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杨绛越发不懂起来,拧眉望着方士文,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嗯,故意。”方士文轻轻点头,侧头与杨绛对视,“你难道没有发现,今日西番太子是有意帮他吗?”
杨绛回想一番,随即怂下肩膀,“确实,当时若不是西番太子突然发话,恐怕他已经揭下面具了。”
“不会的。”方士文轻笑一声,“他早就有所防备,才会答应你们,我若猜得没错,今日在座的恐怕只有我们三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就算西番太子不说,也会有其他人站出来。”
“只有我们!?”杨绛越发的惊讶了,不由得腰身坐直了一些,胯间也用了力,惊得身下的马儿都提了速,耗子啊他及时拽住了马缰。
安抚好坐下的马儿,杨绛回头看了一眼走在身后的三人,又狐疑地看向方士文,“那林和宫家也知道?”
“林一向在瑾小弟身边,这件事应该从始至终他都知道,至于宫商应该也是知道的。”方士文淡然说着。
“这就过分了!”杨绛怒声说道,“人人都知道,独独瞒了我们三人,这是为何?瑾小弟不是说那我们当兄弟的吗?”
“这事怎么能怪瑾小弟!”方士文侧头瞥了一眼杨绛,“这是吴掌门的事情,他怎么做瑾小弟又怎么会插手,不过他既然请我们来了,想来也没打算瞒着我们,否则以他的手段,定不会让我们有丝毫的察觉!”
“那他是什么意思!”杨绛似乎还没有从被隔离的怒意中回过神来,语气十分的坚硬。
“不知道,且再等等。”方士文淡声应着,抬头看了一眼身后,无极镇早已不知道在哪个方向了,却让人惴惴不安。
瑾瑜婚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吴掌门又为何要隐瞒身份?他那样发身份却与东珠的平定王和西番的太子在一起,这三人到底在计划什么?自己和瑾瑜的那三万大军不知道是不是在他们的计划之列?
一切,就好似无极镇一样,近在眼前,却是迷雾一团。
第三百八十五章相夫教子
“五长老!”瑾瑜静静地躲在门后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跳到院子中央,见背身浇水的五长老丝毫没有被自己的搞怪吓到,不免失落地瘪了瘪嘴,“您好歹也配合我一下啊!”
五长老背对着瑾瑜,手里提着一只小木桶,正一瓢一瓢地往花上浇水。
“你还来做什么?”五长老不咸不淡地发问,也没有回过身来。
“学艺啊。”瑾瑜慢慢踱步到五长老身边,伸手轻轻弹落挂在叶子上的水珠,“说了要跟您学种花的,我可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
五长老握着水瓢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咚”的一声,水瓢落入水中。
五长老转过身,目光从瑾瑜脸上稍作停留,便投到了瑾瑜的手上,“你这沾满血腥的手莫要吓到了这些花。”
瑾瑜一愣,随即面上一阵灰色。
她以前也是讨厌杀戮的,所以才会从孤儿院逃出来,但是站在战场上的时候,瑾瑜从未排斥过,毕竟,她站在最前面,身后有国土和国民,每一滴血都是为了守护,从未想过自己在战场的杀戮会被人用“血腥”二字形容。
瑾瑜有些慌张,认同被电击一般,赶紧将扶在树叶上的手抽了回来。
“哈哈哈……”身旁的五长老却突然笑了,笑得肆无忌惮,却又十分的舒爽,让瑾瑜一时间摸不准情绪,只得仰头看着他。
“你竟也知道怕!”五长老收了笑,转身提着水桶回到院子中间的石桌旁坐下,自顾自地伸手提了桌子中间的茶壶倒上一杯茶。
又倒上一杯茶!
瑾瑜静静地看着五长老的动作,这园中没有其他人,这第二杯茶显然是为自己到的,可是他方才的话不是嫌弃之意吗?
“怎么,还要为师过来请你喝茶?”五长老伸手端了自己的茶杯,茶杯送到嘴边的时候侧头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敢!”瑾瑜赶紧答话,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快步上前,坐到五长老的对面,伸手捧了面前的茶碗,却并没有端起来的意思。
“手伸出来!”五长老饮尽杯中的茶,将茶杯扣回到茶托里,朝着瑾瑜开了口。
瑾瑜乖乖地伸了手出去,张开手心,摊放在桌上。
五长老微微伸头,朝着瑾瑜的手心看了一眼,神情严肃地说:“确实是练武之人的手,比门中许多弟子还要老练。”
瑾瑜见他似乎并没有打算跳过“血腥”这个话题,便有些在意地握了握手掌,用修长的手指盖住手指根部的一些细茧。
“在意?”五长老淡笑着看了一眼瑾瑜。
瑾瑜早已被五长老的一句话说的慌了神,往日的灵敏和反应皆不知道抛在哪里了,整个人如同受人审讯一般。
“毕竟是被师父嫌弃了,多少有些在意。”瑾瑜轻声说着,慢慢将自己的手臂收了回来。
“嫌弃?”五长老微微提了眉头,“为师何曾嫌弃过你?”
“那刚才说血腥……”瑾瑜疑惑地望着五长老,心中不觉得有些失落,本来是自己打算过来打趣一番五长老然后再感谢他一番的,毕竟这婚事办的十分成功,都是因为有他打理的缘故。然而现在自己却一直被五长老控制着情绪,作为一个在杀手训练营待过的人,自然很反感这种感觉。
五长老抿了抿嘴,好似在细细回味自己先前说的话,然后又不急不忙地起了身,走到花架旁边抚弄那些花来。
“要看看为师的手么?”五长老忽然问。
瑾瑜直接起了身,走到五长老身边,五长老早已摊开了手心,微圆的手掌虽然苍老却没有一丝的茧,瑾瑜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总算是对比出了端倪。
“您不会武功?”瑾瑜仰头问。本以为这无极门里个个都是武学高手,竟没想到还有五长老这样的存在。
“现在懂了吧。”五长老笑着收了手,继续侍弄眼前的花草,“有些人天生适合养花,有些人天生适合舞刀弄枪,如今你已经达到目的,没必要再刻意奉承本座了。”
“不是,我……”瑾瑜想说自己不是奉承,但是开了口又说不出来,自己最初的目的着实是为了巴结他。
“我今日来是想向您道谢的,感谢您为我主持了这次婚事。”瑾瑜温声说道。
“这倒不用,掌门年轻,不可能会终身不娶,你能入他的眼是你自己的造化,不用感谢本座。”五长老将双手收回,背到身后,侧身与瑾瑜面对面站着,“本座做的都是本座应该做的,你也该做些你该做的事情了。”
“我该做的事情?”瑾瑜反问,心中也疑惑不解,当初做将军的时候想着练兵、打仗,后来想着王爷,如今不再做将军,又如愿地嫁给了王爷,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还真是没有仔细想过。
“我该做些什么?”瑾瑜继续追问。
“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只要不要在本座这里转悠便对了!”五长老说着转身朝屋里走去了。
独留了瑾瑜一个人站在原地想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五长老耍了一番,什么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老头,看着严肃高冷,竟没想到是个腹黑的主,但是仔细一想,五长老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自己真的该好好想想接下来应该干嘛了。
相夫教子?
瑾瑜脑海里首先冒出来这么一个词。
但是自己和王爷现在还没有孩子呢,就连瑾聪也被魏子渊扔到无极门去和那些小弟自门一同训练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