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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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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春根在基层当了多年的警察,知道人一般熟睡的时候是在夜里三四点钟,那个时候警惕性最弱,于是就选择了在那时候动手。

赵文说的很清楚,不需要对蔡长年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是让他和他的家人觉得是有人要蔡长年永远的闭嘴,从此不能再开口说话就好,而且要蒲春根和吴奎一定注意安全,不能出事。

什么人能保守秘密,那只有死人。

于是,吴奎和蒲春根看好了蔡长年所住的病房,研究了一下事后逃跑的路线,觉得万无一失了,说干就干。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自从和赵文搅合在了一起,吴奎和蒲春根尝到了太多因为阴谋诡计和奇思妙想而获得的好处,并且他们觉得跟着赵文这样干挺有奔头,除了当时有些担心刺激,后来的种种益处,那是显而易见的。

昨夜,吴奎在医院外把风,蒲春根装扮了一下,摸到了蔡长年的病房里,“很不小心的”踢倒了一个脸盆架子,嘭的一声倒地的脸盆撞到了花岗岩地板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已经康复的差不多的蔡长年到底是警察出身,被惊醒后就看到有人拿着匕首要刺向自己,他当时歇斯底里的怪叫一声,伸手臂挡在了想要杀自己的那人手腕上,挡住了匕首。

蔡长年顾不得伤势,一下子就从床上骨碌了下去,噗通一声身子就倒在地上,头却撞到了床头柜上,立即眼冒金星。

性命攸关的蔡长年顾不得许多,大声喊着,叫着自己醒眼朦胧的父母,于是寂静的夜里忽然喧杂起来,那个杀手挥着刀子在床那边不停的刺着,又从一边跑过来要杀蔡长年,蔡长年又从床下滚到了另一边。

这时蔡长年的父母终于醒了,明白了屋里发生了什么,嘴里大声喊着杀人了的话,就要冲向那个杀神一样的黑影。

终于,那个拿着刀子的人见到事不可为,转身就跑了出去,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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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溃散(四)

赵文事先做过设想,要是自己是蔡长年,被兰克义打伤了之后又被威逼利诱一直沉默着,并且开口说了一些违背自己意志的话,心里必然是很憋闷的,如果再受到刺激的话,估计就会承受不住,最终将会破釜沉舟,要和兰克义斗争到底。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是一种惯性思维方式,也是事物发展的一般客观规律。

作为相对弱势的蔡长年,想要保护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不再受到兰克义之流的人威胁的话,那只有离开危机重重的泾川市,往某个地方去找人告状了,将这件事一劳永逸的最终给解决掉,不然,这样担惊受怕的,要过到什么时候。

于是,蔡长年不顾赶来的医院护士劝阻,急匆匆的和父母乘车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蔡长年当时就给照顾了自己很久,这会刚回家的妻子打了电话,让她连夜到了泾川,四人汇同了之后,就往赣南赶了过来。

而那个被指派着陪护蔡长年的方家河城关镇派出所的民警,睡意朦胧中接到了自己所里所长关于蔡长年出事了的电话后连忙到了医院,可是除了满屋狼藉的搏斗现场,哪里还有蔡长年的影子。

赵文虽然估计蔡长年在受到刺杀的惊吓后不会在泾川继续停留下去了,但是具体下来去哪里,赵文也难以肯定。

蔡长年也许会毅然决然的上首都,但是也许会来赣南。当然到赣南省府这个系数要大些,但是赵文猜测蔡长年一家人绝对不会去方家河,那无异于自投罗网自寻死路,于是才有了让蒲春根和吴奎继续跟着的话,然后自己才能根据蔡长年的去向计划下一步的行动。

流年不利的蔡长年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厌恶万分的摆脱了那个如同跗骨之蛆一样的所里同事,却没有摆脱刚才还在准备“杀死”自己的嗜血杀手,并且那个杀手此时正坐在车里,悠哉悠哉的和同伙聊着天,一直的在远远的盯着自己。尾随着自己。

蔡长年终于还是决定了到省公安厅寻求帮助。他本身就是警察,有了危险后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到省里本单位的最高机构去告状。

当蒲春根跟着蔡长年,肯定了他要去的方向是自己这一行在赣南的总指挥部。赣南公安厅之后。就按照赵文之前的安排。让吴奎给大早起正在床上和冷霖七死八活日弄的正开心的梁弈打了一个电话,并且只说了一句,就挂掉了。

泾川市出了兰克义枪击警察的事件。赵文有理由相信陈克山会动用自己的权力和关系让宣传部门闭口的,而且从稳定的大局出发,省委宣传部长莫胜章也不会允许媒体报到这样有损赣南形象的新闻——魏红旗不在家,要是局势乱的收拾不住,那么谁来负这个责任?

