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就看着郭爱国,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说:“好!我就喜欢郭镇长这样的,有什么说什么。”
李光明见赵文转过身,就瞪了一眼郭爱国,心说你这家伙怎么这样说话,你说底下的人都想发展,意思是上级和咱们不是一条心,就算是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能当面说出来吗?
“搞什么!”
于一英心想爱国还是太耿直了,幸好县长豁达,不然这样当面质问领导,给你来个下不来台算是好的。
虽然郭爱国三人内心的想法各异,但有一条几个人感觉是一样的,那就是这个县长很有魄力,同时也将自己三个看作了比较亲近的人,否则,他莫名其妙的说自己从前的事情,自曝其丑,做什么?
“通达,爱国镇长这个词说的好,可是怎么才能达到思想观念上通达?”
“人们的意识形态都不一样,想法就各异,在对待同一件事上,我认为,求同存异,都为了那个目标去努力,这样,才能拧成一股绳,才能上下齐心。”
几个人终于来到了坡顶,于一英看到郭爱国额头上渗出了汗,就从兜里掏出了卫生纸,递给了赵文,赵文看了她一眼,将纸给了郭爱国,李光明就装作没看到。
从山坡上看下去,野猪林那里果然平坦,十余公顷的土地白晃晃的裸露在四个人的眼前,没有水,种不成庄稼,白白的荒废在这里,无人问津。
赵文就问郭爱国:“大王穷,不是大王本土的人,到了这里受不了苦,想要急着离开,这是客观存在的现象,可是我想问,如果真的有彻底或者说能够改变大王贫穷的好方法,谁不愿意给自己脸上贴金?”
郭爱国听了就沉默,于一英和李光明同时也怔了一下,觉得赵文问的好,要是有好方法能改变大王一穷二白的面目,有哪一届的领导会放弃这个让自己捞取政绩的好机会?
退一万步说,这些年多少到大王县挂职的领导们不是来镀金,将大王当做一个跷跷板的,要是能在大王出成绩,他们又何乐不为?
赵文的话像是回答了郭爱国刚才关于底下想发展而上面领导只想离开的心不齐现象,这样看,说到底,还是谁也没有好办法,没有好的出路可走。
“未来是看不清楚的,因为未知,所以大家都充满了希冀,我想说的是,大家如果对现实不满意,都想改变一些什么,都将希望寄托在未来不可预知的幻境里,那么今天,当下,我们到底都为未来做了些什么准备?”
“我们都摩拳擦掌的,可是有力气没地方使,如果生活中有了一个小小的改变,但是却觉得这个改变也许和未来是没有多大关系的,墨守成规,因循守旧,想要追寻美好却保守固执,怎么能踏出前进的脚步?”
“爱国镇长。你是不是觉得很憋屈?”
赵文猛地叫了郭爱国,郭爱国就知道,县长这是在说前些日子和李光明到省里去接人,看到沙泉那些女人做那些没有廉耻的事情,心里刺疼,因此难受。
“存在就是道理,适者生存,世间的万物从根本上来讲,没有尊卑贵贱,做领导的。只要掌握‘方向’。带路指引,哪里能考虑得到那么多的‘纯净’?”
“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的话,大家到底领悟了多少?”
“换句话说。名声是什么?当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一切的只留下了自己这个光棍时候。为了活下去,那他就什么都不会在乎,这个人就很有可能干成大事。”
赵文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敲击在李光明三人的心头上:“全国都在改革。为什么改革?如果好好的,干嘛要改革?”
“改革就是一场革命,革命就要流血牺牲,就会有冲突,有矛盾。”
“改革是一盘大棋,那么,我们为何不能在大王做一场小范围的改革,下一盘属于大王自己的棋?”
“如今,大王就如同病入膏肓的病人,不前进,原地踏步,就是后退,就会越来病的越重,最后无可救药。”
“不改变,只能说明你们还在观望,观望的原因是你们还拥有一些,还不曾一无所有,当你们手里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为了生存,为了活命,为了家人,你什么都会去做!”
“我的话是不是有些耸人听闻?那么,你们倒是给我说说,大王到底还拥有什么?还有那些闪光点我没发现?”
郭爱国几个都不吭声,看着赵文在这里声音不大却慷慨激昂的问:“大到国家,小到个人,如果不在根本实力上下工夫谋求改变,却在一些琐细礼节上较真、在脸皮上求不丢人,能有何出息?”
“没有实力,就没有尊严。”
“是,作为单个的人,你可以内心无穷的广袤,思想无比的高尚,情操上保守着清静无为,与世无争,你可以笑看风云,任他人世变幻莫测,你如同闲云野鹤,隐于野、隐于市,但是不能隐于朝!”
“起码在大王县,不能。”
“时不我待啊……”
于一英三个人中,纵然是李光明和赵文走的稍微近些,也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么多的话,李光明意识到,从赵文到了大王的那一天起,就准备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做出点什么。
但是往日发生的那些林林总总,李光明还是非常的糊涂,赵文就像是一个魔术高手,他要是不揭示答案,自己到这会也不明白他玩的是哪一手。
郭爱国手里还捏着卫生纸,上面沾满他的汗水,那些汗水有些灰黑,在手里有些黏黏的,他低着头说:“县长教诲的对,我要好好学习。”
于一英就说:“还是那句话,县长要我怎么,我就怎么。”
赵文就说郭爱国:“我也就是有感而发,谈不上教诲,我问你们,要是你们三个在我的位置上,这会,会怎么做?”
李光明想了一会,说:“我觉得,我没办法,我可能还是想法子向上面要扶贫款,尽量的多要些,就这样。”
李光明在赵文去他家的那次就说过,对大王的改变没有一点办法的,郭爱国也说,只是指大王问题,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大概,会和李光明一样。
于一英就说:“我想,我会动用一切力量来改变生存环境,植树造林,即使在我的手里看不到大王的美好前景,但是子孙后代们就不必再受苦了。”
赵文听了点点头,说:“给你们留个作业,权当是今天现场办公的总结——在大王,什么现象屡禁不绝,而且参与的人还非常多?”
李光明听了心里一凛,就看看郭爱国和于一英,听着赵文又说:“如果你们心里有了答案,然后就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为什么?”
这时,远远的就有人跑过来,边走边喊:“赵县长?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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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胁迫
赵文瞧见远远过来的人是刘毅康,李光明就说:“这人的眼睛比望远镜都好使,鼻子更是赛过了犬类动物。”
于一英和郭爱国就笑,李光明看看赵文,又说:“不过,大王要是能多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