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去接吻(1 / 2)

期中考试来临时,已是十一月中旬。班主任说这次是外校出题,难度、风格会与以往有所不同,但不会脱离课本。

题型嘛,确实别出心裁,语文题目灵活多变,考验学生文学素养多一些。

阮初绵答得头大,一些没有头绪的题目随便蒙了选项,开局失利,对后面的考试也没有过多期待,幸而其余几科发挥稳定。

最后一科结束,学生们自由活动,周子洛在黑板上抄数学答案,这是数学老师自己做的答案,标准答案还在印刷中。

阮初绵倚在讲台边,忽然指向第六道选择题,说:“这个我选的c,你呢?”

周子洛:“……a。”

老师的答案也是a。

阮初绵哦了一声,下讲台出去了。

生气了吗?

一直以来他都尽量避免成绩这个话题,从和她恋爱后,他就有些恐惧考试。成绩比她好,她会不高兴。成绩退步,几个老师一起啰嗦,比父母还要关心他的状态。有时候他幻想着可以直接高考,可惜未来他们只会有越来越多的考试。

这次成绩出来,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的期中考试,阮初绵仿佛回到周子洛刚转来时,他们相差将近二十分,而她与后一名的差距不过两分罢了。值得庆幸的是阮初城考了年级第七,一个从未有过的好成绩,她妈妈应当不会太过生气。

课间,她趴在桌上看成绩单,对比她和周子洛的各项成绩,语文被落下七分,她发愁的物理倒是可以和他平分秋色,其余各科都略微差一点。

身边坐着个年级第一,空气却如同封在冰窖,阮初绵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六点钟的自习课结束,班级里学生散了大半,周子洛问她去吃晚饭吗,她说不吃,又趴回桌上装死。

“你如果有想吃的,我去给你买。”

“……不要不开心了。”

男声近在耳旁,呼出的气吹起她鬓边发丝。阮初绵心中一动,蓦然转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恍若蜻蜓点水,仅是轻轻擦过,却掀起惊涛骇浪,周子洛浑身一激灵,快速扫向四周。

仅剩的几个同学或小声交流,或低头看书,没有人注意这边。

他微微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始作俑者一改方才的死气沉沉,支头笑看他,“你在你以前学校,是不是也是第一啊?”

来了来了,聊到成绩了。

周子洛摸不透她的意思,如实点头,“嗯。”

“有超过你的人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

可那是不光彩的手段哎……

她收敛笑意,抬起左腿搭上他的,“你每次都考第一,你妈妈是不是很高兴呀?”

周子洛垂眸,盯着她纤细的脚踝,呼吸乱了节奏。

“我爸妈不太在意我的成绩,我爸喜欢带我去健身,我妈喜欢教我做饭和学才艺。”

因为从小成绩优异,父母理所当然认为他会在任何一场考试中取得第一,以至于这学期的那两次名次下降,母亲大为吃惊道:“儿子你终于被人超过啦?”然后才象征性地关心了几句。

说是不在意,倒也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话间,他解开她的鞋带,绕在指尖把玩。

阮初绵呆呆地出神,“你爸妈真好哎,我爸也不在意我的成绩,他是真不在意,以前初中不分实验班,他都不知道我在哪个班。我妈妈就很严格,任何事情都要求我做到最好,小学时有个演讲比赛,我记得我得了第二,她就说我不努力。”

“上个假期那个演讲比赛,你有印象吧?我都没告诉她。”

那时处在热恋期,她整天脑子里只有周子洛,根本没有认真准备,混了个叁等奖。

她倒豆子般诉说:“我告诉她,我校庆要上台表演,我以为她会很高兴的,结果她却问我为什么不是独奏。”

她像是说到了不可思议的部分,轻轻笑出来。

周子洛看见她的眼睛里有一层水光,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说她妈妈是为了她好?还是天下父母心?

他在桌下悄悄覆住她的手背,轻柔地握了握。

她却突然抽走,连同腿一起,当日公开教室遇教导主任的场景重现,只听咚的一声,女生秀眉拧起,抱着腿闷哼。

抬头,是赵栢川回来了。

赵栢川表情有一瞬的凝固,打量他们几秒,这才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后女孩语调轻快:“你说,我怎么样才考过你啊。”

又有男生犹豫的声音:“我觉得……你可能是比较在乎结果的人。”

“嗯?”阮初绵来了兴趣,“那你呢?在乎过程的人?”

