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僵硬的斗子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随后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之中满是惊诧,满是怀疑,满是不敢相信,不能相信。
“怎么会?”斗子的这三个字刚刚吐出来,斗子的身子便倾侧栽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确切的说,是斗子的上半身倾侧歪道,斗子的下半身,双脚还稳稳的站在地上,呈现出一往无前迈步向前的进取姿势,似乎整个天下,没有谁能够阻拦以成为仙道第一人为理想的斗子的前进步伐。
咚的一声,天之骄子的脸重重的撞击在脏污的泥地上,不过斗子没有感觉到疼,不由自主的滚动几下后,斗子的脑袋正好跌落在方荡的脚前。
斗子只能尽量歪着脑袋,的将自己的眼睛向上翻,此时的他,只能以最卑微的姿势来仰望那个被他当成是泥巴一般的家伙!
斗子不敢相信这一切,但,当他和方荡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斗子相信了,他的理想破碎了。
一向喜欢碾压别人理想,将别人的理想当成是自己生活中修行道路上的快乐的斗子,现在终于也成为了别人理想的基石。
“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双剑互撞之后的一瞬间,我感到浑身麻木?本来应该一剑将好运刺个窟窿的刹那,手掌竟然微微麻木,手中剑难以向前一寸?酥酥麻麻好似中了麻药?为什么这种感觉瞬间即来,转瞬即逝,现在完全没有了?”
斗子心中有一万个问什么,但此时不是问问什么的时候,相对于为什么,斗子心中更重要的是不甘心!
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的理想实在是太卑微了,什么狗屁理想啊,那根本就是生存本能,拥有伟大理想的他怎么能被这样的本能碾碎?
此时的斗子啊啊啊的大叫起来,他还有一只手,手中还握着定海剑,只要有手有剑,他就还能杀人!
为什么不重要,他现在要杀了这个碾碎了他崇高理想的家伙,叫他陪葬!
然而,斗子刚刚大叫出声,脑袋用力抬起,攥紧手中的定海剑,准备将自己所有的生命精华都汇聚成一击的时候,一只大脚遮盖了他的头顶天空,遮盖了他的整个人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斗子的啊啊大叫一下就被闷住了。
斗子的世界瞬间消失,化为一片永恒的漆黑。
斗子想必是不会知道了,那只脚,那只遮盖了他整个人生的脚,直接将他的脑袋踩爆,如同踩爆一个西瓜一样,那只脚的主人没有给他任何翻本的机会,这只脚充满了狩猎者对于猎物的无情!
如同一巴掌拍中苍蝇,眼瞅着落地的苍蝇还没死,就立即补上一脚一样,这一切行云流水般顺其自然。
再伟大的理想,不能实现,都是扯淡,斗子的故事,到此为止,斗子的理想,若以后还有人记得,只是笑谈!
怎么可能?
眼瞅着斗子身躯一分两半,淬血境界的存在心脏泵压力已经初具规模相当强大,斗子的鲜血如同喷泉一样在两半的身躯之中喷射而出。
云剑山的弟子们眼睛瞪得大大的,呆滞之后,有些在用力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有些捏着自己的大腿,也有些咬着自己的手指。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凭什么?
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一剑如何转折,竟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无数个疑问如同泉水般喷涌出来,却完全没有答案。
云剑山众弟子之中的丁酸儿、丁苦儿两姐妹惊讶的几乎要尖叫出来,以至于她们不得不伸手按住自己的嘴巴,只有震惊这两个字才能形容她们此时的表情。
城头上,二王子和四王子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方荡竟然杀了云剑山弟子,并且还是用剑杀了云剑山弟子,这是一件传出去能够震惊天下的事情。
云剑山数百年不曾有弟子被剑斩杀,以至于整个天地间,从未有人相信云剑山弟子会死在剑下。
那个该死的叫做好运的家伙竟然做成了这样的事情!
他究竟怎么做到的?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明明瞪着眼睛观看,没放过一丝一毫,怎么现在却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不理解刚才那一刹那发生的事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城墙上的靖公主眼睛瞪得大大,连樱唇都张开着。
事实上在一秒钟之前,靖公主已经开始考虑要将方荡的尸体葬在那里,是烂毒滩地,还是城外的烂葬岗,以及接下来怎么应付二王子还有四王子的一波波攻击。
不是靖公主无情,实在是她生存的地方危机重重,由不得她考虑太多其他的东西。
但是现在,她脑袋一片麻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着什么,只是那样呆呆的看着方荡。
郑守手掌攥得紧紧的,掌心中两个核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鸽子一只手捏着脖子上自己刻的平安符,本来他这个举动是在给方荡祈求平安,但眼前的事情着实叫他震惊,以至于一用力,将自己雕的平安符捏个粉碎……
方荡的爷爷们此时比所有的人表现得还要夸张,可惜没有人能看得到他们。
这十个老头子、十个老婆子原本已经绝望了,在烧锅煮茶,准备方荡一死,就将方荡的神魂抽入十世大夫玉中。
却没想到事情竟然还有这样的转机。
震惊之后,这二十个胡子头发都白了的老头子老婆子,一个个兴奋得抓耳挠腮,跟火烧屁股的猴子一样。
要知道方荡一死,他们这些家伙也就尽皆完蛋,除非能碰到方家血脉来激活十世大夫玉,否则他们将永生永世被关押在这块玉中,一万年都是短的,十万年也没什么了不起,想一想都太可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的胜利,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新生。
方荡身后的那些曾经对他充满嫉恨的黑甲剑戟军士们,此时一个个呆呆的仰望方荡的背影,虽然斗子只是云剑山淬血境界的修士,他们之中不乏已经到了强筋境界的强者,但斗子可是云剑山的内门弟子,这样的身份,比得上十个强筋武者,竟然就这么简单的被方荡杀了。
并且方荡还是用剑杀了对方。
尤其是方荡的处理手法,一脚将斗子的脑袋踩成肉泥,太符合他们的性子爱好了,太贴近他们的心了。
军人们最是简单,他们在生死间徘徊,所以最崇尚力量,你强大,我就服你。
原本他们对于方荡的嫉恨此刻被方荡一剑斩碎,彻底烟消云散。
他们此时心中想着的,只有一句话,怪不得王爷会给这个叫好运的家伙大都统的官位,这家伙确实有非常之处,王爷果然慧眼识珠。
一切就这样发生了,以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方式发生了,快得迅雷不及掩耳。
方荡大口大口的喘气,别看只是一招之间的碰撞,但方荡已经用尽了全力,不光双手溅血,嘴角也溅出鲜血来,斗子那一剑,崩开了千叶盲草剑的同时,也损伤了方荡的心脉,毕竟当时的方荡和千叶盲草剑紧密相联,不分彼此!
此时的方荡浑身上下犹如被抽空了,方荡的双手甚至在发抖,但方荡的眼中充满了兴奋,他做到了,他活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别说其他人都认为方荡必死,就算是方荡自己,在被斗子的怒浪卷身定住的时候,都生出自己必死的念头来。
方荡的笑声压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一个个鸦雀无声,现在,他们只能倾听方荡的笑声,因为整个舞台上,就只有方荡一个人。
然而,方荡刚刚大笑出声,异变突起!
斗子的尸体之下猛的窜出一道影子来,即便已经死了,斗子依旧紧攥的定海剑,如同活了过来,嗖的弹起,一下飞到了那影子手中。
影子持剑,朝着方荡就斩杀过来。
方荡双目瞳孔骤然收缩,剑奴这两个字如同雷霆般在他脑海之中炸开。
云剑山正式弟子都有剑奴,不过方荡万万没想到,只有淬血境界的斗子竟也有剑奴。
剑奴平时捧剑,练武的时候则被主人用来磨砺剑法当成陪练。
所以,剑奴的剑术往往和主人不相上下,甚至有些剑奴比主人还要厉害,眼前斗子的这个剑奴,显然也不差。这一剑的威势,完全延续了斗子,就如同斗子复生,以同样的招数来斩杀方荡。
方荡此时浑身脱力,就连口中的奇毒内丹都生出一种心有余力不足的无奈感,方荡甚至连举手抬剑的力气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瞅着定海剑那深海幽光般的剑身就要斩在方荡的脖子上,方荡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引颈就戳。
乐极生悲,此时的方荡就是待宰的羔羊!
下一秒,就将是血溅五步,人头翻滚的画面。
就在此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住手!”
那剑奴手中的定海剑嗡的一声顿住,就顿在方荡的脖子上,锋锐的剑身切开了方荡脖子上的外皮,鲜血缓缓流溢出来。
定海剑的剑身要是再向前一厘米,方荡的动脉就将被切断,就算有接驳血脉的灵药,从火毒城中送下来,方荡的血也早就喷光了。
所有的人,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开口的人,究竟是谁能够用一句话就止住了影子剑奴的必杀剑招?
当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不少人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了,那个人应该是最希望方荡死的,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开口救了方荡的性命?
开口的是瞬间又苍老了许多的玄云剑塔一层剑首,子云山。
子云山双目血红一片,眨了眨眼后,血色消退,开口吐出两个字来:“收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剑锋刺入方荡脖子皮肉之中的定海剑轻轻一扫,从方荡脖颈上收走。
影子剑奴双手捧剑,走到死不瞑目的斗子身前。
一身黑衣的影子剑奴,身上的黑布寸寸凋零,如蝴蝶漫天飞舞,黑衣遮盖之下,竟然是一袭素白孝衣。
剑奴一生只有两套衣衫,一套影装捧剑,一套白孝守墓!
白衣下是一张枯瘦清冷没有任何表情的女子面容,久不见阳光,使得这张脸显得格外苍白。
剑奴在地面上挖出一个大坑,斗子的两片身躯,还有那个和泥巴混为一团的脑袋,一起直接沉入坑中。
随后剑奴覆土,当地面平整之后,一袭白衣,穿孝的影子剑奴双手捧剑,跪倒在地,身形一矮,消失在一片阴影中。
那把定海剑则飘忽飞起,悬在子云山身前。
云剑山弟子,死在那里就葬在那里。
剑奴,主人在时,为主人捧剑,主人死后,为主人守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斗子今日未死,真的成为仙道第一人,那么这个影子剑奴将成为仙道第二人,可惜,世间没有那么多若是!
从此之后,斗子的影子剑奴将不见天日,沉沦地下,随同斗子一起朽烂成泥,消失无踪。
子云山缓缓伸手,收回了这把当初他亲自赐予那个有着非凡天份的少年的定海剑!
子云山吐出胸中的浊气后,目光看向方荡。
方荡立时觉得浑身上下如同被万剑穿刺,那种如有实质般的疼痛,使得方荡脑门上汗水滚滚。
“我云剑山弟子可以死在水中,火中,可以死在刀下,棍下,可以死在毒下各种阴损的手段下,却绝对不能死在剑下!”
“斗子竟然死在你的剑下,不论他是如何被你杀死的,我都得承认,你是个了不起的家伙,你这样的家伙,必须死在我云剑山弟子手中,我云剑山弟子,会堂堂正正的来找你,用堂堂正正的手段击杀你!”
说完,子云山扭头就走。
云剑山上上下下一个个虽然对方荡咬牙切齿,但他们都赞成子云山的话语,云剑山弟子活着,就要活出个剑活脊活出个剑锋来。
若方荡只是一个普通的敌人,偷袭杀掉也好,任何下三滥的手段杀掉也罢,都无所谓,云剑山弟子行事,从不拘泥于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方荡不是一般的敌人,方荡是在堂堂正正的场合下,用剑杀掉了他云剑山的弟子的敌人,对于这种对手,虽然云剑山弟子咬牙切齿的痛恨,但却也一定承认对方是一个不简单的对手,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绝对会用同样堂皇正当的手段来杀掉对方。
这不是死脑筋,不是二杆子,而是在捍卫云剑山剑道的尊严。
此时城头上传来洪正王那虎狼之音:“火毒城大都统好运,一人独战云剑山上千修士,御敌有功,杀敌有功,退敌有功,封偏将,统三千兵马!”
转身离去的云剑山弟子们一个个脚步微顿,但最终除了丁苦儿、丁酸儿外,没有一个回头。
一人独战云剑山上千修士,这句话极尽羞辱之能事!
但云剑山弟子却无法反驳,因为确实是方荡一人抵御了他们的千军万马!
这个世界是属于成功者的,成功者说什么是什么,失败者连个屁都没有资格放!
方荡踩着斗子的尸体又向上爬高了一层!
云剑山弟子来时,气势如潮,汹涌如万马奔腾,此时退去,无声无息,片刻间走个干干净净。
方荡此时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子云山还有上千云剑山弟子的怒意气势实在是太强大了,比斗子的怒海卷身,还要强大一百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敌人一走,压力一泄,方荡如同一滩烂泥,想要站都站不起来了,坐都坐不住,方荡也不在乎出丑,直接就那样好似烂泥一堆般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天空之中的黄奴儿双目微微眯了眯,收回放在方荡身上的目光,看向洪字大旗下的洪正王,遥遥一拱手道:“王爷,您逾越了,偏将之职要京中降旨,帝王亲封,王爷您似乎是无权加封的。”
洪正王哈哈一笑,声音犹如夜枭一般,丝毫没有半点笑意,“那就有劳黄掌印代为奏请,想必皇上不差这么个小小的偏将官职。”
黄奴儿阴柔一笑道:“好,奴儿定不会忘记此事,京中还有些事情,奴儿告退。”黄奴儿说完,身形一转,蟒袍大袖一摆,径直飞走,转眼不见踪影。
毒冢尊者双目如同黄奴儿一样的眯法,在方荡身上看了又看,眼中是一团迷惑,不过火毒仙宫之中正是最紧要的时刻,他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那件事关系到火毒仙宫的兴衰,重要无比,云剑山既然退了,他必须立即赶回仙宫。
所以毒冢尊者率着数百仙宫弟子,再次化为一道道碧火,如同陨石逆起,飞升入空,消失不见。
至此,云剑山上千弟子挟压天之势带来的一场浩劫彻底平息,至少也算是告一段落。
沸腾!
火毒城上下沸腾起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方荡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脑袋里面不断重复放映着斗子的那一剑,别看方荡已经赢得了胜利,一脚踏爆了斗子的脑袋,将斗子的理想践踏得变成一堆烂泥。
但斗子那一剑如同一场驱之不散的噩梦一样,萦绕在方荡心头,方荡只要一闭上眼睛,看到的就是那一剑,叫方荡无法休息,时时刻刻处于一种绷紧状态,似乎那一剑的剑尖依旧还悬在方荡的脑门正中一样。
那一剑方荡当时只是感觉可怕,但是现在,方荡才知道,那一剑直接掠夺了他的心智。
一个拥有要成为仙道第一强者梦想的家伙,那怕死在了半路上,也绝对不简单,天底下谁都能嘲笑斗子的不自量力,但方荡绝对不会嘲笑斗子。
方荡脑海中、将那一剑反复的回放,每一次回放,方荡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要不是奇毒内丹之中的毒力顺着他的血脉钻入千叶盲草剑中,又通过两剑相交的契机度入到了斗子的身躯之中,使得斗子身躯一刹那的麻木的话,死的百分百将是他方荡。
就是这么一刹那,就决定了胜负,分出了生死。
方荡用舌尖挑动了一下奇毒内丹,碰撞牙齿,发出咯叻一声,这声音总是能够叫方荡心安不少。
方荡伸手摸着千叶盲草剑,这把剑剑身上崩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豁口,深度透入剑脊,千叶盲草剑基本上算是被废掉了。
就如同一个高手胸口上插了一把剑,剑下是血淋淋的伤口,只要有人能够戳中这个伤口,高手立时就会死掉。
这把剑的寿命已经到了尽头,等待他的就是回炉再造或者丢弃路边。
但方荡实在舍不得,这把千叶盲草剑对于方荡来说,同气连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算手上少了几根手指,也没有人会丢掉自己的手掌,方荡和千叶盲草剑之间已经不完全是工具和主人的关系了,方荡只要触摸剑柄,血脉就会和千叶盲草剑接驳在一起,两者水乳相溶难分彼此。
此时的千叶盲草剑剑身上的锈斑几乎已经崩光了,露出来的是秋水般的剑身,要不是那一个硕大的豁口的话,这绝对是一把叫人垂涎欲滴的宝剑,但现在,这把剑,方荡送人或许都没有人要了。
不知为何,方荡竟然能够感受到千叶盲草剑的那种不甘心,就如同斗子临死之前的不甘心一样,这把剑也不想死,不想就这样变成一把废铁。
方荡手指轻轻摩擦剑锋,自言自语般的道:“我不会抛弃你的,哪怕你断成两截,也不会。”
听到方荡的话语千叶盲草剑犹如秋水一般的剑身陡然间变成了灰白色,这把剑剑身上秋水般的颜色竟然是在硬撑。
千叶盲草剑生怕被方荡嫌弃,所以用尽仅剩的力量来将自己表现得锋芒依旧,此时听到方荡的言语,安定下来,揭去了伪装,露出了疲态。
方荡的情感质朴,喜欢的就是喜欢,他说不会遗弃千叶盲草剑,那么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遗弃。
方荡手指轻轻拍了拍千叶盲草剑,如同在拍着一个婴儿。
方荡习惯开窗睡觉,即便是即将进入冬天都不曾改变,关上窗户方荡会觉得喘不过起来,父母被关在狭小的石牢中,所以狭小的没有大窗户的空间对于方荡来说,是相当危险的地方。
窗外繁星点点,有些冰寒的风吹入房间,方荡的头发微微摆动着。
这叫方荡想起了在烂毒滩地上那些照料弟弟妹妹的夜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候,方气还小,只有手臂那么长,而方回儿只有两个巴掌大,方荡就是这样轻轻拍动他们,将他们送入梦乡中的。
方荡忽然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想要从城中逃走,回到烂毒滩地去,找到自己的弟弟妹妹,找到自己的母亲,他不可遏制的想念自己的亲人。
方荡腾的一下就从床上弹起,推开门,直接走出这空荡荡的房间。
这座宅院,是洪正王赐下的,虽然比不上公主府,但也着实不小了,里外七八间房屋,后面还有一个练武场。
这里原本也是一位偏将的府邸,只不过那偏将前些年征调到了无尽妖洞边缘牧守一方,结果一去不归,偏将也没什么家人,一人死全家灭,这里也就顺理成章的空落下来,被洪正王收回。
因为是临时赏赐,所以这里空空荡荡,只有两个老奴守着,这两个老奴在这宅子里面呆了几十年,据说有这宅子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在了。
不过方荡却不怎么喜欢这两个老奴,因为方荡觉得他们身上有种怪怪的气息。
方荡此房间中一跑出来,两个老奴竟然就迎了上来。
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一般人早就睡了,这两个老奴却双目放光,如同夜猫子一样,倍精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这样的瞪着眼睛守在门外。
其中一个老奴满口牙都没了,却还笑得如老橘子一般,“将军,您要去哪里?小的这就给你扛轿子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老奴少说也有六十五开外了,瘦骨嶙峋的,本就瘦小的衣衫穿在身上都飘飘荡荡的。
扛轿子?一根轿杆都能将他压趴下。
“荡儿,这两个老奴有可能是专门监视你的行动的,你出手杀了云剑山弟子,洪正王自然会对你已经生出怀疑,这个时候,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房间躺着,不要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方荡爷爷的声音响起。
方荡目光闪了闪,随后对着两个老奴道:“我要去公主府,你们不用跟着我。”
老奴之中的一个,恭敬的道:“将军,现在还是半夜,您可不能往公主府跑,你现在不是公主府的侍卫了,您若是半夜三更往公主府钻,明天一早,闲话就得传遍整个火毒城。”
“荡儿,这老奴说得不错,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宜去公主府。”
方荡对于男女大防之类的事情完全不理解,但爷爷若是这么说,应该不会是假的,方荡看着眼前这一对瞪着光芒闪烁的大眼睛的老头,最终还是退入了房间,一头倒回床上。
“荡儿,我和诸位祖宗们商量了一下,我们一致认为,你这小子并非是真傻,只不过是从小学的东西太少,从现在开始,我们教你识文断字,教你饱揽群书,要知道不论是当官还是修仙,都需要有知识,通宵天地,才能屹立无边!”
方荡好像一下想起了什么,忽悠一下坐起来,一脸郑重的问道:“死字怎么写?”
被人嘲笑不会写死字,这叫方荡觉得这个死字一定非常有魅力,他无论如何都要学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的爷爷眨了眨眼,用手指头扶额使劲揉了揉,道:“你进来咱们聊!”
方荡觉得身子一蒸,随即就重新进入了那座大大的书房,远处大锅水汽翻滚,房间中茶香四溢。
十个白头发老头一人一盏茶,正慢慢的喝着。看到方荡进来,纷纷抬起眼睛,十双眼睛立时将方荡无死角的观瞧了一遍。
“荡儿,以往没有跟你说是因为跟你说了也没用,现在不同了,不管是虚职还是实职,你现在都拥有了一定的身份能做一些以往根本不敢想的事情,所以,若是碰到一些上好的茶叶,记得帮我们这些老家伙弄来,我们在这里没有旁的消遣,就只能品茶解闷。”
方荡看了眼那口沸水滚滚的大锅,然后点了点头。
方荡爷爷伸手召唤方荡,方荡走到宽大的桌几前,桌几上摆了薄厚不一的十本书,其中有几本书方荡认得名字,《蒙学》《开悟》等,其中竟然还有一本《方家家训》。
方荡爷爷笑眯眯的道:“这些书用来给你开蒙最适合不过的了,尤其是方家家训,身为方家人,不可不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老师。”
这应该是方荡最逍遥的一段时间,白天就跑去公主府厮混蹭饭,一天三顿饭基本上全都是在公主府中解决的。
包括练武,方荡也都是在公主府里进行,郑守一如既往的手把手传授方荡。
到了晚上,方荡晚上则回家睡觉,当然睡觉的是方荡的身子,每当这个时候,方荡都被爷爷拎着去那间硕大的书房中,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来爷爷们还想教方荡学一些人情世故,但被方荡的十祖奶奶制止了。
在十祖奶奶眼中,方荡没有必要去学那些人情世故虚套的东西,方荡以后的道路和人情世故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方荡就像是一块璞玉,知识上的东西,可以灌输,人情世故这些东西,大多数都是糟粕,学了还不如不学。
十祖奶奶的话,没人胆敢反驳,那个捧着胡子的十祖爷爷在十祖奶奶说话的时候,总是抬头望着书架,假装听不到。
这段时间这样看来,应该称得上是相当逍遥。
但方荡却并不舒服,他想要摆脱火毒城,就像当初想要走出烂毒滩地一样,他当初怎么迫切的希望来到火毒城,现在就如何迫切的想要回到烂毒滩地。
越是明白外面世界的好,方荡就越不能忍受弟弟妹妹还有娘在烂毒滩地之中受苦。
一连过去十几天,今冬的第一场雪,如面粉一般的倾洒下来。
不过在火毒城这个地方,见不到白雪,只有纷纷扬扬的混合着灰尘的泥水。
那高耸的云镌丹炉炉火正旺,薄薄小雪,在空中就已经被云镌丹炉的热力融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就是极端严寒的寒冬时节,才会有大雪落地,这样的小雪微不足道。
不过从火毒城中望出去,却能看到天地素裹银装,火毒城浑浊的空气也变得清澈起来,呼吸起来顺畅无比。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叫人心情愉快的日子。
咚咚咚咚,公主府的大门被敲响。
很快大门打开,紧接着,靖公主急急入宫。
没用多久,靖公主就失魂落魄的回来了,一张脸惨白如纸。
靖公主一路好似没了魂儿一样,走路都好似踩着棉花一样。
靖公主进入了自己的房间,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靖公主将自己关进房间里,紧闭上大门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早管事站在门口,焦虑的来回徘徊,公主不开门,他总不能推门进去,敲了一次门,靖公主仿若未闻。早管事也就不鞥继续敲下去了,现在的他只能走来走去,双手用力的搓着。
他从未见过靖公主这个样子,在早管事眼中,靖公主是个非常坚强的人,并且认定的事情总是能够坚定不移的一路向前,几乎很少受到外物的影响,或者说,就算靖公主受到了影响,也往往将自己包裹在一个罩子里面,在人前的表现,永远是云淡风轻,将一切都不放在眼中。
靖公主变成这样子,一定是受到了极重的打击,使得靖公主心若死灰彻底绝望。
郑守站在院子里,吱吱嘎嘎的转动着手中的核桃,一张脸上神情阴晴不定,时不时的做出叹气的模样,只不过,只有动作,就是没有出声。
鸽子还有方荡等人则聚在一起,站在远处,望着靖公主的房间满心忧虑。
方荡从来没有将自己当成是外人,所以一直在并不富裕的公主府蹭吃蹭喝,公主府中的人也从未将方荡当成外人,甚至因为方荡不忘本,已经成了偏将还来公主府吃饭,一向黑着脸的苦嫂都对方荡不是那么凶了,甚至盛饭的时候往往勺子少抖两下,多给方荡一两块肉。
鸽子一个劲地唉声叹气,憨牛则一个劲儿的叫糟,豹子沉默不语,王胡子手中攥着一块小小的磨刀石,在一把匕首锋刃上轻轻地来回蹭着,娘娘腔则坐在门槛上,低头看着地上因为下雨而忙忙碌碌爬来爬去的蚂蚁,时不时的吹口气,将蚂蚁掀翻。
一直到天黑,方荡的爷爷开始催促方荡离开的时候,靖公主的房门打开,靖公主从中走了出来。
所有的人同时屏住了呼吸,齐齐看向靖公主,等着靖公主开口,如同等着阎王爷对自己生命的判决一样。
每个人都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只不过,这个事情大到什么程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猜测想法。
夕阳陨落,月亮蹒跚升起,云镌丹炉的大火,将院子染上了一层淡红。
“三天之后,我就要进京,嫁给三皇子为妃,早管事,你准备一下,看看咱们公主府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给大家分分吧!京城对于旁人来说,或许是繁华一片,但对我来言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们跟我去京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不想带着你们一起去遭罪,你们每一个人都有本事,若不是在我这颓废的公主府,肯定能够过得比现在好几倍,这几年,是我耽误大家了。”说完,靖公主转头回了房间。
公主府的天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管事瞪大了眼睛,嘴中喃喃自语:“不是说要一年之后么?三天?怎么这么快?”
“赶紧想办法叫黑叔回来!”郑守的声音在早管事身后响起。
早管事捏了捏拳头,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能够管得了的,或许只有黑叔能想点办法。
公主府上下愁云惨淡。
方荡却完全没有这个觉悟,走出了公主府,这一路上他全都在倾听爷爷给他解释什么叫做王妃,皇家的各种关系,各种礼仪,对于一个完全没有接触过这些的人来说,要叫他明白那么多的东西,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直到方荡走回自己的住处,月上正空,半夜时分,方荡才大体上搞明白了,原来成为皇妃,就是进了牢房,就不允许再继续修炼了,从此之后,靖公主就只能深锁宫中,对此方荡相当的不理解,“公主既然不愿意去,那就不要去好了。”
方荡的爷爷苦笑道:“天底下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即便是皇帝都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说皇帝,哪怕你是凝聚了金丹的仙人,也一样不能随意妄为。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头顶上都有一个罩子,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罩子,所以,凡人都想当皇帝,而炼气修士都想成为金丹修士,金丹修士也想更进一步成为元婴修士,不过天道笼盖,哪有超脱之人?除非你不在这个世界,否则,你就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矩。”
方荡眉头皱起来,之前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对于靖公主的表现不大理解,现在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方荡隐约间开始明白一直都表现得相当执着的靖公主为何会一下变成这个模样了,靖公主一定非常的绝望。
方荡的爷爷开口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修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靖公主若是嫁给三皇子,成为王妃,未必就是坏事。”
“三皇子小时候我还抱过他,相当懂事伶俐的小家伙,靖公主嫁给他离开了火毒城,虽然也是从一个牢笼之中蹦进了另外一个牢笼,但显然,另外那个牢笼比火毒城这个强上百倍。”
方荡没有说话,皱眉沉思,片刻后又问道:“那我师父郑守他们呢?他们也去京城?靖公主似乎不愿意带着他们。”
方荡的爷爷深悉人情世故,分析道:“皇城是天底下最复杂人心最险恶的地方,我看靖公主虽然是个聪明的丫头,但在勾心斗角这方面未必在行,她遣散了奴仆,算是出自善心,免得耽误旁人前程,同时,她也是想借此来将那些不愿意追随她远赴京城的人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去京城,如船入海,人多有时候并没有用处,最重要的是,忠心。或许明天,公主府就会有人离开,有人留下,反正这个世界上离开的人总是最多的,留下的人总是最少的。”方荡爷爷似乎已经亲眼看到了,公主府树倒猢狲散的场面。
方荡对于这些话并不理解,也懒得费心思去想,一头倒在床上,双目眨啊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荡的爷爷问道:“荡儿,你该不会也想跟着靖公主去京城吧?”
方荡摇了摇头道:“不,我要去找我的妹妹还有弟弟,还有我娘,我要带他们离开烂毒滩地,我要带他们过上好日子,所以,我不能跟靖公主去京城。”
“你有这个想法就好,那靖公主原本一心修道,就不是做媳妇的料,现在又成了三皇子的禁脔,你可万万不要想去染指,靖公主这小妮子就是一把剑,谁碰就割裂了谁的手,弄得一身是血的时候就晚了。”
方荡犹豫了一下,问道:“我这样会不会和那个王火一样了?”方荡听到鸽子汗牛等人骂了太多的王火,心中对于自己变成王火充满畏惧,他不想鸽子等人如骂王火一般的骂他。
方荡爷爷呵呵一笑,随后收敛了笑容道:“当然不一样,王火是卖主求荣,你离开靖公主并非是要害她,相反,是她自己遣散了你们。”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现在是火毒城的偏将,不再是靖公主的侍卫,你留在火毒城做偏将天经地义,就算你想跟着靖公主去,靖公主都不敢要你!堂堂偏将去做侍卫?当朝只有屈指可数的五个人有这个资格。”
“还有,比最重要还要更重要的是,你是我方家的儿孙,你姓方,你不是任何人的侍卫,不效忠于任何人,甚至皇帝,也不是我方家效忠的目标,我方家只效忠于自己心中的理想!”
前面的话,方荡听懂了,后面的话,方荡完全不懂,若是以往,方荡会追问什么是心中的理想,但是现在,方荡完全没有这个兴致,在床上翻了个身后,方荡转过头去,用背脊牢牢靠住墙壁,身体蜷缩起来,闭上眼睛,不再说一句话。
这是烂毒滩地之中的习性,只有后背靠上坚硬的石牢,方荡才能睡得着。
第二天一早,方荡准备再去公主府的时候,一个传令官敲响了方荡家的大门,宣方荡觐见洪正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是方荡在杀掉了云剑山弟子之后,首次被洪正王召见。
如果可以的话,方荡真不想去见洪正王,在如洪正王还有黄奴儿、子云山这样的存在面前,方荡渺小得几乎要陷入地下,即便抬头仰望,都看不到这些存在的全貌。
对于方荡来说在他们面前相当的不舒服,因为总是会有种自己的生命被别人牢牢掌握的感觉,习惯了用双腿来奔跑,用拳头来保卫自己的生命的方荡,相当害怕那种丧失了奔跑和战斗能力的一动不动任人宰割的状态。
此时方荡深切理解了为什么靖公主不想去京城,却依旧还得去的感觉。方荡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叹,觉得靖公主有些可怜。
方荡再次来到洪正王所在的大殿外,大殿外面依旧空荡荡的,鸦雀无声,这里好像是个生命的禁区,一切活物都不存在,方荡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大殿门口站着的两个黑甲剑戟军士也依旧如同石雕一般,一动不动,似乎完全没有生命。
这一次方荡没有立即走进大殿,因为前面带路的侍女站在原地,微微低头,恭谨的静静地等着。
方荡朝那如同墓穴、洞口的大殿正门望去,黑洞洞的,寒澈的冷风从大门中缓缓溢出。
方荡站在这里等了接近半个时辰,大殿门口才走出一个心事重重,闷闷不乐,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来。
方荡一见到这人,双目不由得微微一闪,或许是感受到了方荡目光的异样,那心事重重的中年男子当即朝方荡望来。
方荡连忙收回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中年男子看着方荡,目光灼灼,眯了眯后,就没有再看方荡,一脸凝重的离开了。
等那人彻底走出了宫殿前面的巨大院落后,方荡才敢扭头看向那个中年男子消失的地方。
方荡长出了一口气,对方竟然没有认出他来,看来淬血之后,方荡确实已经面目大变。
这个人曾经想要杀了他方荡,当初在云镌丹炉下,这个中年男子和靖公主一起,隔空将他拎起,要不是靖公主的话,方荡当时就会被他捏碎脖子。
方荡后来从鸽子等人口中得知,这个中年男子名叫黑叔,身份超然,算是洪王府的客卿,这位黑叔从小看着靖公主长大,对靖公主极为关爱,甚至完全可以当靖公主的父亲,靖公主是个心中主意很正的女子,认准了方向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够劝说,唯一能够叫靖公主听话的就是这位黑叔了。
据说黑叔前段时间去了无尽妖洞边缘,寻找一种叫做绿鹿的灵兽,一直未归,在公主府的时候,方荡就一直都在担心这位黑叔回来要杀他,后来披上一层厚皮,反倒不怕了,再后来,方荡都忘记这位黑叔了,没想到此时又见到了。
方荡正在愣神的时候,前面的侍女低声道:“偏将大人,您该入殿了,切莫让王爷久等。”
方荡抖擞精神,迈步朝着墓穴般的大殿走去,迎面扑来阴风阵阵,刺骨冰凉。
方荡曾经进入过一次这座大殿,所以这一次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等着再次看到那巨山一般的高大身躯。
然而,当他一步迈入大殿之后,那大山般伟岸的身躯却并没有出现,出现在方荡面前的场景平常无比。
大殿之中空荡荡的,距离方荡最近的是一张大圆桌,越过大圆桌,可以看到,一座高大的座椅上堆坐着那位肉山般的洪正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洪正王身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吃剩下一般的整牛,硕大的牛头正对着方荡。
焦香四溢,洪正王双手捧着一只肥大的牛腿,撕扯一块肉下来,嚼一嚼满口流油。
不过,此时洪正王的目光没有放在牛肉身上,而是半眯着在看着方荡,上下打量方荡。
出奇的,被洪正王如此审视,方荡却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不舒服,至少这说明洪正王没有杀他的想法。
方荡甚至在这个时候看了一眼站在洪正王身后,捧着一个盘子伺候的太监,这个太监一张脸肤色白皙,模样称得上英俊二字,神态安详端庄,和水公公的尖酸刻薄相貌完全不同,看起来似乎比较敦厚,一双眼睛也在上下打量方荡。
对于火毒城中的人来说,见到方荡都要好好打量一下,毕竟方荡可是杀了云剑山弟子的人物,所以方荡对于对方的目光并不怎么在乎。
洪正王淡淡的开口道:“吃早饭了没?”
方荡本来是打算去靖公主那里混吃饭的,但尚未出门,就被洪正王传唤,当然没有吃饭。
所以方荡摇了摇头。
“一起吃!”洪正王说了一句后,就开始继续撕咬手中的牛腿,目光也从方荡身上挪移到了牛腿上,专注认真的和手中的食物搏斗着。
方荡是个实惠人,当即就要上前去吃,对于一般人来说,大清早实在是吃不下去烤牛肉这样的油腻食物,但对于方荡来说,吃什么永远不是问题,完全不存在任何障碍,方荡最怕的是没得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方荡刚刚迈步,就感到一阵异样,方荡循着异样望去,就见那样貌敦厚的太监正眯着眼睛看着他,似乎在警告他,不允许他继续向前。
与此同时,方荡的爷爷也开口道:“荡儿,万万不要去吃,长幼尊卑,人伦大道,绝对不容冒犯。”
方荡不解的道:“可是他叫我去吃啊?”
方荡的爷爷道:“荡儿,人间狡诈,处处都是诡计,洪正王是王爷,你的身份不过是偏将,他叫你去吃,是一种姿态,一种礼贤下士的手段,你真的去吃,必然叫他不快,你看那洪正王吃东西的时候,四周一个人都没有,连伺候的太监都站得远远的,再看看这大殿,还有大殿之外,空荡荡的,就知道这个家伙疑心极重,对人猜忌之心更重,所以,你若贸贸然去他的桌子上拿食物,他非得咬你一口不可。”
方荡非但不傻,反而非常聪明,一点就透,当即道:“就如同烂毒滩地中的豪狗,他们吃东西的时候任何东西都绝对不能靠近,一旦靠前就会激起他的凶性,不死不休?只不过他们可不会打招呼叫我去吃东西,然后再来咬我。”
“孺子可教!”方荡的爷爷点头称赞道。
“那个太监人还不错,知道给你眼色,你若有心仕途,有机会可以跟他攀谈一下。”方荡爷爷趁机传授道。
方荡和爷爷之间的交流,是最纯粹的思想交流,电光火石的刹那就完成了,表面上看去,方荡只是看了眼那用眼神警告他的太监,便立即停下了脚步。
“荡儿,人活在世有些时候不得不低头,对付这种家伙,我比你更在行,接下来的对话,我来教你,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方荡爷爷的声音响起。
果然,方荡没有去吃洪正王桌上的牛肉,洪正王也完全没有任何表示,然后,整个大殿上就只能听到洪正王大口咀嚼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久之后,洪正王将整条牛腿都吃进了肚子,身后一直没有半点声息的太监恭敬上前,手中捧着的托盘中多了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鲜红色液体,方荡轻轻抽动鼻子,应该是血,是牛血。
洪正王咕咚咕咚的将整碗热牛血喝下去,那敦厚太监用毛巾轻轻擦拭着洪正王的双手和胡须嘴角。
大清早,太阳都还没有完全升起,就吃这样油腻腥膻的东西,一般人是完全没有办法消受的,恐怕看看都觉得恶心难受。
此时洪正王才再次看向方荡,却并没有说话,开口的是正在给洪正王擦拭手掌的太监。
“好运,王爷封赏你成为偏将,这是莫大的荣耀,昨日京中传讯,当今圣上亲口御准,只要你进京将偏将铁令取回来,你就算是正式的偏将了。”
“恰好,此次靖公主进京完婚,乃是一件大事,你就陪在左右,保护靖公主的安全,顺便将圣上给你的偏将令牌取回来。”
这太监提到炫龙皇帝的时候,半点恭敬都没有,相反的,甚至显得有些傲慢和不开心,显然不将皇帝放在眼中。
虽然不明白太监说的是什么,但方荡还是恭谨的点了点头。这是爷爷教给他的,方荡不过是个提线木偶。
那太监擦干净了洪正王的手脸,随后道:“此次王爷要我与你同行,这一路上,你万事都要听从我的安排,明白没有?”
方荡再次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监将毛巾叠得方方正正重新放回托盘中,直起腰来,看了方荡一眼,又道:“若此次进京面见皇上的时候,皇上要留你在京中任职,或去边疆戍卫边疆的话,你该如何?”
方荡略微顿了下后道:“我就辞官不做。”
太监呵呵一笑,嘉许的点了点头,开口道:“你且记住,王爷一手提拔你,你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临走之前,你随严方去烂毒滩地之中挑选一些火奴,下去吧。”
方荡闻言脸上表情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后直接退出这座大殿,从始至终洪正王就说了一句话。
上次方荡退出大殿,浑身湿透,这一次却相当轻松,完全没有半点压迫感。
方荡最后的那句话也都是爷爷教给他说的,方荡其实根本就没想要去京都,本来他就打定主意,出了王宫就逃出城去,只要跑进烂毒滩地,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方荡却没想到那太监竟然叫他和一个叫做严方的家伙一起去烂毒滩地,这对于方荡来说,简直就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太贴心了,方荡此时认定这个太监是个大好人。
方荡一出了大殿,就看到原本他站着等候的地方此时站了九个太监,其中就有当初叫他去押运宝货的水公公。
水公公看向方荡的目光不善,在九个太监之中凶性毕露。
方荡其实根本就没将水公公当成一回事,甚至早就忘记了水公公叫他押宝的事情,只不过水公公这样在官场上浸淫了几十年的家伙眼中,他已经和方荡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底下最大的距离就是,我根本没把你当成一回事,你却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方荡没有理会水公公的犀利目光,从这九位太监身边走过。
除了水公公外,没人太在意方荡,之所以看方荡两眼,完全是因为好奇罢了。剩下的八个太监现在一个个愁眉苦脸,眉头不展,似乎在想着更加重要的事情。
九个太监鱼贯进入大殿,洪正王的桌子上的烤整牛已经扯下,换上了一盆银耳粥。
洪正王正用一个巴掌大的勺子喝粥,不过看得出,他不怎么喜欢这银耳粥,喝一口就停一停。
十常侍汇聚在一起,往往都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进行讨论,他们十个非常自觉,大殿上那唯一一张桌子就是给他们准备的,他们纷纷落座直接开始讨论起来,似乎洪正王完全不存在一样。
“三皇子这是要拉我们下水,要我说,咱们就应该拖延几天再送靖公主入京,至少也在路上耽误一段时间,待京中局势明朗再作计较。”一位太监直奔主题。
“拖延?咱们这里距离京城也就是月余光景,若是加快速度,二十天也能到,就算再怎么拖延,能够拖延两个月,拖延到炫龙皇帝续命出来结果?”另一位太监当即反驳道。
一众太监沉默片刻,那有些敦厚的太监开口道:“目前,整个天下都在盛传炫龙皇帝续命必然失败,三皇子和大皇子之间的争斗也已经进入白热化的程度,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这种时候,是大家站队的最佳时机,选对了,那么皆大欢喜,若是站错队,也怪不得别人,洗干净了脖子,等着家破人亡就是。”
“这个时候能不站队,最好不要站队。毕竟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三皇子,甚至炫龙皇帝,不到最后关头,三个都没有绝对的胜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京中的那些官员是被迫站队,但咱们王爷根本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谁当了皇帝,都动不了咱们王爷。只不过没想到三皇子竟然在这个时候来强迫咱们王爷站队,这三皇子的心思还真是毒辣。”
“三皇子也是没有办法,现在京中乱成一锅粥,大皇子和三皇子掰手腕,三皇子胜算最大,在这种时候,来不得半点犹豫,当然要将能够动用的力量全都动用,最好能将大皇子干死才好,兄弟阋墙,从来没有仁慈之说,当初二皇子聪明伶俐,炫龙皇帝宠爱无比,不过是稍稍动了改立二皇子的心思,第三天,二皇子便一命呜呼,到现在究竟是谁下的手都说不清楚,大皇子因此被投入冷宫,再未启用,受益者却是三皇子,皇家之争,权术、智谋、勇气、狠心缺一不可。皇帝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说到胜算,似乎还是三皇子更大一些,这几年大皇子被炫龙皇帝弃用,三皇子独揽大权,在各个地方都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若是此次炫龙皇帝真的续命不成,三皇子几乎可以说直接碾压大皇子。”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皇子被当成皇储整整二十七年,二十七年的时间,有太多的人投奔大皇子,足够大皇子经营,三皇子成气候也不过是最近十年的事情,表面上自然是三皇子占据绝对优势,但在根基上,三皇子定然还不稳固,不然他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逼着王爷做出选择,要知道他这可是一招臭棋,咱们王爷从来不是受逼迫的存在,炫龙皇帝都未曾逼迫过咱们王爷,三皇子这小毛孩却来招惹王爷,搞不好,就将咱们王爷推到大皇子那里去了。行如此险招,必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三皇子现在是不得不将王爷亮出来,来给自己撑腰。”
“依我看,炫龙皇帝此次续命只有一成把握能够成功,大皇子终究是昨日黄花,就算根基雄厚也毕竟十年不曾入朝,若最后没有炫龙皇帝钦点,三成问鼎皇座的机会都没有,而三皇子不同,此子狼子野心,心思歹毒善于经营,当初幼年之时何等乖巧?骗过了多少人?现在又是什么模样?程家满门鲜血,人头乱滚,号称十世大夫的方家,炫龙皇帝历朝皇帝都不曾动过的方家都给他投入烂毒滩地的石牢之中,前段日子石牢异动,军士探瞧,才发现,方家两口已经化为干尸了,十世大夫,数百年清名毁于一旦,三皇子下手之狠,伪装之妙,至少已经有了六成帝王之相,我算定此子至少有六成可能登顶龙座。”
“京中该站队的都站队了,外面的那些守将大臣们,也都差不多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剩下的恐怕也就只有王爷这样的存在才不开口,我盘算来,盘算去,还是觉得三皇子胜算更大一些,若三皇子真的登基成了皇帝,咱们此次没有将早就定下婚约的公主许配过去,恐怕就是一个大疙瘩,王爷当然不惧那小屁孩,但有些时候,不冒点风险,成不了大事,三皇子那里能拖最好,若是不能拖了,反倒不如投身进去,免得瞻前顾后,反倒失了方寸,丢了良机。”
“不成,王爷独占火毒城,谁都动不了王爷,就算是炫龙皇帝要咱们王爷送女儿入京,咱们王爷一样可以不加理会,凭什么要给三皇子那小兔崽子面子?他要王爷的女儿入京完婚,咱们王爷就得将女儿送入京中?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下去!这不是道理之争,这是为了维护王爷的尊严,要知道三皇子尚未登基,就如此慢待王爷,若是登基之后,岂不是要用脚来踩王爷了?”最开始就反对靖公主进京的太监声音越来越大。
桌边其余九个常侍此时没了声音,道理大家都懂,算账大家也都会,任谁都知道现在三皇子胜算最大,要是押宝的话,当然是押在三皇子身上,但之前的话说得不错,现在不是道理之争,而是尊严之争,三皇子若是不给个交代就这样一句话将靖公主娶走,王爷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面子二字说起来似乎相当幼稚,但有些时候,面子绝对不能丢,丢了,别人就会蹬鼻子上脸,踩着你的脑袋往上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方荡走出王府的时候朝阳渐暖,方荡迈步就朝着靖公主府走去。
方荡打算跟靖公主还有郑守等人告别,那位太监叫他和一个叫做严方的家伙去烂毒滩地,正是他方荡脱身的大好时机,虽然方荡也有些舍不得公主府上下的众人,但相比正在受苦的爹娘弟弟妹妹来说,公主府的遭遇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大难,并且,方荡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帮靖公主做些什么。
方荡正走着,就见鸽子迎面小跑过来,方荡微微一愣,鸽子也看到了方荡,连忙加快脚步,两人碰头,鸽子喘了口气后道:“公主说了,叫你不用再去公主府了。”
方荡露出一脸疑惑的神情,鸽子也有些奇怪的道:“刚才黑叔回来了,我和你说过黑叔,对吧?”
方荡点了点头。
鸽子继续道:“然后一直没有出屋的公主就从房间里走出来,特意叫我来告诉你,叫你不用再去公主府了,魔,莫名其妙的。”
方荡转念间便明白了,靖公主估计是怕黑叔看到他,识破他的火奴身份。
以往靖公主还想要跟黑叔解释一下,留下方荡,但现在靖公主要离开火毒城了,靖公主一走,黑叔也不会再留下来,方荡火奴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必要再和黑叔解释了,方荡只要不和黑叔见面就成了。
鸽子拍了拍方荡的肩膀道:“我和郑老大等人商量过了,我们都跟着公主去京城开开眼界,反正我们几个都是光杆一个,烂命一条也不怕什么,你小子运气好,强到天上去了,转眼间就是大都统,再一转眼现在都成了偏将了,啧啧,说起来要不是得跟着公主,我都想投奔你了,你小子好好混,混出个模样来,到时候咱们在京城也有的炫耀,至少咱也有一个当大官的朋友。今天晚上郑老大摆酒,咱们不醉不休!”
鸽子说完就急急走了,靖公主要去京城,准备上的事情相当繁杂,公主府上下人太少,一个人得当成三个来用,鸽子自然忙得打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站在原地,想了许久,掉头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但犹豫了一下后,方荡转过神来,还是决定去见一见靖公主,方荡不理解靖公主的选择,他想问个清楚。
方荡没有走正门,直接在后院翻墙进了公主府,方荡现在对于公主府已经相当熟悉了,轻车熟路。
方荡转了几圈就到了靖公主的房间外。
方荡屏住呼吸,闭目倾听,房间内悄无声息,不过方荡知道里面有人。
方荡四下看了看,整个公主府都在忙活,所有的人不是在收拾东西就是在抬着那些还能卖点钱的家什出去变卖,忙得不亦乐乎。
反倒是靖公主这里最清净,这个时候,谁都不愿意来打扰靖公主。
方荡轻轻推门,门内传来靖公主的声音:“不是跟你说,叫你不要来了么?”
方荡推门进入,正准备随手将门关死,却赫然发现黑叔竟然也在房间里,坐在公主对面的椅子上背对着大门。
这叫方荡背脊上钻出一层白毛汗来。
“早上我就认出你了,不过,我现在懒得杀人,公主,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把!”黑叔说完站起身来,叹息一声后,走出靖公主的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来干什么?你不是要跟着我去京城吧?”靖公主一副兴致不高的模样,坐在椅子上双目有些呆滞。
方荡从未见到靖公主这个样子,整个人完全没有了朝气,好似暮年的老妪一般。
方荡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会和靖公主去京城。
靖公主不知为何竟然笑了一下,叹息一声后,便不再开口了。
房间中陷入一片沉默中,方荡忽然打破沉默道:“你要是不想去京城,就跟我走吧,我带着你去找我弟弟妹妹还有我娘,然后一起离开这里。”
万念俱灰的靖公主愣了一下,诧异的扭头看向方荡,眼神之中充满疑惑,似乎有些无法理解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一个火奴要自己跟他走?
“你说什么?”这句话靖公主脱口而出。
“我说你要是不想去京城,就跟我走吧,我这次离开火毒城后发现世界好大,在不算太远的地方还有一个易城,那里是个能挣大钱的地方,并且那里都是修仙者,到了那里就没有人能阻止你修仙了。”方荡瞪着那双纯净的大眼睛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靖公主心中虽然并没有太深的等级观念,但耳濡目染之下也将等级看得非常重,方荡的话,简直可笑,要不是她对方荡还算比较了解,知道方荡这话里面没有别的念头,就只是纯粹的想要带她离开的话,靖公主说不定会抽剑杀了方荡这个心怀不轨的家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方荡那双纯净如同宝石般的眼睛,靖公主想笑却终究没有笑出来,“你愿意离开火毒城?要知道你刚刚成了偏将,你明白偏将是什么意思么?”
方荡点了点头,背书般的道:“我夏国偏将月俸三十两白银,掌三千兵马,奴一十九人……”这都是方荡的爷爷告诉给方荡的,方荡记忆力还不错,全都记下来了,此时就都背出来了。
靖公主看着方荡将偏将的待遇说了一遍,好奇的问道:“你知道这些东西代表什么么?”
方荡点了点头,然后觉得自己表达不够清晰,道:“当了偏将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每个月还能得到三颗百草丹,用来修炼,境界若是够高的话,还能得到一颗玉贝石。”
靖公主继续追问道:“这些你都能放弃不要?”
方荡咧嘴一笑道:“我在烂毒滩地中虽然也曾经饿肚子,但却拉扯大了弟弟妹妹,我走到那里应该都不会饿死,唯一可惜的就是百草丹了,那东西不好弄到,不过总有办法的,易城是个好地方,那里能弄到百草丹。”方荡对于易城可以说是念念不忘。
靖公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半晌没有开口,摇了摇头道:“谢谢你的好意,易城我听说过,里面有个易区,只要躲在里面,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伸手进去抓人,确实是我的一个容身之处,黑叔刚才也在劝我,他可以直接带我去易区,不过我不能走,父母之恩大过天,虽然我十分讨厌我爹,但我这一辈子总得为他做一件事,这件事算是我报答他的养育之恩,这件事一了,我和他再无半点关系瓜葛,这就算是我刮骨割肉来报答生养之恩了。”
“原本若是我修炼有成,登入仙门,这门婚事也就自然作罢,谁都说不出什么,若我无故逃婚的话……”靖公主说到这里,便不再开口。
说到父母之恩,方荡便能理解,如果是为了娘的话,别说京城,就算火海他也愿意去。
“你不走,那我就走了,今天王爷叫我去,说要我跟着一个叫做严方的人去烂毒滩地办事。”方荡没有继续劝靖公主,他也不习惯去难为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在他朴素的观念中,对方拒绝了,那就是不想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靖公主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道:“你既然想要离开,那我送你的蛇皮剑鞘呢?”
“弄坏了,你叫我藏锋,我是明白的,不过,我这把剑,不喜欢剑鞘,剑鞘被他撕烂了。”方荡将手中的千叶盲草剑举起来,撇清自己。
靖公主恍然,随后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她此时才想起来,云剑山的剑都是不带套的,那些剑不喜欢那种被束缚包裹的感觉,因此云剑山的剑还有根剑之称,想到这里,靖公主心底呸呸两声,顺便狠狠地骂了云剑山弟子一顿。
心中这样想着,靖公主的目光不由得又看了方荡举在自己面前千叶盲草剑一眼,随后说不出的厌恶这把流氓剑。
方荡那里知道这么多,见靖公主不说话,还以为靖公主生气了,方荡连忙将千叶盲草剑再靠近靖公主一点,解释道:“真是他弄坏的,不怪我!”千叶盲草剑虽然疲惫,但也闪烁了一下,证明方荡的话。
眼瞅着千叶盲草剑朝自己的脸贴了过来,靖公主骇得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拿走这把剑。”
方荡举着手中剑,一脸莫名奇妙,千叶盲草剑似乎也明白自己竟然那被靖公主嫌弃,清高如他,自然相当不悦,嗡嗡闪动两下。
靖公主见方荡将剑收起,这才重新坐回椅子,“严方这个人你要小心一点,这是他的本名,他现在叫做如肆,禽兽不如,这四个家伙之中,数他最小,也属他最凶残,不过他应该也不会跟你过不去。”
“如肆阴冷性子,城中官员们都管他叫做拆骨,不过他也有个好处,那就是你不招惹他,他也不招惹你,一旦你招惹了他,他必会用最残忍的手段来诛杀你,碰上这样的家伙,敬而远之是最好的,你要想在他身旁逃走,不大容易,但你应该对烂毒滩地相当熟悉,而他不经常进入烂毒滩地,这或许是你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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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家伙在火毒城中是叫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比几个王子都可怕。
方荡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却又转过来道:“或许我还会去一趟京城。”
靖公主却似乎并不奇怪,甚至好似早就知道方荡有可能去京城,开口道:“你最好不要去,那里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我要是你,就带着你娘你的弟弟妹妹去一个偏远的小城,平淡一生未尝不是好事,京城水深,你一脚踏进去,恐怕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靖公主仿似在劝方荡,却又好似在对自己说,说到后来,神色黯淡,自言自语。
方荡没有多说什么,去不去京城,不是他现在要想的,回到烂毒滩地,父母无恙,那么他就有多远走多远,若是娘亲出了半点差池,别说是京城,就算是火毒仙宫他也一脚踩进去,不踩个大窟窿决不罢休。
方荡走出靖公主的房间,却见黑叔没走,此时站在院子里面抬头看天,方荡可不想招惹黑叔,当即小心翼翼的绕着圈想要从后门溜走。
黑叔背后犹如长了一双眼睛一样,淡淡的道:“你姓方吧。”
准备悄悄溜走的方荡双眉微微一皱,扭头看向黑叔。
“这家伙知道你姓方,说不定知道害你父母的仇人是谁!”方荡爷爷的声音陡然激动起来,方荡的父母就是方荡爷爷的儿子儿媳,他怎能不激动?
方荡双目陡然一亮,开口道:“你知道我父亲母亲的事情?”
黑叔扭过头来,冷笑一声道:“方家号称十世大夫,虽然一直都是大夫,并未更上一层,但在京城之中,提到方家,谁不称一声隐相之家?方家数百年,施恩天下,方家的事情,老辈人都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这话,方荡的爷爷似乎比较受用,给方荡解释道:“我方家你的祖宗们曾有三次能够成为夏国相,不过因为祖宗曾有严令,子孙不昌,不可越大夫位,所以都被我方家辞去了。隐相之家,就是这个意思了。”
“你知道是谁将我父亲关进了那座石牢中?”这才是方荡最想问的话,至于方荡爷爷讲的那些家族荣耀,方荡完全不在意,根本听不进去。
黑叔默然片刻后道:“你实在没有必要知道这些,公主说的对,你应该带上你的弟弟妹妹走得远远的,以你的能力和力量,根本不可能报仇,甚至想一想报仇两个字都是一种奢侈。”
方荡尚是首次找到关于自己父母的线索,如何能够轻易放弃,当即迈步上前,急切的追问道:“告诉我!”
黑叔双目微微一眯,大袖一摆,一股骤风轰然炸开,直接将方荡炸飞出去,重重的撞在一堵墙上,墙壁都给撞出一个窟窿来。
这声音仿若平地旱雷,立时惊动了整个公主府,郑守等人纷纷跑来,黑叔却已经走了,他们看到方荡躺在砖瓦之中,艰难的爬起,连忙上前,将方荡拖出来……
与郑守等人告别后,方荡并没有说自己要走了,只是说晚上不能和大家一醉方休,郑守等人都是看得开的,也不在意,倒是早管事叹息不止,心事重重。
方荡离开了公主府,因为那位原名严方,现在叫如肆的家伙已经在等他了。
此时正是中午,艳阳高挂,澄澈的天空碧蓝如洗。
如肆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一张脸看上去相当古板,对,就如同一块石板,冰冷没有半点生气。
或许是因为他的嘴角上有一道极深刀疤的缘故,所以,他总是抿着嘴,这使得他的嘴巴微微翘起一些,略略冲淡了一点他那一脸的冰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肆带着一百个黑甲剑戟军士御兽出城。
火毒城这里很少有马匹,一般的军用坐骑都是烂毒滩地中变异的各种猛兽。
方荡也分配到了一头猿兽。
烂毒滩地原本还是一片苍翠的时候,猿猴众多,啸聚山林,但随着药渣不断堆积,猿猴们上蹦下跳的空间越来越少,现在猿猴在烂毒滩地之中几乎灭绝了,这种猿兽是猿猴变异后的产物,双臂粗壮有力,浑身钢毛,身形极大,壮硕得犹如野猪一般,行动如风,力大无穷,兼且灵智不差,所以是军中极愿意驯化的兽类。
只不过,坐在这东西背上却并不舒服,方荡必须双手死死地抓住这猿兽脖子上的项圈,不然随时都会被甩飞出去。
这些黑甲剑戟军士和方荡之前见到过的略有不同,他们更加精锐,从始至终都少有开口,一个个身上散发出浓郁的彪悍气息,显然都是百战精锐。
一行百人速度极快,两刻钟左右就下了山,到了烂毒滩地边缘。
到了这里,如肆勒住坐下虎兽的脖子,虎兽前爪蹬空,停下脚步。
其余的黑甲剑戟军士们也纷纷停下来,整齐划一,光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就能看出这些黑甲剑戟军士非比寻常。
方荡驾驭猿兽并不熟练,所以冲出去十几米后才调转回头。
如肆依旧紧抿着嘴唇,如肆旁边的一个黑甲剑戟军士开口道:“此行目的,猎杀猪头蟒,取其蛇胆,此蛇极为凶残,平时蛰伏地下,轻易不露头,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诱饵,好运,你来做诱饵,其余人伏击莽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军将显然是如肆心腹,看起来等级不高,说话却有着不容质疑的威势!军中的命令就是命令,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方荡一愣,此时方荡的爷爷在方荡脑中道:“借刀杀人,这如肆估计和二王子四王子有些牵连,洪正王没有必要要你死,就算要杀你,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当然,也没有必要事事都牵扯上阴谋,也有可能是这如肆看你不顺眼。”
猪头蟒,方荡太熟悉了,这东西在烂毒滩地上的凶兽中都算得上是一种凶兽。
猪头蟒是烂毒滩地上的深渊,没有火奴愿意招惹这种怪蟒,每每有猪头蟒出现,烂毒滩地上的火奴部落们都想办法躲避,实在避不开了,只能咬着牙和猪头蟒斗,每一次都会死很多人,猪头蟒吞没一个火奴部落的事情,方荡都是听过的。
如肆依旧没有开口,那军将说完之后,如肆便驾兽继续前行,踏上了烂毒滩地。
方荡没有反驳这条叫他去送死的命令,因为根本没必要,既然要他当诱饵,他就有了自由行动的可能,到时候他拍怕屁股走人就是。
甚至方荡还对成为诱饵感到相当开心。
想要找猪头蟒并不难,这东西的习性是盘踞一处再四处猎食,安稳之后,更是轻易不会离开,并且这东西盘踞的地方不允许有任何生命存在,不论是火奴还是其他野兽,甚至连蚂蚁都没有,猪头蟒存在的地方,只要翻翻土,就能看出来。
方荡很好奇,不知道如肆要那猪头蟒的蛇胆有什么用,可惜没人告诉他,在这个队伍里,所有的人都有意无意的在排斥方荡。
方荡闷着头跟在队伍之中,此时的方荡已经完全没有兴趣去管身边的这些家伙了,他现在满心欢喜,就想着一会就能见到弟弟妹妹,对于方荡来说,这件事比天还要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前面就是猪头蟒的巢穴。”连续不停的奔波二个时辰后,一直在前面轻车熟路般带路的黑甲剑戟军士终于说出这句话来。
这是这二个时辰之中,方荡听到的唯一一句话。
在过去的两个时辰中,上百人的队伍,连一声咳嗽都没有发出。
很显然,这个军卒早就已经找到了猪头蟒,只不过他们一直都没有动手去抓,要知道猪头蟒在烂毒滩地中基本上完全没有天敌,并且有驻留一地的习性,只要找到了猪头蟒的巢穴,或许十年后再来,他依旧还在这里。
如肆一摆手,上百军卒全都停顿下来,这一次,方荡也直接停下来,只是比其他军卒稍稍多探出一个头去,方荡已经知道如何驾驭这头猿兽了
此时夕阳西下,远处的天空一片火烧云,大半边天都好似被红潮淹没,壮观无比。
血红的夕阳下,那些黑甲剑戟军士们各自翻身下马,他们似乎早就配合了不知道多少次,纷纷从自己的马背上扯下一个个大网,将大网用特制的绳结捆绑编织在一起,随后出现的就是一张巨网。
也有军卒开始挖坑,秩序井然,这样的事情,他们似乎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熟练无比。
如肆看向方荡,依旧不开口,如肆旁边的军将好似如肆肚中蛔虫一样,开口道:“好运,你现在立即休息,一刻钟之后,你去吸引那头猪头蟒,一旦猪头蟒出现,你就立即奔跑回来,看到这跟包裹着红布的树枝了没有?陷阱会设在这根树枝之前,当你越过这根树枝的同时,陷阱将会启动,记住用尽你的全力去跳,我可不想看到你也落在陷阱之中,你要明白,陷阱中只有猎物,我们只会杀死猎物,绝对不会去救猎物。”
方荡看了眼那树枝上的红布,点了点头。
不过,方荡的心中却在暗笑,他才不会去当什么诱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军将看了眼远处不断低垂的太阳,再次开口道:“我们只有一次的机会,这一次不成功,就得等到明天天亮再来,你最好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烂毒滩地上处处都有致命危险,尤其是夜晚,我可不想自己的兄弟们白白葬身在这一片荒芜之中。”
方荡再次连连点头。
随后方荡就下了猿背,猿兽也累得不行了,浑身上下如同水中捞出来的一般,长长地猿毛现在紧贴在身上。
方荡一下去,猿兽便直接卧趟在地,摆了个大字形,大口大口的喘气,猿兽力气极大,但耐力相对来说要差一点,长途奔跑猿兽并不擅长。
方荡的裤子已经湿成一片,方荡抖了抖裤子,随后坐倒在地,也如猿兽一样,直接摆个大字,舌尖挑动奇毒内丹,奇毒内丹不断撞击方荡的牙齿,发出咯叻咯叻的声响。
方荡开始尽力恢复体力,现在对于方荡来说逃跑不是问题,问题是逃跑之后能不能甩开身后的这些家伙。尤其是那个如肆。
如肆这个家伙方荡完全看不透,根本不知道他的修为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但方荡觉得如肆这个家伙的修为绝对不会低于铸骨层次,甚至有可能已经踏足强筋,正如靖公主所言,他要想逃走,就只能靠着自己对于脚下这片土地的熟悉。
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逝,在如肆旁边的军将吆喝声中,方荡站起身来。
那头猿兽也一脸不情愿的爬起来,方荡却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他继续休息,虽然猿兽奔跑速度飞快,但对于方荡来说,这种军中猛兽不是他能驾驭的,说不定跑着跑着,身后一声唿哨,这猿兽就将他掀翻在地。
方荡现在最信得过的还是自己的双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肆微微皱眉,如肆旁边的军将眯着眼喝道:“好运,你难道想要用双脚去和猪头蟒赛跑?”
方荡扭头看了一眼已经将陷阱布置好的军卒们,这些军卒们此时挖出一个个深坑,自己藏身在深坑之中,只留下一根管子露出地面,用来呼吸。
然后,方荡看向已经摇摇欲坠的药渣丘陵中的夕阳,以方荡对于这片土地的熟悉,他知道最多再有一百步的时间,烂毒滩地就将进入黑夜。
现在想想,这片土地待他着实不薄,黑夜对他的逃亡将起到决定性的掩护作用。
此刻的方荡忽然变得信心十足。
方荡迈步就走,将那军将的话当成耳边风,那军将勃然大怒,喝道:“好运,要知道你现在还不是偏将,在这里你必须遵守我的命令,你死不死我不管,但若是因你的愚蠢自大延误了抓猪头蟒的时间,我绝饶不了你!”
眼瞅方荡竟然依旧往前走,根本不理自己,那军将当即就要追上去,却被如肆伸手拦住,如肆的阴冷目光淡淡的盯着方荡的背影,微微撅起的嘴唇抿得更紧。
一步……
两步……
三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步……
二十步……
方荡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这里绝对是猪头蟒的巢穴,生命绝迹,连烂毒滩地上最顽强的蚂蚁都没有一只。
方荡小心的行走着,他可不想惊动猪头蟒,若真的将其惊醒,追出来的话,凶多吉少。
脚下的药渣对于方荡来说,简直就像是摇篮,方荡此时就在摇篮之中微微摇摆,以前的方荡如此厌恶这片散发着恶臭的土地,但是现在,方荡却觉得这片土地如此亲切,就像是母亲一样托着方荡,抱着方荡,方荡不由得眼中微红,无声的开口:“我回来了。”
就如同游子回到了家中一样,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一下就流溢出来。
五十步……
八十八步……
九十九步……
最后一道阳光消失在药渣丘陵之后,大地瞬间陷入一片漆黑,与此同时方荡来到了一座丘陵之后,正好完全消失在如肆的视野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迈步狂奔……
自由!
自由!
自由!
奔向自由!
一直等在原地的黑甲剑戟军士们等了足足两刻钟,方荡的身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关键是连一点声息都没有,好似完全消失掉了。
那军将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怎么会完全没有声息?就算被猪头蟒吃了,也得有个动静啊?”
如肆眯了眯眼,随后忽然叹息一声一摆手。
如肆旁边的军将愣了愣,疑惑的看向如肆,如肆扭过头来,看向军将,那军将激灵一下,连忙掉头吼道:“都出来吧,后退五里扎营!”
地下藏身好的黑甲剑戟军士们听到命令后,纷纷从药渣中钻出,一个个脸上满是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不知道是谁猜测的,都说那个运气好到没边的好运已经被猪头蟒给吃掉了。
……
一切比方荡想象中的还要容易。
方荡踢飞了脚上的鞋子,光着脚丫在烂毒滩地中放足狂奔,头顶上的月亮清冷的光辉照亮了方荡的前路。
在城池建筑中经常迷路的方荡,在烂毒滩地上根本不会有迷路的问题,哪怕在这里地面丘陵在不断变化,有些时候几天就换了一个模样。
但不管地面如何变化,方荡就是知道自己在那里,自己要往哪里去,不用问为什么知道的,方荡就是知道,这是方荡在烂毒滩地之中生存下来的本能。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弟弟妹妹了,方荡一边狂奔一边咧开嘴巴大笑。
一个时辰之后,那座低矮的石头牢房出现在方荡的眼前,虽然能看到,但要想跑到石牢前,至少还要一炷香的时间。
看到石牢,方荡的脚步陡然间变慢了下来,原本肆无忌惮的放足狂奔,但是现在,方荡每一步走出去,都好似有千斤之重。
近乡情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此时心中忽然生出无数个害怕来,他从未如此害怕,那月光下如同染了一层银霜的石牢,叫方荡感到亲切的同时,还在扮演着一位陌生的叫方荡感到害怕的角色。
如果石牢中依旧还是沉寂一片怎么办?
弟弟妹妹怎么没有在石牢边上睡觉休息?
他在的时候,每天晚上,弟弟妹妹都会回到石牢边上睡觉,他们兄弟三个紧紧依偎着,抱团温暖着对方,就算严冬到来,他们也不怕。
方荡的脚步越来越沉重,甚至畏惧不敢向前,对于方荡来说,哪怕面对的是刀山火海,哪怕是毒蛇猛兽,就算是洪正王亦或是子云山那样的存在,方荡也不会畏惧不敢向前,但是现在,方荡甚至一步都不想向前了,一种难以抑制的焦灼和不祥之感充斥在方荡心中。
此时方荡爷爷的声音略微有些沉重的响起:“荡儿,我怎么总是听你说你的母亲?为何你从来不提你的父亲?”
方荡深吸一口气,尽量舒缓自己紧张的情绪,和爷爷说两句能够叫他感到舒服一点,压力也不会如现在这么大。
方荡开口道:“我讨厌他,他从不说话,从不理我们,我觉得,他一定非常讨厌我们,不然他不会永远沉默无声,当然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是他害得娘到了这片烂毒滩地中,是他使得娘不见天日,被囚禁在小房子里,娘之所以受苦,完全都是因为他,我讨厌他!”
方荡爷爷叹息一声道:“男人做事,总不可能面面俱到,你爹……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性我最了解,他绝对不会不喜欢你们,哪怕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却也知道,他不和你们说话,或许和你想的正好相反,他太爱你们了,以至于,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们,正如你所说的,是他害的你娘在这烂毒滩地之中不见天日,是他害得你们兄弟只能如同孤儿一般在烂毒滩地这样艰苦的环境中长大,如果是我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和我的儿子说话相见,不是不爱,是逃避,是无法面对,我说的你能明白么?”
方荡摇了摇头道:“不明白,我只知道我要是喜欢一个人的话,一定会天天都想见到他,就如同我喜欢我的弟弟、妹妹一样,当初若不是我身中药渣剧毒,命不久矣的话,我绝对不会抛下弟弟妹妹还有娘离开烂毒滩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的爷爷叹息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有经历过那种想见又不敢见的事情的话,是无法理解他的话的。方荡在这方面上的阅历太浅了,想法偏激也是没办法的事。
方荡终究还是走到了石牢前,方荡的一颗心咚咚跳动,石牢依旧,寂静无声,而弟弟妹妹却不见踪影。
墙壁上的三个小人也变得斑驳起来,当初这是方荡教弟弟妹妹写自己名字的方法,谁的狩猎的食物多,谁就能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
方荡看着方气、方回儿的一个个名字不断向上延伸,显然,在他走了之后,方气还有方回儿依旧在不断的往石牢中运送食物,但这一切都在某一天突兀的中断了。
方荡站在原地,呆呆的站着,那中断的名字,是的方荡的一颗心直沉冰冷的大海深处。
“娘?”
石牢中的空寂无声回答着方荡。
方荡多么想看到那双有着无限温柔的眼睛再次出现在石牢的窗口,那双眼睛是方荡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感到温暖的东西。
繁星在方荡头顶上盛开怒放,满月银光倾泻,一切都那么美好,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月光,应该是团聚的日子。
可惜,方荡孤零零的站在石牢前,石牢中永远都是沉寂无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多久,方荡忽然愤怒起来,用力的一拳砸出,咚的一声,石牢墙壁纹丝不动,方荡的手指上鲜血四溅,在石牢坚硬的石头上留下了一个血色瘢痕。
方荡抽出千叶盲草剑,千叶盲草剑应和着方荡的愤怒,剑身陡然明亮起来,发出嗡嗡震鸣。
但方荡终究没有用这把有了崩口的剑斩上去,因为一剑斩过去,不管石牢如何,千叶盲草剑都将完蛋。
虽然千叶盲草剑一无所惧,已经蓄势待发,但方荡不能这么做。
最终方荡收了千叶盲草剑,伸手按住石牢墙壁,方荡口中的奇毒内丹开始震颤起来,此时看去,方荡口中碧火滚滚,如同灯笼一样,方荡猛的一张嘴,那碧火噗的一下被喷了出来,直接烧灼在石牢墙壁上。
这石牢墙壁竟然明显塌下去一块,方荡深吸一口气,再次张口一喷,又是一道碧火,石牢又塌下去一块,不过方荡再也喷不出碧火了,奇毒内丹中存储的剧毒,已经被这两团碧火消化得七七八八了。
这碧火的威力,远超方荡的想象,记得当初这碧火投掷在壁虎身上,壁虎都没什么反应。
方荡抓起一把药渣塞进嘴里,给奇毒内丹补充毒素。
同时,方荡再次挥拳,不计一切代价的狠狠砸在石牢墙壁上,石牢那坚硬无比的墙壁发出一声脆响,直接被方荡一拳砸透。
好在上次郭敬修翻开石牢,已经惊动过一次嗥钟,军卒们确定牢中的方文山夫妇已死,取消了嗥钟对于这座石牢的关注,不然火毒城中现在已经有黑甲剑戟军士们朝着这里进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大喜,再次挥拳,将这洞口不断扩展,最终方荡砸出了一个四十厘米左右的大洞,方荡直接就钻了进去。
随后便久久没有声息。
石牢中的方荡已经泪流满面。
他看到的,正是化为干尸的娘和爹手握手彼此相视的画面。
虽然方荡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当这场面简单直接的冲入方荡眼中后,方荡就知道自己准备不足,他此时根本接受不了这个画面。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的方荡陡然间大哭起来,弟弟妹妹不见了,爹娘也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已经离他而去了。
方荡擦干眼角上的泪水,走到娘亲身前,石牢中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方荡舌尖上的奇毒内丹缓缓飘出悬浮在方荡前面,一豆碧火,虽然不旺,但却足以叫方荡看清楚石牢中的一切。
方荡想要将爹娘的尸体抬起来,带出这漆黑的囚牢,将母亲的尸体一抬起来,方荡就呆住了。
就见父亲的胸口被生生挖开,似乎从这里将什么东西给挖了出去。
与此同时,那颗给方荡照亮了四周的奇毒内丹忽然开始缓缓下沉,最终,落在了方荡父亲的胸口大洞之中,在那里缓缓转动着,似乎对这里有着无尽的留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就算是傻的,此时也终于知道了,奇毒内丹,是从父亲的胸口中挖出来的。
以往方荡对于世界上的事情不大了解,现在方荡却明白不少,以往他不会想一些问题,但是现在,他会思考一些疑点。
首先,娘怎么会有奇毒内丹,娘和爹被圈禁在石牢中,奇毒内丹从何而来?
现在,方荡明白了,这颗奇毒内丹是他方荡当初说羡慕修仙者的力量,然偶娘从爹的肚子里面挖出来给他的,并且,从父亲的姿势上可以看出来,是娘活生生的挖开他的肚子,取出了这枚奇毒内丹。
现在方荡终于明白娘给他奇毒内丹的时候那一双眼睛之中的复杂情感了。
方荡曾经对于那个在石牢中永远不出声的家伙充满恨意,充满厌恶,但是现在,这恨意厌恶如同雪山般崩塌融化,成为一股股的水流,淌进方荡的心中,灌溉着方荡那缺失的母爱父爱上。
此时方荡爷爷咬牙启齿的声音响起:“荡儿,这个仇,我们必须要报!”
方荡爷爷的声音充满了冷辣无情。
方荡用力的点了点头。
方荡想要将娘的尸体抬起,但娘的尸体已经被风干得薄脆无比,方荡微微用力,娘的尸体骨头上便立即传来咯吧一声,方荡骇得连忙放松,将娘的身躯缓缓放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奇毒内丹也从爹的胸口中飞起,重新来到方荡的面前。
爹娘的身躯依旧彼此相连,双目彼此对视,方荡呆呆看着他们,方荡忽然发现,虽然他十分想要将爹娘的身躯从这漆黑的牢房之中带出去,但两人这般彼此相望的互相依偎或许才是更好的,这石牢,能将两人的身体保存得更好,更长久。
方荡不知道在石牢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娘要从爹的身上、将奇毒内丹挖出来交给了他,但方荡现在清晰的感觉到了父亲对他的那种爱,那种付出一切的爱。
“荡儿,不要再怪你的父亲了。”方荡爷爷的声音响起。
方荡看着地上的父亲的尸体,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方荡最终从石牢之中走出,天空中的月亮已经开始缓缓下坠。
方荡将被他砸出来的窟窿修补好,然后呆坐在墙壁上的三个小人面前。
方荡、方气、方回儿……
一个个歪歪曲曲的名字不断的重复出现在三个小人头顶上。
方荡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上面的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阳光再次降临大地的时候,方荡从地上弹起,扭头就走。
他要去京城,他的仇人在京城。
原本,若是父母还有弟弟妹妹没有事情,方荡就带着他们离开烂毒滩地,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快乐的日子,但是现在,弟弟妹妹不知所踪,爹娘惨死。
对于方荡来说,刹那之间他失去了一切,在这一瞬间,方荡得到了一颗火焰般的种子,仇恨的种子,他的愤怒要烧光一切!
复仇!复仇!复仇!
火焰高炽!
沉默无声的方荡心中杀声震天!
一年前,烂毒滩地中走出了一个满揣梦想的纯真少年。
一年之后,烂毒滩地中走出了一个浑身火焰熊熊的复仇恶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上百黑甲剑戟军士们聚集起来,在朝阳的温软光芒下,再次出现在猪头蟒的老巢边缘。
不过这上百黑甲剑戟军士并不似昨日那般完整,其中有十几个受了伤,并且还少了五个,不少黑甲剑戟军士身上的甲胄有触目惊心的裂痕。
显然,昨天晚上这些黑甲剑戟军士过得并不舒适,烂毒滩地的黑夜,就如同寒冬中的北风一样可怕。
一名被选为诱饵的黑甲剑戟军士越众而出,其余的黑甲剑戟军士们纷纷藏身在昨日挖出的地洞之中,在这当诱饵的黑甲剑戟军士身后,是上百个突出药渣地面的竹管。
这黑甲剑戟军士心跳得厉害,不得不深吸一口气,以此来平复自己心中的恐惧!
此去至少有七成的机会会死,但只要他能够成功,将晋升一级,成为什长,掌管二十人!
最重要的是,即便此次他死了,他的儿子也能够进黑军营,只要肯下苦功经受住打熬,出来后直接就是什长,甚至有可能是百夫长。
若自己的死,能给儿子换来一个百夫长,那就太痛快了!
他昨天是拼命争取到了这个当诱饵的机会,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在火毒城中可着实不多!
想到这里,这军士不免就想到那个在军中狗屁没干就成了偏将的家伙。
“好运,这名字他娘的起得真有道理!以后我儿子也应该改名叫好远,不行,这名字短命啊,那家伙有当偏将的命,却没命享偏将的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军士心中不断翻腾着各种想法,就在此时,身后传来石块撞击的轻响,当当当,三下。
这黑甲剑戟军士瞳孔收缩,在第三下石块撞击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军士猛的用长剑一拍坐下豹狗的屁股,军士坐下的豹狗吃痛,如离弦之箭一般猛蹿出去,用风驰电掣来形容都不为过。
黑甲剑戟军士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生死存亡荣华富贵,在此一举了!
狂奔一盏茶的时间,一个巨大的丘陵出现在黑甲剑戟军士面前,黑甲剑戟军士张开大嘴,就要大喝出声,以此来惊动那头绝对不允许任何生命出现在他的地盘上的猪头蟒。
结果他嘴巴刚刚张到最大,还没来得及喊出一声,前面的丘陵之后猛的掀起一道漆黑的巨浪来,将太阳都给遮住了,在那巨浪前面是一个满脸惊恐拼命狂奔的少年。
啊啊啊啊啊啊……
黑甲剑戟军士瞪大了眼睛,坐下的豹狗在惯性下一路狂冲,虽然他拼了命的想要刹住,但还是和那少年交错而过,一头扎进了黑色的药渣巨浪中。
军士和少年交错而过的一瞬间,看清楚了这个少年的面目。
好运?这不是昨天被吃掉的那个有命当官没命享福的好运么?娘的,这小子竟然还没有死,运气好到逆天了么?
随后军士就没了别的想法,那巨浪般的药渣中升腾起一片血雾转瞬即逝。
巨浪猛的扑下,方荡放足狂奔,险些就被卷中,在他身后的药渣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鼓起,急急追逐着拼命奔跑的方荡,所过之处便是一条塌陷下去的长长的深坑沟壑,好似地下的药渣都被那东西给吃掉了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烂毒滩地中的变异猛兽中有王者存在的话,那么猪头蟒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就算是一个火奴贱狗汇聚的中型部落也不敢轻易招惹猪头蟒这种存在。
满头大汗的方荡玩了命的狂奔,他虽然知道猪头蟒不好招惹,却没有料到身后的大家伙脾气竟然这么大,并且猪头蟒的速度快得超乎他的想象,明明是在地下药渣中游走,却比他奔跑的速度还要快。
眼瞅着在地面之下不断穿行的东西越来越近,已经追到了方荡身后不足一丈的地方,方荡双目瞪得溜圆,却死死的盯着身前越来越近的一根突兀的拴着红布的树枝。
五十步……
二十步……
十步……
到了!
方荡咬紧牙关,拼尽全身力气猛地一跃而起,与此同时,方荡身后药渣构成的松软地面猛地炸裂开来,飞溅而起的药渣粉末之中传来一声嘶吼,一条巨大的,浑身血红的怪蟒猛地窜了出来。
这怪蟒犹如猪鼻的鼻孔之中喷着股股腥臭红雾,腥红的蛇信上滴滴答答的流淌着酸溜溜的粘液,张开布满利齿的大嘴,如同一个硕大的漆黑布袋,朝着空中的方荡便罩了过去。
这一张嘴别说方荡小小的身躯,就是一头牛都能够整个吞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这时,四周传来一阵急促的唿哨。
方荡身下插有突兀红色树枝的地面猛地一颤,整个地面都晃动起来。
方荡瞳孔骤然一缩,悬空的身子倏地一缩。
方荡抱头抱腿缩成一个球,借着身子收缩旋转的力量,生生加速滚出去一丈远。
而在那插着树枝的地方,陡然间有一张大网拉开,擦着方荡的身子竖立起来。
猝不及防下,那大半个身子钻出药渣腾空而起的血红怪蟒一头就扎进了这大网中。
随即四周的药渣之中窜出上百个黑甲剑戟军士来,这些黑甲剑戟军士将一柄柄长矛奋力刺入那怪蟒的鳞身。
猪头蟒灵智并不算太低,骤然吃痛,知道自己中了埋伏,立时发出阵阵愤怒的咆哮,巨大的身子不断的扭动,掀起大蓬的七彩药渣,腥臭的嘴中喷出股股红雾,一下就有五个黑甲剑戟军士中招,被红雾沾染。
这五个黑甲剑戟军士虽然穿着甲胄,但那些红雾顺着甲胄缝隙钻进去,一旦沾身,这些黑甲剑戟军士立时惨叫连连,开始拼命地撕扯自己的甲胄,转眼间就将自己脱个流光,就见他们浑身上下生出一片片的血泡,这些血泡飞速的蔓延,奇痒无比,五个黑甲剑戟军士顾不得再去对付猪头蟒,嗷嗷惨叫着不断挠抓。
抓破了血泡便流出粘稠的白色脓汁来,这些汁液一出现当即冒出丝丝青烟,伴随着嗞嗞声,好似被火焰烤灼的焦肉,将这些黑甲剑戟军士的身上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继而小洞溃烂,烧穿皮肉,五个黑甲剑戟军士顷刻之间就倒在地上没了动静,只剩下身上咕嘟嘟冒着的小泡和恶臭青烟,片刻之后,就只剩下一堆白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余的黑甲剑戟军士们一个个瞳孔急速,而方荡却双目闪烁起骤亮的光芒来,这猪头蟒的毒性骤烈,方荡口中的奇毒内丹更是剧烈的颤动,欢快得不得了。
“收网!”远处一声如雷大喝传来,方荡循声望去,就见手持一把奇怪金属棒的如肆开口大喝。
此时,方荡才知道为何如肆一直紧闭着嘴,说话都是由旁边的军将代言,就算是平时,都抿着嘴,一个字都不吐露。
因为这如肆一张口,那道从脸颊上一直延伸到嘴角的疤痕就会裂开,因为右边脸颊没有裂口,而左边脸颊裂口极大,所以,如肆一张嘴,左边脸明显塌下来一大块,这使得如肆的左边的下眼皮下沉太多,露出大半个眼珠来。
从方荡这个角度望过去,如肆的模样怪异可怖,方荡甚至能够看到如肆裂开伤口中的满嘴牙齿。
怪物!
这是方荡心中冒出来的两个字。
随着如肆的大喝,那些黑甲剑戟军士们纷纷用力收网,同时开始交错穿插,如同拧抹布一样的将手中的大网和身边的军士彼此扭结起来,
猪头蟒挣扎不断,上百黑甲剑戟军士们拼命收网,却依旧抵不住猪头蟒的拼命乱扭。
猪头蟒身躯乱转,喷出一股股的腥臭红雾,转眼间就又有十数名黑甲剑戟军士中招倒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咚咚擂鼓之声响起,方荡诧异,什么人能在这个时候敲鼓不休?以至于他的脚下药渣地面都在颤动。
方荡循声望去,随即了然,这不是擂鼓之声,是如肆心脏的跳动声。
如肆心脏每跳动一下,方荡脚心都好似被拳头狠狠地砸上一下,最后方荡甚至跟着如肆的心跳声弹动身躯,完全不由自主。
方荡心中骇然,原来淬血境界竟然还有这样的状态,比起这个来郑守那能够使得小巷砖瓦乱跳灰尘乱掉的心跳简直不值一提。
不过如肆的心跳不过跳动了十几下,紧接着如肆身上传来爆豆子般的炸响,噼里啪啦比年节燃放的鞭炮还要震耳欲聋,就算是猪头蟒的嘶吼,都压不住这爆裂声。
方荡瞪大了眼睛,方荡不是第一次见到铸骨层次的存在,当初方荡还亲手杀了断将,还有靖公主也曾周身骨爆,但那些声音和如肆的骨爆之声比起来,就如同巨雷和蔫屁,遥远得触不可及。
当骨爆的声音达到了叫方荡都不得不准备捂住耳朵的时候,如肆身上紧接着传来一阵阵拉满的弓弦弹开之声,就见如肆浑身上下筋络如龙如蛇,在皮下伸缩弹动。
将力量酝酿到了自己最巅峰的如肆猛的迈步而出,第一步十米,第二步三十米,第三步五十米,第四步,就已经横跨数百米到了猪头蟒的头顶上。
如肆的步伐看得叫方荡眼晕,如肆的身躯好似变成了胶皮,后脚明明还在起点,前脚却已经到了三十米外,中间的大腿比筷子还要细,伸缩自如,弹性十足。
这就是强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肆转眼就到了猪头蟒的头顶上,怪异至极的是,如肆手中的棍子竟然还在起点,还在百米之外,如肆的双手依旧死死地抓着这根棍子。
方荡眼睛瞪得大大的,大得方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此时都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了。
嗡的一声撕裂空气般的巨响,那百米之外的棍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大的弧线,高高祭起,轰然砸下,巨大的惯性带来更加强大甚至可以称之为恐怖的力量。
咚的一声金铁交击般的巨响,方荡被一股巨浪直接掀翻出去,在空中滚了好几个圈后一头扎进了药渣之中。
方荡从药渣之中钻出来的时候,就见如肆站在那头猪头蟒被生生砸掉了半个脑袋的头顶上,那根不起眼的棍子被他从猪头蟒的脑袋之中抽出。
此时的如肆再次紧闭住嘴巴,因为用力的缘故,如肆的嘴唇微微翘起。
不知如肆从何处拿出一片白色的布巾,轻轻擦拭手中长棍上的污血,一丝不苟,如同擦拭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样。
此时那脖颈僵硬直竖的猪头蟒发出一声呜咽,轰然倒地,巨大的如同猪头般的蛇头重重的敲击在地面上。
如肆依旧稳稳站在猪头蟒的头顶,一丝不苟的擦拭那根棍子,当擦干净了,如肆伸手一甩,那根棍子当即收缩成手臂长短,被如肆收入袖中。
“这就是基础打得牢固的好处!”方荡爷爷的声音在方荡依旧有些僵硬的脑袋里面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叫做如肆的家伙一定在每一个层次上都用尽苦功,修行这种事情,爷爷我虽然不曾练过,但却也略知一二,一般情况下,一个人磨皮之后,就开始进行淬血,一旦进入淬血层次,基本上就不会去考虑磨皮的事情了,正如进入了铸骨层次后就不再淬炼血脉一样,但这个家伙一定是在进入淬血层次后,依旧还苦苦磨皮,进入铸骨层次也不忘淬炼血脉,将每一个层次都全力以赴的打造得完美无缺,这样的家伙可以称之为蠢人,但永远不要小看这样的蠢人,他们的基础扎实得叫人感到恐惧,以他的实力恐怕一般的练气境界的存在都能杀得了。”
方荡重重的点了点头。
此时如肆的目光朝着方荡望过来,双方目光在空中接触,但如肆的目光并未在方荡身上停留,一晃而过,似乎对方荡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如肆显然更在乎自己的手下,他看向那些黑甲剑戟军士们。
此时上百个黑甲剑戟军士们折损了一半,虽然只是和那猪头蟒短暂的几分钟的接触,但剩下的黑甲剑戟军士们已经筋疲力尽,一个个坐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气,方才的恶战着实消耗了他们太多太多的力量。
这些黑甲剑戟军士们纷纷将目光死死地钉在方荡身上。
面对这些目光,方荡没有什么表示,也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他被猪头蟒追逐了十几分钟,活下来都属侥幸,此时危急一去,方荡脚都软了。
那一直跟在如肆身后的军将小跑到如肆身前,禀报道:“黑甲剑戟军士一百人,此战阵亡五十三人,三人轻伤!”
