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1 / 2)

>  时间倒推回一个小时之前。

米迦勒和路西法走在空旷而冷清的大楼走廊内。——不过,这份难得的冷清在米迦勒失手推开一间教室的门之后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们简直无法想象这里是不是在养丧尸。数不清的丧尸从封闭的教室内挤了出来,走廊像是沙丁鱼罐头一样拥挤——塞满了丧尸。

他们开始掉头狂奔,跑过三座架空的天桥,下了两层楼,突破了几次包围圈。可身后仍然有那么几只顽强的丧尸穷追不舍。米迦勒指着他们正通过的长廊的尽头喊道:“我们躲那儿去!”那是一扇小门,应该是个储物间之类的地方。他矮身躲过半截垂下来的铁条,继续奔跑。

路西法一边头也不回地用枪打爆了身后的丧尸的脑袋,一边不大信任地问道:“那是做什么的?不会也躲着一群丧尸么?”

“如果有的话,我们早就——这是什么玩意儿?”米迦勒忍无可忍地小声骂了一句脏话,一脚踹开掉在地上的已经长出了一层可怕的真菌的植物,“已经被两面夹击了。他们居然还会讲究战术?太不可思议了。”刚刚被围困的经历让人觉得困惑,丧尸怎么会学会了“包围”人类呢?

他用力撞开门,路西法跟着一起进来后,两人再将门仔细锁好。“如果他们撞门的话……”米迦勒不免有些忧虑。但他话音未落,只能轰隆一声,门都被震动了两下,仅仅从门缝里漏下来的光也都消失了。外面居然发生了小规模坍塌,挡住了他们的门。

……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米迦勒无奈地想。

他们在黑暗中调整着呼吸,直到眼睛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可以看清对方。米迦勒的脸上满是汗水,他看向路西法,气喘吁吁地咧嘴一笑。路西法专注地看着他,他也看着他,急促的呼吸让这个窄小的空间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他们忽然不约而同地拥抱了对方,带着渴望用力地拥吻起来。他们的舌头碰在一起,像是点燃了一把火,吻变得更加热烈而缠绵,为了难得的亲密,为了某种程度上的劫后余生。

路西法搂着他的手顺着他的腰线来回抚摸,然后探进他单薄的上衣内。米迦勒轻哼了一声,但反对的声音被路西法的深吻堵了回去。他的手滑了下来,按在路西法的肩上,用了几分力将他推开。

“不行。”他无意识地用手碰了碰红肿而隐隐作痛的嘴唇。

路西法挑了下眉:“为什么?”

米迦勒正在扣上衬衣的纽扣,干咳了一声:“不方便。”

“不方便?”路西法不大痛快地重复了一遍,“怎么才方便?……噢,对了。”他忽然有些得意地翘起嘴角,装模作样地将手伸进空空的衣袋。

“什么?”米迦勒问道。

路西法再伸出手来时他的手中握着一个小盒子。他拿着红色的小盒子在米迦勒眼前晃了晃,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费伊的那一句“草莓味”。

Chapter。24

凌晨四点,天色还黑沉沉的。

奥利弗板着脸指挥大家收拾好行李和帐篷,装甲车开路,其他的运输车辆则停留在一公里外的地方。

准备进入学校的每个人都像矿工一样戴着灯,机关枪在夜色里模模糊糊的,看起来真让人有种说不清楚的诡异感觉。萨麦尔在和大家分开后便摘下了那个奇怪的帽子,他所经过的地方路灯便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路过他身边的丧尸也都很安分地没有搭理他。他极有目的性地走过几座天桥,拐过几个弯,向一堆废墟走了过去。

他在那堆废墟前站定,啪地打了个响指,那片废墟顷刻间便消失不见,只有空气中还残余着薄薄的一层齑粉。他轻松地扣了扣门:“路西法?”

哐啷当一声,扭曲变形的门被硬推了开来。路西法的手搭在米迦勒的腰上,两个人一起慢吞吞地挪了出来。

米迦勒看起来精神不大好,见到他努力振作了一些:“真是太谢谢你。”他环顾了乱糟糟的周围,语气里带上了点不可思议,“你是怎么找到的?”