“算是吧。”

顾忌着前面的人,周子洛压低声音,“我觉得每次考试尽力就好,如果考试出现了我没有思路的题目,我不会怪自己。记住了,下一次再遇到会做就行,毕竟我们只看最后高考的成绩。”

他的话意有所指,阮初绵意外地看他一眼,骤然笑开,“你很了解我嘛。”

她常常将失败后的结果归到自己身上,比如对着答案懊恼为什么考试时没有深入思考,明明只差一步、做过类似题型的题,为什么没有得分呢?

她害怕看见母亲失望的眼神,于是自作枷锁,进行无数次的自我批评。在和周子洛恋爱后,她的愤怒转移到他身上。她怪他太优秀,怪他嘴上说着喜欢她,考试时却不肯让让她。

他当然能感受到她的不悦,所以在每次出成绩后,不能展露第一名的喜悦,还必须小心翼翼地安抚她。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不知从何开口。她甚至隐隐感激辜月,毕竟——

“阮初城说,我从来不会把错归在自己身上。”她笑了一下,“你觉得我会吗?”

“会吧。你考试考不好的时候,都会怪自己。”

那是以前。

有了他以后,她就开始怪他了。

可是凭什么呢。

她意识到她究竟有多么狭隘,也第一次心疼这个男孩子。她要在他日后取得好成绩时夸赞他,让他不必偷偷藏起喜悦,不,不需要下一次。

于是周子洛的手被她勾住,姑娘笑靥如花,“我现在发现你真的好厉害哦,以后你要带带我才行。”

她好像有点不一样。

说不上来具体变化,周子洛愣愣点头,“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了这一切的赵栢川心情复杂。

他们可能……真的在一起了。

了解阮初绵的人都知道,她最在乎成绩,至少他从未见过她夸任何人:你好厉害。

殊不知更扎心的还在后面。

阮初绵找出一盒薄荷糖,含了一颗,将盒子推给周子洛,说:“走啊,去做点别的事。”

周子洛不明所以,“嗯?”

赵栢川这辈子都忘不了阮初绵的回答——

她说:“去接吻。”

原来心死,只是一句话的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期中考试后的选座,赵栢川提前问过阮初绵,他幻想着她兴许会说出另一个答案,那样他还有机会。很可惜,她的原话是:“选周子洛旁边,应该还是这个位置吧?。”

“他哪里好了?”赵栢川嫉妒得发狂,冲动之下表露心迹,也带着对那个男生深深的怨念,“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猛然被质问的阮初绵愣了一下,“脾气好?具体说不上来,就觉得和他待在一起挺舒服的,不过他长得是真帅。”

如果不帅,她压根不会看他一眼,哪里会有之后的深入了解。

赵栢川震惊地看着她,“你就这么肤浅?”

阮初绵一脸莫名,“是啊,我就这么肤浅。”

人追求美的事物是天性,她不喜欢帅哥,难道去喜欢丑男?

她看见赵栢川眼里露出失望之色,蹭的一下站起,连小腿被桌椅绊了一下也顾不得,快步走出教室。

“他怎么了?”

接水回来的周子洛疑惑问。

阮初绵无奈耸肩,“不知道,我说你长得帅,他就这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他帅?

他眼角眉梢浮现笑意,“那不管他了。”

他们说起下午要开的家长会,也说下周一的足球比赛。

今年冬天格外冷,最近温度低到阮初绵开始穿羽绒服,班级里五十人,病倒了十多个,包括一个下周参加足球比赛的男生。为了应对突发情况,体委找到周子洛和另外两个男生,希望他们可以替补。他会踢足球,也仅仅是会一些,谈不上精通。

周子洛说:“大概率不会上场。”

“不上场好呀,下周会更冷,我可受不了你穿着短衣短裤在外面跑。”

空气静默了片刻,然后她听到那含笑的一声:“嗯。”