如肆嘴唇撅起更高,对于这个结果显然不太满意,随后如肆迈步走到那头猪头蟒的肚腹处,这猪头蟒足足有数十米长短,蛇身足足要十几个人围抱,称得上是巨大。
如肆在一个位置上来回走,最后伸手在蛇身上一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军将抽出腰间长刀,开始用力砍蛇身,其余的军卒也纷纷爬起,挥刀乱斩。
这猪头蟒一身坚鳞,钢硬无比,这些军将斩得火光四溅,手中的长刀纷纷卷刃,不过终究还是将外皮破开,鳞皮一去,剩下的就好办了。
几个军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蛇肚子里面将一颗西瓜大小的蛇胆小心翼翼的挖出来。
蛇胆之中都是剧毒,一旦弄破了,周围的人全都得死。
见到这枚蛇胆,方荡嘴中的奇毒内丹叮当乱撞方荡的牙齿,方荡不得不死死地咬住牙关,不然这奇毒内丹非得飞出去不可。
方荡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想节外生枝,并且,如肆实在是太厉害了,方荡绝对不想和这个家伙有什么过节。
挖出了蛇胆,如肆从自己的坐骑上取出一个硕大的匣子,将血淋淋的蛇胆放入其中,随后如肆再次一摆手,仅剩的四十多个黑甲剑戟军士们各自忙碌,去一里之外收拢自己的坐骑。
不久之后,黑甲剑戟军士们收敛了七十多头坐骑。
紧接着这些黑甲剑戟军士们开始将死去的同伴的遗骨收起,死去的黑甲剑戟军士基本上都是被毒液腐蚀而死,此时就只剩下一堆白骨而已,收拾起来倒也方便。
收拾停当,如肆挥手,当即开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烂毒滩地绝对不是一个好地方,他们昨天晚上足足上百人都被袭击,现在只剩下不到五十个,一旦被什么猛兽盯上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猪头蟒的尸体会很快吸引非常多的野兽,这里不到天黑就将变成碎肉场。
一行人放蹄狂奔,朝着火毒城一路疾驰而去。
一路上这些黑甲剑戟军士们依旧沉默不语,但和来时不同的是,他们一边催动坐下的坐骑狂奔的同时,都不时的用眼睛去瞄方荡,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叫做好运的家伙实在是有些叫人琢磨不透。
昨晚好运干嘛去了?为何又在清晨出现?这都是谜。
可惜,如肆不问,他们也不敢多问。
疾驰了几个时辰,火毒城再次出现在众人眼中,一众黑甲剑戟军士们都长出一口气,悍不畏死,不代表他们愿意去死,尤其是死在这出腐臭脏污的烂毒滩地。
城门大开,鱼贯而入,随后方荡便脱离了队伍直奔公主府。
黑叔知道他父亲的事情,原本方荡想着回到烂毒滩地见到母亲、父亲,总归能够知道是谁害了他们,但是现在,他只能找黑叔来问这件事了。
方荡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然后,方荡会用自己的方式,叫对方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错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公主府中一片宁静,说不上什么愁云惨淡,但气氛也也相当沉重。
此去京城,对于靖公主来说,就是从一个牢房到了另外一个牢房中,不同的是,火毒城这个牢房,靖公主有机会能够走出去,而京城的牢笼,一旦进去,就是无边黑暗,永远不可能再走出来了。
方荡来到公主府的门口的时候,正有几个奴仆抱着行李洒泪离开。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去京城那么遥远的地方安家,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光棍一条,有些有老母需要赡养,有些有儿女尚未长大,有些当然也有别的心思,靖公主给的安置费数目不菲,足够他们安心生活个两三年了,跟着靖公主终究没有什么前途可言,留下来,做点小生意说不定还能谋个富贵。
最终,靖公主身边,就只剩下八个人。
郑守、憨牛、鸽子、豹子、王胡子、娘娘腔还有苦嫂外加一个看门的五周。
变卖了家产之后,一切就都变得清净下来,所有的嘈杂忙碌都成了往日云烟,似乎从不曾存在过,整个公主府沉寂得如同没有人存在一样。
靖公主没有修炼,坐在一栋破旧的房子对面,一只手支着下巴,出神的望着那栋房子。修长的身子还有枯旧的房屋,就如同一幅画,凝固在这里,一动不动。
这栋房子原本应该相当的辉煌气派,雕梁画栋,柱宽屋大,但现在雕漆画已经斑驳,朱红的柱子也见不到多少红漆,只剩下一道道崩裂的触目惊心的裂痕,如同一个苍老的老者。
窗纸虽然完好,却也陈旧污浊,被火毒城特有的脏污泥水打得斑斑点点,台阶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再难看出当年那青石本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靖公主娘的房间,当年玉夫人就是在这间房子里产下了靖公主。
这里曾经有靖公主最完美的童年也有最黑暗的过去,天堂地狱,都在这里开始,对于靖公主来说,对母亲的一切记忆,都在这里,这栋房子就像是她的娘一样,这房子寄托了她对玉夫人的所有的回忆。
玉夫人的面孔早就如同这房子上的漆画一样斑驳,面目全非,但这栋房子却还是如以往那般坐落在靖公主面前,触手可及,这样的温暖,全天下,不会有第二个地方能够给她。
这两天,靖公主都坐在这栋房子面前发呆出神,没有人来打扰靖公主,因为一旦走出这座房子,这里的一切就将翻天覆地的变化,听说二王子已经将这里索要了去,准备将这里的一切都推到重建,将这里践踏成灰。
靖公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睁睁的等着这里的一切崩碎成尘埃,随之一起崩碎的还有靖公主那曾经的想要从泥沼中挣扎脱出的梦。
人生不过一场梦,靖公主有那么几年美梦,剩下的就全都是噩梦,原本以为噩梦终有尽头,却不料,噩梦无边无际,苦海挣扎不出。
“命!”
“这都是命!”
“人再强终究斗不过命!”
靖公主喃喃自语的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靖公主从来不认命,不然她也不可能执着于天道,妄图从坚硬巨石般的命运中挣扎出一道裂痕来,但是现在,她信命了。
“公主,黑叔呢?”
一个声音在靖公主身后响起,这个时候,本来是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靖公主的,靖公主也不相信自己还能再次听到这个声音。
靖公主扭头看去,就见一双清澈透底的宝石般的眸子正盯着她。
“你不是不回来了么?找到你的弟弟妹妹还有父母了?”靖公主疑惑的看着这个少年。
方荡双目之中蹦起一道血线来,咬牙切齿的道:“父母双亡,弟弟妹妹去向不明。”
靖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凄婉和怜悯,如此说来,这个火奴和她当真是同命相连了。
“你想要报仇?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这都是命,你该认命,认命后你才能活着,不论如何,你也是一位偏将,能够活得非常有趣。”
方荡皱起眉头,念道:“命?”
靖公主点了点头,重新看向自己出生的那栋房子,似乎她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今天的一切就已经注定了,不管她多么努力,不管她多么辛苦挣扎,都改变不了这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就是命啊!在命运洪流面前,她的挣扎,连一个水花都不曾激起。
“命?我想起来了,娘说过这个东西,我娘说,命运天注定,谁都逾越不了!”
靖公主身子微微一颤,虽然她已经信命,但她总是还有那么一丝一忽的奢望,她也是一个女人,再坚强,也希望有个人能够在这个时刻安慰她两句,甚至欺骗她告诉他命运樊篱并非不可逾越,这样就算是自欺欺人她也多少能够好受一点。
但方荡的这句话,直接将她这一丝一忽的奢望给击得粉碎,是啊,命运天注定,谁都改变不了!这得是一个多么绝望的人才能说出的话语啊!
方荡接着道:“不过,我娘还说了,命运就像是一个囚笼,你有多高,这个囚笼就长多高,三岁的你觉得永远不可能越过一块石头,这块石头就是你的命运囚笼,然而十岁的你可能只要一迈步就轻松逾越这个命运囚笼。”
“十岁的你觉得永远不可能攀上一座高墙,这座高墙就是你的命运囚笼,但二十岁的你垫脚就能翻跃。”
“练武之前,你觉得石头坚硬无比,永远不可能用拳头砸碎,这块石头就是你的命运囚笼,但当你武功初入门径时,只要一拳就能砸碎十块这样的石头。”
“命运,就是那座永远笼罩着你的囚笼,谁都不可能逾越,但他随着你的成长而长大,这个天底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唯有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
“我娘说,在她心中,永远没有不可能,所以她告诉我,你的未来没有什么不可能,哪怕你是在烂毒滩地上长大的,哪怕你此刻卑微渺小得蝼蚁不如!”
听着这番话,背对着方荡的靖公主泪流满面,无声呜咽着。没有人能够理解此时靖公主心中的那种激动,如同在大海中迷路的旅人忽然看到了灯塔上的光辉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看着靖公主双肩微微轻颤,不由得歪了歪脑袋。
“你娘,一定是一位智者,她将我从绝望之中一下拉回。她说得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不可能的,唯有你认为不可能的时候,不可能才会真正出现在你的面前,拦住你的脚步。”
说着,靖公主忽然跪下,对着那间斑驳的老旧房屋,公公正正的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来后,靖公主以袖拭面,身上骨骼咯咯作响,转过身来的靖公主眼中再次焕发出光彩来,伸手拍了拍方荡的肩膀道:“好运,未来的某一天,我一定到你娘的坟前也给她磕上三个响头。”
“或许命运叫我止步于此,我若真的放弃了,那就真的难以寸进,但我若不放弃,总还有机会,哪怕机会渺茫得万中无一,我也不罢休,命运而已,斗他一斗又有何妨?”靖公主说着大步离开。
方荡皱了皱眉,他对于靖公主忽然来的感悟并不感兴趣,方荡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连忙追在靖公主身后问道:“黑叔呢?”
“黑叔?黑叔走了,他说讨厌我现在这个样子,对我失望至极,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见到我了。”
“啊?”方荡闻言不由得大急,连忙追问道:“黑叔去哪了?我去找他。”
靖公主呵呵一笑道:“我太了解他了,他怎么会舍得就这样弃我不顾?他一定就在附近,只不过,他不愿意见我罢了。”
靖公主忽然对着天空扬声道:“黑叔,我还是不会去易城,我要去京城,你说这是愚孝,我明白,但我既然被人生养一回,就总要对其有所回报,不管我爹多么不好,但他至少叫我吃饱喝足,叫我能有大院子住,叫我能够念书识字,也叫我有下人伺候,这些都是恩,都应报答,我娘说过,人家对你一分好,你就要还人十分恩,我现在以我身来报十七年养育之恩。”
说完,靖公主大步走出院落,方荡四下张望,寻找黑叔的踪迹,却哪里找得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远处一座房屋的房顶上,黑叔叼着一根草棍,躺在瓦上,此时的黑叔眼中泪水滚动不休。
这才是玉夫人的女儿,才是值得他耗用生命来报恩的人的女儿,旁人对你一分好,你要还人十分恩,玉夫人是天下少有的好人,她的女儿,也是。
这样的女人值得他全心付出。
“这一生蹉跎,今日终于无悔喽。”黑叔忽然笑了起来。
黑叔身下的房间中,郑守一边擦拭手中锋锐短刀,一边摇头笑着,长叹一声后,也如黑叔一般,只不过学了唱戏的腔调道:“这一生蹉跎,今日终无悔!”说着郑守猛的一挥手中短刀,刀风凛冽,酣畅淋漓。
“老黑,要不,喝一杯?”
“你这家伙,又要我去帮你偷酒?”
哈哈哈……
方荡翻遍了整个公主府,都没有找到靖公主口中的黑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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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外,二百黑甲剑戟军士列队站成四排,整齐沉寂,如同一根根刺入地面中的钢钉一般。
在黑甲剑戟军士们的正中间,有一辆三马大车,车厢华丽,雕漆滚金,轿帘串珠,在车后还有十几口大箱子,十几个侍女,这应该是洪正王给靖公主带的陪嫁。
公主出嫁,当然就要有公主的排场,不然丢人的不是靖公主而是洪正王。
府门大开,靖公主盛装走出公主府,在公主府的门口驻足,一炷香之后,靖公主大步向前,没有回头看一眼。
这座公主府已经牢牢烙刻在她的心中,娘的面容她回忆不起来了,那是因为娘死的时候她太小,不善记忆,但是现在,这栋房子,一砖一瓦都被她牢牢记住,她走到哪里,就将这栋房子带到哪里。
今天来送靖公主的人不多,三三两两而已。
早管事站在门外,擦着眼角,早管事的儿子早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他不能轻易离开火毒城,万一早到回来找不到他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早管事此次不能跟着靖公主去京城,不过早管事在公主面前许诺,等早到有消息了,一定去找公主。
一直在公主府,现在却已经和公主府彻底隔绝了关系的那些仆人们也都长吁短叹,插着袖子蜷缩着身子,脸上神情各个都不自然。
除此之外,来送靖公主的还有二王子和四王子。
这并不出乎靖公主的意料之外,你的仇人往往比你的亲人更加惦记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到靖公主走出来了,四王子当即迎上来,皮笑肉不笑的道:“妹子,此行京城路途遥远,哥哥我来给你送行了。”
靖公主闻言,微微一笑,面容如花朵般绽放,道:“有劳了。”
四王子不由得一愣,皱起眉头来。
他是来看靖公主生不如死的表情的,靖公主怎么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半点不妥?这个时候的靖公主不是应该失魂落魄生不如死么?他得到的消息也是这么说的啊。
二王子一副酒色过度,病恹恹的神情,如同洪正王一般眯着眼睛,一张阴白的面孔中闪过一丝异色,开口道:“妹妹,我已经请示父王,你反正已经走了,这座公主府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了,啧啧,这片宅院我早就相中了,我要将这里的所有的建筑都拆掉,听说你的闺房中藏书数万,正好用来生火给哥哥我暖手,你不介意吧?反正也带不走,留着也没用,你说是吧?”
说着二王子朝远处一摆手,笑道:“这不,人手我都已经带来了。”远处当即有几十个身强力壮的奴仆手持各种拆房工具走了过来,如同虎狼豺豹一般冲上去。
这些奴仆们显然是拆房子的行家,手法利索,再加上公主府年久失修,原本的高墙厚瓦早就残破不堪,三五下就将公主府的大门给拆了个七零八落,砖瓦落地,如大雨瓢泼,砸在芭蕉叶上,哗哗响成一片。
靖公主身旁的郑守胸膛剧烈起伏,伸手入怀,此时此刻,他是真的动了要一刀将二王子刺死的念头,并且他有把握能够做成这件事,因为两者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郑守不由得看了靖公主一眼,随即,郑守愣了愣,马上就要摸到刀柄上的手,也停了下来。
郑守没有在靖公主脸上看到愤怒这两个字,相反,他看到了一种淡然。
靖公主脸上挂着一丝笑容,依旧没有回头,只是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二哥,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在这里重建一座公主府,你最好将里面的东西都给我留好,这或许能救你一命!”
说完靖公主一撩轿帘,进入马车,紧接着马车在隆隆拆房之声中远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王子呆呆的看着靖公主的马车,二王子若有所思,眉头拧起一个疙瘩。
“这贱婢当真不知死活,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竟然还死鸭子嘴硬,她竟还敢口出狂言,真真气死我了!”四王子忽然暴跳如雷般的喝道。
二王子双目眯成一线,忽然一摆手,那些拆房的下人们纷纷停下,好奇的看向二王子。
二王子缓缓开口道:“把公主府的东西都搬出来运到府中大库里,所有的东西,就算是夜壶也给我留着。”
四王子不由得将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二哥,你竟然被那个贱婢给吓住了?”
二王子看了四王子一眼,淡淡的道:“吓住?还真有那么一点,这贱婢毕竟是去京城做三皇子的妃子,哪怕有一万个不可能,我也要小心谨慎,万一这贱婢开窍了,万般讨好三皇子子,说不定她就是以后的皇妃,不可不防,公主府这些垃圾,暂且留着而已,反正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四王子若有所思,随后开口道:“二哥,你给她留着这些东西,那贱婢就不会对付你,但她万一要是真的混出个名堂来,我岂不是惨了?”
二王子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四王子双目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冷芒杀念。
靖公主的车队走到城门口的时候,方荡已经骑着一头虎兽等在这里,在方荡旁边,是一辆马车,马车的轿帘敞开着,那一脸敦厚的十常侍坐在马车中,手中捏着茶盏滚烫的茶水雾气蒸腾。
十常侍身后又有上百黑甲剑戟军士,这些黑甲剑戟军士看起来比保护靖公主那些还要精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运,听说你还有个名字叫蔫坏儿?”看着公主车队缓缓走来,那一脸敦厚的公公喝了口茶后,开口问道。
方荡扭头看了这位憨厚公公马车座位旁边的那口红箱子一眼,这箱子里面传来一股叫方荡熟悉的腥臭味道,是猪头蟒的蛇胆的味道,奇毒内丹在方荡口中不断转悠,恨不得叫方荡扑上去将箱子抢过来。
显然这猪头蟒的蛇胆是要送到京城去的。
方荡吞了口口水后,点头道:“是鸽子他们给我起的外号。”
公公上下打量了方荡一眼,道:“我怎么没有看出你那里有蔫坏儿的潜质?你知道这次为什么要你一同前往京城么?”
方荡那里想过这么复杂的问题,他的一颗心都放在去京城找那个三爪银龙袍的家伙了,当即摇头。
“不知道也好,到了京城再知道也不错,你以后叫我章公公,我会好好照应你的。”一脸敦厚的章公公身上没有水公公的那种阴柔怪气,方荡对其相当有好感,当即应了一声是。
方荡的爷爷却在方荡脑中道:“小心提防这个家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尤其是对你这样一个身份低微的人主动示好,说不定是要你用命去报答他的一句话。”
方荡微微皱眉的时候,靖公主的车队已经到了近前,章公公从自己的轿子之中走出,来到靖公主的轿子前恭恭敬敬的施礼,然后询问道:“公主,咱们现在就动身?”
礼貌上的问候罢了。
随后大队人马正式走出火毒城,靖公主背对火毒城,马车的车帘捂得严实,当然看不到身后越来越小的城池,靖公主摇了摇牙,一双眼睛变得无比坚定,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玉贝石来,闭目凝神,开始汲取玉贝石中的灵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不属于任何军队,也没有任何人会听从他的调遣,所以方荡在这个队伍之中,基本上属于没人管的存在,他可以在前面奔跑,也可以在队伍中穿插游走,也可以远远的坠在队伍后面,甚至可以说,他转身走了,都没有人理会。
好在方荡还有一群哥们儿,虽然在队伍中,鸽子等人不敢太放肆,但他们不是军纪严明的黑甲剑戟军士,多少有些活波性子,走在一起,低声说笑,方荡和他们混在一起倒也不算无聊。
经过烂毒滩地的时候,方荡抓了一把烂毒滩地上的药渣,将其收入自己的口袋中,望着那一片广袤散发着阵阵恶臭的烂毒滩地,方荡眼神之中情绪复杂。
“荡儿,或许你应该先找找你的弟弟妹妹。”方荡爷爷的声音响起。
“不用,他们肯定不在烂毒滩地,要么是死了,要么是走出了烂毒滩地。”方荡一口回绝,坚定无比。
方荡爷爷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我从小看着他们两个长大,他们从小就住在石牢上,哪怕他们已经不认识我了,也不会忘记自己的住处在那里,只要他们还在烂毒滩地,就不可能不回石牢去住。”
方荡的爷爷沉默下去。
方荡对着烂毒滩地挥了挥手,随后紧追着队伍继续前行,朝着那座夏国最繁华的城池走去,那里等着方荡的是那个身穿三爪银龙袍的大仇人,还有无限的未知。
方荡充满期待,无所畏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随着靖公主一行离开火毒城,四王子府中一名家客也匆匆出城,朝着云剑山的方向御兽急行。
前往京城的路途并不好走,这是方荡第二次踏上这条道路了,其中艰险,方荡比这里大多数人都清楚。
上一次方荡押送宝货,这一次方荡押送的是一位公主。
上一次全军覆没,只剩下方荡自己,这一次,方荡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因为这一次,押送队伍之中有着方荡相当在意的同伴,公主府的每一个人,都是方荡极为在意的。
因为知道前途凶险,所以方荡很清楚,自己需要力量,需要强大的叫自己都感到恐惧的力量,不如此,别说报仇,连活命都做不到。
所以,方荡一路走一路修炼,基本上方荡将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利用上了,甚至连睡觉的时候,也被爷爷拉去读书增长见闻。
方荡现在已经进入淬血境界,进入这个境界之后,修炼就不光是自己下苦功就能够完成的了,毕竟皮肉可以锻炼,血脉血管却完全没有办法锻炼。
这就需要大量的十草丹来辅助修行,淬炼血脉。
靖公主倒是十分大方,直接给了方荡三颗百草丹,要方荡用来淬炼血脉,不过出乎方荡意料之外的是,奇毒内丹完全可以取代十草丹来给他的修炼提供淬炼血脉的力量,只不过经过奇毒内丹淬炼后的血脉,方荡总是觉得内中有些不舒适的地方,或者可以说,方荡的血液又开始带有毒性了,方荡的血管再次开始微微发黑。
一般人修炼,都如靖公主那样用十草丹或者百草丹亦或是玉贝石修炼,十草丹、百草丹顾名思义,都是用从植物中提、炼出来的灵力鞣制而成,所以修炼者汲取的都是最纯粹、最洁净的灵力来修炼,这些灵力纯天然无雕饰,副作用几乎不存在。
而方荡用的是剧毒转换而来的灵力,这种灵力,换成别人来汲取,一旦引入血脉转眼就得毒发身亡,简直是自己找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方荡从小就吃毒长大,一度血毒深重,浑身上下血脉漆黑如墨,几乎身死,后来被回生丹驱走毒性,血管才恢复如常。
经此一役,方荡身体的耐毒性非常人能比,不过,对于方荡来说,血管开始变黑,一直都是他心中驱之不散的阴影,虽然他心中知道,有奇毒内丹在,他不会重蹈覆辙,但那种数着日子准备死亡的记忆还是影响着方荡。
“奇毒内丹有利有弊,可以帮你泰山登顶,也可以将你打入无边地狱,你需小心提防,谨慎应用。”这是他跟爷爷说完血脉开始漆黑之后,一众祖宗们得出的结论。
在方荡看来,这就是一句废话!因为他从奇毒内丹中汲取了毒性灵力后,再汲取百草丹内的灵力就开始不舒服起来,功效虽然一样,但就如同吃坏了东西一样,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显然他现在已经走上了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路,人这一辈子都在不断选择,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由不得你去选,方荡现在已经没得选了。
方荡心中坚信,这颗从自己父亲身躯中挖出来,又由娘亲亲手交给他的奇毒内丹绝对不会带他走上不归路,因为这奇毒内丹之中,孕育着父亲母亲对他的最深沉的爱意。
方荡用舌尖挑动奇毒内丹,奇毒内丹中的毒性还有不少,之前在烂毒滩地上猎蟒之前,方荡拼命汲取了不少的药渣毒性,他现在不过是淬血初级阶段,所需消耗的灵力有限,维持个月余时间不是问题。
“荡儿,你拥有毒性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你的杀手锏,正因为你能以剑传毒,所以你才能杀掉云剑山的天才弟子斗子,若是对方提前知道,你那里还有机会杀他?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不要轻易展示毒性,一旦需要就一击必杀,不留活口,明白么?”
方荡爷爷的声音响起。
方荡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点了点头。
“到了京城在我们没有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你也不要显露身份,至于竟是谁害了你的父母的事情,你不必去追查,到了京城,我等自然有办法查知详情,切记,你现在的任务是隐藏身份,还有,你眼中神光太亮,最好以后眯着眼睛,我方家中人眼睛大多都是这般,与我等极为相熟的人或许会从你的这一双眼睛上联想到你和方家的关系。虽然这个可能性不算太大,但却不可不防。”
方荡再次点头,随后尝试着眯起眼睛,但几分钟后,方荡就张开双目,眯着眼睛实在是太难受了,此时奇毒内丹在方荡口中晃动几圈,一道酥麻力量从舌尖升起,直入方荡双目,方荡就觉得四周的光线暗淡下去不少,不过并不影响他看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有些诧异的眨眨眼,这种微暗的状态依旧,方荡将被布包裹的千叶盲草剑取出,用秋水般的剑身照看了一下,就见他此时的双目果然暗淡下去,好似蒙上了一层灰膜,这双眼睛一变,方荡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方荡用舌头挑动了一下奇毒内丹,酥麻之力消散,方荡眼前世界一下又变得明亮起来,用剑身观看,如蒙了灰膜般的眼睛果然恢复如常,光泽透亮犹如纯净宝石。
方荡不由得笑了起来,奇毒内丹的妙用当真不少。自从知道奇毒内丹的来源之后,奇毒内丹在方荡心中有了一种别的寓意,似乎娘亲父亲就在奇毒内丹中支持着他。
方荡将千叶盲草剑重新包好。
这千叶盲草剑也确实有性格,用剑鞘收他,他就不开心,用布包裹,他却完全无所谓。
“你这把剑,到了京城后,我帮你找人修补锻造一下,总归能叫其完好如初。”方荡的爷爷见方荡对这把崩开豁口的剑如此珍视,便如此说道。
方荡掏了掏耳朵,这个爱吹牛说话不算数,愿赌不服输的爷爷在他心中着实没啥好印象,这些话,他完全当成是吹牛皮。
不过几天时间,方荡一行就再次来到了那片曾经被劫宝的丛林,一到了这里,方荡的警觉心一下就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倍,那个漆黑的夜晚对于方荡来说,相当难忘。
叫做何成的小伙那双逐渐神光涣散最终变成灰色的眼睛,那双从虚空中伸出,将顽强的断头将军生生撕碎的双手,都给方荡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也是在这这里,方荡捡到了十世大夫玉,找到了一大群老祖宗。
这里是火毒城前往京城的必经之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地窖中取出火油,浇灌进地沟中,火焰燃起,说不出的温暖。
但方荡却一夜没睡。
不过这一夜平安无事,一直到方荡他们走出这片森林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这使得方荡紧绷着的心逐渐放松下来。
方荡看向那位章公公,章公公很少走出马车,今夜却有些反常,坐在一块青石上,如他一般,也一夜未睡,凝视着森林深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两天之后,眼瞅一座城池在望,四周的地势也越走越开阔,一马平川,在这样的地方,人的安全感直线上升,不论是从东南西北,任何地方到来的敌人都能一眼看到,所有的人都心情变得舒畅起来。
不过,虽然已经遥遥看到了那座叫做长文城的城池,但望着山跑死马,其实距离长文城还有至少大半天的行程。
队伍不自觉的就加快了脚步,进了城就可以安心睡觉,放心休息了。
就在此时远处天空有一道流光飞来,一直毫无动静的章公公的马车轿帘猛的被掀开,坐在马车中很少下车的章公公目光有神,直接走下马车,凝视着那几道流光。
整个车队都停顿下来,所有的人都抬头看着那一线流光。
尤其是方荡,一张脸变得凝重起来。
经历过那场云剑山和火毒仙宫弟子之间的乱战的军卒们都太清楚这一线流光了,这是云剑山弟子踏剑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云剑山弟子依旧高调,横空而来,不过这一次到来的并没有之前那么多的云剑山弟子,天空中只有四道流光激射而至。
每一道流光都是一把剑,每一柄剑上,不光有一位被称为玄云十四剑的精英弟子,还有一个如同方荡这般的淬血初期层次的修士。
这些云剑山弟子为首的是那位沉默寡言脚下踏着十米巨剑的劈山剑。
劈山剑轰然坠下,激起好大的气浪,尘土飞扬,乱草横溢,直接插入黑甲剑戟军士的队伍之前,拦住去路。
紧接着一道道流光坠地,气浪吹来,狂风如舞,幸好有树林般的黑甲剑戟军士在前抵御,不然行在中间的侍女们非得被吹飞不可。
为首的劈山剑脚下的长剑飞起,落在劈山剑脚下钻出的影子剑奴手中,剑奴双手捧剑,侍立在侧。
劈山剑目光在黑甲剑戟军士们拱卫的大队人马之中缓缓巡梭,不久,就看到了方荡。
劈山剑当即开口,声音沉闷如地窖中擂鼓,沉闷响亮,隆隆震响:“出来,我云剑山弟子与你比剑。”
方荡不由得眯了眯眼,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剑刺入他的眼珠,咄咄逼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出来,我云剑山弟子与你比剑!”劈山剑开门见山。
劈山剑旁边的是年岁较小的子午剑:“你放心,我们只用和你修为一样的弟子来和你比试,保证公平。”
章公公双目光芒闪烁,似乎一点都不害怕云剑山弟子突来,反倒有几分欢喜,尖刻的道:“云剑山弟子好不要脸,记得上次云剑山剑首子云山在火毒城下,亲口允诺,好运与斗子比试,若好运胜了,你云剑山就将过去的仇怨一笔勾销,怎么?说出去的话,能当成是屎再吃回去么?”
方荡诧异的望向一脸敦厚的章公公,这个章公公给方荡的感觉是个比较中庸的人,平日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中正平和,甚至有些曼斯条理,这番话若是水公公说出来,方荡一点都不奇怪,但从章公公口中说出来,就着实叫方荡感到不可思议了,完全和他平时的为人不相符,这些言语怎么看都是为了激怒云剑山弟子才说的。
“从政之人,都有几张面孔,需要用那张就用那张,大忠似奸之辈比比皆是,这章公公的面孔或许更多,所以,去了京城,你万勿以貌取人。”方荡的爷爷适时教导方荡。
劈山剑双目微微一凝,看向章公公,章公公四周的黑甲剑戟军士哗啦啦的将章公公围裹起来,密不透风。
修士虽强,但遇上精锐悍卒布下阵法,也往往奈何不得。
劈山剑显然不善言辞,一时间并不开口,站在劈山剑旁边的少年子午剑却是个口齿伶俐的,开口道:“我们当然不是为了之前已经一笔勾销的事情来的,我们此来,是跟好运算一算,他杀了我门中弟子斗子之事!”
“呵呵,真不要脸!”章公公尚未开口,靖公主已经一挑轿帘走了出来,直接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子午剑看了靖公主一眼,双目立时放光,靖公主的模样和气质实在是他喜欢得不得了的类型。
子午剑当即就要继续辩驳,胡搅蛮缠,劈山剑却已经淡淡开口道:“我云剑山不要脸又如何?好运出来比剑,不然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劈山剑的言语不多,但每一个字都有千钧之重,如同他身后的十米重剑一样,光是倒下来都能将人活活砸死。
不错,云剑山不要脸又如何?
修仙者想做就做,只对自己本心负责,其他的都不在计较之内。
当然大部分的修仙者还是对自己的承诺负责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坦然面对自己违背承诺,只不过云剑山弟子们没有这个习惯,所以天底下所有的修仙者都知道云剑山的家伙最难缠。
这么说吧,云剑山弟子是天底下有名的流氓,并且还是那种实力强大的流氓。
靖公主冷笑道:“杀光?记得上次你们就说要屠光火毒城,最后却灰溜溜的败走,这次还来?你们打算怎么走?”
劈山剑身后的影子陡然一动,如同一把长矛般疾驰出去,十米巨剑,猛的一斩,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三个黑甲剑戟军士当即被腰斩。
劈山剑剑奴如同一条毒蛇,骤然弹出又倏忽收回,霍然出手,杀人即走,重新回到了劈山剑背后,双手捧剑,安静肃立。
若非剑身上滚烫的鲜血淋漓,恐怕谁都会觉得自己刚才生出幻觉,劈山剑的剑奴从始至终就没有动过。
“多说一字,我便多杀一人!”劈山剑牙缝中吐出这几个字来,压迫力直线飙升,云剑山弟子,说话不算话的时候,完全不要脸,但他们说话算话的时候,那是一个吐沫一个钉,说杀人就杀人,说杀几个就杀几个。
云剑山弟子就是这样的矛盾体,有些事情他们一言九鼎,有些事情,他们转眼就不认账,如剑招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叫人无从分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旁的子午剑笑着道:“我四师兄说得不错,我们或许没有办法突破你们的黑甲剑戟军士凝聚的大阵,但在外围游走,剥皮一般,一个个杀还是不成问题的,杀光你们至多只是浪费一些时间罢了。”
章公公一张脸阴沉下来:“我们护卫的是三皇子的妃子,云剑山不要太嚣张。”
劈山剑闻言将五指举起,重复起章公公的话语来,每说一个字,就收起一根手指,一连说了五个字,将五根手指全部收起。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劈山剑旁边笑嘻嘻的子午剑忽然如同旋风般飘出,一道黑芒从他袖中钻出,那把短剑如蛇,擦着黑甲剑戟军士们的边缘,急冲而过。
随即五名黑甲剑戟军士应声倒毙。
劈山剑再说五个字,将收起的五根手指一个个伸出,劈山剑身侧的一名玄云十四剑精英弟子骤然出闸。
这云剑山精英弟子名叫柔星剑,玄云十四剑中排行第七,男生女相,眉目清秀,蛾眉黛角,皮肤白嫩,一身宽袍如同一个大口袋,一动起来,大袍随风乱摆,完全看不出他的手在那里,等他骤然出手,手掌如毒蛇从岩石后面钻出,在他手中一条软剑如蛇抖动,剑尖爆闪如花火绽放,一触就走,五名黑甲剑戟军士咽喉处猩红一点,随即血脉如线喷出,发出猎猎风箱,五名军卒应声倒毙。
此时劈山剑越说越快,五根手指再次收缩成拳。
在他身后,又有一名云剑山弟子如蟒出水,此时黑甲剑戟军士们纷纷结阵竖盾,不过动作终究还是没有云剑山弟子快,在盾牌墙壁尚未完成之时,这云剑山弟子浑身上下袍袖鼓荡如球,手中剑猛的铮鸣咆哮,犹如龙吟虎啸,剑刃上冒起一层光、气剑芒来,一声撕破空气般的骤烈鸣吼,剑走偏锋,从盾牌缝隙中游走,一剑杀五人。这人就叫做偏锋剑,玄云十四剑中第九,剑招凌厉,总是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出手,在不可能的情况下杀人。
三位云剑山精英弟子依次出手,果然是一字杀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劈山剑此时忽然收了竖起的手指,拎剑前冲。
此时黑甲剑戟军士们已经将阵法完成,盾牌林立,如同立起一面高墙,同时连接在一起的盾牌上闪烁起一层柔光,看起来如同萤火,其实坚硬无比,寻常刀剑难破这盾光阵的防御。
劈山剑却不在乎什么盾光阵,他手中巨剑长达十米,剑身无锋,沉重威猛,挥舞起来,百米之外,犹有双风贯耳之感。
那十米重剑嗡的一下就直接砸在盾牌大墙上,巨响如雷。
这一剑虽然没有直接将材质奇特的盾牌斩断,盾牌后面的黑甲剑戟军士们却齐齐喷血,骨烂如泥,这一下,死的可不是五个,是十个,还有不少耳根迸血,听力受损。
这不是剑,这是一把大锤子。
劈山剑挥出这一剑后,说出章公公那句话的最后五个字,随后扛起长剑,背对身后的数百黑甲剑戟军士,一步步走回他刚才所站的位置。
“四师兄,那阉人说了二十个字,我们三个一人杀了五个,你却杀了十个,多杀了五个!”子午剑一脸遗憾的摇头道。
“不少就成。”劈山剑一向言简意赅。
“你太任性了,这样不好。”子午剑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连连摇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劈山剑没有理会子午剑,目光看向盾牌高墙,扬声道:“好运,有胆站出来没有?”
盾牌后沉寂无声,说一字杀一人,和劈山剑这样不讲理的家伙没有必要多费唇舌。
靖公主低声道:“好运,你就不出去,不远处就是长文城,他们不会见死不救。还有,你记住了,若是他们真的破开了这盾光阵,你死也不要出剑,就站在这里,将剑丢在地上,他们包准拿你没有半点办法,云剑山弟子对剑极为尊重,世俗的道理对他们来说完全不重要,但剑不同,剑就是他们的道,你以剑杀了他们的人,他们必然要以剑来杀你,并且还得是公平之下出手杀你,这样他们才能稳固剑心,若是用旁的手段杀你,对他们的剑道剑心影响极大,他们自己都容不得这种事情发生。”
一旁的章公公开口道:“不错,方荡你就死活不出咱们的盾光阵,我看他们能怎样,杀光这里所有人?笑话,盾光阵一成,一时半刻之间他们破不开,除非他们豁出性命不要。”
章公公说到这里的时候,脑中却想着其他的事情,那天在洪正王面前议事最后的结果。
“叫方荡跟着一起去,云剑山那帮混账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极力阻挠,这样一来,你们大可以在路上尽情耽搁,说不定能够拖延个十几二十天的时间,如此一来,三皇子也完全找不到破绽,三百军卒数量不算太多,但我们后面会有五百军卒尾随,需要的时候,随时补充,八百黑甲剑戟军士结成盾光阵的话,云剑山弟子没有月余时间敲不开盾光阵的壳。”
云剑山弟子一直未出现,章公公这一路上可是操碎了心,虽然云剑山寻仇只是他拖延行程的一个因素,但却相当重要,现在他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后面的五百黑甲剑戟军士很快就将赶来,接下来他只希望云剑山弟子不要太没骨气,掉头就跑。
想到这里,章公公不由得微微一笑。
“我出去和他们比剑!”方荡突然钻出来的一句话,叫处心积虑面带微笑的章公公险些喷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想要我出去跟你们比剑可以,不过你的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然,你就算是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我也绝对不出去。”方荡的声音在盾牌后响起。
四位云剑山弟子彼此相视一眼,子午剑呵呵一笑,扬声道:“提条件?好,有趣,你且说说看。”
方荡伸手分开拦在身前层层护卫的黑甲剑戟军士,如同趟过一条漆黑的河流。
盾光阵显露出一个缝隙,方荡迈步走出缝隙开口道:“为我修补千叶盲草剑,没有千叶盲草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挥剑!”
千叶盲草剑本身就是云剑山打造的,他们当然有办法将有了一个豁口的千叶盲草剑修复,至少方荡是这么想的。
方荡的爷爷大叫道:“荡儿,你疯了,我都说了,你这把剑我找人给你修,包准能修好,云剑山弟子这次有备而来,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定会要了你的性命。”
方荡掏了掏耳朵,这个吹牛爷爷的话,他就当没听见,叫别人帮忙?方荡更相信自己能够办到的事情。
方荡手中的千叶盲草剑猛的闪烁起光芒来,急促呼吸般连闪数下,随后再次归于平静。
此时此刻方荡感觉自己和千叶盲草剑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了,以往是彼此不可分割,现在则是无缝连为一体。将心比心,千叶盲草剑虽然尚未生出完整的灵识来,但却能够感受到方荡此时的那种善意。
出去和云剑山弟子比剑,不是方荡心血来潮的一时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现在最缺的就是力量,他的敌人不是云剑山的这些修士,而是京城中的囚禁父母羞辱父母的三爪银龙袍男子,方荡知道龙的事情越多,对于这个三抓银龙袍的男子越是忌惮,越明白力量对于他的用处有多大。
这一路上,他需要磨砺自己,叫自己的力量快速成长,云剑山既然要用和他修为相等的剑手来比试,方荡简直求之不得。
方荡这个要求使得在场的云剑山弟子再次相视一眼,子午剑从背后取出一把长剑来,这长剑剑身赤红,在空中微微摆动,就有银铃般的声音响起,似乎剑锋在切割空气一样,声音久久不散,这绝对是一把不逊色与千叶盲草剑的宝剑。
“小子,这把剑名赤龙,在我云剑山中,是七品剑,你的千叶盲草剑不过九品,借你一用如何?”
“不要!”方荡想都没想,理所当然的一口回绝。
“用这把剑换你的千叶盲草剑如何?”子午剑试探着问道。
“用你们所有人的剑,外加你们所有人的命来换我的千叶盲草剑,我都不换!你们若是不能修,一切免谈。”方荡转身欲走。
“好,将剑送来,我耗用精元来帮你补剑。”劈山剑直截了当的说道。
方荡闻言,毫不犹豫,直接将千叶盲草剑丢了出去。
被布包裹的千叶盲草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圈,落入劈山剑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子午剑低声道:“四师兄,你疯了,精元补剑,得不偿失啊。”
精元乃是身体本源,点滴消耗,难以弥补,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耗费精元。
劈山剑没有多说,看了方荡一眼,眼神中露出一丝激赏来,他修剑道,剑与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比剑首子云山的女儿之仇更重要,若是他的重剑崩口,他也绝对不离不弃,想尽办法修补剑身。
方荡的行为,相当对他的胃口。
劈山剑当即一抖被步包裹的千叶盲草剑,那层层布帛立时见粉碎成绒絮,随风飘散。
千叶盲草剑剑身上那触目惊心的豁口便展现在劈山剑眼前。
看到这个豁口劈山剑都不由得皱了皱眉,看了方荡一眼。
方荡此时相当紧张的看着劈山剑,劈山剑能够从方荡眼中看到那种焦急迫切,还有患得患失,显然,方荡对于这把剑相当重视。
劈山剑看方荡越发顺眼,只有爱剑之人才明白另外一个爱剑之人的心。
子午剑在旁边开口道:“四师兄,算了吧,斗子下手太狠了,这口子太大,不光要你消耗精元恐怕还要天晶入剑才能修补,所费太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劈山剑没有理会子午剑的话,伸手从袖中抖出一块乳白色的石头来,这块石头好似羊脂,温润可人,似乎捏在手中立马就会化掉一样。
天晶石是炼制宝剑的必备材料之一,浊世之中产量极低,绝大部分的天晶石都是上幽界中的产物,他们云剑山玄云十四剑每人每年也就只有十几块,都留着孕养自己的宝剑,甚至有不少都舍不得用,储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劈山剑手指一捏,直接将天晶石捏碎,天晶石模样犹如羊脂,被捏碎却好似蛋壳一样,从中流淌出如烧化了的羊脂一般的液体来,这些液体直接灌入剑身缺口,劈山剑则张口吐出一道精元来。
这精元平常人根本看不到,只有练气境界的修士,窍穴开启,能够感知天地才能窥见。
方荡虽然没有达到练气境界,但借助奇毒内丹,他还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劈山剑喷出的那口浓郁精元。
劈山剑喷出的精元是淡青色,如同云朵一般,在空中汇聚成一团后,这股精元便扑到了羊脂天晶石上,扯动融化了的天晶石液体和千叶盲草剑剑身融为一体。
这个过程耗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当天晶石完全和千叶盲草剑融为一体后,千叶盲草剑猛的发出一声铮鸣,内中是满满的愉悦之情,只不过千叶盲草剑剑身上永远都有了一块乳白色的斑块,这是修补的痕迹,非大神通者不能消去,至少金丹之下的修士没有这个能耐。
看到千叶盲草剑恢复,劈山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是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愉悦,这也是劈山剑从出现到现在,首次露出笑容。
看到这个场面的方荡略微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做什么取舍决定,方荡舌尖上的奇毒内丹不断催促方荡,但很快,方荡就做出1了决定。
方荡舌尖挑动了一下躁动的奇毒内丹,奇毒内丹泄了气般的安稳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劈山剑将千叶盲草剑一弹,千叶盲草剑化为一道流光直奔方荡,剑身摩擦空气发出嗡嗡巨响,不论是速度还是气势都要一下将方荡刺个窟窿。
方荡却只是伸手,千叶盲草剑在空中猛的一个转折,落在方荡手中,扯着方荡向后倒退十几步,不过对于方荡来说没有半点伤害。
劈山剑眼中露出一丝诧异,这一次连子午剑还有柔星剑外加偏锋剑都齐齐目光一凝。
“我心剑心?你小子刚刚摸剑,就能将我心剑心融为一体?简直不可思议,看来我们低估你了。”偏锋剑开口说道。
我心剑心融为一体的标志,就是自己的剑不会伤害自己,至少能够尽全力来化解攻击自己主人的力量,正如刚才,劈山剑驱剑来刺方荡,千叶盲草剑却硬生生在方荡身前转弯,化解了劈山剑的力量一样,看起来很简单,但真正做到,难比登天。
他们玄云十四剑自然是能做到,但其他的弟子,能够做得到的百中无一。
不是天天摸剑,和剑长在一起的话,根本做不到这样的程度,斗子都没有达到这个境界。
不过,我心剑心这个境界和剑术没什么关系,和修为也没什么关系,是人和剑之间的一种微妙关系,这个关系并不能帮助剑手提升多少实力,但这种关系是一种基础,拥有了这种我心剑心的关系,就说明这个剑手在剑道上可以走很远,大有前途。
正如一个骑士,不能和坐下马匹建立感情,是不可能驾驭对方的,一个剑手,不能和手中的剑建立亲近关系,就算他手中的是天下第一宝剑,也只是一根烧火棍罢了。
“好运,现在你可以从他们四个中选一个来当你的对手了。”劈山剑开口言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劈山剑等云剑山玄云十四剑身后站着的四个云剑山弟子当即站了出来。
方荡挥舞了一下手中千叶盲草剑,剑身嗡嗡作响,方荡手中如同抓着一条蛇,在自己不断弹动,只不过这条蛇绝对不会脱手而出。
千叶盲草剑此时兴奋得不得了,简直恨不得方荡马上和别人比剑,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
方荡也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他正要一口应下,身后的黑甲剑戟军士忽然如同潮水一般将方荡围拢在中间,盾光阵竖起,画地为牢,将方荡和云剑山弟子分隔开来。
劈山剑等云剑山弟子不由得大怒,从来都只有他们说话不算话,何曾被旁人欺骗?劈山剑还为此消耗了珍贵的精元和天晶石。
“你胆敢敢骗我!”劈山剑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之中钻出来的。
“你们云剑山既然出尔反尔,我们又何必跟你们讲规矩道理?”章公公的声音从黑甲剑戟军士之中传来。
劈山剑牙齿嘎吱一声响,手中的十米长剑如同一条巨蟒般激射而出,咚的一声重重的砸在盾光阵的十数面盾牌上,盾光阵后的军卒喷血骨碎,但随即就有身后的军卒替换他们,盾光只是往里凹了一下,转眼就恢复正常,完好无缺。
这种纯防御的大阵,攻击敌人肯定不行,但用来防守,却是极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别看劈山剑一剑砸下去就收敛十几条人命,但算下来,其实还是劈山剑得不偿失,毕竟这样祭出十米重剑并不是轻巧活儿,劈山剑总计也砸不出多少剑,不然劈山剑自己就能荡平这三百黑甲剑戟军士。
至于子午剑还有柔星剑两个,他们修炼的根本就不是硬碰硬的剑术,面对盾光阵,可以说一筹莫展,就算能够在盾缝中斩杀一两个黑甲剑戟军士,对于整个盾光阵来说,意义不大。
现在要想破盾光阵,就只有更多的云剑山弟子,或者玄云十四剑的大师姐亲来,她的龙纹剑有破甲只能,破阵之力。
不过他们正在忙活另外一件事,一时半刻恐怕不会赶来。
现在方荡藏身在盾光阵后,龟缩不出的话,他们四个当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方荡皱眉看着身前的黑压压的黑甲剑戟军士,这些军士将他和外界完全隔离开来,方荡随后扭头看向章公公。
章公公当然不会让方荡破坏他的好事,方荡愿意去比试是方荡的事情,在章公公眼中,一个方荡死不足惜,但却能坏了他拖延时间进京的大事,这是章公公绝对不允许的。
章公公理都没有理会方荡的目光,完全无视掉。
靖公主此时开口道:“好运,你没有必要和云剑山的人争斗,人没有必要白白送死,就算你有把握,也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
鸽子等人也来到方荡旁边,鸽子安慰方荡道:“放心,不用管那些云剑山的二杆子们的威胁言语,咱们在盾光阵保护中,他们最多也就是挥几剑发泄一下,根本不能叫你怎么样。”
郑守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明白你心中的渴望。”说着拍了拍方荡的肩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立志高远的人,想要在武道上精进的人,他的面前总有绕不过去的对手,不踩着一个个对手往上爬,根本不可能更上一层楼。
郑守之所以在修为上没有能更进一步,就是因为在公主府中,他没有对手,不是公主府无敌,而是公主府谁都不敢惹。遇事总会要避让,不能动手。
当初到处都是对手的郑守是一只老虎,现在没有对手的郑守只是一只没了牙齿爪子的病猫。
对于郑守来说,这就是一个牢笼,叫他无法自由呼吸,无法茁壮成长。却也是一个他心甘情愿呆在里面不出来的牢笼。
郑守忽然低声问道:“有信心没有?”
方荡看了郑守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对于方荡来说,还没有和对手交手,那里能有信心?
烂毒滩地上就算最孱弱的兽类,也有其可怖的一面,对于方荡来说,信心这东西从来不存在,或者只存在与站在对手尸体上的那一刻。
“不知胜负?你也依旧想比剑?”
方荡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他太需要磨砺了,而剑道不是自己多挥几剑就能完成的,还需要一次次的实战,只有真正的实战才能叫方荡快速成长,快速拥有力量的。
“好,徒弟,我送你一程,死了不要怪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起!”郑守一声大喝,一脚高高抬起,猛的一脚跺地,方荡脚下如同被重重一击,地面轰然一炸,整个人一下从地面上弹起两米多高,紧接着郑守一拳砸在郑先的脚心,郑先如同离弦之箭,陡然升高十数米,一跃出了盾光阵。
郑守看着方荡身形如燕飞走,心中一阵轻松,随后是一阵空落落的心酸,他多么希望自己的路途上也有这样的一个人,能够送他高飞,哪怕是死,他也不在乎。
送方荡去战,就如同送自己去战一样,看着方荡就如同看着自己。
此时此刻在郑守心中,方荡寄托着他对当初自己的梦想,看着方荡高飞,郑守就说不出的舒坦。
郑守的破格举动使得靖公主微微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章公公万万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转折,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怒意,但转眼就将怒意压下,只是深深地看了郑守一眼。
方荡咚的一声砸在地上,大大出乎对面云剑山弟子的意料之外。
劈山剑怒火熊熊的眼中火焰瞬间平息,上下打量方荡道:“好,算是一个用剑的,千叶盲草剑在你手中不委屈。”
子午剑则笑道:“我云剑山弟子面对用剑挑战的对手,从不退缩,你具备这个素质,所以,你要是愿意,有资格成为我云剑山弟子。”
这个提议叫人心动。成为仙道门派的弟子和自己修炼之间差距大得不敢想象,一方面成为仙门弟子,就拥有门中被先人反复锤炼出来的修炼方法,更重要的是,将拥有门派按月拨付的十草丹,百草丹、玉贝石,甚至是天晶石这样的稀有矿脉。
总之,成了一派正式弟子,就只需要想办法不断努力攀登向上就可以了,根本不必害怕路途上的给养出现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子午剑一旁的偏锋剑却道:“五师兄,你就别使坏了,这小子有了我心剑心,当然能成为我云剑山弟子,但成了我云剑山弟子后,剑首拥有随意处置权,剑首保准第一个杀了他给小师妹报仇。”
子午剑哎呦一声道:“你别说破啊,没准这家伙一犹豫就被我领回云剑山了,你看他眼睛清澈得跟个四岁童子似地,应当很好骗。”
方荡撇了撇嘴,没有理会子午剑等人的言语,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劈山剑身上,略微犹豫了下后,才挪动目光,看向那四个和他等级相同的云剑山弟子。
劈山剑双目微微一凝,脸上露出一丝犹疑,随后忽然又笑了起来,劈山剑往往一个月都笑不了两次,今天实在是破例了:“怎么?你刚才是想要选我做你的对手?别否认,我感觉到了,你看着我的时候,目光中的那种战意,简直锣鼓喧天一般吵闹。”
啊?
云剑山其他几位弟子都不由露出震惊的神情,瞪着一双双眼睛看向方荡。
他们当然相信劈山剑的直觉,劈山剑说感受到了方荡的战意,那就是感觉到了,绝对不会有错。
一个刚刚踏入淬血境界的家伙竟然想要挑战练气层次中的佼佼者。开启了三百多个窍穴的劈山剑,应该称赞这个叫做好运的家伙有勇气呢,还是应该说这个家伙愚蠢得无可救药呢?
连那层层竖起的盾牌都裂开了一个个的缝隙,一双双满是惊诧的眼睛,透过缝隙看向方荡,黑甲剑戟军士们也觉得方荡要是真这么想的话,那就纯粹有病,而且病得不轻,无药可救。
此时盾牌潮水般的分开,章公公皱着眉头从盾牌后面走出来,云剑山要找的是方荡,不是他,所以他并不惧怕,靖公主等人跟在他的后面,既然方荡已经选择了要战,他们当然要站在最前面来给方荡呐喊助威。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方荡,方荡口中的奇毒内丹不安分的叮当乱撞,不住的叩击方荡的牙齿,似乎相当兴奋,催促方荡马上应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的目光下,方荡终于开口道:“我确实想要挑战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和我手中的剑更加强大的时候,我就杀了你。”
这是一个笑话,但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没有笑,不是他们不想笑,而是被方荡的话语惊到了。
他们从没有听到过这么狂的话语。
子午剑盯着方荡的眼睛,道:“好运,你可知道,我四师兄现在已经开启了周身三百九十九个窍穴,步入了练气层次最后境界肉身劫,现在他只要开启了剩下的十个窍穴,同时度过肉身劫,就能凝聚金丹,踏足上幽,等你和你的剑变得强大,我四师兄早就去上幽界逍遥不知道多少年了。你想战胜我四师兄,怕是终生无望了。”
方荡眨了眨眼问道:“去上幽?要多久?”
劈山剑淡淡的道:“最多五年,最少三年,不是肉身劫烧炼了我,就是我踏足上幽。”劈山剑对于自己的情况知道得最清晰。
方荡松了口气,憨厚的笑道:“还好,三年不算太久,完全来得及。”
被方荡一句话震惊得不知所措的众人,在郑先另外一句话下终于控制不住。
笑声最先在子午剑的口中响起,继而云剑山几个弟子都笑了起来,捧腹大笑,柔星剑甚至有些站不住了,弯着腰抱着肚子笑个不停。就连一向不怎么有笑模样的劈山剑此时都笑得露出了后槽牙。
甚至连火毒城中的一众黑甲剑戟军士们都笑了,一张脸紧绷着的章公公也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扯,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满场的哄堂大笑之中,只有靖公主还有鸽子郑守等人没有笑,他们一个个表情紧张。
靖公主更是眉头皱起,脸上露出关切甚至焦急的神情来。在靖公主眼中,方荡是从火毒城走出来的对一切并不太了解的家伙,他说出什么样的话语,靖公主都不奇怪,但这句无知的话肯定会给方荡带来太多的威胁。
方荡的言语实在是太不切实际了,方荡说他想要杀劈山剑本身就已经相当于幻想了,还说三年很久,要在三年内杀掉劈山剑,这已经不是幻想了,这是狂妄,还是那种最无知的狂妄,最愚蠢的狂妄。
方荡不解的看着四周哄堂大笑的人们。
方荡脑袋里面传来爷爷的声音:“荡儿,不要理会那些在路上嘲笑你的家伙,还记得前几天我教你的那句古语么?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此时笑你的人统统都是狗屁。”
方荡的爷爷其实心中也一万个无奈,方荡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完全不认为方荡能够实现这巨话。
但他不相信,也绝对不能打消方荡的积极性,方荡是他的孙子,亲孙子,就算做了再愚蠢的事情,他也必须站在方荡身后,用自己的全部支撑方荡。否则要亲人干嘛?
郑守忽然开口喝道:“好运,尽管叫他们笑吧,我等着看你挨个抽他们嘴巴的时候。”郑守胸中豪气勃发,每一个天才都曾经被人嘲笑,天才和蠢材之间的区别就在于,天才狠狠地抽了那些笑他的人的脸,将对方抽服了。
“对,蔫坏儿,我们都支持你!”鸽子、憨牛、豹子等人齐声大喊。连军中轿子旁黑嫂都学着叫嚷着。
这声音犹如在翻滚的大河中竖起了一块礁石,虽然阻拦不住那滔滔江水,却叫方荡不至于独木难支,至少可以在这块礁石上歇歇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方荡那清澈的眼睛,劈山剑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张面孔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好,三年之约,我随时等你来挑战我,不过,你现在轻视我,叫我相当不爽,所以,等我准备离开这浊世进入上幽的时候,我会亲自将你的脑袋切下来,叫你为今天的愚蠢和轻蔑付出代价。”
“老实说,我现在真想带着人马上离开,这样你就不至于死在今日了,我可是相当期待你在三年内的成长可能的。”
劈山剑的言语,已经等于给三年后的方荡判了死刑。这三年中,方荡在成长,劈山剑也在成长,方荡永远都追不上劈山剑的进度。
“四师兄,有什么可期待的,他今天就得死。”偏锋剑也收敛了笑容,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这愚蠢得小子叫我觉得自己在跟一个白痴对话,跟一个白痴浪费时间,我在他身上一丁点的时间都懒得浪费了。”
子午剑捂着肚子笑道:“好运,哈哈,你还是活过了今天再说大话吧,哈哈,三年内杀我四师兄,呵呵……真好笑……”
“我是认真的,不开玩笑。”方荡的话,使得刚刚有些平息下去的笑声,一下更加热烈了。
方荡不理会这些莫名其妙的笑声,其实他真的想现在就挑战劈山剑,奇毒内丹甚至一再催促他挑战劈山剑。
方荡看向那四个眉开眼笑的云剑山淬血层次的弟子。
这四个云剑山弟子看上去年纪都不算大,除了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外,其余三个都和方荡岁数相仿。
这四个显然是云剑山淬血境界中的佼佼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现在要做的是磨砺自己的剑术,所以目光在四个云剑山弟子身上转动一圈后,他便选择了一个看上去剑法最高明的家伙。
这家伙是个胖子,他腰间挂着一把一米五长短的长剑,方荡朴素的认为,拥有这样的长剑,理所当然的是他是四个人中剑术最厉害的家伙。
劈山剑在这些云剑山弟子中最厉害,就是因为他的剑又大又长。这个想法确实单纯。
被方荡用手指一点,正捂着肚子大笑的胖子双目不由得一眯,收敛了笑容,伸手擦了擦眼角上的泪花,一张胖脸上显现出一股浓烈的杀机。
方荡是按照谁最强大,他就选谁的原则选的胖子,但在胖子眼中,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胖子认为方荡一定是觉得他在四人之中实力最差,所以才会选择他。
对于这个胖子来说,这是一种侮辱。
随着胖子杀机泛起,四周的笑声瞬间收止,继而鸦雀无声。
胖子一只手压着剑柄,不如此,身后的剑尖就得拖在地上,从远处看上去,就好似他有了一条长长的竖起来的尾巴一样。
“我叫韩望,你眼光太差,你死之后,应该后悔自己今日的选择。”韩望一张胖脸圆嘟嘟的,圆润身子比常人胖出三圈来,一米七的身高,却有二百三十多斤的体重,皮肤白嫩松软,伸手一戳,似乎就是一个弹不回来的坑儿,白胖白胖的犹如一个大馒头,非常招人稀罕。
这家伙平时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就叫人没有半点防卫心,但当他双眉皱起,一双眼睛之中迸出浓烈杀机的时候,没有人会再将他当成是一个大白馒头,没有人愿意靠近他,甚至不愿意看着他,这个时候的韩望,就是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望迈步走到了方荡身前,他腰间的长剑随着他的脚步开始发出嚓嚓声响,似乎焦渴难耐的旅人,想要喝光了方荡的鲜血一样。
方荡没有看韩望,他的眼睛依旧停留在韩望腰间的长剑上。
韩望手按剑柄,将长剑提起,放在胸前,这把长剑剑身长一米五,加上可供双手握持的剑柄,甚至比韩望的身高还要略微高尚一些。
方荡伸手按在千叶盲草剑剑柄上,千叶盲草剑变得越发兴奋起来,剑身上的如同叶脉般的纹路中闪烁起呼吸般的光亮。
与此同时,韩望手按剑柄,双腿微曲,身子微微下沉,整个人的重心都跟着下降,下降再下降。
而韩望的剑尖儿则高高翘起,此时的韩望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准备扑向猎物的公鸡。
双方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现在就是在等谁先出手。
两人彼此凝视,双方之间的距离只有五米,这是个不能有半点马虎的距离,因为对手不会给你任何犯错误的机会。
最先出手的是韩望,韩望手中的长剑猛的朝着方荡当头斩来。这就叫当头剑,是剑术之中最堂皇的剑术,没有任何花哨之处,但要求也最高,力大叫对手无法对抗、速度快叫对手避无可避,这两点缺一不可。
韩望这一剑颇有君临的气势,一剑尚在半空中,地面的积雪便被吹得四散杨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此时手掌和千叶盲草剑长在了一起,血管和叶脉接驳,一瞬间,千叶盲草剑变成了方荡的一部分,一种特殊的器官。
面对强敌,方荡竟忽然闭上自己的眼睛。
方荡的这个动作落在韩望眼中,越发感到恼怒。
方荡一定感到冤枉,并没有要羞辱韩望的意思。
他明白什么叫做千叶盲草剑了。
此刻,方荡变成了剑,身周空气被它割裂,他虽然无法张开双目,却能够感受到四周的一切,甚至看到在他剑锋前面的那个白胖的家伙,并且方荡也能感受到自己坚硬无比,他对自己的身躯的强大程度相当自信。
对面斩来的是韩望的长剑,方荡必须要战胜这把长剑,不然,就是死亡。
在方荡的感知之中,对面的那把长剑就像是凶猛的螳螂挥舞着自己巨大的镰刀,而他自己变成了一只体型小巧的蚂蚱。
巨大的镰刀固然可怕,但蚂蚱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击之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姐姐,这帮云剑山的修士们实在是太可怕了,杀人都不好好杀,非得切成一块一块的。”丁酸儿走在遍地的黑甲剑戟军士的尸体碎块的泥泞中,眼神有些发颤,两只修长的小手不由得紧紧地攥着姐姐的胳膊。
丁苦儿并不比丁酸儿好多少,她心中也在七上八下的打鼓,在这深一脚浅一脚被鲜血浸透的还冒着淡淡热气的泥泞中蹒跚行走,叫她的灵魂都在打颤。
但她必须得镇定下来,不然身边的妹妹就更加没有依靠了,每个人都不是天生勇敢,一个人变得勇敢了,是因为他有必须要勇敢起来的理由,丁酸儿就是丁苦儿必须勇敢起来的理由。
丁苦儿深吸一口气,尽量使得自己的声音不会发抖:“没事的,你就当这些只是咱们用来炼药的药材,咱们抓住那些猩红虫的时候,不也是如现在这样将他们搅碎入药么,这个就是多了点血,块头稍微大了点罢了。”
丁苦儿这样一说,丁酸儿还真就稍稍放松了一点,紧紧抓住丁苦儿的手也微微松了松,这使得丁苦儿胳膊上被尖尖十指刺痛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姐姐,这些人真坏。”丁酸儿看着前面急行的云剑山弟子们低声不满的说道。
“嘘,小声点,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巴,活命才是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想要再见到娘,就要知道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姐姐脸色一板,略微有些严厉的批评丁酸儿。
丁酸儿连连点头求饶道:“姐姐我知道了,你别这么看着我,你现在的脸比地上这些尸体还可怕。”
丁苦儿闻言,不由得苦笑了下,原本的严厉表情一下就垮掉了。
泥泞的地面逐渐变得坚硬起来,滚烫的鲜血和成的泥浆在寒冷的天气下快速的僵硬着,就如地面上那一具破碎得不成人形的尸体碎块一样正在僵硬着。
从空中望下去,这里是大地上一块非常难看的疮疤,被鲜血染红的,黑紫色的疮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五百黑甲剑戟军士在短短的一瞬间被偷袭杀死,五百黑甲剑戟军士还没来得及摆出阵法就被杀个干净。
一群袱剑剑士正从这疮疤上趟过,一排排鲜红色的脚印顺着疮疤延伸出去,成为一条路,越来越远,越来越浅,最终血路消失无踪。
在大队伍后面,遍地的肢体碎块中,两个走路胆怯的女子,正是丁酸儿丁苦儿。
若是再将视线提升,从更高的角度看去,就能够看到,那些剑士们正朝着另外一块漆黑的斑块冲去。
那里正有两个黑点,缠斗在一起。
韩望当头一剑斩向方荡,气势凶猛,方荡手中的千叶盲草剑当即迎了上去,在这一刹那方荡变成了千叶盲草剑,真正的领悟到了盲剑的意义,当初子泥说过,要视而不见,听而不觉,嗅而不着,五官俱失,才能练成盲剑,这不就是说要将自己变成一把剑么?
叮的一声震响,方荡的神念从千叶盲草剑中被震退出来。
方荡如同溺水付出水面一般,猛的张开双目,耳中依旧还有那震鸣巨响。
方荡和韩望硬抗硬的撞了一剑,这一剑方荡被直接劈飞出去,幸好方荡身子还算灵活,双脚着地,蹬蹬倒退几步,地面上留下六七个深深地脚印。
方荡刚刚站定,鼻尖上皮肤刺痛,那一米五长短的长剑赫然出现在方荡鼻子尖上方,又是一记当头剑,快得叫方荡都没有时间呼吸。
方荡瞳孔急缩,连忙再次举剑硬架,叮的一声鸣响,方荡再次被劈飞出去,上一次方荡还算勉勉强强接下来韩望的当头剑,但是这一次,就实在是太狼狈了,方荡被直接劈飞出去,上一次方荡双脚沾地,这一次方荡直接屁股沾地了,在草地上滑出去,将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槽,一只手插入身边的地面上,这才稳住身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才刚刚稳住,耳边再次风起,面部皮肤刺痛,有了方才两剑斩来的经验,方荡立时只知道,那把一米五的长剑再次到了他的脑袋上面。
此时的方荡手臂酸疼欲断,方荡这样半路出家的剑手终究不可能在练了月余时间剑术后,就能和每日浸淫在剑道之中的云剑山弟子正面对磕。
韩望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有力,方荡之前还能抵抗,到了现在,连举剑抵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咦,能撑下两剑算是不错了。”子午剑相当惊讶的道。
“三剑下去,这小子要是还能撑下来,臂骨手骨都得粉碎了吧?”柔星剑开口道。
远处靖公主双眉紧蹙,手掌捏着裙摆,攥成一个拳头。
郑守还有鸽子等人一个个咬牙切齿,脸上压抑不住的惊慌,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替方荡拦下这一剑。
方荡张目去望的时候,韩望的这一剑已经到了他的头顶上,一米五的长剑,劈下来,足以将他一分两半。
方荡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后脑勺一阵酥麻,奇毒内丹不受控制的剧烈擦颤动起来。
一股股的力量从奇毒内丹中流泻、出来,直灌入脑,方荡眼中,四周的世界陡然间变得缓慢起来,包括韩望这当头劈下来的一剑。
激进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已经好久没有进入这种状态中了。
太强了,这个叫做韩望的家伙太强了!
他的剑,比不上斗子,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斗子的剑,叫人无法面对,不可抗拒,韩望的剑还远没有到这个地步,但这家伙的剑如同大浪拍击,一浪紧接着一浪,一波紧接着一波,这一剑剑叠在一起,叫他方荡根本没有办法一招招的接下来。
要不是有奇毒内丹的话,现在这一剑方荡将立毙当场。
激进状态下的奇毒内丹在方荡口中颤动不休,一股股的力量灌注进方荡的手臂中,使得方荡被韩望劈得酸软无力的手臂重新变得有力,恢复如常。
韩望的剑,还在一寸寸的压下来,韩望脸上的表情已经露出自信的狰狞笑容,想必在他的脑袋中,下一秒方荡就会被切成两半,如同西瓜一样汁水四溢。
不过,这一切在方荡眼中,都变得异常缓慢。
方荡现在如果想的话,完全可以一剑杀掉韩望,韩望再高明,也不过只是淬血境界,而方荡拥有的奇毒内丹,那可是真真正正的金丹修士的内丹。
不过方荡并未要杀掉韩望,至少不是这样杀掉他。
方荡现在需要的不是一剑毙敌,如果他想要一剑杀掉韩望的话,那么他和韩望双剑交击的一瞬间方荡就完全可以度过一道毒去,虽然此时方荡通过千叶盲草剑度过去的毒毒力还很微弱,但足以叫韩望如斗子一样麻痹一瞬间,剑手过招,一瞬间的交错,就是生死。
韩望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券,却不知道,方荡从最开始就掌握着他的生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感觉自己的手臂力量已经恢复过来,舌尖当即一挑奇毒内丹,奇毒内丹咯叻一声轻响,倏地收回灌注进方荡大脑之中的力量,时间在方荡的世界中开始骤烈的狂奔。
当你习惯了一切缓慢运作后,时间忽然恢复正常,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一下拎着衣领丢飞出去,四周天旋地转的。
方荡猛地一咬牙,手中的千叶盲草剑和韩望的剑再次撞击在一起,叮的一声大响,方荡再次被劈飞出去。
这一次,韩望双目之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情,他原本认定方荡必死在他第三剑之下,而且,他甚至没有感受到方荡手臂骨断肉烂,这在韩望看来,简直不可思议,方荡可以不死,但一连接了他三剑,怎么可以不受伤?
不光是韩望,就连子午剑等人也都面露惊异,方荡的表现,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靖公主捏着裙裾的手微微松了松,但随即攥得更紧了。
郑守等人忍不住的喝了一声彩,虽然方荡狼狈不堪,但对方的剑确实太强,在他们眼中,方荡能够挺得住就相当了不起了。
韩望双眉一挑,一剑再来!
那长剑剑锋又到方荡头顶!
方荡此时已经算弄明白了韩望的套路。
这个家伙估计就只有这么一剑了不起,所以翻来复去的就是这一剑劈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这一次,方荡弹开了韩望的剑的同时,就将千叶盲草剑横在自己头顶上。
这一次,方荡双手托剑。
这种举动,在韩望等剑修眼中看来,简直就是找死。
剑有两刃,双手托剑,虽然力量更强,但被两剑相撞后下挫的剑锋非得将方荡的手给劈成两半不可。
除非方荡以平整的剑身对撞韩望的剑锋,那样的话,方荡托剑的力气越大,千叶盲草剑被斩断的概率就越高。
剑身虽有弹性,却哪里抵得上剑锋狠砸狠斩?
果然,方荡双手托剑,正是剑锋对剑锋的举法。
韩望嘿嘿一笑,手中的剑再次斩击在方荡的剑上。
但却并不是叮的一声而已,而是叮叮叮,一连三声骤急的铮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韩望在云剑山中有个绰号,叫做韩一剑。
因为他翻来覆去,就练当头剑这一招。
韩望之所以只练这一剑,不是因为他有什么高深的想法,特立独行的思维。
而是他的悟性太差,稍微复杂一点的剑法别人一个时辰就能学会个模样,他却往往一天都学不会,在他的脑袋里面,天生少了一根弦儿。
只有这当头剑最简单,韩望一学就会。
从那时起,韩望就放弃了其他的花哨剑术,专攻这最基础、最基础,是个人练剑就要先学会的第一剑。
最初人人都笑话他,将他当成是一个活傻子,没人愿意跟他做朋友。
但当韩望一万次、十万次,百万次的挥剑,真的将这一剑运用得同辈之间近乎无敌的时候,没有人再敢小看他。
韩一剑的名号由最初的贬义词,变成了后来的褒义词,韩望成了云剑山用来教导那些天份一般的弟子的榜样。
但韩望不满足于韩一剑的称号,人不能只会一剑。
韩望下足了苦功,用六年的时间,变成了现在的韩三剑。
这叠剑三招是他自创,除非不给他机会,一旦他有机会施展出来,就算斗子正面对上都要吃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一时间,一连劈出三剑,需要极大的臂力和极强的筋肉、弹性,还有无数次的刻苦磨砺。
寻常人根本做不到,别的不说,光是这份千百万次挥剑的枯燥乏味,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
韩望成功了,成了韩三剑,原本嘲笑他的人,现在都由衷的敬佩他。
韩望证明了一件事,斗子那样的天才能够成功,韩望这样只能学会一招剑法的蠢材一样能够踏足剑道。
在云剑山中,韩三剑,就是一个传奇,提起来,人人都要竖一根大拇指。
此时韩望将这叠剑三招施展出来,算是对方荡的一种承认,承认方荡有资格死在他的叠剑三招之下!
这叠剑三招施展出来,云剑山众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大局已定,方荡必死!
只有劈山剑略微惋惜,不过想到方荡的狂妄,这点惋惜也都化为尘埃,被微风吹走,消失不见。
靖公主不由得叫了一声糟。
郑守等人更是面若死灰,那三叠声颤音就像是敲击在他们的心脏上,剧痛之下,疼得苦不堪言,他们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看到方荡被劈成两半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章公公双目凝重,反倒没有再看方荡,而是扭头看向身后的方向,方荡若是死了,他就进行另外的计划,怎么都能和云剑山耗在一起,这个时候,那五百黑甲剑戟军士们应该已经到了,怎么还没有踪影?
看向仅来的八个云剑山弟子,章公公心中忽然升腾起一丝不安来,
三声铮鸣,叠成一声悠长颤音,方荡手中千叶盲草剑却并未如所有人想象中的那样下挫割伤方荡的手,甚至将方荡的胳膊如同劈柴一样劈成两半。
方荡托剑,最初高高举过头顶,但是现在,方荡托剑的手下沉到了肩膀之下的位置。
方荡肩膀上的衣服陡然崩开一道口子,鲜血噗的一下从肩膀上喷了出来。
看得出方荡的肩膀被韩望劈开了一道深达锁骨的口子。
不过,没有人关心方荡肩膀上的伤,所有的人都盯着方荡托剑的手,脑海之中都在响起一个声音,“这怎么可能?”
方荡的手和剑简直就像是焊接在一起的一样,任凭剑身下挫,也没有割伤方荡的手掌。
从他们的角度上当然看不出来,方荡的手掌确实和千叶盲草剑长在了一起,血脉相连。
此时,千叶盲草剑在方荡掌心中不是一把锋利无匹的剑,而是方荡自身血肉的一部分。无论千叶盲草剑剑身被砸得怎么下挫,都绝对不可能割伤方荡的手,两者本就是牢牢长在一体的。
韩望双目瞪得溜圆,随后一颗心骤然冰寒,如坠海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叠剑三招是他最强大的剑招,这一剑一出,除了斗子那天才外,没人能够与他争锋。
但这一剑要求太高了,需要一瞬间将自己的筋肉力量发挥到最大,完全超越了肉身负荷的极限,若是韩望到了强筋的状态,这负荷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他甚至可以变成韩六剑、韩七剑,但他现在只是淬血境界,叠剑三招施展出去之后,手臂酸胀无力,短时间内,他根本无法再次挥剑。
而此时的方荡如同地狱之中钻出的恶鬼一样,而且还是一只有着清澈目光的恶鬼,那眼中只有冰冷,野兽看待猎物的冰冷。
“你的剑我会了!拿你试试!”方荡一窜而起,发出一声低吼,手中的千叶盲草剑嗡的一声朝着韩望当头劈了下来。
这一剑,正是韩望最拿手,挥动了百万次、千万次的当头剑。
天底下最不好破的剑,就是那种毫无半点花哨,直来直去,力量强劲,速度惊人,并且还要有着有去无回,宁死不退的拼命狠劲的剑。
这是韩望对于自己的当头剑的理解,是韩望无数次实战中得出的结论。
此时眼前这个对手,完全把这一剑的精髓发会出来,虽然剑招还有些稚嫩,但剑意已经到了,这就说明,这个叫做好运的家伙已经将他韩望的当头剑学去了六成。
韩望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在自己最拿手的,也是唯一会的当头剑下。
他以前没想过,现在也不认为自己会死在这一剑下。
韩望啊啊啊的大叫,拼命抬剑,叮的一声巨响,这一次韩望被方荡生生劈了出去,倒飞十几米,双脚刚刚沾地,方荡紧接着的一剑又已经到了韩望头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望瞳孔收缩到了极致,手腕酥麻筋肉剧痛,但韩望咬碎满口牙齿,挺剑再战。
叮的一声巨响,韩望这一次被直接劈得坐着倒飞出去,韩望如方荡之前一样,用手抓地顿住身形,韩望抓剑的那只手骨头已经迸裂,旁人听不到,韩望自己却听到了手腕腕骨传来的惨叫。
方荡如同不散的阴魂,再次冲上来,手中的剑发出刺耳的尖啸之音,猛的切割下来。
韩望双目之中闪过一丝狞厉,他的手骨已经开裂,一只手万万不能扛住这一剑,所以韩望不得不如之前方荡那般,双手托剑。
方荡能够做到,他也一定能做到,这是韩望心中的想法。
叮叮,叠剑三招,只响了两声。
韩望哈哈大笑,“你以为你临时抱佛脚就能学会我的叠剑三招?狂妄……呃?”
韩望低下头,呆呆的看着方荡的千叶盲草剑,因为这把剑此时出现在他盘坐的双脚上,剑身一直没入他的肚腹。
韩望呼吸一下急促起来,缓缓抬头,他的剑,他那寻常人不敢用也耍不起来的一米五长剑,此时剑身正中间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细细小小的裂缝,一道阳光顺着这裂缝洒下来,在韩望鼻尖上显现出一个竖长的1来。
韩望双目之中闪过一丝绝望,看向方荡,方荡的眼神依旧那么清澈,那么一见入底。
韩望很想叫一声我不甘心,我不相信,他怎么可能相信自己会死在自己苦苦磨砺出来的叠剑三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算是斗子那样的天才都说过,韩望的叠剑三招他一辈子都学不会。
他的剑法不是天才能学的,是勤苦修炼,千万次挥剑磨砺出来的。
凭什么有些人一下就学会了他耗用十数年才练成的剑法?
他杀方荡用了三剑外加叠剑三招,而方荡杀他,却只用了两剑外加叠剑三招,凭什么,这个世界不公平!
他是要凭借这叠剑三招问鼎仙途的,是打算以此为基础凝聚金丹的,怎么会如此收场?
在心中不甘的嘶吼中,那烙印在他鼻尖上的阳光1字中间开始裂开一道血线,这一道血线越来越长,犹如龟裂的大地一样,发出叫人心惊肉跳的声响,咯叻一声,韩望肥胖的身躯一裂两半。
那些被人嘲讽的日子,那些痛下苦功磨砺一剑的日子,那些叫人目瞪口呆,衷心崇拜的日子,那些充满梦想,永不止步的日子,都注定要定格在这一刹那。
一切都将远去。
韩望伸手抓了抓,什么都没有抓到,两半的身子颓然倾倒在两侧,鲜血此时才喷出来,就像是一朵绚烂的花在怒放生命一般。
韩望的双眼,至死都没有闭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云剑山弟子双目瞪得溜圆,脸上各种情绪的交杂在一起,犹如一口气吃了十斤黄连般难看。
三百黑甲剑戟军士们嘴巴大大的张开着,喷出一股股的白色哈气,朦胧着他们的眼睛。
他们这些军士,最敬佩强者,方荡现在就是他们心中的强者,毋庸置疑的强者。
而最震惊的还是靖公主和郑守等人,方荡究竟什么样,他们最清楚了,他们此时看方荡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不,一头陌生的妖怪。
方荡杀了韩望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方荡之前有杀了云剑山天才弟子斗子的先例,但方荡用韩望的得意剑招杀了韩望,就有些太不可思议了,方荡显然是临阵偷师,并且叠剑三招学得有模有样,叫人惊叹。
在他们眼中,方荡已经不再是那个呆呆傻傻的方荡了,而是一头盘卧在地的凶兽。
不过,当他们看到方荡的那双眼睛后,又觉得,自己一定是那里搞错了。
方荡剧烈的喘息着,握剑的手同样剧烈的颤抖着,这只手上青筋蹦起,血管密布,整条手臂不自然的肿大青紫,方荡被八枚回生丹强化的身躯也承受不了叠剑三招这样的超负荷的运剑,此时此刻要是将方荡的皮肤割开就能看到方荡这条手臂中的血管全都断裂了肌肉纤维也同样都崩断了。
方荡的这条胳膊现在动都不敢动了。
方荡用另外一只手将韩望的那把被斩断的一米五长剑捡起,随后用布包起来背在背后,然后,方荡做出了一个叫所有人震惊的举动。
就见他公然猫下腰来,在韩望的尸体上搜摸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的这个举动,比方荡杀了韩望还叫人震惊。
杀人夺宝,在修仙者的世界中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云剑山弟子的面,公然搜摸死韩望身上的宝物,还这么一副等着纯洁大眼睛,理所当然的模样,这种行为简直叫人发指,完全不要脸了。
烂毒滩地中,胜利者拥有对失败者的一切支配权,在失败者的身上找寻自己需要的东西,在方荡的眼中,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方荡在韩望的尸体上摸出了一个黑色的袋子,方荡将其打开,从中倒出三颗十草丹,一颗百草丹来,还有三颗圆溜溜的药丸,散发出淡淡的腥气。
方荡也不管药丸是干什么的,如同吃糖豆般的直接丢进口中,随后方荡咧开嘴巴笑了笑,肩膀上还有手臂上此时暖洋洋的,这三枚药丸在修补他的伤势。
云剑山弟子随身携带的药丸,当然是各种创伤药。
方荡搜刮完了,便站起身来,迈步就朝着黑甲剑戟军士的队伍中走去。
杀人夺剑,当着云剑山弟子的面搜宝,这就是一种侮辱,对云剑山,对在场的所有的云剑山弟子的侮辱!
这是方荡从云剑山手中拿走的第二把剑,第二次以剑杀云剑山弟子,第二次羞辱了整个云剑山!
不得不说,方荡心中理所当然的事情,在云剑山弟子们眼中,实在是太过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劈山剑咬牙切齿的道:“好运,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恢复力量,一天之后,再战!”
劈山剑的话,引起对面三百黑甲剑戟军士的一片哗然。
这些黑甲剑戟军士们原本看方荡不顺眼,但是现在,他们齐齐站在方荡的一边。
章公公没想到事情竟然有这样的转折,脸上不由得露出一线笑容来,看方荡的目光,都开始变得温柔起来,方荡没死,就意味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回来耽误在路上。
靖公主冷笑一声道:“云剑山弟子好不要脸,我原本以为云剑山弟子杀伐果断,行事快意、纵横潇洒,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云剑山弟子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的黏在旁人身上,难道说你们都是乡下的野娘们么?”
云剑山一众弟子恨透了靖公主这张嘴巴。
没有人反驳靖公主,因为没有必要,现在他们说了算,他们说允许黑甲剑戟军士们走,他们才能走,他们说不行,一个都走不了!
真正掌握别人生死的家伙,是不会在意那些被他一手掌握的家伙们的想法的。
靖公主见云剑山弟子不说话,一个个盘膝坐在大军前面,眉头皱起,低声在方荡面前说道:“记住,他们若是一定要和你比试的话,你就将剑丢了,站在那里任由他们劈砍,这帮在剑道上死脑筋的家伙是绝对不会杀了你的。”
“想不和我们比剑?别做梦了,需要的时候,我会将你们一个个慢慢杀掉,折磨你们,这个叫做好运的家伙只要不出剑,你们就将遭受无穷苦难,除非他是铁石心肠,否则我们总有办法叫他乖乖拿剑,并且还会施展自己的全力。”劈山剑的耳朵远比靖公主想象的要灵光,这么远的距离,靖公主压着声音说话,还是被他听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闻言,看了看郑守还有鸽子等人,随后方荡的一双眼睛之中冒起层层怒火,“你要是敢伤害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我就拿你偿命,包准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靖公主闻言,不由得用手敲了自己白晶晶的脑门一下,对面的劈山剑闻言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今天,他又笑了。
郑守等人都和靖公主一样用力的锤了自己脑门一下,虽然方荡的表态叫他们感到非常欣慰,但方荡这句话一说出口,就等于是将自己的小辫子送到了对方手中,对方随时可以用他们来要挟方荡。弃剑不战这个套路再也没有用处了。
靖公主收拾了情绪,开口道:“就算好运跟你们战,你们拿什么战?靠你们身后的那三个淬血境界的剑手?依我看来多少都是被好运宰了的份儿,亦或是你们这些练气境界的修士亲自出手?啧啧,我倒是很期待你们能够出手来杀一个淬血境界刚刚练剑几天的门外汉,那云剑山就当真不要脸到家了。”
劈山剑等人沉默不语,这确实是个问题,子午剑回头看了一眼那三个淬血层次的弟子,这些弟子也是门中精英,但却都比不上韩望,更别说天才斗子了。
斗子是云剑山年轻弟子之中最具天赋的天才,而韩望是最刻苦的蠢材,两者都是云剑山百年不遇的人才,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来成长,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现在他们两个都被方荡杀了,云剑山淬血境界中的年轻弟子,恐怕没有一个是方荡的对手。
劈山剑扭过头来,看向三名弟子,然后又看向柔星剑、子午剑还有偏锋剑,开口道:“时间不多了,你们三个亲自调教他们,这里我一人守着。”
子午剑、柔星剑还有偏锋剑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来,而其他三名云剑山弟子闻言先是一阵惊讶,随后是一阵兴奋,又伴随着一阵犹豫,最终变成了无畏和果决。
临阵传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剑术上,玄云十四剑每一个都有压箱底的本事,每一个都有独特的剑道感悟,这些是从不外传的,甚至有些他们想传都传不出去,感悟就是感悟,得自己感悟无法落笔于纸。
但口口相传,亲自指点,非同小可。
当然,他们还会做些别的手脚,比如用丹药拔苗助长,虽然这样会对这三个云剑山弟子以后的修行造成一定的影响,但是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对于三个云剑山淬血境界的弟子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玄云十四剑亲自手把手传授剑法,这可比从自己手中的剑里汲取剑道营养要强上百倍,毕竟剑内无论有多少云剑山前人留下的智慧,也终究是死的,用来启蒙自然是没有问题,但要想一步步稳稳提高,却是个瓶颈,现在这个机会,或许就是奠定他们今后能够爬多高的千载难逢的机遇。
柔星剑子午剑还有偏锋剑,各自找了一名弟子,带着他们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踏剑而去。
不久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此时此刻,劈山剑坐在地上,双目微闭,身后是他的影子剑奴,双手捧着十米长剑。
在他对面,是三百黑甲剑戟军士构筑的方阵,虽然劈山剑坐在地上,黑甲剑戟军士们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轻视劈山剑。
一人拦路,百夫莫敌!
靖公主看向章公公,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们这边有三百黑甲剑戟军士,一鼓作气杀了劈山剑,至少可以削弱云剑山的力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方荡战胜了韩望后,章公公就一直在朝着身后张望,此时的他根本就没有看到靖公主看向他的目光。
章公公在等援军的到来,方荡比他想象之中的还有用,方荡杀人夺剑又当众搜宝羞辱云剑山,将云剑山的脸皮踩在脚底下用力的蹭,这样一来,云剑山不找回这个场子,决不罢休,如此一来,他们就能够在这里尽情的耽搁时间了,后面的五百黑甲剑戟军士们赶过来后,他就完全无所畏惧了。三百人的盾光阵,和八百人的盾光阵,完全是两个概念,到时候他们犹如躲入龟壳中安全。
章公公的目光猛然一亮,远处的地平线上有一条黑色的细线翻涌过来,章公公脸上尚未露出笑容,便被震惊取代。
章公公连忙揉了揉眼,此时他脚下的地面都开始震颤起来。
来的,不是黑甲剑戟军士,而是云剑山的袱剑弟子,他们从这个方向出现,那就意味着……一直尾随在他们身后的五百黑甲剑戟军士完蛋了。
章公公脸色一下就变黑了,当即大声喝道:“收缩,结阵!”
大地震颤,黑甲剑戟军士们早就已经看到了远处汹涌蔓延过来的一线狂潮,原本已经有些懈怠的盾光阵刹那间拼合紧凑。这一次将那些不相干的东西,车辆兽类全都丢在了外面,盾光阵足足收缩了一倍。
盾光闪烁,这一次,不光四周被盾牌围成高墙,甚至连头顶上都被盾牌拼成龟壳模样,地上也是一般,此时此刻,盾光阵才算是真正成型,这样的大阵,如同激流中的礁石,就算云剑山弟子都来,一起出手,也能维持一个时辰。
但一个时辰,救不了他们的命,只能叫他们晚死一点罢了。
盾光阵中,漆黑一片,气氛压抑到了极点,那些侍女又不少惊恐得张口大叫,结果刚刚出声,就被旁边的黑甲剑戟军士一剑刺死,几声惨呼后,那些侍女们捂着嘴巴再也不敢出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鸦雀无声比什么都恐怖!
云剑山上千弟子决堤的洪水般冲刷过来,刹那间将盾光阵围在正中间。
这些云剑山弟子中为首的子云山一眼就看到了被斩成两半的韩望尸体,子云山一双眼睛几乎喷出血来。
尾随而来的云剑山弟子们更是惊得怒火熊熊。
子云山做剑首这十几年,一直都在禅精竭虑的为云剑山培养新人后进,斗子和韩望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雁过留声,人走留名,他这个剑首百年之后,若是还能被人提起,自然是他在作为剑首的这段时间里门派中涌现出了多少的新秀弟子。
方荡杀了他最珍爱的女儿,抢走了云剑山的宝剑,又杀了他最有前途的两个弟子,这等于是不停地在他心口上捅了一刀又一刀,并且还在一层层的撒盐。
劈山剑见到子云山剑首当即站了起来,低声将方才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子云山一双眼睛不由得眯了又眯。
“堂堂正正,用剑杀了韩望?”子云山还有些不相信方荡真的能够做到。
上一次方荡杀了斗子,其中多少有些诡谲,斗子的剑忽然变慢,僵滞,叫人诧异,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转折隐秘,斗但是这次,方荡堂堂正正的杀了韩望,那就说明,方荡上次杀了斗子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真的有这个实力。
“其他人呢?”子云山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劈山剑说了几句,子云山微微点头,随后又点了三名云剑山弟子,被劈山剑等带走,去传授剑术。
临阵磨刀绝对不是什么好办法,但方荡已经逼得云剑山不得不临阵磨刀了。
盾光阵中,度日如年,盾牌密不透风,光都照不进来,短时间没什么问题,时间一长,就不成了,盾光阵中的大多数都是糙汉子,火毒城建在山上又相当缺水,所以黑甲剑戟军士们往往几年都不洗澡,三百人挤在一起,盾光阵中的味道可想而知。
靖公主感到相当的不适,但她修为到了铸骨境界,能够暂时的封耳封鼻,又有郑守等人围在四周,此时靖公主就拿出玉贝石盘坐在地开始修炼起来。
那些侍女们可就不成了,不少人都觉得呼吸困难,恨不得冲出去,不过没有人想死,所以她们只能用熏香的手帕捂住口鼻。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在盾光阵中,看不到外面的天色,但从温度上还是能够感知到,此时是一天之中最寒冷的日子,可以清楚知道,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一片漆黑之中,章公公一张面孔上一片阴冷,此时他已经彻底放弃了那五百黑甲剑戟军士,他们现在都没有到,结果根本不用再去猜测了。
章公公现在真的已经处于完全被动状态了,原本以为拉着方荡一起走路,能够用来拖延时间,但是现在,因为方荡他们连命都要保不住了。
章公公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很清楚,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了,盾光阵不可能一直这样摆下去,在没有受到攻击的情况下,最多还能坚持五个时辰,五个时辰后,怎么办?完全没有办法!
