
“这个钻石戒指真好看。” 女子说。
“不好,钻石小了。” 矮胖汉子大力摇头。
“这个手链不错。” 女子眼中恨不得长出一只手来。
“不好,细了。”又是大力摇头。
女子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又不敢得罪他,过一会又强装笑容贴上去。
老瑞祥的伙计个个精于世故,看出来这两女子不是正经女子,是风月场上的人物,用黄汤把两个汉子灌的迷迷糊糊,带到这里,想骗点东西,那两个男子还没有喝多,却不上钩,便都笑眯眯的站在柜台中,任他们晃来晃去。
四个人在店里晃了有半个钟头,一件首饰也没有卖,在两个女子不满的哼唧声中离开了。
周账房鄙视的看着四个人的背影,“呸!什么东西!”
四个人东倒西歪沿着霞飞路向东走去,拐进一条小巷,停了下来。
高瘦汉子伸手摸出几张纸币,从两个女子低矮的领口塞进去,“好了,你们走吧。”
“两位大爷,这么大半天了,就给这点钱?”一个女子掏出钱来点点。
“她妈的,老子也没有睡你,给那么钱是便宜你了,再罗嗦,当心老子扁你!” 矮胖汉子露出一脸凶相,破口大骂。
“老三,不要这样,我们是绅士,绅士对待女士要有礼貌。” 高瘦汉子制止住矮胖汉子,又掏出几张票子,递过去,“快走吧。”
两个女子接过钞票,嘀嘀咕咕走远了。
看见她们走远,矮胖汉子立刻问道:“二哥,怎么样,能干吗?”脸上已经看不出丝毫的酒意。
高瘦汉子咂咂嘴,“他妈的,那么多珠宝首饰,我刚刚就想砸开柜台,拿了就走。”
“对啊,抢了就跑,那个能跑得过我们兄弟?去年大兴洋行那一票,三十多个人愣没有跑过我们两个,二哥,你等着!我去拿锤子来。” 矮胖汉子转身就走。
“老三,回来。” 高瘦汉子急忙叫住他:“你看见街上的印度巡捕了吗,还有门口的两位。他们腰里肯定别着家伙,我们跑得再快,能跑得过枪子吗?”
矮胖汉子泄了气,“这个怎么办呢,看着肥肉吃不到,真他妈的憋气!”
高瘦汉子略为得意的说:“你二哥是小诸葛,这点事情难不倒我,我打听过了,老瑞祥后面的那个法国神甫刚刚回国,等他回来起码到过年以后,那里等闲没有人去,我们就那里挖地道,等地道通了,到半夜我们悄悄进去。”
“到那时,我们把老瑞祥金银珠宝全部收拾了,吃香的喝辣的,上海滩的头牌婊子,老子要嫖个遍。” 矮胖汉子哈哈狂笑。
陆汉轩要结婚了,这位上海滩的轮船大王今年57岁,自从20年前接受岳父留下来的两条旧船,几番经营,现在润德轮船公司拥有12条轮船,其中有8条是从德国购买的最先进的轮船。开通上海—天津、大连—福州、上海—广州三条航海线,以及上海—南京—武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