……

下午家长会,照常是阮妈妈过来。

有进步颇大的阮初城在上面顶着,阮妈妈没有对阮初绵过多斥责,但明里暗里流露出的不满仍让她心口发堵。

突然小拇指被人勾了一下,路过她身旁的男生面色淡淡,左手插回兜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几个月之前,他们也在这里擦肩而过,那时她为母亲的话垂头丧气,将看过来的他当作假想敌。而现在,她捻了捻小拇指,嘴唇抿起一丝笑。

都说早恋会影响成绩,她偏要证明这是因人而异,她会越来越好,总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地超过他。

阮妈妈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皱了皱眉,“他就是你班的第一?”

周子洛和周妈妈步子快,已经到了下层台阶。

阮初绵嗯了一声。

阮妈妈说:“小伙子长得挺周正。”

何止周正,是帅惨了呀。

阮初绵抬手,掩去不断上扬的唇角。

……

下面两人讨论的话题相差无几。

周妈妈调侃道:“我说儿子,你还没把人追到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妈妈致力于成为他的朋友,多次试图和他交流心事,他曾经听到周妈妈忧心忡忡地和他爸爸说:“为什么咱儿子从没主动和我说过学校发生的事,他是不是不想告诉我?”

周子洛一直瞒着他和阮初绵的那些事,只透露过他对人家有好感,他不确定是否要将这种事告诉妈妈,这次仍然选择说谎:“她只喜欢学习。”

“那你多帮帮人家。”

“嗯。”

未来不知何时姑娘会松口和好,如果她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再辜负她分毫。

……

星期一,天气预报阴转小雨。

最近班里的感冒愈发严重,阮初绵前后都是大病号,每当他们打喷嚏,她就觉得有看不见的病毒钻进她身体。

体委的忧虑是对的,周子洛果真需要上场,阮初绵连叹几声,抱着他的外套去操场找他。

外头寒风瑟瑟,阮初绵站在原地直蹦跶,冻得脸蛋微红。

她看不懂任何球类运动,只觉得能进球就是厉害的。班级里有懂球的女生在旁边小声讲解,大多在夸阮初城,偶尔谈起周子洛,说他至少不拖后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半场二比一暂时领先,下半场下起了小雨,陆娇想去国旗台那儿躲雨,阮初绵想了想,还是戴上羽绒服的帽子,在原地看着。

她数过,她弟弟摔倒两次,周子洛摔了一次,回回揪住她的心。

比赛结束,他们二比叁惜败对方班级。有同学忿忿不平,说裁判和对方班级关系好,吹黑哨。

一众男生怏怏不乐下场,阮初绵给周子洛送完衣服,又去看望阮初城,阮初城脸色难看,和她吐槽那个裁判有多么恶心。

她配合着点头,等到阮初城和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回去,转头发现周子洛在落后她几步的地方跟着,他独自行走在雨幕中,说不出的孤寂。

安慰人是个技术活,阮初绵走到他身旁,将酝酿许久的话道出:“你已经很棒了,别难过……之后还有机会的。”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啊……

她默默吐槽自己,话锋一转:“我们快点走吧,你别感冒了。”

这才是她想说的。

雨声吹散了他的回应,落后于所有人,他湿漉漉的手指偷偷勾住她的,阮初绵微微一怔,反手抓紧了他。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晚的自习课,班级内咳嗽声急剧增加。

临近九点半,阮初绵想向周子洛借一张便签,岂料转头发现这人单手撑着额头,眼皮已然阖上。

耳朵、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

她一惊,手背覆到他额头上。

好烫。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他打了个激灵,黑眸隔着手臂同她相视,不如以往有光彩,疲惫卷席了他整个人。

放学的铃声响起,阮初绵得以开口说话:“你发烧了。”

说了句废话。

“嗯,回去吃点药就好了。”他的声音染上浓重鼻音,嗓子也是哑的。

“我晚上去看看你吧?”