此时章公公已经打定主意,明天一早,云剑山要人的时候,他就撤了黑甲剑戟军士,将方荡拱手送出去,他的任务时保护靖公主,其次才是拖延时间,靖公主和三皇子之间的婚事比什么都重要,这是王爷后半世荣辱的基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主意打定后,章公公便闭上了双目,开始养神起来。
方荡比所有人都睡得心安理得,此时他在靖公主旁边打着小鼾,呼呼睡着。
瞪得眼睛通红的鸽子可以借着靖公主手中玉贝石散发出来的光芒隐约看到方荡,看到方荡睡得香甜,鸽子就生出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来。
云剑山的弟子要杀的不是他,他都被刺激得睡不着,甚至闭上眼睛都觉得不舒服,只有瞪大了眼睛用力的喘气,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或许过了一年那么久,外面传来一道不容置疑,不容反抗的声音:“好运,出来比剑!”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一直都在闭目养神的章公公不由得张开双目,靖公主也将颜色变得暗淡少许的玉贝石收起,方荡则打了个哈欠,很不情愿的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但他用力拍了两下脸后,整个人一下就变得精神起来。
章公公一声令下,坚固的盾光阵陡然裂开一道缝隙,章公公开口道:“好运,你不是愿意战么,现在,就去再赢他们一场。”
靖公主双目冷,开口道:“章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叫好运去送死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们两个不要怪剑首,咱们云剑山的弟子,不管是刚刚入门还是如玄云十四剑那样的天才,都要参与这种门中行动,要知道练剑之人最容易走上单打独斗的歧途,在剑祖开创云剑山之前,练剑者基本上全都是独来独往,一盘散沙,当时的剑修在所有的修士之中地位相当底下,基本上被当成是杂耍,你们可知道这是为什么?”玄云十四剑中的倜傥剑,一边跟在丁苦儿丁酸儿两个身后走着,一边说着。
丁苦儿、丁酸儿两个着实讨厌这个看起来英俊非凡的家伙,说不出为什么,总之就是讨厌,或许是因为他云剑山玄云十四剑的身份。
在丁苦儿两姐妹眼中,云剑山使得她们母子分离,逼迫她们学剑,又要啥掉她们的恩人,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两女固执的认为,越是云剑山上层的人物,越不是东西。
所以倜傥剑的话,她们两个就当做完全没有听到,不加理会。
倜傥剑却并不在意,跟在两女身后,一边走一边说道:“原因很简单,没有剑,没有传承。剑术是一种要有数百年的积累,数代人的传承沉淀才能形成系统。”
“每一个剑修要是仅靠自己领悟,自己来炼剑,实在是太艰难了,根本就不可能形成剑道。”
“剑修不像是其他的修士,剑修对于资源的消耗非常大,一个剑修的资源消耗,要比三个普通修士还要多,若是再加上炼剑需要的消耗,几乎比得上五六个修士了,这样的巨大消耗,没有一个门派在后面支撑,是根本无法在剑道上走得更远的。”
“你们别看一个个修仙门派多么逍遥多么了不起,其实这天底下任何一个门派都像是一个饥饿的饿殍一样,都在垂死挣扎,一旦断了资源供应,偌大的门派眨眼间就要四分五裂,土崩瓦解。”
“你们或许觉得我们云剑山非得和那个叫做好运的家伙过不去有些太过?你们恨那个家伙,是因为他差点杀了你们的娘,抢掠了你们的财物,但我们云剑山必须杀死他,并且必须以剑杀死他的理由,却是因为剑道。”
“大道艰难,犹如悬在两座悬崖中的一根细线,想要从这座悬崖登上另外一座悬崖,就得在这细线上行走,一不小心,跌落下去就是粉身碎骨,这条细线就是道。”
“而那个叫做好运的家伙,动摇了我云剑山的剑道根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底下,我云剑山的剑从来都是最快、最强、最无敌的,现在忽然有一个人抢了我云剑山的剑,这倒也罢了,竟然还用剑杀了我云剑山的弟子,这就不那么简单了,天下剑门有三大,云剑山是最大的一支,还有无尽妖洞中的九幽曲鬼,外加玄天帝国的问剑宗,这两家一直都在虎视眈眈的盯视着我云剑山,我云剑山稍有纰漏,就会被对方践踏在脚下,如果连好运都杀不了,就不能证明我云剑山剑道无敌,一群不敢说自己的门派剑道无敌的修士,要想踏足更高领域非常艰难。”
“剑道第一真的这么重要?”丁酸儿本来打算不说话不理睬,此时也有些按耐不住的皱眉问道。
见到两女终于有一个开口,倜傥剑舔了舔说得口干舌燥的嘴唇,呵呵一笑道:“在旁人眼中,剑道第一,不过是个虚名,但在我们眼中,剑道第一背后却不仅仅是一个称呼而已,若真只是一个虚名,我们也不在乎,剑道第一这四个字背后,是无尽的资源掠夺,现在跟你们说这些你们不会理解的,这是上幽界的事情,等你们进入练气期就知道剑道第一,这四个字究竟有多么重要,重要到关系云剑山生死存亡的地步。”
丁酸儿将头扭到一边去,不说就不说,她其实还没什么兴趣要知道这些,她现在想的最多的还是怎么回到娘亲身边,云剑山的狗屁剑道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倜傥剑用手挑了一下鬓角上的散发,望着前方开口道:“咦?那叫好运的家伙竟然还没有被弄死么?”
一听到好运这个名字,两女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前面,倜傥剑看了两女一眼,眼中神情复杂,开口道:“好运那个家伙当真抢掠了你们的财物,险些杀了你们的娘亲?”
丁苦儿还有丁酸儿心头一震,丁苦儿连忙咬牙切齿的道:“当然,我们恨不得剥了他的皮!”
丁酸儿连连发狠,重重点头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母老虎。
两女都知道云剑山弟子有多恨好运,要是他们知道好运是她们的救命恩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倜傥剑大有深意的呵呵一笑道:“好,既然你们这么恨他,一会将他抓住后,就叫你们亲自动手剥了他的皮。”
倜傥剑的言语,一下就吓坏了两女,和云剑山弟子接触这么久,她们对于云剑山弟子们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这帮家伙,完全是超脱世俗规矩的存在,他们的想法和正常人不一样,他们看重的计较的东西也和正常人完全不同,倜傥剑说要她们两个剥了方荡的皮,那就真的会一丝不苟的完成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女脸色些发白,紧闭嘴唇,丁苦儿略微艰难的道:“还是算了,我们没有杀过人,也不敢杀。”
倜傥剑哦了一声,“没杀过人?你们现在是云剑山弟子,你们手中的剑,就是
用来杀人的,这次正好给你们开荤祭剑,手刃仇人,多么快意?”
两女相视一眼,眼神中神情复杂。
方荡活动了一下肩膀还有手臂,韩望的那几颗药丸相当有效,一整天的休息后,方荡肩膀上的伤势已经痊愈,手臂还略微有些酸痛,不过活动两下后,血脉就顺畅起来,就没有问题了。
方荡发现自己进入淬血层次开始炼心后,心脏那里总是有一种用力过猛的感觉,心脏的跳动太用力,但血脉却还很薄弱,血流在不断的冲击着周身血管,这种感觉现在还不算太强烈,但方荡有种感觉,若是任凭这种血脉冲击之力壮大下去,他的血管早晚会被血液冲破。
同时,因为方荡是从奇毒内丹中汲取灵气,所以,方荡的血脉中不可避免的浸染了毒性。
这种毒性和寻常的毒性还不同,因为他是蕴含在灵气之中的,可以说是从毒中提取出来的最纯粹的最纯净的毒力。
方荡甚至能够感受到他们和自己的血液在不断融合,最重要的是,方荡还能够感受到他们开始附着在他的心脏上,心脏的每一下跳动都开始借助着毒性灵气的力量,彼此之间变得密不可分。
方荡咬了咬牙,接下来的路,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于这条路最终会是如何?方荡现在没办法去想。
章公公已经发话了,和之前章公公要求方荡不能应战龟缩在盾光阵中不同,这一次章公公就像是在撵一个扫把星一样驱赶方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对此完全无所谓,在方荡眼中章公公没什么价值,方荡没有在他身上投放任何感情,所以章公公做出任何事情,方荡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都不出意料之外。
就像是烂毒滩地中的野兽一样,他和方荡本就不是同类,所以这野兽忽然暴起咬方荡一口完全正常。
方荡休息之后,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奇毒内丹还有他手中的千叶盲草剑都在跃跃欲试,方荡的那颗心,更是极为期待着接下来的战斗,所以方荡当即就在裂开的黑甲剑戟军士中穿行,朝着盾光阵外的世界走去。
一股股的新鲜空气迎面扑来,似乎将方荡的一身秽气全部清洗干净。
眼瞅着方荡就要走出盾光阵,靖公主开口道:“等等,好运,你不能出去!”
章公公则淡淡的道:“好运不出去的话,所有人都要给他陪葬,死了他一个挽救这许多人,这难道不是好事?”
靖公主忽然呵呵一笑道:“好,章公公既然叫好运去送死,那本公主就和好运一起去好了!”
说完靖公主迈步走在方荡后面,郑守等人当即上前,围在靖公主身边,包括苦嫂还有五周都跟在了靖公主身边,形成了一个大圈子。
对于靖公主来说,京城是一个大大的牢笼,与其去牢笼中做只金丝雀,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在这里。
章公公冷哼一声,四周的黑甲剑戟军士们立即将靖公主和方荡分割开来,堵住了靖公主前进的道路。
此时方荡回过头来笑道:“你们等着我,我去杀了那云剑山弟子就回来了。”方荡说得云淡风轻,似乎只是去杀一只鸡而已,不过,此时没有人敢说方荡狂妄了,因为方荡已经接连杀了云剑山年轻一代最杰出的两个弟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甲剑戟军士们纷纷对方荡投以敬畏的眼神,强者无论他身份如何都值得尊重。
章公公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知道进退,好运,我祝你旗开得胜。”
章公公说着一摆手,章公公旁边的一位军卒跑到了方荡面前,从口袋之中拿出一颗蜡封的药丸来递给方荡。
方荡疑惑的将这枚蜡封药丸。
章公公道:“这是大力丹,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丹药,但吃下一颗,可以叫你在一刻钟内力量增长三成,云剑山那帮家伙明知道淬血层次的弟子斗不过你,还继续约斗,必然搞了鬼,你吃了这丹药去战,怎么也能增加几成胜算。我虽然叫你去出战,但我是最希望你能活下来的人。”
方荡看着手中的这枚大力丹,然后看向被黑甲剑戟军士团团围住的靖公主,靖公主眯着眼睛看了看方荡手中的蜡丸,她现在目力成长不少,清楚地看到蜡丸上的阴刻的大力丹三个字,便点了点头。
随后靖公主就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就见方荡直接将蜡封的大力丸丢进口中,正常人吃这种丹药,都要将外面的蜡壳拍碎才能下口,方荡却完全没有例会蜡壳。
果然,方荡嚼了两口后直皱眉吐舌头。
方荡疑惑的看向靖公主,那双纯净的眼睛叫靖公主都觉得似乎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
不过方荡还是将那药丸咽了下去。
紧接着方荡就感到自己身上开始逐渐发烫,连呼吸都是灼热的,鼻孔中喷出的气都带着一股烧灼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块火炭,浑身上下都在燃烧着,肌肉绷得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剑恨不得立即挥出去,随便斩点什么都好,不吐不快。
走出黑甲剑戟军士构成的盾光阵。
对面就是近千云剑山弟子,这些云剑山弟子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视着方荡,尤其是子云山的目光,犹如两柄利剑狠狠地斩在方荡的脑袋上。
方荡对于这些目光完全不予理会,他的目光在兴奋地寻找自己的对手。
云剑山此次一次性摆出了六个淬血境界的弟子供方荡挑选。
方荡就像是在挑选美味大餐一样,当即便选中了一个剑最长最宽的云剑山弟子。
此时劈山剑算是明白方荡的选人标准了。
方荡选中的云剑山弟子名叫悬钟,外形颇为丑陋,一张脸皱巴巴的,虽然岁数不算太大,但看起来犹如七、八十岁的老头子,身形也比较单薄,一对扫帚眉,一脸苦相脑袋上还顶着一头稀疏的黄毛。
这样的家伙走到那里都不会受人待见。
他腰间挂着的是一把一米三长的剑,这把剑和寻常剑不同,因为这把剑特别的宽,和悬钟并排放在一起,比悬钟消瘦的身子还要宽一点,这把剑一定很重,所以悬钟的身子就像是被压弯的细嫩柳树一样,朝着挂剑的方向弯曲着。每走一步都好似在拖着剑艰难前行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实说,这样的剑,只能用来观赏,实在难以想象会有人将这么宽的剑当成是武器用来挥舞。
方荡一看到这样的剑,就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悬钟被方荡用手一指,本就一脸苦相的他如同吃了一根苦瓜,整张脸皱巴成一团,伸手在胸前连连摇摆,示意方荡选别人。
云剑山中还有这样遇到挑战不敢上前的窝囊废?
这家伙简直是奇葩中的奇葩。
“悬钟,他既然选你,你躲不掉,去吧!”子云山开口发话。
悬钟那张脸变得更加苦涩了,朝着身周望了望,随后只好身子前倾,用力的,拖着那把又宽又重的剑一步步的往前挪,干细的身子倾斜的如同河边的纤夫一样。
整个空地上都回荡着悬钟腰间那把剑剑尖在提上拖拽的声响。
咔嚓,咔嚓,咔嚓,悬钟走一步,就响起一声。
悬钟一步步走到方荡身前十几米的位置停顿下来,一双眼睛看向方荡,再次摇了摇头,示意方荡换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却已经将从韩望手中得到的那把断剑放在一旁,手持自己的千叶盲草剑。
方荡这一次直接就闭上的双眼,就如同一个仪式,方荡闭上双眼的同时,千叶盲草剑也张开了眼。
当然,千叶盲草剑的眼睛是并不存在的,是一种感知,是一种方荡的精神和千叶盲草剑的契合,方荡在这一刻成为了千叶盲草剑的器灵,成为了千叶盲草剑的灵魂。
用千叶盲草剑去看世界,和用方荡自己的眼睛看世界,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模样。
在千叶盲草剑的感知之中,世界只有剑,对面一字排开的,是一把把的剑,上千把剑。
这些剑身上散发出各种各样的光芒,有些犀利、有些如同锯齿、有些光芒暗淡、有些则光芒如日中天。
方荡去看他身前的那把剑。
就见这把又长又宽并且极重的剑毫无半点光彩,简直就像是用来掏灰的铲子一样。
这叫方荡感到有些诧异,但随后他就明白了,千叶盲草剑虽然并未生出器灵,但还是能够告诉方荡一些事情。
原来,剑被修士激活前是一个模样,激活后又是一个模样,光看静止状态下的剑的光芒状态是没什么用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悬钟这个人和这把剑都透出一种诡谲的气氛,完全与众不同。
悬钟见方荡看都不看他,不由得微微一叹,将腰间栓剑的铁索一圈圈的解开,哗啦啦的声音中,那把重剑摆脱了束缚。
悬钟双手极为吃力的将重剑举起十几厘米,叮的一声将剑尖插入地面中,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墓碑。
悬钟松了口气,直了直腰,然后如同一个老头子一样扭动腰肢,一圈两圈三圈的转来转去。
这使得对面的黑甲剑戟军士们一个个相当的不耐烦。
方荡却没有半点不耐烦,依旧闭着双目用剑去感知对方。
那把剑依旧没有半点动静,似乎真的变成了一座墓碑,无声无息。
悬钟呸呸两声,往掌心吐了口吐沫,继而双手反握住剑柄。
劈山剑此时开口道:“好运,悬钟的这把剑叫做钝无锋,重三百斤,你最好小心一点。还有,悬钟的剑法,你永远也学不会,你就不用在这方面浪费功夫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听到那把黑铁碑般的剑重三百斤,对面的黑甲剑戟军士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三百斤赶上一个磨盘了,怪不得这个瘦猴一脸苦瓜相,每天拖着三百斤的剑走来走去,换成他们一张脸保证比悬钟更难看。
黑甲剑戟军士们听到的是三百斤,方荡听到的却是那句悬钟的剑法他永远学不会。
不得不说,这句话是对方荡有着极大的杀伤力。方荡为何要比剑,就是要壮大自己,使得自己变强,通过和云剑山弟子之间的交手,一方面磨砺自己的剑术,同时也能够从对方的剑法之中学到一鳞半爪,说他永远学不会,方荡是不相信的。
方荡当即张开双目,看向悬钟的剑的目光一下变得热切起来。
劈山剑带着悬钟去拔苗助长,传授重剑之道,悬钟的重剑也只有劈山剑才能指点一二,当然即便是劈山剑能够够给悬钟讲解的剑术也少之又少,因为悬钟的剑法自成一路,甚至劈山剑都不能准确的给悬钟的剑法定义是不是剑法,悬钟的剑,是一条邪路,不是正统剑道,但作为一个门派,必须兼容并蓄,不能因为与众不同就轻易做出否定。
在一天之内劈山剑将自己能够传授给悬钟的东西全都传授给了悬钟,至于悬钟能够消化几成,那就得看悬钟自己的造化了。
既然是拔苗助长,就少不得给悬钟吞服一些能增长力量,加快速度的丹药,就如方荡吃的大力丸一样,悬钟吃了一颗强筋丸,这种丹药不会改变悬钟的修为状态,却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悬钟的筋脉的弹性。
赛前吃些丹药,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也不算违禁,毕竟这是个比赛前不验尿的世界。
悬钟看了方荡一眼,似乎在询问方荡准备好了没有。
方荡再次闭上双眼,整个人完全沉浸下去,如同被漩涡卷起的泥沙般,纷纷落下,沉浸入大海深处,四周变得静悄悄,在方荡的世界中,只有自己,还有对面的那把漆黑的毫无半点生气的钝无锋!
悬钟双手猛然用力,钝无锋一下被从地上拔起,剑尖离地十几厘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感到有些诧异,因为钝无锋身上依旧没有半点剑光,还是之前那般的漆黑模样,完全就是一个死物,没有半点活物的模样。
悬钟猛的张大了嘴巴,喉咙里暴起一声大吼,嗷的一声,震慑全场,四周的枯草都剧烈的晃动一下,纷纷倒伏飞扬。
云剑山的弟子们似乎早就知道悬钟会这么做,早早的就将自己的耳朵捂起,黑甲剑戟军士、还有鸽子等人则直接被吓了一跳,耳膜嗡嗡作响。
若不是亲身经历,任谁都不相信,悬钟那般枯瘦的身子之中竟然能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吼声。
紧接着钝无锋猛的发出一声嘶吼,嗡的一声朝着方荡狠狠地砸过来。
对,就是砸,钝无锋宽一米,最厚的地方足足有三十厘米,就算是剑锋,也有五厘米宽,倒是剑尖的地方非常薄,相当锋锐,但一把剑光剑尖锋锐是不行的,与其钝无锋是把剑,不若说这是一个铁碑。
这样的剑锋连张纸都割不破,却也能够将任何东西砸成齑粉,杀伤力一点都不差。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沉重无比的钝无锋此时在悬钟手中似乎一下变轻了,轻得如同鸿毛一般,悬钟挥舞起来,轻而易举。
钝无锋依旧漆黑如同死物,完全没有半点灵性,这就说明,悬钟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在挥舞着这把剑。
三百斤的重剑,舞成这样,悬钟的臂力究竟得有多强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没料到悬钟这么猛,瞳孔急缩,拼命后跃,咚的一声,方荡原本站立的地方如同爆炸一般,飞沙走石,烟尘飞溅中,地面上被生生砸出一个大坑来。
差之毫厘,方荡就会被砸中,三百斤的重剑,急速砸来,那怕只是挨上个边儿,骨断筋折都是万幸。
钝无锋陡然又起,却不是朝着方荡攻来,而是在原地嗡的旋转起来,悬钟位于漩涡的中心,不断的摆动手臂原地转圈。
方荡这边脚步落地,正诧异于悬钟的莫名其妙,钝无锋陡然又朝方荡砸来,这一次速度更快,更加不可思议。
方荡再次跳跃躲闪,不过,虽然方荡躲闪得够快,钝无锋却更快,钝无锋是在离心力状态下进行攻击,之前的不断旋转,虽然怪异,却为钝无锋蓄足了力量。
悬钟依旧在黑色的漩涡之中旋转不休,甚至被高速行进的钝无锋带得飞了起来。
这一剑方荡避都避不开,不得不咬牙用千叶盲草剑用力的朝着悬钟刺去。
千叶盲草剑没有钝无锋长,方荡必须将自己置身于被劈中的危险之中,用自己的胳膊来增长千叶盲草剑。
方荡这一剑直奔悬钟的脑门,一旦刺中,悬钟当即立死。
悬钟只要不想死,就应该稍稍偏一偏钝无锋,砸开方荡的剑,这样一来,方荡被钝无锋斩中的危机就能被化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方荡瞳孔再次猛然收缩,他看到了悬钟眼中的恐惧,看到了悬钟眼中的退意,甚至看到了悬钟的那种无法操控钝无锋的慌张。
但却看不到悬钟手中的钝无锋有一丝一毫的畏惧,更绝对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
此时的钝无锋似乎完全陷入了一种不可控制的状态,悬钟已经不能操控钝无锋了。
是钝无锋在带着悬钟行动,都说人剑合一,方荡和千叶盲草剑合为一体的时候,依旧是方荡来主导千叶盲草剑,但悬钟和钝无锋合为一体之后,却是钝无锋成为主导。
怪不得劈山剑说他方荡永远学不会悬钟的剑法,这样的剑法没有人能学得会,除非方荡愿意将主导权拱手相让,让给千叶盲草剑。
现在,就算方荡一剑杀了悬钟,钝无锋也不会避让,到时候,将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方荡固然能一剑刺死悬钟,同时,钝无锋也会将他方荡砸成肉泥。
悬钟不想死,但却身不由己,方荡也不想死,所以只能方荡来给双方找一条活路。
方荡咬紧牙关,手中的千叶盲草剑猛的变换方向,由刺变成了硬抗,叮的一声巨响,方荡连人带剑被生生砸飞出去,半空中方荡喷出一口鲜血来,滚烫的热血划出一道弧线,紧随方荡之后。
方荡坠地后马上爬起,但脸色惨白,口中鲜血淋漓,千叶盲草剑剑身上光芒锐减,一蹶不振。
这还是方荡吃了一颗大力丸壮大了周身力量的结果,要不然,这一剑砸下来,方荡现在受创更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剑交击,方荡吃下去的那颗大力丸的药效全部用光,还受了不轻的内伤,输得极为惨烈。
钝无锋乘势而上,绝对没有半点放过方荡的意思,那厚重的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干脆至极的弧线,朝着方荡头顶狠狠砸下来。
方荡舌尖上奇毒内丹剧烈颤动,方荡和千叶盲草剑之间的契合度瞬间达到了峰值,方荡一下就涌入了千叶盲草剑的剑身中,四周的世界瞬间变得简单无比,甚至连云剑山弟子那上千把剑也都消失不见了,整个世界就只有两把剑,一把是钝无锋,一把就是千叶盲草剑。
配合上奇毒内丹带来的激进状态,时间也开始迅速减缓。
在这一刹那方荡看到了钝无锋身上的光芒,别的剑在以千叶盲草剑作为自己视角的时候,都散发出各种各样的光芒来,唯独钝无锋,一直都只是一块黑铁模样,但是现在,这把剑变了模样,不是光芒,而是一头凶鬼。
这凶鬼好似一层漆黑的雾气,一闪而过,方荡根本没能看真切,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但这个影子还是叫方荡倒吸一口凉气。
方荡此时觉得自己不是在和人斗,而是在和鬼斗。
钝无锋狠狠的砸下来,距离方荡的头顶越来越近,眼瞅着就要将方荡一击砸成肉饼。
此时的方荡已经完全放弃了从悬钟身上学习剑法的想法,虽然学不到剑法,但方荡还是学到了关于剑的东西,那就是永远不要成为被剑掌握的剑手。
方荡深吸一口气,从速度缓慢的钝无锋身上找寻到了一处破绽,已经完全没有半点光彩的千叶盲草剑在方荡手中弹了出去,不过方荡的这一剑速度并不算太快,他眼中的世界时间变慢了,并不代表方荡速度变快了。激进状态给方荡带来的最大的收获,是能够在对方缓慢的速度中找到对方的弱点,同时能够有更多的时间来进行思考,寻找对敌的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此同时,方荡用尽全力的向后仰倒,方荡看清楚了钝无锋的来势线条,拼尽了全力避开钝无锋,钝无锋擦着方荡的头皮砸了过去。
随着钝无锋的斩空,噗的一声,千叶盲草剑直灌悬钟的肚腹,透体而过,从背后露出十几厘米的剑身。
与此同时堪堪避开钝无锋的方荡窜起,一脚踹在刺入悬钟肚腹之中的千叶盲草剑剑柄,咔的一声,千叶盲草剑朝着侧面一划,直接将悬钟开膛破肚。
没了悬钟这个支点,钝无锋当即在离心力的作用下飞了出去,叮的一声,这一次,剑柄入地,如此一来,钝无锋就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座墓碑,剑尖朝上。
电光火石之中,眼花缭乱之下,方荡再下一城。
这一切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才只有区区的三四招而已,并且一直都是悬钟占据绝对上风,压着方荡砍,却任谁都没有想到,结果会陡然变成这样。
方荡那弹出的一剑颇为奥妙,这一剑对时间和速度把握得非常好,同时弹剑出手也最大限度的扭转了双方剑长度不一样带来的劣势。堪称神来之笔,就算是云剑山一众弟子们都不得不为方荡这一剑暗暗叫好。
就算是子午都觉得如果他是方荡的话,也只能用这一招来破解钝无锋的斩击。
悬钟奄奄一息,尚未身死,但距离死亡也就只剩下几秒钟的时间了,地面上流淌的全都是鲜血。
方荡直接蹲在悬钟身边,然后就开始在悬钟身上搜摸,结果又摸出一个袋子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的这种行为,使得对面的云剑山一个个瞋目大怒,之前没有经历过方荡搜刮韩望的那些人,咬牙切齿,巴不得现在将方荡给一剑刺死。
方荡对于云剑山弟子身上的袋子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打开了往外一倒,就是滴溜溜的四颗丹药。方荡也不理会是什么,直接就丢进口中,当成是点心般的吃了下去。
方荡正嚼着,倒在地上已经完全没有动静应该死透了的悬钟猛的坐了起来,一伸手一下就捏在方荡的脖子上,方荡脖子上传来咯咯吱吱的声响。
方荡大惊,云剑山修士大惊,靖公主等人大惊。
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悬钟已经被方荡割开了肚子,大半个身子都裂开了,上半身和下半身只有一半连接着,肠子流得到处都是,这样的情况下,悬钟怎么可能还活着?
只有劈山剑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脸上不动声色。
被死死捏住脖子,方荡的眼睛瞬间充血,方荡此时看到悬钟被割开的肚腹之处的筋脉血管都钻出肉身,如蛇般舞动,将悬钟流淌出去的肠子生生拉扯回来,随后这些筋脉血管一根根的接驳在一起。
方荡见过这个场面,当初押送宝货的时候,那位强筋境界的将军被斩掉了脑袋,就是这个模样,筋脉钻出互相拼合。
难道这个悬钟竟然是强筋层次的武者?难道他之前的剑术力量等等都是装出来的?
“不对,不可能!”方荡的爷爷马上就否定了方荡这个判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强筋层次的存在确实可以筋脉接驳来修复伤势,但肉身被切割致命伤这种伤害是不可逆转的,筋脉接驳在一起,只能暂时保证强筋层次的武者的性命,或许有些能够真的保住性命,但曾经的伤口会变成强筋层次的武者永远的致命伤,甚至因此再也无法施展拳脚,一身武功都悲剧废掉了。
一个强筋武者或许会假装成一个淬血层次的武者,但却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个悬钟此时之所以会有这样如同强筋层次武者的表现,应该是吃了某种能够临时起到强筋作用的丹药。就如同你吃了大力丸一样。”
方荡恍然,觉得这一次爷爷说的不错。
这一切交流都在方荡脑中闪过,方荡双手猛的抓住悬钟的双手,此时方荡口中奇毒内丹丢丢乱转。
悬钟被方荡开膛破腹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下了狠心要拖方荡一起去死,他也有信心自己可以生生掐死方荡。
别看悬钟瘦弱如同枯柴,但他的力量着实不小,不然也不可能将钝无锋挥舞得如同风车一般,虽然钝无锋有自己的意志并占据主导地位,但一切的前提都在悬钟身上,悬钟若是没有力量舞动钝无锋,钝无锋就算意志更高,也毫无用处。
悬钟这双手,能够将铁条捏出手印来,捏碎方荡的脖子完全不是问题。
眼瞅着悬钟就要成功了,方荡就算再怎么挣扎都是没有用的,但随着方荡双手搭在他的手上,悬钟忽然双手一阵麻木,这种麻木还顺着他他的双手不断上升,紧接着就是双臂,肩膀,脖子以至于双脚都开始麻木起来……
似乎双手双臂脖子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现在不光是麻木,更可怕的是,悬钟完全感知不到他们的存在。
悬钟惊呆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方荡对他做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他就看到方荡轻易的掰开了他的双手,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方荡一只手捏着他的脖子,悬钟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捆绑起来待宰的小鸡,他的生死完全被方荡掌握。
就在此时悬钟觉得自己一下飞了起来,方荡将他丢了出去,悬钟直挺挺的倒飞着,耳边是轻柔的风声,眼前的世界在不停地向前涌去,继而悬钟仰面朝天,蔚蓝色的天空就在悬钟眼前,那阔大无边的天海如同一块宝石,纯净无瑕。
“难道这就是我的终点?我的命就到此为止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悬钟心中如同火焰般燃烧着,正如其他死在方荡手中的云剑山弟子一样,他有着自己的远大梦想,他们都相信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他们都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的主角,甚至整个世界就是为他们而存在的,叫悬钟接受这样充满挫折失败的死亡,实在是太难了。
就在悬钟内心嘶吼的时候,那种麻痹感忽然消散,悬钟的双手、手臂、脖子乃至于双脚都一下恢复了行动自由,悬钟大喜,他无论如何都要拉着方荡一起去死。
悬钟正要在空中稳住身形,平稳落地,却骤然感到背部一阵剧痛,紧接着胸口处钻出一个小山来。
悬钟呆呆的看着那座在他胸口中钻出来的小山,悬钟知道,这不是山,这是他的钝无锋的剑尖。从他抓起钝无锋开始练剑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嘲笑他的钝无锋是一座墓碑,没想到这一次,钝无锋竟然真的变成一座墓碑了。
悬钟的身子还在缓缓下沉,那座透胸而出的小山越长越高,上面流淌着鲜红的颜色,是悬钟滚烫的热血。
悬钟嘴中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悬钟的此时想要抬起头来看看四周,却发现他根本做不到,他此时能够做得到的,就是面对面的看着那一片湛蓝色的天空。
一只老鹰从空中翱翔而过,悬钟一边大口大口的吐血,一边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悬钟死了,一边笑着一边死了,没人知道他临死之前究竟在笑什么,也没有人想知道他究竟在笑什么。
生命的逝去虽然充满遗憾,但却是一件最稀松平常的事情。
方荡又赢了。
这一战方荡就学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他和手中的剑的关系应该如何,或者是说他和他所拥有的武器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怎么样的。
剑或者其他武器,只能是伙伴,不能成为主宰,就如钝无锋一样,这把剑成了剑和剑手之间的主宰,当悬钟将要杀掉他方荡的意念灌注进剑中后,这把剑就彻底疯癫了。
剑本身是没有错的,剑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击杀目标本身也是悬钟的目的,但剑毕竟和人不同,剑只在意目标,却忘却了保护本体,这样的结果对于剑对于剑手来说,都是致命的,这是一种有巨大缺陷的剑术,同样这样的剑术也有着巨大的威力,因为以剑做主,所以能够将剑的最完整的本性完全发挥出来,剑法不会有任何偏差错误。
如果说一个剑手能够将一把剑的威力发挥出七成的话,那么以剑为主的话,就能够将一把剑的威力发挥出十成。
悬钟可以秒杀同级别的剑手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惜,他碰上了方荡,拥有金丹修士才有的奇毒内丹的方荡。
哪怕方荡只能发挥奇毒内丹百分之一的力量,也不是悬钟能够对付得了的。
方荡用悬钟腰间栓剑的锁链拖着悬钟的钝无锋,一步步的走向黑甲剑戟军士构成的盾光阵中,每一步都回荡着咔嚓咔嚓的声响,每一声声响,都如同一根鞭子,狠狠抽打在云剑山弟子心头上,地面上留下了一条由浓转淡的长长血痕。
盾光阵后忽然传来一阵欢呼,方荡听出来了,是鸽子憨牛等人的声音,其中甚至有苦嫂的声音,方荡真想看看总是板着一张脸的苦嫂究竟是怎么欢呼出声的,紧接着欢呼声如海浪般的扩散开来,盾光阵后,传来一声声长剑敲击盾牌的声响,整齐划一,咚咚如同擂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愣了愣,脑海中传来爷爷的声音:“小子,他们在向你致敬,剑锤盾鼓是军中最高敬意。”
盾光阵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开启了一条宽敞的大道,欢迎方荡。
方荡用锁链拖着那把钝无锋,腰间左边挂着千叶盲草剑,右边插着断为两截的韩望的长剑,一步步走入了盾光阵中,凯旋归来。
随后盾光阵闭死,一切恢复平静,原地只留下悬钟的尸体。
对面的云剑山弟子们一个个面色青白,只有两个人压抑不住的兴奋着。
虽然她们两个依旧表现得极为愤怒,但眼神之中的那缕兴奋快乐,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的。
两女的眼神全都落进了就站在两女旁边的倜傥剑的眼中。
倜傥剑伸手捋了捋鬓角处散下的长发,收回自己略微有些冰冷的目光。
“云剑山难道还要在前面挡路么?”这次开口的是章公公,出乎章公公意料之外,方荡竟然真的胜了,如果云剑山弟子喜欢每天出一个弟子来挑战方荡的话,章公公简直求之不得,这样他就可以尽量晚一点去京城了。
当然若是云剑山弟子此时羞愤暴怒,放弃公平比试只想尽快杀死方荡的话,章公公会马上、将方荡踢出盾光阵,他的任务不是比输赢,甚至不是拖延时间,而是将靖公主安安全全的送到京城去,别的都是在这个基础上诞生出来的分支。
章公公这是在试探云剑山的弟子是否已经丧失了理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要比,明天再来!”这一次开口的是子云山。
章公公闻言,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后便走回了马车中。
此时在盾光阵中只有两辆马车,一辆是章公公的另外一辆就是靖公主的,其余的都被甩在盾光阵外。
靖公主深深地看了方荡一眼,随后道:“好运,你随我来。”
好运从鸽子等人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将那三百斤的重剑还有断剑丢在地上,跟在靖公主身后,靖公主直接上了马车,马车内的空间虽然宽敞,但容纳两个人后多少也有些紧迫,毕竟这是去京城的路上,有些地方道路相当狭窄,甚至没有道路,马车太宽无法行走。
方荡的爷爷也在方荡脑海中叫唤道:“荡儿,这个女人最好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一心修仙的女人不是好的生育目标,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感情。”方荡闻言,不由得用手指掏了掏耳朵。
一般人走到马车前,定然犹豫,不敢上车,那可是公主还是三皇子未来的妃子,私、处车厢中,若是惹到了闲言碎语,吃不了就得兜着走。
方荡心中却没有那么多的避忌,当即就跟在靖公主身后,上了马车。
这叫想要叫方荡不要上车的郑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马车内果然窘迫,方荡和靖公主并肩坐在马车中。
靖公主在马车中整理了下自己的宽大袖子,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可以告诉我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的爷爷当即警告方荡道:“不可以告诉她你的姓名。这个女人是洪正王的女儿!”
“我叫方荡。”方荡直接就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方荡的爷爷在茶室之中不停地用脑袋撞柱子,一个劲的大叫不肖子孙四个字。
“咦?我还以为你不会告诉我。”靖公主略微有些诧异的道。
方荡眨着一双纯净清澈的眼睛没有说话。
靖公主扭过头来,上下打量方荡,随后竟然伸出手来,捏着方荡的下巴来回晃动几下,似乎要将方荡着一张脸看清楚看仔细。
“黑叔已经将你的事情告诉我了,我知道你是十世大夫方家的后人,不过,我对方家不太了解,黑叔也不愿意告诉我关于你们家的事情,本来你若是不告诉我你的事情的话,我也不会再问,但你现在既然信得过我,愿意将你的名字告诉我,那么我也会帮你想办法找到你的仇人,不过,你别高兴,我问过黑叔,黑叔说你是永远不可能报仇的,只要你动了报仇的念头,就离死不远了,黑叔都这么说,你的仇人一定是一个权势滔天,或者力量无穷的家伙,若真是那样的话,我也帮不了你,我是不会因为你去自寻死路的。”靖公主没有在方荡脸上发现什么,遗憾的将捏着方荡下巴的手收了回去。
方荡伸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静公主的手指很细腻很滑、嫩,而他方荡的手指就相对太粗糙了,摸着下巴没有那种水柔柔的感觉。
对于靖公主的言语,方荡很认同的点了点头。除了亲人外,方荡从不认为有谁应该为谁去死。他和靖公主之间显然不是亲人关系。
“好了,你的身份不要再对任何人透漏,就算是郑守他们也不行,记住了么?不是叫你不相信他们,而是你的身份一但泄露出去,郑守他们也会有危险,我也会有危险,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想了想后点了点头。
随后方荡走出了靖公主的马车。
方荡再次开始睡觉,悬钟那砸飞了他的一剑使得方荡内脏受创,虽然吃了几颗悬钟身上搜刮来的丹药,但方荡此时依旧感到内脏中火烧火燎的难受,此时只有休息才能尽快恢复,好应对明天的战斗。
郑守还有鸽子等人围着方荡坐成了一个圈,任谁都别想打扰方荡休息。
在盾光阵外面,玄云十四剑中的十剑外加剑首子云山,此时围坐在一起,一个个沉默不语,气氛凝重中甚至带着一丝颓唐。
他们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叱咤浊世的存在,在他们面前,这个世界上除了登临大道凝聚金丹外,就不存在什么难题,但他们今天却全都被一个淬血层次炼心节的武者给难住了。
在这个叫做好运的家伙面前,他们首次尝到了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哪怕他们有开天的力量,在方荡身上也无力施展,哪怕平时他们一个手指就能够捏死方荡,现在的方荡也变成了擎天巨人,叫他们完全无能为力。
杀了方荡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杀掉眼前盾光阵中的所有人也不难,但他们不能这么做,因为方荡是用剑的。
云剑山号称剑祖,玄云剑塔是用剑者朝圣的圣地,要是连一个刚刚抓剑几天的家伙都不能堂堂正正的杀掉战败的话,那么云剑山名声扫地是次要的,在场的每一个用剑的武者都将对自己的剑道产生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疑心一起,可大可小,有些人可能完全无所谓,但有些人或许就因为这疑心影响了剑道,从此之后,在剑道上再难向上一步。
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道这个东西是说不明白的,只存乎于心,全在个人感受,一万个人就有一万个道,一点点的偏差,现在看不出什么来,但最后或许谬之千里,心中一线裂痕最后或许就是崩山之势。
道就像是悬在每一个立志修道之人的头顶上的刀剑,叫修士们时时刻刻都绷紧一根弦儿,稍稍放松,这刀剑就斩将下来。
修仙者相对于凡人来说称得上是逍遥,但逍遥背后,也有东西在束缚他们,约束他们,将他们关入牢笼中的就是这个道。
剑道最重要的就是自信,疑心一起,自信都没了,手中的剑将彻底丧失勇往直前的气势,丧失了信心,一切剑招都将化为虚无,再也施展不出剑招本身的精妙。
在座的众人不是不想马上就结果了方荡,而是他们没有办法这么做,并非迂腐固执,而是关系到整个云剑山上下上千弟子们的道,万万不敢马虎随意。
“那个叫好运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东西变的?”
子午剑用手指戳着太阳穴,脑袋疼般的说道。
“原本以为这个家伙是火毒仙宫的人,但现在看来,这家伙和火毒仙宫没有多少关系。”柔星剑开口道。
“你们谁看出来没有?这个家伙会不会本身就是剑术高手,藏匿了自己的剑道?”偏锋剑经常剑走偏锋,问的问题也是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劈山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子午剑直接道:“这家伙肯定是刚刚开始练剑,并且我确定这个家伙才炼剑不久,他抓剑的手法稚嫩得不能再稚嫩了,并且他的剑法都是从千叶盲草剑上学来的,连握剑的姿势都是。
子午剑对于千叶盲草剑最熟悉,因为子午剑的太师父就是千叶盲草剑的主人之一,他说如此,那定然是不会错的。
一个人可以伪装自己不会用剑,或者伪装自己是个剑道新手,但一个人握剑的姿势却非常不容易作假,这是一种无法逆转的习惯。
练剑时间越长,习惯越难改变,尤其是在对敌的时候,很自然的就会露出本来面目。
子午剑的这句话,基本上就能够断定方荡绝对是个新手。
一众人再次沉默下来,劈山剑吐出两个字来,使得场中的气氛更加压抑。
“天才!”
当然是天才,他们这些玄云十四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天底下若是有用剑的天才的话,他们十四个就是天才中的天才,是所有天才面前难以逾越的大山。
但他们在方荡这个境界层次的时候,却根本做不到方荡做到的事情。
他们是所有用剑天才不可逾越的大山,而方荡,现在成了他们面前的一座大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有办法?”子云山打破了这一片寂静。
但随后换来的却依旧是鸦雀无声。
年轻一辈中没有能够战胜方荡的,这叫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劈山剑忽然开口道:“这样的天才,应该成为我云剑山的弟子。”
这句话就像是打破了一种禁忌,这是一件谁都不能提的事情,因为方荡不仅仅是夺了云剑山的剑,还杀了子云山的女儿,他们的小师妹子泥。
若方荡只是夺了云剑山的剑,恐怕方荡现在早就成了云剑山弟子中的一员,劈山剑等玄云十四剑有的是办法将方荡从盾光阵中弄出来,带回云剑山。
但血仇一成,就不可挽回,方荡永远不能成为云剑山弟子,哪怕子云山死了也不成。
“不行,杀了我云剑山弟子的家伙,绝对不能成为我云剑山的弟子。”偏锋剑直截了当的道。
四周的玄云十四剑们纷纷点头,没有一个人赞同劈山剑的提议。
子云山沉默不语,片刻后叹息道:“此子若是没有杀了子泥,我一万个欣赏,用尽办法也要将他收入门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劈山剑倒也并不迂腐,住口不再提这件事。
偏锋剑此时道:“依我看,咱们门中弟子现在确实无法战胜好运,明日再战也只不过是再次被其羞辱,不如我们先将这个家伙带回云剑山,囚禁起来,当成是我云剑山年轻弟子的磨剑石,想必有了这块磨剑石,那些原本眼高于顶的家伙们能知道该如何用功,三两年后,未必就不能胜过这个家伙。甚至有可能使得我云剑山新人中涌现出几个能人来。”
偏锋剑这个提议一说出来,四周就有不少应和之声。
倜傥剑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个好运,咱们暂时杀不了,也绝对不能叫他逍遥在外,万一被九幽曲鬼或者是问剑宗抓去,悉心培养的话,将来恐怕会成为我云剑山的大敌。”
倜傥剑此言一出,原本没有点头同意的云剑山弟子们分沉默片刻后,认同了偏锋剑的建议。
方荡既然是一位用剑的天才,那么他们云剑山要是不能将方荡收入门下的话,那么就应该尽快杀掉方荡,否则,九幽曲鬼或者是问剑宗的人得到消息后,一定会马上个赶来,想尽办法将方荡掳走,当成弟子培养。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提前下手,将方荡掳走,至于无法战胜方荡这样的事情,就一点都不重要了,哪怕一直无法战胜方荡,也没什么大不了。
众人尽皆支持,倜傥剑此时开口道:“在带走方荡之前,我要用一个人来和方荡斗剑!”
倜傥剑的言语一出来,四周的修士们一下全都惊讶的微微发愣,倜傥剑竟然还有和方荡对战炼剑的人选?是谁这么倒霉?赶着去送死?
整个云剑山淬血境界炼心节的弟子有一个算一个,他们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哪有一个是方荡的对手的?除非是淬血境界后两个层次去渣、重血的弟子,但用高出方荡层次的弟子去和方荡比剑,就算胜利,也完全没有意义,况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能够战胜方荡的可能性非常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一片疑惑的目光中,倜傥剑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挑了下鬓角上的散发,似乎他也并不想这么做。
时间一晃就过,盾光阵中方荡缓缓张开双目,这一觉睡得算是香甜,足足十二个时辰滴水未进只是酣然大睡的方荡,张开眼后肚子随之一同苏醒过来,发出咕噜噜的肠鸣。
郑守呵呵笑着,似乎早有准备,直接塞了一大把肉干儿和一块奶豆腐外加一壶水到方荡的手中。
当前被云剑山弟子拦住去路,盾光阵中不能生火,所以吃食就是这些肉干等,当然,大部分人都是馒头干饼,不是每个人都能吃得上肉干的。
方荡三下五除二的将肉干还有奶豆腐吃掉,大口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壶水,肚子里面的叫唤声当即就消失无踪了。
盾光阵裂开少许,方荡拖着那把三百斤重剑钝无锋,外加断为两截的长剑,方荡腰间则挂着千叶盲草剑,一步步的走出盾光阵。
咔擦、咔擦,这随着方荡脚步发出的剑尖摩擦地面的声音,听着就叫对手毛骨悚然。
不过,今天情况有些不同,没有很多的云剑山弟子供方荡挑选,当方荡看到了站在云剑山弟子面前的那个孤零零的云剑山弟子代表的面容后,方荡那张无所畏惧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丝惊讶和为难!
就见站在云剑山众弟子前面的正是脸若死灰一般的丁苦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叫丁苦儿出战,这个阴损的主意来自于风流倜傥的倜傥剑。
丁苦儿和丁酸儿与方荡之间的关系,被他看破后,这个主意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不过,倜傥剑看出两女和方荡之间的关系完全没有两女口中的那么激烈,同时倜傥剑甚至看出两女对方荡心存感激,只要一提好运这个名字,两女就双目放光,光彩夺目,整个人一下有了精气神。至于两女和方荡之间的关系,方荡对两女的态度,从她们单方面上并看不出来。
倜傥剑现在想看看,方荡究竟能不能杀掉丁苦儿,若方荡杀不了丁苦儿,那么这场争斗,就是平手,多少给云剑山挣回一点点面子,若方荡杀了丁苦儿,那也无所谓,不过他会亲自出手,叫方荡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为丁苦儿报仇。
总之方荡做了这么多叫他们难受的事情,他们怎么也得叫方荡难受一下,不这样无法发泄他们心中的愤恨。
倜傥剑一双眼睛紧盯方荡的双眼,从方荡的眼中寻找他想要的东西。
果然,他找到了,方荡看到丁苦儿后愣了愣,眼神之中显现出一丝疑惑,显然方荡对两女还算比较熟悉,熟悉到了不方便下手的地步,这叫倜傥剑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来。
黑甲剑戟军士中也生出一丝疑惑,对面这个云剑山女弟子怎么看都是连磨皮境界都没有进入的普通人,还拎着一把最最普通不过的铁剑,怎么连这样的普通人都派出来了?云剑山真的没人可用了不成?
靖公主却不由得低声道:“糟糕,他们认识,而且看起来彼此之间的关系还不错。”
郑守站在靖公主旁边,愣了下,奇道:“公主,你怎么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觉!”靖公主吐出简单的两个字来。
郑守闻言,耸了耸肩。
在他眼中这一场方荡应该很容易获胜,但云剑山应该不会随随便便派个人出来送死,所以这个云剑山女弟子一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要真是方荡认识的人的话,那么就糟糕了。
方荡这小子他太清楚了,和王火不同,方荡是个极为重感情的人,他若认定的朋友,他是绝对不会对其下杀手的,不过好在,这个女子看起来没有什么修为,抓剑的姿势松松垮垮,想要伤方荡几乎不可能,方荡就算不能胜应该也不会败。
丁苦儿回头看了眼被按住的丁酸儿,眼中闪现出一丝果决,然后扭过头来,双目瞪着方荡大声叫道:“坏蛋!你险些杀了我娘,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来报仇!”
说着丁苦儿将剑举得高高的,朝方荡跑了过来,老实说,这十几米的距离,基本上不会什么剑术的丁苦儿跑得非常好看,尤其是双手将剑举过头顶的姿势。
但没有人笑,因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丁苦儿的杀心。在场的都是久经战阵的战士,对于一个人的杀机有着最敏锐的感觉。
丁苦儿这是真的要杀人。
倜傥剑不由得微微皱眉,随后脸上露出一丝有趣的神情来,丁苦儿拼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现在他倒要看看,方荡如何面对。
面对这稚嫩的一剑,方荡没有动,就站在原地,等到丁苦儿跑到他身前,挥剑斩击的时候,方荡一伸手将丁苦儿手中的剑给夺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苦儿如同一只母狮子一样,剑被抢走了,就冲上去,携着满身芳香,抱住方荡,张口咬方荡的耳朵。
这根本就是泼妇的打法。
不过方荡却没有闪避,而是直接被丁苦儿给咬中了耳朵。
方荡当然不是无法躲闪,而是方荡听到了丁苦儿的声音。
“杀了我,只有杀了我,才能保住我妹妹的性命,才不会叫那些云剑山的修士起疑心,求求你快点杀了我。”
丁苦儿是来求死的,从走上这战场开始,她和妹妹只有一个能活,丁苦儿当然不能叫妹妹去死。
方荡眉头微微皱起,耳朵上鲜血淋漓,丁苦儿虽然低声说话,但却一点都没有口下留情,实打实的咬在方荡耳朵上。
演戏必须演全套,无论如何都要叫云剑山的弟子们相信,她们姐妹和方荡之间是仇敌关系,在妹妹性命面前,丁苦儿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方荡依旧站着不动,一双眼睛却在云剑山一众弟子之中寻着,不久之后,他就看到了丁酸儿。
丁酸儿被三个云剑山修士牢牢按住手臂,嘴巴被一道淡淡的灵光封住,在她身边站着的是面色冰冷的劈山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双目微微一眯,姐妹关系,兄弟关系,母子关系,是方荡对于整个世界认识的全部,是对亲情最直接最深切的了解,因为这些在烂毒滩地上曾经是他的全部。
若将丁苦儿换成是他,将丁酸儿换成他的弟弟妹妹,方荡也一定会用自己的全部来保护自己弟弟的妹妹的生命,从这种角度上来说,拼了性命不要,举剑斩他的丁苦儿足以得到方荡的同情,并且,方荡对于孝顺的丁酸儿、丁苦儿两姐妹极有好感。
方荡的爷爷此时在方荡脑海之中开口道:“荡儿,虽然我也很喜欢这两个姐妹,但现在你最好按照这个姐姐的话去做,杀了她,就能够保证她的妹妹有条活路,不然,这两姐妹都必死无疑。”
方荡的爷爷似乎觉得不保险,因为这个孙子从来不听话,当即补充道:“荡儿,你这次一定要听我的,爷爷我是不会……”
“唉唉唉,你这个不肖子孙……”
就见方荡根本就没有听爷爷的话,在方荡爷爷看来,这个时候,哪怕不将丁苦儿杀死也应该将丁苦儿打个半死来个苦肉计什么的,但现在方荡一只手拍在丁苦儿的后背上,身形如龙,直奔被制住的丁酸儿。
这是要干嘛?
眼瞅着方荡朝着自己这边冲过来,劈山剑还有些怀疑,他知道这个叫做好运的家伙有点狂,之前甚至想要挑战他,但他真不敢相信方荡竟然真的敢对他下手,这不是找死么?
偏偏他还真就不能一下杀了方荡,他杀了方荡简单容易,但却会对云剑山上下的自信造成极大的损害,区区一个淬血炼心层次的武者竟然要他这个肉身劫层次的练气修士来杀掉,这不光是对他劈山剑的羞辱,更是对云剑山的羞辱。
不过劈山剑未必就要杀掉方荡,他有的是办法能够叫方荡服服帖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劈山剑一摆手,身后准备冲上去的云剑山弟子们纷纷停住脚步,四师兄劈山剑既然想要亲自出手,当然没他们什么事情了。
这些云剑山修士们感到一阵轻松,甚至连控制着丁酸儿的三个修士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
在他们眼中,方荡简直就是个疯子,劈山剑什么修为?他竟然也敢上前?
远处看着这一幕的郑守等人全都呆住了,方荡要干嘛他们大概是知道的,但他们实在不敢相信方荡竟然真的敢这么干。
靖公主红唇都张开成o字形,一双美目中满是震惊,方荡的胆子大她知道,烂毒滩地中的存在从不将性命看得多值钱,但胆子大也不能这么任性,对方可是劈山剑,是云剑山玄云十四剑中的四师兄,这样的家伙,就算是她靖公主都不敢招惹,或者说,十个靖公主也不是劈山剑的对手。
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章公公这一次也一下从马车里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方荡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此时脑中就只有一句话在徘徊——疯子,疯子,这是个疯子!
在洪正王身边章公公见识过很多疯子,但如方荡这样的疯子,章公公还是首次见到,疯的简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完全就是疯狗状态,这样的状态下,逮谁咬谁,这样的疯狗活不久,章公公做出判断后,脑中极速转动着,不断推算方荡死后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
而被方荡一下推开的丁苦儿则在空中扭头,惊诧的看到方荡冲向丁酸儿,这是丁苦儿第二次看到方荡的背影,这背影远比上一次方荡光屁股的背影更加健壮有力,简直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大山。
丁苦儿被方荡直接推进了黑甲剑戟军士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甲剑戟军士们眼瞅着方荡冲向云剑山最强大的剑手一个个不由得热血沸腾,他们不像章公公那般有那么多的计较和想法,他们就是最单纯的军人,军人的作风就是迎难而上,死不足惜。
此时的方荡将这一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此时,就是方荡和劈山剑之间的斗争,当然,在场的所有的人,不管是和方荡亲近的还是仇恨方荡的云剑山修士们,哪怕是方荡的爷爷,都不约而同的认定一件事。
那就是方荡死定了!
不,应该说,方荡的生死现在完全被劈山剑掌握了,劈山剑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死。
方荡或许曾经做了一些叫人感到意外,甚至感到惊叹的事情,但这件事情上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出现,方荡和劈山剑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什么程度?站在地面上去摸天那样的不可能!
劈山剑开口道:“小东西,以为自己会舞几下剑,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我来教你怎么用剑,好叫你知道自己究竟多么渺小!”
劈山剑说着,身后一直为他捧着十米长剑的影子剑奴手中巨剑飞起落在劈山剑身前,这把劈山剑竖立起来堪比一座小楼,在云剑山中也算是第一把巨剑,不然也不敢称自己为劈山。
运用这样的巨剑,人的双手是万万做不到的,劈山剑双手上爆闪几下,形成两只巨大的光手,光手抓住巨剑五六十厘米宽的剑柄,猛地一挥,巨剑朝着方荡就斩了下去。
这一剑没什么花哨手段,事实上对于运用巨剑长剑这类兵器的修士来说,什么花哨都没有用处,反倒会多消耗不必要的力气,毕竟巨剑长剑挥舞起来每一下都要大量的力量灌注,普通剑可以剑芒化万,但巨剑就只能一下是一下的直来直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剑剑身还在空中,地面却已经被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来,因为速度太快,剑身的虚影还在空中,剑身已经斩击在地面上。
轰的一声,地面破碎,炸出一道深沟,深沟还在不断向前延伸,如同地裂一般。
但这一剑并未斩中方荡,而是擦着方荡的肩膀斩下去。
方荡肩膀上的衣服破裂成棉絮般飞散,露出结实的开始往外渗血的肌肉。尚未被劈中就被劈山剑上的剑风伤成这个样子,要是真的被劈中了,后果得是如何?
在旁人眼中,劈山剑这一剑不过是在教训方荡,所以才没有直接斩中方荡,以劈山剑的身份确实也没必要一击就要了方荡的性命,就像是猫抓老鼠一样,总要玩够了再弄死才有趣。
这叫所有关心方荡的人全都提方荡捏了一把冷汗。
眼瞅着朝着自己冲过来的方荡,丁酸儿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感,她从小和姐姐、娘亲相依为命,从未真正接触过别的男人。
而母蛇蝎口中的男人总是种种不堪,或者恶形恶状,或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姐姐又生怕她被别的坏男人骗了,更总是对她说教,叫她小心那些男人,此时此刻,她是首次真正见识到,真正感受到一个男人的强大魅力。
此时一往无前,哪怕面对的是劈山剑这样的强者依旧毫无畏惧的方荡,给丁酸儿那颗尚未开放的如同花苞般的心巨大的营养滋润,使得这颗花苞瞬间绽放,在朦胧中沉浸入另外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好状态中。
或者说,丁酸儿此时一下就被征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剑劈空,旁人会觉得劈山剑在玩弄方荡,但劈山剑的头皮都麻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玩耍方荡的意思,他确实没想一剑要了方荡的命,但却也没有想过要一剑斩空。
是方荡速度太快避开了他的剑?还是他竟然失手没能斩中方荡?
一时间连劈山剑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
劈山剑手腕一扭,劈在地上的巨剑猛地一晃朝着方荡打横斩过来,这一剑斩中了,就将方荡腰斩。
这一下,劈山剑不容许自己再有任何偏差,杀了这个不能杀的方荡也在所不惜,因为若是他这一剑再出错他将怀疑自己的剑,怀疑自己的手,怀疑自己无数次的挥剑锻炼的付出。
刚直的剑最不容许有的就是怀疑!
劈山剑这一剑横扫过来,十米的巨剑如同一把巨大的镰刀,朝着方荡收割过来。剑还未到,狂风卷着泥沙枯草,吹得方荡身上衣衫猎猎作响。
方荡不由得加速狂奔,他的眼中只有丁酸儿,似乎在他面前,劈山剑都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值得放在眼中,就算存在,也不过是块石头,踩着过去的石头,不得不说,这是对劈山剑最大的蔑视。
方荡之前曾经想要挑战劈山剑,对劈山剑生出战意来,那是方荡的狂妄,其实劈山剑还是蛮欣赏方荡这样狂妄的家伙的,人若是碰到强大的就畏惧不敢生出战意来,那注定在剑道上无法走远,但是现在,方荡竟然如此蔑视他,这就足以真正激怒劈山剑了。
劈山剑还从未被人如此无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劈山剑这一剑理所当然的随着方荡的加速而加速,长剑斩过,轰隆隆,如雷滚过。
方荡这一次一猫腰,整个人就像是灵猫一样矮着身子,从劈山剑下窜过,劈山剑竟然再次斩空,只是将方荡后背上的衣服撕扯成棉絮飞散。
方荡的速度很快?不见得,再快也快不过劈山剑。
但方荡就是避开了这一剑,完全出乎劈山剑意料之外。
而此时方荡距离劈山剑已经只有两三米的距离,方荡双脚猛的蹬地,整个人腾空而起,当头剑朝着劈山剑便斩了下来。
劈山剑还在惊诧于自己接连两剑莫名其妙的斩空,眼瞅着方荡当头剑斩下来,近在咫尺,劈山剑才伸手硬生生的朝着方荡的千叶盲草剑剑身撞去。
血肉之躯如何能够跟金铁宝剑相抗衡?
不过劈山剑对于剑实在是太了解,太清楚了,方荡这一剑直来直去,没有任何花哨之处,行剑轨迹清楚得如同在纸上绘画出来一般。
所以劈山剑架起手腕直接用胳膊侧面敲击在方荡的千叶盲草剑剑身上,叮的一声铮鸣,千叶盲草剑弯曲成一个几乎快要折断的弧度,随后猛的绷直,方荡随着千叶盲草剑一起倒飞出去。
劈山剑这一胳膊直接将千叶盲草剑弹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舌尖上奇毒内丹嗡嗡乱颤,方荡在半个呼吸之间便回力,脚一触地,便一下弹起,再次舞动千叶盲草剑,依旧还是当头剑。
劈山剑似乎早料到方荡会有此一招,这是方荡临阵学去的叠剑三击。
这种叠剑三击讲求的就是速度力量连绵不绝,叫人无法喘息,这手段用在同级别武者身上,几乎可以说是无敌,但用在劈山剑身上,就显得小儿科了!
劈山剑再次伸手。
劈山剑的剑是一寸长一寸强,这种巨剑最大优点就是能够将敌人拒之门外,但若是这个敌人已经登堂入室,进入了劈山剑身前五米内的范围,劈山剑本身的威力就开始直线下降,一旦对方侵入到了三米内,那么劈山剑就如同废剑,彻底丧失了作用。十米长剑不好耍,劈山剑最初没想杀方荡,给了方荡一个切入的机会,第二次想要杀方荡的时候,方荡已经进入五米内的范围,使得劈山剑的威力降低五成,而现在,劈山剑不得不徒手来对付方荡。
不过劈山剑毕竟是练气境界的修士,就算只是赤手空拳也远远不是方荡能够对付得了的。
叮的一声巨响,劈山剑的拳头再次砸在了方荡千叶盲草剑的剑身侧面,直接将这一剑击飞,这一次方荡口吐鲜血,千叶盲草剑剑身上飞起一层鳞屑,受创极重。
连续两次,赤手空拳的将方荡的剑击飞。
“小东西,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将叠剑三击最后一剑斩出来!”劈山剑的声音在倒飞出去的方荡耳边炸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炼气境界的修士和血肉境界的武者比起来,就好似神仙和凡人之间的区别,两者根本就不在一条水平线上,炼气境界的修士即便赤手空拳,也完全能够轻松战胜手持利刃宝器的血肉境界武者。
武者是以丹田发力,力量的来源是人摄取的食物生成的能量这种力量终究有限。
而修士则逐步开启人体的四百零九个窍穴,每一处窍穴开启,就等于给自己构筑了一个崭新的小丹田,若四百零九个窍穴全部开启,就等于拥有了四百零九个小丹田一起发力,那得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
并且修士因为窍穴开启生出感应来沟通天地,所以他们力量的来源不光是摄取的食物,还有从天地中感应到的各种灵气力量,通过窍穴来汲取四周世界中充斥的各种力量,就如同有四百零九张嘴一起在吃东西。
这样的修士,相对于武者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方荡的叠剑三击前两击直接被劈山剑弹开,方荡口中鲜血泉涌,心口更是燥热一片,双手虎口发麻,连千叶盲草剑剑身上也炸开了一层鳞片般的细纹。
劈山剑的肉身,简直比方荡的千叶盲草剑还要厉害。
方荡被劈山剑击得倒飞出去,在空中,方荡口中奇毒内丹剧颤不休,一股股的力量通过方荡舌尖灌注进方荡的四肢百骸,方荡双脚沾地的同时,便猛的一弹,一跃而起,再次举剑朝着劈山剑狠狠地斩击下来。
方荡的顽强大大出乎劈山剑的预料,也出乎在场围观的所有人的预料,此时不屈不挠的方荡就算最后败了,也足以赢得在场众人的尊重。能够贯彻梦想,坚定信心的人当然值得尊重,哪怕他是在螳臂挡车,蚍蜉撼树。
愚公移山你可以说他蠢,但你却不得不承认他的精神很强大,执念很可怕。
劈山剑都不由得为方荡、叫了一声好,手掌上光芒暴涨,金色大手再次出现,这是灵气汇聚,劈山剑以此持巨剑,此时竟然用这金色手掌朝着方荡的千叶盲草剑抓去,看样子似乎要一把抓住千叶盲草剑,并且,这金色手掌竟然给人一种一旦抓住千叶盲草剑,就能将千叶盲草剑扭碎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手中下斩的千叶盲草剑也不示弱,骤然加速,化为一道雷霆,硬生生的劈了下来。
眼瞅着劈山剑就要抓住方荡的千叶盲草剑了,就在此时,劈山剑掌心猛的抽痛一下,那巨大的金色大手如同水中的章鱼般猛的收缩了一下,似乎商量好了的一样,与此同时千叶盲草剑骤然一偏,避开劈山剑的金光灵气大手,一剑斩向劈山剑的脑门。
劈山剑此时感到掌心皮下有虫爬蚁蛀之感,这种感觉一万个不妙。
劈山剑自从开启了周身三百九十九个窍穴之后,就已经进入了肉身不坏的地步,不再可能出现筋肉上的幻觉,既然感觉到掌心有虫爬蚁蛀之感,那么就绝对是有虫子蚂蚁之类的东西在掌心皮肉之下作祟。
可是,以他的修为什么样的蚂蚁虫子能够找上他,还叫他在之前完全没有发觉?
与此同时方荡的剑也已经到了劈山剑脑门上。
劈山剑头顶上窍穴突突弹动,头维穴、发际穴、阳白穴、印堂穴、攒竹穴、鱼腰穴、外明穴、睛明穴、丝竹空、瞳子髎承泣穴球后穴四白穴迎香穴人中穴地仓穴承浆……曲差。眉冲、素髎、兑端,交二十九个窍穴齐齐张开,内中猛的喷出一道道灵光来。
这些灵光汇聚成一道光壳,如同一面盾牌一般拦在千叶盲草剑前。
叮的一声,光壳破碎,千叶盲草剑在一划而过。
同时方荡在空中一个转身,如同燕子点水一般一掠而过,直奔丁酸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三个看守丁酸儿的修士齐齐愣住了,他们从未想过方荡能够突破劈山剑的防御来到他们面前。
当他们缓过神来准备出剑的时候,方荡已经一把抓住丁酸儿,双脚在地上猛的一点,急速倒退。
三把剑急追方荡,被千叶盲草剑一一击回,方荡的剑明明力量不大,但三名和方荡手中千叶盲草剑交击的云剑山弟子却犹如身中雷击,半边身子都麻木不能动弹,身子在前冲的惯性作用下猛然栽倒,溅起大片尘土。
一个影子出现在方荡身后,这个影子比劈山剑更强大,比劈山剑更无情,比劈山剑更有杀伤力。
方荡能够冲破劈山剑的防御,能够击退三个云剑山弟子的追杀,却绝对不可能逾越劈山剑影子剑奴的身影。
影子剑奴才是云间山中最可怕的存在。
劈山剑的影子剑奴手掌化剑,手掌上喷出一道火焰般的灵光剑身来,朝着方荡便斩来,别看影子剑奴是肉掌出手,但这一下足够将方荡穿个透心凉,那手掌上的灵气聚剑绝对不会比真正的刀剑差多少。
方荡瞳孔急缩,口中奇毒内丹急速颤动,方荡眼中的世界开始逐渐缓慢下来,但随即,方荡眼中的世界时间速度陡然恢复过来,方荡口中的奇毒内丹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来,奇毒内丹中咕咕乱叫,方荡这几日接连动用奇毒内丹,奇毒内丹中存储的毒性已经快被方荡榨干了。
方荡此时再无扭转局势的力量,已经处于必死之境地了。
就在此时一声哨鸣从远处疾驰而来,方荡感到自己左肋处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似乎被什么东西贯穿,鼻端修道一阵阵焦糊气息,随后,拦在他身前的那位劈山剑的影子剑奴斩向方荡的手立即收回,甚至拦在方荡面前的身形也一晃消失,在方荡眼中出现了一道黑光,这黑光急速远去,刹那无踪,空中留下一道焦糊色的长长印痕,似乎那黑光将空气都烧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这黑光速度极快,但方荡还是看出来了,所谓的黑光,是一支箭矢,至于这箭矢从何而来,方荡现在真没什么时间理会,保命要紧。
方荡一下将丁酸儿扯起,拦腰抱起,一步三四米的狂奔,当方荡冲进盾光阵之前,扭头回望,就见劈山剑一双阴沉的眼睛正盯着他,劈山剑的影子剑奴则如临大敌小心警戒着。
劈山剑的脑门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不用问这一道血痕正是方荡的千叶盲草剑切割出来的。
方荡当初在要求劈山剑给他修复千叶盲草剑的时候,就做下了手脚,将巢蚁藏匿在千叶盲草剑中,趁着劈山剑注意力全都用在修补千叶盲草剑的时候,藏匿在劈山剑的衣服上,随时待命。
方荡原本以为在关键时刻,巢蚁出动,加上千叶盲草剑中隐藏的暗毒,极为短暂的麻痹劈山剑,自己能够趁机将劈山剑杀掉。当初奇毒内丹兴奋不已,不断的催促他挑战劈山剑,当时也正是因为如此,幸好当时方荡没有出手,不然恐怕方荡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方荡却没想到,就算有巢蚁相助,就算有提前度入劈山剑身躯中的毒素,有方荡隐匿在千叶盲草剑中的暗毒侵袭,方荡也只能在劈山剑的头顶上留下那犹如头发丝般粗细的斩痕。
方荡的毒,可以叫同级别的修士半身麻醉,但碰上劈山剑这样的存在,最多也就叫劈山剑稍稍不适罢了。
总之,劈山剑实在是太强大了。
方荡感慨的同时,也一下看到了那个射箭逼退劈山剑影子剑奴的家伙。
这人一身黑沉沉的甲胄,脑袋上的头盔很大,遮掩了大半面目,只能看到一个微微翘起的下巴,从这个下巴上看去,这个人似乎年纪并不算太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甲胄之中的显然是一位夏国军人,在他身后有十骑一字排开,这十人背后各有一旗帜,颜色各异,每一面旗上书有一个大大的韩字,其中最大的一面,赫然是一面龙旗!
那金色的龙形图案刺得方荡眼睛微微一眯。
“云剑山修士,我乃云集将军韩广,奉皇命前来迎接三皇妃,诸位若是不想玉石俱焚,就请速速退走,不然,就请碾碎韩广一身骨肉!”那一身黑沉沉甲胄的男子声音如雷。
听到韩广二字,云剑山弟子尽皆面色微变,不是这个韩广有多么厉害的修为,而是这个韩广曾经率领千人在无尽妖洞边缘独自拦下十万妖族南下入侵,整整三天时间,这三天给夏国争取到了最重要的准备时间,一举挫败了妖族入侵玄天大陆的计划。
韩广率领的千人尽折,只剩下他一个也被妖族分尸泄愤,据说当时只剩下一颗头颅的时候,韩广还咬死了七个妖族,随后韩广被玄天帝国的修士所救,念及韩广御敌之功,夏国动用国祚之力给韩广重拼身躯,缺损的部分以金银填补。
按理说,韩广有这样的大功,封个王位都不为过,但韩广弃了镇妖王的王位,依旧率兵镇守夏国边疆,十年如一日,如同一座长城一般矗立在夏国边界,。
如果说狂傲的云剑山弟子在夏国中有那么几个值得尊重的人物的话,那么,这个韩广至少能够排进前三!
“是韩广将军!”
“真的是韩广将军!还是活的!”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韩广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甲剑戟军士们首次骚动起来,之前即便面对云剑山弟子的冲击,他们也未曾窃窃私语,但现在却一个个激动得两眼放光,由此可见韩广在整个夏国影响力如何。
开玩笑,人族之中不管是谁,若是杀了韩广,就是整个天下的敌人,哪怕是行事任性乖张的云剑山弟子,都无法对韩广下手。
子云山开口道:“韩将军既然亲来,此时搁下,来日再说!”
炫龙皇帝的面子子云山不一定会给,但韩广的面子,子云山一定给,而且会给足。
子云山说完,看向方荡道:“杀我女儿,盗我云剑山宝剑,杀我云剑山弟子,你还不够,现在竟然当众掳走我云剑山两名弟子,好好好,我云剑山立派到现在从未受到如此奇耻大辱,好运,从今日开始,我云剑山弟子对剑祖起誓,只要你还没死,我等死后人人坠入鬼冥界,永不翻身。”
子云山说着伸手一划手腕一滴鲜血飞出,其他云剑山弟子纷纷划破手腕,一滴滴的鲜血飞起,汇聚在头顶上,最终,这些鲜血变成了一把血刃,在空中舞动两下后,崩散如雨,纷纷扬扬洒落在云剑山弟子身上。
云剑山上下相当干脆,子云山说完,云剑山上千弟子纷纷退走。
劈山剑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额头上的血痕,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盾光阵中的方荡,随后劈山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是一种冷酷残忍的笑容,任谁都看得出来,此时的劈山剑满面杀机。
方荡觉得自己双目刺痛,和劈山剑对视是一件相当困难痛苦的事情。
片刻之间,云剑山弟子走得一干二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此时长出了一口气。
此时靖公主的声音响起:“你们还打算这样抱多久?”
方荡愣了下,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紧抱着丁酸儿,丁酸儿此时则双面羞红,也死死地抱着他,丝毫没有半点放手的意思,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害羞的小媳妇儿。
方荡并不觉得一男一女抱在一起有多么不妥,在他心中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简单纯粹,需要的时候,就在野地中做那种事情,不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什么你侬我侬的柔情蜜意,方荡根本就不理。简单直接是烂毒滩地男女关系之中的唯一表现形式。
最终还是丁酸儿臊不过,从方荡双臂中挣脱了出来,低头不言满脸通红的走到了丁苦儿身后,再也不露头了。
方荡看向靖公主,靖公主却已经扭头回到了马车上,轿帘垂下,没了声息。
郑守等人此时齐齐看着方荡,如同看着一个怪物,前几次方荡回来鸽子他们都会跑过来,又拍又捏,但是这一次,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跑过来和方荡亲近。
他们和方荡之间似乎被一堵无形的墙壁给分割开来。
那种距离感使得方荡皱了皱眉。
方荡击杀云剑山淬血境界的修士虽然叫人震惊,但他们还能接受得了,而方荡竟然在劈山剑这样的肉身劫修士身上留下了一道伤痕,这样的事情,他们想破脑袋都无法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劈山剑那可是高耸入云端的存在,而方荡呢?和他们一样的泥腿子,怎么可能伤到劈山剑?还当着劈山剑的面,抢回了一个女人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方荡做到了,从那一刻开始,郑守等人和方荡之间的距离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了。
方荡不由得用手按了一下肋骨处,伸手一摸,剧痛难忍。方荡此时想起,这里被那箭矢擦边飞过,当时就觉得剧痛,现在看去,那里焦糊一片,那箭矢并未真的沾到方荡的边儿,只是擦边就这么厉害,可以想见一旦真的被这把剑刺中的话,下场会如何。
看着仅带了十人前来的韩广,章公公一张脸阴沉无比,他的拖延计划,从韩广出现的这一刻开始,就告终结。
章公公心中暗忖道:“连韩广都从边境回来了,看来炫龙皇帝的性命这次是绝对保不住了,三皇子和大皇子之间狗咬狗要有一场恶战了,此次入京,稍有不慎,处理不当,连王爷都要跟着倒霉。”
韩广看了一眼盾光阵中靖公主的马车,并不多说,随后拨转马头,在前带路。
章公公一声令下,盾光阵立时瓦解,随后黑甲剑戟军士们跟随在韩广之后,朝着京城行去。
有韩广在侧,随后的道路再无半点风波,一路上连天气都变得相当晴朗。
数天后,一座雄伟的城池耸立在天际。
夏国国都,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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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火毒城处处都有灰尘漂浮,连下雨都是泥点不同,这里空气新鲜,头顶上晴空如洗,四周一马平川,都是沃野,此时正是寒冬季节,显得有些萧杀,若是夏季,这座城池四周将种满了绿油油的植被,一派生机盎然的模样。
自从云剑山的剑士们退走之后,靖公主就再也没有出过马车,一直都在马车里面闷着。
方荡因为肋骨上受了伤,所以一路上基本上都是在疗治伤势,和努力修行,争取修为能够早日更上一层楼。
郑守鸽子等人和方荡之间的那种距离隔阂,也在不久后消除,至少在表面上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大家又开始了称兄道弟的日子。
丁苦儿还有丁酸儿和方荡道谢之后就和方荡告别,她们始终惦记着身体孱弱的母蛇蝎,所以几乎一刻不停的去找母蛇蝎了。
这叫方荡的祖爷爷祖奶奶们一个个相当惋惜,不过,方荡的爷爷现在是越发喜欢两女。
孝顺的孩子总是招老年人待见。
方荡的爷爷不住的叮嘱方荡找机会将两姐妹都收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去弄点蒙汗药,每当爷爷一肚子坏水乱吐的时候,方荡都要好好掏掏耳朵。
方荡伤势好转后,就开始修行,可惜奇毒内丹咕噜噜的乱叫不休,使得方荡没有办法专心修炼。
方荡一路上经常打量章公公马车中的那个箱子,里面装着的,是猪头蟒的蛇胆,剧毒无比,这种时候,方荡口中有气无力的奇毒内丹总是丢丢乱转,不断撞击方荡的牙齿,希望方荡能够马上、将箱子抢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当然不会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情的,最终方荡还是在一棵树下树洞中,找到了一条冬眠的毒蛇,吃了毒蛇的蛇胆后,奇毒内丹这才停止咕噜噜的乱叫声。
后来路上方荡又抓了几只毒虫,吃下去后奇毒内丹甚至开始有余力来帮助方荡淬血了。
方荡以此炼心,心脏的跳动力量一日强过一日。
一路顺顺当当,数天之后,一座城池横卧眼前。
望京!
方荡他们一行一路上倒也看到了不少城池,但都没有进去过,要么是怕耽误时间,要么就是怕节外生枝,总之,这是方荡除了火毒城和易城之外,来到的第三座大城。
到了这里,韩广勒住马头,调转马身,遥遥朝着靖公主的马车一拱手道:“韩广只能送公主到这里了。”韩广说完也不等公主开口,当即拨马便走,十个扛旗骑士紧随其后,一路上彩旗张扬,龙旗威武,转眼就远去化为黑点。
韩广这个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一路上话都未说两句,似乎刻意和靖公主保持距离,是一个叫人琢磨不透的人物。
章公公此时从马车上走下来,看着远去的韩广,眼中满是狐疑。
“三皇子有本事能够使唤得动韩广韩将军??”一直都没有开口的靖公主终于在马车中开口问道,韩广的名号整个夏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靖公主自然听过韩广的事迹。
章公公摇了摇头道:“公主,你有所不知,韩广这个家伙有个外号,叫做皇家奴,他是当今皇上的家狗,他只听当今皇上的命令,三皇子想要使唤韩广,远远不够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韩广能来,估计还是因为三皇子的娘当年对于韩广的一些恩惠。这些事情说来话长,不过恩情这东西越用越薄,三皇子这次为了公主,算是下了大本钱,可见三皇子对您的重视程度。”
“对我?是对我父王的重视吧!”靖公主冷笑一声说道。
章公公笑了笑道:“还不都是一样?”
靖公主随后就不再说话,章公公袖着手在马车车辕上,凝视韩广逐渐消失的身影。
许久后,章公公钻回马车车厢中,随后整个车队缓缓启动,朝着夏国国都望京行去。
数千年来,望京历来都是皇都。
不论朝代如何更替,只要是出现在这片土地上的朝代,都将皇都定在望京,可见此处风水如何。
正是因为这座城池一直都是皇都,经历了数千年的风风雨雨,战争修葺,不住的扩建,使得这座城有着越来越深厚的底蕴,哪怕站在远处观望,也能够被这座城池的厚重历史压迫得呼吸沉重。
方荡在车队中缓缓走向这座古都,眼瞅着这座城池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方荡的呼吸开始缓缓变得沉重起来。
因为方荡的仇人就在这座城池之中,想必在这座城池中的未来的某一天,他能够重新遇到那个身穿三爪银龙袍的男子。
方荡本来非常迫切的希望见到这个家伙,但是现在,方荡却觉得自己最好晚点见到他,因为方荡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还太弱小,不足以战胜那个家伙,更不用说和那个家伙所拥有的强大力量相抗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心中想着,心中忽然一动,猛的抬头,就见望京上空盘伏着一条老龙,凶威赫赫,如同乌云压顶遮掩了整个天空,那一双硕大的龙目正瞪着自己,似乎随时都要一口将方荡吞下去。
方荡双目瞳孔骤然收缩成针芒状态,方荡感到自己的一颗心都被攥紧了,一丝气儿都出不来,动都动弹不得,以至于走在他身后的鸽子一头撞在了方荡的后背上。
随着被撞了一下,那老龙陡然消失无踪,一切恢复如常。
方荡用力的揉揉眼后,再也看不到了,头顶上明明是晴空万里,那里来的乌云压顶般的老龙?
与此同时,方荡耳中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
这声音方荡相当熟悉,自从得到了奇毒内丹后,这声音就一直在方荡脑海之中徘徊,曾经使得方荡厌烦无比,不过最近这声音已经好久不曾响起了。
这一次,比以往又多了一句话:“五贼在心,施行于天。”
方荡反复咀嚼这一句话,不过光是字面上的意思他都不懂,就更别说文字之中的含义了。
方荡此时想起自己还有一群不用白不用,自称什么都懂的老祖宗,当即开口问道:“爷爷,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是什么意思?”
方荡爷爷似乎正在睡觉,声音有些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道:“这不是《阴符经》中的文字么?你问这个干嘛?”
“奇毒内丹中的声音告诉我的。”方荡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爷爷又打了个哈欠,不过这个哈欠打到一半就硬生生顿住了,“什么?奇毒内丹中的声音告诉你的?是你爹的声音么?”
方荡闻言一愣,仔细想了想后,摇头道:“应该不是。”
方荡只听过方文山的声音一次,就是在那三爪银龙袍的男子出现的时候,当时方荡虽然听到的是方文山愤怒至极的嘶吼,但那声音远远没有这么苍老,这述说《阴符经》的声音苍老悠远,似乎来自盎古世界,遥远得叫人触不可及。
方荡的爷爷闻言,叹息一声,似乎有些失望,久久之后道:“《阴符经》乃是一本上古奇书,究竟是谁所做,无人知晓,只知道是从一座道观的墙壁上被发现拓印下来的,拓印之后,那道观墙壁当即崩塌,砖瓦粉碎,一字不存,后来拓印出来的拓本几经辗转不知所踪,外间流传的都是些抄本,几百年前也有不少人想尽办法参悟阴符经内中的道理,可惜,《阴符经》虽然并不复杂,但从中得之一二的不少,得之三四的罕有,敢说自己得了《阴符经》五成的,从未出现过。”
“不过,就算将《阴符经》研究了三四成,也并未给修行带来多少好处,反倒有两个钻研《阴符经》一辈子的修士疯癫了,后来有传言说,《阴符经》拓本才是一字未改的版本,外间流传的,都是错版,要么是有心人故意更改,要么则是口口相传中的畸变,总之《阴符经》全文只有三百多字,字字珠玑,若有一字之差则谬之千里,叫人疯癫,也就不奇怪了,所以,久而久之,这《阴符经》也就消声觅迹,世人罕闻了,不过你爷爷我涉猎很广,这本书我还是读过的。”
方荡的爷爷等了等,见方荡没有如他所料般的发出赞叹的声音,不由得情绪略微低落,他觉得自己在自己的孙子面前一点尊严都没有,好不容易找到个事情能够炫耀一下,却如同对牛弹琴,方荡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方荡的爷爷继续道:“所谓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也就是说观察天地万物的运行规律,掌握其规律并按其规律去做,则天地阴阳动静之道就全包括在内了。故天有五贼,见之则昌。则是说天地之间有五行之气,五行相生顺时而行,则万物昌盛。至于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则是指了解和掌握了五行生克制化之理,合天而行。”
“当然,关于这三句话的解释,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说法,正如同坐地望岳,坐在不同的角度就能看到不同的风景,眼前的山野就是不同的样子,所以,你不必将我的解释当成是唯一,你也可以自己琢磨一下内中的意思,或许你想的更贴切,毕竟写《阴符经》的家伙不自己开口讲解,旁人的见解都可以用瞎猜来形容。”
方荡点了点头,对于爷爷的这句话相当赞同,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心思,一个人一个样,没有谁是谁的权威。
方荡用力的思索,想要借助爷爷的解释来理解《阴符经》中的这三句话,以至于方荡脑海之中满满的都是这三句话。
这三句话使得方荡觉得脑袋发胀,那种感觉就好似一次吃了太多的东西,肚胀如鼓,反胃恶心想吐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甚至感觉有些眩晕,方荡隐约觉得自己是听到了自己不应该听的,承受不了的东西,所以才会如此。
方荡想不明白,头疼难受,只好摇头驱散这在耳边环绕不休的三句话。
此时方荡的衣角被拽动,方荡缓过神儿来,发现已经随着车队到了望京城门口。
城门前排起了老长的队伍,都是等待入城的。
方荡看了看,有普通的菜农小贩,也有华丽的马车,都在老老实实的排队。
队伍行进的速度很快,大约两刻钟,方荡等人就来到了城门前。
队伍中的一名黑甲剑戟军士上前,递上文牒,守门侍卫看了看后仅允许马车和靖公主的侍卫进入,三百黑甲剑戟军士当然是不允许进入其中的。这里是望京夏国皇城,任何人都不得带兵入城,否则以谋反罪论处。
黑甲剑戟军士们将公主送到这里,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随后黑甲剑戟军士们撤走,原地只留下靖公主还有章公公的马车随从。
方荡跟着马车走进了这座千年皇都望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还是首次见到这么拥挤的街道,这么热闹的城池,这里到处都给人一种热火朝天的感觉,无论走到哪里都躲不开大街上的喧嚣嘈杂。
街边上各种小吃叫卖,各种蔬菜果品生活杂物,应有尽有,叫人目不暇接。
不过最吸引方荡的还是街道上随处可见的龙旗。
一看到这些龙旗,方荡就仿佛再次看到了悬浮在望京上空的那头老龙,方荡不由得抬头看向天空,澄澈的天空毫无异样。
即便只是想一想,方荡都觉得自己一阵阵的后怕,但却找不到什么具体的原因,不知道自己在后怕什么。
或许这就是郑守等人口中所说的龙威。
这些龙旗方荡都仔细数过,上面的龙都是五爪,没有一个是三爪龙,这叫方荡略有些失望。
鸽子等人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繁华,一个个脑袋来回乱转,四处观瞧,那一栋栋,足有二十米高的建筑使得他们目瞪口呆,这些建筑外面要么挂着一排排的灯笼,要么则拉着各色彩旗,装点得格外热闹。酒肆红楼,书院易所,当铺粮行,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壮观。
随着人流一路前行,四周慢慢变得清净起来,章公公带着队伍来到了一座安静的院落外面。
这里是洪正王在京城中的别院,靖公主尚未嫁给三皇子,自然不能直接住到三皇子那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这里就等于到家了。
郑守等人开始收拾东西,方荡当然也不会光看着,上前帮忙。
靖公主此时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了一眼这座古朴的建筑,心情似乎低落到了顶点,沉默不语的走进了这座府邸。
望京的土地寸土寸金,这里也一样,另外,望京这个地方,不论你在外面是龙是蛇,到了这里都得盘着,低调。
即便是洪正王也不敢在望京做得过分张扬,所以,这栋建筑规模不大,也就是比寻常富户要宽敞一些。
房间早就被看守这处宅院的几个奴仆收拾好了,甚至连热水都准备出来了,靖公主一路跋涉,路上条件极差,当然没有机会痛痛快快的洗澡,所以这放在房间中的冒着滚滚蒸汽的浴桶着实叫靖公主阴郁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点。
靖公主褪去身上的脏衣,露出一身凝脂,缓缓沉入雾霭沉沉的水中,褪去了坚强的外壳,靖公主一双眼睛之中满是迷茫和阴郁,未来的路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显得格外艰难。
一个身影缓缓走进靖公主的世界,那个叫做方荡的家伙,十世大夫的子孙,一双清澈透底犹如宝石般的眸子……
……
“娘,我们回来了,你没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瀑布边,正在用锄头艰难的铲着枯草之下的草根的母蛇蝎猛然直起腰来。
这声娘她无数次的在梦中听到,无数次的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只有一片漆黑,此时再次听到这样的声音,母蛇蝎却不敢回头,她太想多听听苦儿、酸儿的声音了,哪怕是在梦中也好,所以她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这个梦就破碎了。
“娘,你在干嘛,你在挖草根?”丁苦儿的声音艰涩的响起。
母蛇蝎正闭着眼睛享受丁苦儿的声音,此时她双目微微一颤,这声音怎么都不像是在梦中,如此真实。
母蛇蝎缓缓的转过头来,心中祈祷,若真是梦,那就叫她看一眼丁苦儿、丁酸儿两姐妹,只要看一眼她就满足了。
天可怜见,她竟然真的看到了朝思夜想的苦儿还有酸儿。
母蛇蝎此时容貌大变,除了一双眸子还稍稍有点碧绿色外,整个人完全变了模样,那浮肿如鬼般的面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消瘦的脸颊,和蜡黄色的面容。
虽然母蛇蝎要比之前强上百倍,至少有了人形,但明显营养不良,腰身都佝偻着,面黄肌肉。
母蛇蝎被方荡抽走了一身血毒,如同大病初愈,正是最需要营养的时候,但却因为丁苦儿丁酸儿不在旁边,加上冬天漫长,粮食短缺,无法补充到营养,所以身子恢复得极慢。
母蛇蝎正恍惚着,丁苦儿还有丁酸儿两个一下就扑进了母蛇蝎的怀中,抱着母蛇蝎痛哭不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母蛇蝎此时似乎才觉得这是真的,不是做梦,母蛇蝎不由得伸手将两女牢牢搂住,如同搂住了自己的生命,眼中泪花滚滚,她可是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这两个女儿。
母女三人抱头痛哭,许久之后,母蛇蝎才喘了喘气,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云剑山那帮家伙放你们回来的?你们应该在云剑山上好好修行才对,那是一条常人想都不敢想的登天大道。”
丁苦儿伸手在母蛇蝎消瘦的颧骨处摸了摸道:“娘,你都瘦成这个样子了,我们要是再不回来,你可咋过?”
母蛇蝎闻言不由得一笑道:“傻孩子,你娘我离开了你们难道还活不成被饿死了?”