莫胜章不笨,可是周凤驹为人虽然比较耿直,但是也不会直的到脑子不拐弯,非得要在魏红旗走了后自己放手给赣南抹黑,于是从方方面面的角度思考,赵文觉得赣南的新闻媒体估计都会被禁言。

可是这件事终归要曝光的,不引起社会民众的注意,激发他们对官僚者的仇视,不造成抨击陈克山兰克义甚至是对赣南省委的不满舆论,那自己还处心积虑的安排这一场好戏做什么,还怎么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不过怎么去曝光,找谁去曝光,如何在能够允许可以接受的范围内,通过哪种渠道宣传一下,就要很费些脑汁。

想来想去的,赵文还是看好梁弈。

作为中央权威新闻媒体在赣南的分支机构,梁弈那里,消息报道的政策应该会开放一些,而且梁弈有着一定的背景,就算是有人对他不满,也要掂量一下对付他的后果。

当然,赵文甚至有些期待陈克山对梁弈做些什么,那样,自己就能将这场戏给导的更为精彩一些。

乔会本这会有些不舒服,昨夜一夜没有睡好,今早又没有吃早餐,大脑就有些缺氧,身上乏力,刚才在周凤驹办公室外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冷沙发,内心的煎熬更是难以言喻的,可是,如果眼下表现的不好,没有将泾川近期发生的事情给解释清楚,洗脱责任,可能今后自己连在周凤驹这里坐冷板凳的机会和资格,都不会有了。

杨维星给乔会本换了一下水,将水杯子又给端了进来,他不管乔会本喝不喝自己倒的水,只是完成着自己的工作,然后就走了出去。

乔会本站在那里看着好像很忙碌的周凤驹,微笑了一下目送杨维星出去,不过估计自己的笑容比哭也好看不到那里去。

但是杨维星的进来倒水的动作再一次的提醒了忐忑不安的乔会本,那个年纪不大的赵文昨夜说的很对,自己尽本分就好,是自己的责任就勇于承担,不是自己的错误,自己就要洗脱,反正情况就是在那里摆着的,实话实说总要比遮遮掩掩的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尽管可能实话听着有些噎人,但是总比说了一个谎然后再找其余的谎来弥补强得多。

“周书记,我有错,犯了不可推卸的责任,请你批评我。”

周凤驹抬头看了站在那里的乔会本一眼,哦了一声说:“怎么有错了?”

乔会本老老实实的说:“泾川近来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没有把好关,辜负了省委对我的期望。”

乔会本叹了一口气,说:“周书记,我这个人有一个很大的缺陷,就是面子软,遇到有些事情,总是狠不下心。”

“泾川刚刚经过了一场矿难,让省里就很操心,没想到方家河那里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惭愧。”

周凤驹问:“你的错就是这样?那个枪击案和撞死小女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来着?”

乔会本说:“枪击案,事情有些奇怪,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

“当初我接到报告的时候,说的是方家河矿管局长,同时也是方家河县的常委兰克义在宾馆里和几名女性吸毒,拿着枪支打伤了两名执勤的警察,可是后来这种说法又变成了一名持械歹徒打伤了两名警察后逃跑了,并没有牵扯到兰克义同志,而且这种说法得到了很多现场人员的肯定。”

“就是说。这里面没有兰克义什么事情。”

“至于兰克义撞死人的事件。有关单位的检测报告指出,兰克义当时并不是酒驾,只是因为车子忽然失控,才撞到了人的。没有行为的故意。”

“周书记。我也听说了那个小女孩的家人来省里上访的事情。造成的影响很不好,那个家属情绪的激动也是能够理解的,有些事情。我无法定论。”

周凤驹就问:“那车祸这件事和枪击的事情,中间有没有什么内在联系?”

乔会本明白周凤驹是问是不是那个死了孩子的家人在谣传什么,就摇头:“应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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