“不用,你弟弟可能也不太好,他离场的时候说他头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吧。”

阮初城的状态果然很糟糕,他耳朵红透了,说嗓子疼。阮初绵知道他发烧的前兆就是嗓子疼。她恨不得这两个人没有参加过这个比赛,好端端的人成了这副模样。

叁个人一起出了校门,阮初绵夹在两个病号中间,周子洛坚持不用她送,分别前叮嘱她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阮初绵叁步一回头,跟着阮初城上楼了。

阮初城体温叁十七度叁,阮初绵给他找好退烧药,还想拿酒精帮他擦身体,结果阮初城见鬼一样躲开,惊恐万分,“姐,你别这样,我害怕。”

阮初绵气鼓鼓地瞪着他,按住他的手,用沾有酒精的棉花狠狠蹭了两下,“对你好你还不乐意?你以为我想管你吗?”

阮初城手心被她蹭红,装模作样哀嚎,“你快去看看周子洛吧,他比我严重多了。”

“……他让我回来看你。”

阮初城连连摆手,挥出一片酒精味,“哎呀我没事,他更需要你,快去吧。记得带钥匙,我一会要睡觉,就不给你开门了。”

“……”

阮初绵其实很想去找周子洛,再叁询问阮初城一个人真的可以吗,放心地出了门。

周子洛家门口的感应灯坏了,黑暗里仅有门铃声与她作伴,她耐心等了一会,拿出钥匙开门。周子洛给过她钥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客厅的灯大亮,室内一片寂静。她尝试叫他的名字,无人回应。卧室虚掩着门,被子里鼓囊一团,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后脑。

她的心跳到嗓子眼,“你还好吗?”

周子洛哼了两声,他感到额头上有一瞬的冰凉,然后是女生埋怨的声:“烧得这么严重,你还敢盖被?”

他慢慢睁开眼,眼神迷蒙,不见半分清醒,比晚自习时要更严重几分,“是你啊。”

“什么是我啊?你很不希望是我吗?”阮初绵告诉自己不要和病号计较,“你吃药了吗?”

“嗯。”他无力地起身,靠着女孩竖在他身后的枕头,抬手将她搂过来,她身上凉,他像抱了一个冰块,于是下意识抱得更紧,“我爸妈一会过来,可能要去医院。”

你能来,我很高兴。

这是藏在心里的话。

阮初绵坐在床边,手指穿过他的黑发,烧到这种程度,他没有出一丁点汗水。的确比阮初城严重,严重到让她揪心。

“你父母要来啊,那我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他有点慌,力气大到阮初绵无法挣脱,他缓缓滑下来,鼻尖下巴亲昵地蹭着她小腹。炽热的呼吸穿透毛衣,顺着那一点蔓到四肢百骸,他几乎将她融化,无论处于高温的身体,还是他说出的话。

“我很喜欢你。”

“我知道。”

她柔和了声音,如果他此刻抬头,会发现她的眼里满是爱意。

他又说:“宝宝,对不起。”

他曾经做出承诺,又主动抛下她,所以他甘愿承受她给予的一切。更不要提,姑娘总是给他机会,一次又一次。

“你和我分手的时候,我真的好生气,我那么喜欢你,结果你因为一点事就分手,我当时还想过转学,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那时候不懂事。”

她乐开了花,“你现在懂事啦?”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是烧迷糊了,往日里不会说的话此刻倾诉而出。

他说他起先伤心于排在她心里的地位,到后来不肯相信她对他的感情,情绪消极时放大所有悲观想法,他认定她一言一行都带有目的,忽略掉姑娘所有的真诚与好,最后妄图用她对他的方式对待她。

他自嘲地扯扯嘴角,“其实是在报复我自己。”

“你如果早点和我说这些话,我们就不会分手了。”

她以为他分手的原因仅仅是他觉得双方付出的感情不对等,可是她也是第一次恋爱呀,为什么不肯等等她,而是直接分手呢。却不知道他经历了如此丰富的心理历程。

“以后都告诉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到了说一句话都消耗力气的地步。

放在床头的手机振动,他妈妈发来短信说她到楼下了。到了必须离开的时候,阮初绵抹了抹眼睛,嗓音带着轻微鼻音,“我要走了。”

“嗯……”

她有许多话想说,最后蹲在床头,用眼皮贴了贴他的额头,轻叹:“一定要去医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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