丁酸儿将地上的一个破筐拿起来,里面全是稀稀拉拉的几块树皮和草根。
“娘,你就吃这个?这么冷的天,你就靠这个过日子?”丁酸儿泣不成声的说道。
母蛇蝎看了眼那个只有七八根树根一两块树皮的筐子,嘴唇蠕动了两下后,终究说不出什么好的借口来,只能轻轻拍了拍两女的肩膀。
丁苦儿连忙将口袋中的馒头取出来,双手捧着送到母蛇蝎面前,丁酸儿则将身上带着的咸菜肉干取出来,送到母蛇蝎面前。
母蛇蝎喉结动了动,自从两女被云剑山弟子带走后,她还从未吃过一顿人吃的饭菜,她腿脚不好,下不了山,而她的房子里面根本就没有多少粮食,母蛇蝎只能拖着沉重的身子,在冰天雪地中刨草根树皮充饥,母蛇蝎已经做好了被冻死在这个冬天的准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屋中烧起了柴禾,丁苦儿将刚刚伐来的木头一块块的摆放在炉子里,整个房间中冰冷的温度开始逐渐上升,一直笼罩着这个小屋的黑暗也被暖暖的光驱散。
炉子上坐着的水壶缓缓喷吐出一股股的袅袅蒸汽,叫这个破败的家逐渐有了温暖的意思。
母蛇蝎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馒头,虽然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正经的粮食,哪怕她已经饥饿得恨不得将自己的拳头吞下肚子里,但她不敢吃得太快,因为怕被噎到,她怕在两个孩子面前显露出自己之前的窘迫狼狈,这样会叫两个孩子为她担忧,她的自尊也不允许她露出那样的丑态,哪怕她当初、血毒积重的时候,她也尽量使得自己看起来足够顽强,更何况是现在。
吃了几口后,母蛇蝎用力的咽下一块干硬的馒头,声音略微有些嘶哑的道:“你们两个还得回云剑山去,能够修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理想,我不能拖累你们。你们不用担心我,血毒一去,娘的身子已经慢慢开始好转,稍稍休息几天我就可以开始熬制毒药,凭娘的手艺,用不了多久,易区的那些毒商都得挤破家门。”母蛇蝎充满信心的说道。
“对了,你们究竟是怎么回来的?云剑山的人这么好说话,放你们回来探亲?”母蛇蝎随后有些疑惑的问到。
丁苦儿和丁酸儿相视一眼,丁苦儿随即将事情源源本本的述说了一遍,母蛇蝎听了久久没有言语,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干硬馒头。
此时炉子上的水沸了,丁苦儿连忙将水壶拎起,壶口水洒了一点,滴落炉火中,炉中火焰腾的一下烧起老高。
母蛇蝎忽然道:“做得对,云剑山弟子既然对你们姐妹已经生疑,就不能再呆在那里了,修仙固然好,但为此搭上性命就没有道理了,只不过,哎,你们以后还得跟着我吃苦。”
“对了,你们两个得好好感谢那个叫做好运的少年,他救了我,也救了你们姐俩儿,还有,咱们现在马上就走,你们既然不是正正当当走出云剑山,那些修仙者们心性睚眦,是断然不会叫你们逍遥自在的活着的,他们知道这里,估计也知道你们早晚会回来找我,这里一刻都不能停留了。”说着母蛇蝎当即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寒风怒号,不过,母蛇蝎既然做出决断,那就一点时间都不能耽搁。
小家没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需要携带,连粮食都没有需要带的,唯一需要带走的,就只有一个炼毒的丹炉而已,这丹炉乃是一件宝贝,名叫千里毒疆,称得上是阴毒门的镇派之宝,炼丹时有一米见方大小,平时收起却只有巴掌大,三人收了也是说走就走。
临走,母蛇蝎打翻了屋中的炉子,烧着了那床用了十几年的破被,火焰腾起,这座瀑布边上的小屋化为一把熊熊火炬,照亮了四周,照亮了母女的背影,却照不亮母女三人身前的路,越往前,母女三人身前的路越黑暗,内中悉悉索索,似乎隐藏着无法预知的危险诡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娘,咱们去哪?”丁酸儿有些怕怕的问道,没了这个家,丁酸儿觉得自己一下变成了无根的浮萍,飘在狂风暴雨中,一颗心无处安放。
“找恩人去,你们不是说他现在是偏将了么?一个偏将手底下总需要几个有本事的人,咱们娘仨旁的不行,但帮助他做些暗地里的勾当,做些杀人灭口的事情还是蛮在行的。你们不是将《炼毒天经》的前部分给他了么?想必他没有咱们的讲解也搞不太明白。”母蛇蝎对于自己炼毒的本领相当有自信,这句话说起来充满底气。
丁苦儿还有丁酸儿一听说要去找方荡,两女心头砰然一震,当即都没了言语,黑暗中只剩下两双比星星还要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
眼前的漆黑道路似乎一下光明起来。
……
“不明白。”
“不懂。”
“不清楚!”
“你们都和好运交手,却都不知道这个家伙用了什么手段战胜了你们?”
望京一座古宅中,云剑山弟子汇聚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剑山不可能永远无休止的追踪方荡,毕竟云剑山中也有各种事务还要去处理,方荡进了望京,再想抓他就太不容易了,所以此时留在望京中的云剑山弟子只有十几位,其中赫然有五位是玄云十四剑,可见方荡还是极为受重视。
子云山并未留在这里,子云山上次追踪方荡动了精元,又因女儿之死心神激荡,修为直线下落,此时回到云剑山中修养。事实上,正是因为子云山现在状态越来越不好,动摇了的不光是精元,还有更重要的道基,偏偏这个时候,问剑宗来人拜访求学剑术,说是求学,其实就是切磋比试,互相较量,所以云剑山弟子们才急速退回了玄云剑塔。
这五名云剑山玄云十四剑为首的是劈山剑,其次是子午剑、柔星剑、偏锋剑、还有刚刚赶回来的火德剑。
劈山剑手指轻轻触摸着额头上头发丝般的红线伤痕,这伤痕对于他来说是转眼就能修复的毛毛雨,但他却任由这伤痕一直留在额头上,这伤痕对于他来说,是一个耻辱,同时也是一记警钟,使得他不要轻视任何人,哪怕对方只是一个淬血层次炼心节的卑微武者。
三名和方荡交手的,当初看管丁酸儿的云剑山修士,到现在还对当时的情形感到莫名其妙。
他们没有感到方荡手中的剑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但自己手中的剑和方荡手中的剑一碰,自己的半边身子就如遭雷击般的麻痹起来,当即摔倒在地,虽然这麻痹转瞬即逝,马上就恢复过来,从地上爬起,但那丧失了一切战斗力的刹那还是叫他们现在依旧心有余悸,若方荡不是着急退走的话,那一瞬间足以叫他们丢了性命。
一招交手就莫名其妙的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这种稀里糊涂的状态,他们还是首次碰到。
此时所有的人都看向劈山剑,显然关于好运的剑法的事情,劈山剑最有发言权,要是连劈山剑都搞不清楚方荡究竟对他做了什么的话,那么这个方荡简直就是浊世第一人了。
劈山剑收回触摸伤痕的手指,开口道:“对付这个叫做好运的家伙,不必再拘泥于用与他修为相同的弟子来争斗,因为这个家伙从始至终用的都不是剑术,他在作弊!”
这个结果并不出乎在座之人的意料之外,要是方荡真的只靠剑术就将劈山剑伤到了,那才是叫人出乎意料之外,关键问题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方荡究竟是怎么作弊的,谜一样的对手,这才是最可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劈山剑说着,伸出手掌来,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劈山剑掌心,就见那里有一个米粒大小的小包,被一团青光包裹着。
随即青光纵横交错,小包被切割破裂,内中钻出一只有着红头的蚂蚁来。
这只蚂蚁在劈山剑掌心拼命地乱爬,无头苍蝇般的四处乱撞,但都被劈山剑掌心生出的一道道青光拦截住。
“这是?巢蚁?这是百象那边的巫蛊之术?那个叫做好运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在你的身上种下巫蛊巢蚁?”偏锋剑见识显然不浅,一下就认出了巢蚁,惊讶至极的开口道。
子午剑闻言猛地一拍巴掌,哦哦两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怪不得那小子有个外号叫做蔫坏儿,真他娘的心机深沉,你们还记得那小子要求我们帮他修复千叶盲草剑的事情么?一定是在那个时候,也只有那个时候,方荡才有机会。”
“而巢蚁潜藏在千叶盲草剑中,待四师兄耗用精元修复千叶盲草剑的时候趁四师兄不查,潜入四师兄的掌心中,蛰伏起来,太他娘的不是东西了,这是个大奸大恶之人,我们都被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骗得好惨!”
谜底揭开,原本如临大敌,对于方荡完全没有任何办法的云剑山弟子们长舒了一口气,对方不是用剑,那么怎么样杀掉方荡都无所谓,不会对他们的道产生任何影响。也不会对云剑山天下第一剑门的威名有什么太深远影响。
子午剑腰间短剑嚓的一发出一声响窜起十几厘米,子午剑一手按剑,朝着房间外就走。
劈山剑开口道:“你要干嘛?”
子午剑嘿嘿笑道:“那小崽子害得我这段时间提心吊胆,怀疑自己的天赋太差,远远比不上一个小破孩,我不好好折磨折磨他难消我心头之恨,我现在就去将他掳来,咱们好开膛破肚,饮血下酒。”子午剑在这里年纪最小,但下了狠心却比任何人都可怕,上面那些言语他可不是简单说说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劈山剑则摇头道:“不急,这里是望京,就算咱们不将炫龙皇帝放在眼中,在这里也得给他留些颜面,另外,这个好运一定要活捉,我很想搞清楚,他究竟是怎么将剑术和蛊术融合在一起的,若是能够搞明白,那就等于在我云剑山剑脉上又开一支,对我云剑山以后影响深远。”
云剑山有剑脉一百三十九道,分别是指不同的练剑法门,几乎已经穷尽天下剑法,数百年不曾有人开启剑脉分支,若是能够开启剑脉分支,不光是对云剑山以后大有好处,甚至对于他们这些开启分支的人来说,也是莫大的荣耀,甚至能够直接被上幽界金丹修士接引进入上幽界,这可是做梦都要笑醒的好事。
所以劈山剑话一出口,四周的云剑山修士们一个个呼吸都沉重起来,子午剑用力的狠狠一拍自己的脑门,连连点头道:“明白了,明白了,我会把他当成我爹一样好生生的,完完整整的请回来。”
其他云剑山修士眼中光芒都开始变得热切起来。
……
方荡这几天日子过的很清闲,当然清闲是指没有他什么事情,方荡却是不会叫自己清闲的。
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努力修炼,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有去管公主府的诸多杂事。
鸽子还有憨牛,甚至连郑守等人都没有去打扰他,苦嫂总是清晨的时候将饭菜放在门口,随后就悄悄离开,晚上来将吃过了的,亦或是没有吃过的饭菜收走。
在他们眼中,现在的方荡已经完全不同了,再也不是以往的那个傻小子,而是一位真正的将军,一个能够将云剑山劈山剑伤到的家伙,就算平时看起来再傻,也绝对不简单。
隔阂这两个字不断的出现在鸽子等人心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知道自己的仇人就在这座城池里面,整个人的状态完全改变了,他需要力量,渴望力量,没有力量别说报仇,连保命都做不到。
所以方荡不惜一切时间的进行修炼。
方荡此时盘坐屋中,将千叶盲草剑横放膝头。
方荡的腮帮子不住的鼓起一个个的小包,此起彼伏,好似内中含着一颗糖豆。
方荡口中的是奇毒内丹在乱撞乱滚。
奇毒内丹中不断的绽放出滚滚的毒性力量,这些毒性力量灌注进方荡的身躯中,方荡则引导着这毒性力量顺着经脉血管源源不断的汇入心脏中。
随着滚滚毒性进入心脏,方荡的心脏发出咚咚咚声响,就像是脚步踏在空壳地面上的声响。间中还伴随着小河湍急的哗哗声。
这声音响了三十几下,随后方荡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身上的血管开始暴突出来,血管发黑发青,此时的方荡看上去就像是当初从烂毒滩地走出的时候的模样。
奇毒内丹转动的声音逐渐变得缓慢,随着奇毒内丹逐渐平复下来,房间中咚咚咚心跳之声也逐渐变小,消失。
方荡身上鼓起的一根根的血管慢慢平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长出一口气,吐出来的是灰蒙蒙的雾气。
方荡用力敲了敲自己的心脏,方荡现在心脏被壮大到了一定程度,但血脉却并未被壮大,强大的心脏将血流加速到了一定程度,血管便再也承受不住,每当这个时候,方荡就不得不停下修炼。
淬血这一关,和锻肉不同,只要有足够的灵气就能够完成炼心去渣还有重血这三关。
唯一的问题,就是淬血需要很长的时间,因为强心的时候,血脉不强,只能一边炼心一边休息,去渣和重血的时候也是一样,血脉的强大,只能靠着湍急的血流冲击来一步步磨砺完成,当然,这个过程也必须要有灵气来培育血脉,只不过血脉汲取灵气壮大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方荡休息了片刻,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本绿皮娟书来,打开娟书,上面是一行行的蝇头小楷,字迹清秀,一笔一划都极为端庄认真,书写这本书的人,一定是将这娟书当成是自己的生命的一部分来写作。
娟书上散发出阵阵幽香。
娟书正面写着《炼毒天经》四个字,字迹端正有余霸气不足,苗条细致,一看就是女子的手笔。
这是丁苦儿还有丁酸儿临走之前专门借了靖公主的绢布镌写的。
方荡当即开启了《炼毒天经》的第一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方荡翻开《炼毒天经》第一页,方荡爷爷的声音便在方荡脑海之中响起。
“荡儿,呃,这《炼毒天经》行文极为晦涩,上面的诸多炼毒手段都是术语,需要对毒理相当了解才能明了其中意思,爷爷我在这方面,呃,不是十分擅长,呃,所以你叫我帮你翻译这册《炼毒天经》呢,我也只能帮你说个梗概,至于详细的内容,还要查一查诸多典籍才成。”
方荡的爷爷声音一点底气都没有,身为一个自认为自己无所不通的人身上,接二连三的出现自己完全不明白的东西,实在是一件叫人感到尴尬的事情。
他曾拍着胸脯说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现在他觉得自己一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在自己的孙子面前缕缕碰壁的感觉,对于一个很有自尊心的老人家来说,比吃了一车黄连还难受。
方荡冷哼了一声,犹如一根刺扎进了爷爷的心窝。
方荡爷爷干咳一声后道:“首先,这本书中、将天下毒物分为四材,虫材、兽材、木材、古材、也叫做四材毒宝,只要炼毒就少不得这四材,内中每一材下又分成十几个数十个不等的分支。”
“这四材前三种很好理解,第四种却是上古遗留下来的一些异种毒物,不虫不兽,更非草木,那只被奇毒内丹吞了的灼地墨虫就在其中,不过我手中这份《炼毒天经》并非全本,只有几十分之一,关于灼地墨虫只在目录之中有个名目,具体记载却没有。”
“书中还将修炼毒物的人分为炼毒士和修毒者,如丁苦儿、丁酸儿两姐妹那样,只会炼丹的就叫做炼毒士,修毒者却不同,他们和你的情况有些相像,通过毒药改变自己的肉身,从而追求一条永生大道。只不过修毒者乃是凤毛麟角,因为修毒者的修炼之法简直就是一种对于肉身的折磨,大部分人坚持不了折磨,还有一部分人则直接被毒性毒死。”
“书中也对修毒者的境界进行了划分,第一等,初毒,通过每日刺入血脉中的针尖往血脉中注入毒素,注入的数量逐渐增多,最终,练就一身毒血,毒性可以靠着血脉传播。”
“这一点你已经靠着奇毒内丹完成了,这是修毒者最根本的境界,没什么用处,你想杀人要先将自己的血脉割破,用自己的毒血伤人,这个境界杀伤力太小。”
“第二等,叫做毒手,到了这个境界掌心或赤或黑,掌心可以放毒,只要对手中了你的一巴掌,就会中毒,这个境界还算有点意思。”
“第三等,叫做毒雾,呼吸吐纳之间都能释放毒气,叫人不知不觉见中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四等,叫做毒虫,这个就有意思了,就是能够将毒气凝聚成虫,其实修毒者到了这个境界才算真正的成了登堂入室,将毒气实质化。“
“第五等,叫做毒兽,毒雾凝聚成兽,,之上还有第六等毒灵,第七等毒婴等等,总之,这本炼毒天经是一个非常繁杂的体系,可惜不是全本,只是一个开头部分,至于内中的炼毒士部分,你自己一个人没有师傅传授的话,根本无从下手,所以,你要是想在这毒经之中有所成长只能从修毒者上下手。”
方荡听得双目放光,毒血、毒手、毒雾、毒虫、毒兽毒婴,这些名字听起来就叫方荡感到亲切。
他现在已经完成了毒血,或者说接近完成毒血,毒手也做得到,他用剑都能传毒,用手自然没有问题,事实上在离开烂毒滩地之后,吃了八颗回生丹后,他就能够用手掌来传递毒性了。
至于毒雾,方荡完全没有头绪,不知道该如何释放出毒雾来。
不过,毒虫这一点,方荡已经借助奇毒内丹做到了。
想到这里,方荡一张嘴,奇毒内丹飞出,这丹丸在空中转动几圈,随后猛的摇晃起来,紧接着一粒粒的黑色的东西从奇毒内丹中跌落下来,不久之后,在方荡面前,堆积了一层红头蚂蚁,正是当初被奇毒内丹吞下去的那群巢蚁。
奇毒内丹还吞下了一只灼地墨虫,可惜,那东西不知为何,就是放不出来,奇毒内丹中的似乎有一个世界,一个方荡完全无法触摸的世界,那些巢蚁还有灼地墨虫就是被丢在了那个世界之中。
这些巢蚁简直将奇毒内丹当成是自己的神灵,围在奇毒内丹旁边,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奇毒内丹的命令。
方荡脑中一动,地上的巢蚁立时忙乱起来,彼此互相撞击践踏,乱的一团糟。
方荡连忙闭上眼睛,稳定情绪,收回刚才的想法,地上的巢蚁才缓缓停下来,再次恢复秩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才的混乱,造成了地面上成片的尸体和断肢残骸。
方荡心中微微一痛,他可以通过奇毒内丹来操控这些巢蚁,在这些巢蚁面前,他简直就是一尊神邸。
方荡不过是想要叫这些巢蚁排成队伍,可惜他完全没有能力一次性驾驭这么多的巢蚁,就是因为i他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就搞得这么多巢蚁死掉,这叫方荡感到一阵恐惧,那些将普通人当成是蝼蚁的存在,比如说皇帝,一个念头兴起,就有可能要千百人丧命。
奇毒内丹当即收了巢蚁,只留下两只,方荡开始凝聚精神,这两只巢蚁开始听从方荡的指挥在地上爬动。
两只巢蚁在方荡的命令下爬了一刻钟后,方荡就觉得自己脑袋里面昏昏沉沉,似乎脑力消耗过度,整个人都开始困倦起来。
方荡不敢继续,这不过是驾驭两只巢蚁爬行一刻钟,就叫他绞尽脑汁,若是成千上万的巢蚁,方荡非得累死不可。
方荡问道:“这样的话,算不算是《炼毒天经》中毒虫的境界?”
方荡爷爷想了想后道:“约莫只能算两三成吧,按照这《炼毒天经》中的说法,毒虫是炼制出来的,毒性凶猛,你这巢蚁的毒性太小了,远远达不到毒虫的要求。”
方荡点了点头,躺倒在床上,悬浮在方荡头顶上的奇毒内丹中传来咕噜噜的叫声。
方荡道:“别叫了,我再想想办法。”
奇毒内丹中早就没有多少毒性了,此时饥饿无比,可惜,在这座宅院中,找点耗子药什么的实在是太难了,因为耗子药老是丢,而且是大剂量的1丢,所以苦嫂将耗子药当成宝贝一样藏着,以至于连毒的味道相当敏感的方荡都找不到她藏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方荡的爷爷继续道:“我看了这本《炼毒天经》,正适合你来修炼,他上面有许多修毒者的炼毒之法,但对于你来说,都没有必要,因为你的奇毒内丹本身就能够帮助你汲取毒物之中的最纯粹的毒性来修炼,所以,你在《炼毒天经》中修行的速度比谁都快,看了这炼毒天经后,我建议你去火毒仙宫,火毒仙宫中大部分都是炼毒士,不过应该也藏有极少一部分的修毒者,在那里你更能伸展手脚。”
“火毒仙宫?想起这个名字我就有种要流口水的感觉……”方荡砸吧着嘴说道。
“对了你们不是说到了望京,就有办法查到害我爹娘的凶手是谁么?”方荡开口问道,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极为严肃。
“当然,你爹你娘不是泛泛之辈,是我十世大夫方家的人,谁害得他们,这望京之中恐怕尽人皆知,不过,我现在不想问这个,我劝你也暂时不要问,原因很简单,你现在没有报仇的能力,知道得越多对你来说越没有好处,什么时候,你有足够的力量能够报仇了,什么时候我们再去打听害死你父母的凶手逇下落。”方荡爷爷的声音之中隐含悲伤,只不过很淡很淡,但方荡却听得出,爷爷胸中有一团怒火在燃烧,但他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压抑自己的愤怒,只因为先在还不到时候。
方荡好不容易再次赞同了爷爷的说法。
方荡爷爷长出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方荡如以往那样完全不听他的话,自己跑出去乱打听,那样的话,就糟糕了,能够害了文山夫妇的家伙,地位绝对不低,甚至有可能就是当今皇上的手段,方荡要面对的,不是一人一物,甚至有可能是整个天下,若是不懂蛰伏,说不定还没有报仇,就被仇家找上门来给杀掉了。
……
“公主,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你若改变主意,我带着你立即就走!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黑叔再次出现在靖公主身前。
靖公主的房间中,靖公主松开捏着的玉贝石,缓缓吐出一口淡粉色的气息,腰身轻轻摆动,身上的骨头咯咯吱吱的响了一遍后,靖公主伸手触摸着手腕上的一颗米粒般大小的红色朱砂,开口道:“黑叔,我不走,就算要走,我也得和三皇子成亲之后再走。”
靖公主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不起波澜。
黑叔沉吟不语,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失望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靖公主似乎已经想通了什么,神态轻松道:“爹娘生养,只要没有叫我饿肚长大,我都要心存感激,这是我的报恩方式,我不知道对错,但我知道,这样做,我心中最安稳,这件事若是我不能做到,就算我现在离开了这里,也休想在修行上能够有所突破,因为我的心是不完整的,是有无法弥补的裂痕的。”
黑叔悠悠叹息一声道:“好,你想要走的时候,就说一声,我会带你离开这污浊的城池。”
黑叔正要离开,靖公主忽然开口道:“黑叔,方荡的仇人究竟是谁?”
黑叔微微皱眉道:“公主,方荡的仇人你最好不要知道,因为你知道了的话,事情会变得非常难办。”
靖公主道:“黑叔,我有分寸,你只要告诉我究竟是谁就成,若我有能力帮助方荡,我会帮他,但若我没有能力的话,我会保持沉默。”
黑叔想了想后道:“好,公主你既然有这个想法,我就不妨告诉你,其实当年的事情也不算什么秘密,只要你接触到朝廷中稍微有些地位的官员们,他们都知道怎么回事,毕竟十世大夫世家的方文山不是能够随便踩死的存在。”
“方荡的仇人,就是你的未婚夫,三皇子。”黑叔的话,使得靖公主一下呆住了。
“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复杂。”靖公主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眼角。
“这还不是叫你最头疼的,你可知道方文山夫妇为何会被囚禁在烂毒滩地么?”黑叔缓缓说的话语,对于靖公主来说相当于一个惊雷了。
靖公主猛的抬起头来道:“你是说,我爹,也是方荡的仇人?”
黑叔道:“朝廷这个地方,没有谁是完全孤立存在的,更不会有那件事是独立与众无关的。尤其是要想除掉方文山这样的十世大夫世家人物,就更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够做到的,哪怕是三皇子也做不到,必须是一个势力集团才能做得到,三皇子不过是这个势力集团的代表。洪正王就隶属于这个势力集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件事只能从事情的开头开始说起,这样的话,正好能够帮你捋顺混乱的望京中的脉络,你既然想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这些事情是必须要知道的。”
靖公主知道这望京此时如同风暴的风眼一样,四周暴、乱无比,这里却看上去平静得可怕,但内中蕴含的躁动可以吞天食地。
靖公主当即打起精神来仔细聆听。
黑叔闭目沉思片刻,似乎在脑海中捋顺一下故事的脉络,随后开口道:“事情应该从十五年前的王皇子遇刺案说起。”
“当今炫龙皇帝,有八个儿子,其中最聪颖,要数二皇子羡游,二皇子羡游不光聪颖,还极有能为,在朝廷中颇有人望,他在边疆参与过抵御无尽妖洞妖族侵袭,也曾治理过黑水河的水患,并且更重要的是,羡游没有太强的争胜心,为人随和亲切,与兄弟之间也相当和睦,少有龌龊,这样的一个人,在龙子龙孙中都堪称完美,甚至连炫龙皇帝都动了心思,想要立二皇子为皇储。”
“炫龙皇帝的这个想法不知道是被谁人泄露出来,结果第三天,二皇子便暴毙,究竟怎么死的,我远没有资格知道,总之一个最不该死的人死掉了,炫龙皇帝震怒无比。”
靖公主对于皇家的这些龌龊并不奇怪,他们洪王府中不也是这样的情形么?靖公主完全见怪不怪了。
“那就是说,是大皇子得知自己地位不保,所以杀了二皇子?”靖公主开口问道。
黑叔摇了摇头,“大皇子当然有嫌疑,炫龙皇帝因为这件事将大皇子弃之不用,虽然尚未撸掉他皇储的名号,但却等于已经将他打入冷宫,到现在十四年了,大皇子一直都没有再出现在朝堂上,可以说是名存实亡。”
“二皇子死了,大皇子被打入冷宫,受益的自然就是三皇子了。”
“从那之后,三皇子摇身一变成了整个京城中最炙手可热的皇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靖公主恍然道:“原来如此,皇上要改立二王子为皇储的消息刚刚传出来,就立即有人杀了二皇子,这简直就是在往大王子脸上泼脏水,除非这个大皇子心智不健全,否则绝对不会如此急迫的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毕竟皇帝要立二皇子为皇储,也不过只是有个意图而已。”
黑叔点了点头继续道:“不错,这件事要是大皇子坐的话,未免有些操之过急。”
靖公主沉思道:“难道是三皇子做的?毕竟他是这件事的受益者。”
黑叔摇了摇头道:“有可能是他做的,但也有可能不是,二皇子之死一直都是一件悬案,十几年来从未有突破,你说不可能是大皇子做的这件事,但大皇子很可能就是抓住了你的这个想法,做下了这件事,你说有可能是三皇子做的,但却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三皇子作为,不能因为事情发生了,谁受益,谁就是凶手。所以,这件事除非找到杀了二皇子的真凶,否则,将永远变成一个谜。”
靖公主点了点头,皇家也好,他们王府也罢,那看起来繁华的宅邸下面不知道掩藏了多少具说不清道不明的尸体。
靖公主随后蹙眉道:“不过这件事和方家有什么关系?”
“我刚才说了,在这望京中,没有孤立存在的事物,这里人与人彼此之间有着犹如蛛丝般的纽带纠缠,方文山,就是这纽带上的一个,将方文山牵扯进来的是三皇子。”
“当初二皇子暴毙,大皇子嫌疑最大,大皇子几乎无法走出太子府,三皇子则成了炫龙皇帝最倚重的一个,你知道为什么么?”
靖公主当然不知道,摇了摇头。
黑叔笑道:“因为三皇子和二皇子是一母双生,平日里好的如同一个人般,二皇子暴毙,天底下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三皇子,至少在当时来说,就是如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亲兄弟?”靖公主惊讶的道。
“当然是亲兄弟,并且还是双生兄弟,三皇子和二皇子之间的关系亲厚无比,尤其是他们的娘亲死的早,皇宫就是一个成年人的大赌场,到处都是成年人的游戏,偏偏这些游戏里面充斥着冷血和阴谋,没娘的他们就像是两只在寒冬中赤裸的羔羊,在皇宫中受尽委屈。”
“两兄弟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炫龙皇帝有八个儿子,这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之间,比仇人还不如,所以其余的几个经常欺负这对没娘的兄弟。”修士们一旦踏入练气境界,就不再对凡间帝王恭敬了,所以黑叔口中直接说出炫龙皇帝四个字,这样大不敬的话语来。
“二皇子身为哥哥自然要更坚强一点,哪怕他和三皇子年纪一边大,从小时候开始,二皇子处处保护弟弟三皇子,好几次都遍体鳞伤,头破血流,直到他们长大了,这些小孩子之间的游戏才告一段落,说起来,他们的命运虽然坎坷,但却比你要幸运一点,至少他们还有个伴儿,不像你这样孤家寡人。”
听着黑叔的叹息,靖公主眼神微微晃动了下,随后道:“若是如此的话,三皇子或许真的没有必要杀死自己的亲哥哥。”
靖公主以己度人,若是自己有一个从小相依为命,;缕缕照顾自己的哥哥的话,那得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下得了手杀了自己的哥哥?”
黑叔不置可否,或者说,他对这些兴趣不大。
黑叔继续道:“正是因为有这样一层亲厚关系,谁都不会相信三皇子会杀掉自己的亲哥哥,所以,炫龙皇帝将追查凶手的任务交给了三皇子。”
“本来这么大的事情,炫龙皇帝无论如何都应该亲自过问,可惜当时的炫龙皇帝正好处于第一次续命的关键时刻,有心无力,外人他又信不过,大皇子就更不用说了,他的嫌疑最大,所以炫龙皇帝只能叫三皇子追查凶手。”
“当时的三皇子和他哥哥比起来差了太多,与二皇子不同的是,三皇子没什么功绩,他的履历干净的就像是一张白纸。”
“三皇子从始至终都活在哥哥二皇子的阴影下,如同一个小媳妇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落下一个谦虚有礼的好名声外,朝廷百官对与这个二皇子的存在根本不当成一回事,甚至将他完全当成是空气一样的存在,毕竟在皎洁的满月之下,再璀璨的星辰也将暗淡无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下令叫三皇子全权追查二皇子的死因和凶手之后,炫龙皇帝就不得不闭关续命。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个谦虚有礼完全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三皇子陡然变了一张面目。”
“原本二皇子的附庸们纷纷投靠在三皇子手下,继承了哥哥的衣钵后,三皇子的势力一时间暴涨无数倍,若三皇子还是那个谦虚有礼的家伙,倒也无所谓,但或许因为兄长暴毙的愤怒,使得三皇子完全变了一个人,开始大肆索凶杀人,最多的时候,光望京一地,一天就杀了两位尚书,屠了三族上千人口,菜市口人头滚滚,蚊蝇乱飞,因为砍掉的脑袋太多,还活活累死了一个人屠。
“百官惊惧,炫龙皇帝当时正在续命,和现在的情形差不多,没有知道炫龙皇帝续命究竟能否成功,若炫龙皇帝续命失败的话,那么携炫龙皇帝钦赐办案的余威,完整的继承了二皇子的实力的三皇子,就是下一任帝王的不二人选,毕竟大皇子因为背上了弑弟的嫌疑人心大失的同时,还被炫龙皇帝软禁起来,他手下的所有力量完全被压制住,炫龙皇帝一死,大皇子就如同咸鱼一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在这种情况下,没人敢得罪很有希望成为未来夏国皇帝的三皇子。”
“那一段时间,我刚好在望京中,也算是亲身经历了那一场大乱,群臣上下惶恐不可终日,一辆辆马车纷纷出城,带走了不知多少财富。”
“朝臣们完全不知道三皇子什么时候会带人来砸自己家的大门,我前面说过了,望京之中没有完全孤立的存在,整个望京就是一张大网,每一个人都是这张网的组成部分,被诛杀的两位尚书,还有三族人口拐弯抹角的和整个望京之中的每一个官员都有关系,顺藤摸瓜的杀下去的话,足以将整个望京变成一片白地,甚至连皇宫中都得杀个净光,在这种情况下,杀谁,只在三皇子一念之间。”
“就在这群臣畏首畏尾不敢言语,只能小心的缩在龟壳里面度日如年的时候,北方妖族侵入,连下三城,整个夏国人心浮动,这个时候方荡的父亲,号称十世大夫的方文山站出来,上书直斥三皇子所作所为动摇国本,当朝将三皇子骂得体无完肤,甚至在朝堂上,抽出了方家的龙头拐,追打三皇子,打得三皇子头破血流,要不是几位与三皇子亲厚的将军护驾,方文山绝对能够一拐杖将三皇子活活打死。”
靖公主深吸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所以方文山就被三皇子丢到了烂毒滩地中的石牢里囚禁起来?”
黑叔却摇了摇头,“三皇子不敢!也没有这个本事!方家非同寻常,乃是夏国立国之前就存在的从龙功臣,并且十世传承,号称有恩天下,十世清大夫,方家大宅内挂着的‘刚正不阿’乃是御照皇帝手书,人望极重,没有确实的证据,就算方文山真的当朝将三皇子活活打死,都没人敢动方文山,方家的那龙头拐更是夏国开国御照皇帝钦赐,见到拐杖如御照皇帝亲来,上打昏君下打馋臣,炫龙皇帝出来都奈何不得,甚至就连炫龙皇帝被拐杖打了,也只能咬着牙咽下这口气。”
“所以,三皇子只能捂着脑袋吃个哑巴亏。也正因为方文山这一拐杖,三皇子不得不收敛,放了在望京之中抓捕到的两千多人,其中朝官就接近三百,你可以想像一下,这一拐杖救了多少人。方家在历史上可没少做这样的事情,有恩天下这四个字绝非浪得虚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从那之后,便收敛了许多,调查也都是在暗中找寻线索,这使得人心浮动的整个望京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气,说方文山一拐杖救了整个望京三成官员,都不为过,毕竟一旦杀龙罪名查实,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京城官员大多都有姻亲关系,天知道自己那个亲戚点背被拉出来诛九族从而连累了自己?”
“要知道当时的三皇子已经处于杀红眼的地步了,并且这背后有没有炫龙皇帝的授意,谁都不知道,毕竟皇家血脉被杀,不死个几千人填坑献祭,天下人那里记得住皇家子弟的高贵?炫龙皇帝的帝王心思,整个朝堂中谁人能够摸得清楚?能够摸清楚炫龙皇帝脾性的,全都下地狱报道去了。”
“方文山的拐杖当然不可能彻底终结此事,不过能够看得出,方文山这一拐杖将杀红了眼的三皇子打醒了,只要三皇子不发疯,朝中百官们多少能够安稳些。朝中浮动的人心总算安稳下来,如此才腾出力量一致对外,击退了妖族入侵”
“大概是一个月后,三皇子查出大皇子的一名门客在二皇子死前曾在易区买了大量的车毒孖剧毒,而这种毒药,就是二皇子暴毙的原因,不过当三皇子追查到那门客家中,准备将其擒拿的时候,这个门客却已经暴死房中,身上中的毒和二皇子一模一样。”
“到了这里,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算是彻底断掉了了,三皇子为此再次发疯,不过这一次的三皇子虽然发疯,但很有针对性,他只针对大皇子一系,而不再针对整个朝堂上的所有百官。”
“当时整个望京中的派系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外加顾相国,不过这三家派系加起来也占不到整个京城的三成,三皇子针对的大皇子一系算下来也就只占一成而已,并且三皇子提前放出话来,抓住了罪魁祸首,不株连九族,这就等于给群臣吃了定心丸,大家安安心心的看热闹,现在是大皇子和三皇子斗法,神仙打仗,本就没有他们什么事。”
正因为三皇子的收敛,所以这一次三皇子受到的阻力变得极小。
三皇子开始全力倾轧亲近大皇子的派系势力。
到了这里,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寻凶了,更像是一场权位之争,一场皇位之争。
每天都有大皇子派系中的人物被抓走,被拷问得体无完肤的丢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有不少熬不住酷刑的自己胡乱承认了罪名,被诛了满门,菜市口再次人头滚滚。
大皇子本来就因为二皇子之死倍受打击,此时又被三皇子掐着脖子狠揍,连连败退,根本无力招架。
三皇子拐弯抹角的追查到了大皇子一系中被称之为一谋安天下的赵敬修身上,这个人官位不高,却有大才,是大皇子身边的栋梁,大皇子将其当成自己登基之后的丞相来培养的人物。
“那个暴毙的门客便隶属于赵敬修,三皇子也不知道从那个家伙口中拷问出来,暴毙的门客将那一包车毒孖都给了赵敬修,也就是说,赵敬修成了二皇子暴毙的主谋,当然,严刑拷打出来的东西是真是假,恐怕连三皇子自己都不清楚。”
“三皇子亲自带人去抓捕赵敬修,却不料赵敬修提前得了消息跳墙逃走了,三皇子带人从望京城内追杀到城外,最终还是被其逃之大吉。”
“六天后,三皇子不知道从什么途径得知赵敬修的女儿被方文山藏匿起来了。”
“方文山和赵敬修是莫逆之交,两家关系亲厚,当时方文山正带着夫人前往火毒城,想要从火毒仙宫中求取一枚安胎丸,当时的方夫人有孕在身,临盆在即,但胎儿不稳,有滑胎之势,方家十代单传,血脉艰难,方文山万万不敢大意,寻了不少名医都束手无策,所以才想在炼毒的行家火毒仙宫那里碰碰运气。受赵敬修所托,顺便带着赵敬修的女儿一起去火毒仙宫,看看有没有修炼的潜质。”
“三皇子当即遣人直奔火毒城,与洪王爷密议,动用黑甲剑戟军士,设下陷阱,抓了方文山还有方夫人。”
“方家龙头拐杖上打昏君下打馋臣,却不是免死金牌,方文山不犯大罪也就罢了,一但犯了大罪尤其是这种杀龙大罪,十个龙头拐杖都保不住一个方文山。”
“三皇子可以说是新仇旧恨纠缠在一起,这才有了将方文山夫妇丢入烂毒滩地的石牢中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虽然抓了方文山,却依旧没有找到赵敬修的女儿的下落,不过倒是找到了赵家的玉佩,正是赵敬修女儿祖传贴身之物,方文山自己也承认确实收留了赵敬修的女儿,至于赵敬修的女儿下落,方文山一字不漏,事实上,方文山带着赵敬修的女儿从京城前往火毒仙宫的时候,赵敬修还没有被三皇子通缉,只要方文山说出赵敬修女儿的下落,交出赵敬修的女儿,三皇子便拿他没有什么办法了。”
“就在三皇子又要掀起一场杀戮的时候,炫龙皇帝续命成功,重返朝堂,炫龙皇帝直接收回了三皇子的手中权力,从那之后,就再未曾继续追查二皇子暴毙之事,事情到此算是告一段落,可惜方文山亲自认罪,就算炫龙皇帝有心放他都做不到,和谋逆杀龙之罪牵连在一起,就等于彻底没救了,更何况方家人正如御照皇帝所赐手书一样,称得上是刚正不阿,这样的一家人自然不讨人喜欢,炫龙皇帝没少在方家人身上吃瘪,说不定御照皇帝很愿意看到方家如此下场。”
“后来就有了方荡在烂毒滩地中降生的事情。”
“不过,这些只是表面上的一些说法,其下还流传着一些其他的故事,比如说三皇子想要的是方家的十世大夫玉,还有什么关于方文山修炼的拓本真迹《阴符经》等等,不过都是孤野传闻,不知真假。”
“二皇子暴毙之事影响深远,一直持续到现在,大皇子依旧不受重用,炫龙皇帝再次续命,这一次成功机会更加渺茫,而三皇子准备了十多年,想必这一次夏国皇帝的位置他已经志在必得了。”
“其实你若不是执着于天道,嫁给二皇子当个皇妃,用些心思,以后变成夏国皇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黑叔叹息一声后道。
靖公主对于黑叔后面的话完全无动于衷,沉思后道:“这么说来,这一次三皇子有很大的把握成为夏国君主?”
黑叔点了点头道:“十几年来,三皇子被炫龙皇帝器重,虽然一直未曾剥夺大皇子皇储之名,大皇子却也完全被孤立,只要炫龙皇帝驾崩,那么三皇子凭着自己这些年的积攒成为夏国国君,完全能够实现,当然,要建立在两个前提之上,一个就是炫龙皇帝若是驾崩必然留下来了遗诏,遗诏上要立其为皇才行,另外就是顾之章顾相国是否支持三皇子,天下谁不知道顾之章是大皇子的授业老师,对于大皇子天然亲近,这十数年来要不是有顾之章保着大皇子,大皇子现在指不定如何落魄了,被三皇子暗中弄死,都不是不可能。若是顾之章坚决支持大皇子的话,那么三皇子的优势就没有多少了,我估计顾之章想来是支持大皇子的,不然三皇子不会急切的希望娶你,以这种方式来展现自己的力量。”
“你现在知道了方荡的身世,方荡的仇人首先便是你未来的夫君三皇子,方荡的第二仇人则是你的父亲洪正王,是他下令抓了方文山夫妇,杀了方家不少仆从,现在你还要帮助方荡追查仇人么?”黑叔双目淡淡的看着靖公主。”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靖公主也不由得犹豫起来,只不过这犹豫更多的是将关切放在方荡身上,方荡孤家寡人一个,他的敌人实在是太强大了,不论是三皇子还是洪正王,都能够轻易的将方荡碾碎成为齑粉,这样的情况下,帮助方荡,等于害了方荡。
“难得糊涂,我现在才知道这四个字的妙处与无奈。”靖公主叹息一声后,悠悠说道。
此时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告诉方荡真相,不是怕方荡杀了她的未来夫君也不是怕方荡杀了她的父亲,事实上,对此靖公主完全不担心,甚至若是方荡能够杀了三皇子,靖公主还会感到万分高兴。
黑叔见此,继续道:“公主,你对这个方荡关心太过了。我知道你虽然表面刚硬,内地里的性格却如同你娘一个模子里面翻出来的,对身边人挖心掏肝般的好,但你要记住,这个方荡是一只野兽,不是人,他是在烂毒滩地中长大的野兽,你的仁慈不应该投放在这种存在身上……”
靖公主没有任由黑叔说完,直接打断黑叔道:“方荡或许是一只野兽,但却不是那种胡乱攀咬的凶兽,我之所以对他另眼相看,是因为我隐约觉得,他能够改变我的一生,他身上有太多的奇迹,有太多的不可能变成可能,而我现在最缺的就是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力量,每当我泄气的时候,一想到方荡身上发生的诸多不可能,一想起那样的一双眼睛,心中就一下变得坚定起来。”
黑叔双目注视着靖公主,别有深意的叹息一声,“公主,总之你应该和方荡拉开距离,他现在将你当成是朋友、主人,自然怎么都好办,若是他知道你父亲抓了他的父母,将他们丢进石牢之中的事情,你猜他会不会对你乱咬?在野兽堆中长大的家伙,他们的世界相当简单,敌人和朋友,你觉得他会将你当成敌人还是朋友?这也正是我当初见到他的时候就想要杀掉他的缘由”
靖公主微微好奇,忽然觉得关于黑叔说的那些关于方家的事情中,有些地方似乎有些问题,正要动问,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随后,有脚步声小跑过来,鸽子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公主,公主,三皇子来了。”
靖公主到了望京已经好几天,三皇子一直都没有什么讯息,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突然来到这里。
靖公主不由得眉头皱起,打开大门,问门口的鸽子道:“好运呢?”
鸽子不由得一愣,他实在想不到三皇子来了,靖公主不关心这个,竟然问好运在那?这和好运有什么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头雾水的鸽子道:“前面喧哗的时候,蔫坏就先过去了,现在应该在门口了。”
靖公主眉头一皱,看了黑叔一眼。
黑叔却完全不关心好运的事情,而是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想走,我随时拼了性命送你离开,保你安全。”
黑叔说完,便径直走出了房间,从侧门离开了。
靖公主心中惦记方荡的事情,当即快步走了出去。
方荡已经将当初身穿三爪银龙袍的仇人的事情跟她说了,听完了黑叔对于当年事情的介绍后,靖公主几乎一下就能确定,当初羞辱方荡父母的家伙,就是三皇子。
方荡对于三皇子的面目描述相当透彻,显然对其印象极深,原本靖公主希望方荡永远不知道仇人的下落,并且打定主意,不叫三皇子和方荡见面,但却没想到三皇子这么快就和方荡碰面了。
靖公主此时心中只能暗暗默念,希望方荡千万不要冲动,因为以现在方荡的实力,三皇子手指一捻就能将其碾得粉碎。
靖公主脚下加速,她简直不敢想象,方荡和三皇子碰面的场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荡儿,在这望京之中行走,光是隐去你双目之中的神采还是不够的,因为你既然成了偏将,必然要进宫受封,到时候很有可能会和满朝文武碰头,这些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他们或许能够从你的骨骼面目中看到一些熟悉的地方,他们不在意还好,一旦深究下去,说不定就能想起什么,虽然这个可能性并不太大,但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得多做一些准备才成。”
方荡好奇的道:“什么准备?”
“你去弄些猪皮来,再弄些回根草,眼前能够找得到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两样,多少有些粗糙。”
“做一个假面具,以后罩在脸上,在不改变本来面目的前提下,叫你变得和现在完全不同。你四祖爷爷最擅长这个了。”
方荡到后厨找了苦嫂,要了一大张准备熬皮冻的猪皮,然后用灶台熬了一大锅回根草汤,这才捧着汤回到房间。
然后,方荡就按照四祖爷爷的指点开始炮制猪皮,方荡将猪皮浸在回根草中,浸泡了一天一夜后,猪皮开始发白略微有些透明,质地也开始变得柔韧起来,如同一块坚韧的布匹,轻易不会破碎。
郑先开始用刀切割猪皮,将猪皮一点点的刮擦打薄,最薄的的地方完全透明,简直就像是薄薄的冰块一样,也幸好方荡手中的千叶盲草剑足够锋利,否则换一般的宝剑还真就无法将这柔韧的猪皮打薄成当前这个地步。
方荡将这面皮制作得七七八八,除了颧骨和鼻头还有额头上的皮稍厚一些外,其余的地方几乎完全透明,拨入蝉翼一般。
方荡很是新奇,将这假皮罩在脸上,相当清凉,方荡抽出千叶盲草剑一照,方荡不由得惊讶的目光发直。
没错,剑中倒映的确实是他方荡,但方荡怎么都觉得这张脸有些陌生。
方荡用手摸了摸,手感真实,简直就像是摸到了自己真的面孔上,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的四祖爷爷笑道:“可惜材料不足,不然我甚至可以叫这张面孔随时变换。”
方荡这算是第一次体会到了有这帮老祖宗在身边的好处。
就在此时方荡眉头微微一皱,外面传来喧哗之声,当即走出了房间,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正好鸽子这个时候从外面跑进来,鸽子边跑边看了方荡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由得眯了眯眼,他似乎觉得方荡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头,但他现在没时间和方荡多说,只是低声道:“三皇子来了,我去叫公主,你小心点,千万不要乱说话,要我说,你还是呆在房间里别处去了。”鸽子现在觉得老实巴交的方荡实在是一个爱惹祸的家伙,关键时刻最好还是在房间里为妙。
方荡却摇了摇头,朝着外面走去。
鸽子着急报信也就没有多说,匆匆走了。
方荡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朝着大门处走去,他此时还在琢磨着自己的脸是不是有些奇怪,鸽子是不是一眼就看出他的破绽了,方荡伸手在眼睛上抹了一下,奇毒内丹有气无力的颤动几下,方荡眼中如同蒙上了一层灰尘,暗淡无光,整个人看起来平淡无奇。
方荡丝毫不知道的是,在大门口等着他的,就是他朝思暮想恨不得吃其肉寝其皮的三爪银龙袍的主人。
方荡此时只差一堵墙,就能够和三皇子相遇。
靖公主此时才疾步走出房间。
按理说,三皇子前来,靖公主应该好好梳妆打扮一番,但现在的靖公主却完全没有这个想法,素面疾走,她心中甚至完全没有三皇子的半点影子,满脑子都是方荡千万不要冲动这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路上靖公主竖起耳朵都没有听到争吵声,这叫她略微心安的同时,又感到一阵阵的不安,在她的想法中,方荡见到了三皇子绝对不会太平无事。
公主的脚步不由得变得更快。
身后的鸽子心中嘀咕不休,完全不知道靖公主为什么走得这么快,这么急,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好好打扮一下么?
很快,靖公主来到了大门口,随后,靖公主就看到了那身穿三爪银龙袍的男子。
不得不说,这个男子看上去相当英俊,一对剑眉,一双朗目,唇红齿白,脸上挂着永远自信的微笑,一头漆黑的长发一丝不苟的盘起在脑后,做工精湛,价值连城的紫金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最重要的是,这个三爪银龙袍的男子脸上还有着一种邪魅的神采,这种邪魅气质,足以对天下所有的女人造成极大的杀伤力。总之,这是一个叫人一见就忘不掉的男子。
尤其是那身银龙袍,彰显身份的同时,给这个男子平添了一身贵不可及的气质。
三皇子,这就是夏国当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拥有最强潜力,能够有机会成为新一代夏国帝王的三皇子。
三皇子见到靖公主快步走了出来,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来,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如同在欣赏一件器皿般的上下打量靖公主。
靖公主并不美,这一点三皇子很清楚,他手下的人调查过靖公主,但看到了本人后,三皇子觉得,靖公主比他想象之中的要漂亮太多。
靖公主约莫十六七岁,正是一个女孩含苞待放,最美丽的光影,靖公主的眉眼细长,腰肢纤细却又极有弹性,胸前已经隐约有了沟壑坟起,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在大家族成长,勾心斗角后才显现出来的阴柔冰冷,不得不说这样的女子最适合皇宫这样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眼中没有景色内容的进入皇宫后,最终的结果都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点滴了。
当然,最吸引三皇子的还是靖公主身上的那种如同一条蛇般的韧性和驾驭不了的野性,这是修仙者才有的特质,一般的女人那里能够有铸骨境界的靖公主这样的心性和风采?
有一种人,冷眼看去,长得一点都不美,只算是普通人而已,但细细品味之后,却觉得这人美不胜收,就像是一处细节丰富的风景,处处都给人惊喜。
若是还能透出一股妖冶的神秘的话,那简直就是一个能够激起任何男人兴趣的宝藏,靖公主,就是这样的一种浑身上下都是神秘气息还有野性不可驾驭的女人。
三皇子微微眯着的眼睛此时变得更细了,内中闪烁起星辰的般的光亮来,显然对于这个未来的妃子相当感兴趣。
不过三皇子眼神随即就变了,因为他发现靖公主的目光焦点竟然不是他,甚至靖公主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就略过去了,再加上靖公主素颜前来,一路疾走,丝毫没有半点淑女模样,这完全不像是来会见重要人物的样子,这叫三皇子生出一种被轻视的感觉来。
这些原本也没什么,事实上,三皇子对于女人并不怎么感兴趣,因为他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得他懒得计较,更何况他见识过太多的女人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凭他的身份,样貌,要说女人不喜欢他那才是怪事!
然而,三皇子很快就觉得靖公主和他想象的不大一样,顺着靖公主的目光,他看到了一个男子,一个年轻的男子,这个男子此时正用一种怪异、大胆,甚至可以说是放肆的目光看着自己,这目光之中隐含着一种难以言述的情绪,就像是一把锥子,在刺他的眼睛,是了,是杀机,虽然对方极力隐藏,但三皇子修为不低,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
三皇子双目微微一眯,觉得这个人的面孔似乎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靖公主原本以为方荡见到了三皇子就会立即爆发,但和她预料的不大一样,方荡就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就如同其他人一样。
不过叫她感到更加奇怪的是,方荡的那双原本好似宝石一样明亮的双眼此时变得有些暗淡发乌,这使得方荡整个人一下就变了模样,变得叫她都感到陌生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靖公主随后发现,方荡不光眼神变了,他的面目都稍稍有了变化,虽然变化不大,但绝对和以往完全不同,这种改变叫靖公主满心疑惑,以至于越发忽略了站在那里的三皇子。
感受到靖公主的目光,方荡将自己的目光从三皇子身上移开,看向靖公主,与靖公主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此时三皇子看着靖公主和方荡,可惜靖公主和方荡的眼中却只有彼此。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你是我的未婚妻,但你的眼中却只有别的男人。
三皇子此时已经完完全全的确定靖公主绝对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而是和这个看上去粗鄙不堪、呆傻木楞的家伙有私情,这样就能够解释清楚那个年轻男子为何看他的目光如此古怪,甚至还隐藏杀机了。
三皇子对于女人从来不怎么在意,但他非常在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有,女人不重要,但自己的女人心中有了别人,就太重要了,绿帽子这东西,人人讨厌,三皇子尤其不喜。
三皇子眼睛眯得几乎如同一线冰溜,散发着阵阵寒意。
三皇子旁边的章公公眼神光芒急转,心中暗叫不妙,连忙干咳一声,靖公主这才缓缓将目光投注在三皇子身上。
随后靖公主依照礼节,规规矩矩的给三皇子行了一个礼,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但内中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情绪却表露无疑。
靖公主是来报父亲养育之恩的,完成这件婚事,是靖公主的任务,这个任务之中,不包含一定要取得三皇子的喜爱这件事。
章公公也没有料到三皇子竟然会亲自前来,不过在他的这个位置上,怎么都要做足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章公公好像换了个人,一脸谄媚的笑道:“三皇子大驾光临,我家公主受宠若惊,心中急切了些,还望三皇子见谅。”
章公公在火毒城中从未将三皇子当成一回事,但到了京城,在三皇子面前表现的如同一条狗一样恭顺,皇家就是皇家,哪怕洪正王亲来,面对三皇子,都不能造次。
三皇子根本没有理会章公公这个阉人,脑袋微微歪了歪,看了看靖公主又看了看方荡,眼神在方荡和靖公主身上来回游走。
三皇子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或者说,在这一瞬间,三皇子想出了一条阴损的主意,本就英俊非常的面容上绽放开一线笑容,冰寒瞬间消逝,淡笑着道:“洪靖,见到本皇子总得露出个笑脸来吧?你这个样子似乎不是在欢迎自己的未来丈夫,而是在面对仇家。”
靖公主干巴巴的道:“三皇子,我不是来卖笑的,你若是想看人笑的话,想必这望京繁华之地,有无数女子能够叫你满意。”
靖公主言语犀利,三皇子略微有些意外,而站在旁边的章公公险些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靖公主这话说得太过了些,就算洪正王没事将三皇子称作猴子,但真到了此处也不会对三皇子有半点不敬,靖公主太任性了。
章公公干笑道:“三皇子见谅,我家公主……”
三皇子随意摆了下手,章公公的嘴巴立时犹如被塞进了一团棉花,闭不上张不开,瞪着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皇子脸上神情依旧不变,一双眼睛中满是趣味,他此时认定靖公主是心有所属,当着自己心爱之人的面才对他不假辞色,老实说,这给三皇子带来了一种难言的愉悦感和新鲜感。
三皇子迈步前行,他和靖公主只有三米的距离,此时往前走一步,就靠近靖公主一分,眼瞅着三皇子向前走了四步,距离靖公主从三米的距离拉近到不足一米,这个距离是一个足以叫任何人都感到不舒服的距离,靖公主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三皇子却依旧迈步向前,靖公主不得不再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步步紧逼,靖公主一退再退。
郑守等人在旁边看着,一个个眉头大皱,心中不免有些焦躁,暗骂三皇子无耻,但却无可奈何,那是三皇子,并且还是靖公主的未来夫婿,他们根本没什么办法干涉对方。
三皇子呵呵笑道:“洪靖,本皇子特意来拜访你,难道你连茶水都不奉上一杯,座位都不给一个么?”
靖公主对于三皇子的步步紧逼,显现出一丝厌烦来,开口道:“我好像从未邀请你来。”
三皇子站定脚步,扭头看向方荡,然后再次看向靖公主,笑道:“不欢迎我?也罢,不过,你可要记得,再过十天就是你我成亲的日子,十天之后,我要你在床上好好哀求,到时候,要我饶了你,可就不是端茶倒水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三皇子这言语,相当粗俗,靖公主虽然从小受气长大,但被人如此直白的当众调戏,尚属首次。
以至于靖公主一张脸瞬间变得血红,一对瞳子都要喷出火来。
三皇子犹如赏花一般的看着靖公主怒火勃发,忽然转头看向方荡,脸上笑容更胜道:“正好,我府中还缺了一个伺候你的太监,今日就将这腌臜货骟了,你我新婚之夜的时候,就叫他在床前好生伺候着。”
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淫靡来,似乎正期待着一个非常有趣新鲜的游戏上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三皇子要将方荡阉掉,然后当成奴仆使唤。
靖公主一张脸由原本的血红变成了漆黑,一双眼睛中闪过炙亮的冷色,不过靖公主几个深呼吸后,这些情绪便都消散无踪,靖公主的面孔也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靖公主伸手逐客道:“三皇子,请回吧!”
靖公主伸手逐客,三皇子竟然直接出手,一把攥住靖公主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手指在靖公主的衣袖上一划,靖公主当即露出一段粉白色的手臂来。
靖公主完全没有料到三皇子竟然敢当众轻薄自己,靖公主不是轻易受辱之人,骤然被人轻薄,勃然大怒。
靖公主的手腕上,身上的骨头咯咯作响,靖公主的心脏猛的发出咚咚声响,身上潮水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的时候靖公主的血脉中传来大河咆哮之声。
靖公主正要一掌拍出,但靖公主陡然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好似身躯和大脑分离了一样,又像是一种沉重至极的力量压在了他的肩膀上,使得她根本无力站起,无力移动分毫。靖公主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来。
却不料三皇子扫了靖公主手臂上的一颗红色的圆润如珠般的朱砂记后,便放开了靖公主的手臂。
三皇子脸上神情意味深长,笑道:“好,还是处子之身,阉奴,替我转告你家王爷,就说本皇子已经验过货了,相当满意。”
站在一旁的章公公被当众称为阉奴,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青着一张脸笑着称是。
三皇子一松手,靖公主身上的压力骤然撤去,靖公主一下恢复自由,连忙抽回自己的胳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刚才的一瞬间,她完全无法反抗,此时靖公主才知道三皇子的修为远比她要高明,此时她又想到方荡曾经说过,三皇子在数年前就能够凭空捏着方荡的脖子将方荡提起来,拖来拖去,这可是练气境界的修士才有的本领,也就是说,三皇子早就非是凡人了,在这样的三皇子面前,靖公主忽然感到一阵窒息,因为三皇子不论要对她做什么,她都完全无法反抗,不论是从道义上还是力量上,对方都将她压得死死的。
靖公主此时才蓦然发现,她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原本靖公主觉得自己的的任务是完成婚事,婚事对于靖公主来说就是个形式,这其中可不包括洞房,不包括男女之间的那些龌龊事情,倒不是靖公主之前太天真,而是靖公主一直将心思扑在修炼上,再加上本身岁数也不算太大,所以对于男女之事所知有限,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想过,只不过,想得不够深入。
甚至靖公主对于三皇子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了解都非常少。在靖公主心中,对方就算是一头猪,一样改变不了自己嫁给他的命运,那么对方究竟什么模样就一点都不重要了。
而现在看来,这个三皇子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落在三皇子手中,靖公主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三皇子的话语说完,身后当即走出两个面色枯槁犹如木头般的高瘦男子来。
这两个男子一身太监装束,平时站在三皇子身后,好似完全消失了一样,此时忽然出现,倒像是从虚空中走出来的一样。
两个太监腰间挂着四条金色及膝长绳,每走一步,这些长绳都无风自动的轻轻摇摆,煞是好看。
但这两个太监就没有半点好看可言了。
他们两个看上去就像是从阴间走出来的鬼魂,走起路来轻飘飘的,浑身上下给人一种不实在如虚幻泡影般的感觉。
两个太监一言不发,阴沉着一张几乎没有表情的脸,朝着方荡就走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说要骟了谁,那就是一定要骟掉的,说今天骟掉那就绝对不会拖过子夜,没什么道理可讲,炫龙皇帝不在,他三皇子就是道理!
“骟掉?荡儿快跑,三皇子好狠,上来就要阉掉你,叫你做太监,叫我方家断子绝孙!这小子当初我还曾经抱过,相当乖巧,怎么现在变成了这幅模样?”方荡的爷爷咬牙切齿的叫道,叫方家断子绝孙,这可是一个叫方荡的祖爷爷们非常不生气的主意。
听到三皇子要骟了自己,方荡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仿似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从见到了三皇子的那一刹那,从见到了三皇子身上的这一身三爪银龙袍的一刹那,方荡整个人都一下冷静下来,原本炽热的复仇之火,在见到三皇子的一瞬间被彻底冷却下来。
如同火山岩浆遇到了冰冷的海水,但这种冷却并不是无动于衷,麻木不仁,而是一种燥热的堆积,当着冰冷堆积到了一定程度后,熔岩石将怒从海底起,将大海踩在脚下。
两个太监几步就来到了方荡身前,其中之一声音冷淡的开口道:“是你自己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动手?”
靖公主眼瞅着方荡的情况有些不妙,若被带走的话,那就真的只能被阉割掉,靖公主连忙道:“好运是皇上亲封的偏将,你怎能随便抓去当太监?”
三皇子闻言发出哦的一声,很好奇的看向方荡,“你难道就是那个奸杀了云剑山女弟子,抢走了云剑山千叶盲草剑,然后一路逃遁,搞得云剑山鸡飞狗跳,又杀了三名云剑山弟子,甚至还伤了劈山剑的那个家伙?对了,你还在劈山剑眼前抢走了云剑山的一对双生姐妹花,啧啧,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呐。”
原本正准备去抓方荡的两个太监都不由得微微一顿,冰冷的眼中露出一丝惊讶,这段时间,整个夏国最火的人物就是好运了,茶馆中说书艺人专门给方荡编了话本,搞得好运之名,整个望京人人皆知。
这两个太监都听说了方荡和云剑山周旋的事情,云剑山上千弟子追踪千里,竟然都没有抓到这个好运,好不容易追上了好运,却被好运连杀三个云剑山精英弟子,甚至连劈山剑都受了伤,好运还当着劈山剑的面又抢走了两个貌美如花的云剑山女弟子。
整个故事新奇有趣,充满了市井小民最喜爱的那种传奇和香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重要的是,这个叫做好运的家伙,修为不但不高,反而只是个刚刚踏足淬血境界的毛头小子而已,这简直就是恒古未闻的事情。
就像是神话传说中的故事,即便是现在这两个太监依旧有些不大相信故事中的种种觉得水分太大。
尤其是他们现在看到了方荡后,就更不相信了,因为方荡浑身上下没有半点高手的感觉,看上去就像是一般的看家护院,甚至可以说,方荡的那瘦弱身板,当看家护院都没有资格。
眼瞅着三皇子没有继续发号施令,两个太监也停在了原地,靖公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三皇子若是执意要阉掉方荡的话,方荡插翅也难飞。
靖公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方荡担心些什么,现在靖公主脑中就一个想法,想办法赶走三皇子,然后叫方荡立马出城,爱去哪里去哪里。
三皇子忽然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如同狼獾一般的盯着靖公主的眼睛,似乎已经将靖公主从里到外全都看个清楚通透。
在三皇子眼中,靖公主喜欢的若只是一个寻常的侍卫,那才叫无趣,除了说明靖公主眼光低劣之外,什么都说明不了,现在事情才开始变得有趣起来,至少三皇子在望京中听这个叫做好运的家伙的故事都听得耳朵起茧了。
“能够叫云剑山吃瘪的,数百年来寥寥无几,能够杀了云剑山修士抢了云剑山三把宝剑安然无恙的,简直可以称为传奇。你这样的人材当个伺候人的太监确实有些屈才了,这样吧,本皇子现在任命你为三宝太监,既可以伺候我和靖公主,也可以作个侍卫,这可比那劳什子偏将要强上太多了。”
三皇子这句话却不是假的,在夏国,太监有八宝,从一到八地位层层递增,三宝太监的地位,虽然和偏将差不太多,但做三皇子这个未来的皇位继承者的三宝太监,就非同小可了,宰相门房七品官,更何况是皇帝的贴身侍卫太监?三皇子只要能够登基称帝,方荡就是从龙功臣,到时候三宝太监一转身说不定就是六宝太监,风光无限。
三皇子此时确实生出了爱才之心,虽然他不知道方荡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够将云剑山上下耍的团团转,还有本事活得安然无恙,哪怕只是因为运气好,那也是一种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现在身边最缺的就是人才,他是准备登基之后大干一场的,当今夏国内忧外患,看似繁华其实不过是一个烂摊子,如同爆雨后的窗户纸一样,坑坑洞洞,再也经受不起大风大浪了,无论是无尽妖洞择机出没的妖族还是一直想要将夏国完全吞没掉的玄天帝国和百象帝国,都是他的心腹之患。
三皇子要在这样的局面下支撑起夏国来,绝非易事,所以任何有才能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甚至在这个时候,三皇子都已经放弃了羞辱方荡的念头,能够成大事的人,心中知道什么事情应该计较,什么事情不应该计较。当然,这有个前提,那就是方荡得相当乖顺才成,三皇子是个从来不迁别人的人,在他面前耍脾气,最后的下场必定凄惨。
那两个走向方荡的太监都不由得微微一顿,他们腰间系着四根金丝,这说明他们是四宝太监,为了这个位置,他们可是用命拼出来的,这个叫好运的家伙,当真好运气。
三宝太监对于方荡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甚至可以说,就算给他一个八宝太监他也绝对不会干,更别说要他伺候自己的仇人了。
“三皇子厚恩赏赐,还不跪下谢恩?”两个四宝太监盯视着方荡开口说道,这两个太监说话声音极细极小,阴阳怪气,声音叫人背脊上生出一股股的寒意来,似乎不是人在说话,而是鬼在耳边低语。
方荡舌尖轻轻一挑嘴中的奇毒内丹,咯叻一声响,这声音使得方荡浑身上下绷紧犹如岩石般的肌肉缓缓放松。
“三皇子,你的这两只阉狗要是管不住嘴的话,我就帮你捏死!”这样的话语从方荡的口中吐出来,一下就使得所有的人齐刷刷的看向方荡,一个个脸上充满了诧异和惊悚。
尤其是靖公主、郑守、鸽子等人,眼中满是诧异,因为这不像是方荡能够说出来的话,方荡说不出这么犀利的话语来,方荡就算有这样的意思,吐出来的话,也比这个直白一万倍,尤其是阉狗这样的词汇,方荡根本就不可能有。
不错,这只是方荡心中的想法,而这句话,是方荡爷爷教给方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家的人,从祖宗辈开始就没惯着别人毛病过。
不然方文山也不可能在朝堂上用龙头拐杖打得三皇子头破血流。
既然大家是解不开的死敌,既然方荡现在也已经逃不走了,那么索性就放开了玩。
比狂,比嚣张,方家从未怕过旁人。
方家有一句祖训,叫做“天底下没有比我更尊贵的人!”
方荡的娘当初也总是给方荡灌输这个概念,告诉方荡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存在。
所有人都呆愣愣的看着方荡,方荡的话实在是太猖狂了,就算是郑守等人都觉得方荡实在是太过分了。
在他们眼中,皇子身份贵不可言,他们在皇子面前卑贱得如同草芥一般,他们甚至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资格站在三皇子面前,更别说当着三皇子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语来,这可是大不敬,是要治罪的!
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此,那种卑贱之心,早就烙印在他们的灵魂深处,方荡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太没大没小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心中虽然觉得方荡过分,但却隐隐有一些爽快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世界等级分明,他们从一出生开始,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卑贱的存在,而三皇子注定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等最尊贵的那一类。
现在看着和他们一样卑贱的方荡对着三皇子说出那般不恭敬的话语,他们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爽,似乎打破了某种平时碰都不敢碰的禁忌,带来说不出的快感。
三皇子忽然笑了起来,与此同时,方荡身前的两个四宝太监一起出手。
对三皇子不恭敬,这就是死罪。
一个区区的偏将,三皇子杀了如同踩死一只蚂蚁。
这两个四宝太监说话阴柔,出手更加阴柔,无声无息的四只手就朝着方荡的锁骨,肋骨抓去。
这四只手二十只手指在空中闪烁起暗紫色的光芒,这是一出手就要废掉方荡的修为,不论是锁骨还是肋骨被抓住,都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一旦被抓住,再厉害的人也得丧失反抗能力,若是用力一些,甚至能够直接要了人的性命。
方荡双目瞳孔急缩,身形急速后跃,两个四宝太监比方荡的速度更快,两人身形轻飘飘的如同燕子点水一般,无论方荡在空中如何倒退转折,他们的手,都距离方荡的锁骨肋骨越来越近。
就如同笼中鸟终究逃不开被抓住的命运一般,两个四宝太监的手一下就按在了方荡身上,随即,四手成勾,正要吐力,方荡腰间猛的传来一声铮鸣,和方荡寸步不离的千叶盲草剑如蛇般吐出,擦啦一声在方荡身前猛的一晃,将四只手给生生逼开。
不过这对于两个四宝太监来说,只是一点点小曲折罢了,如他们这样的四宝太监,修为等级与外界不同,他们是被专门用来培养成侍从和侍卫的,所以他们的目标不是修仙,他们的目标是保护三皇子,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更像是云剑山的剑奴,他们甚至用消耗寿命的办法来增强自己的力量,他们修为境界或许不高,但他们每一个都是凶器,专门为杀戮和防御而生的凶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手如蛇,骤然一缩,随即以更快的速度吐出,再次执着无比的直奔方荡的锁骨和肋骨,似乎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那四只手上二十根手指,每一根都绽放着紫色光华,似乎带着一副冰晶手套,那锋利的紫色冰晶一旦抓在人的身上,恐怕比锋利的宝剑还要可怕。
双拳难敌四手,方荡只有一把剑,只能抵挡住一只手的攻击,至于另外三只手,就完全无能为力了。
方荡口中奇毒内丹震颤两下,随后就发出咕噜噜的肠鸣声响,整个委顿下去,奇毒内丹中的毒性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这个时候要想指望奇毒内丹帮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奇毒内丹就如同方荡的丹田,内中一但空虚下来,方荡整个人都开始虚脱,力量消逝。
眼瞅着四只手就要抓住方荡锁固还有肋骨,方荡完全避无可避,这个时候,叮的一声刺耳爆响,一只准备抓方荡的脖子的手,被一颗核桃击中,一下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擦着方荡的耳边飞了过去。这是郑守的宝贝核桃。
一只抓向方荡肋骨的手,被一只金灿灿的三趾收命耙生生勾住,这是鸽子比命还爱惜的他有生以来的第一件真正的杀伤力惊人的武器。
一只抓向方荡另外一边肋骨的手,则被一根长刺射中指背,这是王胡子的袖里一根金。
另外那只抓向方荡锁骨的手,则被方荡一剑劈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憨牛、鸽子、郑守、王胡子还有娘娘腔,五个人一起出手,将方荡护在身后,这五个人和方荡朝夕相处,都将方荡当成了自己的兄弟,他们打从心眼里喜欢方荡。
方荡虽然挺强,但在他们眼中,总觉得方荡还是个孩子,以往方荡和云剑山弟子都是公平的一对一比试,他们插不上手,但现在对方两个打一个,他们怎么能够袖手旁观,所以几乎毫不犹豫的一起出手,帮助方荡解围。
并且,老实说,他们从火毒城来到这繁华望京,就没抱着什么好的希望,他们很清楚靖公主到了望京后不会有什么腾达的好日子,甚至会过得比在火毒城还不如,此次前来,他们不怀任何功利心,完全就是觉得兄弟伙在一起舒坦,靖公主人不错,值得他们追随而已。他们甚至在来的时候,就报了必死的准备。
所以,他们现在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三皇子怎么了?无上尊贵怎了么?老子现在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若在平时,他们是绝对不敢对三皇子有任何不敬的,那种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牢牢束缚着他们,但在刚刚,方荡表达出自己对于三皇子的完全不屑之后,他们心中的那种傲气一下就如同火焰般暴涨起来,熊熊燃烧。
尤其是三皇子之前对靖公主言语轻薄,甚至还出手撕烂了靖公主的袖子,简直比扇他们嘴巴子还叫他们感到心中恼火,是可忍孰不可忍,若再眼睁睁的看着三皇子的人将方荡抓走阉掉了,做了缩头乌龟的他们这辈子都开心不起来。
老子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更何况你一个小小皇子!
三皇子露出一脸意外,他还是首次见到这么多的人对他如此不敬,这是要造反么?
三皇子不由得看向靖公主,靖公主细长的双目微微眯着,内中是冷漠的情绪,在这一瞬间,三皇子竟然感觉到靖公主似乎也想要出手。
三皇子眉头微皱,心中暗忖,“洪正王那狗熊般的东西是怎么教育女儿的?好歹也是个公主,一点家教都没有么?”
站在一旁的章公公眼瞅着事情开始朝着无法挽回的地步狂奔前行,连忙开口叫道:“停停停,郑守你们速速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章公公调不动郑守等人,在这里除了靖公主外,没有人能够说动郑守等人。
两名四宝太监能成为三皇子的贴身侍从,当然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们两个进退如一,看起来就像是镜子之中的同一个人,四只手朝着方荡抓去。
并且这次的速度更快,两人原本如同柳絮般轻飘飘的,似乎一阵风刮来,就能将她吹飞了一般。
但此时两人身形此时骤然变得沉重起来,滑溜起来,看上去就像是海水之中的狭长游鱼,携着一股浓烈的腥气,朝着方荡急速冲来。
首当其冲的是郑守等五人,也不见这两个四宝太监如何出手,鸽子憨牛等如同被炸开般的倒飞出去,一个个嘴角溅血,后背衣衫爆开,破烂如同蝴蝶飞舞。
唯有郑守如礁石一般,吐气开声,浑身上下血脉暴走,心脏跳动犹如擂鼓,震得脚下地面咚咚乱颤,并且那声音越来越强大,沉重,方荡脚心之处竟然被震动得疼痛起来。
郑守发出一声压抑却又兴奋的嘶吼。
在这个时候,郑守的修为竟然登上了一个崭新的台阶,十几年修为未曾有过寸进反倒步步后退的郑守,竟然一下越过了炼心踏入了去渣层次。
郑守吐气开声血脉如同大河激流,发出浑厚的撞击礁石般的澎湃巨响,瞬间将整个院落淹没,站在郑守身后,方荡仿佛在面对大海。
十年不鸣一鸣惊人!
郑守不但一下进入去渣,十年的积累使得他有着雄厚的底蕴,一旦迈过了那一道比天还高的门槛,郑守一下就不一样了,激流血脉不断冲撞血管之中阻碍血液流淌的渣滓,澎湃之声越来越响,最后,在郑守身躯之中猛的传来一声巨响,好似大坝决堤,四周房檐上的砖瓦齐碎,如同被有力的大手碾碎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轰的一下,房顶化为齑粉灰渣漏入房屋之中,一蓬好大的烟尘蒸腾而起。
郑守浑身上下血管暴突,鲜红的血管如同岩浆般在郑守身上流淌。
郑守竟然又破了去渣,直入重血层次。
一连突破两个层次!
此时的郑守浑身上下散发出再不一样的气势,整个身躯如同被吹了气一样膨胀起来,原本的郑守身材就算是比较高大,此时此刻,郑守的身高直接增长到接近两米,胳膊粗大了两倍,身上宽大舒适的衣衫发出紧绷的声响,继而粗线崩断,衣衫全破。
郑守两拳轰出,左拳右拧,右拳左转,带起两道小小的空气漩涡来,牢牢吸住两个四宝太监,如同投射的巨石般轰了出去。
两个四宝太监修为已经到了铸骨最后一个层次活骨境界,平常时刻,绝对不会将郑守看在眼中,哪怕郑守一次连跃两个层次,但是现在不同,他们对于郑守的预估实在不足。
高手如同棋手一样,在出手之前,就已经将自己的出手步骤做出了规划,将力量做了分配。
之前炸开憨牛等人的时候他们就花了一些力气,留给郑守的并不太多,事实上他们将更多的气力都留在了方荡身上,毕竟方荡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
方荡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但对方终究是曾经和云剑山纠缠在一起,云剑山弟子竟然还破天荒的奈何不了他,这样的家伙,一定有过人之处。
正因为留在郑守身上的力量不多,郑守陡然变化,两个四宝太监不得不临时调动自己身上的力量,挤压用来对付方荡的那部分力量,用来对付郑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掌相对,嘭的一声巨响,院子中的青石以郑守为中心,朝着四周咔咔咔的龟裂开去。
郑守的涨大接近两米高的身形一下就被打回原形,缩了回去,郑守的双脚则轰然陷入地下,沙石直接没过了大腿。
郑守的双臂上更是传来一阵咯叻脆响,两个四宝太监修为比郑守高出太多,郑守若是修为没有提升之前,无论四宝太监中的哪一个,这一巴掌都足以要了他的性命,现在他能够独自一人扛住两个四宝太监的联手攻击,已经称得上是光彩万分了。
两个四宝太监在郑守身上消耗了太多的力量,这使得他们心中一阵烦躁,冷哼道:“狗屎一样的东西,竟然也敢拦我们的道路!”
两个四宝太监眼前陡然有光芒刺眼,随即,两个四宝太监心中一寒,齐齐看向站在郑守身后的方荡。
郑守刚才身形壮大了整整一大圈,所以将身后的方荡完全遮掩住,此时此刻,郑守被砸入地下,郑守身后的方荡便显现出来。
就见方荡一双乌色无神的眼睛似乎藐视天下所有的人,在郑守被砸得身形下沉的同时,方荡手中的千叶盲草剑闪烁如电,激射而出。
噗噗两声,清脆,干净,剑尖一点就收,白剑入体,红剑吐蕊,随着剑尖拔出,滚烫的鲜血喷成一线狂潮,将方荡还有郑守染得遍体艳红。
两个不可一世的四宝太监直接从空中摔倒在地,挣扎着死死捂住自己的心脏,不过捂住了前面,鲜血却从后背上喷了出去。
两个四宝太监瞪着眼睛求乞的望向三皇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很清楚三皇子的修为,三皇子若是想要救他们的话,一定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然而,三皇子看都没有看他们两个一眼,任凭他们的血液急速喷出,直到两人尸体开始变冷,三皇子都再没看过他们一眼。
“好样的蔫坏儿!”吼这一嗓子的却是在院子里面往外张望的苦嫂,他实在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这才叫出声来。
此时此刻,鸽子等人才重重的摔倒在地,他们每个都受了伤,胸口上留下一个掌印,虽然不算重,但也着实不轻,由此可见,那两个四宝太监实力多强。一口气击伤四个,还将修为连跳两级的郑守打得双臂骨折,深陷地下。
可惜,再牛的四宝太监,遇到暗地抽冷子出手伤人的蔫坏儿方荡,也只能大叫倒霉。
在方荡的世界里,只有胜负,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在烂毒滩地上,火奴们都有强壮的身躯,锋利的指甲,尖锐的牙齿,那些野兽们就更不用说了,哪一个不是浑身武器?
那个时候的方荡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逃命的心,这个世界上,胜利才是最重要的,再公平的失败,也毫无意义。
方荡用自己的行动实践了之前的话语,掐死三皇子的两条狗。
章公公的一张脸此时都黑透了,好似熟透了的李子一般。
三皇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两个四宝太监的死活,一双眼平静的从靖公主身上,挪移到了方荡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又挪回到靖公主身上。
“洪靖,我要将这个狗才带回去剥皮拆骨,炖成一锅,你怎么说?”三皇子声音淡淡的,听起来似乎云淡风轻,但内中却蕴含着浓烈的杀机,现在,方荡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两个太监,彻底的激怒了三皇子。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更何况是这些人形狗。
“好运是我的人,想要抓走好运当然可以,不过,在这座望京中,只有一个人拥有这样的权利,而你,还不是那个人。”靖公主心中舒爽,觉得胸口憋闷的闷气被方荡的透体两剑一下抒发出去了,所以此时的靖公主脸上带着一抹微笑,这微笑就像是一把锥子,刺进了三皇子的咽喉。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方荡是靖公主的人,现在又是在靖公主的家中,就算是三皇子,在道理上来讲也没有办法去抓方荡。
能够无凭无据想抓谁就抓谁的,那就是夏国皇帝。
三皇子现在只是有希望成为皇帝,但距离皇帝的位置,还有太远太远的距离。
靖公主的话语说完,看向方荡,开口道:“做得好,好运,那些找上门来乱吠的狗,以后你见一只杀一只。”
三皇子闻言,呵呵一笑,伸手拍了两下巴掌,当即从院外走进十几个大汉来,不过这十几个大汉显然不是来争斗的,他们每个人都抱着一个正正方方的大箱子。
看他们一个个脚步沉重的样子,可以知道,这些大箱子分量不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靖公主疑惑的看着这十几个壮汉。
三皇子完全没有再提被杀了的两个手下的事情,似乎死掉两个四宝太监完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十几个壮汉走到院子正中,将箱子一个个的放下,随后,十几个壮汉便整齐退出。
三皇子笑道:“这是本皇子的聘礼,内中有两本娟书,你没事多看看。”
三皇子轻轻一点,一个箱子当即打开,从中飞出两本娟书。
这两本娟书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轻飘飘的飞到了靖公主身前,随后齐齐落在靖公主脚下,书页上赫然写着《女儿经》《素女经》。
《女儿经》,是教女人三从四德的,而《素女经》则是教床上功夫的,这两本书,摆在一起正符合天下男人们的愿望,希望自己的女人白天是淑女,晚上是豺狼。
靖公主脸色微微一红,这两本书对于女人来说,就像是两道枷锁,将女人变成了男人的玩物,普通的女人或许不觉得有什么,但靖公主觉得这是对她的最大的侮辱。
三皇子却已经笑着扭头离开,一边走,一边看向方荡,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一个眼神,随后,三皇子便走出了靖公主的这座宅院。
随后进来几个壮汉,默默无声的将地上的两具尸体抬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院子之中那种沉重的氛围挥之不去,哪怕三皇子已经离开了许久。
不过人总归是容易忘却压力的,尤其是人多的时候。
以往每次战斗结束,都是人们围着方荡,这一次,所有的人却都围着郑守。
郑守一张嘴巴合不拢的咧开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笑过了,他从未想过自己在修为上还能更进一步,更何况他现在一次就迈出去两大步。
郑守一直都缺少敌人,在靖公主身边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身上的锐气日渐消磨,所以修为卡住,不能成长。
这一次,郑守完全放弃了那些窝窝囊囊的瞻前顾后,彻底的无所畏惧的破釜沉舟,这种被方荡激发出来的情绪就像是点燃爆竹的火光一样,直接引爆了郑守。
十年储备,郑守准备得实在是太充分了,这十年,郑守实在是太压抑了,此时一瞬间将所有的心结全部放开,所以才有这样一次连升两级的好事。
憨牛等人围着郑守庆祝,郑守虽然双臂齐断,但却依旧笑逐颜开,三皇子送来的聘礼,自然不会寒酸,内中都是各种灵药或者价值连城的摆件,其中就有断续膏之类的疗伤灵物,而且都是极品。
郑守涂抹上后,三五天内就能痊愈。
可惜现在不能喝酒,不然郑守一定要大浮几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在有三皇子送来的疗伤丹药,憨牛、鸽子等每人一颗。
郑守拍着方荡的肩膀笑道:“小子,我得好好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我郑守的今天。”郑守一直都觉得自己老死的时候,修为没有跌回磨皮境界就算是不错了,他确确实实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今天。
掐指算算时间,以郑守现在的年纪完全还可以继续向上冲击更高境界,重血之后就是铸骨,若是在六十岁之前他能够修完强筋踏足练气境界的话,那么还能帮助他延长十几年的寿元,如此一来,他说不定还有机会走得更远,远到他以前完全不敢想象的事情。
郑守今天没有喝酒,却就已经有些醉了,半夜人散,郑守躺在床上,泪水却止不住的流淌出来。
这十几年的委屈和无奈,在今天全部发泄出去了,这泪水先是心酸,到了后来却是快乐的。
郑守手掌攥紧了床单,又放开,又攥紧,手臂上的疼痛使得他越来越清醒。
他不敢睡,生怕睡醒了之后,他依旧还那个被卡在炼心境界十几年的悲催家伙。
郑守实在是太紧张了,他承认,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害怕失去过。
这个时候,房门推开,走进一个人来,郑守警觉的抬眼望去,黑叔走了进来,手中拎着两坛好酒。
郑守咧开嘴来笑了笑,随后连忙去擦脸上的泪水,他这样四十出头的老家伙,还哭得跟个娘们似地,实在是太丢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边推杯换盏,另外一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也一直都没有睡。
方荡同样瞪着大眼睛仰头看着房顶。
仇人出现得太快了,以至于方荡还没有做好准备。
以前天天盼着找到仇人,然后血溅五步,报仇雪恨,甚至只要想一想,方荡就感到浑身发烫,但是现在,仇人就在眼前,方荡却没有那种激情了,反倒越发冷静。
方荡很清楚,不冷静的话,他报不了仇,不冷静的话,他就一定死得很凄惨。
三皇子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但看了方荡一眼,这一眼,给方荡带来了巨大无比的压力,沉重得好似一座大山一般,在方荡眼中,三皇子似乎一下变成了一个巨人,一个高不可攀,无力抵抗的巨人。
方荡口中的奇毒内丹咕噜噜的叫唤起来,方荡舌尖开始微微发麻,这是奇毒内丹饿到了一定程度,开始抽吸他的生命精华的征兆。
奇毒内丹就像是一把双刃剑,你能够满足他的时候,他对你相当有利,能够给你很强大的力量,但,一旦你无法满足奇毒内丹,那么奇毒内丹就开始吞噬你的生命。
此时方荡忽然坐起身来,一对耳朵竖立起来,房外有脚步声传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房外脚步声缓缓而来,方荡眯着眼睛略微辨认后,放松下来,是靖公主。
方荡不由得好奇起来,靖公主来找他做什么?
方荡现在不同往日,方荡已经有了自己的房间,虽然他依旧喜欢和鸽子等人挤在一起,可惜,鸽子他们却无论如何都不和他住在一起了,身份之上的区别,无论怎样都会给人带来距离感。
靖公主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随后她就看到了床上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在这黑暗中尤其显得夺目。
靖公主似乎并不意外,对于一个矢志报仇的人来说,千辛万苦遇到了仇家,要是还能睡得着,那才是怪事。
靖公主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她脸上神情憔悴,是那种心力交瘁的疲惫,靖公主在方荡面前似乎变得越来越脆弱了,越来越弱不经风了。
靖公主沉默了片刻后道:“你想怎么办?你和他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你今天看到的,只是三皇子实力的冰山一角,甚至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我和他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的那种力量,他至少已经迈过了练气一层感应,进入了气海境界,在他面前我觉得自己弱小的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这样的他,你根本杀不了。你和他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报仇,不过是痴人说梦,你现在应该绝望了吧?”
方荡奇怪的道:“绝望?为什么?就因为我的仇人比较强大?在烂毒滩地上,当你饥饿得不吃就要死的时候,从你面前走过一头强壮凶猛的虎头兽,难道就因为他看起来很强壮我就应该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然后等着被活活饿死?告诉你,在饥饿的我眼中,再强大的猛兽,也不过只是一块肉罢了。”
靖公主扭头看向方荡,好奇的道:“你难道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报仇?”
“为什么不能?”方荡反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靖公主呆呆的看着方荡,在靖公主眼中,实力相差如此悬殊,方荡还去报仇,简直就是疯子,但她在方荡眼中看到的,是方荡觉得靖公主竟然对他报仇的想法产生怀疑,实在是莫名其妙。
我觉得你是疯子,你却觉得我莫名其妙。
靖公主此时终于有些理解黑叔的话了,方荡是在野兽群中长大的,和她毕竟不是同一类人,想法上更是南辕北辙。不过也正因为此,靖公主总是能够在方荡身上找到自己一点点快要失去的信心,方荡的那种乐观执着,不罢休,总是能够叫靖公主在无法呼吸极为压抑的时候看到希望,方荡是靖公主的一盏灯。
“好吧,你依然想要报仇,但你要知道,三皇子是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是你的话,就离开这里,有多远走多远,什么时候你拥有了能够报仇的力量之后,再回来。”
这是一条最妥当的道路,是正常人都会选择的道路。
方荡沉默不语,半晌后点了点头:“我现在确实没有力量报仇,矢志报仇和鲁莽报仇是两个概念,一个是为了达到目的,一个则是白白送死。”这是方荡爷爷劝说方荡的时候说的话。
靖公主眉头皱了皱,显然,从方荡口中听到矢志报仇还有鲁莽报仇这两个书面词汇叫她感到惊讶。
靖公主看着方荡的面容,随后道:“你的脸上是怎么回事?”
方荡伸手在脸上一抓,便将那张面皮扯了下来,不过这面皮做工一般,属于一次性产品,虽然有韧性,但在脸上糊久了,一扯也就破了。
靖公主将那张面皮取过来,在窗前看了看,随后满脸疑惑的看向方荡,“你做的?你真的只是在烂毒滩地上长大的?”
方荡没有回答靖公主,靖公主想了想后,似乎自己找到了答案,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当初见到你的时候,你除了有一双人的眼睛外,浑身上下都是野兽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靖公主越看方荡越觉得奇怪,觉得这个原本在她眼中清清楚楚的人物,现在变得越来越神秘,越来越不可触摸。
只是,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依旧如同她初次见到之时一样,似乎方荡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
那么,这种神秘感是一种错觉,还是什么其他?
靖公主拎着一个袋子,将袋子放在桌子上后道:“今晚就走吧,这是三皇子给你送行的礼物。”
方荡当然听不明白靖公主的这个打趣的话,不由得一愣,站起身来,双目之中有血丝迸现:“他来了?他在那?”
靖公主愣了愣后,看着打了鸡血般的方荡的样子,一张脸都绷起来了。
方荡一头雾水,看向窗外,似乎在寻找三皇子,继续问道:“三皇子在那?他为什么送我东西?叫他拿回去,我只要他的脑袋。”
靖公主终于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原本如同乌云笼罩着的阴郁一扫而空。
靖公主好久没有如此笑过了,大笑之后,却发现方荡正呆呆的看着自己,靖公主太久没有这样放肆的笑过了,还是在一个外人面前,这样的表现实在是太失态了。
不过靖公主也并不是拘泥于这些小节的人,干咳一声,缓缓收敛笑容,恢复原本的模样。
靖公主开口道:“方荡,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就不说再见了。”说完靖公主准备离开,却发现方荡还在呆呆的看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靖公主心头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来。
她从方荡那双原本清澈无比的眼睛之中读出了一些赤裸裸的情、欲来。
对,就是情、欲,那种来自最原始的本能的情、欲。
靖公主从未将方荡当成是男人,因为方荡那双清澈的眼睛就像是来自一个刚刚牙牙学语学会走路的孩童,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家伙,就应该永远都不会欺骗别人。
包括现在,方荡的那双眼睛依旧没有欺骗她,将方荡的那种始自心底深处的情、欲一下就展现出来,赤裸裸的不加修饰的展现出来。
靖公主心头微微一惊,觉得事情忽然想着一种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靖公主当即朝着房门退走,准备加速离开。
“我,喜欢你笑的样子。”方荡的一句话,使得靖公主心中微微一松,虽然这句话很混账,但听这话,方荡似乎还没有丧失理智,很清醒。
靖公主正心头稍稍安稳,此时的她已经到了门口,再想到自己的修为和方荡的修为,靖公主心中笃定,正要开口严词拒绝方荡。
她的心中只有天道,从未考虑过男人,也不会有任何男人会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更别说是方荡了,并非靖公主看不起方荡,而是这个世界的道理就是如此,方荡的身份和靖公主的身份差得实在是太遥远了。
虽然方荡乃是十世大夫的方家的子孙使得方荡在出身上扳回一城,但两人生长的环境完全不同,一个是最卑贱的烂泥,一个则是天之贵胄。
正是因为这样的差距,靖公主从未对方荡有过什么男女之间的戒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靖公主正要开口,就听到方荡口中吐出另外一句话来,一句吓得靖公主魂飞魄散,夺路而逃的话。
“我要和你交、配!”在烂毒滩地上,交、配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靖公主逃回自己的房间的时候,一颗心还在咚咚乱跳,她从未如此过,一张脸更是红艳如同火烧一般。
这样的污言秽语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张口就来,该死,该死,当真一万个该死!