“直觉吧。”萨麦尔漫不经心地回答,随即抽了抽鼻子,有些讥诮地说:“你们兴致不错。”

“是啊,心情也不错。”路西法笑眯眯地说。

米迦勒拿手肘撞了撞摆出一脸欠揍表情的路西法,尴尬地笑了笑:“我们走吧,吉米他们呢?”

“在找你们。”萨麦尔简短地回答,然后取出通讯器,跟奥利弗汇报了情况,“是的,找到了,都很安全。”

吉米如释重负的声音立刻插了进来:“真的吗?太好了!我马上去告诉费伊!”

“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奥利弗泼了一盆冷水,“你们都快点回来,我们准备出发了。”

天空开始泛白,在夜晚缭绕的烟雾逐渐聚拢明晰,展现出自然而美好的云朵的形状。他们基本上是同时回到车内的,然后再去和大部队集合。其他人正铺开桌布准备吃一些简易的早餐。米迦勒这时便准备去看看牧师先生让他不要担心。

“现在别去!”费伊一把拉住了他,从自己随身的包内掏出一面镜子,“不如你先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米迦勒被她古怪的眼神弄得突然不大敢看向镜子。

费伊有些好笑地叉着腰摇了摇头:“我劝你还是先睡一觉吧,你看起来累极了。”

“费伊说得对。”路西法促狭地笑了起来,拉着米迦勒就往车里钻,“来吧,好好休息一下。牧师先生那儿麻烦费伊去说吧。”

“没问题。”费伊大大咧咧地比了个手势,“我会记得给你们留早餐的。”

“可能来不及吃早餐了。”

“吓死我了!”费伊跳开了一步,指着奥利弗,“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奥利弗并不搭理她的调侃:“肖泽尔那边给我们发求救信号了。”

等他们赶回原来的办公大楼时,那台通讯机器的天线被折断了,躺在门口的花坛上,仍然滴滴滴地旋转着。肖泽尔和伊苏瑞尔倒在大门口,他们那时应该是在指挥撤退,他们是留在办公大楼的最后两个人,所以他们的遗体倒在了台阶上,肖泽尔到死都护着伊苏瑞尔,自己的背部被丧尸抓得伤痕累累伤痕累累。

牧师叹了一口气,站在尸体中间,将十字架举到胸前:“也许曾经试图自我逃脱,也许也曾不愿广施恩泽。但汝等终为天父的子民,爱人胜过自己,付出多于回报。汝等纯净的灵魂必将来到灿烂的穹顶,高贵的精神必将受到圣灵的赞颂。安息吧,伟大的人,你们永垂不朽的爱与奉献将与我们同在。”

“你们已经赎罪了。”牧师将祈祷的话重新吟诵了一遍,亲手替他们立了一块简单的墓碑。在上面用尖锐的石头刻划了一个精细的十字架,“你们的灵魂将荣膺神的眷顾,你们的肉体也不会再被凡世俗尘打扰。”

哀伤的空气中传来了一声轻咳。

——伊苏瑞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大家都看着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似乎是在分辨身上的人。忽然,他放声大哭起来,手足无措得像一个小孩子。他哭得喘不上起来,只能抽抽搭搭地打嗝。

等他好不容易平静了些,米迦勒将水壶递给他。

他道了声谢,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抹了下嘴巴才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道:“丧尸来了,我昏倒了……我们这边有多少人……还活着?”

“就你一个。”路西法说。

“跟我们走吧。”费伊提议道,“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伊苏瑞尔怀疑地问:“我这样对你们,你们会愿意收留我?”

“爱留不留。”萨麦尔立刻开口呛声。

伊苏瑞尔涨红了脸,最后讷讷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很抱歉。”

“算了算了。”米迦勒有些头大地冲着两边摆摆手,“伊苏瑞尔,你今年多大了?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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