靖公主气得直跺脚,心中开始后悔当时她就不应该逃走,应该一巴掌扇死这个貌似纯真却一肚子花花肠子的家伙。
靖公主气得在地上不停的踱步,一双细长的眼睛眯了又眯,好几次都打算回去将方荡死死的揍上一顿,但终究没有迈出大门。一张脸却越来越滚烫起来,方荡的那句话,在她脑海中不断的回想,这叫她越来越觉得心中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有些时候,有些情感,来的就是那样突然,因为对方一个笑容,一个动作,甚至是一句话一个眼神。
方荡坐在床上,脑海之中回荡着爷爷一边打滚一边要断气般的笑声。
方荡不明白靖公主跑什么。
方荡的爷爷终于从笑声泥潭中挣扎出来,喘着气道:“荡儿啊,从你十祖爷爷开始,到我,不,到我儿子也就是你父亲那里,每一个对女人都有一套手腕,勾勾手指要多少有多少,=勾栏里面还讲究个遮掩,哪有你这样赤裸裸的瞪着大眼睛要交、配的?哈哈,笑死我了。”
方荡觉得爷爷实在是呱噪,当即用手掏着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爷爷逐渐冷静下来,开口道:“本来我们还怕你和靖公主有什么不清不楚,不过现在算是彻底放心了,你和她永远没有机会了,现在是时候去看看三皇子送你什么宝贝给你践行了。”
方荡不解,方荡爷爷就给方荡解释了一下,靖公主是拿三皇子的东西来送给他,这也叫做借花献佛。
方荡打开布包,内中两个黑色的瓶子,内中应该是药丸,还有几十两银子,外加一本靖公主亲笔写出来的关于淬血的一些心得,东西不多,情分深重,尤其是那本亲手抄写的心得更是用金钱完全买不到的宝贝。
“这丫头倒是个好人,可惜,一心扑在仙道上,不是做人媳妇儿的料,叫人惋惜啊。”
方荡一边摆弄黑色的瓷瓶,一边道:“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什么?”方荡爷爷感觉有些听不清楚,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出了问题。
方荡重新说了一遍道:“这个女人我要定了,从烂毒滩地中走出来的时候,我当时只想要一个女人,就是那个和三皇子在一起的女人,但是现在,我想要靖公主,我喜欢看她笑的样子,烂毒滩地上的女人,没有一个有她笑得这么好看。”
方荡爷爷惊叫道:“你疯了?你要找也得找那两姐妹,她们两个温顺孝顺,多好的女人啊,这个不行,我不同意,我爸爸也不会同意,我爷爷也不会同意,我爷爷的爷爷也不会同意,最重要的是,你的十祖奶奶绝对不会接受她!”
“不同意?我喜欢那个女人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方荡不以为意的说着。
方荡爷爷被噎得喘了好几口气才再次开口道:“荡儿,换任何一个女人都行,只要能生孩子就可以,但这个女人她不会给你生孩子的。更何况靖公主已经是三皇子的女人了,两人之间只差了一个仪式,你根本没有机会。”
“心中将修仙当成大道的女人是不会生孩子的,因为生孩子会减损元气,对于修为有一定的威危害,现在明白了么,你的使命是给方家传宗接代,靖公主这样的女人,你绝对不能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爷爷说得斩钉截铁,一定要将方荡的这个愚蠢的想法扼杀在萌芽状态。
然而方荡什么时候听过爷爷的话?
对于爷爷那严肃无比郑重无比,甚至有些痛心疾首的话语,方荡选择了无视。
方荡爷爷眼瞅方荡没有任何改变主意的意思,终于闭上了嘴巴,彻底没了声音。
方荡认准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方荡将靖公主给他的两个瓶子打开,其中一个内中是黄色的蜡丸,想必应该是百草丹,总计有五颗,这个数量可不算少了。
另外一个瓶子则是一种有着浓郁香气的丹药,方荡转动了下瓶子,瓶身上刻着什么字,房间中太暗看不真切,方荡走到窗前,接着月光看去,是强心丹,虽然方荡不知道这丹药具体的用处,但从名字上,方荡就能够知道个大概,这东西是用来帮助他修炼强心用的。
方荡当即拿出一颗丢进口中,这丹药入口即化,当即化为一阵清凉直入方荡心口,方荡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开始变得冰冷起来了。
许久之后,方荡吐出一口寒气,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丹药想必非是凡品,方荡感觉自己的心脏一线变得强壮起来。
方荡略微用力,就能听到心脏咕咚咕咚的跳动声,这声音充满了力量感和节奏感。
与此同时奇毒内丹似乎稍稍恢复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感觉刚才那颗强心丹入口即化的同时,有一些细微的东西被奇毒内丹汲取了去。
所谓是药三分毒,天底下没有任何丹药是完全无毒的,奇毒内丹应该是将强心丹中的毒性吸收了去,不过这强心丹中的毒性实在是太薄弱了,无法帮助奇毒内丹重新振奋,不过这多少能够减缓奇毒内丹不断汲取方荡生命精华的速度。
方荡又吃了一颗强心丹,随后赶到胸口一片灼热,心脏跳动的力量越来越强,以至于方荡觉得自己胸口上有一颗铅球在不断的上下砸动,方荡知道不能再吃了,再吃一颗,不,不用一颗,只需要半颗他就得被强心丹的药效给活生生弄死。
外面的天空云纱清淡,满月当空,群星璀璨,连空气都是格外的清新,方荡走出自己房间,他现在得想办法弄些毒药来吃,不然奇毒内丹就得将他给吃了。
至于靖公主劝他叫他离开的事情,方荡已经完全丢在脑后了,走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但却未必是正确的事情。
外面传来梆子的声响,咚咚咚更鼓敲响,夜色越浓,还有一更就到子夜时分了。
方荡翻墙出了这座院落,在夜色中消没无踪。
方荡前脚刚走不一会,一行人缓缓来到了公主府的外面,这一行人有八个,为首的是一个面色鲜红的粗壮男子,男子一摆手,其余七个当即越过高墙,进了公主府。
不久之后,院落中忽然想起一声爆鸣,紧接着他们从公主府的大门处败退出来。
一个黑影追在他们后面,一巴掌一个直接拍死。
最终,八个人只有为首的那个红面男子逃之夭夭,此时郑守等人才从公主府中飞奔出来,整条胡同中狗叫声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靖公主出来后在郑守等人身边寻找,找来找去,却没有看到方荡的身影。
靖公主不由得松了口气,方荡这是已经离开了,靖公主放松心情的同时,心中生出一丝失落来,整个人都有些空落落的,非常的不舒服。
此时章公公从院子之中在几个侍卫保护下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什么人胆敢擅闯府邸?”
杀了几个潜入府中的男子的黑叔淡淡的道:“还能有谁,白天的时候三皇子说过要阉掉方荡,这不是打算在子夜之前实践诺言么!”
章公公扫了眼地上的尸体,皱了皱眉头,三皇子的人接连死在这里,一定会激怒三皇子,事情相当的糟糕棘手。
王爷是叫他们来联姻的,不是叫他们和三皇子做对头来的,现在这种情形继续下去的话,亲家做不成,反成了仇家了。怎么事情莫名其妙的就走上了一条和设想完全不同的道路?
章公公一张脸有些发黑,问道:“好运呢?”
靖公主道:“走了。”说出这两个字来,靖公主觉得心中残缺了一块,但这样一来,她心中越发安稳,之前的种种复杂凌乱,此时全都消散无踪,靖公主此时都不等不承认,方荡的大胆言语,搅乱了她的一池春水。
好在,现在波光远去,春水重归寂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郑先现在对于寻找毒物已经有了一些心得,不必在偌大的城池中四处乱撞,只要寻到药材店或者医馆都一定会有毒物存在。
至于究竟如何在药材之中辨识毒物,对于方荡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只要是奇毒内丹喜欢的,只要是他闻着香喷喷的东西,抓起来吃下去就成了,奇毒内丹和他的鼻子就是最好的毒物鉴赏者。
方荡寻了一家药店的仓库,将各种毒物吃了个饱这才回到公主府。方荡吃完,还不忘丢下自己仅有的几十辆白银。
此时天色刚蒙蒙亮,整个望京被一片雾霭包围着,方荡回到公主府的房间内,却发现自己的房间一片狼藉。
好在,除了那把重剑还有短剑外其他的东西他都随身携带,没有遗失损坏。
方荡纳闷不已,这里显然是发生了一场争斗,不过看得出来,争斗很短暂,很仓促,刚刚发生就停止了。
方荡来到鸽子等人的住处,在门外听了听,里面鸽子等人睡得正香,显然没什么大事,方荡随后也就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他本来想要好好睡上一觉,闭上眼睛足足一个时辰,外面天光大亮,却依旧睡不着。
有一件事,他没有和任何人说,包括爷爷。
他确实有些喜欢上了靖公主,这种喜欢不是突如其来的感觉,而是这段时间和靖公主的接触日积月累沉淀下来的。
但叫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将靖公主变成自己的女人的,还有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因素。
这是一个方荡不愿意告诉任何人的原因,因为靖公主即将成为三皇子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要复仇,直接杀了三皇子是复仇,叫三皇子慢慢失去一切,饱受痛苦折磨,同样也是复仇。
方荡现在杀不死三皇子,但却可以用别的办法报仇,来折磨他,不错,三皇子拥有强大无比的实力,叫他方荡如同蝼蚁一般,无法撼动,但这个世界,要想战胜对手,不一定非得真刀真、枪的碰撞。方荡要掠夺三皇子的一切。
方荡那双清澈的眼睛上开始蒙上一层淡淡的灰色,这灰色不是来自奇毒内丹,而是来自方荡内心深处。
方荡不是个完人,他只是一个被娘亲教导了无数美好,无数向往,但却又生长在人世间最肮脏卑劣的环境中的普通少年。
方荡不明白为什么在他做出了要将靖公主变成自己的女人的决定后,心中会忽然感到一阵刺痛。
他不明白,这痛楚从何而来,但他知道,他这样做对靖公主一点都不好。
这样做,似乎将靖公主变成了他方荡的报仇的工具。
实在睡不着,缓缓坐起来。
习惯不分寒暑开窗睡觉的方荡感受着照在脸上的阳的温暖,同时也感受到房间中的冰冷。
方荡双目朝着窗外望去,朝着靖公主的房间望去,从这里当然看不到靖公主的居处,但方荡似乎已经看到了靖公主,方荡此时心中立誓,要向对待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样对待靖公主。
此时此刻,方荡的眼睛逐渐恢复了一些清明,但那细微的污浊,就如同白纸上的笔痕,无论怎么擦拭都不能完全消去了,心是水晶,染尘即脏,所以初生儿的眼睛清澈透明,光彩夺目,黑白分明,而随着人的年龄增长,眼睛越来越昏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这污浊,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而是你心中有多少愧疚、多少不能说的事情变化而来。
方荡从未对任何人有任何一丁点的愧疚,就像是一个从不欠别人钱的人,现在,方荡欠了一笔债,这笔债,使得方荡的眼睛再也无法完全清澈。
人可以躲避世俗秩序,可以藐视一切法度,可以无父无母,但终究躲不过自己的心。
自己的本心才是审判一切的终极力量。
现在方荡的本心就在拷问着方荡。
方荡没有走出房间,而是在房间之中继续修炼,现在他尝试操控三只巢蚁,同时开始研读那本《炼毒天经》。
方荡隐约觉得,自己的未来,就在这本《炼毒天经》上,这本书实在是再适合他不过了,唯一的缺点,就是这本《炼毒天经》并不完整。
了《炼毒天经》后,方荡就将靖公主给他手写的《淬血心得》仔细。
方荡现在已经认了很多字,但要达到能够将修炼法门细细研读完全没有障碍,还是根本做不到的,但是这本心得他看得很轻松,因为靖公主全部都是用最简单最直接,甚至是他方荡认识的文字来书写的。
由此就能够看出靖公主是那种面冷心中却炙热无比的人,方荡甚至能够看到靖公主为了给他写这本书,又将当初曾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他的那本《血肉通经》重新默写出来,尽量用《血肉通经》中的文字来写这本书,方荡想到这里,那双眼睛不由得又灰暗了一点。
这本靖公主的《淬血心得》中详细的给方荡讲解了淬血的境界和层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以前也知道淬血分为三层,这三个层次却一直都只知道名字,对于这名字后面的意义也只限于字眼儿上的说法,不甚了了,现在,看到靖公主的这本《淬血心得》方荡才算是彻底明白了淬血三个层次的真正意义和修炼方法,各种注意事项。
淬血分为三层,一层叫做炼心,血液的根本来源是心脏,只有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才能给血液的流淌带来强大的力量,血液流淌的速度越快,人体的代谢越快,同时产生的力量越强大,炼血需要凝聚意志,加速血液流速,什么时候,心头那三两肉变成十斤重,动一动,心若擂鼓,脉若弹腿,就算是炼心成功了。
方荡尝试用意念鼓动心脏,不过意念想要和心脏联系在一起,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两者就像是两个世界中的东西,完全无法相交。
不过,方荡有自己的办法。
方荡闭目去回想自己心中最愤怒的事情,回想那个身穿三爪银龙袍的三皇子,同时想起的还有的那烙印在方荡心底的阴邪轻蔑的笑声。
怒从心中起,方荡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快,咚咚咚的犹如在叩击门板。
而随着心脏跳动的力量加强,方荡的血脉也开始微微颤动,内中激流的血液一股股的冲刷着血管,方荡耳中甚至依稀听到河流流淌的声音。
不过,这样的时间方荡并不能维持太久,方荡就感到周身血管疼痛无比,血管无法承受强大的心脏泵压的血液冲击。
方荡缓缓张开眼睛,眼中的怒火逐渐消退,方荡的心脏的剧烈跳动也开始缓缓低沉下去。
方荡长出了一口气,皮肤上冒出一层冷汗来。
不过身子虽然有种虚脱的感觉,但血脉之中很舒适,就如同拼命锻炼后的那种肌肉酸痛感一样,方荡能够清楚的知道,这要命的酸痛过去之后,他的血脉将能够承受更强大的血液冲击。因为靖公主怕方荡因为血脉的痛楚而不敢不断冲击血脉,所以在《淬血心得》中仔细给他讲解了这个过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靖公主,就像是一个无私的老师,手把手的教方荡应该如何修炼。
有人指点,能够看到希望的修炼是酣畅淋漓的。
方荡继续看后面两层。
第二层是去渣,当心脏强大到了一定程度后,血液的流速会越来越快,在这个过程中,血管壁被不断冲击摩擦,会不断的破碎龟裂,从而在血脉之中产生出数不清的细小碎块和各种渣宰,这些散碎的坏死的血管组织还好处理,最难办的是血管因为不断被强大的血液冲击摩擦而生出的如同茧子一样的东西,这些东西会将血管变细,从而阻碍血液的顺畅流淌,高速奔涌的血脉一点遇到收窄的血管,会不断的将压力挤压在这收窄处,一个不好,就会爆开血管,要是爆开的位置在体表还好办,但大多数爆开的血管在脑部,无数武者在这淬血的当口一命呜呼,甚至变成残疾疯子。
所以去渣这一关,至关重要,而要想去渣成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要靠灵气来辅助,需要十草丹百草丹将灵力灌注血脉之中,不断修补血脉,驱逐杂质,使得血脉硬茧剥落。
靖公主还详细的传授了方荡如何从百草丹中汲取灵气,如何引导灵气进入血脉。
第三层,是重血。
当心脏锻炼得力大无穷,泵力强悍,当血脉能够承受大量的强力的高流速的血液冲击,这个时候,就开开始锻炼血液本身了。
所谓重血,就是将血液炼得如同水银一般沉重,一滴血十滴重,这个就更需要灵气辅助了。
到了淬血这个境界上,几乎处处都离不开灵气的帮助,缺了灵气,寸步难行。光是拼命努力,永远不可能更上一层。
方荡将靖公主给他的两个瓶子取出来,取出一颗强心丹丢进口中慢慢咀嚼,味道很难吃,但方荡吃得有滋有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若是靖公主看到方荡将强心丹这么吃的话,一定会大叫浪费。
要知道这强心丹正常情况下,一个月只能吃一颗,这样才能缓缓消化药力,方荡两天不到,就吃了三颗,也只有方荡的身体被回生丹改造过,强韧度还有对于药力的吸收能力惊人,换成别人早就心脏爆裂而死了。
方荡再次看向窗外,院落中静静地,不知道什么时候,阳光已经消失不见,天空一片阴霾,空气中开始有潮湿的味道蔓延开来,方荡很熟悉这种味道。
“要下雪了。”方荡自言自语的道。
三皇子府。
三皇子的居处很一般,如果看三皇子的那种嚣张模样,会使人觉得三皇子的住处一定相当繁盛,富丽堂皇,但实际上,三皇子的住处也就是望京富户的规模,老房子甚至有些简陋。
浅浅的四重院落,三十多间房屋,就是三皇子的府邸了。
三皇子此时在后花园中的密园,双手持香,跪倒在地,对着眼前的香案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
然后,三皇子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香一丝不苟的插入香炉中。
在香案上供奉着两个牌位,一个上面只写了娘一个字,另外一个则多一点,写了哥哥两个字,牌位上其他的部分则都是空白的,如这样简单的灵位实在是太少见了。
显然这两个牌位,只有三皇子自己一个人看,一个人供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笑着道:“哥哥,你和娘呆在这里出不去,肯定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洪靖,就是洪正王那狗熊的女儿进京了……”
三皇子一个人在这空旷的灵牌供奉室中说着自己昨天的所见所闻种种有趣的事情,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房间内不住的碰撞回荡,烛火摇曳中,叫人背脊上冒出阵阵寒意。
最后,三皇子甚至说到了他的手下半夜去抓好运,却被杀了的事情,三皇子全程没有半点不开心,似乎在讲着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一样,讲到精彩的地方眉飞色舞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孩子。
大约半个时辰后,三皇子走出灵牌供奉室,一旦走出了这栋房子,三皇子脸上的那种纯真笑容便荡然无存,取而带之的是一股阴冷气息。
一个老者似乎在这花园之外等候了有一会,三皇子见到这老者立时快走几步,到了老者身前,恭敬行弟子礼。
这老者看上去似乎得有八十开外,一头稀疏白发,留的很长,扎成一根辫子,松散的盘在脑后,用柳树枝簪住。
老者坦然受了三皇子一拜。
“师父,父皇那边怎么样了?”三皇子抬起头来,询问自己此时最想知道的事情。
“还在熬着,具体情形,只能等他走出续命炉才能知晓。”
三皇子似乎也知道必然会是这样的答案,略微有些失望,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盼着炫龙皇帝早死,还是在盼着炫龙皇帝平安无恙的走出续命炉。
老者拄着一根漆黑的拐杖,一条腿有些瘸的一步步走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炫龙老儿命不久矣,就算这次续命成功,也不过最多给他三五年的光阴,你现在得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皇子身上,这个世界上,能够对你产生威胁的,能够成为你皇权霸路上的绊脚石的,就只有大皇子。”老者一边走一边说着。
三皇子恭敬点头,但还是有些疑惑,问道:“父皇十余年不曾重用大哥,将他束之高阁,与他近亲的那些官宦大部分都已经脱离了他,他现在就如同宫中的阉人,虽然还有一个皇储的名号尚未被剥夺,但他真的还能对我产生危害?”
老者漆黑的手杖敲了敲地面上的岩石,“这个世界深陷迷障之中,处处都是遮眼的迷雾,你现在看到的只是眼前的变换莫测的雾霭罢了,你得想办法穿透迷雾,看到迷雾后面的那些最本质的东西。不如此,你一辈子只能鼠目寸光的或者,难有大出息。”
三皇子被骂鼠目寸光,却一点都不恼,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来。
“炫龙老儿一直都没有将大皇子废掉,留着他皇储的身份,那就是给他留着一线机会,皇储的身份非同小可,更何况大皇子心思缜密,极善隐忍,十年来一直不显山不漏水,几乎将自己圈禁在太子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自己表现出熊包样子,你就真的将他当成是熊包?”
“别的不说,光是一个皇储的身份,就是金字招牌,谁敢说炫龙皇帝不是用这十年来磨砺他?谁敢说炫龙皇帝不是在用你来当磨刀石?这个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投机者,他们有些愿意投靠你,因为你势大,但会有更多的人愿意投靠大皇子,因为他名正言顺,因为他奇货可居,更因为他十年来风评极佳。”
“所以,紧盯着大皇子,并且做好准备,一旦炫龙皇帝续命失败,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大皇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有碾灭了大皇子,这个皇位你才能坐的稳当,只有坐稳了这个位子,你才能实现自己壮大夏国的理想。”
老者一口气说了不少,似乎有些累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几口后继续道:“现在已经是图穷匕见的时刻了,大皇子那边也快要将他储备的力量展现出来了。”
三皇仔细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老者冷笑一声道:“你搞不清楚大皇子究竟会有什么力量,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大皇子十年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权势积弱,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大皇子身后站着的是顾之章,虽然没有什么人能够直接和大皇子接触,但这些人将顾之章当成是大皇子的代言人,你可以这样来看,凡是顾之章的人全都是大皇子的人,如此再看,你觉得自己当前处于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状态?”
三皇子眉头皱起,定睛思索,随后缓缓道:“必败无疑!因为顾之章手下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
老者道:“所以,一旦确认炫龙皇帝的死讯,立即不惜一切代价杀死大皇子,顾之章那个家伙我很了解,他忠心的是夏国,而不是某个人,甚至不是你们皇家,他现在愿意靠近大皇子,是因为大皇子的皇储之名,若是大皇子一死,他知道大势已去,会立即带着手下投奔你,成为你的臂助。有了顾之章的辅佐,你的位置就算是彻底牢固了。”
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机来,显然已经开始在心中布局谋划杀死大皇子的计划了。
老者此时问道:“听说你的人死在了洪靖那好几个?”
三皇子道:“不错,那小妮子还蛮有性格的。”
老者道:“你要尽快收服这匹劣马,一个连自己的妃子都无法驾驭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成为夏国皇者,凌驾于夏国众生之上?那些墙头草们此时都在关注着你和大皇子,他们手中的筹码尚未落下,举棋不定,任何一个细小的细节没有处理好,他们就会投靠大皇子,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格外主意,抓紧时间驯服她,而且,绝对不能再死人,再受挫。”
三皇子道:“好,我现在就亲自去,定要那个小妮子对我服服帖帖,叫天下人知道我的手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望京的天空越发阴霾,空气也越来越潮湿沉闷。
在望京上空,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东西,这种憋闷叫人感到心中阴郁,犹如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
“听说了么?三皇子要娶妃子了,迎娶的是火毒城的靖公主。”
“娶妃子?当今圣上正在续命的紧要关头,三皇子竟然在这个时候娶妃子?这、这、这不是大逆不道么?”
“怎么大逆不道了?星官说了,皇上要想续命成功,就必须要冲喜,三皇子这算是尽孝道呢,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突然。”
边上两个老妇人一边低声嘀咕着,一边挎着篮子走着。
一个落魄的少年从两个老妇人身边缓缓滑过。
这少年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僵尸,眼神直勾勾的,没有多少神采,并且面黄肌肉,看样子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吃过饱饭了,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乱脏污,甚至还有几个大口子,如同舌头一般往外伸着。
这少年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乞丐,或者说,这就是个乞丐。
少年将双手放在唇边用力的哈气,吐出来的却没有多少热气,他盘算着时间,今天是皇城放榜的日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得到什么样的名次,他只知道,这个名次将决定他后半生的生活,甚至他能不能回火毒城看望自己的父母,都要寄托在今天放出来的皇榜上了。
想到这里,少年脸上就紧张起来,两个手的拳头攥得死死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少年,就是早管事的儿子,只身入京参与京考的早到。
当初早到走出火毒城,孤身一人来到了望京,一路曲折也就罢了,到了望京的第一天,他施舍了半个馒头给那些‘可怜’的乞丐,结果就被一群乞丐紧追不舍,纠缠不休,搞得他完全按无法休息和看书,更加无法温习功课,,眼瞅着就要大考了,早到不得不破财消灾,丢了半颗银子出去后,外面的呱噪声才算是彻底停歇。
这是早到来到望京之中学到的第一件事,那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生活是一位孜孜不倦的老师,他会不停地给你上课,帮助你长大。
结果第二天早到准备前往考场的时候,发现他在客栈中的包裹不见了,银钱等物全都丢个净光,房门时锁着的,好在去考试的文书还在。
生活上的这一课,实在是够生动,叫人永远烙刻在记忆中。
所以,早到参加了考试后,就过上了这种浪荡京城的生活。
早到抬头看了看阴霾笼罩的天空,心中一阵阵的寒意上涌,这场雪要是下起来的话,他最终或许会变成清晨大街上的冻僵梆硬的尸体。
早到在望京流浪的这段时间,他看到了太多,太多,尤其是半夜睡下去,清晨就再也醒不过来的尸体。
早到将自己的身子蜷缩了些,缩着袖子,抱着肩膀,这样能够最大限度的保暖,但寒风阵阵还是使得他浑身冰冷,尤其是肚子之中没有食物的他,更是觉得自己的身子比脚下的地面还要凉。
四周慢慢汇聚起越来越多的学子,这些学子们一个个虽然并不是所有的都锦衣玉食,但大多数衣着光鲜,毕竟在这个时代,能够读书十年,进京赶考的,都是家中极为富裕之辈,就算有些家境贫寒的,也有人专门资助,总之日子不会过得太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到本来到的最早,但他如同乞丐一般,与四周的学子们完全格格不入,以至于不断被排挤,莫名奇妙的就被排挤到了最后面,即便如此,旁边不少学子依旧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早到。
显然,没有任何人将乞儿般的早到当成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天寒地冻,原本蜷缩成一个球的早到,此时不得不将脖子伸得长长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看清楚即将张贴的那张皇榜上的名字。
此时一个书生在几个奴仆的带领下急匆匆的跑过来。
这书生一身肥膘,丹凤眼,模样不错,就是肉略肥,糟蹋了一张好胚子面容。
给书生在前面开路的两个家奴显然是霸道惯了,原本挡在前面的是读书人的话,他们也不太敢造次,大约是挤挤过去,但此时他们发现一个衣着褴褛的乞丐竟然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这两个家奴当即大怒,本来他们没能按时间将睡得正香的公子早起,以至于险些耽误了放榜的时间,他们此时正懊恼,眼瞅着这么一块绊脚石出现在面前,为首的家奴当即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早到踹个了趔趄,咚的一声,大头朝下,脸面着地,滚出去几米远。
早到正伸着脖子等着张贴皇榜,却不料背后中了一脚,他本来饿得两腿发软,站住都困难,被骤然一脚踢中,身子如同棉絮般的飞出去,他只听到咚的一声,脑门上金光乱灿,瞬间没了意识。
当他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时候,因为脸面着地,所以半张脸上都是鲜血,地面上的碎石使得早到的半张脸上搓破了好几个血淋淋的伤口。
早到此时的意识都有些不完全,甚至连生气都生不起来,当一个人饥饿寒冷到了一定程度,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的。
早到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起,白白挨了一脚,他却连找对方理论的想法都没有,饥饿寒冷剥夺了早到生气发怒的资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到本想让到一边,却不料那前面的家奴又飞起一脚,这一下直接踢在了早到的肚子上,早到一声不响的飞出去,仰面摔倒在地,本就意识模糊的早到这一次,再也爬不起来了。
“腌臜的东西,这里也是你能来的?你也不用你的狗眼看看四周都是些什么人,一身臭气,凭白被你弄脏了这里的空气,一会皇榜下来,都被你给熏臭了,小心治你个侮辱圣旨的大罪过。”
那家奴厉声大喝着。
后面胖胖的书生扬声道:“别耽误时间了,赶紧给我占个好位置,本公子苦读十年,为的就是今朝的状元及第。”
两个家奴连忙用力的往前挤,这个书生显然在京城中有些背、景,不然家奴也不敢在一众读书人中乱挤乱撞。
四周的书生们齐齐皱眉,但当他们看到那胖嘟嘟的书生后,就全都没了脾气,大多数都主动让出道路来。
这书生可是顾之章,顾相爷的独苗,顾白。
顾白呵呵笑着,迈着方步走进人堆,当他挤到了一个最前的位置后,这才站定身子,与四方书生做了四方揖,一脸随和笑容,不知道的还真就无法将他和刚才死命往里面挤的家奴放在一起。
早到迷迷糊糊的感到自己的脑袋被人扶了起来,随后口、唇处有一股暖流淌入,浑身冰冷的他立时打了个颤,随后张大了嘴巴贪婪的汲取那暖流的热气。
那暖流如同一线火焰,从嘴中一路下潜,顺着食道蜿蜒游走,一直滚入早到的胃中,就像是一把火在冰块中燃烧一样。
早到感到自己快要被冻僵的身子终于有了一丝暖意,整个人由里往外的逐渐暖和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到不由得睁开双目,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丑姑娘的脸,这姑娘当真丑,黑皮糙面,身材也不高挑,只能算是一般人,这姑娘的眼睛倒是很明亮,整个人也非常干净,很清爽。
见到早到醒了,丑姑娘眼中露出善意的笑容来,这笑容比那口汤更温暖。
丑姑娘似乎一下变得美丽起来。至少在早到眼中,这位丑姑娘实在是美丽极了。
丑姑娘见早到有些发呆,便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早到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事,但还是点了点头,他从小就被关在房间里面读书,不习惯被陌生人如此关心,也不愿意叫别人为自己担心。
此事早到才发现自己躺在丑姑娘的臂弯里,鼻端都是丑姑娘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
早到大惊之中,连忙挣扎着坐起来。
丑姑娘也就顺势收了自己的手,然后将一碗馄饨送到早到面前。
早到此时才看明白,这个丑姑娘在这里支了一个馄饨摊,刚才估计是这个丑姑娘将他从放榜场地里拖出来的。
早到看了眼馄饨,连忙将送到他手中的馄饨碗推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到咽着口水硬撑道:“无功不受禄,谢谢姑娘将我拖出来,我实在是没有钱吃馄饨了。”
丑姑娘闻言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道:“你当然没钱,你那里看起来像是有钱的模样了?这碗馄饨算是我佘给你的,你以后有钱了再双倍付钱给我就成了。”
早到看了眼那冒着滚烫热气的混沌,紧接着肚子之中不争气的咕噜噜的乱叫起来,早到尴尬无比的时候,丑姑娘将馄饨再次塞入早到的手中,脸上的那种亲切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厉:“别婆婆妈妈了,男子汉大丈夫,饿了就吃,吃饱了记得还账就是,不要拖泥带水,如个娘们儿一般。”
早到双手捧着的碗上传来一阵阵的暖意,如同抱着一个火炉子一样舒服,早到简直舍不得松手。
早到道了声谢,当即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这碗馄饨显然是加了分量的,早到吃了十几个馄饨后,就觉得肚子圆鼓鼓的胀得厉害,或许是因为他的胃已经饿的太小了的缘故无法容纳更多的食物。
不过早到还是抱着大碗用力的往肚子里面灌汤。
这时候,丑女按住碗沿儿,将大碗拉过去,早到的手死死地攥着碗,他虽然想要松开,但许久没有饱餐的身体却放不开这个碗,以至于早到那只手死死地捏在碗沿儿上,整个手指上都青筋毕露。
嘎巴一声,粗瓷大碗被早到生生掰下一块来,这个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早到羞愧无地,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低头不敢抬头看丑女,他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丑女的眼神。
然而丑女却并未责备弄坏了碗的他,只是说道:“你我是怕你被撑坏了胃,一口汤而已,一会随你喝就是。”
早到嗫嚅着,不知道如何答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时候远处传来混乱的声音,早到猛的扭头望去,放榜了……
丑女看着早到好奇的道:“你干嘛?你难道也想去看榜?”
早到点了点头。
丑女笑道:“你一个乞丐看人家读书人的榜能看明白么?”
早到肚子里面有了食物,感到有了不少力气,站起身来,对着丑女用力一揖到地,认认真真的道:“谢谢姑娘活命之恩,若有可能,早到必然涌泉相报。”说完,早到朝着那放榜的地方走去。
丑女皱了皱眉,自语道:“这家伙文邹邹的,莫不也是读书人?”随后丑女摇了摇头道:“不像,读书人都是锦衣玉食供养出来的,哪有这样的?约莫是个疯子,哎,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谁知早到走了几步忽然扭过头来,又走了回来,又是一揖,然后问道:“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
“我本名黄糖,但长得丑,所以大家都叫我黄丑儿,你也这么叫吧。”丑姑娘似乎对于自己被称为黄丑儿并不生气,说的时候笑呵呵的,心胸豁达。
早到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姑娘你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然后早到扭头朝着放榜处走去。
黄丑儿眨了眨眼,然后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皱了皱眉道:“这家伙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骗子!天底下哪有这么丑的好看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想要继承皇位的人,绝对不容被亵渎,若是你连一个女人都驯服不了,那么你如何叫群臣相信你拥有带着夏国走向辉煌的能力?”
“现在的夏国,是个烂摊子,需要的是能者,强者,你得叫天下人知道,你就是最佳的人选。”
“并且,洪正王的心思你应该明白,靖公主与你闹别扭,我相信背后定然有洪正王的授意,依我看,洪正王就是想要多拖延一些时间罢了,等到朝堂上一切定鼎,他再选择与你联姻或者与你一刀两断。”
“你在军中根基实在是太薄,洪正王是你的一大臂助,他在火毒城中积累了数十年,手下囤积的精兵数量极重,并且,他和火毒仙宫之间的关系极深,你若是想要登上皇位,那么这个人无论如何都要争取过来。”
“这是一场绝对不能输的战争,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将靖公主弄上你的床,到时候洪正王和你就等于是绑在一根线上的蚂蚱了。”老者的话语阴沉有力,这一切他似乎已经盘算了许久许久。
三皇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个老者叫做老藏君,是三皇子的老师,当然这个老师并非是炫龙皇帝钦定的,而是三皇子自己认的师父。
说起这个老藏君,现在的人恐怕没有几个知道的,但退回到三十几年前,老藏君在整个夏国都是个鼎鼎有名的人物,他距离成为夏国相国只差一步。
当时炫龙皇帝有左膀右臂,左是老藏君,右是顾之章,就在炫龙皇帝即将钦定相国的时候,老藏君忽然不知所踪,这才有了顾之章成为夏国相国一坐就是数十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于老藏君的说法很多,有的说,老藏君被顾之章弄死了,有的说老藏君知道自己斗不过顾之章,所以自己离开了,还有说法,说老藏君隐藏在幕后,为炫龙皇帝寻找长生之法和寻找壮大夏国龙脉的手段去了。
总之老藏君身上是诸多谜团。
三皇子开口道:“师父你放心,靖公主就算是一头烈马,我也有办法将她征服在胯下!我现在就将她带回来,生米变成熟饭,断了洪正王的后路。”说着三皇子便要走出府邸。
老藏君却摇了摇头道:“不急在今天,我叫你找的东西找到了没有?”
三皇子闻言生出一丝尴尬来,躬身道:“师父,我已经用尽了办法打探老大那里,以前十世大夫玉被洪正王收藏起来,不知道藏身何处,没办法将其盗出,这次洪正王将十世大夫玉送来,本来那十世大夫玉已经唾手可得,却没想到被老大派人截胡,当时我们认定是老大的人抢走了十世大夫玉,但我安插在老大身边的那些钉子们最近带回来的消息却显示老大也没有得到十世大夫玉,他们一个个空手而归。
老藏君眉头皱起,道:“听说还有一个幸存者?”
三皇子点了点头道:“本来我也没有往这个家伙身上去想,但是现在看来,东西说不定就在那家伙身上,前期我对这家伙的关注不高,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我昨日已经派人去火毒城,将那个家伙带回来。
老藏君点了点头道:“那十世大夫玉对我有莫大用处,我之所以帮助你,就是要你帮我将十世大夫玉弄到手,你可不要叫我失望。要知道,为了这块玉,我废了太多的心血,甚至蹉跎了半生的时间,为了这块玉,我费尽心思将方家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全都是为了这块玉,……”
老藏君说着,眼神逐渐开始变得悠远起来,似乎站在大海的边缘眺望大海深处一样,眼中充满了迷惘、未知还有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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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公主府中,众人虽然一切如常,但其实一个个就如同这头顶上的阴霾天空一样,心如铅坠。
还有八天三皇子就将来迎亲,到时候,靖公主将成为三皇子的妃子,他们这些人也将进入三皇子府,从此就寄人篱下,再也不如在靖公主这里那般舒坦了。
三皇子若是个知书达理的,或者温柔体贴的,哪怕只是个寻常人,他们也都会为靖公主高兴,绝对不会担忧,但从在和三皇子的那一次接触后,他们就知道,这个三皇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当街羞辱靖公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等靖公主过了门,还有什么事情是三皇子做不出来的?
他们这段刻意打听,最终听到了许多关于三皇子的传说。
京城中,对于三皇子的评价可以可以说是毁誉参半。
有人说三皇子有帝王相,也有帝王之才,能够将夏国治理得越来越好,也有人说三皇子骄横狂躁,暴戾乖张,夏国落在他的手中,绝对是自取灭亡。
当初三皇子追查二皇子之死的时候,可是几乎血洗望京,菜市场上人头滚滚的画面,至今还烙刻在不少老人心中。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触动人心的是那些关于三皇子是妖怪的传说。
传说二皇子、三皇子刚刚降生下来的时候,二皇子比较健康,但三皇子身子孱弱,与五斤半的二皇子足足差了两斤半,生下来只有不到三斤的分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孱弱小生命,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全靠三皇子的娘寻到的一个补益气血的偏方,偏方究竟是什么,无人得知。
只不过,三皇子府中总是有年轻女子的哭声却是真的,可惜,从未有人见过年轻女子进入皇子府,也没有人看到这些女子出来过。
有人说这些女子全都被三皇子吃掉了,也有人说,三皇子将这些女人囚禁在皇子府地下中,每日生食女子血肉从而当成补品,滋补三皇子孱弱的身体。
总之,按照百姓传言,三皇子就是个妖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每天晚上都会现形,并且专门喜欢吃年轻貌美的女子。
这样的传言虽然一听就有太多的水分,正常人绝对不会相信,但来自火毒城的众人几乎一下就相信了。
因为洪正王就有吃人的嗜好,三皇子也有这样的嗜好,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憋了一天的雪终于在后半夜纷纷扬扬的撒了下来。
清晨的时候,大雪停歇,屋外一切都被皑皑白雪覆盖了。
空气说不出来的清新,方荡隐隐听到靖公主练武的声音,靖公主自从开始铸骨之后,就很少再进行这种训练了。这里没有火奴来与她对练,所以靖公主只能自己练拳脚。
听着这声音,方荡忽然觉得有一丝隐隐的不祥的预感,似乎靖公主在做着一种准备,那练武的声音坚定沉稳,内中传递出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靖公主可以为了报答父亲的恩情来嫁给三皇子,但却绝对不是一个甘心受辱的女子,没有人可以羞辱他,哪怕对方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也不行!
方荡听着靖公主练拳的声响,想了想,终究没有去打扰靖公主。
……
张贴皇榜的地方人头攒动,无数读书人如同潮水一般,不断朝着贴榜的地方涌去。
两个衙役将一张明黄色的大纸工工整整的贴在雕有鲤鱼跃龙门的墙壁上。
四周拥挤嘈杂的人群瞬间便没了声息,每一个人都在眯着眼睛寻找自己的名字,有些人一下就找到了,免不得炸营般的开心大吼。
而那些没有找到自己名字的,则将眼睛眯得更窄,从头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照,希望能够找到自己的名字。
许久之后开始有一声声的叹息从人群之中逐步扩散开去。
顾白一张胖嘟嘟的脸泛着青黑,皇榜上有他的名字,第二,榜眼,对于任何人来说,这个位置,都是非常难得的,应该高兴才对,但对于顾白来说,不得状元就是失败,区区一个榜眼,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羞辱。
顾白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皇榜上第一人的名字,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觉得陌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来望京参考的一众才子有些名气的全都在他掌握之中,原本顾白觉得状元必然是他的掌中物,他甚至已经给其余人排好了名次,只不过,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完全不出众,从未听过的名字出现在他的眼前,还踩了他一脚,站在了他的头顶上。
就在这个时候,早到拼命的往前挤,他想要看看自己有没有上榜,对于早到来说,这一场考试是决定他命运的一场比试。
早到一边往前拥挤,一边压抑不住的感到一阵阵心慌,以至于他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若他这一次不能弄个功名,他就无法回到火毒城,当初那个一巴掌抽掉了早到爹早管事整整一口牙齿的事情至今依旧烙印在早到的脑海中,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二王子还有四王子,他们身份尊贵,一旦他们下了杀心,没有功名在身的早到,根本就无从抵抗,只能束手待毙。
人群开始逐渐从皇榜前退走,绝大多数的读书人都唉声叹气的,少数的则眉开色舞,显然登上皇榜,从此就鲤跃龙门了。
早到逆着人流向上,他的一身行头实在是最好的护身符,大多数读书人见到他这一身破烂,纷纷捏着鼻子避开,不时有咒骂之声传来。
早到好似听不到那些嘈杂声音,双目盯着那越来越清晰的皇榜,继续向前。
刚好此时一脸拧巴的顾白在家奴的簇拥下往外走,双方一下撞了个面对面。
……
一大清早就有人敲门,看门的五周打着哆嗦从被窝中钻出来,心中少不得咒骂敲门的家伙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五周喷着哈气,将大门打开,不过才打开一个缝,五周那朦胧的眼睛就一下瞪得溜圆,随后咚的一声将大门牢牢关死。
但随后五周就连忙又将大门完全打开。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三皇子。
靖公主虽然对三皇子不假词色,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一个看门的下人也有这个胆量。
五周一方面小跑出来,一方面打发了院子里面刚巧起床尿尿的憨牛去报信。
五周是个精瘦的小老头,六十岁出头,不显山不露水,特别和气,就是个平常人,他也是个鳏寡孤身一人,要不然也不会随着靖公主来到望京。
五周小跑上前恭敬作揖,三皇子不问话,他连开口都不敢。
三皇子这次就是来找茬的,他要驯服靖公主这匹烈马,自然要找些借口,总不能一上来就喊打喊杀,大跌身份。责怪五周倒也聪明,不吭声,装哑巴。
不过,三皇子也懒得和一个门房过不去,眼睛都不抬的坐在马背上,等着靖公主出来迎接自己。
不多久,靖公主就从内院走了出来,显然靖公主正在修炼,知道三皇子来了,也没有换衣服,一身紧衣小衫,将身材勾勒得玲珑浮凸,鬓角出还有细细香汗,打湿了一小绺青丝黑发,黏在鬓角,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叫见惯了身穿锦衣博带宽袍大袖的女子的三皇子双目不由得微微一闪。
靖公主的模样只算是中人之姿,但妙就妙在靖公主身上的那种练武者才有的精气韧性,更难得的是靖公主身上还有修仙者才有的底蕴气质。
三皇子修为已经踏足练气境界,再非凡人,追求肉体上的欢悦的兴趣越来越少,对精神道侣的追求越来越往旺盛。
可以说,就算没有要拉拢洪征王到自己的阵营中的事情,三皇子也一定要将靖公主弄到手,他对于靖公主简直就是一见钟情,越接触越喜欢,越看越舒服。
如此一来,在靖公主面前,六宫粉黛无颜色这句话简直恰如其分。
靖公主脸上神情僵硬,三皇子对她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但她对三皇子却是一见生恶,厌烦得不得了。
“三皇子这么大一早来我这里做什么?”靖公主声音都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三皇子丝毫不恼,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一匹烈马,那些柔柔顺顺的女子见到他只会扑到在地,干巴巴的有什么味道可言?
相较之下,这靖公主一脸雌老虎的模样叫三皇子兴趣盎然,三皇子自认为自己在女人身上无往而不利,心中极为自负,在他眼中,靖公主就是他手掌心儿里面的一只蚂蚱,靖公主闹腾的越欢快,三皇子心中越舒坦。
三皇子干笑一声道:“洪靖,本皇子亲来,难道你依旧要给本皇子一个闭门羹?要知道,在这望京一地,本皇子要进谁的家门就进谁的家门,就算是你父亲洪正王在这里,他也拦不住本皇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之言倒也不假,在这望京之中,三皇子果然是哪里都去得。
靖公主却依旧没有半点表情的道:“三皇子,你若无事,就马上离开,当然,你要是愿意站在门口,那就请便。”靖公主说完,掉头就走,紧接着五周小跑回去,一脸歉意的将大门关上。
闭门羹,纯粹的闭门羹,三皇子面对着那扇紧闭上的大门不由得眼角微微一抽。
不过三皇子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因为四周偷偷摸摸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并且,三皇子不用动脑子去想就知道,这些围观的百姓之中,至少有一半是朝中各个官员的耳目。
三皇子此来就是要展示自己的魅力,展示他和洪正王之间的融洽关系,被人围观自然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
三皇子当然不能在门口傻傻的站着,那样的话传出去就是一个笑柄。
三皇子本来的设想中是他进入靖公主府,不久之后,就抱得美人归,和靖公主双宿双飞,如此一来就能展现出洪征王与他之间的关系何等亲慕,现在靖公主一点颜面都不给他留,直接关上大门,这个举动足够外人大加揣测他和洪征王之间的关系到底在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上。
洪征王对于三皇子至关重要,或者说,洪征王和三皇子站在一起这样的局面对于三皇子至关重要。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叫满朝文武知道他和洪征王已经密不可分,同时他也必须斩断洪正王倒戈大皇子阵营的一切可能。
三皇子心中并未责怪靖公主,反倒暗骂洪正王,正如老藏君所言,在他心中认定,靖公主现在的所作所为全都是洪正王在后面指使的,不然靖公主怎么敢在这样的大事上如此任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对自己极有自信,在他想来,靖公主就算心有所属,也绝对不会对他如此不客气。
三皇子来此之前做了诸多设想,想到了许多可能发生的事情,也做好了诸多的准备,基本上已经达到了以防万一的地步,三皇子甚至连催情丹、蒙汗药这样的下流龌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但他就是没有料到自己竟然连大门都进不去,大门进不去,他许多的准备全都变成了虚幻泡影,这使得三皇子站在冰冷的大门前,生出一种有力难施的挫败感。
他总不能直接砸门进去,那样的话,简直太掉价了。
就在此时,公主府的大门又打开了,章公公从里面探出头来,然后快步走到三皇子跟前躬身一礼,惶恐的道:“三皇子息怒,我家公主,呃,我家公主是和您闹着玩的。”
三皇子脸色微霁,他整没有办法进去,现在这个太监一出来,正好给他在绝境中走出一条小径来。
三皇子开口道:“无妨,我进去和洪靖说话。”说着三皇子迈步就要走进公主府,章公公连忙道:“三皇子,请留步,公主最近心情不大好,您,您还是稍等两天再来吧。”
三皇子露出一丝冷笑来道:“她心情不好?难道她不知道叫本皇子心情不好的下场是怎么样的?到时候,我叫你们洪正王一起心情不好!”
说着三皇子身上犹如有一道无形气劲崩开,章公公蹬蹬倒退两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章公公站稳脚跟的时候,三皇子已经领着几个奴仆走到了公主府大门口。
三皇子正准备进入公主府,谁知一张脸再次从门缝里显现出来,这是一个有着一双乌黑色眼睛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看到这张脸就不由得皱了皱眉,如果说天底下他最讨厌的是大皇子那张脸,第二讨厌的是炫龙皇帝的那张脸,第三讨厌的是顾之章的那张脸,那么这张脸能够排在第四位。
这个家伙当众杀了他的两个四宝太监,这已经触怒了三皇子,而三皇子这辈子还没有遇到过敢和他抢女人的家伙,尤其是三皇子看靖公主越来越满意,在这种情况下,他再想到靖公主看这个家伙的那种眼神,三皇子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若方荡是什么天纵奇才,亦或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三皇子还不会生这么大的气,偏偏方荡不过是个芝麻粒般的家伙,要相貌没有相貌,要权势没有权势,要修为没有修为,这样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和他争女人?
总之这是一张看一眼就叫三皇子生出一万个不爽的脸。
一个卑微的偏将能够叫他如此不爽,也算是前世修来的造化了。
方荡从公主府走出来,径直走到了三皇子面前,然后将千叶盲草剑抽出,三皇子身边的侍卫当即蜂拥上来。
三皇子却一摆手,那些侍卫们如同钉子一般钉在原地,显然是训练有素,他们虽然没有动,但他们一双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方荡。
三皇子当然不怕方荡,他也不认为方荡有胆子来对他出手,除非洪正王要造反。
就见方荡手中的千叶盲草剑剑尖刺入三皇子脚下的地面,随后剑尖滑动,青石地面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厚厚的积雪也被一起破开。
一条长长的划痕出现在三皇子身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公主送客,过线者死!”
这是多么简短的八个字,这八个字背后的分量却沉重得叫在场所有的人都有些承受不了。
什么意思?三皇子若是过线,难道将三皇子也杀了?
这家伙实在是太嚣张了,什么话都敢说,三皇子什么人?当初为了调查二皇子之死,血染了菜市口,碾碎了多少家庭,要不是方文山一龙头拐砸了下去,现在望京的人口说不定得少三成,这个家伙这不光是找死,还要将靖公主外加洪正王都拖下水,这外地的小子实在是不知轻重。
三皇子身后的那些侍卫们见到这个情形一个个勃然大怒。但没有三皇子的命令的话,他们不能向前一步。
三皇子双目微微眯着,定定的看着方荡,随后三皇子脸上露出笑容来。
三皇子迈步就朝着方荡划出来的线上踩去。
开玩笑,他三皇子怕过谁来?除了炫龙皇帝外,谁敢在他的面前画线?
一个区区的偏将也敢在他面前放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靖公主的临时府邸外,方荡和三皇子僵持在一起。
远处的墙角、门缝阁楼上,等等地方,有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家伙在张望着。
现在的望京局势相当为妙,因为炫龙皇帝进入续命炉中续命,并且这一次续命成功的可能性非常渺茫,甚至有坊间传言说炫龙皇帝在劫难逃。
所以望京之中各种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但越是这种所有人都开始蠢蠢欲动的时候,望京表面上越是风平浪静,波澜不兴。
就如同暴雨前的宁静一样,沉寂得叫人感到窒息压抑,说不定等到一切爆发的时候,又是一场人头滚滚,血浪如潮。
这种平静或许一颗石子就能打破,但也有可能一座大山丢进去都如同泥牛入海,无声无息。
那些探头探脑的家伙,每一个背后都代表着望京中的一个势力,这些势力哪怕大过了天,现在也都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瞪大了眼睛,用尽一切办法,不敢放过任何一条消息,因为接下来将是望京最动荡的时刻,一不小心,就将被打翻淹没,没有谁能够置身事外。
京城中目前,其实就只有两个势力在纠缠,一个是大皇子为首的太子系,不过因为大皇子十年来几乎没有走出过自己的太子府,所以,大皇子就像是海底沉寂了十余年的火山一样,谁都不知道这座火山什么时候会喷发,谁都不知道这座火山的力量究竟有多强。
而三皇子,则像是海面上经久不息冒着滚滚浓烟的火山,这座火山从始至终都在不断的喷涌着灼烫的岩浆,将周围的海水煮的沸腾灼烫。
和大皇子不同,三皇子这座火山究竟有多大的能量,一目了然。
一个深藏不露,或者根本就是没什么可露的,另外一个则张扬凶恶,叫人望之毛骨悚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于顾之章,反倒并不重要。
顾之章是大皇子的人,但他更是炫龙皇帝的人。
现在顾之章追随大皇子,是因为大皇子依旧还是太子,若炫龙皇帝此时下诏,宣布废除太子,立三皇子为皇储的话,顾之章绝对会义无反顾的追随三皇子。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炫龙皇帝这一次熬不过去,续命失败又没有留下什么特殊的遗诏的话,那么顾之章绝对百分百是大皇子的忠心拥簇。
所以究其根本,这一次暴风雨的核心,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大皇子一个是三皇子,紧盯着这两位皇子,就等于紧盯着这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大皇子一直都将自己关在太子府,从不出门,一晃就是十余年,所以想盯着大皇子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三皇子不同,三皇子经常乱逛,所以有不少人都将三皇子当成了跟踪的目标,注视着三皇子的一举一动,然后从三皇子的一举一动中,发掘有用的信息,决定自己以后的行止。
此时听到方荡竟然说什么过线者死,不少人都有些发懵,他们恨不得用手指头将自己的耳朵翻过来,希望自己是听错了方荡的话语。
这完全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举动,一直都听说三皇子和洪正王之间关系极为亲密,怎么现在看起来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况?靖公主直接给三皇子一个大大的闭门羹,紧接着一个不起眼的侍卫跑出来,口放大言。
三皇子和洪正王之间,怎么看都不像是关系亲密,反倒好似仇人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去告诉大皇子!”那些探头探脑的家伙之中,有两个极为不起眼,这两个人都是中等身材,中等面貌,中等服装,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一见就忘的气息,这样的家伙,丢在人堆里转眼就没了踪影,就算你盯着他们看半天,也无法在他们脸上找出特别值得记忆的特点来。
两人中的一个当即一转身就走了,就是这么一转身的功夫,就忘记了这个家伙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好运的名字,前一段时间在京城中曾经着实大火了一段时间。
最初,是因为好运和云剑山之间的争斗,云剑山是夏国第二修仙门派,在夏国之中的地位可想而知,而且云剑山弟子极为霸道,从来都是云剑山弟子四处找别人麻烦,还从未听说有人胆敢去找云剑山的麻烦。
如好运这般在云剑山中杀了云剑山弟子的事情,百年不曾有过,好运还直接抢了云剑山的宝剑,那就更稀罕了,这些倒也罢了,那个叫做好运的家伙,当真是气运泼天,竟然在云剑山倾巢而出的追击下活了下来,施施然回到了火毒城。
这倒也罢了,毕竟碰到一些运气好的家伙,发生些叫人意外的事情,甚至说是奇迹般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
但这个好运竟然在火毒城外公平比剑的情况下,持剑连杀了数个云剑山的精英弟子,杀得整个云剑山都彻底没了脾气,那就不是一般的运气好能够做得到的了。
绝对是真正的实力铸就的名声。
那一段时间好运这个名字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望京,不过,在炫龙皇帝续命这个紧要关头上,好运这个名字也只是暂时出了一点风头,随后,就立即被大皇子,三皇子还有顾之章之间的明争暗斗各种八卦传闻给淹没。
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看着靖公主府门前站着的那个持剑少年,这少年在三皇子面前抽剑,说出了一句吓死人的话语——公主逐客,过线者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短短的八个字,叫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胆大包天!用胆大包天来形容都嫌不够分量,这家伙的胆子简直就已经将天捅出一个大窟窿来了。
猖狂到了不知死活的地步,老实说,这样猖狂的家伙,活该被三皇子伸手碾死。
此时一个疑问不由得在众人心底升腾起来。
这个家伙是谁?
随后所有的人都从方荡手中的剑上联想到了好运整个名字。
关于好运的诸多传说,瞬间涌上他们的心头,此时他们一个个开始兴奋起来,很想看看,这个叫做好运家伙,是不是还能够延续自己的好运气。
“公主逐客,过线者死!”
方荡吐出这句话来之后,身上的气势就开始不断攀升,一双眼睛之中,有凛冽的杀机宣泄出来。在方荡眼中,没有不可辱的贵人,哪怕是炫龙皇帝亲临,方荡也依旧还是这幅模样。
不得不说,方荡的这句话,叫见惯风浪的三皇子都感到意外,三皇子甚至一时间竟然有些发呆,在这望京之中,他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小小尚未领取圣旨册封的偏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冷笑一声,双目上下打量着方荡,在他眼中这个叫做好运的家伙长了一张讨人厌的脸,他对于这张脸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他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家伙,但三皇子懒得去想。
区区一个偏将,还用不着他去思考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
就如同脚边上的一只蚂蚁一样,当你想要踩死蚂蚁的时候,你会去想这只蚂蚁究竟在什么时候见过么?或者说,那些被三皇子碾压死的家伙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蝼蚁,正是因为这一点,使得他们看起来有些相像。
三皇子迎着方荡发乌的眼睛,开口道:“你以为本皇子会如那帮蠢到家的云剑山弟子一样,会和你进行一场所谓的公平的比试?从而让你一步步成名?”
“你要是打着这个如意算盘的话,那么本皇子很遗憾的告诉你,在本皇子面前,一切规矩都是假的,在本皇子面前,只有胜败,至于过程如何,本皇子根本就不在意,所有本皇子会动用手中的一切力量来碾压你,格杀你,只不过,你似乎不配本皇子这么认真对待!”
方荡身后的大门处站着一个女子,靖公主!
靖公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躲起来,根本不敢面对方荡,一见到方荡心脏就咚咚直跳,或许是因为方荡那句该死粗俗的话语。
老实说,当初见到方荡走了的时候,靖公主一颗心空空落落的,似乎缺了一块,永远无法填满了。
从那之后靖公主就一直都在闭关修炼,再加上方荡也呆在房中修炼,所以靖公主根本就不知道方荡竟然没走。
就在刚刚,心情一万个不好的靖公主给三皇子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转身走回院子里的时候,正好碰到从院子中走出来的方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和靖公主都不自然的躲避了一下对方的目光,方荡是心中有愧,而靖公主则是因为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
双方没有言语交流,擦肩而过。
当时的靖公主万万没有想到,方荡走出大门后,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此时的靖公主忧心忡忡,三皇子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方荡说什么过线者死,简直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儿,三皇子的修为力量,眨眼之间就能碾死方荡。
靖公主现在只能积蓄力量,看看在关键时刻自己是不是能够做些什么。
靖公主在心中不由得衡量起来,若方荡和三皇子真的斗起来了,她该怎么办?
她究竟和谁站在一起?
三皇子背后是强大无比的力量,甚至是洪正王,而方荡背后,一无所有,空空荡荡,帮助找死的方荡,她靖公主简直也是在找死。
最终,靖公主在心中自问自答,当然是帮助方荡!
这个念头一升起,使得靖公主一阵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靖公主心神恍惚的不同的是门外的章公公,章公公一张脸此时已经成了黑紫色,上面似乎随时都会有黑水淌出来,场面变成这样,已经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洪正王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想必都一定会暴跳如雷。
他这趟差使算是办砸锅了!
三皇子才不会被方荡三言两语恐吓住,当即抬起脚来。
与此同时,方荡陡然感到自己脖子上骤然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凭空掐住他的脖子,直接将方荡提了起来。
这是一种叫方荡感到异常愤怒羞辱的手法,当初三皇子就曾经以这个手法将他生生提起,那个时候的方荡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被拎起来后,只能如同死狗一样挣扎,但是现在的方荡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方荡了。
方荡双目微微一眯,虽然被提起来,却依旧保持原本的动作不边,他手中的千叶盲草剑剑身上发出嗡嗡低沉鸣吼,这声音非常小,但此时此刻却震撼人心。
与此同时,方荡身上也开始升腾起浓烈的杀机,这杀机可不是假的,方荡为了杀三皇子足足等了十年,这十年中的每一天,方荡做梦都想着要杀掉三皇子,三皇子辱方荡父母,在方荡身上种下一颗噬命虫,叫方荡时时刻刻处于生不如死的境地,这些仇恨都累积起来,此时方荡将这累积了十年的仇恨,不受限制的释放出来,杀机盈、满。
大街上的人们似乎都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原本人人都觉得方荡是在危言耸听,绝对不敢对三皇子动剑,但是现在,所有的人都相信,只要是三皇子的脚步迈过线,方荡就用自己手中的千叶盲草剑斩击三皇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却对这浓烈的杀机完全不在意,甚至露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轻松愉悦,他将脚抬起,就那样朝着方荡用剑尖划出的地面踩去。
皇家的人从来都只注重结果,不计较过程,只要能当皇帝,那么不论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都不重要,只要结果完美,就成了,那些不好听的事情,皇权可以将其泯灭在历史长河中。
三皇子的脚缓缓落下,眼瞅着就要踩在地面上的那一道在雪中划出的细线了。
四周围观者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有些在全神贯注的盯着三皇子的脚,有些则紧盯着方荡手中的剑。
这只脚一点点的落下。
而方荡双目也紧盯着三皇子的脚,方荡甚至非常期待三皇子能够将自己的脚踩在他用千叶盲草剑划出的线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三皇子身子微微一僵。
在三皇子身后,出现了一个无面幽灵般的男子。
这男子一身宽大白袍,身材瘦削,腰背微微佝偻着,但并非是一个岁数极大的长者,因为这家伙有一头漆黑的长发垂到腰间。
至于这个男子的模样,根本就无从看起,因为这个男子完全没有五官,整张面孔上就是一个白白净净的白板,上面空空如也,平平板板,极为吓人,幸好这里现在是白天,要是夜晚的话,这家伙一走出来,非得吓死一条街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四周围观者虽然众多,但能够看到这无面男子的却只有寥寥几人而已。无面男子是凡人看不到的存在。
这个无面男子一出现,三皇子后脑上开始不断涌动,最终,在三皇子后脑勺上长出一张面孔来,这面孔挣扎两下,从三皇子后脑勺上竟然钻出一颗脑袋来,这脑袋一头红发,面目狰狞如鬼,高颧骨,牛眼睛,宽口阔嘴,红皮红发,额头上还生有一层厚厚的密鳞。
这头颅依旧在不断的挣扎,慢慢的,上半身,下半身,最终,三皇子后脑勺上钻出一个强壮堪比刑天生有四臂的红皮巨鬼。
这红皮巨鬼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无面男子。
无面男子和这个红皮巨鬼似乎是天生的冤家,水火不能相容,双方一照面就完全进入剑拔弩张的对峙之中。
此时,方荡的一双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三皇子的脚,那无面男子还有红皮巨鬼方荡虽然也看到了,但方荡却完全没有将目光挪移一丁点。
就在三皇子的脚距离地面上的线还有不到五厘米的时候,一个声音陡然在三皇子背后响起,这声音使得三皇子肩膀微微一晃,准备落下去的脚也直接从线上抽了回去。
三皇子这个举动使得心脏咚咚跳动,浑身力量都蓄满了的方荡一脸失望。
方荡不是傻子,全无准备的激怒武力值超强达到了练气境界的三皇子,对于方荡来说和寻死没有区别,方荡之所以在地上画了一根线,目的就是叫不信邪的三皇子去踩。
方荡在千叶盲草剑中灌注了大量的毒性,这些毒性顺着剑尖全都藏匿在方荡剑尖划出的这一道雪中长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要三皇子肯踩上去,毒性立时就会爆发,拼命潜入三皇子的身躯之中,方荡虽然没有把握用这些毒性要了三皇子的性命,但无论如何这些毒性都至少能够叫三皇子在短时间内陷入无力状态。
而方荡和三皇子近在咫尺,说不定,那一刹那间,他就能毕其功于一役,直接将三皇子杀掉,从而报了大仇。
表面看起来,是方荡无所顾忌的嚣张,实际上却隐藏着方荡的一个引君入瓮的阴谋。
只可惜,成功和方荡擦肩而过,全因为那一句话。
“三弟,咱们兄弟至少有十年不曾见面了吧?你看起来似乎没怎么变。”
这句话使得三皇子背脊一寒,猛的转身,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身穿四龙袍的中年人。
这中年人,丹凤眼,一双眼睛犹如画卷中的一般闪烁有光,身材修长,气质含而不漏,唇角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看向三皇子的目光充满慈和,就如同一位宽厚的长者,叫人看到他不自然的就放松了警惕。
这张脸,三皇子果然有十年不曾见到了。
来的竟然是几乎从不出门的大皇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皇榜张贴,上面写满了一个个的名字,到处是一声声叹息,当然,间中也少不了兴奋地大叫。
每当有人兴奋大喊总是能够一下吸引旁人的目光,对于那些落榜者来说,那散发着喜悦的激动喊叫,如同钢针刺耳。
早到远远的凝视着皇榜,逆流而上,朝着皇榜走去。
他不知掉自己究竟能够有一个什么样的名次,他心中充满惶恐。
此时一脸不爽的顾白在奴仆的簇拥下刚好走了过来。
顾白没有得到状元,只得了区区一个榜眼,胸中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
旁边一个奴仆没有眼力见的恭喜道:“少爷,您当真是文曲星转世……”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白抽了一个大嘴巴。随后就再也没有人敢乱说话了。
就在这个时候,顾白看到了乞丐一般的早到。
顾白心中有一万个不爽,现在这些不爽全都被乞丐般的早到给引燃。
早到和这个环境完全格格不入,就像是米粒里面的一颗沙子。
早到眼中只有皇榜,根本就没有看到顾白,顾白冷哼一声,“现在乞丐都他娘的跑来凑热闹了,给我狠狠地揍一顿!”顾白说着,他身周的几个奴仆当即撸胳膊挽袖子朝着早到冲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到此时刚好能够看清楚皇榜,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早到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好认了。
早到先是双目使劲的眯着,仔细辨认,随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但他似乎还有些不敢确定,再次将眼睛眯起,然后,早到露出一个惊喜至极的笑容来,他欢快得几乎要放声大叫。不过早到随后又生出几分犹豫来,生怕别人也叫做早到,虽然他的名字并不常见,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早到不由得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早到表情的变化全都落在了顾白眼中,顾白眼神中生出一丝疑惑,一招手,那些本打算胖揍早到一顿的奴仆们不由得露出一丝迷惘,全都回到了顾白身后。
顾白一双眼睛上下打量早道:“一个捡垃圾的乞丐你在那里高兴什么?”
早到此时正沉浸在兴奋莫名和患得患失中,脸上神情不住变化,此时才发现就站在他对面,一脸阴阳怪气的顾白。
早到干咳了一声,尽量收起脸上的笑容,他先是扭头朝站在街边上,对他投来关切目光的黄丑儿看了一眼,随后才看向顾白,此时的早到看什么都顺眼,就算顾白一张脸拧巴至极,早到依旧觉得亲切得什么也似,恨不得走上去狠狠的亲上一口。
“公子,您错了,我不是乞丐,我也是读书人,进京赶考的。”早到恭敬的回答着。
“你也是来赶考的?”顾白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来。
“是,咱们算是同窗。”早到一脸兴奋的说道。
“同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白本就觉得被人夺走了状元,自己成了榜眼一万个不爽,现在竟然和一个乞丐成了同窗,尤其是看着早到那一脸开心的笑容,顾白就更是心底窝火。
不过顾白压下了心中的怒气,一脸讥讽冷笑的问道:“那说说看,你姓甚名谁,然后说说在这皇榜上,你究竟排在第几?”
……
三皇子双目一下眯起,随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从公主府的台阶上走下来,堪称亲切的道:“大哥,咱们都在这望京的小圈圈里,却十年不曾见面,你将自己圈禁在太子府中,你的心也太狠了。”
三皇子一双眼睛在大皇子身上的四爪龙袍的龙爪上停顿了一下。
他的龙袍只有三爪,此时见到了四爪龙袍,三皇子有一种被人踩在脑袋上的感觉。
三皇子从来都不喜欢这个感觉,任何人都不能踩在他的头顶上,凌驾在他之上。
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他都要是第一。
三皇子在这个上面完全是偏执的状态,偏执的近乎发狂,当大皇子将自己锁闭在太子府的时候,大皇子对于三皇子的那种凌驾降低到了极致,但现在大皇子走出来了,情形就完全不同了,所谓眼不见为净,现在大皇子身穿四爪银龙袍站在三皇子的面前,三皇子的一颗心都开始扭曲起来。
不过三皇子面上的神情却丝毫不见端倪,笑得亲切,那种就别重逢的情感如同真的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皇子看了眼公主府紧闭的大门,还有被无形力量捏着脖子悬在门口的方荡,眉头微微一挑,随后笑道:“老三,靖公主虽然是你未来的妃子,但身为一位皇子,这样闯进去多少有些不大好看吧。”
三皇子脸上笑意盎然,眉角出却蹦起一根青筋,三皇子最厌恶的事情,就是踩在他脑袋上的家伙对他指手画脚!
三皇子扭头看了眼方荡,眼神之中的那缕杀机使得方荡脖子上的力量骤然收紧,方荡的一张面孔骤然变得通红起来,一双眼瞳更红,但方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依旧死死的盯着三皇子,这叫三皇子心中生出一丝诧异,似乎方荡还有什么手段能够施展,并不似他眼中看到的那样生命任他予取予夺。
不过就算方荡有泼天的本事,三皇子也不将他放在眼中。
况且,这个家伙越叫三皇子讨厌,三皇子越想要他活着,至少要等到他纳靖公主为妃,到时候一定要将其阉掉,在床前听招,好好折辱一番才寸寸刮杀掉。
三皇子这样一想,方荡脖子上的力量骤然消失,方荡轻飘飘的双脚落地。
三皇子不再去理会方荡这样的蝼蚁,而是看向大皇子笑道:“我和洪靖开个玩笑罢了,大哥既然终于走出樊笼,那咱们兄弟怎么都应该好好喝上一杯,大哥的海量我至今都铭记在心。”
三皇子说着,亲近的朝着大皇子走去,步伐直接穿过站在三皇子身前的那头眼若铜铃般的红皮巨鬼,红皮巨鬼如同烟雾般的消散,钻回三皇子的后脑勺中。
眼瞅着三皇子走到了大皇子身前的那个无面白袍男子身前,这无面如鬼般的男子身形也晃动了一下,直接沉入地下。
大皇子呵呵一笑道:“喝酒?不必了,我戒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露出诧异的神情道:“大哥,连酒都戒掉了?难道这十年真的叫你无欲无求了?”
大皇子哈哈干笑两声道:“非也,非也,十年前,因为喝酒我误了一件事,为了这件事,我眼睁睁的看着二弟身死,所以我将自己囚禁在太子府,这十年,我想一件事很久,想我怎么能够避免那件事的发生,最终,呵呵,我想明白了,都怪这酒,那晚我要是没有喝醉,二弟就不用死了。”
三皇子双目微微眯起,声音转为平淡道:“该怪罪的恐怕不应该是酒吧。”
大皇子双目和三皇子的眼睛相视在一起,两人就这样彼此注视了十几秒,大皇子谓然一叹道:“要怪的人,有很多,但我不想去翻旧账了,夏国现在前狼后虎,腹背受敌,在这种情况下,内斗是最耗元气最愚蠢的行为,所以,老三啊,咱们握手言和吧。”说着大皇子伸出手来,正正当当的摆放在三皇子面前。
三皇子脸上的笑容倏地收起,“你决定将皇位让给我了?”三皇子没有直接开口说话,而是用一种修士之间沟通的方式进行交流,是用念头说话。
这声音方荡也听得到,不过犹如在水中倾听,声音朦胧,忽远忽近,并不真切。
大皇子也同样用这种念头通的手段开口道:“皇位永远是我的,因为我是这夏国的太子,更重要的是,我不认为你能够将夏国带向繁荣,你行事太偏激了,你若是来做夏国皇帝,夏国不出十年必亡,但你不是帝王之才却是帅才,你我兄弟联手,至少能够保证夏国再屹立五十年,我做皇帝,你做丞相,如何?”
三皇子闻言嘿嘿一笑,“顾之章那条老狗怎么办?”
大皇子道:“我要拜他为统政王,地位只在你我之下,顾大人心怀宽广,他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三皇子伸手轻轻敲动胸口上的那条三爪银龙,敲了十几下后道:“也就是说,我还将继续寄人篱下,以前我觉得我寄人篱下被人踩在脑袋顶上是十几年的事情,熬一熬就过去了,但现在你要在我的脑袋上扣一顶帽子,然后踩在这顶帽子上,踩我一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越来越邪恶,内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毒,光是这一双眼睛就能够杀死人,三皇子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三爪银龙袍下一个个的窍穴不住的弹动,发出刺耳的锥子敲击石块般的声响,以至于三爪银龙袍似乎活了过来,龙身抖动,獠牙锋利。
此时的三皇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头不受控制的狰狞猛兽,随时随地都会暴起吃人。
大皇子定定的看着三皇子,许久后叹息一声,徐徐说道:“若你来做皇帝,我来做丞相呢?”
三皇子身上的那种暴戾气息缓缓收止,三皇子露出一个笑容道:“当然没问题,你觉得我没有皇帝之才,只有帅才,我若为帝,必定会将夏国带入深渊,知道我心中是怎么想的么?我觉得你这个人缺乏魄力,行事瞻前顾后,不够果断,身为一个皇者,这两样是致命的缺憾,我不认为你能够带着夏国杀出重围,这个时候,夏国需要的是一位铁腕帝王!而我,正是最佳人选。”
大皇子未置可否,沉吟半晌后道:“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或许我会将皇位让给你,你我之间的内斗绝对不能触及夏国的根本,夏国已经没有机会了。”大皇子说完转身便走了。
四周围观的众人呼啦一下走了一大半,全都是回去报告消息的,其实能够站在外面看热闹的,绝大部分都是各个大臣们手下的,很正有几个老百姓胆敢围观皇子们之间的事情?
大皇子走出太子府,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在搞清楚大皇子的意图之前,最好一句话都不要说,一件事都不要做,第二天的朝堂上会有三成的人请病假,有两成的人请求外调,大皇子不走出太子府那个小天地还好,一旦走出来了,那就是猛虎出闸,不吃几口肉喝几口血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眼瞅着望京就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漩涡,这个时候除了那些机会主义者外,正常人的想法首要是远离危险,
不过这是后话。
眼瞅着大皇子越走越远,三皇子脑中无数想法无数揣测在三皇子脑中翻滚着一一呈现,最后只凝聚成两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皇子为什么走出来?
大皇子究竟要做什么?
三皇子脑海正一团乱麻的时候,在他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说出一句话来,这句话说出来,三皇子当即愣在当场,心事重重已经走远了的大皇子猛然扭头,一张脸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听到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声音。
四周围观探头探脑的家伙们有不少险些直接摔倒在地上,有不少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直站在门后的靖公主眨了眨眼睛后一张脸瞬间变得血红无比,然后整个人怒气勃发。
“靖公主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是什么王子、皇子、狗屁子,总之,你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这话是从方荡口中吐出来的。
自从夏国建国恐怕也只有方荡一个胆敢当着一位皇子的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言语来。
什么叫做狂?这就叫做狂!
什么叫做花样作死!这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寂,随后就是爆炸。
只不过,这爆炸看起来比沉寂还沉默无声,但在场众人心中的那种激动却不是能够表达的!
整个公主府门口沉浸在一片压抑至极的沉默之中。
三皇子缓缓扭头,一双眼睛再次落在方荡身上。
这一次,三皇子似乎才真正的用正眼看了方荡一眼。
以往,三皇子都将方荡当成是一只蝼蚁,一只随时踩死,想怎么踩死就怎么踩死的蝼蚁,但是现在,三皇子将方荡当成是一个人了。
三皇子忽然笑了起来,整个公主府门口,就只听到三皇子的大笑,那声音吓得四周围观的人们一个个遍体生寒。
笑够了,三皇子逐渐收敛了笑容,“原来天底下还有人敢本皇子争女人!”
三皇子迈步朝着方荡走去,一边走一边郑重的上下打量方荡,似乎这一次要将方荡看明白。
“你和我争女人,可以,当然可以,但你凭什么来跟我争?你有什么?滔天的权势?练气境界的修为?河水般滔滔不息的文采?还是你有叫天下变色的容貌?说说看,你有什么?哦,对了,你有泼天一般的胆子,找死的胆子。”三皇子变笑边说,话语之中有着说不出的轻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三皇子的贵重身份,当然有理由轻蔑方荡,甚至,三皇子有理由轻蔑整个夏国除了大皇子之外所有的人,什么叫做身份贵不可言,三皇子就是贵不可言,什么叫做低贱如泥?对面的方荡就是,双方差距太大了,甚至可以说,方荡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三皇子面前,应该跪在三皇子面前,用自己的面颊紧贴地面才行。
但就是这么个卑微的东西,竟然和堂堂的三皇子抢女人,可笑,滑稽,不知死活。
这是在场之中的所有的人共同的想法。
身份地位,在这个世界中是一道鸿沟天堑,没有人能够逾越,除非你是修仙者,一旦你成为练气级别的修士,那么身份地位之前的鸿沟瞬间消失无踪,但方荡远远不是练气级别的修士。
“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跟这些有关系么?”方荡淡淡的开口,眼神之中,竟然有着比三皇子更加轻蔑的眼神,用这样的眼神挑衅般的凝视三皇子。
三皇子怒极,那头红皮巨鬼猛的从三皇子的脑门中钻出,犹如一座神邸,比方荡身后的房屋还要高大,这红皮巨鬼一头红发如海底的水草般冲天而起,一伸手朝着方荡便抓了过去。
每一位皇子都拥有一个护身鬼将。
大皇子的护身鬼将叫做无面夜鬼,而三皇子的鬼将叫做赤皮凶神,每一个护身鬼将都拥有练气境界开窍层次的修为,他们乃是皇家豢养,力量强大,甚至比同级别的修士更加高明更有杀伤力。
以赤皮凶神的强大力量,这一下,足以将方荡捏成一把烂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三皇子彻底被方荡激怒了,“什么时候开始,一只狗也可以在本皇子的面前乱吠了?”
赤皮凶神随着三皇子的愤怒如宝剑出鞘,轰然窜出,一只大手朝着方荡就抓了过来。
这赤皮凶神的力量相当于练气境界开窍修士,速度极快,以方荡的修为境界根本不可能避开,甚至可以说,修为不到练气期,连这赤皮凶神都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寻常的武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直接被碾成肉泥。
方荡拜奇毒内丹所赐,他的瞳子里倒影着那只越来越大的红色的大手。
方荡口中的奇毒内丹早在方荡说出那句话之前就开始急速颤动起来。
方荡现在已经初步的掌握了激发奇毒内丹激进境界的方式了。十次总有五六次能够成功。
方荡本来没想当面说出这句话来,但三皇子竟然再一次用那种看不见的力量,捏住他的脖子将他如同鸡仔一般的拎起来,这种羞辱,使得方荡在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烂毒滩地的石牢旁,耳边再次听到了父亲的愤怒嘶吼,母亲的痛苦惨叫,还有他身上被种下的那只噬命虫带来的日日不息的种种痛楚。
他在烂毒滩地上度过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都伴随着三皇子带给他的心灵上的和肉体上的剧痛。
方荡被彻底激怒了!
愤怒就像是火捻一样迅疾燃烧,将方荡完全点燃,引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的方荡甚至已经不那么有理智,烂毒滩地中长大的方荡看起来有些呆傻,但他的骨子里面有着野兽一般的性子。
此时此刻,方荡化为一头凶猛的野兽,一头不管对方是什么都要一口吞下去的野兽。
方荡这一辈子到现在,只在做三件事,一件事是供养父母,一件事是抚养弟弟妹妹,第三件事,就是报仇雪恨!这是方荡这十几年的生命中的唯一追求。
既然不能直接杀了三皇子报仇,那么他就要三皇子受尽折磨,他要抢走三皇子的一切,正如三皇子将他变得无父无母、弟弟妹妹不知去向生死不知一样,他方荡遭受的痛苦一定要十倍放大在三皇子身上才行。
方荡当然斗不过赤皮凶神,甚至连赤皮凶神一招都接不下来,但方荡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就做好了后退的准备,从现在开始,战场上的胜败毫无意义,方荡要折磨三皇子的那颗心,情场上的输赢才是关键,得到靖公主的心,对于三皇子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赤皮凶神一巴掌直接将公主府大门的柱子拍断。整个大门立时塌方了一大半,而方荡被赤皮凶神的巴掌扫到了胸口,衣衫被撕成碎片,露出结实的胸膛来。
幸好方荡提前进入了激进状态,这才能在赤皮凶神出手之前避开这一击,这已经是方荡速度的极限了。
周围的人看不见赤皮凶神,只能看到三皇子一怒,方荡好似柳絮飘飞,胸口破裂,方荡身侧的巨柱崩塌,公主府的门户一下倒塌大半个,灰尘四起飞沙走石。
这画面落在凡人眼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皇子一怒,神威凛冽。
那赤皮凶神一击落空,也有些诧异,当即再次出手。
此时的方荡一边急退,一边扬声叫道:“三皇子,你可敢与我正式一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当面下挑战书,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挑战,一般人无论如何都得接下来。
但三皇子不是一般人,冷笑一声道:“就你也配挑战本皇子?接下你的挑战,本皇子岂不是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三皇子说着那头赤皮凶神大巴掌朝着方荡再次拍了下去。
四周的一切都变得非常缓慢,但赤皮凶神的动作,在方荡眼中依旧快如雷霆,可以想见若是时间流速正常的话,赤皮凶神的速度得有多快。
方荡手中的千叶盲草剑发出一声啸音,激射而出,直接刺在赤皮凶神的手掌上,不过千叶盲草剑随即便如同败絮般被击飞出去,甚至没能割伤赤皮凶神的手掌。
不过千叶盲草剑还是给方荡争取到了一线时间,使得方荡能够避开赤皮凶神的这一巴掌。
“三皇子,你怕了?你害怕与我公平比试?”
三皇子哈哈大笑道:“若是路边上随便那个猫猫狗狗都跑来说要与本皇子公平比试,本皇子岂不是要活活累死?在本皇子眼中你就是个臭虫,随手碾死就是,那里有什么公平可言?收起你愚蠢蹩脚的激将法吧,勾心斗角这种小儿科,本皇子在娘胎中就会了!”
巨大的赤皮凶神手掌抓空,当即就再次出手朝着方荡抓来。
这一下,方荡避开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就在此时一身白袍的无面夜鬼凭空从赤皮凶神的身前钻出,宽大的袍袖一摆,撞击在赤皮凶神的手掌上,双方无声无息的交手,随后赤皮凶神噔噔噔倒退几步,而无面夜鬼则断线风筝般的倒退飘飞,消失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眉头皱起,一双眼睛看向远处的大皇子,“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皇子眼神中露出一丝感到有趣的神情,开口道:“没什么,我只是奇怪,那个小家伙修为低劣,凭什么敢和你公平比试?一个区区淬血境界的武者难不成还有什么奇妙的本事?三弟,你难道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大哥,我看你在太子府待得太久,未免有些太无聊了吧?我对这些没有半点兴趣。”三皇子说着那赤皮凶神双脚一弹,将地面生生踏出一个大坑,再次出手,朝着方荡一把抓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十米长的巨剑横空而来,如同一面墙壁一般咚的一声钉在方荡身前,赤皮凶神一巴掌砸在这把巨剑上,巨剑纹丝不动,赤皮凶神的手掌如同摔碎的瓷器般裂成无数碎片,当空崩解。
三皇子双目猛的一抽,抬头看去。
这把十米长的巨剑的主人天下无人不知,云剑山玄云十四剑排行第四的劈山剑。
劈山剑站在巨剑剑柄上,淡淡的开口道:“我刚才似乎听到有人说我云剑山弟子蠢笨到家?三皇子可有此事?”
劈山剑脚下的巨剑同时发出嗡嗡鸣响,似乎相当气愤。
这话自然是三皇子刚刚说过的,可见劈山剑一直都在远处关注着这里的一切。
三皇子淡淡的道:“劈山剑你修为了得,值得本皇子敬佩,但这里是望京,夏国之都,在这里有我夏国龙脉镇守,你最好不要放肆……”
三皇子话未说完,劈山剑剑下地面猛的迸裂开来,裂痕一路疾走,眨眼就到了三皇子脚下,三皇子双目瞳孔急缩,身形急退,赤皮凶神手掌被粉碎,想救三皇子都有些来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那无面夜鬼忽然从三皇子脚下钻出,宽大的袍袖朝着地面上追着三皇子疾走的裂痕一拍,无面夜鬼嘭的一下爆散成千万碎片,满空零落,继而消失不见。
下一刻无面夜鬼出现在大皇子身后,那张没有面孔的脸上颜色青黑,似乎受了伤,不过一直朝着三皇子裂开去的裂缝也被终止没有继续追击。
大皇子开口道:“久闻劈山剑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道劈山剑突然出手,拦阻我三弟是什么意思?”
劈山剑双目看向大皇子,目中光芒微微一闪,开口道:“好运既然要与三皇子公平相斗,我云剑山上下弟子一致认为,三皇子不应该做缩头乌龟!三皇子说好运不够格,现在加上我云剑山上下,不知道够不够?”
劈山剑的话语叫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什么意思?云剑山和好运之间不是仇敌的关系么?怎么劈山剑现在却跑来帮助好运了?
三皇子双目微微眯起,目光扭转,看向方荡。
在三皇子眼中,这是一个阴谋,一个他现在暂时没有想明白的阴谋,那个叫做好运的家伙,修为明明不高,却叫嚷着要公平相斗,大违常理!云剑山弟子明明和好运是仇敌关系,现在却跑来帮助好运,大违常理!一直闭关不出的大皇子在这个时候突然走出太子府,大违常理!大皇子竟然还出手帮助好运,大违常理!
这三伙人该不会是一伙的?阴谋,绝对有阴谋!
在三皇子的人生中,有一件事他觉得最重要,那就是敌人想要你去做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去做,所以,哪怕背上缩头乌龟的名号,三皇子也绝对不能按照云剑山弟子还有好运的要去去做什么公平争斗,开玩笑,他是堂堂皇子,撸胳膊挽袖子和一个区区的偏将厮打,简直就是自跌身价。
三皇子一口回绝道:“若是你云剑山弟子要和本皇子公平相斗,本皇子一口答应下来,但这个叫做好运的家伙,卑贱如蚁,本皇子不会与其来什么可笑的公平相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我要你们来一场公平相斗呢?”女人的声音,从公主府门口传来的女人的声音。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朝着公主府塌掉了一半的大门望去,就见靖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断壁残垣上,一双细长的眼睛中满是挑衅。
“我未来的夫君,必然是一位横行于天地间的强者,绝对不是一个缩头乌龟!哪怕身份再高,缩头乌龟就是缩头乌龟,得不到旁人的半点尊重!”
靖公主这句话等于将了三皇子一军,并且还是死将,三皇子一句话逼入角落,再无半点转圜的余地!
三皇子可以被人背后说是缩头乌龟,他是皇子,一旦他成为皇帝的话,这些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必放在眼中。
但三皇子不能被女人看不起,事实上,被女人看不起也没有关系,天底下谁能说自己能够被所有的女人看得起?但靖公主是他的未来的妃子,当众说出这样的话语来,不管好运是什么样的修为,他都必须得接下来,不然的话,他的脸面彻底丢光了是小事,望京中那些墙头草官员们会一窝蜂的投靠大皇子,没有人会觉得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的人有资格成为夏国皇帝。
不战,是智慧,是一个王者应该具有的智慧。
但在夏国当前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夏国需要的是强者,而他要想成为皇帝,就必须处处都达到强者的标准,甚至比强者更强!
三皇子嘴角抽动一下,一双眼睛凝固在靖公主身上,随后一笑道:“好,六天之后,本皇子亲自前来迎娶靖公主,在那一天,我要用这个卑贱的家伙的鲜血铺一条通往婚床的大道!”
三皇子说完,一摔袍袖,掉头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三皇子走得消失在大街尽头,公主府门口才算是解冻,所有的人似乎从死亡状态活了回来。
所有的目光都齐齐看向方荡。
这些目光之中蕴含着极为复杂的意味。
方荡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但正是这个小角色,现在却牵动了整个夏国的局势,犹如一根棍子,将杯中的水搅动成一个漩涡一样。
六天之后,这是一个值得期待的日子,许多人的目光又看向大皇子,他们似乎明白了,六天之后,将奠定整个夏国未来的国君,这是一个好消息,他们实在是不想在继续无休止的煎熬下去了。
现在这一场所谓的公平之战,已经不是三皇子和方荡之间的对决,而是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的争霸,胜者为王。
这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可以将内耗削减到最低,将天下事变成家事,对于步履艰难的夏国来说,称得上是万幸。
劈山剑双脚落地,站在方荡面前。
劈山剑高大的身躯,犹如一面墙一样,低头俯视着方荡。
方荡没有半点畏惧,也抬头迎着劈山剑的目光对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剑里面的门道,从现在开始,我云剑山不会再和你公平比剑了,你和三皇子之间的恩怨一了结,你就跟我去云剑山!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走。”
劈山剑说完丢出一侧薄薄的剑谱来,直接落在方荡受中国。
“还有,更重要的是,你绝对不能输!虽然你看起来必输无疑。”劈山剑已经消失在空中,剩下的话语还在空中回荡。
方荡伸手接住那本剑谱,一脸的莫名奇妙,云剑山弟子不愧都是二杆子,做事情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叫人摸不清套路!
此时大皇子身后跑出来一个年轻人,一直到了方荡身前,从袖子中摸出一个小小的方盒,递给方荡笑道:“这是我家太子送给你的,收好,收好!”
方荡接过方盒,那年轻人就退走,此时大皇子也已经走得没了踪影。
方荡一手剑谱,一手方匣。
就在此时靖公主的声音传来:“你好大的胆子!”方荡扭头看去的时候,靖公主掉头就走,任谁都看得出靖公主生气了,甚至可以用怒火勃发来形容。
靖公主不是傻子,方荡私自搬出靖公主来当作筹码,这对于靖公主来说,是极大的不尊重。
靖公主走了,四周探头探脑围观的家伙也轰的一下四散不见,此时此刻,塌了半边的公主府大门前,就只剩下方荡一个,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千叶盲草剑飘飘悠悠的飞了过来,被赤皮凶神一巴掌拍飞,千叶盲草剑受创虽然不算太深,但一时半刻之间也等于是被废掉了。
方荡将千叶盲草剑收起,然后想要越过地面上的诸多破碎的砖石走进公主府,却被五周给拦住了。
五周一脸为难的道:“公主说了,不许你再进公主府,我也没办法。”
远处郑守等人眼巴巴的看着方荡,一个个面目扭曲。
不能不扭曲啊。
方荡这个家伙竟然说靖公主是他的女人,我了个老天爷,方荡这是吃了豹子胆还是吞了熊心?这样的话都敢吐出来,真不怕被大风吹断了舌头。
靖公主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存在,方荡竟然将主意打到了靖公主身上,太可恶了,太卑劣了,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太……牛叉了!
远远的,鸽子对着方荡挑起一根大拇指,不过马上就收起来了,他可不敢叫靖公主看到。
敢想敢干,不愧是叫做蔫坏儿的男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顾白上下打量了早到两眼,随后一脸讥讽冷笑的问道:“那说说看,你姓甚名谁,然后再说说在这皇榜上,你究竟排在第几?或者根本就榜上无名?”
早到刚要张口,顾白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来来来,你们都来猜猜这个乞丐同窗究竟排在第几?”
顾白身后除了一众奴仆外还跟着不少攀附他的学子,顾白一句话,自然有人在旁边逢迎。
顾之章乃是当朝丞相,他的身份地位,足以叫人趋之若鹜。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攀附上顾之章那样的擎天存在。
而顾之章的儿子,顾白则是那些官场投机者们最热衷的目标。
顾白本身虽然极为傲气爱出风头,尤其不大看得起人,但确实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不少人私下里都将他当成是顾之章之后的下一任夏国丞相候选人之一,虽然一门两相的事情不大容易出现,但顾白以后就算不是丞相,成就也绝对不会太差,总之一句话,跟着顾白混总不会有错。
顾白喜欢交际,呼朋唤友山吃海撒的事情数不胜数,好在这顾白也就是有些败家,但也很有分寸并不欺凌弱小,当然在顾白这里,嘲讽别人几句,纵奴踢别人几脚实在算不上什么大恶,反倒觉得是个雅趣。毕竟以他的身份,牵几条恶狗出来乱逛也没什么不可以。
此时顾白身边一个面皮白嫩的学子笑道:“好好好,平时总是斗诗斗酒,时间长了也是没趣,顾兄既然出了这么个题,咱们不妨一起猜一猜,不过没有彩头有些无趣啊?”
旁边一个看起来少年老成的书生笑道:“彩头还不好办么?那个赢了,咱们就一起请他去颜悦楼品最好的茶,喝最美的酒,入最香的楼,如何?”
身周臭味相投的学子们齐声应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到嘴巴张着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此时眼中光芒流转,缓缓的将嘴巴闭起,一双眼睛看向对面的一群学子,然后一个个数了起来。
早到的举动不久就引起了顾白的注意,在一个乞丐脸上此时出现的该是惶恐,该是无助,该是羞愧,该是慌不择路的逃窜,但这个家伙竟然在这里数数?
顾白伸手按了按,四周立时静了下来。
他们一静下来,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在一个个点数人头的早到的举动。
所有的人就这样看着,等着早到一个个的数完,此时顾白问道:“你小子在数什么?”
“十八个人,我在想,你们这十八个人要是都猜不到我皇榜上的名次的话,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彩头?”
此时的早到看上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在走出火毒城的时候,早到是个没有见识过什么场面的纯粹的书生,见到生人尤其变得腼腆,不善言谈,甚至有些羞怯。
但他并不懦弱,他敢对着铸骨境界的断将冲锋,就说明他骨子里面有这个勇气。
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但光走路不读书也是枉然,读了万卷书再去走万里路才是正途。
此时的早到从一个蒙昧少年,一路走来,跌跌撞撞,终于在皇榜前,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的最大蜕变,皇榜第一的名头给了他太多的自信,使得腼腆的他完全脱胎换骨。
人总是要成长的,但人的成长不是慢慢进行的,或许就在某一天,或许就在某一夜,亦或是,就在那么一刹那,一个人忽然就不一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白眯了眯眼,四周传来哈哈哈的笑声,“这乞儿还真是有趣,我夏国进士三年一考,一次招收一百人上下,这一榜足足有一百零六人,你叫我们从这一百零六个里面猜出你是哪个,太难了吧?你这胜利岂不是来得十拿九稳?当我们蠢笨如猪么?”
“更何况,那皇榜之上真的有你?就凭你?”四周学子纷纷叫嚣起来,此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围观起来。
远处一直关切的注视着早到的黄丑儿,听着嘈杂的声音,也不由得翘起脚尖一脸担忧,只不过她就算翘起脚尖也看不到人群中的好运,这使得好丑儿微微顿足。
要不是那一圈人都是学问人她早就凑过去了,但那些人身上的学服使得她可万万不敢靠前,她和对方身份地位相差悬殊,只能在远处瞎担心。
此时顾白开口道:“虽然是从一百零六人中猜其中一个,但咱们也未必会输,他也绝非十拿九稳的会赢。首先,一百零六人要减去我等一十八个还剩下八十八个,咱们这些人总有些好友一起前来应考,其中当然有得了名次的,一人只要知道三个,那么就是五十四人,若刨去彼此重复的,至少也知道四十个左右的在榜进士。这样算下来,我们十八个只要在剩下的四十八个陌生的名字里找出这个家伙就成了,当然,他若是不在榜上也没啥,拿咱们做消遣,咱们今天将他拉到小巷里一起动手痛揍他一顿,然后将他丢进鸭寨叫他好好长长记性!”
夏国国家狭小,身处狭缝之中,又面临无尽妖洞还有嗜血蛮国妖魔两族侵袭,所以民风彪悍,尤其是夏国读书人,不少都腰间佩剑,并且还是开锋利刃,说到打人,他们一个个比喝花酒还兴奋。
是以顾白提议,四周的学子纷纷大笑应是。
早到一直沉默不出一声,直到对方再次安静下来,一个个再次齐齐看着早到。
顾白微微一愣,他忽然发现,这个乞丐般的家伙竟然掌握着整个局势的起伏,虽然这个家伙只说了几句话数了几个数,然后就是一直闭着嘴巴,但却一直引动着场中众人的情绪。
顾白此时忽然对这个好似乞丐一般的家伙生出一些兴趣来了。
“你们输了的话,给我什么?”早到开口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白忽然之间双目微微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早到的眼神充满了趣味。
“你要是赢了,我就给你一千两白银!”顾白开口说道。
四周都是一静,随后一下热闹起来,一千两白银,绝对不是小数目,五口之家一年的生活所需也不过区区四五两,一千两,足够在望京买下一座宅子,顾上几个佣人过上几年富裕日子了。
再看看这乞丐般的家伙,穷得叮当响那是半点都不错的,还有裤子穿都算是万幸了,要是着乞丐真得了这一千两白银还不得活活笑死?
“另外,我家奴曾经踢你两脚,你若真是进士,那我理应给你赔罪,所以,我们要是猜不出你的名次,我便邀你去我顾家拜经堂做客三天。”
四周的热闹声音在顾白这句话说出来后,一下再次变得鸦雀无声。
顾家的拜经堂就算在整个夏国之中都算是一处圣地,内中供奉着三经五道,都是圣人之道,每一个走进拜经堂的人都将有巨大收获,至于收获的是什么,那些曾经进去过的人都守口如瓶,从不透漏半字,但这些人都对拜经堂推崇万分,明言告诉世人,自己的一切都是拜经堂所赐,越是这样,越吊起热门的胃口来。
十几年前就连玄龙帝国的太子政也曾亲来,希望能进拜经堂观摩一番,却被顾之章生生驳了颜面,以至于到现在太子政变成了玄龙帝国的玄政皇帝,对于夏国依旧有种种不满,其根源有三成都在当年不曾进入拜经堂。
拜经堂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入的,就连顾白估计也还没有进去过,他真的资格领着别人进入拜经堂?
“我爹说过了,只要我能考中进士,就可以带一友人进入拜经堂,现在看看你有没有这个福气!”
顾白一左一右的两个学子闻言双目陡然有些火热起来,他们跟在顾白身后甘愿做个跟班,不就是希望能在顾白身上捞取一点好处么,若是他们能够跟着顾白进入拜经堂,那好处就算是摸到天了,这个机会,绝对不能错过,甚至比考中进士更重要,毕竟进士试三年一次,进拜经堂等一百年都未必有机会和门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周压抑的沉寂叫顾白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高傲的看向早到,本以为早到会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却没想到此时的早到满眼铜臭,追问道:“一千两白银?你说的可是一千两白银?你不会反悔吧?”
对牛弹琴!
顾白怒极,他真想大吼一声,就算是十万两黄金都换不来进入拜经堂一次的机会。
早到在火毒城中长大,那里知道什么拜经堂?
靖公主日子过得紧张,早管家这个管家的日子就更紧张了,早到一年到头都看不到银子长什么样子,他甚至想象不出一千两白银堆在一起该是怎么个模样,有了这一千两白银,他就能够叫爹娘走出火毒城在望京之外的地方安家了。
顾白身后的十八名学子纷纷商议起来,彼此串通,将皇榜照抄一份,将各自认识的榜上有名者一一划掉,最终,只有四十个人名的单子出现在顾白手中。
最右上角那两个字的名字刺得顾白眼角微微一痛,顾白咬了咬牙,再也不去看那个叫他心痛的位置,那个位置本来该是他的才对!
“咱们从最小的往前猜,一定能够猜中!”顾白旁边的一个胖子开口断言道。
四周当即一片附和声,这个决定本没有错,毕竟早到看起来乞丐也似,这样的家伙,谁能相信他会是进士?若这样的家伙真的是进士,那已经堪称奇迹,难道还能叫他成为皇榜前面的人物?
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想,这些人绝对不相信早到会胜过他们,所以,在他们内心深处,坚定地认为早到只能比他们差,所以从后往前数简直就是最正确无误的方法了。
“好,咱们也不用一个个瞎猜,就从这榜单后面直接选出十八个来,你在不在其中?”顾白说话的功夫,就有一个学子提笔将十八个人的名单送到了顾白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白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展开在早到面前,笑道:“你真的认识字么?”
早到笑了起来,大笑起来,然后是那种丧心病狂的大笑,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
应该原谅早到,今天他经历了太多,皇榜提名就已经该笑了,更何况是榜首状元?转眼间又得了千两白银的巨款,他要不笑得丧心病狂一点,非得将自己憋出毛病来不可。
所有的人都傻兮兮的看着早到笑得摇来晃去,鼻涕眼泪满脸横流,一个个此时都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来,他们开始替自己感到悲哀,他们竟然一本正经的和一个傻子打赌,简直悲哀到家了。
现在就算叫他们狠揍一顿早到,他们也都没有兴趣了,揍人当然有趣,但揍一个傻子,一点都不好玩。
就连顾白眼中都露出一丝疑惑来,看着笑得鼻涕都要流进嘴里的早到眉头皱起。
远处的人群外面的黄丑儿只能听到早到的笑声,最初她还挺高兴,早到笑成这个样子约莫不会是什么坏事,但听着听着,黄丑儿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是没考上?抑或是他本身就是个痴儿?
就在人群看得无聊准备散去的时候,由站着变成坐着的早到忽然收敛了笑容,吞灭了笑声,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显现出十足的自信。
早到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膝盖,开口道:“顾白是吧,我知道你,顾丞相的儿子,我明天上你府上去取一千两白银。”
四周本来已经放弃了早到的人群纷纷惊讶的看向早到。
顾白却双目越来越亮,看向早到,笑道:“你不在这十八人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到点了点头。
顾白看向身后的众人,身后的一众书生都愣住了,他们的成绩大多数都在五十名之下徘徊,说真的,真有考中前十的本事的,一般都会待价而沽,并不急于投靠与人,等到放榜之后,自会有朝中大佬抛出橄榄枝,只有他们这些知道自己不前不后的才提前给自己找个门路,做些攀龙附凤的勾当。
若早到不在这十八个人中的话,那么早到在皇榜上的名次,岂不是要在五十名之前了?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一直站在顾白身旁的少年老成的书生当即喝道:“小子,原本以为你是傻的,之前的事情也就罢了,你现在是在消遣我等么?就你也能在皇榜前五十?”
四周学子纷纷附和。
这倒不怪他们门缝里看人,毕竟从夏国建朝以来,进士榜单中前五十的存在都是富家大户中的子弟,其中并无黑幕,只不过是因为富人才能读更多的书,写更多的字,而家境一般的要想看书相当困难,更别说纸墨笔砚的各种消耗了,一个读书人,简直就是拿钱堆出来的。早到这样衣不蔽体的,能读书?能读得起书?能考上进士榜前五十名?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顾白忽然开口道:“你赢了?好,不如这样,咱们再来玩个游戏,我们再选出十八个来,若还没有选中你的话,我就再输你一千两白银,如何?”
早到闻言却笑了摇头道:“贪多嚼不烂,一千两白银对我来说已经够多了,控制不住贪婪的欲望的话,我早晚会输个精光!”
听到早到说这句话,四周的学子们倒忽然觉得,这个家伙还真不是寻常乞丐,有些不凡之处。
顾白笑了笑,随后看向早到问道:“既然你要收手了,那么就该告诉我你究竟叫什么名字了。”
“早到!早晨的早,到来的到!”早到是清晨出生,早管事就直接给早到起了个最直白的名字。这个名字实在是不怎么多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白闻言,虽然有那么一丁点的准备,但真的听到这个名字后,顾白还是觉得自己被重锤狠狠地揍了一下。
四周的那些学子们更是齐刷刷的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早到,这个陌生的名字的拥有者竟然会是这个模样。
其中尤其有两个人觉得腿肚子转筋,两条腿好似变成了面条一样,这两个家伙就是之前踢了早到两脚的顾白的恶奴。
一想到自己刚刚将一位状元魁首给踹倒在地,他们浑身发颤,原本他们看向早到的目光都是轻蔑,但是现在,他们恨不得直接给早到跪下,磕头磕到早到原谅他们的不恭敬。
早到此时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直接分开呆愣愣的人群朝着黄丑儿的摊子走去。
顾白嘴角上忽然生出一丝笑意来,似乎对早到的表现相当满意。
黄丑儿正翘着脚张望,早到忽然停止的笑声,叫她觉得比早到疯癫大笑的时候更加可怕,此时见到早到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黄丑儿一颗心放下不少,在黄丑儿看来,早到是个着实可怜的家伙,没挨揍,就算是万幸了,。
早到看到黄丑儿,不由得咧嘴一笑,一脸傻兮兮的模样,朝着黄丑儿就跑了过去……
潜龙深藏,金甲蒙尘,一遇风云便化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雪后的长街冰冷一片,站在没有多少行人的空旷大街上,方荡这一次真的无家可归了。
流浪在街头上的感觉,使得方荡好像又回到了刚刚从烂毒滩地中走出来的时候的情形,整个世界充满了神秘新鲜,但更多的则是那种无处归属的失落感。
在烂毒滩地上,方荡有一座石牢是他的家,骤然到了火毒城,有靖公主府是他的家,哪怕方荡流浪在外,也知道无论何时他都能回这两个地方,在这两个地方他可以蜷缩起自己的身子,不用理会外面的风吹雨打。
但是现在,烂毒滩地上的石牢内只剩下两具尸体,弟弟妹妹不知去向,靖公主府也对他关上了大门,方荡没家了。
方荡抱着一个小方匣子外加一本薄薄的剑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
远处天边夕阳斜坠,将皑皑白雪包裹的房顶上,遍染了一层淡粉色。
方荡买了一只烤鸡,扯下鸡腿来,边走边吃,吃得满脸都是油,时不时的将手指伸进嘴中吸、允两下,他这个样子,着实叫人看着不舒服,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过方荡才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依旧一边走一边吃,一边舔手指。
“荡儿,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爷爷的声音响起。
“我现在就是想要报仇而已。咦?我还以为你以后不会再和我说话了,怎么?你们不生气了?”方荡开口问道。
爷爷叹息一声道:“你十祖奶奶说了,你想干嘛就干嘛,我们谁都不许管,生气也没用了,你知道么,我就是出不去,不然我一定狠狠地抽你屁股,就像当初我抽你爹一样。不过,你想干什么都行,但有个前提条件,十祖奶奶要你一定得答应下来。”
方荡点头道:“我知道,传宗接代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咦,你变聪明了。总之你必须给我们生个大孙子出来,无论你和那个女人好都没关系。”
“生孩子,我觉得很麻烦啊,我已经带大了两个了。”方荡叹息一声道,拉扯孩子的艰难方荡实在是太清楚了,他拉扯弟弟妹妹在烂毒滩地那么艰苦的环境中生存,背后付出的辛苦可想而知。
方荡爷爷忽然变得十分有同情心,跟着唉声叹气道:“我也知道生儿育女不容易,不过我方家总不能断后吧?你自己好好考虑吧,反正时间还有,不着急。”
方荡微微皱眉,爷爷可从没有这么好说话,从见到他开始,爷爷就在他身边催个不停,急得火烧屁股一般,叫方荡马上给他们生出一个娃娃来,现在竟然说不着急?
方荡野兽般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但他现在当真懒得去想,因为他即将面对的是大仇家,时间对他来说相当紧迫了他的脑袋里面也容不下和复仇无关的东西。
“荡儿,报仇当然重要,但有个前提更重要,我们要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杀你父亲,找到了根源,才能弄清楚真相。”
方荡对于报仇的事情总是极为敏感,当即问道:“怎么才能知道真相?”
爷爷道:“以前的话,事情比较好办,但是现在,就有些麻烦了,因为你已经得罪了三皇子,从现在开始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另外云剑山的人也在望京中,他们也一样会紧盯着你,你先带我去一个地方,帮我买一种茶叶,记住,去了之后,你什么都不要问,只要那种茶叶,还有抓几味药就好。”
方荡当即按照爷爷的指点在望京中走动起来,不久之后,就来到了一间药铺,方荡知道这帮老头子们都喜欢喝茶,在十世大夫玉的书房中有一口大锅,茶水鼎沸,终日不息。
另外爷爷也曾跟他说过,要他尽量帮忙搜罗各种茶叶。
对于他们想要茶叶这样的事情,方荡觉得是一件相当的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也是他们这些老祖宗唯一一件需要方荡去做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本以为应该去一件茶铺,却没想到是一间药铺,这药铺不大,门帘一般,但能看得出是一家老店,那块老朽的牌匾至少也得有五六十年了。
方荡站在这座同济药铺外,方荡的爷爷叹息一声,似乎相当的感慨,这里必定是他相当熟悉的地方,或许在世的时候常常来这里买药,不过爷爷一个字都没有说,记忆上的一些东西,有些时候没必要和别人分享,别人没有同样的经历,很难感受到你自己的那种心情。
方荡抽了抽鼻子,这药铺中有不少带毒的药材,香气四溢。
方荡走进药铺,掌柜是个白胡子老头,精神不错,衣着更是干净整齐,整个药铺虽然陈旧,但却一尘不染,看得出,这个老头是有些洁癖的。
老头站在柜台里面对着账本敲打着算盘,头不抬眼不开的道:“后生,你这身子骨够结实的,给谁抓药啊?”
这老头虽然没看方荡一眼,但却似乎对于方荡的身体状况了若指掌。
爷爷的声音传来:“什么都别说,就说回乡草。”
“回乡草!”方荡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说了这三个字。
那正在飞快的敲击算盘的老头手指下啪的一声,算盘珠子被弹飞出去,咚的一下撞在对面药铺的墙壁上,迸碎成七八块,而桌面上的算盘直接散了架。
老头身子凝固在那里,随后,老头依旧头也不抬的收拾散落了满柜台的算盘珠子,不过他的动作很慢,很慢,方荡看得出,每一颗珠子他都拿的很费力气。
等收拾完了,老头才缓缓抬头,看向方荡,凝视了方荡好一会后,老头开口道:“稍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头说完便一转身钻进了柜台后面的药材库里,许久之后,老头才拎着一个小布包重新走出来,此时的老头头顶上沾了不少灰,也不知道钻到那里去找东西了,对于有洁癖的他来说,这样脏兮兮的模样实在是太少见了。
老头再次凝视方荡,眼神中略有疑惑,但还是将小布包递给了方荡。
方荡接过布包,又按照爷爷的说法开口道:“十香膏还有淫羊藿、虫草、麻雀肉、海狗肾、海马……抓在一起,磨碎。”方荡一口气跟着爷爷说出三十多种莫名其妙的药材名字来。
老头脸上的神情一下变得异常古怪,上下打量方荡,脑袋左摆右摆,似乎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老头没有多废话,直接转过身躯,按照方荡说的药材,一样样的抓了起来。
不久之后,一个沉甸甸的布包摆在方荡面前,里面是磨碎了的三十多种药材。
按照爷爷的吩咐,方荡拎起两个小包走出了这家同济药铺。
走在路上,方荡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方荡爷爷的声音略微有些古怪:“回乡草,就是一种茶叶,当然很少人将其当成是茶叶喝就是了。”
方荡道:“我问的是那包磨成粉的。”
方荡爷爷干咳一声道:“配料,一种茶叶煮久了就没有味道了,需要添点料喝起来口感才好。”
方荡爷爷似乎不想多说这个问题,在方荡继续发问前道:“现在找个僻静的地方将这些茶叶煮了我号将其好收入十世大夫玉中,你的那些祖爷爷们早就等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瞅着天色黑透,夕阳早就不知踪影,确实是时候找个地方住了。
方荡对于住处没有什么要求,爷爷要不是想要煮茶的话,方荡大可以在街上露宿卧雪而眠,在烂毒滩地上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都是这么睡的。
方荡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要了最好的一间房,拎了一个蓄满了水的大铜壶,就住了进去。
刚下过大雪,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屋中自然生着火炉,方荡将那一包黑色叶子搓卷在一起的一卷卷的东西从布包中拿出来,然后将其一股脑的丢进大铜壶里。
又按照爷爷的吩咐,将那一包味道很重的粉末也全部投入到了水壶中,然后方荡就不去理会,开始将劈山剑给他的那本剑谱拿出来翻看。
剑谱很简单,上面没有任何剑招,说的是剑法的种类还有剑术的等级。
剑术的等级很简单,第一等,学步,这个阶段就是一般的普通人练习剑法。
第二等,持剑,剑法小成,方荡其实也就是在这个层次上。
第三等,大成,当初子泥就是刚刚进入剑法大成,到了这里,就能拥有自己的影子剑奴了。
第四等,驭剑,到了这里,就能踏剑飞行,玄云十四剑都在这个位置上,能够驭剑之后,那就是天上地下的逍遥自在,更能驭剑百米之外斩人头颅。
光是想一想驭剑,都叫方荡垂涎欲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五等、分光。
第六等、剑胎。
再往上还有第七等、第八等、第九等但从分光开始,就是结丹修士才能应用的剑术了,但内中对于这些剑法的描述神乎其神,比如分光,一剑分三光,一剑分百光,一剑分千光,厉害的甚至一剑化生亿万剑光,随便一挥剑,一座山就被剑光分割成渣,诸多描述,看得方荡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持剑一直练到自己剑术分光的地步。
方荡看着这些描述,热血上涌回流后,开始皱起眉头,感到有些莫名奇妙,他实在不知道劈山剑干嘛要给他这么一本剑谱。
“傻小子,劈山剑这是在培养你练剑的兴趣,一旦你对剑术生出兴趣来,他就将你套牢了,你想要练剑的话,就躲不开云剑山,因为整个天下,只有云剑山的剑术最了得。栓住了你的心,就不怕你跑得了,云剑山那帮二杆子做事最是不着调,按理说,他们应该杀了你才对的,现在又搞出这么一套来,啧啧,一群招人烦的家伙们!”方荡爷爷说着,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云剑山的厌恶。
方荡想了想,摇了摇头,他习惯了直来直去,还有些不大适应这些歪门路。
放下手中的剑谱,炉子上的水已经烧开了,蒸汽滚滚,散发出一股股的浓郁的味道,这味道不好闻,但也不算难闻,并且极淡,和方荡想象之中的刺鼻味道不大相同。
方荡此时才发现,屋中的水蒸气滚如潮,化为一线线水脉钻进了方荡手心中的十世大夫玉中,十世大夫玉看上去温润许多。
方荡知道,这是爷爷们在汲取茶香,也正是因为如此,方荡才几乎没有嗅到什么味道,因为茶香已经完全被收入到了十世大夫玉中。
方荡直接走到炉子前,伸手放在水壶口,这样一来,房间中就更没有任何味道了。
一壶水快要烧干的时候,方荡就往里面蓄水,足足续进去十几壶,水壶中的回乡草还有那些粉末都已经熬成烂泥,这个时候方荡的爷爷才叫了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看了看掌心上的十世大夫玉,此时十世大夫玉光泽流转,相当好看,不过很快十世大夫玉就隐在了方荡的皮下。
方荡重新走回桌边,将大皇子给他的那个匣子打了开来。
内中是一颗金色的珠子,看上去好似水气十足,温润如玉,有光泽流转,上面传来淡淡的香气,方荡口中的奇毒内丹当即乱颤起来。
这是好东西,但显然不是毒物。
“咦?大皇子可真舍得,这是龙珠啊,他竟然连这东西都给你了。”
方荡好奇的问道:“什么是龙珠?”
“龙珠乃是龙脉凝聚而成,夏国的龙脉比较单薄,比不上玄龙帝国等的龙脉,每年只产出二十几枚这样的龙珠,每个皇子每年都能够得到一颗,剩下的全都被珍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宝贝能够内中蕴含着龙脉之力,汲取之后,可以给你的力量中凭添一道真龙之力,至少能够将你现在的力量提升三成,拳出有龙吟,声势更是惊人,并且对你的修行大有好处。”
“不过……唉,等等!你怎么直接就吃下去了?”方荡爷爷一个没注意,听说这是宝贝的方荡已经将龙珠吞了下去。
龙珠入肚即化,方荡就感到一股力量在他的肚子之中爆发出来,汹涌澎湃,使得他的肚腹之中饱胀欲裂,随后嘭的一声,这股力量在方荡肚子里爆炸,如同亿万支箭刺透了方荡浑身上下的所有的细胞,方荡浑身上下汗毛齐齐竖立起来,一双眼睛都红透了。
不过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同震荡波般反复震荡方荡身躯三次就消失无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此时才哎呦的叫了一声痛,但这种痛的后面是巨大的满足感,还有一种力量感。
方荡看着自己的手,用力的捏紧,就听到拳头上传来隆隆声响,似乎是龙在发出低沉的嘶吼。
方荡惊讶的松开手,那声音便消失不见。
方荡眨了眨眼,猛的一挥拳,拳头中传来嗷的一声大吼,拳风凛冽,轰的一下炸出去,吹得床上厚实沉重的被褥翻卷起来。
方荡瞪大了眼睛,这种力量感叫他觉得自己现在能够战胜任何人。
“唉,你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这龙珠不能轻易吃,吃下去之后,你就和夏国的龙脉纠缠在一起了,若是夏国龙脉断绝,那么你也将随着龙脉断绝修为下降,甚至会因此而死,现在你已经将自己和夏国牢牢捆绑在一起了,再也无法分割了,罢了罢了,你总是不听我的,早晚你会因此吃亏,我懒得理你了。”
方荡爷爷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疲惫来,显然有这么个不听话的孙子叫他很伤心。
方荡随后开始拿出一颗十草丹,吞下去后,开始淬血炼心,随即方荡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心脏竟然也被强化了,心脏每一下跳动,都隐含着一种龙吟之声,方荡稍微鼓动心脏,血液就轰隆隆的在血管中奔腾起来,虽然方荡没有越过炼心层次,但却已经接近炼心顶点了。
方荡很清楚,自己最大的短板,还是在修为不够高上,但要想在短时间内炼心完成,根本不可能,并且,哪怕方荡炼心成功了,也没用,他的对手,是练气境界的存在,和他相比天上地下之间的距离。
所以方荡必须出奇制胜。
方荡的奇就是奇毒内丹中的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炼心约莫一个时辰后,将那颗十草丹内蕴含的灵气全部耗光。
每当这个时候,就必须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强行修炼了,不然会对心脏造成巨大的损害,过犹不及。
方荡深呼吸几次后,张口吐出奇毒内丹。
奇毒内丹在空中转动几圈,随后从中吐出四只巢蚁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色逐渐黑透,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方荡收了奇毒内丹那四只巢蚁则就地一滚消失不见。
打开大门,站在门口的是鸽子,鸽子用拳头狠狠的砸了方荡胸口一下,耸了耸眉毛,露出一个你懂的的表情来,一脸的猥琐。
随后鸽子直接钻进了方荡的房间,外面天寒地冻,方荡的房间中温暖如春。
鸽子抓起桌子上的水壶,倒了倒,却一滴水都没有给留下来。
鸽子叹息一声,舔了舔嘴唇,将身后的一个背包直接丢在桌子上,“你小子好福气,公主惦记着你呢。这都是公主给你送来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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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还有几块玉贝石,外加一个长匣子,打开后,赫然是一株数百年火候的老参。
“这些都是三皇子送给公主的聘礼,公主却全都拿来送给了你,尤其是那件软猬甲,郑老大说了,这东西足以抵挡强筋境界的存在全力三击。宝贝啊,这东西馋得郑老大口水都流出来了,公主穿在身上的话,至少能保住一条命,这东西都送给你了,你小子福气顶天了!”
说着鸽子忽然露出一脸坏笑,这笑他似乎憋了好久了,一笑起来满脸褶子猥琐到家:“这且不去说它,光是和三皇子交手的时候,你忽然将外衣一脱,叫三皇子看到他送给靖公主的宝物穿在了你的身上,就足以将他气个半死了,一想到那场面我就想笑,哈哈哈……”
方荡摸了摸软猬甲,他能够感受到这软猬甲上有一种奇怪的韵律波动,是被灵气加持了,方荡一用力,柔软的软猬甲一下就变得坚挺起来,刷的一下挺直坚硬,好似铁打的一般,用手轻轻敲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片刻之后,软猬甲便重新变得柔软无比。
方荡惊讶的连连点头,这软猬甲绝对是个好东西。
鸽子露出一个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伸出手,似乎想要如以往那样拍拍方荡的肩膀,但这只手伸出去一半就生生顿住,缩了回去,鸽子尴尬的笑道:“你,你现在不一样了,我这辈子估计都赶不上现在的你了,加油,活出个样子来,到时候我也能跟我的子孙炫耀一下我认识多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说到这里,鸽子脸上难以掩饰自己的那种浓浓的失望,不是对方荡,是对自己的。
当初方荡刚刚进入公主府的时候,鸽子比方荡强很多,甚至出手抻量过方荡,但现在才过了几个月,方荡就做出了鸽子永远做不出,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杀云剑山弟子,抢云剑山宝剑,和整个云剑山叫板,当众追求靖公主,挑战三皇子,每一件别说叫他做,光是想一想都能吓死他。
谁不想成为这个世界上的主角,叫一切围着自己转?可惜,主角永远都只有一个,至少他鸽子不是,这种感觉,叫人失落无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伸手从脖领中将鸽子雕刻的那块玉佩拿出来,这玉方荡一直随身携带,是方荡的一件宝物。
方荡将其在鸽子面前晃了晃:“我能活下来全靠这个块玉,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鸽子闻言噗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笑骂道:“你小子这话听起来太假了!”
鸽子再次伸手,这一下直接拍在方荡的肩膀上,没了之前的那种生疏感。
鸽子用力的拍在方荡肩膀上,此时的鸽子神情严肃,眼神坚定的道:“兄弟,你一定得赢,靖公主已经在你身上押上了自己的一切,你若是输了,靖公主的下场就太惨了,还有,为了我们哥几个,你也得赢!我早就觉得不满,为啥有人一生出来就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而我们这些家伙就得每天为衣食发愁?人家或者是享福,我们或者是挣扎。”
“三皇子,好家伙,天之贵胄,叼着一千根金汤匙出生的家伙,你替我狠狠地揍他,最好揍得他满地找牙,替咱们这帮泥地里面的苦哈哈们好好出一口胸中闷气。”
方荡嗯了一声,鸽子用手揉了揉脑袋,无奈的道:“你应该大点声,要有十足的底气,必须赢,咱可输不起啊!”
方荡双目微微一闪道:“对!必须赢!”
鸽子一笑,随后忽然兴奋起来道:“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早到那小子金榜题名了,考上状元了!状元知道是啥东西不?”
方荡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后是由衷的欢喜,连连点头道:“知道,中了状元就能当官了。就能吃好多好吃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鸽子笑了一下道:“就是,你一个,早到一个,将我打击的要变成渣了,谁能想到我身边接连出现两个大人物?哎,我什么时候能有你们两个的一半就算马上闭眼都死而无憾了。”
鸽子叹息道。
方荡问道:“早到去公主府了?你替我恭喜他。”
鸽子摇了摇头道:“没有,那小子估计还不知道咱们到了望京呢,公主也是从邸报中获知的,最开始公主都不相信,专门查了金榜题名的榜首早到的籍贯,这才确定下来。”
“不过公主说了,叫我们谁都不能去找早到,早到现在正是前途最光明的时刻,公主这边则正好相反,并且朝中情势复杂,大皇子、三皇子暗斗不休,早到过早的搀和进来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咱们只能暗暗替早到高兴了,早管事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还不得活活乐死,哈哈……”
“行了,看见你我就觉得憋气,我得回去练功了,我也要出人头地,你一定要赢!不为自己,为了公主,你也得赢!咱们已经准备好给你庆功了!”
说完鸽子离开了房间。
靖公主虽然没有叫方荡回公主府,但却送来了三皇子的聘礼软猬甲,还有玉贝石外加一根老山参,这就说明靖公主是站在方荡这一边的,或者说,靖公主已经不惜颜面,告诉世人,方荡是她看中的人,等于出手狠狠的抽了三皇子一巴掌,方荡要是输了,三皇子会怎么对待靖公主?
方荡将软猬甲穿在身上,这软猬甲冬暖夏凉,虽然只是薄薄一层,穿在身上却暖烘烘的,方荡一颗心也暖烘烘的,鸽子说得对,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方荡很清楚,他输不起!一次都输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用舌尖轻轻挑动口中的奇毒内丹,内丹缓缓转动叩击着方荡的牙齿,发出咯叻咯叻的声响,这声音就如同一个最亲密的伙伴,叫方荡感到安心。
“三皇子,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现在来取走你的一切。”方荡皱了皱眉,想起和三皇子在一起的那个美丽得不似人间存在的女子,那个女子有着蛇蝎般的心肠,噬命虫就是那个女子叫三皇子射入他的身躯中的。这个仇,方荡也要报,只不过,那个女子又究竟是谁?
方荡此时又想起一件事,方荡原本认为那条噬命虫已经被奇毒内丹杀掉了,溶解无形,但是从奇毒内丹吞噬掉巢蚁还有灼地墨虫的事情来看,这颗奇毒内丹似乎并不是简单的杀掉噬命虫那么简单,或许,那条在他身躯中潜伏了十余年的噬命虫现在就在奇毒内丹中。
这个想法叫方荡有种胆寒的感觉,毕竟噬命虫给方荡带来的痛苦实在是太漫长了,不过这感觉转瞬即逝,现在的方荡已经根本不惧噬命虫了。
并且方荡还是有些期待再见到噬命虫,经过奇毒内丹的驯化之后,噬命虫应该如巢蚁一样完全听从他的指挥。
若是能够驾驭那虫子使其侵入别人的身躯中的话,一定非常有趣,至少比这些脆弱的巢蚁要更加有趣。
……
清晨,清脆的敲门声响起,顾府的门房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材高大,跟佛家门口的守门金刚一样,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实际上他今年已经五十出头了,不过是长得年轻罢了。
这门房打开大门,就见外面站着一个要饭花子。
丞相门房七品官,顾府的这个门房愣了愣后,不由得被气乐了,这年头什么事情都有,竟然有花子敢敲丞相大门要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门房和顾白不一样,顾白那谁都看不起的毛病随他娘,而这门房是顾之章一手调教出来的,比较知道进退,也没有看不起人的毛病。
门房心中琢磨,这花子兴许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门房一转身,将自己的早上买来的年糕拿出来一大块,递给那要饭的年轻人道:“这里可不敢再来了?碰着我家老爷没事,但要叫我家夫人看见了,非揍你个皮开肉绽不可!”说着门房摆了摆衣袖,叫要饭的快走。
对面的年轻人手中抓着年糕竟然没动。
这门房当即有些不耐烦起来,黑了一张脸道:“你怎么还不走?莫要耍赖,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乞丐般的年轻人正是金榜题名的状元早到。
早到捏着年糕哭笑不得,他当初饿得饥肠辘辘的时候咋就碰不到这样的好心人?
因为这一块年糕,早到对门房格外客气,躬身一礼道:“这位大叔,我不是来讨饭的,我是来找人的。
门房上下打量了一下早到,琢磨了一下,觉得这少年眼神清晰,彬彬有礼,倒还真不像是讨饭的,倒像是落难的,没准时谁家的穷亲戚来投靠了。
门房便收了黑脸问道:“你要找那个?”
“我找顾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房一听连连摇头道:“我们府中没有叫做顾白的下人,你走错……啊?你找谁?”
“我找顾白,你们家大公子。”
门房再一次疑惑的上下打量早到,“你找我们大公子干嘛?”
“我来拿我的东西。”
门房皱了皱眉,他实在想不出大公子能够拿走这个乞丐什么东西,这些事情他必须问明白,不能谁说来找大公子就全都放进去。
“你来拿什么东西?”
“顾白欠我一千两白银,我今天来取了。”一提到千两白银,早到不由得就咧嘴笑了起来。
“我呸!”门房一口口水就喷在了早到的笑脸上,“直娘贼,吃了雄心豹子胆,你他娘的大清早来我丞相府寻开心是吧?你将老子我当成是个啥?”也不怪门房情绪一下就激动起来,大公子欠了一千两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根本不容相信,更何况是欠了这么个乞丐。
早到被喷了一脸口水,却也不恼,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他手中的年糕还热乎着呢,早到从火毒城来到望京,一路坎坷,遇到的坏人多如牛毛,遇到的好人也不在少数,不管这门房做了什么,但因为这一块热乎乎的年糕,都被早到归属于好人之中,所以他一点都不生气,笑着一躬身道:“还请通报顾白,就说早到来了,他应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房惊讶于这个年轻乞丐的气度,这样斯斯文文的模样,似乎不像说谎,门房想了想道:“你等着。”说着走进大门,随后大门里走出两个壮汉来,一左一右站在了早到身后,似乎是怕早到跑了。
门房转过身来道:“我去替你通报,不过,你要是消遣我,还得我被大公子骂,我回来定然饶不了你!”
早到笑着点头。
门房走进去不多时,就见穿着一身宽松道袍,头发散落满肩的顾白打着哈欠走了出来,顾白揉了揉眼睛笑骂道:“你这讨债鬼来的太早了吧?是怕本公子赖账么?”
那门房跟在顾白身后,当他得知早到是当今皇榜状元的时候,腿肚子都转筋了,他虽然有顾家罩着,区区一个状元不能将他怎么样,但状元就是状元,天知道这个状元几年后变成什么模样,拥有怎样的地位?顾丞相当初可也是状元。
若是碰到个睚眦必报的,那就惨了。
早到笑道:“对,我就是怕你赖账,一千两白银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个太大的数目,为了这一千两白银,我昨晚一夜都没有睡着,其实苦苦等到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些承受不了了,要是叫我再多等一个时辰我非得疯掉不可。”
早到坦白的言语使得顾白不由得笑骂道:“财迷,还没吃过饭吧?”
早到举起手中的年糕笑道:“正准备吃呢。”说着对那门房再次躬身一礼,门房连忙躲避。
早到开口道:“寒天雪地,这一块年糕,能够救一人性命,多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早到跟着顾白走进了丞相府。
门房看着早到的背影,啧啧连声,“怪不得是金榜题名的状元,我喷了他一脸口水,他都毫不在意,了不得,了不得呢!”
此时一个老头从外走了进来,开口问道:“宗年,你说什么了不得呢?”
门房闻言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来,道:“老爷,您回来了,我说的是大公子的一个朋友……”
那老头其貌不扬,一身青袍,也看不出身份高低,不过那炯炯有神的双眼叫人一看就知道,这人不简单。
……
顾白领着早到进了自己的宅子,宅子中间摆放着一口箱子,顾白扭过头来问道:“你打算怎么拿走?”
一千两就是一百斤,银子不似其他东西,这东西死沉死沉的,一百斤虽然不算多,但早到可没有这个本事抬走。
早到走到箱子跟前,打开后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银子的光芒实在是太闪耀了。
早到伸手抓起一块,放在嘴边咬了一口,这个举动看得顾白微微皱眉,对于他来说,这个早到似乎有些太过爱财了,不过人总有污点,爱财也不完全算是坏事,只不过,他现在对于早到已经看低了几分,眼中看向早到的光芒也不似之前那般热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到将箱子扣好,然后双手抱住,猛的一用力,箱子纹丝不动,早到腰上传来嘎巴一声。
揉了半天腰的早到连连摇头。
顾白一笑道:“先吃饭,吃了饭我帮你想办法,对了我还答应你要带你去拜经堂,我爹已经准许我带你进去了。”
早到对于拜经堂并不知晓,火毒城相对于望京来说还是太闭塞了,并且早到一心钻研书本,对于外面的世界本就不怎么了解,所以这里人尽皆知的拜经堂,他竟然完全没有听说过。
早到笑道:“拜经堂就不必去了,有劳顾公子帮我将这些银子送出去吧。”
顾白闻言不由得一愣,一脸惊诧的看着早到,“你不打算去拜经堂?”
早到点了点头,随后好奇的问道:“拜经堂是干嘛的?”
顾白愣了下,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连摇头,叹息一声道:“我竟然输给了你,哎,人生最大的耻辱啊!”
叹息不止的顾白带着早到走进房间,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清淡小食,小巧的馒头豆包外加各种糕点,光这些大大小小的糕点就足足有二十多样,还有三十几样爽口小菜,外加桂圆莲子粥等十几种粥,杯碟精致,摆满了一长条大桌子,热汽腾腾,一看就叫人食欲大开。
嗅到那飘来的香气,看到这样的美景,早到肚子里面不由得咕噜噜的胡乱叫唤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白却道:“早到,你还是先去洗个澡吧,你身上太臭了。”
早到也知道自己什么情况,能够有个洗澡的地方他可是求之不得,要知道现在是大雪遮地的寒冬,这个时节要想洗个热水澡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过在早到想来,顾家这样的门庭,洗个热水澡应该不难。
旁边当即有两个侍女走来,带着早到去沐浴更衣。
早到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澡盆,足足有一个房间那么大,下面生着火,从而保证水温。
两个侍女上前就要给早到脱衣服,吓得早到尖叫一声,连忙将侍女赶了出去。
钟鸣鼎食这四个字一下就钻进了早到的脑袋里。
洗过澡后,换上顾白早就给准备出来的衣服。
早到完全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没有脸上的脏污,梳理了凌乱如同毡子般的头发,一身干爽洁净的新衣上身,早到竟然有了那么几分玉树临风的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顾白看到清洗过后的早到,双目微微一亮,抚掌笑道:“这还差不多,这个样子赢了我,我心中还能稍微舒服一点,来来来吃饭。”
早到看着满桌食物,想想自己在家的早餐不过是一两个包子一叠咸菜,不由得心生感慨当即坐在座位上,却并未动筷吃桌子上的食物,而是将门房给他的那块年糕取了出来,一口口的吃了起来。
顾白皱了皱,眉笑道:“什么意思?”
早到叹息一声道:“不敢吃,我爹我娘恐怕从未吃过这么好的食物,他们尚未吃到之前,我不敢享用这样的精美食物。”
早到始终不再去看桌子上的精美食物,将保包住年糕的油纸打开,一口口的吃了起来。
顾白撇了撇嘴道:“矫情,这什么臭毛病?几个包子馒头罢了,不过我这个人大度,对于有本事的家伙,我都容得下,你爱吃什么就吃什么。”说完顾白真的就不再理会早到,自己随便坐下,此时后面来了个胸前丰满的极有风韵的端庄女子,女子走到顾白身前,将衣襟撩起,顾白伸手捧住,当即吸、允起来。
早到正在吃年糕,骤然见到这场面,险些被噎死,这场面对于还是处男的早到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早到洗去了鼻血回来的时候,那女子已经不见了,顾白则显然已经吃饱了,坐在那里无所事事的翘着二郎腿等着早到。
早到忽然觉得手中的年糕索然无味起来,以至于满桌的精美食物尽皆变成了渣宰,早到虽然没有胃口,但还是要吃,因为肚子饿不吃连路都走不了。
早到味同嚼蜡般的将年糕一口口的吃完,早到觉得,自己和这个顾白实在没有必要在继续交往下去了,准备胡乱对付一下顾白,然后就离开。
顾白带着早到来到了一座两层小楼前。
这座小楼看上去相当古朴,青砖灰瓦,朴素的就像是一个最普通的民居,但建筑相当精细,这种精细是那种工艺上的细致,砖缝横平竖直,每一块砖都似乎是精心挑选出来的,连颜色都几乎没有任何色差,规规矩矩方方正正,就算是最挑剔的人,恐怕都很难在这座小楼上挑出什么毛病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阁楼上写着三个字——拜经堂。
顾白露出一个向往已久的神情,站在拜经堂前,几乎要哭出来似的。
“你知道我想进这里有多久了么?整整十年了,十年来,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进入这拜经堂。这地方整个夏国能够进去的人屈指可数,正是为了进入这里我才拼了命的学东西,考功名,不然我才懒得在书堆里打滚。”
早到闻言不由得重新审视这座拜经堂,顾白对这个地方如此向往看来这里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去处,但从外表看,这里实在是有些太过普通了。
“拜经堂,外人只知道这里藏着圣人的经集,却不知道,这里真正收藏的是我爹的一段奇遇。”
早到闻言不由得生出兴趣来,他在家中看书的时候,最感兴趣的就是那些人物传记,亦或是什么野史奇谈,总之早到喜欢故事。
顾白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我爹现在虽然贵为一国丞相,但我爹的官途极为艰难,或者说,我爹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
“早些年,我爹得中状元后,却并不受朝廷重用,而是被送到了无尽妖洞边陲做个县令,那可是一片死地,三天两头就有妖怪跑来劫掠,前前后后去了三十多个县令,活着回来的就三个,不是缺胳膊就是缺大腿。”
“就是这么个地方,我爹好似生根一般,一呆就是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生的,那日子苦啊,你一定没有尝试过那样的苦日子,每天就是白水馒头,实在没有味道,就用我娘生了我之后,连奶都没有,我从小是喝米糊长大的,所以即便是现在,我还馋奶。可惜,无论怎么吃奶,我都找不到儿时应该有的那种感觉了。”
早到闻言,这才明白这个家伙吃奶原来还是有原因的。
“就在我爹因为政绩不错,或者说,是因为他熬了十年还没死,他的上官也有些过意不去了,人一辈子有几个十年啊?一个状元做了十年随时会死的边陲县令,够意思了。所以准备调我爹回京,那是个叫我们全家都开心的日子,我娘从来不笑,那天竟然笑了,不过乐极生悲的事情和还是发生了,我爹命苦,就在那一天,一群妖怪侵入县城,大肆烧杀,整座县城被夷为平地,整个县城只有我们一家四口活下来了,你知道为啥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在专心听故事的早到当即摇头。
“因为我们家有一口地窖,是我爹为了以防万一,特意挖出来的地窖,我们一家四口就躲在地窖里,等妖怪将整个县城所有的人全都杀光吃掉离开口,我们才从地窖里钻出来。”
顾白看向早到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们顾家一门孬种?觉得我爹苟且偷生?”
早到很直接的点了点头,他不能说顾家藏起来这件事是错的,但作为这个县城的县令,顾之章实在是有必要和县城共存亡。
顾白哈哈一笑道:“其实,我爹还是很有血性的,我清楚的记得那个晚上火光漫天,惨叫连连,我爹将我和我娘带到地窖口,然后抽剑就要去和那些侵入县城的妖怪同归于尽,啧啧,那是何等的大义凛然啊,我娘苦苦哀求,他却置若罔闻,结果他刚转身,就被我娘一棍子撂倒,我至今依旧记得,我娘的飒爽英姿。也正是在那晚我才知道我爹那么沉,我娘和我废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拖进地窖里。”
“后来,我们活着,整个县城中八百三十多口人全死光,被吃掉。因为这个,我爹险些被朝廷宰了明正典刑,不过还是那句话,我爹一个状元兢兢业业在边陲干了十年,够意思了,或许因为有这样的一线怜悯,所以我爹这才保命活下来。”
“不过,出了这么一件事,原本调入望京的决定就再也不生效了。我爹这一次被丢到嗜血蛮族和我夏国交壤的边境,依旧还是做了个县令。”
“这一次时间短了点,三年,因为我爹在嗜血蛮国边境,也就是我家的地下发现了一件宝贝,确切的说,就是在我的床下一丈深的地方发现的,你知道为啥能从床底下一丈深的位置发现宝贝么?”
“对!我爹又开始挖地洞了,哈哈,这个老家伙真有一套!说是一件宝贝也不对,应该说是一屋子宝贝,我的床下有一个密室,我整整在这些宝物上面躺了三年。”
“后来就有了这拜经堂,我爹将那地穴中的所有的宝贝都搬了进来。
“那地穴之中,有各种经文,有修仙的秘籍,也有圣人的文宝,记载着各种秘辛的古旧老书,总之里面全都是好东西,最了不起的一件,应该是《阴符经》的原本,十几年前玄龙帝国的太子都想要进这拜经堂一观《阴符经》原本,被我爹一口回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后来这《阴符经》似乎就不知下落了,据说是丢了,也许是被我家老爷子藏起来了,毕竟被玄龙帝国这样的庞然大物惦记的东西并非是什么好玩意。没了《阴符经》倒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我只要考中进士也能进去看一看了,虽然没了最宝贝的《阴符经》但还有其他的宝贝。”
“你知道么,这拜经堂里面的东西是在我床底下找到的,天生就是我的,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进去看看。”
“原来这拜经堂这么重要,我看我还是不要进去了,至于打赌之事,你给我白银就成了。”早到深知一个道理,天底下没有白来的便宜,这拜经堂这么重要,连玄龙帝国的太子都想要进去,现在顾白这么简单就要带他进去看看,这里面没有什么诡谲才是怪事,早到是个懂分寸的,从早到当初一口回绝顾白再赌一次的提议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早到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收手。
“不去不行,你和我之间非亲非故,知道我为什么要带着你来这里么?”顾白的一张脸变得冷淡起来。
“不知道。”早到眼神之中生出一丝警惕来。
“你爹是靖公主的管事,你呢,算是靖公主的人吧?”顾白双目微微眯着看向早到,似乎他已经将早到的一切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早到可没想到顾白连他爹是谁都知道了,至于自己是不是靖公主的人,早到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爹对靖公主死心塌地。
早到和靖公主的年纪相仿,很小的时候就和靖公主在一起玩,有一段时间甚至是形影不离,只不过当两人十岁之后,就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了,靖公主将自己锁在了那座公主府中,而长大了的他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再进去的。
在早到心中曾经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心思,他曾无数次梦到自己和靖公主肩并肩的坐在一起,用脚踢着池塘中的水,看着远处的夕阳缓缓陨落。
早到现在也搞不清楚那是曾经真正发生过的事情,还是他心中的一个想象,总之,他对靖公主有那么一点点难以言述的情愫,只不过两人地位悬殊,早到也就只敢想一想,甚至连想都不敢往深了想。
“你最好不要和靖公主再有任何瓜葛,她现在也已经到了望京,准备嫁给三皇子了,而三皇子,哼哼,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早晚弄死他,所以你要是跟着静公主的话,就是我的敌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到忽然笑了起来,转身就走。
“你现在走的话,那一千两白银,我不会给你的。”顾白没有料到一说到断绝和靖公主的瓜葛,早到竟然当即就走。
早到淡然一笑道:“顾公子想要赖账,我也没有办法,一千两白银就当是我做了黄粱一梦,现在醒来,一切成空吧。”
顾白看着早到的背影,忽然笑了起来,然后叫道:“等等,等等,不急着走,我说过了,我这个人非常有包容心,既然你不愿意和靖公主一刀两断,那随你便就是,事实上,你或许不知道,靖公主现在和三皇子杠上了,因为一个叫做好运的家伙,哈哈,一个非常有种的家伙,他竟然当着三皇子的面,叫三皇子不许碰靖公主,还说靖公主是他的女人,要不是靖公主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恐怕人人都觉得好运已经和靖公主勾搭成奸了,对了,那个好运还和三皇子约战,啧啧现在这个家伙的名字已经传遍整个望京了,这个家伙要是真的在五天后赢了三皇子,就将成为夏国,不,整个天下第一个从一位皇子手中抢走未婚妻的男人!”
“他要是真的办成这件事,他就是我的偶像,我愿意跪在他的脚下,给他舔鞋!”顾白一时间有些忘形。
顾白不是叼着金汤匙降生的贵族,事实上别说金汤匙,他连一口奶都没有喝过,他是从最艰苦的日子中成长起来的,不管他现在处于一个怎么样的位置上,他心中依旧有着浓浓的对于那些生来就拥有一切的家伙的恨意,正如鸽子恨不得方荡狠揍一顿那些叼着金汤匙降生的家伙们一样,顾白也非常渴望看到三皇子被痛殴的场景。
“望京中的赌场现在都已经开了盘口,好运和三皇子是十比一的赔率,虽然我觉得好运必输,但我还是在他身上下了重注,有件事你或许不知道,虽然明知道好运必输,但押好运赢的人远远多过押三皇子赢的人,你知道为啥?因为他们和我一样,生下来就不是皇子!对了,你应该认识那个叫做好运的家伙吧?”
早到停下了脚步,听到顾白的问题才点了点头,早到和好运只见了一面,就是在给他送行的时候。
那个时候要是没有好运的话,他爹或许会被活活打死,而他也不可能再到望京来参考,可以说,好运是他们一家的恩人。
但早到万万没想到好运竟然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和三皇子叫板,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敢称靖公主是他的女人,这家伙简直就是想要蛇吞象。
一想到靖公主会成为别人的女人,早到心中就莫名的一阵刺痛。原本早到不敢想,但他现在是状元,身份的改变,给早到带来了太多的自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到深吸口气,整个人情绪都沉淀下来,开口道:“这似乎和你叫我进拜经堂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吧?”
顾白笑道:“当然没有太大的关系,事实是这样的,
我需要一块踏脚石,你呢正好合用。”
眼瞅着早到再次转身要走,顾白连忙笑道:“你不要误会,所谓踏脚石,并不是炮灰,这拜经堂从这里看过去,只不过是座两层小楼,但这拜经堂下面却别有洞天,还有三层,越往下越深奥,越往下得到的东西越多,我没有考之上状元,得到的夏国龙脉庇佑太少,而你不同,你是状元,得到的夏国龙脉庇佑足足抵得上两个我,所以,我需要你来帮我开路。”
“其实你这次成为状元实在是运气好,要不是当警皇上进了续命炉中续命,得了会试第一后还要经过殿试,殿试上考校的可不光是学问,圣上亲自问题,内容复杂,无所不包,以你的水平万万不可能胜过我,最终这个状元还应该是我的,可惜,你的运气太好,我的运气太差。”
“开路?这里有危险?”早到警惕性更高。
“不要紧绷着一张脸,放心里面没有什么危险,最多就是无法继续向下走罢了,记住,每多走一步,就能多得到一线好处,至于是什么好处,我也不知道,那些进去了得到了好处都家伙们一个个也守口如瓶,没人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在走出拜经堂后,都成就了一番事业,变成了了不起得而人。比如说我爹。”
“希望咱们能够在三皇子和好运争斗之前走出来,不然咱们可能就错过了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一场争斗。”
……
方荡将一条数百年火候的老山参拎起,直接塞进嘴中。
这数百年的老山参看起来并不大,但根系极多极长,梳理得整齐干净,方荡将他们直接团成一团塞进嘴里,嘎吱嘎吱的嚼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同在吃萝卜一样。
整条野山参被吃下去后,方荡闭上眼睛,小腹之处开始逐渐燥热起来。
一股股的热浪在小腹中滚荡,缓缓扩散开来。
许久之后,方荡张口吐出一口淡淡的香气,野山参的药效已经被方荡完全吸收,方荡因为吃过八颗回生丹,所以身躯对于药力的吸收速度极快,极容易。
这野山参固本的功效极佳,方荡觉得自己的身躯更加结实了,肌肉更加紧致,每一块肌肉之中能够承载的力量更大。
方荡随后又拿起了一片玉贝石。
这玉贝石也是靖公主送来的,方荡以往只用过十草丹百草丹,这玉贝石还是首次用到。
至于这玉贝石的应用之法,当初方荡看到过靖公主用玉贝石,所以方荡有样学样,将玉贝石攥在手中,然后汲取内中的灵气。
玉贝石中的灵气储备远比百草丹要强大,方荡略微估算了一下,一颗玉贝石内中存储的灵气大约是十颗千草丹的数量,方荡实在应该好好感谢三皇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方荡从玉贝石中汲取了灵气却并不能直接将这些灵气用来壮大自己的心脏,而是必须通过奇毒内丹来进行有毒中转,将无毒纯净的灵气变成有毒的灵气,这样一来,奇毒内丹被滚滚纯净灵气不断洗刷,内中的毒性越来越少,方荡修炼了一天,修炼的进境很快,但奇毒内丹已经饿得呱呱乱叫了。
方荡此时开始犯愁起来,按照奇毒内丹中的毒性的消耗速度,他必须每天都吞噬大量的毒药才行,光靠他去一点点的偷,实在是满足不了需求,要想修炼有成,他就必须想办法给自己开拓一条崭新的毒路。
用钱去买?这当然是一个非常简单便捷的道路,但方荡估算了下,想要卖到他每天所需的毒物,至少需要十两银子。
一天十两,一个月就是三百两银子,他根本买不起,并且,一个人频繁购买毒药,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可疑的事情,话再说回来,按照这个频率去购买毒药,整个望京的毒药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他扫光。
想来想去,方荡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那本《炼毒天经》上。
自己造毒!
这才是他现在最好的办法,熟读了《炼毒天经》之后,方荡对于毒药已经有了一个全方位的认识,所谓毒药,其实就是生克之道中的克。
生代表着各种解药,各种延年益寿,对身体有益的药材,而克则代表着那些对身体有着极强损害力的药物。
生克之间是彼此相容的,并且是共生的,生离不开克,克也离不开生,生克循环,甚至互相转变,所以炼毒,就是掌握一种如何生克转变的过程。
有些时候,两种有益处的丹药混合在一起却成了剧毒的毒药,两种最普通的材料放在一起也会变成剧毒,而有些时候,两种剧毒放在一起,却没了毒性,方荡要做的就是就是从生克之间找到一个转变的办法。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炼毒天经》只有半册,上面记载的毒药方子只有三两个而已,方荡好不容易凑好了一种方子中的材料,在炉子上炼出来的却一点毒性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炼毒,火候、材料多寡、什么时候下哪种材料,甚至什么时间炼制,四周的空气如何,土壤如何,对于水质都有要求,方荡手忙脚乱的炼废一炉毒药后,就知道,自己不是炼毒的材料。
不是方荡不够聪明而是想要炼毒,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来进行学习,方荡的目标是修仙,不可能将那么多的时间投注在炼毒上,这是本末倒置,所以方荡不得不放弃自己炼毒。
方荡躺在床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要是有个人专门来给他炼毒就好了,这个时候方荡想起了那炼毒的姐妹来,现在想想,当初应该将她们给抓走才对么……
……
“请问,好运是住在这里么?”两个姐妹带着走路一瘸一拐,却颇有几分风韵的中年女子敲响了一座破旧的宅院大门。
门中走出一个一脸不耐烦的看门人,那人一看到模样一抹一样却有着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情的双生姐妹,不由得双目一亮,脸上的不耐烦瞬间消失无踪。
门房笑呵呵的问道:“你找好运?你们和他什么关系?”那门房听到好运两个字眼睛中冒起一丝亮光来。
姐姐说道:“好运是我们的朋友,我这次给他带了一点东西,烦请您通告一声。”
门房哦了一声,随后满脸笑意,道:“好好好,你们等等,哦,不,你们进来吧,进来等,外面挺冷的。”
两姐妹当即带着一瘸一拐的中年女子走进了这座曾经的公主府。
门房往外张望了两眼,随后关上了大门,紧接着一个贼头贼脑的年轻人从门缝中钻出来,朝着二王子的住处疾奔而去,脸上还带着那种淫、荡无比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羊落虎口!
不,一刻钟之后,母女三人推开大门,从这座曾经的靖公主府中走了出来,然后疾步快走,不一会就出了火毒城。
二王子带着人赶来的时候赫然发现,整个院子里面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靖公主走前留下话来,叫二王子心存忌惮,所以二王子没有直接推平了靖公主府,只是留了七八个人在这里看房子,现在,整个宅院静悄悄的,空无一物,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
这场面叫二王子还有跟着二王子来的人全都愣住了,尤其是那个跑去报信的贼头贼脑的年轻人,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莫名其妙,他刚刚还在这里谈笑风生,怎么这里一下就仿似鬼蜮了?
随后所有的人四处去找,找遍了全城,都没有找到这七个看守公主府的家伙。
从此之后,公主府成了一处禁地,二王子前后派了好几拨人去看守,但这些人都不敢进院子,全都打铺盖卷住在了院子外面,久而久之,公主府闹鬼的事情传遍整个火毒城,尤其配上公主府那年久失修的颓败模样,看起来果然是阴风阵阵,鬼气兮兮,如此一来,公主府门口都没有人走动了。
那七个大活人究竟那里去了?那母女三人究竟哪里去了?
谜,这将是解不开的谜。
“好运去了望京,娘,咱们也去望京么?”丁酸儿用手捂住鼻子,一步一陷的边走边问。
她们脚下是数不尽的药渣瀚海,每一步行走都相当艰难。
母蛇蝎自从进入了这一片烂毒滩地中后,就一直在皱眉沉思,此时开口道:“这些药渣都是难得的炼毒材料,可惜咱们这一次不能带走太多,苦儿酸儿,你们两个想办法装上一兜子,我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些东西的用途,若是能够用这东西炼出毒药来,那这一片烂毒滩地简直就是取之不尽的宝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酸儿还有丁苦儿连忙挖取药渣。
这些药渣都是火毒仙宫炼丹之后剩余的渣宰,炼丹这个过程是将天才地宝之中有益的部分提取出来,将药材中无益的部分拚弃掉,这些药渣都多多少少带着毒性,对于火毒城炼丹的弟子来说,这药渣都是废料,但对于母蛇蝎来说,这些药渣都是宝贝。
不过,火毒仙宫之中也不是没有炼毒的人物,事实上,火毒仙宫炼毒者极众,不然也不会被称为是火毒二字,不过,他们一直都没有想到办法将药渣中的毒性完全提炼出来,就算能够提炼出来一部分,所消耗的力量,也和所获取的毒素完全不成正比,毕竟这些药渣已经在丹炉之中锻炼了一次,毒性被锁固住,所以,药渣依旧还是药渣。
手握《炼毒天经》这本炼毒的老祖宗式的经典,并且被毒性侵蚀了十余年的母蛇蝎,对于毒药的理解已经到了一个崭新的层次,对于生克之道更是有了新的感觉,所以她要尝试将这些废物药渣进行一次回炉提炼。
……
望京靖公主的临时府邸内,外面是阳光明媚,靖公主的房间中却犹如被乌云遮住,阴沉黑暗。
“公主,王爷给了您两条路,一,您现在就去给三皇子道歉,无论如何,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求得三皇子的原谅。”
章公公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面色平静,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他说些什么的靖公主。
章公公等了片刻,见靖公主依旧如初,便继续说道:“二,不管好运是胜是败,你都马上离开望京,天涯海角随你去,但就是永远不许再回到夏国来。”
靖公主闻言,平静无比,似乎章公公口中说出什么她都完全不意外的靖公主,不由得一愣,一脸惊讶的看向章公公。
章公公笑道:“虎毒不食子,王爷是您的亲生父亲,他总不会将自己的孩子完全逼上绝路,您先在已经走上绝路了,不管好运是胜是败,夏国都没有您的存身之处,王爷总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靖公主对于这样的言语却并未采信,而是皱着眉头用力思索着,她对洪正王实在是看得太透了,这个家伙心中根本就没有什么骨肉亲情,要不是洪正王有一身人皮的话,靖公主绝对会将洪正王当成是一个妖怪或者是蛮族,洪正王的心容量太小,内中只容得下他自己,多一丝一毫都容纳不了。
这样的洪正王忽然说要放她走,这内中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靖公主忽然双目一亮,随后双目变得如同死灰一般的沉寂,淡淡的开口道:“我爹,这是要叫我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掉么?是因为我影响了他的计划,所以他相当愤怒,是因为我做出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除非我消失掉,然后他再嫁过来一个女儿才能平息三皇子的怒火?”
章公公脸上是忠厚的笑容,摇了摇头,开口道:“公主,你想多了,王爷确实想要再嫁过一个女儿来,但王爷一点都没有生气,相反,王爷对你的举动相当赞赏。当前京中局势犹如乱流漩涡一般,谁靠近了这里谁就会被卷入海底被撕成碎片,、您的举动,叫王爷有了继续观望的机会,要知道,王爷坐守火毒城,无论是大王子登基还是三皇子成为夏国皇帝,都不可能动摇他的位置,所以,王爷根本没有必要这么早就做出依附哪一边的决定,王爷是真的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梦想,你看这是王爷转交给你的。”
章公公从袖子里面取出一个布卷来,里面装着的都是玉贝石,数量至少也有二十块,这些玉贝石足够靖公主突破到练气境界了。
靖公主脸上依旧还有疑惑,但此时也不由得心中微微一软,父亲终究还是父亲,哪怕他看上去犹如豺狼野兽。
“公主,接下来,咱们就安心等到迎亲那一天的到来,其实我是希望好运能赢了三皇子的,这样一来,王爷就不必费心思在这哥俩之间做出抉择了。
“为什么不叫我们现在就走?我们现在走,岂不是更好?”靖公主看着那一袋子玉贝石,忽然开口问道。
章公公目光微微一闪,看向靖公主,脸皮略微紧张一下后,便又松弛憨厚的笑道:“公主,现在你们想走也走不了,要知道三皇子已经将您和好运牢牢盯死了,这望京就像是一座囚牢,您就算插翅也逃不出去了。”
靖公主哦了一声,默默地点了点头,目光看向火毒城的方向,神情变得漠然冷淡。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过得飞快,五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今天,就是三皇子迎亲的大好日子。
今天也成为整个望京上上下下最关注的日子,好运的名字已经传遍望京。
方荡要和三皇子抢夺靖公主,这样的消息,在这个因为炫龙皇帝进入续命炉而变得死气沉沉的望京中杀出一条血路,叫不少人着实兴奋了一把,叫着灰白色的世界多了一点激情色彩。
这不光是一场平民夺取皇子未婚妻子的事情,还掺杂着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的争斗,三皇子若是输了,一个连自己的未来妃子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永远别想成为夏国的皇帝。
这对于三皇子来说,绝对是一场毫无意义,对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帮助的争斗,他胜了,理所当然,毫不奇怪,但他若是输了,那么对于他的打击,将如同山呼海啸一般可怕。
但三皇子却无法拒绝这样的一次无用的争斗,这关系的不光是他的名誉,还关系到整个朝廷上上下下对让他的看法,夏国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强者,一个能够站在风口浪尖上,将夏国拖拽起来的强者,而不是一个遇事退缩的弱者。
一场对于自己毫无益处的争斗,对此三皇子心中升腾起一股股的恶念,敢跟他抢女人,并且还是以卑贱的一个偏将的身份来抢他的女人,这样的该死的家伙,罪不容赦!
现在这件事已经传遍整个望京,三皇子现在已经成为一个笑柄,赌场里面,大部分人都在买好运赢,不将方荡挫骨扬灰,实在是难消他心头之恨。
旭日东升!
望京中的积雪已经融化,天气逐渐回暖,竟然给人一种到了春天,万物即将复苏的错觉。
方荡张开双目,心脏陡然间咚咚跳动,四周的墙壁跟着嗡嗡震颤,铜壶随着方荡的心跳在炉子上一踮一踮的跳动,壶中满满的水一股股的泼溅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缓缓闭上双目,心脏的跳动开始缓缓收敛,最终咚咚犹如重锤敲击大鼓般的声音消失无踪。
突破炼心!
方荡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炼心,这全都考了大皇子给他的那颗龙珠,还有靖公主给他的数百年火候的野山参。
当然,更重要的是,因为方荡有奇毒内丹,此时的方荡双目眼珠碧绿,稍微用力,身上就显现出成片的漆黑的血管,现在的方荡毒性更进一步。
方荡用舌尖挑动一下奇毒内丹,随后方荡眼珠的碧绿色慢慢消散,方荡的眼睛恢复如常。
方荡走出客栈的房间,走上大街,不理会四周人么对他的指指点点,缓缓地朝着公主府走去。
方荡四周是一片空白,没有人愿意走到方荡身边去,因为方荡身上散发出一股凛冽的寒意,生人勿近。
方荡走到一半,看到旁边早点摊上坐着一座大山,正在吃面,是一张熟面孔。
劈山剑!
劈山剑旁边坐着的都是熟悉的面容,只不过方荡、叫不出他们的名字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劈山剑看到方荡,并未理会,依旧自顾自的吃着面条,旁边的子午剑倒是相当热情的对方荡比划了一个你去死的手势。
方荡继续前行,不多时劈山剑等人就跟在了方荡的身后,他们沉默不语。
路终究是有限的,方荡终于走到了临时公主府门前。
这里被损毁的大门虽然进行了修缮,但看起来还是有些难看。
方荡没有进门,直接坐在了大门口,他等着三皇子来提亲,他要从三皇子手中,将靖公主夺过来,叫三皇子痛不欲生。
云剑山几位弟子,则在四周找了地方休息,慢慢的四周开始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人来。
这些人,有些事专门跑来看热闹的,这样的家伙纯粹是找死,绝大部分都是望京中各种势力的耳目,他们等着看方荡和三皇子这场争斗最后的结局。
这场胜负,将关系到夏国未来的君主是谁,天底下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此时,唢呐在三皇子府大门口吹响,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迎亲的队伍足足有数百米长,三皇子一身大红袍,坐在高头大马上,朝着公主府缓缓行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娘,二哥,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们在这里没办法去参加,所以,我在这里备下了一桌酒席,等我将那个姓洪的丫头娶回来后,就带来给你们看看。”
“呵呵,二哥,那个姓洪的丫头很有味道,桀骜不驯,犹如烈马,身上很有一股修仙者的气息,我很喜欢,我见过了那么多的女人,只有他才有能成为我道侣的资格,可惜你不在啊,不然,你也一定会非常喜欢那丫头的,呵呵,也幸好你不在,不然你若是看上了她,我可抢不过你。”
三皇子府后的那座灵堂中摆放了一大桌酒席,上面山珍海味一应俱全,三皇子则站在娘和二哥的灵位前,恭恭敬敬的各上四柱香。
香气氤氲而起,袅袅扩散开来,三皇子走出灵堂。
灵堂中,只剩下一桌丰盛的冒着腾腾热气的酒席,两双碗筷安安静静的摆在那里,似乎要摆放到世界尽头。
血染长街,鞭炮的碎屑如同一道血色长河,在三皇子身后蔓延。
冲喜就要有个冲喜的样子,不做够了场面,如何能够达到冲喜巅峰目的?
在整个迎亲队伍后面是为龙祈福的队伍,八十余个精壮汉子每人扛上一根碗口粗的柱子,这八十人硬生生扛起一座高台,高台上是千里江山,顶上彩霞披挂,宛若云彩,一条纸扎的彩龙时而伏地时而跃起,不断游走,那龙看上去精气十足,摇头摆尾龙睛乱眨,活刺刺的充满威势。
在这迎亲队伍正中间,是一座赶造出来的轿子,不,这显然不是轿子,而是一张硕大的床,这床足足有四米见方,四角撑起一根根雕梁画栋的高柱,高柱上张灯结彩,四周被大红的布匹盖住,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会活动的房屋,里面就算是有十几个人滚来滚去,都不见拥挤。
不少人看到这张大床都呆住了,互相揣测这大床的用途,但想来想去,他们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三皇子坐在一头比寻常骏马还要高出一头来的硕大龙马之上,这龙马据说有真龙血脉,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只有四蹄上有四朵红云,所以这龙马也叫踏虹,在夏国之中,只有三头,寻常人连见都见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踏虹龙马高昂着头,四蹄踏地的时候发出清脆悦耳的铃音,叫人望之心醉。
在踏虹龙马上,端坐着的正是一身三爪银龙袍的三皇子。
三皇子的衣服千载不变,但今日和平时还是多了些不同,他披上了一条大红披风。
三皇子的面目本就英俊,此时被红色的披风一衬,当真是人如龙凤,英姿飒爽,此时高头大马上的三皇子甚至有一种王者之风。
意气风发这四个字用来形容三皇子是再贴切不过了。
如此这般的三皇子不知道迷死了多少的路边女子。
要不是三皇子凶名太盛的话,不知道有多少年轻姑娘宁可拼着死在马蹄之下也要跑出来拦路。
三皇子在望京中有个外号,叫做落头魔,当初菜市口人头滚滚的画面至今依旧叫不少上岁数的人们心有余悸。
三皇子面上神色轻松,心中却犹如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这火焰早就已经将方荡燃烧成灰烬了。
迎亲队伍一路前行,不少百姓都跟在两旁,图这个热闹欢快。
半路上一拨人马汇聚过来,为首的竟然是那位自我囚禁的大皇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皇子同样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不过,这匹马通体赤红,只有蹄子是白色的,和三皇子的马完全相反,这匹马同样是龙马,叫做踩雪,踏虹踩雪,算是夏国中最名贵的两匹马了。
相较之下,白马红袍的三皇子没有红马锦衣的大皇子来得抢镜,最重要的是,大皇子的四爪银龙袍一下就抢走了三皇子的风头,四爪银龙,是最接近五爪金龙的存在。
三皇子双目微微一缩,一双眼睛死死的盯在大皇子胸口上那条银龙多出来的那根爪子上,内中闪现过一丝怨毒,不过随即,三皇子轻轻摸了摸自己胸前,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来,似乎,他已经不将大皇子的四爪银龙袍放在眼中了,完全不在乎那多出来的一根龙爪。
“恭喜了三弟。”大皇驾马来到三皇子身侧,笑着说道。
三皇子笑了下道:“纳个妃子而已,若是在平常,都是将妃子送进我的皇子府,哪有这么麻烦,还要本皇子亲自去接。”
“三弟为父皇冲喜,总得做的面面俱到才成。”大皇子看了眼三皇子身后的血染长街,啧啧两声道:“比我当初可有排场多了。”
三皇子正要开口,双目又缩了缩,远处路边多了一个人影,一身黄袍的黄奴儿。
大皇子顺着三皇子的目光望过去,脸上神情也微微一变,“这条老狗怎么也来了?三弟,你的面子不小啊。”
“老黄狗是父皇最忠诚的奴才,父皇若是这次熬不过去的话,这老黄狗该去给父皇守陵了吧?”三皇子似乎不敢直视黄奴儿的眼睛,看向别处用传音之法说道。
大皇子则对黄奴儿遥遥点了点头。
黄奴儿则没什么表情的站在那里,犹如泥胎木偶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算了,今天我不抢你的风头了,我在后面跟着,给你殿后。”大皇子呵呵一笑,原本和三皇子并驾齐驱的马头逐渐退后。
三皇子扭头看了眼大皇子,“老大,若你我兄弟之间,没有那个九五至尊的椅子该多好?”
大皇子脸上神情微微一滞,“我之前说过,要考虑一下将皇位让给你,我已经考虑好了,不能让,不是我舍不得那个位置,只是我知道,你不能当夏国的皇帝,你的性格太过激进,若成为夏国的皇帝,几年之后夏国必亡。”
三皇子微微一笑道:“大哥,你和我的想法难得的一样,只不过,我觉得夏国落在你的手中,会急速衰败,你的性格太优柔寡断了,若不干皇位的事情的话,你绝对是一个好哥哥,你一定能够撑起一个家族,但你撑不起一个国家。”
大皇子叹息一声道:“你我之间,现在是道义之争,理想之中,谁都没办法退了。”
三皇子微微点了点头,三皇子踏虹马逐渐将大皇子的踩雪落在后面。
此时三皇子耳边传来大皇子的传音,“三弟,你和二弟是比手足还要亲近的同生兄弟,当初,你为何杀他?若他挡了你的路,那么你又为何要杀了自己的娘?难道她也拦了你的路?十年来,我将自己囚入禁室,却百思不得其解!”
三皇子闻言,眼中瞳孔微微收缩了下,沉默无语,胯下踏虹越走越远,只留下大皇子的一声叹息。
方荡坐在公主府的大门口,今天早上的阳光格外温暖,暖黄色的光芒照在他身上脸上,痒痒的。
一阵微风吹过,方荡眯了眯眼,舌尖挑动了下口中的奇毒内丹,咯叻咯叻的声音响起。
远处几只乌鸦静悄悄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方荡,看样子似乎在等待着一顿大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颗石头,将几只乌鸦打散。
子午剑开口道:“听说乌鸦能看出人身上的死气,所以每当有人垂死的时候,乌鸦就会出现在他的头顶上不断盘旋,现在乌鸦这么盯着好运看,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偏锋剑无所谓的道:“没关系,这小子若是败了,咱们就出手将他掳走,反正他身上是一个宝藏,隐藏着一条崭新的剑道分支,不能叫他轻易死去。”
远处那隆隆的鞭炮声,还有阵阵的唢呐声越来越嘹亮,就好似有一只凶猛的怪兽正朝着这里蠕动过来。
方荡缓缓张开双目,目光之中光芒一闪,随即暗淡下去。
“荡儿,现在跑还来得及。”方荡的爷爷开口说道。
“你希望我现在逃走么?”
“当然,不希望!我方家没有临阵退缩的子孙。”方荡爷爷的话语叫方荡感到有些意外。
“你不怕我死了,方家断子绝孙?你不怕我死了,你们永远困在十世大夫玉中做一辈子的囚徒?你们不怕我死了,你们再也没有茶水喝?”方荡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
方荡爷爷叹息一声,满心哀苦的道:“怕啊,哪有怎么样?人在这一辈子上最怕的就是死,难道怕就不用死了么?再说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一个男人总要做点像样的事情才行,你若是庸庸碌碌一辈子,才是我方家的耻辱,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我看那三皇子距离来到这里还有那么一刻钟的时间,你现在,马上钻进公主府,要了靖公主的身子,这样你就可以放心去死了,我们这帮老家伙会看着靖公主给你好好守寡帮你把孩子拉扯成人的。”
方荡闻言脸色微微一黑,“你这话忒恶毒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爷爷冷笑道:“你这个不听话的不肖子孙,死了才好。”
“方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方荡没有理会爷爷的恶毒言语,而是有些好奇的问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对于方荡来说,方家就是一个谜,虽然他是方家的子孙,但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这帮老头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荡的爷爷想了想后骄傲的道:“方家,方家是什么样子,你不用知道方家是什么样子,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好,那就是,整个夏国所有的人,都欠我们方家的就成,不论是路边的贩夫走卒,不论是朝堂上的官员大臣,甚至是哪九五至尊的皇帝,都欠我们方家的,你娘不是说过么?她说你的身份贵不可言?对不对?”
方荡点了点头,娘亲确实说过这句话,但对于方荡来说,一直都将这句话当成是一句简单的比喻,至于真的贵不可言,他是不相信的,要真的是贵不可言的话,那么他岂不是变成皇子皇孙了?要是真的贵不可言的话,他爹他娘怎么可能会被囚禁在烂毒滩地中的石牢里?过得是那般卑贱的日子?
“你老是吹牛!”方荡不屑的开口说道。
方荡爷爷干笑一声道:“你爷爷我从不吹牛的。”
“你这句话,本身就是在吹牛。”
方荡爷爷不由得干咳一声,他想了想,他和方荡说的诸多言语,基本上没有几个实现的,确实就好像是在吹牛一样。
一时间这个当初辩才惊人的老者也有些哑口无言,事实胜于雄辩么,过去发生的那么多事情都再说他吹牛,他现在就算将天花说出来,也是吹牛吹出水平来的表现。
叹息一声之后,无言以对的方荡爷爷羞惭的不再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唢呐声,鞭炮声,越来越近,一身三爪银龙袍的三皇子出现在长街尽头,龙马踏虹的啼声改过了所有的鞭炮唢呐,踏踏踏踏的越来越近。
一时间,所有的鞭炮声音唢呐声音全都熄灭了,在方荡的世界中,只有三皇子那一人一马而已。
一切在方荡眼中变得极为缓慢,连带着三皇子的每一寸前进,都纤毫毕现的烙印在方荡的双目中。
方荡舌尖挑动奇毒内丹,咯叻咯叻的声音伴随着踏虹龙马的蹄声响起。
与此同时,方荡身后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郑守当先走了出来,郑守没有看方荡,方荡也没有回头看郑守。
紧接着是章公公,随后是豹子、憨牛、鸽子、王胡子还有娘娘腔。
随后方荡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这香气叫方荡微微一奇,扭头看去。
远处的三皇子的目光也不由得被吸引,当看到那人影的时候,三皇子双目不由得微微一亮,随后,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相当满意。
环佩叮咚,一袭红装的从公主府中走了出来。
方荡见到的靖公主一直都是那种紧衣窄袖的武者装扮,就算有些时候穿上女装,也是素面朝天,不加修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今天,靖公主一袭红装,眉目描得仔细,头发梳拢得精致,头上插着胭脂红的玛瑙簪子、嫩白的双耳上嵌着一对镶有鸽血红宝石的耳坠,沉甸甸的凤冠戴在靖公主的头上,上面的珍珠随着靖公主的脚步微微颤动。
涂丹般的红唇带给她无穷妩媚,一对明白的眸子,一闪一闪好似天上的星辰陨落凡间。
那一袭牡丹花开的大红长裙艳丽富贵,充满了人间最美好的气象。
若只是一些珠宝和衣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三皇子什么样的华贵没有看过?而在方荡眼中,在华贵的东西,他也看不出价值。
最叫人拍案称绝的,是靖公主的那种气质,不是端庄淑女的贤良,也不是小鸟依人的可爱,更不是那种温顺,而是一种不屈,一种挺拔,一种坚韧。
这样的女人,天生下来,就是等着被男人征服的!
只有将这样的女人揽在怀中,才会叫男人拥有最强大的成就感。
三皇子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活得自我的女子。
方荡看得眼睛都有些发直了,他甚至有些认不出来这个是靖公主了,在方荡眼中,时间过得更慢了。
靖公主莲步轻移,缓缓从大门中走出,红裙拖地,一路迤逦如彩虹在地上轻轻摆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靖公主缓步走来,四周的一切全都暗淡下去,连龙马踏虹的脚步声都一下消失了,整个世界的光彩都被这个一身盛装的女子夺去。
靖公主在门前站定,一双美目看向远处的三皇子,随后看向坐在门口的方荡。
怎么看,都只有三皇子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靖公主,而此时的方荡,一身破衣,头发凌乱,虽然不是要饭的,但却很有要饭的潜质。
靖公主莲步轻移,缓步走到方荡面前,伸出芊芊素手,方荡愣怔了片刻后,连忙将自己的手伸出去,靖公主拉着方荡的手,将方荡从门前台阶上拽了起来。
方荡鼻端满满的全都是靖公主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香气,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盛装的靖公主,方荡竟然有些迷醉了,瞪着一双大大的清澈的眼睛,看着靖公主。
靖公主伸出大红衣袖中的嫩白小手,轻轻抚摸在方荡的脸上,缓缓的,将方荡贴在脸上的那张假皮揭了下来。
“我娘说过,婚礼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辈子只有一次,那一身红妆,女人这一辈子,也只能穿戴一次,这一身红妆也只为一个男人穿。方荡,你要娶我的话,我不要你权势滔天,也不要你富贵逼人,甚至不要你一针一线,唯一要的,是堂堂正正,用你自己的面目,自己的名字来娶我。”
此时的方荡也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那原本发乌暗淡的眼睛一下就闪烁起纯粹明亮的清澈光芒来。
方荡原本心中对于靖公主怀有一线歉意,因为他是在利用靖公主打击三皇子,这歉意使得方荡双目暗淡少许,但是现在,那一丝歉意完全消失不见,因为即便没有三皇子,方荡现在也要娶靖公主,靖公主是方荡见到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底下有一种女人,平时看上去一点不出众,姿色也只算是中等,远远达不到一流水准,但忽然有一天,蚕破蝶出,天下闻香,惊为天人。
此时一袭盛装的靖公主便是如此。
若靖公主是一朵花的话,那么天底下,再无比这朵花更美丽的存在。
三皇子的踏虹龙马停在原地,三皇子坐在龙马上竟然也一动不动,似乎不愿向前,生怕打扰了靖公主的那种美丽,破坏了如同在一副画中的靖公主,三皇子甚至生出一种要将这幅画永远保留下去的想法。
但这一切都被靖公主的举动打破,欣赏善心悦目的美人的三皇子的一双眼睛因为愤怒,瞬间充血。
三皇子鬓角上的头发开始一根根的竖立起来,三皇子坐下的那匹踏虹龙马开始不安的用蹄子踢打地面。
靖公主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方荡面前,亲密的将坐在台阶上的方荡拉起,并且用手抚摸方荡的脸,这种画面出现在三皇子面前,无异于给三皇子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要知道,天下皆知靖公主是他三皇子的妃子,就算尚未过门,靖公主也已经是三皇子的囊中物,是完全属于三皇子的,谁都不许碰触的禁脔。
三皇子可以忍受一个男人为了靖公主来和他决斗,也能够忍受靖公主对那个男人有私情,但三皇子绝对不能忍受靖公主当着众人的面,对那个男子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三皇子一张脸变得漆黑无比,同时一双眼睛犹如要喷出火焰一般烧得猩红,甚至额角上的青筋血管,都在突突的跳动着。
三皇子身后不远处的大皇子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眉头微微一挑,眼前发生的事情,对于三皇子来说,绝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是那句话,三皇子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控制不了,就将永远丧失夏国皇位的竞争权。
大皇子在和三皇子之间的皇位之争中一直处于劣势,虽然大皇子一直都是太子,但有名无实,三皇子却步步紧逼,实力不断扩张。
到现在,大皇子都不知道炫龙皇帝的真正想法,一直以来大皇子都觉得炫龙皇帝还是属意与他的。
毕竟三皇子弑母、杀兄虽然没有证据,但大皇子坚信,炫龙皇帝应该是知道的,也正因为如此,炫龙皇帝才没有废掉他这个太子,所以,大皇子闭门不出,大皇子自然为的不是反省自己的罪过,他根本没有加害二弟,又有什么可反省的?
当初大皇子是在以这种方式谏言,要炫龙皇帝杀掉三皇子,就算不杀,也应该贬斥边陲,然而,大皇子一等就是十多年,最初是赌气不出太子府,到了后来,却是骑虎难下,没有一个理由走不出来了。
随着炫龙皇帝生命越来越走向尽头,大皇子终于坐不住了,他生怕炫龙皇帝真的在临死前将这个天下交给三皇子,三皇子说得对,夏国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强者,而弑母、杀兄的三皇子,当然是一个强者,相比之下,他确实显得优柔寡断,所以他从太子府中走了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不然就是坐以待毙。
大皇子原本还对自己走出太子府感到有些忐忑,但是现在,大皇子觉得自己出来就对了。太子府那狭小的池塘早就容不下雄心勃勃的大皇子了。
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在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运转,尤其是这个好运,简直就是他的福星,咬住了三皇子专门和三皇子作对,就像是上天派下来专门来辅佐他成为新的帝王的一般。
大皇子觉得,自己若是成了夏国皇帝,那么一定给这个叫做好运的家伙一个美差,即便白养他一辈子,大皇子也心甘情愿。
大皇子心中正这般盘算着,目光不由得微微一凝,一双眼睛有些疑惑的盯在方荡的那双忽然变得明亮起来的眼睛上。
三皇子和大皇子一样,即便是他此时一腔怒火,却依旧还是被方荡的那双纯粹透彻的眼睛吸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和大皇子同时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似乎是极为重要的人的眼睛。
四周的人群中不乏一些朝中官员的耳目,甚至有些官员亲自前来观瞧三皇子和靖公主侍卫之争。
这毕竟是能够左右夏国未来的一场比试,虽然出意外方荡赢了三皇子的可能性小之又小,或者说这种可能性完全不存在。但这帮在官场上熬炼了数十年的狐狸们很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天下无绝对,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三皇子当然稳操胜券,绝对不会输,那个叫做好运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连百分之一的胜利的可能性都没有,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胜负未分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再说了大皇子竟然从囚牢般的太子府中走出来,那情况就更复杂了,谁知道大皇子会不会在暗中支持方荡,甚至偷偷出手,帮助方荡?大皇子送了方荡一颗龙珠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望京,可见大皇子对于方荡何等重视。
涉及到皇位之争,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一定是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有不少人都开始怀疑,好运和大皇子之间的关系,或者说,好运根本就是大皇子派来和三皇子作对的。
甚至连黄奴儿都来了,站在远处的高阁中朝着这边望过来,以黄奴儿的目力,就算距离这里更远,也依旧能够洞若观火,将一切收入眼中。
随着靖公主撕去了方荡脸上的面具,随着方荡双目绽放出那种清澈的光芒,黄奴儿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孔陡然间生出变化来。
黄奴儿忽然笑了起来,淡淡说道:“原来是方家的讨债鬼来了,有趣,有趣,真是有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一些朝中老人双目尽皆亮起,方荡的那双眼睛,实在是太熟悉了,叫他们一下就联想到了一个人,联想到了一个家族。
方家?
靖公主伸手轻轻将方荡脸上最后一块面具撕去,“我爹已经彻底放弃我了,或许你和三皇子之间的争斗决出胜负的时候,就是我的死期,从今天开始,我没有亲人。我一心向往天道,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一个伴侣,若这个伴侣是你的话,也还不错。”
“方荡你不能输!”靖公主说着,松开了拉着方荡的手,看向三皇子,然后伸出手臂,露出那颗艳红色的守宫砂,靖公主冷笑一声,一巴掌拍下去,那颗守宫砂当即如同粉尘般的四散飞去,淡粉色的烟尘刚要散去,方荡口中的奇毒内丹骤然颤动起来,转眼就将那粉红色的烟尘吸入方荡口中。
这是一种挑衅!
靖公主在挑衅他的底线,而那个该死的方荡竟然当众吃掉了靖公主的守宫砂,这是把他这个三皇子当成乌龟来看!
靖公主也没有料到方荡竟然这样,眉头蹙起,眼神有些奇怪的看向方荡,方荡却没有在意靖公主的眼神,而是在感知奇毒内丹,那烟尘是靖公主十数年积累下来的精纯阴气,若是就那样散去了,无疑是巨大的浪费,以至于奇毒内丹在这个时候出手,收走了化为粉尘的守宫砂。
现在方荡口中的奇毒内丹中孕育出了一道淡淡的粉色,方荡想要仔细观察的时候,这粉色忽然从奇毒内丹中流溢出来,顺着方荡的舌尖,灌注进方荡的脑海。
方荡觉得脑子里面微微一阵刺痒,继而方荡看什么都如同蒙上了一层粉色,整个世界在这粉色之下,变得光怪陆离,奇妙无穷。
方荡眼中隐隐看到远处有一道道的光芒游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场面方荡以前就见到过,只不过以往都是一闪即逝,还不等方荡去捕捉细节,那一道道的光芒就已经消失了!
那是灵脉!
现在的方荡已经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的无知火奴了,随着修为日深,方荡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也越来越深刻。
方荡定定的看着那一道道宛若游鱼般游走的灵脉,细细观瞧,这些五颜六色的灵气最根本的有五种颜色,分别是,红色、绿色、蓝色、黄色、紫色,这五种颜色彼此绞缠又衍生出其他各种颜色来,最后化为姹紫嫣红的各种颜色。
此时方荡脑中陡然传来那苍老的声音:“天有五贼,见之者昌!”
方荡脑海之中陡然开窍,天之五贼,原来就是指这世界上最根本的五种灵脉!
随着方荡心中的这个想法迸出,方荡口中的奇毒内丹急速颤动起来,方荡下意识的低头看去,竟然发现自己的身躯透明了,内中五种气脉来回游走,正是这五种气脉才构成了方荡的神魂。
方荡抬头四望,就见四周的一个个的人全都变了模样,尽皆是五种气脉勾勒出来的一个模糊形象。
有些人身上五色气脉混杂,变成各种各样的颜色,灰褐色的,蓝紫色的,这些人都是垂垂老矣的老者,也有些人五色分明,或蓝色深些,或紫色重点,这些人生命力强大,正值壮年,有些人五色分明却暗淡,这是重病缠身的征兆,其中也有些人五色俱强,每一种颜色都好似在放出光华一样,绚烂夺目。
三皇子就是这样的五色俱强,不过方荡的目光却被极远处的一个身影吸引,那人身上五色缺了两色,只有红色、绿色、蓝色,但这人身上的三种颜色极强,极壮,虽然在极远处,却好似一个小小的太阳般放出夺目的光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微微眯眼,随后看出来了,是黄奴儿。
黄奴儿双目微微一缩,双眼之中陡然放出两道厉芒,方荡双目骤然剧痛,四周的淡粉色世界瞬间崩塌,一切恢复原状。
黄奴儿惊讶的看着方荡,在刚才的一瞬间,黄奴儿竟然感觉到方荡在窥探他的最隐秘的隐私,并且,还在寻找他的破绽,黄奴儿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淬血武者能够做到的事情,那分明是和他修为相当的存在才能施展出来的窥天机、查人恙的手段,也就是说,至少是金丹修士才有资格窥探他的弱点。
黄奴儿盯着方荡沉思起来,随后双目微微一亮,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嘴唇轻轻开合,在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不知道说与谁听。
方荡双目刺痛,眨动几下后,一切恢复如常。
此时靖公主已经退到了公主府大门前,立在门前,静静地等着决定自己命运的一刻的到来。
方荡若是赢了,她还有救,方荡若是输了,在她身侧不远处的章公公就会出手摘了她的人头,来给三皇子赔罪,洪正王不是个人,他心中没有半点人的情绪,更没有什么子孙之念,所以她这个女儿在洪正王眼中,和寻常人没有多大的分别,一众儿孙也不过是一群正在被养肥的猪猡罢了。
人群中一个老者忽然高声叫道:“那双眼睛如此熟悉,可是十世大夫,方家儿郎?”
方荡一愣,扭头看去,他虽然听爷爷说过,方家的眼睛与众不同,很容易被人辨认出来,但却没想到自己才刚刚揭去面皮恢复双目清明,立时就被人认出来了。
方荡看了眼靖公主,靖公主嘴角微微一翘,点了点头,眼神之中光彩闪烁,似乎在说我的男人就要堂堂正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方荡呵呵一笑,扭过头来,扬声道:“不错,我真名叫做方荡,我父叫方文山,今天,我不光是要迎娶靖公主,还要来找三皇子报仇雪恨!”这是方荡首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恢复自己的本名。
男人总得有自己的荡气回肠,方文山就死在自己的荡气回肠之下,方荡知道,现在,这个时刻,这一秒,就是他的荡气回肠!
望着四周黑压压的投来惊讶眼神的人群,望着身后的美人公主,望着眼前的仇敌三皇子,方荡心中一阵快意,男人就应该这么活!
了恩仇,惊众人,娶美女!
随着方荡的自承身份,四周的人群陡然安静下去,随后轰然炸开,十世大夫四个字在人群中密集响起,与此同时无数人抽身从离开,也有无数人开始朝着这里拥挤。
那些离开的,是去禀报家主,十世大夫方家的后人出现了,而那些往里面拥挤的,则是听到了方荡的那句话。
一时间四周你拥我挤混乱成一团。
方荡看向拥挤的人群,心中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清楚事情怎么一下变成这个样子。
方荡不知道的是,当那些拥挤出去的人回去报信后,整个京城都轰动了,无数官员纷纷朝着这里赶来。
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坐下的踏虹龙马的马蹄敲击在地上,声音低沉,和之前龙马的那种悦耳的蹄音比起来完全是来自两个世界。
这一声马蹄如同惊雷落地,四周的混乱的人群陡然间安静下来。
哒、哒、哒……
马蹄一声声的敲击着地面,三皇子缓缓的前行。
四周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三皇子紧盯着三皇子和方荡之间的距离。
“我说怎么一直看你有那么一点眼熟,原来你就是方文山在烂毒滩地上生出的杂种。我种在你身上的那条噬命虫还好么?”三皇子冷笑着缓缓开口。
方荡双目微微一眯,舌尖挑动了下奇毒内丹,开口道:“你那虫子我早就碾死了,就如同我即将碾死你一样简单。”
三皇子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我这十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上一次听到这样的笑话的时候,还是在烂毒滩地,你还记得么,我的几条狗人,钻进那石牢中,你娘的惨叫你爹的怒吼,对了还有你的痛苦呻吟,美妙有趣,可惜,你爹娘已经死了,再也听不到那些美妙的声音了。不过,没关系,接下来,我会听到你的惨叫和哀求,你最好现在就想一想,怎样能叫得好听一点,叫得本皇子心中畅快了,这样你或许能少受一点折磨。”
三皇子提到当年羞辱方荡父母的事情,方荡一双眼睛瞬间血红,心脏咚咚跳动起来,震得方荡脚下的地面跟着一起颤动,犹如被巨大的铅球反复砸击地面一般。
三皇子坐下踏虹脚步不停,一步步,朝着方荡碾压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此时,侧面的人群中陡然钻出一个中年人来,这中年人一身武将官服,但看起来不是什么大官,只是个都统。
这武官丝毫没有理会一步步碾压过来的三皇子,走到方荡面前,恭恭敬敬的对着方荡就是一揖到地。
抬起头来后,这武官开口道:“方家对我曾有活命大恩,十年前,惊闻恩人在火毒城外惨遭毒手,在下终日以泪洗面,却因老小俱在,胆怯不敢以身报恩,每每想起惭愧无颜,天可怜见,今日得见方家后人,我现在孩子已经长大,家中老父也已过世,再无牵挂,就用我一条命,求个解脱快意!”
这武官说完,哈哈一笑,掉头抽刀,朝着三皇子就冲了过去。
这武官是铸骨修为,每一步踏出,浑身骨头都如同爆豆般炸响,长刀上染了一层血芒,朝着三皇子就扑了过去。
方荡不由得呆住了。
三皇子冷哼一声,眼瞅着军将冲来,三皇子坐下龙马猛的发出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啪的一声踏在那五官天灵盖上,当即鲜血飞窜,脑花乱飞。
那军将一声没发倒地毙命。
这场面来得有些太快,以至于方荡现在还没有搞清楚那个军将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一百二十三章逆转
“啊啊啊啊!太可惜了,就差一步就能够进入第三层了!可惜可惜,太可惜!哈哈哈哈!我太开心了,竟然能够进入第二层尽头,我爹要是知道了一定对我刮目相看。”头发凌乱如同鸡窝,浑身上下衣服褶皱不堪的顾白一边嘬着牙花子大叫可惜,一边又哈哈狂笑,大呼开心,看上去犹如疯癫了一样。
在顾白身后跟着的是摸样相同的早到。
此时的早到一脸沉思,扭头看向身后的那座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小楼上拜经堂四个字,犹如有一种魔力一般,牢牢吸引住他的目光,他一脸意犹未尽的神情,若是可以的话,恨不得一头再扎进去,一辈子都不出来了。
小楼大门无风自动,嘭的一声关得严严实实。、
早到不由露出心痛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再进拜经堂了。
此时的早到似乎有些变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沉凝稳重,双目之中有流光隐隐闪烁,缓缓消逝。
顾白抬头看了看天,随后一拍脑袋道:“小枣,咱们进拜经堂多久了?三皇子和好运之间也不知道分出胜负没有,我在好运身上可是押了五百两银子的。”听顾白的语气他和早到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极大的进展,再不似之前那般彼此防备,甚至有些彼此亲近的意思,不知道在拜经堂的五天里,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早到皱了皱眉道:“我讨厌小枣这个名字,咱们进入拜经堂刚好五天,算下来,今天正是三皇子迎亲的日子。”
顾白哎呦一声叫道:“那咱们赶紧去看热闹啊!”
顾白走出拜经堂的院落,便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吼了一声,不久就有三四个宫女稀里哗啦的跑了过来,同时也将崭新的衣衫袍服捧了来,直接在院子里就给顾白更换衣衫,早到实在不习惯当着这么多女子的面被脱个净光,抱着衣服去了最近的房间更换,被顾白一顿嘲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到则骂顾白不知羞耻!
两人关系越显亲密。
侍女用梳子仔细给顾白梳理乱发,顾白在侍女伺候下,一边更换衣服,一边看向早到所在的房间,双目微微眯了眯。
显然顾白和早到之间还有一层隔阂,对于顾白来说,他确实如他所言,很有包容性,只要是有本事的人他都能包容,但早到爱财这个毛病,他多少有些包容不下去,因为他对早到的要求比寻常的人更高。
一个爱财的人,注定不是一个能够长久相处的人物,钱这个东西无边无际,一山还有一山高,而人的欲望是多少金钱都无法满足的。
顾白和早到在拜经堂中经历了太多,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相当融洽,堪称老友了,但那里没有金钱,外面的世界却不同,这个世界被金钱玷污的如同一个大染缸一样,白身子进去都变成黑模样了。要想视钱财如粪土,就得有钱财真的如同粪土一般的家世,没有这样的永远不缺钱的经历,又要不将钱财放在眼中,以这样的要求来要求一个贫穷中长大的早到,实在太难了。
现在看来,他要想找真正的志同道合的伙伴,还是得从周边那帮狐朋狗友里面搜刮,可惜啊,那帮家伙或许视钱财如粪土,但一个个实在不着调,顾白的目标,是成为千古第一相,带领孱弱的夏国一路走向辉煌,开疆拓土创下万世基业,要想完成这个目标,靠一个人是根本不能做到的,伙伴是不可或缺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却又有着叫他不能忍的缺点,早到是个人才,但只能当成人才来用,距离伙伴,太遥远了。
顾白心中暗叫可惜,自伤孤独的时候,早到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走了出来。
顾白和早到两个都称得上模样英俊,此时两个站在一起,衣衫光鲜,一个气质高贵跳脱,一个则目光沉凝。
越发显得两人出类拔萃,与众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一路走出庭院,再次来到那一大箱银子前。
顾白笑道:“小枣,你这银子我叫人帮你送到哪里去啊?你在这望京恐怕连放箱子的地方都没有吧?放在我这里小心我收你保管费啊。”
顾白已经知道了早到的情况,身无一物,睡了好几天大街,肚子饿得险些死掉,这样的早到到那里去存放一千两白银?早到这银子难不成放到桥底下他睡觉的地方?
早到却笑了道:“小白莫要看不起人,存银子的地方我还是有的,你叫人送到揭皇榜的那条大街上的混沌摊上去,交给一个叫做黄丑儿的女子保管就成。”
顾白一愣,瞪大了眼睛道:“什么?这一千两银子你要送到一个卖馄饨的女子那里去?咦,黄丑儿,听着耳熟,是了,她的馄饨蛮好吃,就是人太丑,有些影响食欲,你和她是亲戚?”
早到摇头道:“当然不是,当天被你的奴才踹了一跤,加上肚中无食,饥寒交迫,直接昏厥过去,是那个叫做黄丑儿的女子救了我,给我吃了一大碗馄饨,暖了身子,这才把我从阎王殿中拉了回来。我当时就说过了,这一碗馄饨的恩情我一定要报,这一千两白银,我分出五百两来送给黄丑儿报恩。”
顾白一双眼睛本就瞪得不小,此时险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了,定定的看着早到,捏了捏嗓子有些艰难的道:“你是要用五百两白银来换一碗馄饨,一碗馄饨不过三文钱,你给她十两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五百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可想清楚了。”
早到鄙视的看了眼顾白,冷哼道:“那一碗馄饨救了我一条命,我的命难道不值五百两?我现在就是太缺钱,不然这一千两白银应该都给黄丑儿才成。”
顾白瞪着早到,久久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似乎要将早到看个通透明白。
看着看着顾白忽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那双眼睛中多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原本他眼中总有一抹孤寂的颜色,此时那孤寂一扫而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白敲了早到肩膀一下,然后伸手搭在早到肩膀上,用力搂紧早到,哈哈大笑,随后忽然一本正经的道:“咱们插香结拜吧,以后大哥我罩着你!”
“滚开,我可没有龙阳之好!”早到打了个寒颤推开顾白,跳开老远,扬声叫道。
……
三皇子座下踏虹这一次当真是踏虹了,马蹄上鲜血殷红一片,在这寒冬中冒着淡粉色的蒸汽。
三皇子的凶名本就极盛,此时越发显得三皇子暴戾凶狠,四周围观者不禁齐齐噤声,有不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方荡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完全不理解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为什么冲出来送死,在他眼中这根本就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似乎那个家伙就是为了死在三皇子的马蹄下而出现的,这样的家伙愚蠢得叫人发指。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人,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离去,你根本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更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
其实对方不需要你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需要你知道他的存在、他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他需要的只是对自己的心负责,一切他自己知道就好。
方荡正诧异的时候,人群中又挤出一个乞儿来,这乞儿看上去不过十几岁出头的年纪,衣衫褴褛,直接站在了方荡前面,“我一无所有,只有一命可送!”没人知道年轻人的来历,年轻人也没有说方家对他这个乞丐有什么恩情,总之就是站了出来,送上一条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正诧异间,一名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拖家带小,走到方荡身前,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不过,却不是跪方荡,而是跪天,老者仰头对天说道:“方家对我郑家有大恩在前,十几年前只听说方文山死在了火毒城附近,噩耗传来,举家悲戚,原本以为方家就此绝后,没想到尚有一脉香火,老朽将一家老小奉上,即便死后化为厉鬼,也定保方家后人平安!”
远处高头大马上的三皇子双目微微一寒,这老头拖家带小,足足有七八个人,有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也有十五六岁的少年,更有那呀呀学语的幼、童,上有老下有小,这样的肉盾挡在前面,他还真不好下手,不是下不去手杀掉,而是杀掉他们之后,他落头魔的恶名就算是彻底坐实了。
在另外一侧,又有人走出来,不过是被一个老妇人生生用拐杖打出来的,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汉子,这中年汉子一身锦衣,家境应该相当厚实,他手中捏着一个盒子,此时却双目泛泪,哭声道:“娘啊,这生血丹是用来给你治病的,儿子费劲千辛万苦才从妙医鬼手那里求来的,您将这丹药送给方家子孙,你就活不了多久了。”
老妇人似乎气急,用力顿着拐杖,呼哧呼哧的喘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中年汉子眼瞅着自己要将老娘活活气死了,不敢怠慢,连忙将生血丹送到方荡面前,一万个不舍的将生血丹塞进方荡手中。
一个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在方荡身前放下一样样的东西,不是家传的宝贝,就是罕有的物件,有高官贵人,也有贩夫走卒,这些人看都不看方荡一眼,显然他们的目标不是方荡,或许在他们眼中方荡不算什么,他们送来的东西,是给方家的,是给那个自称有恩于天下的方家。
方荡呆呆的看着这场面,眼瞅着他的身周围坟起一座高山,而他的身前,接连坐下来老老少少数十人,如同一座肉盾般拦在三皇子和方荡中间。
方荡原本是一个孤家寡人,但是现在,却骤然坐拥丰厚的财产,强大的肉盾。
远处的黄奴儿叹息一声,淡淡的开口道:“方家十代积德尽用于今日矣!今日之后,恩情一了,世间再无十世大夫方家之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大皇子下马走出,来到方荡身前躬身一礼,开口道:“这一拜,拜的是方家列祖对我夏国的忠诚。”
说罢,大皇子又是一拜,“这一拜,拜的是方文山和赵敬修的友情。”
说完,大皇子又是一拜,开口道:“这一拜,拜的是方文山对我的恩情,没有方文山方大夫那一杖砸醒三弟,夏国可能早就衰败下去了,没有那一杖,我或许也已经做了地下亡魂,阴间孤鬼。”
大皇子这三拜,一下就将人们的记忆拉回了十年前,三皇子在望京中凶残无道的残杀,毫无缘由的株连,血流成河人头滚滚的菜市口,历历在目,可以说大皇子这三拜,将三皇子一下就挂在了耻辱柱上,三皇子现在想要翻身去掉那落头魔的外号,都不可能了。
大皇子用这简简单单的三拜,将自己和方荡变成一伙的,将自己和有恩于天下的方家捆绑在一起,同时将三皇子变成了一个人人憎恶的凶魔,不得不说,这一手玩得漂亮。
三皇子看着四周各种不善的目光,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此时靖公主开口道:“三皇子,我记得几日前你问过方荡,问他你有什么?滔天的权势?练气境界的修为?河水般滔滔不息的文采?还是叫天下变色的容貌?你说他不足做你的对手,那么,现在的他,有这些,够不够?”
摆在三皇子面前的是一座小山,更有一城的百姓民心,那小山或许不值一提,但一城的百姓民心,重的叫三皇子喘不过气来。
情势陡然逆转,就因为方家两个字。
方荡呆呆的站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这一一切是怎么回事,从烂毒滩地中走来的他,还无法分析这么复杂的事情。
但有一件事方荡明白,那就是这一次爷爷似乎没有吹牛,方家真的有恩于天下,并且,方家真的很牛!
三皇子原本以为自己碾死方荡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却没想到此时的方荡变成了一头巨象,而他却一下变得渺小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想杀了方荡,就必须先踏碎了方荡身前的那数十个百姓,那里面有老弱妇孺,有贵人也有草民,他们现在是方荡身前的一块肉盾,称不上坚不可摧,三皇子可以轻易的将其踏碎,但后继而来的后果,不是他三皇子能够承受的,此时的三皇子空有一身武力,莫大神通,竟然难以施展。
三皇子一双眼睛眯了又眯,表情未变,心思却已经百转。
骑虎难下!
他若退,那就是将靖公主双手奉上送给了方荡,那简直比带绿帽子还可怕,还丢人。
三皇子万难忍受。
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送给别人的家伙,自然绝对不可能成为夏国之主,人人唾弃。
继续前进,踏死这几十个蠢货,将对他的声誉造成巨大的影响,他将真的变成一个魔鬼,同样被人唾弃。
现在三皇子不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都将成为笑柄,几经衡量,三皇子当然不会退,但他也不想贸然出手杀了那些肉盾!
“方荡,你可敢与我公平一战?”三皇子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要知道,在几天前,方荡才刚刚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情势逆转叫人心凉。
方荡此时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几乎要将他埋没的那些各种宝物,有各种贵重的药材,也有金银重宝,其中甚至有一些法宝,也有馒头小米之类的不值钱的物件,方荡的目光凝固在那一队队的药匣子上,那些都是各种补药,方荡甚至还看到玉贝石的踪影,这些应该是那些对方家感恩戴德的人家将家中最值钱的物件拿了出来。甚至有些是镇宅之宝。
方荡听到三皇子的言语,这才缓缓转过头来,随后方荡忽然笑了起来开口道:“公平?要是大街上随便钻出一只阿猫阿狗都要与我公平一战,我岂不是要被活活累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几天前三皇子用来蔑视方荡的言语,现在被方荡一字不差的送了回去。
三皇子被噎得嘴唇微微发抖,一张脸阴沉得比之前看到靖公主和方荡亲亲密密的样子还要难看,此时的三皇子坐下龙马踏虹马蹄开始踢打地面,随时准备朝方荡冲来,而三皇子身后跟着的那些送亲队伍也开始躁动起来,他们都是三皇子蓄养的死士,三皇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机,就是他们前冲的命令。
方荡看了眼不远处那具被踏碎了头骨的尸体,深吸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方荡的目光最终凝固在挡在他身前的数十个老弱妇孺身上。
方荡的脸上充满了无畏的豪气,此时方荡心中回荡起一幕幕的画面,三皇子当日的嚣张可恶,爹娘在石牢中遭受的种种痛苦,还有刚才那个武将被一蹄踏碎了脑骨的画面,对于方荡来说,眼前这些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他的人,一个也不能再死了!
他可以躲在人群后面看着三皇子拿他完全没有办法,但方荡看出来了,三皇子绝对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家伙,而眼前这些肉盾,显然是挡不住三皇子的,这些人的死除了污掉三皇子的名声外,毫无用处。
方荡看了眼身旁的那一堆宝物上。
方荡闭上眼睛,一幕幕的画面使得方荡胸口处憋闷住一股气,不吐不快。
“荡儿,眼前局势,你想怎样?”方荡爷爷的声音在方荡脑中响起。
方荡陡然张开双目,嘴唇裂开,露出森白的牙齿,扬声道:“我方家从无一个缩头乌龟,你要战,我便战!”
这是方荡首次对自己方家子孙的认同。
此时顾白还有早到刚好赶了过来,看到这个场面,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依旧感到热血沸腾,方荡身上的那种豪气,瞬间感染了周边所有的人。
云剑山几个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即便之前方荡亮出身份,他们都没有感到太惊讶,其实就算方荡说自己是炫龙皇帝的私生子,他们也不在意,人间的种种,在他们眼中皆是尘埃,但此时他们一个个都露出惊讶的神情,在他们来说,实在看不出方荡有什么本事能够战胜三皇子这样的练气境界的修士,方荡之前是逼上梁山,不得不战,现在他完全可以躲在肉盾后面,说着风凉话活活气死三皇子,但方荡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去送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怪的选择,古怪的人。
劈山剑却笑了起来道:“看来这小子对于自己身上的那种将蛊毒融入剑法之中的手段相当自负,刚才我还以为今天不必出手了,现在看来,咱们得准备好捞一个大蠢瓜了。”
子午剑摇头道:“蠢到家了,你们猜这小子能坚持几招?”
“三招,不能再多了,多一招我就吃了这个茶杯。”
“要是多了十招呢?”子午剑看了眼那个粗瓷茶杯,质地坚硬粗糙,吃到肚子里一定不好受,顺便问出一句无聊的话来。
“十招?哈哈,他要真的能接下三皇子的十三招,我就去吃屎!”偏锋剑一张冷酷的脸上露出轻蔑笑容来,不是他看不起方荡,而是双方实力相差太多了,方荡或许有隐藏手段,但三皇子也不是吃素的,皇家子弟,手中的隐藏手段,只会比方荡的手段多,绝对不会少一点。
甚至可以说,虽然三皇子的修为远远比不上劈山剑,但三皇子身上的诸多宝贝足以叫劈山剑都心生忌惮。
远处的黄奴儿双目微微一闪,笑着点了点头,“这小子蠢得可以,蠢得可爱。”随后黄奴儿嘴唇轻动,再次犹如老僧般的默默念叨起来。
三皇子眼瞅着方荡说出这句貌似豪情横溢却傻得流油的言语,眼中神光不由得微微一闪,心中暗道:“烂毒滩地中长大的家伙果然蠢笨如猪!”
三皇子轻夹马腹,踏虹当即迈步向前,朝着方荡一步步走来,马蹄敲击地面发出嗒嗒的悦耳铃音。
然而方荡却站着没动,丝毫没有走出来和三皇子正面对决的样子,这叫三皇子心生一丝犹疑,难道说自己1这个家伙耍了?这家伙刚才是在随便说着玩?
方荡开口道:“等我吃饱了,咱们便开战!”说完,方荡直接坐到了那一堆小山般的各种宝物之中,随手抓起身边的各种大补药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毒是什么?
是补药!
是药三分毒,补药这东西吃少了自然是对身子有益的,一旦吃多了,补药就变成毒药了。
《炼毒天经》中说得分明,所谓生克之道,就是将生变成克,将克变成生,方荡是要将自己变成炉鼎,用自己的身躯将这些大补药变成剧毒。
听到方荡这么说,三皇子略微紧绷的神态松弛下来,意态悠闲,完全不再将方荡看在眼中,在他眼中方荡就是想做个饱死鬼罢了。
此时一个侍从急匆匆的从后面跑了过来,一直跑到三皇子身边,气喘吁吁的低声说了句什么,三皇子听到后先是一惊,双目精光绽放,随即露出一脸笑意来。
三皇子摆手挥退那侍从,志得意满,看向靖公主,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你这不知羞耻的贱人,要嫁给这个蠢夫,本皇子偏偏不让,本来本皇子还想要和你结为道侣,你既然如此不知好歹,本皇子也就放弃这个念头。”
“本皇子要与你当街洞房,叫这个姓方在旁边看着,叫天下人看看,看本皇子如何占有你,如何占有这天下!”
四周人齐齐一惊,三皇子这句话说的太大了,如何占有天下?炫龙皇帝还在,他就这么说,这简直就是要造反!
三皇子一摆手,队伍中间那四米宽窄的大床被扛了出来,咚的一声砸在了三皇子身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三匹快马尽皆不凡,踏出一路烟尘,从极远处驾马奔向一座城池。
眼瞅着那座辉煌古城出现在三人眼前,三人勒住马头,三匹健马鼻端喷出股股凝白长雾,在这寒冬时节汗流浃背,浑身烟气缭绕,犹如天上下凡的神马一般。
“娘,我总觉得,你这样做不太好。”三匹马最左边遮掩着面目一个拉下面罩,露出一张清丽面孔,开口说道。
为首的女子也拉下面罩,露出一张虽然看上去有不少岁月痕迹,但却风韵十足的面容来,并且张面容有着一种经历了无数磨难后才有的坚毅从容,这样的女子年轻的时候绝对是倾国倾城的风流人物。
女子笑道:“有什么不好的,行走江湖就要不拘小节,不然的话,吃亏的只是自己。”
右边的女子拉下面罩来,用力的喘了口起,然后皱眉道:“可是,娘,你用麻药放倒了那三个行商武人,抢了他们的这三匹快马,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
女子冷笑一声,摇头道:“有什么不厚道的?你们没看到他们看你们的眼神充满恶念么?要是从前,我就挖了他们的一对招子,现在才取了他们的三匹马,他们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我母蛇蝎的名号,难道是白来的?”
“娘教你们一个道理,你们要是打算在一地常住,那么自然要与人为善,宁可吃些小亏,图个清净。但若是行走江湖,那么还需怎么快意怎么来!”
旁边的两个女子正是丁酸儿和丁苦儿两姐妹,显然,两女生性厚道,对于母蛇蝎这番言论并不是太认同。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前途漫漫有的是机会言传身教。
母蛇蝎也不想一口吃个胖子,所以没有更多的说教,翻身下马,一拍马屁,那浑身汗气滚滚苦不堪言的健马如蒙大赦,当即跑开了。
丁苦儿、丁酸儿两个也下了马,丁酸儿、丁苦儿两个各自从兜中拿出豆饼,给两匹马送到嘴边,等两匹马狼吞虎咽的吃了半饱,取了饮水给两匹马喝了,这才拍了拍马臀,两马在两女肩头蹭了蹭缓缓跑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远处被母蛇蝎打走的那匹马似乎嗅到了豆饼的香味,远远看着,不敢过来,丁酸儿抿嘴一笑,跑过去,将剩余的豆饼全都丢在马匹身前,拍了拍马脖,将水倒入凹石上,这才欢快的跑了回来。
母蛇蝎看着两女,眼中神情温柔,但随即板着一张脸道:“妇人之仁,小女子的矫情!”
两女吐出舌头一笑,她们从小听惯了母蛇蝎的谩骂知道母蛇蝎面恶心善,对她们实在是两个好到骨子里。
母蛇蝎见两女不将自己当成一回事,也不恼,扭头朝着那座夏国都城走去。
两女一边一个跑到母蛇蝎身前,丁酸儿问道:“娘,火毒城的那些看守公主府的家伙们说恩公来到了望京,但望京这么大,咱们到哪里去找啊?”
母蛇蝎远远眺望望京城内连绵的建筑,一时间也略有一些犯难,开口道:“既然是一位公主又是要嫁给三皇子,总有落脚的地方,打听一下,应该不难找到。”
……
大皇子身后也有一名侍从急匆匆的跑来,大皇子感觉事情不对头,连忙走上前去,那侍从低声在大皇子耳边耳语几句,大皇子面色骤变,阴晴不定。
大皇子不由得朝着三皇子望去,这才看到,三皇子也在看着他。
“大哥,咱们都在等着一个消息,现在,那个消息似乎不远了,老家伙此次续命失败,神智不清,命不久矣!”三皇子传音过来。
大皇子开口道:“三弟,我最后再邀请你一次,咱们兄弟其心其利断金,你的本事,我没有,我的本事你也没有,咱们两个联合在一起,不愁不能振强夏国,我为皇帝你为相,咱们两兄弟一起永垂青史,如何?”
三皇子哈哈大笑:“青史我自然是要永垂的,但可惜,我不打算带上你,虽然我不大愿意说得这么直白,但现在必须明白无误的告诉你,你的优柔寡断,只能拖我的后腿,我与大哥你之间,道不同,不相与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皇子目光微微一闪,随后摇头叹息,没有再说一句话,不过大皇子的眼中杀机迸现,此时的大皇子眼中再无亲情,只有仇寇!
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犹如裂开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深坑,从现在开始,这两个人之间再无转圜的余地,最终只有一方身死才能了局,兄弟做成这样,实在是叫人唏嘘!
大皇子还有三皇子之间的传音密语,没有人能听得到,大部分人也根本不可能知道炫龙皇帝已经病危,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炫龙皇帝一旦身亡,不管炫龙皇帝有没有留下遗诏,夏国必乱,三皇子不会叫大皇子继承皇位,大皇子也绝对不会放弃属于他的皇位。
遗诏这东西,最终只会出现在胜利者的手中。
一场龙争虎斗,即将在没有了炫龙皇帝坐镇的望京上演。
炫龙皇帝没有在生前将两兄弟其中一个处理掉,实在是一个败笔,夏国若亡,便是由此而始!
想凭一封遗诏就封堵了一个野心黑洞,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三皇子此时已经有些肆无忌惮了,炫龙皇帝昏迷不醒,续命失败的结果就是活不过三天,随时都有可能直接驾崩,现在这个时候,就是图穷匕见,到了白刃战的最后关头。
他也好,大皇子也罢,都得将自己压箱底的本钱全部拿出来,撕碎了对方。
掰腕子没有什么技巧,比的就是谁的力气大,现在这个时候,就是三皇子展现自己的力气的时刻,以雷霆之势杀掉方荡,占有靖公主,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他三皇子,不容忤逆!顺便告诉火毒城的洪正王,还有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们,他三皇子没有耐心给他们继续摇摆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远处的黄奴儿双目微垂,看向皇宫的方向,沉默片刻后,重新将目光投入这场漩涡的中心,口中喃喃道:“梆子一响,大戏开锣!”
最初人们觉得方荡吃几颗丹药壮大一下声势依旧罢了,但当方荡一口气吃下去数十种丹药各种珍惜药材的时候,四周的人们全都呆住了,方荡不像是要吃饱了打仗,反倒像是要将自己给活活撑死,这么多大补药,就算撑不死方荡,也足以将方荡给药死。
云剑山几个修士大眼瞪小眼,他们算是比较有见识了,行走天下,遇到过数不清的奇诡之事,但是他们都搞不清楚现在的方荡究竟是怎么个情形,更看不透方荡究竟要做什么,这么吃下去,简直是必死无疑,但他们都相信方荡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他们虽然惊讶,但更多的是好奇,拭目以待,看看方荡究竟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
三皇子看着那个如同野兽,吃个不休,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来的方荡,此时忽然变得没有耐心起来,他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炫龙皇帝随时都会宾天,虽然他早就已经将一切都计划好了,也准备好了,老谋深算的老藏君会为他安排一切,但有些事情,他总是要自己过问,他不放心任何人。
三皇子眯着眼睛开口道:“方荡,你要吃到什么时候?本皇子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耗着。”
方荡扭头看了一眼三皇子,此时的方荡因为吃掉了太多的补药和治病强身的药物宝物甚至是整块的玉贝石,一双眼睛泛起五色光芒来,整个人虚胖了一大圈,周身血管漆黑鼓起,看上去已经不似人形,方荡的那双眼睛,犹如野兽般冰冷纯粹,没有任何人类应有的情绪,三皇子被这双眼睛一盯,竟然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种感觉,叫三皇子心中大叫不妙。
三皇子不知道方荡在搞什么花样,但他直觉上知道,不能叫方荡继续吃下去了!
三皇子之前还有些忌惮方荡身前的人肉盾,但随着炫龙皇帝续命失败,三皇子就像是一头咬断了缰绳的野马,再无任何顾忌!
世事变化最是无常,前一刻还束手束脚,这一秒却敢将天捅个窟窿!
落头魔又怎么样?只要本皇子成为夏国之主,谁还敢说这三个字?况且,当前夏国,就缺他这样一个魄力无敌的皇帝!
三皇子将一只手举起,三皇子身后的送亲队伍陡然间一静,随后,齐刷刷的将各自身上的喜服撕掉,露出下面的甲胄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这帮混账既然这么愿意挡在本皇子身前,那好,本皇子成全你们!给我斩成肉泥!”
三皇子一声令下,身后的那些死士们齐刷刷的抽刀朝着那三十多个用自己的身体当成盾牌来护卫方家的老弱妇孺数十人冲去。
四周围观的众人尽皆惊呼出声。
这些死士都是三皇子苦心经营下来的,每一个都对三皇子绝对忠心,并且武道修为不低,最差也已经进入淬血境界,这样的死士杀入那数十多个老弱妇孺之中简直就如同虎入羊群,别说将这数十多个老弱剁成肉泥,就是将他们剁成血水都不成问题。
数十个老弱妇孺一个个惊呼出声,他们脸上写满恐惧,显然没想到三皇子竟然这般丧心病狂真的动手,但他们却依旧一动未动,他们不是在保护方荡,他们保护的是方家对他们曾经的恩情,天下谁不怕死?最重要是死的值得。
此时此刻,就是他们人生中最值得的时刻。
他们从未提方家对他们有什么样的恩惠值得他们如此付出,他们也不去理会方荡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怎么样的存在,他们完全没有必要理解,也不必叫旁人知晓,他们所求的是心中的安乐!
眼瞅着数十个死士就要杀入老弱妇孺组成的肉盾之中。
正在大吃特吃的方荡猛然扭过头来,方荡那双绽放着斑斓光色的眼睛中满是嗜血的凶念,犹如一头出闸的野兽,露出了凶厉的獠牙!
三皇子是一只被咬碎枷锁的恶鬼,而方荡则是一头出闸的凶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么多的补药吃下去,在方荡的体内互相作用,彼此激发,变成对身体产生极大损害的剧毒之物后,才能被奇毒内丹吸收掉,在这个过程中,方荡遭受的痛苦无法言喻。
方荡将自己变成一座丹炉,来炼制各种各样的材料,将他们变成对身躯有着极大破坏了的毒性。
好在奇毒内丹最开始还在方荡口中汲取毒性,后来,直接钻进了方荡肚子里,毒性产生的同时,就被他吸收了,不然方荡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头。
方荡猛的扭头看向那朝着老弱妇孺冲过去的死士,那些死士就觉得眼前陡然有一道雷霆霹雳炸开,但定睛观瞧,却什么都没有,直觉上有一种异样的东西叫他们不寒而栗,就像是被凶猛的野兽从背后跟上。
方荡腰间的千叶盲草剑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啼,嚓的一声撕裂拴着他的布条,如同银莽出世,嗖的一下朝着那些死士猛冲过去。
方荡则扭过头来,以更快的速度大嚼身前的各种灵丹药材。
千叶盲草剑也如同吃了一记大补药,速度足足提升了一倍,眨眼间便窜入那些死士之中。
切瓜斩菜般的将为首的两名死士撕成碎片,瓢泼的鲜血碎块直接撞击在两名死士后面的死士身上,糊住了他们的眼睛,撞疼了他们的身躯。
急速前冲的死士队伍不由得微微一缓,千叶盲草剑则再发啸音,杀入死士队伍之中。
一时间一把千叶盲草剑竟然生生将死士队伍给压制住,不能前进分毫。
远处的云剑山几名修士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前场景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闹鬼了一般。
这样的剑术不算高明,他们都能施展,但这样的驭剑术远远不是一个淬血层次的武者能够拥有的,要想驭剑如飞,至少也得是练气境界,对于天地气脉生出感应后才能做到的,他们现在越来越看不透方荡了。
他们越来越觉得方荡是一个宝贝疙瘩,在方荡身上他们看到了剑道的未知,在探索这种未知面前,一切的仇恨都可以暂时放在一边。防弹露出这一手后,更加坚定了劈山剑等人要将方荡弄回云剑山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靖公主也惊呆了,她知道方荡有些神奇的地方,却万万没有想到方荡竟然还能如此神奇,这样的驭剑之法,在玄云十四剑眼中或许只算一般,但在靖公主眼中,却完全可以称之你为神乎其技了。
不光是靖公主惊讶,郑守鸽子等人不住的揉眼睛,揉的越用力,越觉得方荡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方荡在他们眼中,现在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过,千叶盲草剑也就展示了不到两分钟的强大,那些死士各个都有本事,就算单打独斗水准一般,他们还有阵法。
数十个死士猛的丢出一根根绳索,这些绳索在空中交汇成一张大网,一下就将千叶盲草剑给兜住,这绳索材质特殊,千叶盲草剑斩在上面金光叠灿,竟然无法将其破开,眼瞅着就被网住,再难发挥半点威力。
三皇子此时纵马前冲,马蹄一路踏碎了青石无数,眼瞅着就要撞进老肉妇孺之中的时候,抓着一大株灵芝揉碎了往嘴里塞的方荡猛的扭头,随后猛的从地上窜起朝着三皇子扑去。
此时的方荡身躯浮肿了足足两三圈,身高超出一米九,整个人犹如充足了气的布囊,一步踏在地上竟然连灰尘都不曾溅起分毫,和对面马蹄在青石砖地面上踏出一个个龟裂深坑的三皇子比起来,简直就是截然相反的两种存在。
三皇子冷哼一声道:“你不想我杀了他们?你想保住他们?可笑,本皇子非要将他们在你面前杀个净光不可!”
三皇子说着弃了迎面冲来的方荡,伸手朝着身旁最近的乞丐抓去,三皇子虽然距离那乞丐还有十多米的距离,但手掌在空中虚虚一抓,乞丐当即就就被从地上拔了起来,在乞丐的脖子上出现深深的凹痕,乞丐发出痛苦的呻吟,距离近的都能够听到他脖子上的骨头发出的那种咯吱吱的叫人牙酸的声响。
眼瞅着这乞丐就要被三皇子隔空捏死。
此时方荡就像是一个球距离三皇子还有三十多米的距离,这样的距离,等到方荡冲到三皇子身边,那乞丐早就死掉了。
方荡猛的张开嘴巴,噗的一喷,他嘴中是塞得满满的,尚未咽下去的灵芝,此时这些灵芝碎块被方荡直接喷了出去,如同一场豪雨包含着强大的冲击力,朝着三皇子就笼罩过去。
这些食物残渣身上带着的力量当然不会叫三皇子感到害怕,敲在三皇子身上,最多也就是叫三皇子略微疼痛一下而已,但三皇子面上露出恶心至极的神情,他可不想被这些方荡口中喷出的腌臜东西弄到身上。
为了避开这一团飞溅脏物,三皇子不得不身形急退,如此一来被牢牢锁住脖子的乞丐噗通一下摔倒在地,距离被生生掐死或许只差那么一两秒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避开了那飞舞的灵芝碎屑,此时身形虚胖的方荡也已经冲到了三皇子近前,三皇子与方荡四目相对,两人从未距离如此之近!
短兵相接,两个人影眼瞅着就撞在一起!
紧接着,一声破口袋被生生砸漏的声音响起,方荡庞大的身形直接倒飞出去,一边倒飞一边好似被戳漏了的气球一般,塌憋下去,轰的一声砸进那座小山一般的宝物堆中。
三皇子乃是开窍层次的修士,修为高深,方荡只是一个淬血层次的蝼蚁,双方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对手。
一击得手,三皇子心中疑虑尽去,他之前还觉得方荡身上有诸多诡异,尤其是方荡将那些灵丹妙药大吃特吃,身上生出诸多变化的时候,叫三皇子都有一种心惊肉跳之感。
但现在,三皇子心中已经有了底气,现在想想,三皇子也觉得之前的自己相当好笑,一个淬血层次的武者就算给他吃再多的灵丹妙药,又能成长到什么程度?他竟然会对方荡产生顾忌,简直可笑。
远处的玄云十四剑中的偏锋剑微微摇头道:“我就说吧,这家伙撑不过三招,三皇子刚才那一掌就足以打掉方荡的半条命了!”
子午剑摇头叹息道:“可惜,可惜,刚才我还以为方荡有什么特别的手段办法,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些小花招果然没有什么永无之地。四师兄,咱们是不是得出手去将那小子捞出来?”
劈山剑看着那一堆宝物皱眉沉思,缓缓道:“看看再说。”
三皇子桀桀一笑,一双眼睛看向靖公主,眼中是赤露露的占有欲望还有深深的恨意。
他恼恨靖公主叫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他恼恨靖公主当众和一个卑贱如狗般的男人调情,给他戴绿帽子!
三皇子狞笑着道:“不识时务的贱人,本皇子现在就剥光了你,叫你知道羞辱本皇子会有怎样的下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三皇子的脸上此时全是狰狞凶恶。
三皇子的心中其实充满了紧张和焦虑,现在这个时刻,是他一生之中最关键的时候,他和老藏君谋划这一天已经数年之久,他现在必须宣泄掉自己内心中的那种烦躁,而暴力是宣泄的最佳途径,杀一个方荡,对于三皇子来说,宣泄不了多少,靖公主才是他的目标,因为他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女人了。
或许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如此喜爱,或许靖公主太像是夏国这个国家了,明明就在他的身边,触手可及,但却并不属于他,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此时的三皇子迫切的想要得到靖公主的身体,就像是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夏国一样!
三皇子迈步朝着靖公主走去,在他眼中,靖公主现在已经是他笼中的一只小鸟,他可以随便剥光了玩耍。
不错他确实非常喜欢靖公主,但靖公主不识时务,他也就没有必要在靖公主身上再浪费多余的时间,女人这种东西,除非是道侣,否则玩过丢掉就是了,他给了靖公主一个机会,靖公主自己犯贱,不珍惜,三皇子此时对靖公主只有恼怒。
郑守等人齐刷刷的拦在靖公主身前,他们当然远远不是三皇子的对手,但他们宁愿在这个位置上站到死亡为止。
靖公主双目看向那一堆宝山,那里无声无息的,以三皇子的修为,一掌拍死方荡,似乎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靖公主微微有些失神,感受到三皇子那赤裸裸的满是情、欲和怨毒的目光后,靖公主缓缓转过身来,深深吸了口气,将头顶上的凤冠摘下,丢在一旁,随后伸手拽出头顶上的簪子,一头漆黑的长发立时散落下来,此时的靖公主身上多了一种凄美的美感,这种美,看一眼就会叫人感到心痛。
靖公主一扯身上的霞披喜袍,刷的一下,大红喜袍瞬间变成了一身孝服。
靖公主没有说一句话,但却用行动告诉天下,她要给方荡守寡!
三皇子眼角微微一抽,随即露出一丝淫、荡的笑容来,“好好好,本皇子说你贱,你还真贱到家了!不过,这样玩起来更有趣!本皇子很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三皇子迈步朝着靖公主等人走去。
郑守深吸一口气,手中的两颗金属球当即飞出,朝着三皇子便砸了过去。
不过,两颗金属球,在三皇子身前就停住了,犹如被两只手给生生抓住一般,悬在那里一动不动。
郑守瞳孔不由得一缩,原本看方荡和三皇子之间交手,他觉得他至少也能在三皇子手下走上几招,但是现在郑守才知道,他或许也会和方荡一样,在三皇子手下,连一招都走不了。
没办法,武者和修士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遥远了!
郑守此时绝望了,唯剩一死而已!报了靖公主娘的恩情,死个心安理得!
就在此时,那一堆宝山中猛的一顿乱晃,一个身形陡然从那一堆各种宝贝之中坐起,随后从宝堆中爬了出来。
从宝贝堆中爬出来的,正是方荡。
直到此时了,方荡依旧还在吃,至于吃的是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方荡每一步踏出,地面都咚的一颤,犹如被巨锤砸动,方荡身后的那座宝山上乱七八糟的各种宝物如同爆豆一般的跳动,那是他强横的心脏的跳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你做好死的准备了么?”方荡牙缝之中钻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三皇子顿住脚步,双目微微眯着,看向方荡,随后目光锁定在方荡胸口上的那个掌印上。
那是他留在方荡胸口上的,此时这个掌印依旧还在冒着袅袅烟气。
这掌印足足深深陷下去小指深,看深度已经将方荡的肋骨尽皆砸断,甚至连方荡的心脏都应该被拍碎了,但方荡现在竟然好似没事人似地。
这叫三皇子心中诧异丛生。
方荡浑身上下充满了炽烈的复仇火焰,方荡身上的血管依旧暴突着,方荡眼中五色流转,唯一和刚才不同的是,方荡的身躯此时已经不再好似被打了气般的浮肿,方荡的身形一定恢复了正常状态。
方荡一下就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一个本应该重伤倒地不起的家伙,竟然没事人般的爬起来,当然叫人感到奇怪。
三皇子闷哼一声,随即露出一丝冷笑:“也好,才一招,你就爬不起来,反倒无趣!”五指在身前一晃,三皇子掌心中钻出一根根冰刺般的锋锐利刺,这些利刺遍布三皇子的手掌,被这样的手掌拍一下,滋味一定非常不好受。
三皇子脚下微微一点,身子立时如同飞絮般的飘了起来,朝着方荡轻飘飘的飞去,但速度却非常快,几乎转眼就到了方荡面前。
三皇子手掌朝着方荡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竟然不躲不闪,还向前迈了一步,方荡心头咚的一跳,以方荡为中心一道震荡涟漪猛的扩散开去,地面上石头乱滚,方荡身后的宝山中乱七八糟的大大小小的宝物都崩飞出去。
三皇子冷笑一声在他眼中,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三皇子身上窍穴张开,猛的一震,那扑面而来的震荡,连三皇子的一根头发都未曾掀起。
三皇子的手掌隔空拍向方荡的胸口,但这个距离似乎有些远,三皇子掌心距离方荡的胸口至少还有一米五以上的距离,在这种距离下,三皇子除非隔空发力,不然根本碰不到方荡。
正如偏锋剑所言,三皇子这种皇家血脉,身上的宝物雄厚无比,三皇子掌心上的这些冰针名叫夺魄,乃是一块千载玄冰炼化成的宝物,变化自如随心所欲。
所以三皇子的掌心虽然距离方荡还有一米五,但他掌心处的那些冰锥利刺猛的伸长,一根根的冰刺如同麻花般的扭结在一起,化为一根锋利无比,不断生长的冰锥,一米五的距离根本不算是距离,冰锥锋利的尖刺,眨眼就刺中了方荡的胸口皮肤。如同一把利刃,一下就能贯穿方荡的身躯。
如果三皇子想的话,这把冰锥利刃在穿透方荡身躯的同时还将扩张开来,横生枝杈,变成刺猬般的刺丛,到时候,就能够将方荡由内而外刺个千疮百孔。
远处的子午剑看到这个场面,双目微微一眯,短剑出鞘,当即就要有所行动,不过,却被劈山剑一把按住,子午剑不由得一愣。
出乎三皇子意料之外,他的那夺魄所化的锋锐冰刺在刺入方荡身躯的一瞬间便停顿下来,不是他要停下来,而是夺魄所化的冰锥竟然刺不进去,方荡的身躯竟然坚硬得堪称金铁。
并且,刺入方荡身躯的夺魄冰刺的尖部开始发黑,如同一滴墨水跌入到了水中一样,丝丝袅袅的黑色的纹理不断的向上蔓延,三皇子心头不由得一惊,不过他并不信邪,窍穴齐开,每一个窍穴对于三皇子来说,就等于是一个丹田,内中蓄养着一道力量,此时窍穴开启,内中孕养的力量便游走出来,汇聚到三皇子掌心,三皇子手臂上的龙袍猛的鼓荡起来,发出猎猎声响。
三皇子狞笑一声,手掌用力,夺魄冰刺的尖部陡然一沉,又刺入方荡胸膛少许,并且,在缓缓的下沉,慢慢的刺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这下沉刺入的速度,比不上夺魄之中的漆黑的纹理的游走速度,一个缓缓刺入,另外一个迅疾游走,两者之间的区别,可谓天壤之别。
三皇子最初没有将那黑色的裂纹放在眼中,一个淬血境界的武者就算有些奇妙,又能如何?但当黑色的裂纹占领大半个冰刺的时候,三皇子才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因为他原本沟通无碍的夺魄竟然变得异常迟钝,就好似自己的手指忽然僵直,不听他的使唤一样。
三皇子心头大惊的同时,那漆黑的裂纹已经游走到了对他的掌心。
三皇子连忙抽手,完全切断自己与夺魄之间的联系,并且身形急退,一跃倒飞出去数十米。
三皇子反应足够快,不然现在三皇子恐怕也已经被极具侵略性的黑色的裂痕侵袭。
三皇子身形急退,目光扫去,就见方荡正在摆弄他的夺魄,而原本冰清玉洁的夺魄,此时已经变成了漆黑之色,如同一个曼妙的少女被人玷污了一般。
并且本应该是三皇子的法宝夺魄,现在在方荡手中如臂使指般的变化着外形,听话得不得了,可以想见,三皇子已经完全丧失了对于夺魄的控制权。
夺魄这件宝物跟随三皇子已经至少十五年的时间,和三皇子一直都亲密无间,三皇子拥有许多见宝物,但这随心变化形状的夺魄却一直随身携带,相当喜爱,现在却被方荡夺走,任意摆弄!
四周的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方荡竟然从三皇子手中夺走了三皇子的宝贝,这不免叫人想起方荡要从三皇子手中将靖公主抢走的事情来,无论哪一种,都是对三皇子的羞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子午剑更是嘴巴张大成一个o形,满脸的不可置信。
劈山剑此时笑道:“这小子身上的道行似乎比我们想象之中的更强!”劈山剑现在对于方荡的兴趣越来越浓郁了,
子午剑好奇的道:“那些黑色的裂纹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抢夺法宝?方荡不过是淬血境界,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子午剑说着,看向偏锋剑,脸上露出一丝坏笑道:“老九,方荡已经接了两招了,啧啧,这茶杯应该不太好吃吧?”
偏锋剑将茶杯拿起,在手中掂了掂后,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来,“还有一招呢,方荡虽然有些机巧,但他夺了三皇子的宝贝,三皇子必定暴怒,这个时候,三皇子必定会倾尽全力来抹杀方荡,一个修士真正认真起来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所以鹿死谁手,犹未得知!”
子午剑笑道:“老九你就是嘴硬!比这茶杯还硬!等会吃了茶杯后一定要告诉我,这茶杯究竟是个啥滋味,哈哈。”
被方荡生生从手中夺走了夺魄,三皇子一张脸青绿之色不住变换,方荡此举,等于将他的老婆抢走了当着他们面在手中玩弄,并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他如何不恼?
三皇子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怒色逐渐消散,他是要成为夏国皇帝的人物,自然有极强的自制力。
三皇子此时双目中收敛了之前对方荡的那种不屑情绪,取而代之的是专注认真,方荡激怒了三皇子的同时,也叫三皇子最可怕的一面激发出来。
但这一次,三皇子尚未出手,方荡竟然朝着三皇子狂奔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两次都是三皇子主动攻击,这一次,方荡竟然直接出手,不论方荡之前做了什么,在周围人眼中,方荡依旧是无法和三皇子放在一个平台上比较的存在,两者之间并不是对手,三皇子毕竟是修士那个层次的存在,而方荡只是一个淬血境界武者,两者之间的差距有若鸿沟一般,不可相提并论!
方荡被动承受三皇子的攻击,能够熬下来两招都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这样主动出手,简直就是飞蛾扑火,完全是自己找死。
这一次连劈山剑的身躯都微微紧绷起来,随时准备出手救人。
方荡在空中伸手一招,远处被大网兜住的千叶盲草剑剑身骤然一黑,绽放出层层剑芒,正是云剑山中的剑法一剑斩四方。
千叶盲草剑剑光喷吐,犹如一个巨球,把大网猛的撑开,千叶盲草剑的锋芒还不足以将大网斩断,但撑开了大网之后,千叶盲草剑从大网的网眼中一窜而出,游鱼归海,鸟回蓝天。
千叶盲草剑化为一道黑芒飞入方荡手中。
方荡手中的夺魄立时在千叶盲草剑剑身上凝聚层一层冰晶来,使得千叶盲草剑看上去更大,更强!
方荡转眼就到了三皇子身前,气势汹汹,一剑劈出,依旧是方荡最拿手的当头剑!
当头剑是所有剑术中最堂皇的一招,也是剑招之中的入门招数,一个剑手开始练剑,学的第一招就是这当头剑!
当头剑没有任何花哨之处,但要求也最高,力大叫对手无法对抗、速度快叫对手避无可避,这两点缺一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此时脸上不带任何烟火气,不见半点感情,没有半点轻蔑,他现在要动真格的,并且是将方荡当成是足够与自己匹敌的对手来对待,这个时候的三皇子身上真正有了龙形龙像,这样的人物才配拥有成为夏国皇帝的梦想!
当头剑斩来,三皇子双目低垂,微微闭合,他胸口上的三爪真龙龙睛猛的眨动一下,随后一道低沉的龙吟从三皇子胸口上爆裂出来,那三爪银龙从三皇子的胸口上猛的钻出来,和刚才低沉龙吟不同,此时的三爪金龙猛的发出一声嘹亮咆哮,威压极盛。
这三爪银龙朝着方荡的当头剑便撞了上去。
叮的一声巨响,方荡的当头剑一下斩在龙头上,龙头没有什么,千叶盲草剑却被直接荡开。
三皇子一直穿着三爪银龙袍可不完全是为了好看彰显自己的身份,而是因为三爪银龙袍乃是一件宝物,内中存储有夏国一道龙脉。
夏国每一个皇子身上都有这样一条龙脉护体,只不过这龙脉护体一般都是被动的,遇到危险的时候,龙脉会保护皇子安危,皇子们想要驾驭龙脉去做事情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三皇子用了整整二十年的熬炼,以极大的毅力终于将这条龙脉收归己用,如臂使指,这是三皇子压箱底的本事,由此可见三皇子对方荡的重视,同时也能看出三皇子现在必杀方荡的决心!
此时此刻,三皇子神念侵入三爪银龙之中,似乎他已经变成了一条真龙。
方荡的剑被龙头荡开,那龙脉嚣张的一声低吟,那是三皇子发出的嗜血怒吼,三爪银龙朝着方荡扑了上去,、三皇子要将方荡撕成碎片!
眼瞅着三爪银龙冲到方荡近前,张开了血盆大口,就要撕咬方荡,这个时候,本已经被荡开的千叶盲草剑竟然再次劈击下来,并且这一次,千叶盲草剑身上竟然也荡起了一道龙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叠剑三招!
方荡从韩望那里学到的叠剑三招!
这叠剑三招一口气能连劈三剑,需要强大的力量才能驾驭。
方荡被回生丹大量的药力改变了身躯的承受能力,方才又吃了那么多的大补之物,汇聚成远远不断的有毒灵气,全部存储在奇毒内丹之中,供方荡随时调用,至于这一剑上竟然会有龙吟,完全是因为大皇子给了方荡一颗龙珠的缘故,现在方荡身上也有一脉龙脉,一旦动用真力。立时便有龙吟之声传来。
不过方荡这一剑中的龙吟之声远远比不上那真正的龙脉发出的怒吼,三皇子也没有料到方荡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斩一剑,是以被动之下,被方荡这一剑直接斩击在三爪银龙的脑袋上。
火花四溅,千叶盲草剑剑身上包裹的夺魄龟裂出一道道的裂痕,这一次,三爪银龙的脑袋没有能将方荡的剑崩飞,反倒是方荡这一剑将朝着方荡扑来的三爪银龙给生生斩了回去,三爪银龙身形倒挫,完全没了之前的冲势!
并且,三爪银龙头顶上出现一道深深地斩痕,千叶盲草剑这一次终于在这三爪银龙的脑袋上开出来一道凹槽!
不这一斩并未将三爪银龙斩怕,相反,彻底激怒了三爪银龙内的三皇子的神念,就见三爪银龙身形后挫之后,猛的发出一声厉吼,龙身一弹,用比刚才更快的速度朝着方荡冲来,张牙舞爪,这一次,一定要将方荡一口吞掉!
三皇子不信方荡还能够在这短短的距离时间内,再斩出方才那样的一剑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娘,这望京中的人好少啊,大街上稀稀拉拉的,一点都不热闹,看起来还比不上易区。”丁酸儿一脸失望的看着清冷的望京街道,这和她想象之中的望京实在是太不相同了。
平时的望京自然不会如此,但今天不同。
最初是一个叫做好运的小人物竟然挑战三皇子,公然和三皇子争女人,这样千载难逢的大事,望京百姓自然不会放过。随后,小人物好运竟然成了方荡,十世大夫方家的后人,这就更加轰动了,方文山十几年前,在烂毒滩地被杀的消息传回来后几乎满城素缟,原本那些不愿凑热闹的,这回也闲不住了,都朝着靖公主府奔去,如此一来,望京街道上自然清闲。
母蛇蝎也露出一丝疑惑神情,道:“娘当初没少来过望京,望京可不是这个气象。”
“娘,娘,你快看。”丁苦儿忽然叫了起来,第一声太大,引得周围行人扭头看来,所以丁苦儿叫到第二声的时候连忙压低声音。
母蛇蝎低声道:“噤声,咱们到避人处再说。”
两女默契的闭嘴,随着母蛇蝎一路走到小巷中,这个时候丁苦儿才将自己的口袋打开,口袋中是阴毒门的镇派之宝‘千里毒疆’炼毒鼎炉。
这鼎炉放出时占地一米见方,但收起来的时候却只有巴掌大小,和《炼毒天经》都是毒家至宝,从这两件宝物上,就能知道阴毒门当初也曾是仙道中有名有姓的存在,绝非泛泛,只不过现在破落得只剩下这母女三人。
千里毒疆此时光色流转,上面有一道道的灵光闪现,母蛇蝎眼中闪现出惊喜的神情,低声道:“小心,看我收毒。”
丁酸儿有些小激动,一边双眼紧盯着千里毒疆上的炉盖,一边开口道:“娘,你要是真的能从烂毒滩地中的药渣中提炼出纯净完整的毒素来,那咱们以后就再也不缺毒材了,甚至,娘你就是千古第一人。”
《炼毒天经》中将毒材分为四种,分别是虫材、兽材、木材、古材、也叫做四材毒宝,这其中就是没有药渣这一味材料,因为药渣经过祭炼之后,结构变得极为坚硬复杂,不论是提取生机还是抽取克力,都不能回炉再炼,即便回炉,从其中收取的毒性也非常小,得不偿失,若是母蛇蝎能够从药渣中将毒性完整的提炼出来,哪怕只提炼出个六七成,都堪称奇迹了。
母蛇蝎显然也有些激动,若是身中血毒之前,她绝对不会尝试从药渣之中提取毒性,因为她认为那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但是在身中血毒与血毒缠绵十几年后,母蛇蝎对于毒性有了一个崭新的理解,这才想到尝试从药渣中提取毒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火毒仙宫有专门的收丹手法,阴毒门也有自己的收毒手段,绝非是打开丹炉从中将丹药捞出那么简单。
母蛇蝎双手带上一副崭新的黑蛇皮手套,这手套光滑无比,上面还有一层鳞片,鳞片中有光泽流转,看起来也非同寻常。
母蛇蝎双手在丹炉上来回摆动,靠着一种微妙难言的感觉,寻找千里毒疆上毒性最强的那一点,因为她炼制的不是什么强毒猛药,所以这种收丹并不算太难,最重要的还是要小心毒性流散,一炉毒药,若是最后一步毒性流散,那就可谓是前功尽弃。
毒性流散可大可小,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绝对不可轻忽大意。
尤其对于母蛇蝎来说,不管炉中的毒药毒性强与弱,每一炉都必须严谨对待,因为她身上没有修为护体,哪怕最弱的毒都会对她的身躯产生极大的破坏性!
所以,收毒无数的母蛇蝎,依旧会叮嘱两女小心谨慎。可以说,没有修为傍身,是母蛇蝎母女三人最大的短板。
毒性较弱,相对来说,收毒还是比较简单,只要将毒性最强的方位堵住,内中的丹药毒性就不会散逸出去。
母蛇蝎手掌如同一条蛇般在千里毒疆的炉盖上游走,随即便停顿在坤位上,母蛇蝎深吸一口气,低声念了一句阴毒门自家收毒的铭文,千里毒疆的炉盖猛的一晃,咚的一下裂开一道缝隙,一道淡淡的黑色气脉从炉中溢出,犹如千万道游丝一般,朝着母蛇蝎的手掌的方位游走,逃窜。
母蛇蝎手掌所在的位置刚刚好。
眼瞅着毒性一头撞了上来,母蛇蝎手掌一晃,蛇皮手套上的鳞片猛的张开,千里毒疆炉壁上溢出一道道磷光,犹如碧火一般飞到蛇皮手套上,随着母蛇蝎向下一拍,那向上溢出的黑色气脉立时被压回了千里毒疆之中。
母蛇蝎没有修为,但可以借助千里毒疆之中潜藏的力量来炼毒,只不过,千里毒疆中存储的力量终究有限,若用光了千里毒疆中潜伏的力量的话,那么就等同于自杀!
随着母蛇蝎将黑色的游丝雾气压回千里毒疆,此时炉盖完全开启,那一道道游丝般的黑色气脉被丹炉中一道漩涡牢牢吸住,黑色的游丝在漩涡中滚滚转动,随后凝缩在一点上,凝聚成一颗只有瓜子大小的黑色丹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母蛇蝎微微松了口气,蛇皮手套一捞,将那颗黑色的丹丸捞出。
丁酸儿还有丁苦儿紧紧盯着那黑色的丹丸,脸上神情相当紧张,这毒丸本身未必有多了不起,但若是成功了,那么对于她们以后来说,用处极大,甚至可以用这一个炼毒之法来重新壮大阴毒门。
丁酸儿、丁苦儿两个很清楚母蛇蝎的愿望,母蛇蝎一直都希望能够重塑阴毒门,只不过后来中了血毒,母蛇蝎自身性命都难以保全,这个愿望也就成了奢望,现在母蛇蝎一日好过一日,并且因为十几年的中毒经历,使得她对毒有了一个崭新的理解,她的炼毒之法突飞猛进,在这种背、景下,母蛇蝎重新壮大阴毒门的愿望一定会死灰复燃。
虽然母蛇蝎从未说过,但两女心底都知道,方荡是她们暂时的一个驻足点,方荡若是容纳她们最好,不能容纳她们的话,她们本来无处可去,但现在,她们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去烂毒滩地。
另外母蛇蝎要找方荡,不完全是因为报恩,还有另外一个因素,那就是方荡拥有拔除毒性的神秘力量。
母蛇蝎血毒积重难返,本必死无疑,却被方荡轻松简单的将毒性抽走,这对于母蛇蝎来说,太不可思议了,若是能够知道方荡抽取毒性的办法,那么对于炼毒者来说,好处简直无穷,甚至可以说,若是方荡足够聪明的话,他自己就能将自己当成是一个炉鼎,直接用自身来炼制毒丸,连丹炉都不需要了,这或许才是一个纯粹的炼毒者梦想中的完美状态。
唯一一个叫人担忧的问题是,烂毒滩地是属于火毒仙宫的,火毒仙宫或许能容许任何一个小门派在烂毒滩地驻足,但却绝对不允许一个炼毒的门派在烂毒滩地停留,更何况,她们以前曾经听母蛇蝎说过,在千年之前,阴毒门和火毒仙宫本是一门,只是一个末流小派,后来得到了《炼毒天经》之后,才逐渐成长起来,在这个过程中,阴毒门的师祖和火毒仙宫的师祖这两个师兄师妹之间不知为何结怨,不相往来,后来演化出火毒仙宫和阴毒门两个门派,两派都有辉煌的时候,不过却从未有任何交集,双方默契十足的老死不相往来,在这种情况下,火毒仙宫似乎更不能容阴毒门在烂毒滩地中逗留。
母蛇蝎将那颗丹药放在眼前观瞧,毒药这东西,讲究的是克性,是对人体的破坏力,所以这种毒药不吃下去,很难验证其的毒性强弱。
不过,对于一个炼毒老手来说,从视觉上,从嗅觉上,从直觉上,还是能够对一种毒药有个大致的估算。
母蛇蝎仔细观瞧后,面上露出一丝笑容来,“至少也提取出了五、六成,甚至更多一些。”说着母蛇蝎伸手一拍千里毒疆,内中一团粉尘窜出,凝成一个土褐色的球,这些就是药渣了,不,应该是是药渣中的药渣,两次丹炉炼制,已经将这些药渣中的精华几乎压榨个精光,再无任何用处了。
母蛇蝎伸手,尚未将其抓在手中,药渣在空中嘭的一下化为滚滚烟尘,如同气体一般四散飘去,转眼消失无踪。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这药渣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存在的价值,既然完全没有价值,那么就自然被这个世界给抹杀掉、拚弃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炼渣成炁!
母蛇蝎微微一愣,从这个表现来看,那一颗小小的毒丸竟然已经将这药渣中所有的毒性全都抽干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丁苦儿、丁酸儿两女也呆呆的看着那消失无踪的药渣,随后两女忍不住欢呼起来。
“娘,您的炼毒之术,简直可以封圣了!”丁酸儿激动地说道。
毒圣,自古以来只有几十位,都是开创了一个流派,发现了一种剧毒的存在。
在毒家中乃是仅次于毒尊的存在,阴毒门还有的开派祖师是毒尊的层次,对于一个完全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毒师来讲,能成为毒圣简直就是一件奢望,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母蛇蝎竟然做到了,堪称奇迹。
母蛇蝎干咳一声,随后笑道:“不用高兴得那么早,炼毒之中种种巧合造就种种现象,若是炼毒十次有八次都能将药渣炼化成炁,那才算是真的成了!”
母蛇蝎虽然口中这么说,但谁都看得出她现在心情大好,甚至可以说,自从她积毒消去之后,首次这般开心。
两女也开心无比,母蛇蝎开口道:“咱们现在去打听一下,看看好运在那里,找不到好运咱们就打听一下靖公主,找不到靖公主,就打听三皇子,望京虽大,找他们总不会太难!”
两女齐齐点头,一边一个挽着母蛇蝎的胳膊走出了小巷,重回那人丁稀疏的大街。
对于这母女三人来说,未来的路,充满希望,摆在她们面前的,是一条越走越宽的康庄大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三皇子的精气神融入三爪银龙袍中潜藏的龙脉之中,化生成一条三爪银龙喷薄而出!
这三爪银龙被方荡先后两剑斩在同一个位置上,斩得龙头上裂开一道凹槽,但这凹槽并未叫三爪银龙感到畏惧,相反彻底激怒了三爪银龙,激怒了三皇子,所以三爪银龙越发狰狞暴戾。
三爪银龙发出一声咆哮,朝着方荡便扑了过来!
三皇子不相信连续全力挥剑两次的方荡,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再来一剑,事实上别说倾尽全力连挥三剑,就算是倾尽全力的同时连挥两剑都太罕有了。
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一次全力施展后,总要有回气休息的时间,就算能够同时两次短时间内的叠加全力斩击,也绝对不能第三次叠加。
所以三爪银龙这一次要毫不留情的将方荡撕成两半,嚼吃下去。
眼瞅着三爪银龙到了方荡身前,獠牙闪烁,朝着方荡的腰身一口咬下去,这一口咬中,直接能将方荡拦腰咬成两半!
就在此时,方荡手中的千叶盲草剑剑身骤然一闪,通体漆黑,包裹在千叶盲草剑上的夺魄冰锋黑得油光锃亮,如同从地狱之中钻出的一把魔剑,充满了侵体冰寒。
方荡皮肤上鼓起一根根的漆黑血管,方荡的眼睛也完全变成漆黑色的,没有半点白色的眼白。
就连方荡的毛孔都在散发着袅袅的黑色雾气,这些雾气蒸腾而起,盘绕在方荡左右,随着方荡擂鼓般的心跳一震一震的聚散不休,使得方荡看上去就像是一头魔化了的凶兽,狰狞恐怖,充满杀念血腥!
千叶盲草剑在三皇子认为绝对不可能的情况下,再次一剑斩下!
依旧是当头剑!
剑锋依旧如前两剑般锋锐,破风声犹如千军万马排浪而出,气势汹汹,叮的一声,这一剑牢牢斩击在三爪银龙脑袋上之前被方荡两剑斩出的凹槽中,分毫不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叮的一脆声,这一剑直接剁入三爪银龙的脑袋上的凹槽中,将三爪银龙迎头冲上来的身形生生斩下了去。
三爪银龙嗷的一声惨叫,这一剑叫三爪银龙吃足了苦头,三爪银龙身后的三皇子脑袋上出现一道红色的深痕。
嘎嘣一声,子午剑扭头看向身旁。
偏锋剑此时捏着杯盖,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嘎巴嘎巴的声音,叫子午剑都感到腮帮子疼,不过看偏锋剑的样子,似乎吃得很爽,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荡,犹如再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
子午剑摇了摇头,心中暗忖道:“一会方荡要是撑过了十招,看你还能不能吃得如此从容!”
三爪银龙被方荡一剑斩得龙头低垂,但三皇子绝对不是一个轻易低头之辈,倔强无比的将龙头一抬,龙尾抽地,欲要再次弹起。
就在这个时候,叫三皇子骇然,叫云剑山一众弟子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方荡手中的千叶盲草剑竟然再次斩击下来,并且气势依旧,丝毫不比之前两次逊色,剑锋割裂空气的声音,隆隆作响,有若风雷齐发。
第四剑!
叠剑三招变成了叠剑四招!
方荡竟然用出了第四剑!
这样的叠剑剑术若是劈山剑施展起来,并不麻烦,因为修士身上每开启一道窍穴,内中就能存储一道力量,相当于多了一个小丹田,这一道力量自然可以用来挥剑!但称不上全力,毕竟丹田中存储的力量不可能达到全力的地步,除非数十个窍穴中的力量一起施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就是说,开启了多少窍穴,就能挥舞多少剑!
但对于那些没有开启窍穴,完全靠着丹田蓄力的武者们来说,全力挥动一剑,已经叫人短时间内力量枯竭,更何况一次挥舞两剑,韩望的叠剑三招几乎已经是武者们的极限了,方荡上次施展了叠剑三招后,手臂上的肌肉尽皆断裂,但方荡现在竟然施展了第四剑。
“给我跪!”方荡一声大吼,一剑再次斩击在三爪银龙脑袋上的凹槽上,这一次三爪银龙的脑袋直接被方荡斩击的重重撞击在地上,三爪银龙的脑袋上血光迸现,这就说明,方荡已经破开了三爪银龙最坚硬的脑壳!
三皇子头顶上的红色深痕上缓缓溢出一滴鲜血来。
嗡的一声,千叶盲草剑竟然又挥动起来。
看到这个场面,郑守倒吸一口凉气,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玄云十四剑们更是一个个眼中如同见鬼了一样。
一身孝服的靖公主看得如痴如醉,之前她确实对方荡有好感,但还没有上升到以身相许的地步,因为靖公主一心都扑在了成仙求道改变自己的命运上。
靖公主前几日只所以突然选择和方荡结婚,一方面是要借此摆脱三皇子的魔爪,气死洪正王,另外则是因为靖公主将这个叫做好运同时也叫做方荡的家伙,当成是改变她命运的救星。
从知道方荡、叫做好运的时候开始,靖公主就总是能够在方荡身上看到希望,从最开始方荡从火奴之中死里逃生,成为他的侍卫开始,方荡身上就散发着这种奇妙的充满希望,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气息,这种气息对于缕缕陷入绝望中不可自拔的靖公主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而现在,眼看着方荡一次次的挥剑斩向明明不可战胜的三皇子,甚至可以说压着三皇子打的时候,靖公主是真的完全被方荡吸引了,至少在和方荡成为夫妻这件事上,靖公主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抵触了!
叮的一声脆响,三爪银龙身形陡然下挫,被劈得撞击在地上,而三爪银龙的脑袋生生被方荡一剑斩开一个巨大的豁口,血光迸射,三皇子立时眼耳口鼻一同喷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五剑!
方荡竟然再次挥剑,这一剑斩下来,干脆无比的将三爪银龙的脑袋一劈两半!
高高在上的三爪银龙被方荡一剑将龙头斩入地下,龙头一切两半,龙身蜷曲颤抖不休,如同跪倒在方荡脚下瑟瑟发抖一样。
叠剑六招!
还不够!
风声炸裂,浑身漆黑的血管暴突出来的方荡,双目之中漆黑一片,满是狞厉如同恶鬼般的方荡,他手中的剑再次挥起。
这一次,方荡的目标不是奄奄一息的三爪银龙,而是双目紧闭,口耳嘴鼻尽皆喷血,因为三爪银龙受到重创,而精气神受创的三皇子!
叠剑七招!
如果三皇子还有未来的话,当头剑炸起的凛冽风声,一定将不断徘徊在他的噩梦之中!那个叫做方荡的男人,将成为他一生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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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上下毛孔中冒出滚滚黑雾,如同一块被水浇熄的炭块一样。
方荡这第七剑甚至比之前的六剑更强大,内中隐含着声势滂沱惊人的龙吟海啸,这一剑中凝聚着方荡的无穷怒火,和滔天杀机。
烂毒滩地中的一幕幕全都回到方荡的眼前,黑暗石缝中的母亲的双眼,牙牙学语找方荡要食物的弟弟、妹妹,被一群群的火奴贱狗追逐的夺命狂奔,无数次从各种妖兽嘴下溜走,千辛万苦的猎取食物,朝不保夕的生活。
还有那种在方荡锁骨之下的噬命虫带来的痛楚,一切的一切都汇聚成一个字!
杀!
本来三皇子不会如此容易陷入被动之中,尤其是面对方荡的时候。
毕竟他是练气层次的修士。
但三皇子的精气神和护身龙脉聚拢在一起,凝聚成三爪银龙,如此一来,龙脉才能完全听从三皇子的要求,三皇子原本是想要以此来碾压方荡,叫四周那袭不长眼睛的家伙们知道知道,他身上的龙脉多么可怕。
谁知道,预料未来的没有现在的变化快,三爪银龙竟然被方荡六剑生生斩杀,这对于三皇子的精气神损耗极大,使得三皇子一时间竟然只能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眼瞅着方荡的千叶盲草剑就要斩击在三皇子身上,就在此时三皇子的身形猛的倒飞出去,方荡骤烈无匹的当头剑贴着三皇子的鼻尖斩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远处一个老者缓缓走出,正是这个老人伸手,将三皇子从死亡手中生生夺走了。
这老者看上去似乎得有八十开外,一头稀疏白发,留的很长,扎成一根辫子,松散的盘在脑后,用柳树枝簪住。
老者拄着一根漆黑的拐杖,一条腿有些瘸的一步步走着。
三皇子如同纸片一般倒飞到了老者身前,老者伸手轻轻一拍三皇子,三皇子喉咙里咕咚一声,随后惨叫出声。
老者又摆了摆袖子,远处的那条脑袋被一劈两半的三爪银龙嘭的一下爆散成滚滚气脉,化为一条条的小龙,一头扎进方荡的身躯中,如同被数十个拳头同时敲击,将方荡直接撞飞出去。
三皇子暴怒无比,方荡当着他的面抢夺了他的未婚妻,抢走了他的宝贝夺魄,现在又斩杀了三皇子的护体龙脉,叫他当着众人的面遭受各种屈辱。
三皇子明明拥有碾压方荡的力量,却在方荡面前处处碰壁!
三皇子发出一声怒吼,当即就要冲上去出手宰杀方荡,就在此时他忽然感到鼻尖剧痛,眼前清晰可见,鼻尖上猛的窜出一道鲜血来。
三皇子诧异的伸手去摸,竟然发现自己的鼻子,被方荡的剑生生劈成两半,血流如注。
随后三皇子胸口上微微一凉,低头看去,就见他一直穿在身上数十年寸步不离的三爪银龙袍发出咯叻一声脆响,被从中破开。
三皇子大惊,下意识的想要将三爪银龙袍用双手扯在一起,结果双手一抓,三爪银龙袍就如同打湿了的草纸一般破碎成浆,在一堆稀烂的布浆中,有金光闪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金光耀目,四周的围观者齐齐大惊,一个个瞪大了双眼,远处的顾白低声道:“自作孽不可活,三皇子这是找死!”
大皇子呆呆的看着三皇子胸口的金光,更是满脸惊愕。
就见三皇子胸前是一条五爪金龙,三皇子的袍服更是金光璀璨。
三皇子的三爪银龙袍下,赫然是一件皇袍!
身为一个皇子,甚至还是一个没有皇位继承权的皇子,竟然身穿五爪金龙袍,这是要造反了!
从那五爪金龙现身的一刻开始,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三皇子,一时间整个世界都似乎变得死一样的沉寂。
远处的黄奴儿双目微微一眯,嘴角翘起,露出一丝冰寒冷笑,口中依旧还在喃喃自语,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三皇子一直都看不得有人压在他的头上,尤其是走出太子府的大皇子的那身四爪银龙袍,更是如同一根利刺刺入了他的心脏,叫他心中难受,如鲠在喉。
所以才有了这一身五爪金龙袍上身,也正是因为如此,三皇子方才能在街上看到大皇子的时候,对其身上的四爪银龙袍没了太多的感觉。
大皇子双眉竖起,冷声喝道:“老三,你这是谋逆!”
四周的百姓官员们尽皆哗然,三皇穿上龙袍实在是太过分了,其罪当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已经是任何一个皇帝都无法容忍的了,只要炫龙皇帝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将三皇子除掉,这是原则问题,可以想见,三皇子这一次死定了!
四周的喝骂声逐渐多了起来,最后,犹如山呼海啸一般的澎湃起来,一身五爪金龙皇袍的三皇子被千夫所指!
不得不说,虽然人人都知道他三皇子的野心,三皇子也将自己的野心告诉了所有人,这都不是问题,但将野心穿在身上,还被无数人看到,问题就太大了!
炫龙皇帝一刻未死,就绝对不能暴露这一身五爪金龙袍。
众目睽睽之下千夫所指之中,三皇子都不由得生出一丝无措来。
三皇子看向身边的老藏君,老藏君双目低垂,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看了三皇子一眼,这一眼,就叫三皇子感到安心,对于老藏君的手段,三皇子是有着绝对的信心的。
就在此时,钟声大作,整个望京都被悠扬悲戚的钟声笼罩。
薨钟!
薨钟只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响起,那就是皇帝驾崩的时候。
此时薨钟大作,就说明,炫龙皇帝宾天了!
原本喧嚣吵闹的喝骂瞬间消失,一切都陷入死一般的宁静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帝宾天了!”
不知道是谁最先喊出了这就话,随后,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齐齐跪下,对天空叩首。
炫龙皇帝对于整个夏国来说,就如同一根巨木,支撑着整个夏国的天,若没有炫龙皇帝夏国早就亡了。
炫龙皇帝极有建树,对内勤修朝政,兴水利,布农田,屯兵甲,对外则苦苦支撑,虽在各方强大力量下的夹缝中挣求存,却不曾丢失一块土地,之所以能有如此功绩,炫龙皇帝的勤奋功不可没。
炫龙皇帝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几乎全都用在开朝会批奏折上,若给炫龙皇帝打个分数的话,十分的话,炫龙皇帝至少能够得八分,甚至更多,所以骤然闻听炫龙皇帝身死,满城悲戚,哀声不绝,这是城中百姓发自肺腑的声音,同时也是对自己不确定看不到希望的未来的一种恐惧。
原本对着三皇子千夫指,喝骂不绝的一众官员百姓们此时尽皆没了声息,局势变化出人意料!
三皇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扬声道:“这天下本来就是本皇子的,穿一穿龙袍有什么了不起?如今真龙现老龙薨,本皇子天命所归,谁敢不服?”
一众官员百姓们尽皆一惊,确实如此,三皇子身上的龙袍一现,炫龙皇帝宾天的薨钟便响彻天下。
如果只是巧合的话,未免也太巧了!
在场的,只要信一点天命的,此时都安静下来,齐刷刷的看着意态猖狂的三皇子,如果这还不是天命的话,那么什么算是天命?
随后众人又看向沉寂在太子府十余年已经略微有些苍老的大皇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管从那个方面去看,似乎都是三皇子更具备成为夏国皇帝的资格,尤其是那件五爪金龙袍更是处处妥帖,穿在三皇子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其实并非是三皇子更配那件五爪金龙袍,这是一种心理暗示,三皇子一身龙袍先入为主,就会给人一种非他莫属的感觉,此时这一身龙袍,换成在场的任何一个,穿上都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这个时候,大皇子明显输了一筹。
钟声中,大皇子双目瞳孔急缩,掉头就走。
老藏君此时开口道:“三皇子,老夫跟你说过的事情,你可还记得?胡闹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时候做点大人该做的事情了!”
三皇子捏着鼻子揉了揉,血液是最好的粘合剂,此时已经将他被斩成两半的鼻子黏在了一起。
三皇子收了手,笑道:“我当然记得,老师你之前曾经说过,只要那老龙一死,就立即杀了大皇子,杀了他,我就是夏国皇帝!至于那个混账东西,等我回来再动手捏死他!”
三皇子满目仇恨的看了眼被龙脉轰击躺倒在地没有声息的方荡一眼,他恨不得将方荡剥皮拆骨,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皇座!
此时靖公主跑到了方荡身前,一脸关切,这叫三皇子眼角青筋蹦跳数下,三皇子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不再去看靖公主和方荡,一眼都不看,一念都不想!
从现在起,私人恩怨暂时不值一提,故事已经进行到了争夺一个国家的最高权势上。
三皇子冷笑一声道:“老大,我等今天太久了,我谋划今天也已经太久了,用你的鲜血来铸就我的皇座吧,我会感激你的,连你的谥号我都想好了,就叫匡危,是你辅佐本皇登基上位,本皇会给你修造一个大大的陵寝,呵呵,本皇这两个字果然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说着那些死士掉头朝着大皇子追去,与此同时四周的房间中窜出一个个黑衣弓手,这些黑衣弓手齐齐看向老藏君。
老藏君微微点头,弓弦弹动,崩崩齐响,一道道的箭矢发出骤烈的啸音,朝着大皇子激射而去。
踩雪背上的大皇子身上猛的发出一声嘹亮的龙吟,四爪银龙冲天而起,银龙背脊一盘,所有的箭矢都被银龙厚鳞挡住,火光四溅流矢乱飞,一时间四周的百姓糟了秧,死的伤的不计其数。
大皇子身旁的数十个侍卫也不是吃素的,纷纷施展各自的手段,护在大皇子身周,但现在他们等若是光头上的跳蚤,被人当成是活靶子射击,处境艰难。
虽然知道炫龙皇帝续命失败,却谁都没有相当炫龙皇帝会这么快的死去,大皇子身边的人手还是太少了些,远远比不上带着人迎亲的三皇子。
更何况大皇子自囚太子府十几年,手下的精锐离散不少,远比不上手握大拳锋芒毕露的三皇子来得雄厚。
大皇子一直都将宝压在炫龙皇帝身上,在他看来,炫龙皇帝一定不会容忍三皇子这个弑母杀兄的家伙成为皇帝,他一直都在等炫龙皇帝至少也将三皇子逐出望京。
结果,事实证明,他或许是错的!在炫龙皇帝心中,似乎一直都没有打定主意要除掉三皇子。
现在炫龙皇帝都已经宾天了,还没有将三皇子给除掉,若是不除掉三皇子那就应该除掉他大皇子,炫龙皇帝却什么都没有做,这无疑会给未来的夏国造成巨大的危害,双龙夺珠,最后的结果就是空耗国力,得不偿失!
在大皇子心中,这是炫龙皇帝英明一生的最大败笔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瞅着密箭如雨,大皇子身上的四爪银龙被射得乱颤不休,显然支撑不了多久,而大皇子身周的数十个侍卫不断的有人葬送在箭矢之下,对方的箭手实在是太多了,并且一个个膂力极强,相当可怕。
老藏君谋划这一刻太久,他不是三皇子,老藏君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势!
仓皇逃命中的大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身上逐渐有一道气浪涌起,就在此时,长街尽头传来号角之声,一人一马缓缓走来。
大皇子身上那一道正要涌起的气浪瞬间消散无踪。
凝目望去,随即大喜,高声呼救道:“顾丞相救我!”不管怎么说,他大皇子依旧是夏国太子,只要炫龙皇帝没有留下遗诏废了他这个太子,那么顾之章绝对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顾之章本是一人策马长街,但随后他身后涌出一道道犹如流水般的快马,马匹上是金甲银甲侍卫,这些侍卫都是帝王禁军,他们是精锐之中的精锐,是整个夏国最强战士!
这些炫龙禁军迅速前冲,将大皇子围在其中,一道道的箭矢射在他们身上,全都被他们身上的鳞甲滑开,丝毫不能伤到他们。
顾之章看向老藏君,呵呵一笑道:“老朋友,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老藏君一瘸一拐的缓缓前行,一边走一边笑道:“好久?是啊,大约十六年了吧?”
顾之章看着老藏君瘸了的那条腿开口道:“皇上叫你找的东西,想必你是没有找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藏君闻言哈哈一笑道:“天底下哪有那样的东西?不过,我找到了一样替代品,并且那东西就在你的手中,就在你的拜经堂中。”
顾之章露出诧异的神情,不过他显然不想将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老朋友,此事稍后再谈,现在你是时候该伏法了!”
老藏君闻言不由得哈哈狂笑:“伏法?三皇子即将登基称帝,该伏法的,似乎是你吧?”
数十条小龙拼命地钻挤,刺入方荡的身躯之中,这些小龙每一条都是气脉凝聚,充满了破坏力,不断的侵蚀方荡的身躯,这叫方荡痛不欲生,方荡的血肉正在不断崩坏,眼瞅着方荡就要被这些龙脉所化的三爪银龙活活嚼吃掉。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潜入方荡肚腹之中纵情汲取毒性的奇毒内丹,陡然飞出,一口一个,将那一道道的龙脉尽皆吞了下去。
随后奇毒内丹一头扎进方荡身躯中,在方荡嘴中丢溜溜乱转,一道道的龙脉从奇毒内丹之中再次钻出,这一次,这些龙脉犹如被驯化了一般汇入方荡身躯之中,和方荡曾经吃过的龙珠中的龙气凝聚在一起,这等于是方荡吞噬了三皇子身上的龙气!
不过这种融合并不那么舒坦,相反是一种激烈的冲撞,就如同用铁锤将两种龙脉锻造在一起一样,烈火镌烧后反复敲击。
方荡正饱受煎熬的时候,双目之中看到了靖公主的那张满是关切的面孔,这张面孔如此美丽,在这一刹那,这张面孔甚至超越了方荡心目中,当初和三皇子一起来到烂毒滩地中的那个女子的面容。
或许不是靖公主的面容真的比那个女子更美,而是靖公主此时脸上的那种关切,使得很少被人放在心上关怀的方荡感受到了无穷的暖意,所以这张面孔才如此美丽动人!
靖公主原本以为方荡被龙脉冲击已经奄奄一息了,没想到方荡双目陡然张开,竟然毫无半点疲倦,相反斗志昂扬,并且充满了活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甚至,在方荡眼中,靖公主竟然看到了两条小龙。
方荡伸手捏住靖公主的下巴,瞪着那双纯净无比的眼睛开口道:“我爷爷刚刚跟我说,此间事了,就要我和你一起生一个大胖小子。”
靖公主不由得一愣,一张脸瞬间血红,方荡的言语从来都是这么直白,直白的就像是一把直刺过来的剑,叫人无法躲避。
靖公主本想大骂方荡,但扭头看了眼猖狂无比的三皇子,看了眼三皇子那数不清的手下,方荡此去九死一生,然后道:“方荡,现在就逃吧,你杀不了三皇子了。”
方荡双目微微一眯,冷声道:“就算杀不了他,我也要剥他一层皮下来!”
方荡说着猛的站了起来,朝着追逐大皇子的三皇子狂奔而去。
此时方荡耳畔传来靖公主的声音:“我答应你,你得活着回来!”
方荡微微一笑,但随即面上的神情就被愤怒所遮掩。
“三皇子,我允许你走了么?”方荡猛的大声喝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三皇子,我允许你走了么?”方荡的声音如同一道魔咒在空中炸响!
远处的三皇子愕然回头,随后冷笑连连道:“狗屎一样的东西,叫你多活一刻竟然还不满意,自己跑来找死!本皇没时间跟你玩!杀了他!”三皇子一声令下,身侧的十余个死士立时降下速度,掉头朝着方荡杀去。
三皇子是要成为皇帝的人,正如之前老藏君的话语一般,现在是做大人该做的事情的时候了,和方荡争斗抢女人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炫龙皇帝在的时候,三皇子对于这种过家家游戏乐此不彼,但现在炫龙虎皇帝已死,过家家的游戏就结束了,因为他已经变成大人了!
就如同一夜之间忽然长大一样,三皇子眼中的世界陡然变得无限宽广,内中容纳一个方荡就如石子投湖一般简单。
至少,三皇子完全可以放下暂时的仇恨,去做一个大人该做的事情!
方荡一头扎进十余个死士之中,这些死士的武功都不差,但此时的方荡已经进入激进状态,在方荡眼中,他们的动作缓慢无比。
方荡吃掉了大量的补药,将其炼化成剧毒,这些剧毒变成方荡的巨大动力,使得方荡现在拥有用不尽的力量,奇毒内丹就是方荡的源源不断的力量供给者,也正是因为如此,方荡才能够一口气叠剑七招连续施展出来,这已经远超寻常人的极限了。
方荡口中奇毒内丹急速颤动,源源不断的毒力顺着方荡舌尖上的血管汇入方荡全身,方荡心脏咚咚跳动,血管中黑血疾走,方荡的毛孔中再次冒起腾腾的黑雾。
那黑雾越来越多,越来越盛,使得方荡眼瞅着变成了一团凝而不散的黑烟,随着方荡冲进那些死士之中,黑烟立时将死士们笼罩,所有被黑烟包裹的死士刹那间丧失了战斗力,被方荡的剑一剑一个的轻松宰杀。
远处的老藏君低垂的双目微微张开,一脸诧异犹疑的盯着方荡,以老藏君开窍一百零八颗的修为水准,他竟然看不破那滚滚黑烟。
十余个死士转眼间就真的成了死尸,躺倒在方荡身后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甚至根本就没能阻拦方荡前进的步伐。
方荡一步不停的朝着三皇子急追过去。
三皇子感到身后不对,蓦然转头,一张脸变得格外、阴沉。
三皇子看了眼前面被箭矢包围几乎寸步难行的大皇子,炫龙禁卫们此时也被箭矢压制,片刻之间无法靠近大皇子,但这个时间维持不了多久,一旦大皇子被炫龙禁卫拱卫起来,那么情况将糟糕到极致。
大皇子若是活着,那么大皇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者,他三皇子名不正言不顺,三皇子还需要大皇子身上的太子龙脉,拥有了太子龙脉,他称皇就名正言顺!
三皇子本想一鼓作气杀了大皇子再说其他,却没料到身后一只尾巴烦人至极!
“本皇不信人多杀不了人少!你们给我杀了他!”
三皇子一声令下,他身周围的那些死士全部掉头,数十个死士化为一道浪潮,朝着化为黑烟的方荡席卷过去。
三皇子则朝着大皇子疾步狂奔。
老藏君开口道:“三皇子,是时候用我埋在你身上的那些东西了!”
三皇子闻言,双目之中闪现出一丝狞笑来,眼角都透出期待,显然,他对于老藏君埋在他身上的东西相当感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伸手入怀,从领口拉出一个锁链来,锁链细细窄窄,看上去相当不起眼,三皇子猛的一用力,锁链崩断,与此同时,三皇子身侧接连出现十道黑影,凄厉的惨叫随着这十道黑影出现而响起,阴恻恻的声音,如同鬼哭,长街的温度骤然下降,连天上的太阳都似乎被蓝色遮掩。
这十道黑影如影随形,追随在三皇子左右,朝着大皇子狂奔。
远处的黄奴儿双目微微一张,“锁魂厉鬼?老藏君这个老怪物,连这种阴损手段都用上了,怪不得圣上不愿意叫他做丞相,丞相行事当有大胸怀,如君子剑般笔直,这老藏君处处阴邪,行事多走偏锋,做些下三滥的勾当或许在行,却果然不是成大事的料!”
那一道道黑色的影子聚聚散散,似乎是由数十个影子组合在一起形成的,每一个影子都长发飘飘尽皆都是女子。
每一个影子都发出一声声的惨叫,无数声音叠加在一起,汇成一道虚虚袅袅的颤音,听起来叫人毛骨悚然。
这十道影子不时纠缠在三皇子身上,如同一幅盔甲,使得三皇子的形状不断变化,一会变得头生双角,一会变得浑身钢刺,一会变得一身鳞皮……
看到这些阴魂,不由得叫人想起那个关于皇子府中夜夜传来女子惨叫的传说。
据说以往总有年轻女子进入三皇子府却再也没有出来。
有人说这些女子全都被三皇子吃掉了,也有人说,三皇子将这些女人囚禁在皇子府地下中,每日生食女子血肉从而当成补品,滋补三皇子孱弱的身体。
总之,按照传言,三皇子就是个妖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每天晚上都会现形,并且专门喜欢吃年轻貌美的女子。
现在身形不断变化的三皇子,可不就是一头妖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谓锁魂厉鬼,就是将受尽折磨充满怨念的神魂抽取出来锁在一起,凝聚成一道强大的厉鬼的方法,这种炼鬼术就如同酿酒,时间越久,炼出来的鬼越凶狠。
十道锁魂厉鬼每一道都是有上百个饱受璀璨折磨的女子的神魂构成,十道锁魂厉鬼,就是上千女子的鬼魂。
大皇子的四爪银龙眼瞅着就要分崩离析,大皇子身旁的侍卫越来越少,就算还活着的也已经是勉力支撑,垂死挣扎,大皇子扭头看去,眼瞅着三皇子越来越近,大皇子牙关紧咬,一双眼睛之中闪过狞厉之色,一股气势再次从大皇子身上徘徊起来。
三皇子哈哈大笑道:“大哥,我来送你一程!顺便抽光了你身上的太子龙脉,既然本皇得不到正式加封,要想名正言顺,少不得你身上的太子龙脉!”
三皇子说着所有的锁魂厉鬼一时间全都依附在三皇子身上,变成了一层厚厚的漆黑铠甲,将三皇子层层包裹,此时的三皇子真的变成了一头妖怪,头生三角,周身鳞甲,一张面孔狰狞凶恶,獠牙满口,恶形恶状。
相由心生,这甲胄由上千饱受折磨的厉鬼所化,厉鬼心中只有世间的恶,表现在甲胄上自然是世间极恶的面容!
三皇子等这一刻已经太久,心中澎湃,嘴角满是狰狞笑容,如同一头饿虎般扑向大皇子。
大皇子双目之中一股暴戾之气如电流闪烁起来,大皇子的一双手微微颤动。
就在此时三皇子身形猛的一滞,三皇子扭头回望,就见他的一只脚竟然被一团烟雾给生生扯住。
在三皇子就要完成大半生的夙愿的时候,竟然被该死的方荡给生生扯住了腿!
而方荡身后,数十个死士竟然躺倒一片,一剑一个,死得干脆,无一幸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嗷的一声怪叫,身上的厉鬼甲胄如同泥浆构成的波浪一般朝着方荡涌去,瞬间就将抓住三皇子一条腿的烟尘给扑压下去,方荡从烟尘之中显现出本来面目来。
那厉鬼们一个个的趴在方荡身上,将方荡生生糊死在其中。
并且这些厉鬼还在不断收拢身形,方荡身上传来吱吱呀呀的声响,那是骨头被大力碾压发出的惨叫。
三皇子本想继续冲向大皇子,却不料,方荡虽然被厉鬼死死盘绕,却依旧死死抓住他的脚,完全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
与此同时,三皇子感到自己的脚腕上一阵阵的发麻,并且这种发麻还在不断向上蔓延,似乎深陷泥沼的是他而不是方荡。
三皇子大惊,另外一只脚当即狠狠地踏在被厉鬼们包围的方荡肩膀上,这一脚将方荡踹的倒飞出去,然而,倒飞出去的只是半边身子,方荡的手好似铸在了三皇子的脚腕上,纹丝不动。
三皇子被方荡死死抓住的脚腕上开始出现一道道的漆黑的血管,这些血管灼烫无比,并且还是那种在肉里面往外疼的痛楚,完全无法缓解,这使得三皇子苦不堪言。
此时的三皇子骤然发现,他的对手已经不是大皇子,而是眼前这个从未被他放在眼中的方荡,因为此时此刻方荡真真正正的威胁到了三皇子的性命,和皇位比较起来,还是命更重要,命没了一切都没了。
三皇子一脚一脚的狠狠踹去,不停地踏在方荡的肩膀上、胸口上,甚至是方荡的脑袋上。
三皇子将方荡的身子踹得一下下往后荡去,但方荡抓住三皇子的脚的手却一直不曾松开分毫,以至于三皇子随着被他踹得不住后退的方荡一起后退,如此一来,距离大皇子就越来越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皇子那双电流滚滚的眼睛逐渐恢复如常,很显然大皇子也有压箱底的本事,只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大皇子显然还不愿意轻易将自己压箱底的手段显现出来!
大皇子一个翻身下了踩雪宝马,眨眼间踩雪宝马便被箭矢射成了刺猬。
大皇子双足落地,立刻狂奔,此时的大皇子远比在马上要灵活,在街道中不住穿梭,使得箭矢大多数都落在了他的身后。
毒!一定是毒!一定是剧毒!
三皇子双目瞳孔此时已经收缩成针芒状态,他现在整条腿已经完全没有知觉,甚至连上面的窍穴都没了知觉,三皇子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他腿上的血管灼烫无比,并且好似藤蔓一般的向上攀爬。
可以想见,方荡身上的剧毒究竟有多少,有多么可怕!
三皇子瞳孔急缩,知道自己中毒之后,三皇子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的开始膨胀。
“射他,射他,射死他!”三皇子嘶声狂叫着。
不过那些弓箭手却并不听三皇子的命令,他们的主人是老藏君。
老藏君看了眼被方荡牢牢抓住一只脚的三皇子,在老藏君眼中,实在看不出三皇子有什么危险之处,方荡身上虽然有些古怪,但三皇子是开窍修士,再不济也不会被方荡杀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老藏君根本没管三皇子,现在当务之急是以最快的速度杀掉大皇子。
三皇子眼见四周的弓箭依旧锁定在大皇子身上,丝毫没有对准方荡的意思,不由嗷嗷嗷的惨叫出声,随后伸手猛的一劈,咔嚓一声,竟然将自己的整条大腿劈开,壁虎断尾。
这个场面一下就惊呆了所有的人。
谁也没想到三皇子竟然自断一条腿,此时老藏君才眉头紧锁,三皇子方才一定是陷入了极大的危险之中,不然,他根本不会自己斩掉自己一条腿!
远处的靖公主双目瞪得大大的,不得不说,自从认识了方荡之后,方荡总是有办法叫靖公主,叫郑守鸽子等人瞪大眼睛。
三皇子剧痛袭脑,惨叫连连,大腿上鲜血狂喷不止,不过三皇子猛的用力,肌肉绷紧,血管收缩,将大腿上的伤口止住。但那剧痛却加倍增长。
三皇子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区区一个方荡逼迫得自断一条腿。
三皇子一声怒吼,将方荡牢牢包裹的锁魂厉鬼们一道道窜起,悬在方荡头顶上化为刀剑斧钺,朝着方荡狠狠斩击下去。
叮叮当当的乱响,这些刀剑斧钺全都斩在方荡身上,然而,方荡竟然没有受到分毫损伤。
紧接着方荡身上传来一声龙吟,这一声龙吟,和三皇子方才的那条三爪银龙的龙吟之声简直如出一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方荡身周出现一头透明巨龙,将方荡牢牢盘起,正如大皇子的四爪银龙能够抵御狂暴的箭矢一样,方荡的奇毒内丹吃掉了三皇子的龙脉,此时这些龙脉变成了方荡的,方荡还不能很好的操控这些龙脉,但这些龙脉的自动护主的功效却依旧还在,随着那些锁魂厉鬼化为刀剑斧钺砍砸下来,龙脉自出护住方荡。
锁魂厉鬼叮叮当当的砍砸,虽然三爪银龙已经开始不住龟裂,但至少龙脉能在短暂的十息之内保住方荡无恙。
龙脉如同一层琉璃罩,方荡的那双眼睛隔着透明的琉璃罩子,死死的盯着三皇子。
这双眼睛清澈透底,内中却冰冷一片,有的只是猎人看向自己猎物的冷酷目光,这目光叫三皇子不由得心中一寒。
随即三皇子就看到方荡举起他的腿,放在唇边猛的咬了一口,血淋淋的撕下一大块来。
三皇子不由得身子微微后退。
三皇子随即暴怒起来,他不允许自己对一个淬血境界的武者生出畏惧之心,他是三皇子,是夏国未来的皇帝,是开启窍穴的修士,是天之骄子!无论从那一点上来说,都绝对不能在方荡面前低头。
三皇子身上窍穴齐动,突突乱跳,四周旋风骤起,三皇子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几次三番都杀不了一个区区武者,想不通没关系,只要将方荡杀了,这件事就不用再去想了!
以三皇子现在的状态,万难追上大皇子了,所以三皇子转而将目标对准方荡,不得不说,三皇子现在对方荡的恨意,远超对大皇子的恨意!
三皇子身子一阵乱颤,四周的空气都朝着四皇子汇聚过来,四皇子在用他的窍穴汲取四周的种种气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眼中蒙上一层淡粉色,他此时看得清清楚楚,天地间的五贼正在被三皇子身上的窍穴大力汲取。
红色、绿色、蓝色、黄色、紫色,五种色彩的灵气滚滚如柱,钻进三皇子的身上窍穴之中,而三皇子身上的五贼色彩越来越浓艳厚重。
天有五贼,见之者昌!
方荡现在对于这句话有着更深刻的认识!
天地间的五贼灵气若是被汲取,那么就昌盛强壮,不可战胜!
方荡不会给三皇子壮大自己的机会!
方荡伸手一抓,千叶盲草剑飞入手中,方荡眼中清楚地看到,三皇子身躯上有一个地方,没有天地五贼五种灵气,这个地方在三皇子身上就像是一个黑洞,四周的一切都闪烁着明亮的光泽,只有这里漆黑一片!
弱点!
三皇子的弱点!
方荡一剑刺出,直奔三皇子第四根肋骨接近腋窝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在汲取四周灵脉的三皇子不由得大惊失色,每一个修士身上都有一个死穴,都有一个修炼不到的地方,这个地方不是不能修炼,而是特意留出来的,为的是在修炼中一旦出现走火入魔真气乱窜的时候,可以将这一块空白的区域当成蓄水池来引导真气进入,这个死穴是修炼者的一个保命的缓冲区域,每一个修士都要有,并且每一个修士都会选择一个与众不同,不容易被发现被攻击的位置,来作为自己的死穴,修为越高,死穴越小。
三皇子将其选在了腋窝之下,这个位置轻易不会受到攻击,这个位置,只有三皇子自己知道,甚至连老藏君都不知道,三皇子实在想不通,方荡怎么能一出手就找到这个位置。难道是巧合?弱真如此的话,那方荡的运气也太好了!
三皇子双手朝着一剑刺来的方荡一按,在三皇子双手之间猛然间拉出一道灵脉构成的光墙,将方荡和三皇子分割开来。
三皇子作为一个修士作为皇家子弟,手中的手段,远远比方荡要多!
方荡却不由得冷笑起来,三皇子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方荡的冷笑,那笑容牢牢烙刻在三皇子心中,三皇子不明白方荡究竟为什么会露出这般胸有成竹的笑容来!
这笑容叫三皇子感到恐惧!
方荡终于发现了能够看清楚天地无贼的好处!
天底下没有完全破解不了的防御,再坚固的堡垒,在某个地方都一定会有缝隙,现在方荡对于见之者昌这句话又有了一个新的理解,谁能看透五贼,谁就掌握了这天地之间的缺憾,谁就掌握了天地之间一切存在的弱点!如此一来不昌才怪!
《阴符经》了不起!这是窥破天地玄机的本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此时摆在方荡眼前的这一道灵脉光壁,强大厚实得叫以往的他感到无能为力,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光壁绝非完美。
在方荡眼中的五色世界里,这光壁左下角的位置上有一个如同针尖般的灰蒙蒙的地方,这是三皇子未能将这光壁修炼到极致所出现的缺憾。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的,连神造的人都距离完美远远的,更何况是三皇子打造的灵脉光壁了。
方荡一剑刺出,三皇子瞳孔急缩,心胆俱寒的同时,光壁响起一声清脆悦耳的声响,如同琉璃般的崩塌。
三皇子此时心头一片恐惧,在他眼中,方荡有过几次转变,从一个卑贱侍卫,到跟他争抢女人的狗屎,又到方家的可恶子孙,现在,方荡在三皇子心中再次转变,不,应该称之为颠覆性的巨变,变成了一头叫三皇子完全琢磨不到头脑的厉鬼!
三皇子虽然只剩下一条腿,但还是拼命地往后跳,试图以此拉开他和方荡之间的距离。
此时三皇子已经忘掉了自己的修为比方荡强上数倍的事情!更忘记了四周都是他的人,都是他的手下的事情,在方荡面前,他竟然变得弱小无比,孤独无助。
方荡当然不会叫三皇子跑掉,方荡拎剑急追,三皇子惨叫连连,单腿蹦跳着仓惶逃窜,模样狼狈到了极致,三皇子恐怕做梦都没想到过自己会有这般凄惨的一天!
这一幕叫四周所有的围观者齐齐呆住,不少人直揉眼睛,这场面叫人感觉自己看到的是一场幻觉,是梦中才能出现的场景。这一切都有些太不现实了。
现在想想,方荡从始至终,竟然都在压着三皇子打,一步步的逼迫三皇子,以至于将三皇子逼迫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远处的黄奴儿都不由得眯着眼睛使劲观瞧,一脸的不解,显然他对方荡能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完成这样的转变感到纳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靖公主手指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裙裾,指节处雪白一片,方荡是一个总是能从无望之中创造希望的存在,从始至终都是如此。
这里面脸色最难看的要数偏锋剑了,十招?他娘的现在至少已经二十招了。
偏锋剑想了想,悄无声息的站起来,缓缓后退,结果却被瞪着一双大眼睛观看方荡追杀大皇子的子午剑伸手扯住衣袍一角。
偏锋剑低声道:“同门何苦为难同门?”
“男人么,做出了决定就要承担后果,再臭的屎也要笑着咽下去!”子午剑一张娃娃脸上露出少见的老成来。
“五师兄,你忒不厚道!”
……
三皇子仅靠一只脚乱跳速度当然快不起来,眼瞅着方荡就要追上三皇子,就在此时方荡背后猛的一股吸力袭来,眼瞅着就要追上三皇子的方荡脚步猛的一顿,随后好似被无数挠钩抓住被生生拖向后面。
方荡扭头看去,就见老藏君一只手朝着他虚虚抓握,那股强大的吸力就是从老藏君手中传递出来的。那五色的灵脉糅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条青色的光带,这光带牢牢地摄住了方荡后背,拖拽着他!
三皇子对于老藏君来说有大用处,绝对不能叫三皇子死在方荡的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想要控制住倒退的身形,双脚猛的用力,踏入地下,却依旧被那股力量扯着后退,在地面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沟槽。
方荡手中千叶盲草剑猛的插入地下,与此同时夺魄骤然变成树根模样,千头万绪深深扎入地下,再加上奇毒内丹送出的源源不断的毒力,使得方荡身形急急刹住。
远处的老藏君脸上诧异神情一闪即逝,身形一动,方荡刚刚稳住身形,背后一阵疾风轰来,方荡后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嘭的一声巨响从方荡背后传来,老藏君一掌拍在方荡的背心上,方荡喉头一甜,几乎在中掌的同时猛的咬牙转身,噗的一口鲜血喷得老藏君满脸都是,与此同时,方荡如同败絮般猛的疾飞出去,咚的一声撞在街边的墙壁上,墙壁如同纸片般的碎裂。
转眼间就将方荡埋葬在砖瓦下面。
老藏君眼角微微抽动两下,他竟然被方荡喷了一脸血,这个方荡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除非早有准备,否则怎么可能在中掌的同时扭头转身朝着他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个家伙实在是叫人处处意外,老藏君现在对于这个方荡有了一种别样的认识,这个家伙到底是方家的子孙,方家是一堆硬骨头,并且在夏国威望极高,十数年过去了,一个从野地里钻出来的方家后人就引起了这么大的骚乱,若这家伙在三皇子登基后,投靠大皇子,揭竿而起的话,绝对会带来极大的变数!
老藏君看了眼已经被炫龙禁卫包裹起来的大皇子,微微叹息一声,不过他也不在乎,他有诸多后手,为了筹备今天,他准备良久,一点点的变化失利,左右不了他一手拟定的大势!
老藏君随后看向方荡,今天的事情全都坏在了这个家伙身上,必须马上、将其杀掉!
咦?杀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老藏君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自从方文山在拜经堂中得到了《阴符经》原本后,他就一直想要从方文山那里将《阴符经》弄到手,可惜就算他借三皇子的手,将方文山囚禁在烂毒滩地,百般折磨拷打却一个字都没有得到,老藏君也不得不佩服方文山的硬气。
一段时间,老藏君甚至怀疑《阴符经》就在方文山身上,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一直对方文山用刑,并且对方文山的夫人用刑,方文山若是真的拥有《阴符经》的话怎么也不可能不露出一丁点马脚。
完全没有办法之后,老藏君给方文山吃下折磨神智和身体的剧毒,可以说,老藏君将能够找得到的摧残人的精神和肉体却不至于要人性命的剧毒全都在方文山身上用了个遍,即便这样,也依旧未曾撬开方文山的嘴,问不出关于《阴符经》原本的一个字。
最后却是从方文山的夫人身上用刑,在方夫人昏迷之际得到了一句《阴符经》在十世大夫玉中的模糊话语!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靠谱的说法,十世大夫玉乃是方家祖传至宝,若老藏君是方文山的话,也会将《阴符经》藏在十世大夫玉中。
从那之后,他就一直都在寻找十世大夫玉,却一直没有下落。
关于十世大夫玉,传言有许多,什么十世大夫玉落在洪正王手中,什么十世大夫玉已经被皇家收走,甚至有人说十世大夫与被玄龙帝国的皇帝得到了,等等,线索纷杂,各个头头是道,真假难辨,完全没有头绪。
十几年前,不信天底下有人能够熬得住酷刑折磨的三皇子甚至专门去了一趟烂毒滩地,用极其龌龊的手法拷问方文山夫妇,结果也是无功而返。
直到洪正王要将十世大夫玉送给三皇子的时候,老藏君才真正确定十世大夫玉的下落。
可惜,十世大夫在送到望京的路上被人劫了,现场只剩下一个随行的侍卫,老藏君已经派人去查那个侍卫了,但现在,老藏君忽然觉得,根本不用再查了,眼前方荡应该就是当时的那个侍卫,就算他不是那个侍卫,方荡也一定和十世大夫玉有瓜葛!找到了十世大夫玉,就找到了《阴符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这样一想,那么这个拥有《阴符经》的方荡此时有这样的手段掀起这样的风浪,就实在是太正常了。
老藏君少年时从哥哥那里得到的关于《阴符经》的一些资料。
据老藏君的哥哥藏仙妖所说,《阴符经》乃是天地奇书,一旦得到原本,就能凝聚出天之五贼,可盗天地万物之气,又藏天地人三大杀机,可以移星易宿、龙蛇起陆、天地反覆,各有妙用,得了这本经书就算不能金丹大成,也能陆地无敌,《阴符经》,就是老藏君心中的一个梦,老藏君为了《阴符经》耗尽半生心血。
一想到《阴符经》就在眼前,老藏君心头立时一片火热,双目都开始放光。此时,对于老藏君来说,夏国皇位一钱不值,原本还要杀掉方荡的老藏君此时已经放弃了立即杀死方荡的念头。
“小崽子,老夫要抓住你,就如同当年抓住你的爹娘一样,老夫会敲碎了你的满口牙齿,叫你将老夫想要知道的一切全都原原本本的吐出来!”
方荡从瓦块堆中重新站了起来,用手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老藏君身后的三皇子,随后看向老藏君:“你敢拦我?”
老藏君闻言哈哈一笑道:“拦你?老夫要抓住你!不将老夫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的话,老夫就如剥笋一般,一片片剥掉你的皮!”
方荡双目凝视着老藏君,老藏君那句‘就如同当初抓住你的爹娘一样’的言语,使得方荡一双瞳子陡然变得冰冷起来,牙缝中钻出几个字来:“原来你也是我的仇家,十个数内,我要你尸骨无存!”
老藏君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微微一笑,继而似乎没有忍住,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老藏君身后的三皇子吞下一颗白骨生肉丹,修补断肢,冷哼道:“方荡,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皇子此时已经进入炫龙禁卫的庇护之中,虽然四周依旧流矢不断,但身处炫龙禁卫之中,犹如身周竖立起来了铜墙铁壁,这叫大皇子终于能够松一口气,看向方荡和老藏君。
此时他恰好听到方荡的狂妄言语,大皇子喃喃自语道:“这话有些太不着调了!”
四周只要略有修为的人,都知道方荡绝对不是老藏君的对手方荡要在十个数内要老藏君的性命?恐怕是老藏君在十个数内要了方荡的性命。
方荡却没有没有理会四周的各种怀疑的目光,自顾自的数起数来。
十、九……六……
原本以为方荡会在十个数内动手,却没想到方荡竟然只是站在那里数数,难道是想要用数数来杀人?
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三皇子讥讽道:“愚蠢的家伙,难道你以为你拥有咒言术不成?能够用言语就将人咒死?”
不得不说,方荡这个举动叫所有的人都摸不着头绪,那些亲近三皇子的人们闻言尽皆笑了出来。
方荡却没有理会这些讥讽笑声,依旧一个字一个字的数着,当他数到三的时候,老藏君忽然感到自己脸颊上奇痒难耐,老藏君心中诧异,伸手去摸,结果一摸,竟然摸下一块面皮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藏君双目一凝,随后左眼中的世界一下翻滚摇晃起来,老藏君的一只眼睛从眼眶之中流淌出来。
老藏君发出一声惨嚎,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他的皮肤在融化,他的脸在融化,他整个人都在融化。
此时方荡那不算太大的数数的声音如丧钟敲响般传来。
二!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原本如同一个笑话,但是现在却变得冷酷无情,充满了杀伤力,简直就是一把刀,一下砍在了老藏君的脖子上。
四周的所有的人全都惊呆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如同烂泥般挣扎的老藏君。
“十个数内,我要你尸骨无存!”
方荡之前那句不靠谱的话语此时变得靠谱得不得了,原本说这句话的方荡在众人心中犹如一个滑稽小丑,但是现在,那个滑稽小丑突然抽出刀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寒而栗!
老藏君的手上肌肉溶解露出大把的白骨,一把抓过来,三皇子吓得单腿直蹦,急速后退,这场面比他今生见到的最恐怖的事情还要恐怖一万倍!
好好的老藏君竟然眼瞅着就朽烂成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老藏君甚至已经无法发出痛呼的声音,一根根白刷刷的骨头在烂泥之中支撑出来,白骨五指不停地在烂泥中抓来扯去,却什么都抓不住。
一!
方荡的十个数,数到这里算是彻底数完!
噗的一声,老藏君化为一滩烂泥,流淌四溢,腥臭冲天,果然是尸骨无存!
整个世界在这一刹那变得死一般寂静。
方荡现在就是整个世界的核心,甚至连天上的太阳似乎都在围着他旋转。
不知道是谁颤颤巍巍说出四个字来,“大咒言术!”
这四个字如同雷霆落地,炸得四周的人们一个个心胆俱寒。
大咒言术是一种失传了的咒法,用言语调动天地灵脉,攻击敌人,一句话就能将人咒死,杀人无形,当初乃是一个巨魔的手段,死在这大咒言术下的修士数不胜数,叫人闻之色变。
子午剑一脸震惊,随后一下兴奋起来,尖叫道:“大咒言术,这小子身上太多奇妙了!抓住他一定要将他身上所有的秘密全都拷问出来,这大咒言术,太帅了,我一定要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劈山剑却笑了起来,道:“狗屁大咒言术,是毒,那老家伙之所以会死得那么凄惨,多半还是因为方荡刚才喷了他一脸鲜血的关系,你们难道没有看到那老头就是从接触到方荡的鲜血的脸上开始溃烂的么?”
“所谓十个数不过是拖延时间叫那老家伙乖乖站在原地等死罢了。”
子午剑哦哦哦了几声,随后露出满脸失望的神情来,他对于一句话就能将人咒死的神通相当感兴趣,现在这个希望破灭了。
谁都没想到一直在背后营造一切的老藏君竟然会死得这么突然,以至于老藏君一死,四周房顶上射箭的战士们一个个全都呆住了,箭矢如骤雨歇止,他们一个个此时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三皇子更是看着那一滩烂泥,目眦欲裂。
老藏君就是他的大脑,是他实现梦想的唯一靠山,谁能想到,这个谋算惊人的老藏君就这么轻轻巧巧的死掉了,还是在这么至关重要的时刻。
三皇子的脑子此时乱成了一锅粥,而方荡的剑眼瞅着就到了三皇子眼前,这一剑劈下去,足以将三皇子斩成两半。不过,方荡这一剑竟然不是要三皇子的性命,而是去斩三皇子的手臂,方荡似乎是想要折磨三皇子。
就在此时,方荡和三皇子之间出现一道黄色的光芒,方荡手中的剑叮的一声斩在黄光上,微微一滞,紧接着方荡连人带剑直接倒飞出去。
方荡在空中稳住身形,定睛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出手的是那一身黄袍的黄奴儿。
黄奴儿双目微眯,扫了方荡一眼道:“天家血脉也是你能染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奴儿的出现,使得大皇子心头猛的一跳,四周所有的人的心脏全都咚咚乱跳。
尤其是黄奴儿竟然选择出手救了三皇子,这或许就说明三皇子和黄奴儿等人之间的关系相当复杂。
顾之章微微皱眉,黄奴儿若是站在三皇子那边的话,他恐怕都控制不了局面,更重要的是,黄奴儿是炫龙皇帝的一条老狗,此时的黄奴儿难道是代表皇帝来的?
三皇子短暂的愣怔后,瞬间恢复了清醒的思维,三皇子心中不断衡量,他不知道黄奴儿究竟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保护了他的性命,要是用老藏君的性命来和黄奴儿进行交换的话,三皇子一定一百个愿意,毕竟黄奴儿乃是夏国倾尽国力打造出来的金丹怪物。
想来是因为炫龙皇帝驾崩,黄奴儿知道自己必须重新找个主子了!
这对于他三皇子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三皇子正斟酌着词语,准备开口说些感激同时又不失自身威严,同时表现出求才若渴的招揽之意的言语。
此时黄奴儿手腕一抖,从宽大的袍袖中抽出与一道金边卷轴来。
这卷轴上有双龙暗纹,金丝银线,做够考究,对这东西,三皇子相当熟悉,不光三皇子熟悉,四周所有的人全都相当熟悉,就算没有真正见过的,也不知道听说过多少次。
圣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竟然是圣旨!
三皇子脑袋嗡的一声,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两个字,遗诏!
远处的大皇子眼神复杂,目光之中隐有狰狞之意,对于他来说,最好是炫龙皇帝不要留下只言片语就死掉,只要炫龙皇帝不开口,他永远都是夏国的太子,夏国的皇位最正统的继承人,一旦皇帝留下遗诏,那么这遗诏中的内容就将至少有五成是对他不利的,不,甚至更多!
黄奴儿没有理会四周的目光,直接开口道:“三皇子自制龙袍,大逆不道,妄加杀戮昏聩不仁,手足相残,暴戾野蛮……”
三皇子听到前几个字后,就是一愣,随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直接打断黄奴儿宣读圣旨。
“胡说,这圣旨分明是你伪造的,父皇已经宾天,又怎么可能知道我身上龙袍的事情么?”
三皇子身上龙袍显现的同时炫龙皇帝宾天薨钟悲鸣,两者几乎在一刻钟发生,炫龙皇帝既然已经宾天,那么又怎么可能降下这样一道圣旨?
黄奴儿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道:“哪个告诉你皇上宾天了?三皇子,你可不要妖言惑众,惹得皇上暴怒,天威将下的话,小心粉身碎骨!”
晴天霹雳,三皇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定在原地。
就在此时,大街两头有更多的炫龙禁卫潮水般的涌入,房顶上传来打斗之声,老藏君的手下,一个个的被突然冲上楼顶的炫龙禁卫斩杀掉,跌落如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片刻之后,长街上到处都是从房顶上跌下来的尸体。
这一切显然早有准备,进行得有条不紊。
炫龙皇帝没死?那刚才的薨钟钟声是怎么回事?
中计了!
这是一个局!炫龙皇帝布下的局!
什么续命,根本就是一场考验,是炫龙皇帝给他和大皇子出了一道题,答对了,当皇帝,答错了,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不知道大皇子答的题在炫龙皇帝心中能得几分,但三皇子肯定一点,那就是他肯定答错了,并且还是一塌糊涂。
依稀有些明白了的三皇子双目直勾勾的,整个人呆立原地。
看着身上的五爪金龙袍,三皇子忽然笑了起来,他就是一个小丑而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望京外,云雨山中,遍地尸体,从高空俯视望去,地面上犹如扑上了一层黑红色的毯子。
在这里的尸体,至少也有上万之数。
十余个小队的人马在一具具尸体上补刀,确保这些人死得干净。这绝对是个苦差事。
一个身穿重甲的男子从尸体堆中缓缓走出,这男子身后竖着一面大旗,上面书写着一个大大的韩字。
云集将军韩广。
韩广扫了一眼遍地的死尸,晃动了下手腕道:“给皇上报讯吧,老藏君潜藏的城外的八千甲士尽皆伏诛!娘的,盯着这帮家伙足足半年之久,终于出了这口恶气!三皇子,你娘的恩情我已经还过了,就算你娘复生,看到她本将军也问心无愧!”
不止一处,在京城周围的丛林中还有三处战场,不过这三处战场战斗规模较小,最大的上千人,最少的也只有三百余人。
与此同时,夏国三郡十八府总计七十二城中有数十个官员被抓,有些负隅顽抗,就地正法。
现在不过是一张早就已经拉开的大网开始收合罢了。
老藏君为了今天谋划了十年之久,做了不知道多少手脚,这一切其实都是在炫龙皇帝的注视下完成的,炫龙皇帝之所以从未干涉,就是因为他尚未在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做出抉择。
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有优点,也同样缺点不小,炫龙皇帝一生杀伐果断从未有过如此为难犹豫的时刻,这一犹豫就是十余年!
炫龙皇帝总计有八个儿子,八个儿子之中,唯一最成才,最被炫龙皇帝看好的,就是二皇子,也就是三皇子的胞兄,当初的二皇子当真称得上是才智无双,知进退懂应变,在炫龙皇帝的印象中,二皇子是与他最相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就因为他稍稍动了一点点心思,就出了一场兄弟相残的丑事,最有前途最适合成为夏国皇帝的人选。
炫龙皇帝当然知道是谁杀了他的二儿子,但他不仅仅是一位父亲,更是一个国家的君主,个人仇恨并不重要,他要为整个国家来考虑,尤其是夏国,若是在国家昌盛的情况下,哪怕外敌较少的安逸情况下,弑母杀兄的三皇子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但在现在的夏国不成。
从父亲的角度上来说,他是愤怒的,但从君主的角度去考虑,胆大心狠的三皇子无疑是积弱的夏国最需要的那种狠辣强者。
大皇子老成持重,若是在和平时期,无疑是一个守成之人,他可以守着夏国将一个完整的夏国传递下去,而三皇子则不同,三皇子拥有开疆拓土锐意进取的潜力,但三皇子身上也有巨大的缺憾,那就是行事偏激,不择手段。
三皇子就是大胜大败的格局,大皇子则是慢慢萎缩,一点点走向衰败死亡。
正因为如此,将夏国交给这两个儿子任何一个手中,炫龙皇帝都不放心。
至于其他六个儿子,都是些扶不上墙的货色,炫龙皇帝根本连考虑都不曾考虑过。
暮气沉沉的皇宫中,一个骨瘦嶙峋的老者缓缓从床上坐起,旁边的侍从想要将其扶起,却被他微微摆手挥散,远离了这间房屋。
老者花白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消瘦的骨架却容纳着庞大的格局,哪怕这老者此时瘦弱得一阵风就能吹飞,也叫人不敢在他面前有半点放肆。
老者艰难的坐起,用力的喘息几下,看着远处快要燃尽的蜡烛,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感叹自己生命的即将凋谢,还是在感叹自己的七个儿子中竟然没有一个能够叫他放心撒手离去。
老者身前出现一道影子,是黄奴儿的身影,不过这身影虚虚渺渺,如同水中月晃动着,显然不是一般的实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奴儿的声音传来:“皇上京中局势已经控制住了,三皇子被捉,老藏君伏法,大皇子现在吓得不轻,百官此时应该人人自危,毕竟在您传出假续命的消息开始,这段时间他们都没少做小动作。有不少已经够得上杀头的了。”
床上的消瘦老者就是当今夏国的炫龙皇帝。
炫龙皇帝开口道:“告诉这帮混账东西们,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本皇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这诈死之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若非这两个儿子我都舍不得,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那打伤我儿的家伙呢?本皇亏欠方家是小,我儿以后需要方家人辅助是真,幸好你拦着他,他若杀了我儿,我万难饶他。”
说到这里炫龙皇帝忽然干咳起来,吐出一块凝固的漆黑血块后,擦了擦嘴角,语气变得缓和了许多,完全没有了方才的那种激烈,继续道:“叫方荡来见我,我要看看这个孩子是不是如他爹一样有着一双干净清透的眼睛。”
黄奴儿道了一声是,随即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谏言道:“皇上,三皇子留不得,天不可有二日,国不可有二主,奴才愿意帮皇上分忧。”
听到黄奴儿的言语,炫龙皇帝目光变冷淡起来,不过这样的面容转瞬即逝,炫龙皇帝老态毕露,开口道:“孤老了,人未死,杀心却已死了。下不去手去杀自己的亲儿子了,贬他去荒城做个王爷老死在哪里吧。”
黄奴儿想了想,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荒城乃是一片不毛之地,那里除了黄沙外什么都没有,贫瘠的土地使得那里变成了一块腐朽的臭肉,没有人愿意去占领那里,夏国若是亡了,那么身在荒城的三皇子至少可以为皇族延续血脉,皇帝就是皇帝,天下人就算再怎么高明,也一样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黄奴儿的身影晃动几下后消失无踪。
整个房间中再次死寂下来,即便房间中烧着顶级兽炭,并且还撒了龙延香,炫龙皇帝也能够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将死之人才有的腐朽味道。
炫龙皇帝喘息几下,似乎想要站起来,但最终炫龙皇帝放弃了这个想法,重新躺回床上,现在的他,已经寸步难行了,死亡将至,不过他并无畏惧,但他却舍不得这孱弱的国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三个小老态龙钟的太监走了进来,恭敬的跪在地上,两个侍女跟在后面,各自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那代表着夏国无上权威的龙袍。
两个侍女手脚麻利的帮炫龙皇帝穿上龙袍,然后小心仔细的给皇帝梳拢头发,擦面洁面。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炫龙皇帝堆坐在那里,一双眼睛微闭着,整个人就如同一株枯朽的老树,无声无息,似乎已经就这样死去了。
许久之后,炫龙皇帝睁开双目,刚好,此时侍女们也已经给炫龙皇帝梳拢好了头发。
在炫龙皇帝面前,摆放着一尊两米多高的大炉。
这就是续命炉,炫龙皇帝要想续命,就要进入这续命炉中,炫龙皇帝一双眼睛看着续命炉,随后露出一丝苦笑来,在炫龙皇帝眼中,这续命炉已经和续命无关了,确切的说,这口丹炉应该被称之为棺材!弄不好就是他炫龙皇帝的永久归宿。
“人谁无死啊!”炫龙皇帝叹息一声,随后又咳嗽起来。
玄天帝国。
玄天帝国乃是整个玄天大陆中最古老的国家,玄天大陆的名字,都是从玄天帝国而来,由此可见这个国家的历史悠久程度。
事实上,玄天大陆当初只有一个国家,那就是玄天帝国,玄天帝国延续了数千年的历史,玄天帝国在玄天大陆上的地位,就相当于君主一样,其他的都是诸侯。
当然,这些诸侯并不怎么听话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天帝国都城名叫帝都,帝都之中一座环境清幽,院落之中,一株千年古树冲天而起,巨大的树冠遮掩下,坐着一个苍老的老者。
这老者独自坐在棋盘前,手捏着一颗白子沉吟着,久久不落,棋盘上是一局残棋。
老者双目中灵光一闪,将手指尖上的白子送入棋盘。
就在老者将手中子放入棋盘中的一瞬间,老者微微皱眉,扭头看向身侧。
一个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完全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旁,那是一张溃烂得不成模样的脸,浑身上下不少地方露出白色森森的骨头来,尤其是那两双手。只剩下白骨。
这身影在老者身前缓缓朦胧模糊起来,最终完全消失。
老者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紧接着老者双目之间泛起泪花来,“弟弟!”
老者双目血红一片,老者身前的棋盘如同沙子堆砌而成的一般,开始如同流沙般崩塌,不光是这棋盘,那一株千年古树,此时也开始沙化,天空中飘落下细细小小的灰尘,如同降下一场灰尘雪一般,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
“弟弟,你放心,杀你的人死定了!”老者的声音明明很小,犹如梦中呓语,但离唇之后,便如雷霆咆哮,老者脚下的地面开始不断龟裂沙化,朝着四周扩散开去,墙壁房屋瞬间崩塌。
……
黄奴儿看着拦在他身前的方荡,看着方荡那双清澈透明,叫人一眼能够看到底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方荡眼中,黄奴儿似乎看到了方文山的那双眼睛,在黄奴儿看来,方文山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黄奴儿并不讨厌方文山。
“方荡,退下!”黄奴儿淡淡的开口说道。
方荡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黄奴儿身后的三皇子,方荡心中有无数仇恨烈火在蔓延燃烧。此时的方荡距离三皇子就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方荡曾经无数次的追寻自己的仇人,现在,他距离仇人就只有十米而已,在这么短的距离下,三皇子的性命似乎唾手可得。
眼瞅着方荡瞪着眼睛浑身上下冒起滚滚的黑色烟尘,这是方荡要准备出手的时候了。
靖公主此时走到了方荡身后,轻轻扯了扯方荡的衣角。
三皇子当下乃是一副万念俱灰的表情,谋划许久费尽心机,最后的结果却只是一场丑陋的表演,他和老藏君忙碌一场,却完全没有能够跳出炫龙皇帝的手掌心,功败垂成,并且,这一次他死定了!
以三皇子对炫龙皇帝的了解,他很清楚,自己至少有八成的可能死定了,天子之家没有亲情可言,别的不说,这一次,光是他穿了一身五爪金龙袍就是死罪,更不用说他意图杀兄。
看着神情有些呆滞的三皇子,方荡忽然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丝冷冽的笑容来,此时方荡不再上前,而是选择了后退!
方荡的这个举动,使得靖公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乘胜追击固然重要,但也得审时度势,黄奴儿乃是倾尽夏国之力打造出来的怪物,十个方荡百个方荡也不是他的对手。方荡要是一味硬闯的话,就是找死了,黄奴儿杀起人来,可是毫不留情的。
远处一直观战的劈山剑微微皱眉,方荡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以劈山剑对方荡的了解,方荡绝对不是一个这么轻易放过仇家的人,怎么可能因为黄奴儿拦路就轻易放弃?并且,从方才那一剑上就能看出来,方荡似乎并不想要一下就要了三皇子的性命,这和方荡最初出手和三皇子争斗的时候的情形有着巨大的不同,方荡究竟再打着什么主意?”
憔悴的三皇子扭头看向方荡,虽然他败了,但输也要输得好看,绝对不能掉了威风,所以,三皇子冷笑一声,还是如之前般的高高在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现在是将死之人,还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从这一刻开始,他的仇人不是大皇子,不是任何人,就只有一个叫方荡的家伙!
板着一张脸的方荡,见到三皇子朝着他望过来,不由得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随后方荡忽然一转身,一下就将靖公主抱了起来,扛在肩膀上,朝着三皇子准备的那座大床大步走去。
靖公主大惊,连忙用手拍打方荡,众目睽睽之下,即便这座大床上有厚厚的床幔遮掩,密不透风,但她可没有那么好的脸皮能够光天化日之下做那种事情。
原本还一脸轻蔑笑容的三皇子脸上的肌肉不由得一僵,头发丝根根竖起,此时此刻三皇子什么封堵全都没了,嘶声叫道:“方荡你要干什么?”
方荡却并没有回答,而是扛着靖公主越走越快。
三皇子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为了羞辱方荡,羞辱靖公主而准备的大床,现在成了方荡用来羞辱他的工具。
不论怎么说,靖公主现在也是他的未婚妻,方荡这是要给他带上一定热乎的绿帽子!
三皇子今天什么都没了,就连最后的这张仅剩下的脸面,也被方荡踩在脚下用力的蹂躏!
原本经历了一场冷血杀戮各个心有余悸的围观众人们此时一下就兴奋起来,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
轰的一下就沸腾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娘,那不是恩公么?他、他要干嘛?”
沸腾的人群外,一个中年女子还有两个年轻女孩呆呆的看着方荡抱着靖公主,迈开大步朝着一张停放在大街正中的大床走去。
这是一幅叫人感到不安的画面,街上怎么会有一张床?方荡抱着一个女人要干什么?
母蛇蝎眼角抽了抽,看着那张大床,啐了一声后道:“龌龊!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你们两个记住了,恩公虽然对咱们有恩情,但他约莫不是什么好人,若他对你们有什么歹念的话,能逃就逃,逃不走,就杀了他!总之,这个世界上不管别人对你有怎么样的恩情,你们也绝对不能叫自己受委屈,咱们可以帮他去杀人,但却不能叫他随意蹂躏糟蹋,记住了?”
两女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明白母蛇蝎言语的意思,身为一个母亲,当然见不得自己的孩子受到欺辱,不管方荡对她们有什么样的了不得的恩情,也比不上自己的孩子重要。
眼瞅着方荡抱着靖公主朝着大床越走越近,母女两个身边的那些粗鄙男子们纷纷兴奋得满脸通红,吆喝嘈杂起来。
两女身处其中,脸都红了起来,尤其是看到方荡那狂横霸道的模样更是心中乱跳,不过两女眼瞅着方荡竟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那样的事情,都心中不是滋味,两女对方荡都极有好感,现在这好感之中掺杂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总之两女心中都有各自的不舒服。
两女怎么看方荡肩膀上扛着的那个一身孝袍的女子都不顺眼,丁酸儿忽然之间满脸通红,简直要滴出血来,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随后丁酸儿就捂着自己滚烫的脸扭头不再去看。
另外一旁的早到看着这样的画面呆呆的站在那里,整个人如同失了魂儿一样,一段不知道是不是曾经发生过还是在他睡梦中遐想出来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湖边上,两双小脚丫,一双黑黑的、一双白白的,在湖水中轻轻荡着,踢起一道道涟漪水花。
“早到,你最喜欢谁啊?你爹还是你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我,我最喜欢你……”
站在一旁激动地浑身发抖的顾白连连赞叹道:“楷模,楷模,我辈楷模啊,从今之后,我最崇拜的就是方荡!我恨不得给他立碑,天天膜拜啊!”
顾白说着,诧异扭头,看向早到,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随后,顾白就见怒发冲冠的早到迈步冲了出去,方荡救了早到的爹,但方荡现在要强迫靖公主当街做那种事情,早到绝对不允许!恩情是恩情,有恩情也不能罔顾道义,就算方荡此时抱着的是别的女人,不是靖公主,早到也一样会站出来。
不过早到往前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叹息一声后摇了摇头,然后苦涩的一笑喃喃自语道:“想必是愿意的,不然以靖公主的武道修为,就算打不过方荡,一巴掌砸下去也一定叫方荡好看,方荡绝对不会这么轻松,唉……”
早到再次叹息一声,失魂落魄的退回了顾白的身边。
顾白呵呵笑了笑,看早到的眼神越来越顺眼了,“小枣儿,一会我请你去吃花酒吧,你不是说你还是个处么?现在是时候叫小男孩变成大男人了!”
早到撇了撇嘴道:“龌龊,我的第一次要留给心爱的女人才行!”
顾白闻言,猛的瞪大了一双眼睛,张大了嘴巴,下巴几乎砸到了脚面上,犹如看到一只绝世罕见的怪物一般瞪着早到,随后顾白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早到闷哼一声,再次看了眼被方荡抱着的靖公主,早到苦涩一笑,扭头就走,任身后人群发出各种激动的声音,他也再不回头。
小男孩,是时候该变成大男人了,那双白嫩的在水中晃动的小脚,终究沉没在记忆深处,远远地消失无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白想要追上早到,但想了想后还是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叫早到独处,随后便继续饶有兴趣的踮着脚朝方荡望去,不过,前面的人都踮着脚,他即便踮着脚也根本看不到。
急切间,顾白朝着不远处一招手,当即就有一个在四周保护顾白的奴仆挤过来,想要动手将前面挡路的人赶开,顾白却直接踢了他一脚,那奴仆此时才明白意思,当即趴在顾白脚下。
顾白片腿骑在了他的肩膀上,奴仆直起腰来,顾白立即鹤立鸡群,满眼艳慕无比崇拜无比的看向方荡。
三皇子那里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方荡将他的妃子抢走,当众给他戴绿帽子?
三皇子怒气上头,用力一顿只剩下的一条腿,从黄奴儿身后一窜而出。
三皇子脑门正中猛的一鼓,从中钻出一头红皮巨鬼来。
正是每一个皇子都拥有的一头贴身鬼将,赤皮凶神。
这赤皮凶神,自从上次被劈山剑废了一臂之后一直都没能恢复过来,处于养伤状态,此时三皇子已经忘乎所以了,只要能杀了方荡,阻止方荡对靖公主下手,三皇子什么都愿意干!
方荡这个家伙,抢走了他的法宝夺魄,抢走了他的护身龙脉,斩掉了他的一条腿,杀了他最大的依仗老藏君,可以说已经毁掉了他的半生,现在又要抢走了他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三皇子是一个极度厌恶别人凌驾在他之上的存在,连他的亲哥哥都不成,现在方荡处处都压他一头,他一万个不能忍!
赤皮凶神一出来就有一座宫殿般大小,巨大的手掌朝着方荡狠狠地砸了下去,如同拍一只苍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奴儿看着从他身后蹿出的三皇子,不由得微微摇头,口中喃喃自语道:“多了那条烦恼根果然叫人处处不理智,三皇子终归还是太年轻了些。”黄奴儿说着,一双眼睛却饶有兴趣的看向方荡。
方荡抬头看向从黄奴儿身后冲出的三皇子,脸上竟然微微一笑,与此同时,在方荡肩膀上的靖公主也露出一丝酷冷笑容。
“方荡,杀了他!”靖公主低声说了一句,随后双脚在方荡背脊上用力一蹬,整个人如同一只燕雀般急速飞走。
方荡却道:“不,我现在还不想叫他死!我要他还我更多!”
空中的三皇子见到靖公主轻松遁走,双目瞳孔骤然一缩,再看方荡那一脸冷冽笑容,他一下就明白了,他上当了。
这是靖公主和方荡一起设下的局,激怒他,叫他自己从黄奴儿身后跑出来找死!
三皇子一颗心犹如刀割一般,不是怪方荡太狡猾,而是怪自己太愚蠢,这简直是小孩子的把戏,他竟然上当了!
此时此刻三皇子的脑袋里就只剩下四个字——男盗女娼!两个混账东西!
今天这一天,三皇子上了太多的当,丢了一条腿,丢了人,丢了江山,此时此刻他简直一无所有,难不成这一次连性命都要丢了?
老藏君死无全尸的画面一下就出现在三皇子的脑海之中,那凄惨的溶解叫三皇子悚然一惊,方荡那大咒言神通实在是太过可怕了,无声无息叫人无法察觉。
但现在向前是当头一刀,向后是缩头一刀,根本没有的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猛咬牙关大吼一声,那头赤皮凶神同样跟着一声大吼,声浪荡开,地面上尘土飞扬。
赤皮凶神如同小屋子大小的巨大拳头朝着方荡轰击过去。
方荡手中的千叶盲草剑猛的脱手飞出,嗖的一下化为一道流光,朝着赤皮凶神便冲了过去。
三皇子冷笑连连,赤皮凶神虽然缺了一条胳膊,并遭受了重创,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若赤皮凶神一击无法杀掉方荡,他就立即遁走,逃回黄奴儿身后。
赤皮凶神根本不理会朝他激射而来的千叶盲草剑,在赤皮凶神眼中,只有方荡一个。他得到的三皇子的命令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杀掉方荡。
有了这个首要目标,其余的都变成次要的,就算是三皇子要求其去死,他也绝对会义无反顾的献身。
千叶盲草剑嗖的一下,刺入赤皮凶神的身躯中,与此同时千叶盲草剑开始急速黑化,原本千叶盲草剑的力量在刺入赤皮凶神的身躯后,就会逐渐减弱,最终很难穿透赤皮凶神的身躯,但是现在,千叶盲草剑刺入赤皮凶神的身躯后,非但没有半点迟滞,反倒越发迅疾,嗖的一下从赤皮凶神背后射出,直接在三皇子的肩膀上洞穿过去。
一条断臂飞了起来,三皇子此时终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赤皮凶神也曾受到重创,三皇子又害怕方荡开口发出大咒言术,所以急于进攻,造成判断失误,而方荡吃了诸多的补品药材,这些补品药材在方荡身躯中互相激荡,产生对人体的强大破坏力,这种破坏力的生产是持续不断的过程,并且随着药材的不断冲突,产生的克性会越来越强,毒性越强,给方荡带来的力量也就越强大!
奇毒内丹毕竟乃是金丹修士级别的内丹,哪怕只给方荡提供一成的力量,都足够方荡碾压三皇子了。
方荡此时就像是永不疲倦的木流牛马一般,甚至可以说,现在的方荡比最开始更强大!
之前方荡的剑就奔着三皇子的手臂斩去,只不过那一次因为黄奴儿的出现没有成功,现在,方荡终于斩掉了三皇子的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此同时,赤皮凶神一巴掌拍在方荡所在的地上,不过方荡已经避退出去,赤皮凶神完全没能伤到方荡分毫。
三皇子没料到自己输的这么快,眼角抽动两下后,嗷嗷的惨叫连连。
虽然方荡将三皇子的手脚各斩掉一个,但其实对于三皇子这样的家世背、景来说,完全可以用再造丹重塑手臂和脚,并不会一下就真的成为残废。
三皇子眼瞅着千叶盲草剑在空中一个转折,倒飞回来,心中大惊的同时,三皇子也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的欲念,掉头就跑。
出乎三皇子意料之外的是,方荡竟然没有乘胜追击,千叶盲草剑似乎就是吓唬他一下,把他吓跑了就飞回了方荡身边,三皇子回到黄奴儿身后,再去看方荡的时候,就见方荡眼中满是讥讽之色,三皇子这一次自投罗网,结果又断一臂,用损失惨重来形容一点都没有问题。
千叶盲草剑在空中盘旋一周后,从空落下,将那个巨大的床斩成两半。
黄奴儿对方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反应,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开口道:“方荡,回去沐浴更衣,皇上要见你。”
黄奴儿说完,带着三皇子便离开了大街,三皇子一死死的盯着方荡,眼神之中满是杀意,内中深处却藏着三皇子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畏惧。
大皇子远远的策马奔来,跟在黄奴儿背后,三皇子满心恐惧,大皇子也好不了多少,同样一脸焦虑,炫龙皇帝将他们耍得团团转,他和三皇子一样,私底下的花样没少玩,认真追究起来,皆是麻烦。
长街上的尸体被一具具的拖走,之前看热闹的百姓们此时眼瞅着不会有激动人心的事情发生,便开始纷纷退走,今天发生的事情,足够成为他们一生的谈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今天最大的遗憾就是方荡将那张床给劈了,不然,要是能真的上演一场当街春、宫的话,他们的人生就完美了!回去吹完牛皮就死都不遗憾了。
靖公主来到方荡身边,一万个不解的道:“方荡,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三皇子,你这是纵虎归山,三皇子缺一手一脚而已,如果有再造丹的话,不过数月时间就能重新再造出来,等到三皇子恢复过来,到时候他一定会卷土重来的。”
方荡闻言笑了笑,开口道:“我最开始确实想要直接杀了他,但后来我发现,他欠我的东西太多,一次要不回来那么多,所以我准备分几次来索取我想要的东西,不,我要他还我更多。”
靖公主皱起眉头,“你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
方荡依旧笑着,却并未回答靖公主的问题,而是扭过头来,很认真的看着靖公主,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靖公主犹如触电一般,猛的倒退两步,和方荡拉开距离。
靖公主在方荡的眼中看到了浓烈的情、欲,那情、欲犹如一片乌云卷来,似乎一下就要将她给包裹起来,永远都不再放开。
方荡似乎在一瞬间换了一个人,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此时此刻方荡脑海之中方荡的十祖爷爷们一个个一脸紧张模样。
在不远处,那日夜不息不断沸腾的茶水之中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的四祖爷爷开口道:“那些激发性趣的药已经熬煮出滋味了,现在不断汇入方荡的脑海之中,一定能激发荡儿心底的那种野性。”
方荡的六祖爷爷一脸促狭的笑道:“不错,那靖公主一心天道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够给咱们方家传宗接代就成,荡儿努努力,明年这个时候咱们就抱孙子了。”
方荡的爷爷脸上有些忧虑,开口道:“荡儿要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怪罪咱们这些老家伙的。”
四祖爷爷对着方荡的爷爷自己的这个玄孙直摇头,开口道:“你的脑子忒笨,一切循规蹈矩的话,还能成什么大事?你放心,荡儿知道了,也只会感激我们成全了他的好事。男人么,那个不怀着这点花花肠子?”
方荡的爷爷心中大大的摇头,这里对于方荡了解最深的人就是他了,这种直接将性药灌入脑海的手段,使得方荡在最短暂时间内受到药力影响,情、欲大开,这种春药不算毒药,并不会对人体产生什么坏处,所以也不怕奇毒内丹将其药力收走。
靖公主对于此时的方荡的眼神感到说不出来的陌生,同时方荡口中呼出来的都是灼烫的气息,“咱们之前说好了的。”
靖公主心中一阵恍惚,就在靖公主心情复杂无比的时候,方荡一下将靖公主抱了起来,靖公主想要挣扎,但立即感到浑身一阵酸软,方荡的双手还有胸膛滚烫得犹如火炭一样,被方荡如此抱着,就好似躺在阳光暴晒后的石头上,说不出来的舒适,靖公主想了想后,默默闭上了眼睛。
随后靖公主就那样被方荡抱着走回了公主府。
对于方荡来说,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
“方荡,皇上等着见你呢。”靖公主呢喃着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让他等着吧!”
眼瞅着男女主角都已经走回了府邸中,四周围观的人群就更不剩下几个了,那些留下来的基本上全都是望京各个豪门的探子,从今天开始,方荡注定将是夏国未来历史中比较重要的一个人。
子午剑用胳膊肘碰了碰偏锋剑。
偏锋剑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抬头看着天……
子午剑又用胳膊捅了捅偏锋剑。
偏锋剑依旧抬头看天。
子午剑一本正经的开口道:“老九,你难道想要赖账?你可是答应过了的,只要方荡撑过十招,你就去吃屎。你看,我们大家都等着看呢!”
四周的云剑山弟子们一个个饶有兴趣的看着偏锋剑。
偏锋剑一脸诧异的道:“答应?答应什么?什么十招?什么屎?我怎么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偏锋剑当众耍赖,众人还真就拿他没有办法,不过想一想,就知道,偏锋剑绝对不可能去吃屎的,食言最多就是被骂无信,真吃了屎的话,偏锋剑还不如自刎来的干脆有尊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偏锋剑看向方荡的背影,叹息一声道:“都是活着,他的活法看来比较有趣啊!”
偏锋剑的话语使得四周其他几位云剑山弟子们一个个心生感慨,大家都是活着,有些人是在挣扎,有些人活着是在享受,而有些人,则是在无所事事的消耗。
每一个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都一定希望有一个充满激情的与众不同的快乐人生,但走出去几十步后,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忘记了快乐两个字,最后,成了生活的俘虏,终日不开心,郁郁寡欢。
方荡现在的人生,叫人生出无限向往来。至少叫云剑山这几个弟子感到新奇有趣。
早到走到了那天放皇榜的地方,和上次的人山人海不同,现在这里门可罗雀,青色的石板被早到的脚步踩得咯咯直响。
早到此时心中空荡荡的,完全无意识的游走,不知不觉就再次走到了这里。
早到抽了抽鼻子,远处一口大锅蒸汽腾腾,旁边坐着一个正在发愁的女孩,早到的躯壳是空的,似乎就是为了来到这里找回自己的灵魂,看到那个女孩的一瞬间,早到的灵魂回来了。
女孩旁边就是那口盛放了千两白银的箱子,女孩显然对这个箱子感到烦恼。
早到还看到有几个探头探脑的家伙在四周,他们是大皇子的人,此时在盯着女孩,保护她的安全,要知道,那一千两白银足够叫人做出任何可怕的事情来。
早到忽然笑了下,将心中的诸多不愉快全都抛在脑后,其实他早就已经放下了,毕竟他和靖公主之间身份地位差距巨大,他完全不可能和靖公主发生任何事情,刚才不过是走了一圈回头路,现在他已经从那条回头路上走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女孩看到了早到,用手中的漏勺跟早到打了个招呼,但随即呆住了,似乎被早到那一身光鲜的袍服所摄,不敢造次,又或是觉得自己认错了人。
早到当即笑着快步走了过去。
女孩眯着眼睛看了看后,才敢确定眼前这个家伙就是几天前的那个吃了她一碗馄饨的皇榜进士。
“您送了这口箱子来做什么?”进士对于女孩来说,实在是太高,女孩有些紧张的问道。
女孩有着一张并不好看的脸,比起靖公主来逊色太远。
早到却觉得女孩的容颜越看越顺眼,诧异道:“你难道还没有打开看看?”
黄丑儿摇头道:“没有,我觉得大人您可能送错地方了,所以我原封没动,等着您随时来取走。”
早到哦了一声道:“没送错地方,这里是一千两白银,其中五百两是用来买你那碗馄饨的,剩下五百两是我自己的!”
黄丑儿闻言,紧绷的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来,脱口而出道:“你这读书人说假话怎么听着也跟真的似地?”随后黄丑儿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失礼,一下变得极为局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咦?”母蛇蝎盯着抱着靖公主走向公主府的方荡,发出一声轻咦。
丁苦儿一直都在关注着方荡,见到方荡抱起靖公主朝着公主府走去的时候,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整个人都觉得有些无力,扭过头去,不愿再看,恰好看到母蛇蝎一脸犹疑的盯着方荡轻咦出声。
丁苦儿有些好奇的问道:“娘,怎么了?”
母蛇蝎眯着眼睛仔细看着方荡的背影,随后喃喃自语道:“奇怪,奇怪,方荡怎么看都好像是中了桃花瘴,你们用《炼毒天经》中的观法看看。”
丁苦儿愣了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滴透明液体在指尖上,用其在眼皮上一抹,张目去看,果然见到方荡头顶上粉气氤氲,乃是中了桃花瘴类的春药才有的状态。
丁苦儿眨了眨眼,方荡头顶上的桃粉色瘴气已经看不到了,这种观法得是到了练气境界的修士才有,丁苦儿没有半点修为在身,只能借助药物来窥看一二。
丁苦儿生怕自己看错,连忙又在眼皮上擦了一滴药水,果然,这次看得更加真切,方荡头顶上简直如同冒烟一般,果然是中了催情助兴类的药物,并且还是特别生猛的那种药物。
丁酸儿一直都背着身子,不去看方荡,但她的一双耳朵在关于方荡的事情上却支棱着,此时也已经用药物观法看到了方荡头顶上的桃花雾气。
丁酸儿义愤填膺,握着拳头道:“娘,我们得救恩公才行!”
丁苦儿也重重的点头,一脸认真的道:“对,娘,上次方荡救了咱们,这次,轮到咱们去报恩了!”
母蛇蝎用手敲了敲额头,道:“傻丫头,没准是方荡自己吃下去的,男人有些时候会自己吃这一类的脏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苦儿和丁酸儿两个不是小丫头了,并且专门和毒药打交道,当然知道那些不怎么行的男人们会去吃一些助兴类的药物,但丁苦儿道:“娘,只有那些没有几分力气的凡人才需要那种助兴药物,武道修炼到了淬血的程度,血脉强大,心脏更强,已经能够自由控制身体,完全不需要再靠药物来提升,方荡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
母蛇蝎想了想,倒也确实如此,方荡的确完全没有理由吃助兴类药物,如果方荡身上出现被桃花瘴气所迷的状态的话,那么至少有八成是被人所害。
这样一想,母蛇蝎当即点头道:“不错,咱们既然要投靠方荡,那么总要做点什么才成,现在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有了母蛇蝎这句话,丁苦儿还有丁酸儿立时摩拳擦掌起来,她们本就看不得方荡跟靖公主卿卿我我,现在有了这样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拯救方荡,两女兴奋的不得了!
“可是,娘,咱们怎么救恩公呢?”丁苦儿看着郑守等人一个个挤眉弄眼的走进公主府,不由得有些犯难,她们没有修为,连公主府的墙都翻不过去,又怎们能悄无声息的进入公主府?
丁酸儿也不由得蹙起眉头,焦急起来,方荡正等着她们营救呢,万一去迟了,方荡岂不是要被那个女人给那什么了?
母蛇蝎却呵呵一笑道:“这几年娘中毒在床,许多本事都没有传授给你们,现在是时候叫你们开开眼界了,随我来。”说着母蛇蝎径直朝着公主府的大门走去。
丁苦儿、丁酸儿双目猛的亮起,跟在母蛇蝎身后,丁酸儿有些紧张的道:“娘,这次咱们不要杀人了好不好?”
丁苦儿也连忙点头,上次在火毒城,母蛇蝎用毒杀光了整个公主府旧房上下十几口,并且毁尸灭迹,使得尸体无影无踪,犹如凭空消失了一般。
那一幕幕,至今都叫丁苦儿还有丁酸儿感到心有余悸。
母蛇蝎闻言只是笑了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女一路紧张的跟在母蛇蝎身后,就见母蛇蝎走到大门口,竟然直接敲起了大门,当当当,门环叩响。
五周等人刚刚进门,骤然听到有人敲门,五周连忙掉头回来开门。
一边开门五周还一边纳闷,这个时候是谁来敲门拜访?尤其是刚刚发生了那个事情,这个时候究竟是那个不开眼的跑出来坏了他的好事?
大门打开,丁酸儿还有丁苦儿连忙低头,在她们看来,母蛇蝎这一会一定又要大开杀戒了,母蛇蝎确实不会什么神通本事,但用毒杀起人来,比那些武者还要干脆。
不过她们没有听到惊呼也没有听到尸体倒地的声音,而是听到母蛇蝎温软的话语:“这位大哥,我们是来找方荡的,他以前救过我们母女三人的命。”
丁苦儿还有丁酸儿一脸诧异的猛抬头,她们从未在母蛇蝎口中听到过这么温柔的轻声慢语,在她们来说简直就如同见鬼了一般。
五周最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眉头皱起,但不知道母蛇蝎的言语之中有什么样的魔力,五周眉头瞬间舒展开来,一张脸上满是菊花绽开般的褶子,笑呵呵的道:“原来是方、呃、方、方公子的朋友,你们两个在门口稍等,等方公子……呃,暂且进来等一下吧。”
五周一时间还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方荡,在以前,他叫方荡蔫坏或者好运,后来变成了好偏将,没多久,又变成了方荡,现在方荡抱着靖公主进了屋,那么该叫方荡什么呢?
直接叫姑爷恐怕是不妥当的,所以还是方公子亲切点,本来五周想说去通禀一声,但一想到方荡抱着靖公主去了后院,五周就觉得自己现在要是去了,非得被方荡活活打死不可,所以最后只能叫三女在门口这里等着。
母蛇蝎甜甜一笑,恭维道:“多谢这位大哥了,我们娘仨儿在这里等着就成。”说着母蛇蝎直接进了大门。
五周笑着将大门关上,带着三女进了门房旁边的客室,这里是转门准备的叫登门的客人等候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母蛇蝎进了客室,五周也跟了进来,五周将茶壶拿出来,正准备斟茶,就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随后五周觉得脑袋一阵昏迷,随后就没了记忆。
母蛇蝎将手帕收起,淡淡的道:“女人天生有许多优势,不会利用就可惜了。”
丁苦儿、丁酸儿呆呆的看着母蛇蝎,至今她们依旧无法相信母蛇蝎口中能够说出那么温柔的言语来。那声音叫她们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实在是太可怕了。
母蛇蝎此时已经走出了门房客室,丁苦儿还有丁酸儿连忙跟上去。
丁酸儿此时充满了使命感,攥着拳头道:“方荡我们来救你了!”
……
方荡和靖公主之间有一种难言的默契,就如在长街上,方荡抱起靖公主走向那张大床上的一瞬间,靖公主就知道方荡设置了一个圈套,将她当成是诱饵,来引诱三皇子出来,所以半推半就,和方荡一起演了一场戏。
这种默契,是一种心有灵犀,是一种玄妙不可言的感觉。
有的人只是见了一面就成了莫逆之交,有的人相处一辈子却也只是泛泛。
方荡将靖公主抱入房中,一向强势的靖公主此时倒在方荡怀中,小鸟依人,她似乎舍不得方荡胸膛上的那种灼烫热度,死死抱着方荡,整个人蜷伏在方荡臂弯中,这种感觉叫她生出一种母亲去世后,再也没有过的安全感,在这种安全感中,她只想好好的大睡一场,甚至不再醒来也没有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想要将靖公主丢在床上,却不料被抱得死死的,方荡正要将靖公主直接压在床上的时候,靖公主低声问道:“要是三皇子不上当怎么办?”
方荡此时已经陷入一种情、欲迷人的状态,双眼中满是桃花乱转,尤其是嗅到靖公主身上的香味更是刺激!
靖公主若是不提三皇子,方荡还会沉浸在那种春药迷情之中,靖公主一提三皇子,方荡就如同针刺一般,迷迷糊糊的意识一下清醒过来。
方荡觉得自己脑中有一团雾气般的东西在左右着他的神念行动。
方荡挠了挠头,口中的奇毒内丹活跃起来,但奇毒内丹转动几圈后,却并未理会那团雾气,慢慢沉寂下来。
方荡略微有些疑惑,不过这个时候不是想那么多事情的时候,方荡开口道:“不上当?那就只能认认真真的来一次,试试他是不是真的不上当,做定了缩头乌龟!”
靖公主不由得皱起眉头来,没想到方荡竟然真有在众目睽睽之下胡天胡地的想法。正要生气,但转念一想,烂毒滩地上的火奴们都是无遮无挡的做那些事情,可能方荡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吧。
方荡此时双目又有些迷糊起来,不过他微微晃动了下脑袋,就又清明起来。
方荡本就是个处男,对于女人应该完全没有抵抗力,更别说还有方荡爷爷特制的春药直入脑海,一般人早就神魂颠倒,陷入迷乱之中了。
但方荡不一样,他生活在在烂毒滩地上,那里遍地都是炼制春药剩下的药渣,正是因为如此,烂毒滩地上的火奴们才会一堆堆的生孩子,整个烂毒滩地是个淫、乱无比的地方,到处都能够看到火奴贱狗们荒淫的场面,一方面方荡身体本身对春药就有一定的抗药性,另外见得多了,自制力自然要强上几分,靖公主有恰在这个时候,提起了三皇子这个只要一想到方荡就会心如针刺的名字,在这种情况下,将方荡从药性的迷乱中生生拖拽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春、情迷药一旦被破解一次,就会变得极为脆弱,即便方荡又被迷惑,也很快就能挣脱出来,尤其是现在方荡心中已经有了戒备,就更加不容易中招了。
不过中招不中招是另外一回事,方荡本来就是要推到靖公主的,就算没有十祖爷爷们画蛇添足的春药,方荡也是要在今天摆脱处男之身的,所以,方荡回答了靖公主的问题后,便直接将靖公主压在创上。
靖公主羞怯的闭上眼睛,心中已经认命,将自己的身子交给方荡,总好过交给三皇子那样的家伙,并且,靖公主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这就当成是她对人间的一次告别,现在的她无牵无挂。
方荡压住了她,拼命的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灼烫的气息一下将靖公主也燃烧起来。
靖公主慢慢的陷入那种男女之间才有的美妙之中,如同一个深渊,靖公主被方荡抱着一路坠落,如坠深渊,似乎没有尽头,但愿没有尽头!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兴奋,靖公主也进入了那种沉沦其中不可自拔的状态,方荡更是眼睛和鼻子里面都要喷出火焰来一般。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就在方荡已经快要将靖公主的小衣完全脱掉的时候,一道灰蒙蒙的烟气无声无息的喷蔓延过来,一下就将在床上滚做一团的方荡还有靖公主给笼罩其中。
两人所有的感官全都放在了彼此身上,对外界的感知几乎可以称之为零了。
所以才会被如此简单的下了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三皇子战战兢兢的跟在黄奴儿身后,大气都不敢出,身上的五爪金龙袍已经被他撕碎了金龙,胸口处一个大窟窿,相当可笑。
三皇子脑子里面一团乱麻,老藏君死得太突然了,以至于三皇子此时无法面对当前的局势。
三皇子原本以为黄奴儿会带他进宫面圣,但他们的方向却并不是皇宫,反倒是他家的位置。
这叫三皇子心中更是越发沉重,若是皇帝连见他都懒得见一面的话,那么他这次就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眼瞅着就要到三皇子府了,黄奴儿回过头来,开口道:“奴才就只能送三皇子到这里了。”
三皇子看了眼他的府邸大门,大门内是探头探脑的几个门房,在府邸两侧摆满了爆竹,本来这些爆竹是准备欢迎三皇子迎娶靖公主的,但是现在这些爆竹已经完全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三皇子看向黄奴儿,试探着问道:“黄掌印,请问父皇身体现在如何?”
黄奴儿脸上似乎笼罩了一层乌云,驾马前行,头也不回的开口道:“不甚乐观。按照皇上的话说,恐怕是撑不过这几日了。”
三皇子闻言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喜悦差一点就从他的脸上露出端倪来。
黄奴儿就算没有看到,也知道三皇子此时心中所想,他对三皇子实在是太了解了。
黄奴儿没有多说什么,皇家的事情就是皇家的事情,外人根本无从插手,既然皇上舍不得杀三皇子,那就说明三皇子还有用处,黄奴儿不想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炫龙皇帝若是死了,他就去给炫龙皇帝守墓,这人间事,就跟他彻底没有关系了。
“三皇子,请回吧。”
黄奴儿说完,三皇子身后的数十个炫龙禁卫上前,将三皇子簇拥在正中间,带着三皇子,一路朝着三皇子张灯结彩的府邸行去。
三皇子看着四周的鞭炮,还有那一个个的大红灯笼,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他早上从这里出发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那个时候,整个世界都是他的,没想到不过是区区一个上午,一切都变了,他三皇子将成为一个笑柄,在望京中,在夏国中流传,被人当街斩断一手一腿,被人当即抢了新娘,即便是三皇子想到这里,都不由得骂一声蠢货。
三皇子进了皇子府,当仅有的那一只脚迈过台阶的一瞬间,三皇子开始浑身发抖。
三皇子浑身发抖,不是因为自己被斩了一手一腿,也不是因为自己输给了方荡,而是害怕即将到来的炫龙皇帝对他的判决。
以往就算三皇子闹得再大,炫龙皇帝也不会杀他,但是这一次不同,他身披龙袍乃是犯了大忌,他和老藏君一起,在暗中做的种种准备更是大逆不道,抓住了就是死罪。
就算是三皇子自己都实在想不出炫龙皇帝有什么理由能够饶得了他。
越是绝望,三皇子越恨一个人,一个他当初完全没有将其放在眼中的家伙。
一想到方荡,就叫三皇子想到了方文山,这家伙在朝堂上打得他头破血流,使得他逼迫大皇子的计谋前功尽弃,叫他颜面大失。好在三皇子专门去烂毒滩地中羞辱了方文山,报了心中憋闷得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万万没有想到,不过是数年之后,方文山的儿子又跑到了他的眼前,不但了他的大事,还将他身边的东西掠夺性的全部抢走,一想到方荡,三皇子眼皮就跳动不休。这个仇他必须要报,趁着皇帝对他的判决尚未下达的时候,杀了方荡,三皇子就算要死,也一定要拉着方荡一起死!
天意!炫龙皇帝没有马上、将他关起来,也没有将他送入宫中,就是老天给他一个报仇的机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三皇子现在虽然蜷在角落中瑟瑟发抖,但这并不影响三皇子要杀掉方荡的想法。
至少在这皇子府中,还是属于他的地盘。
三皇子迈步走到府后面的那座灵堂前,推开大门,内中是那一桌一动未动的盛宴,灵堂正中,娘还有二哥的灵牌端端正正的立在那里,三皇子眼角抽了抽。
随后三皇子咬着牙,走到灵牌前,给娘还有二哥上了香后,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石来,轻轻放在供桌上,随后低垂双眼,喃喃自语的念叨了些什么。
随着三皇子的话语声音,灵堂正中的供桌下猛的窜出数道影子,这些影子在地上不住游走出来,围绕在三皇子周围,团团乱转,配合上这灵堂环境,看得叫人头皮发炸。
三皇子开口道:“去吧,给我杀了那个该死的方荡!天黑之前,我要见到他的头颅!”
三皇子话语出口,供桌上的那颗玉石嘭的一声爆碎成粉,那一道道黑影猛的狂舞起来,发出骤烈的呼喊,有枷锁被挣断的声音响起,一道道影子如蛇般在地上游走,转眼间就走出了是三皇子府,携着三皇子的愤怒,朝着公主府游走而去。
三皇子一张面孔变得狞厉无比,现在他就等着这些被封印起来的九夜阴鬼将方荡的脑袋拎过来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府内,一个说书先生正绘声绘色的给顾白讲故事。
不过他讲得故事却不是过去的侠义转,也不是当今的神堂案,更不是他国猎奇,青楼书生的故事,而是就发生在今天早上的方荡抢亲。
顾白只看到了公主府前的后半场争斗,前面发生的他一概不知,这叫顾白大感遗憾,要知道这可是平头百姓将皇子踩在脚下的事情,顾白从小就喜欢这种调调。
所以顾白专门请了一个目睹了整个事情过程的说书先生来给他专门讲一讲当天发生的事情。
那说书人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将整个故事说得曲折无比,扣人心弦,引人入胜,其实说书先生也是超常发挥,因为眼瞅着皇子的老婆被人抢走了,叫他这个草民也感到激动万分,说起故事来,情绪激动,渲染力十足。
顾白听到有趣处,连连拍手,恨不得自己变成方荡。
顾白对方荡今天的表现,赞叹不已,甚至可以说,顾白已经开始崇拜起方荡了。
就在顾白打赏说书人的时候,顾之章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要崇拜那方家子,他的所作所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崇拜的应该是当今皇上!”顾之章一张脸上满是阴沉气息,开口说道。
顾白连忙挥手打发了说书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书人走了,房间中就只剩下父子二人,顾之章开口道:“这一次,皇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天下所有人都骗过了,两个皇子各有千秋,皇上一直都无法割舍其中任何一个,现在用这种并不算最佳的方法从两兄弟中找出最佳人选。又以雷霆之势彻底覆灭了亲近三皇子的各种势力,今天到现在为止,夏国各地就至少有上百人掉了脑袋,当真是念头一动,人头滚滚。”
顾白到了父亲身前,“爹,这次炫龙皇帝假装续命都没有知会您一声,是不是对您已经不再信任了?”
顾之章摇了摇头道:“不会,皇上没有理由不信我,他只是想看看自己死后的世界将是怎么个样子的,看看,我会选择谁罢了。”
顾白露出一个放心的表情来,“爹,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顾之章对于这个问题显然是思考了很久心中有了谋划的,所以几乎不用思考,直接开口道:“以静制动,皇上终究还要进续命炉的,咱们顾家等了十几年,不差这么一两天。”
顾白脸上神情变得庄重严肃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头。
……
将靖公主压在身下的方荡被那突然而来的药力一裹,整个人立时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浑身清凉,情、欲尽去。
靖公主更是如坠冰窟,浑身上下来了个透心凉。
“恩公,我们来救你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底下,没有比这更讨厌的事情了!
母蛇蝎放出来的这团烟雾叫做清心寡欲粉,本来是修士修行的时候用来收敛心神排除杂念的,并非是专门用来对抗迷药,但用在此处一样有效。
本来情、欲高炙纠缠在一起的方荡还有靖公主瞬间清醒过来。
靖公主看到方荡身后有人,惊呼一声,慌忙拉扯自己的衣服,方荡则一脸诧异的扭头望去。
随后方荡就看到了母蛇蝎母女三人。
母女三人一副我们来救你了的表情,看上去相当招人恨!
方荡的爷爷们正准备抱孙子,眼瞅着方荡的好事被坏掉了,这还了得,尤其是十祖奶奶当即不开心了,将方荡煮来的春药药气一股脑的全都投入到了茶水锅中,并且还取出一枚通体翠绿的茶饼来,将其整块丢进锅中。
十祖爷爷们不由得惊叫出声,方荡的爷爷叫道:“祖奶奶,不成,这千根茶药效太强,方荡会受不了的。”
十祖奶奶冷笑一声道:“有什么受不了的?外面那几个丫头都不错,祖奶奶我俱是喜爱,我帮方荡一次将他们都收了去!春天到了,多撒几颗种子,到了秋天收获才会更多!”
十祖爷爷们都是一愣,齐齐默然,最毒妇人心啊,姜还是老的辣,竟然叫方荡胡天胡地的占有这母女三人外加靖公主,这份心思胸襟他们实在是比不得,他们甚至想都不敢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看着那千根茶茶饼在茶水中翻滚,十祖爷爷们心中齐齐骇然,这千根茶不是春药,他的最大作用,就是壮大药气,春药药气如果只有一成的话,加入千根茶后,便会膨胀成十成,甚至更多,十祖奶奶直接丢了一块茶饼过去,外面的方荡还不得活活爽死?
看着那一道春药药气翻滚如龙轰然冲出,十祖爷爷们心中都生出一种说不出的不妙感觉来。
十祖奶奶求子心切他们完全理解,但这药量是不是太猛了些?
原本好似跌进冰水中欲念全消的方荡忽然之间双目喷出两道血光来,头顶上的桃色烟气冲天而起,笔直如同一根柱子一般。
整个房间都似乎已经容纳不下方荡的欲念了,在方荡的身后投射出一头狰狞的欲望怪兽嘶吼连连狂舞不断。
方荡喉咙里面发出呵叻叻的声响,此时方荡的神念一下就被欲望吞没,刹那间渣都没有剩下半点。
方荡一双眼睛,看向靖公主看向母蛇蝎,看向丁苦儿还有丁酸儿,那眼神简直要将她们囫囵个吞下去一般,内中赤裸裸的情、欲,叫几个女子感觉自己犹如被方荡剥光了一般,吓得几女纷纷后退。
就在此时,方荡口中的奇毒内丹极速颤动起来,释放出一道道的清冷气息平复方荡的欲念,奇毒内丹只要在吃饱了的状态下,就是方荡最好的守护神,每一次在方荡危机的时候,奇毒内丹都会发动,帮助方荡战胜危机。
这一次也不例外,奇毒内丹中存储了大量毒力,此时这些毒性力量释放出来,犹如一道激流,一下就从一片混沌之中给方荡迷失的本我神念杀出一条血路来。
方荡瞬间清醒过来,一双喷吐着血光的双目血光收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方荡只是清明了片刻,随即方荡双目之中的血光更胜,继而复又清明。
方荡眼中的光色不断变换,一会欲望压制了方荡本我的清明,一会方荡的本我夺回了身躯的控制权。
方荡的骤然变化着实吓坏了四个女子,眼瞅着方荡从人变成野兽,又眼瞅着方荡从野兽变成了人,随后是不间断的来回切换,这种感觉忒刺激了。
方荡身躯之中此时犹如有两个绝世高手在对战,你来我往彼此争执不休,互相撕扯吞吃,方荡苦不堪言。
靖公主眼瞅着方荡这个样子当真急了,扭头就出手攻向母蛇蝎母女三人。
在靖公主看来,方荡变成这个样子肯定是这三个女人搞的鬼。
靖公主骤然出手,母蛇蝎三个女子那里能应付得了?
不过母蛇蝎也不是浪得虚名,她在出手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对付靖公主的手段,因为她将靖公主当成是害方荡中桃花瘴的可疑凶手之一,既然靖公主有嫌疑,那么母蛇蝎当然留了后手专门招呼靖公主。
从江湖经验上来说,不怎么出门的靖公主十个也比不上母蛇蝎一个。
尤其是中了血毒十年,母蛇蝎的心思当真是毒辣犹如蛇蝎,越发老而弥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靖公主一出手,母蛇蝎已经朝着靖公主一扬手,一篷灰尘般的雾气直接就将靖公主给笼罩住了。
靖公主周身立时如同火焰烧灼,正常人在这种烧灼下,必定会退,但靖公主心忧方荡,完全是不怕死的猛冲,携着一身火辣辣的灰尘,一下纵到母蛇蝎,一出手就捏在母蛇蝎的脖子上。
母蛇蝎确实老辣,但你再老辣碰上不要命的,算你机关算尽,也只能干瞪眼。
此时的靖公主就是那个不要命的。
靖公主此时露在外面的皮肤鲜红欲滴,上面遍布红疹,显然母蛇蝎放出来的那团灰尘雾气毒性极强,一接触就开始腐蚀靖公主的皮肤。
但靖公主根本不理会这些,捏住母蛇蝎的脖子,猛地一用力,母蛇蝎脖子上立时传来咯咯脆响:“你们给方荡下了什么毒?快点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捏死你!"
丁苦儿还有丁酸儿大惊失色,连忙叫道:“等等,我们是来救方荡的,方荡中了桃花瘴类的春药,我们帮他解毒,不是来害他的。”
靖公主双目扫过两女,眼瞅着两女对方荡的关心似乎不是假的,但靖公主现在没时间去思考谁真谁假,当即用力一捏,母蛇蝎不由得惨叫出声。
“解药!”靖公主不容置疑的开口吐出两个字来。
丁苦儿还有丁酸儿学的是炼毒之术,不是救人之法,所以她们根本不知道方荡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尤其是此时的方荡看起来就像是走火入魔,她们就更加不敢随便给方荡用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女一时间素手无策,丁苦儿连忙道:“方荡现在这个样子,只有我娘有办法救他,你快放了我娘。”
靖公主其实已经有了判断,这母女三人一露面就说自己是来救方荡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作假,靖公主又看了一眼方荡,就见方荡脸色红白两色来回转动,身上的气息犹如火焰般摇摆不休,一张面孔更是表情吓人,靖公主将母蛇蝎丢在地上,开口道:“救人,救不了方荡,我就要你们三个陪葬。”
母蛇蝎用力揉了揉剧痛无比的脖子,她没有和靖公主多说什么,现在不是多说废话的时候,方荡的情形大大的不妙,母蛇蝎连忙来到方荡身前,正想施救,就见一道灵光骤现,千叶盲草剑此时横寰在母蛇蝎和方荡之间。
千叶盲草剑护主之心早就萌生,发觉方荡此时情况极不稳定后,千叶盲草剑当即飞来,守护方荡,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方荡。
与此同时千叶盲草剑剧烈的震荡起来,剑身之中不断有一道道光色涌出,同时千叶盲草剑中有一道道复杂的声音响起,那声音犹如千万个生灵在一起诵读听不懂的文章,抑扬顿挫,充满灵趣。
靖公主不由得一呆,千灵诵文,这是法器生灵的前兆,千叶盲草剑竟然要生出本我灵识来了。
本来千叶盲草剑要生出灵识来,至少还需要数年的时间,但落入方荡手中后,奇毒内丹不断的供给千叶盲草剑源源不断的力量,尤其是方才那场大战之中,奇毒内丹供给千叶盲草剑的力量几乎超越了前夜芒草剑能够承受的极限。
奇毒内丹终究乃是金丹修士才有的,完全可以相当于半个金丹修士,奇毒内丹不断的灌注力量进入千叶盲草剑中,等于是一位金丹高手,不断出手捶打锻炼千叶盲草剑,另外,最重要的,就是方荡对他不离不弃。
宝器生灵,并不完全是力量和时间的堆砌就能够做到,最重要的一项,还是情感的堆砌,主人对于剑的情感尤为重要。
就如同一块肉就算放上一万年也不会生出灵魂来一样,一把剑,若是没有主人情感的灌注,和认同,那么这把剑除非另有奇遇否则绝对不可能生出灵性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以这么说,方荡赋予了千叶盲草剑神魂!
现在千叶盲草剑中千灵诵文,声音越来越嘹亮,千叶盲草剑也跟着颤抖不休,剧烈的晃动,终于,千叶盲草剑中传来一声啼哭,哇的一下,千叶盲草剑在空中滚动几下,内中钻出一个看起来只有两三岁大小的光溜溜的娃娃来。
这娃娃一脸好奇,眼中是一万个不解,正如一个新生命降临这个世界,对于世间的一切都陌生无比,充满新奇一样。
不过这新奇的感觉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愤怒,警惕,小娃娃胖手一招,千叶盲草剑便飞来悬浮在娃娃头顶,小娃娃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母蛇蝎、靖公主还有丁苦儿、丁酸儿,看得出,她们任何一个靠近方荡,小娃娃都会毫不犹豫的攻击她们。
一时间房间里面的局势变得复杂无比。
母蛇蝎母女三人都要救方荡,靖公主也要救方荡,千叶盲草剑更是要救方荡,这三方明明都是一个初衷,但却彼此谁都无法相信对方,互相对持,一个不好就要互相杀戮。
丁苦儿看了眼千叶盲草剑身后的方荡,就见方荡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不免焦急道:“千叶盲草剑,我们要救方荡,你快快让开。”
“这千叶盲草剑灵智初开,对于人言人语根本听不太明白,你的话他理解不了。”母蛇蝎在后面开口道。
“方荡现在体内明显有两股力量在纠缠争斗,这两股力量都将方荡的身躯当成是战场,一个不好,方荡的身子都会被他们拆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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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公主眼瞅着方荡身上明暗变化不断,心急如焚,连自己手脸开始红肿剧痛都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了,她很想马上出手拯救方荡,但却忌惮千叶盲草剑的锋锐,同时她更怕自己一出手牵制了千叶盲草剑反倒给母蛇蝎三人创造了靠近方荡的机会。
另外一边丁苦儿、丁酸儿如同火上房一般,团团乱转,但她们没有修为,根本不是千叶盲草剑的对手,并且千叶盲草剑本身不是人身,丁苦儿、丁酸儿手中的任何毒药对其都毫无用处,所以两女只能干着急。别说她们,就是母蛇蝎也同样没有办法。
千叶盲草剑刚刚生出灵识来,对于外界的一切充满了警惕心,如同一只小兔子一般敏感,他除了最本能的护主外,什么都不懂,完全无法交流沟通,在千叶盲草剑那刚刚诞生的脑袋之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方荡现在很脆弱,任何人靠近都会对方荡不利,靠近者死!
如此一来,摆在三方势力面前的是一个死结。
而在方荡掌心之中的十世大夫玉中,此时也乱了套。
十祖奶奶一块千根茶茶饼丢进锅中,十倍壮大春药药力,本来这样做对于方荡来说没有多大害处,最多叫方荡精、虫上脑,完全忘乎所以,十祖奶奶万万没有料到竟然激发了奇毒内丹的强烈反抗。
奇毒内丹如千叶盲草剑一样,本着护主的念头,和春药药力争斗,两者在方荡身躯中和奇毒内丹斗法起来,彼此相持不下,不是东风压过西风,就是西风压过东风。越是如此越叫方荡苦不堪言。
可以说,方荡身边,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对方荡好,没有任何一个人要害方荡,但方荡就是被他们逼入了死地。
面对强大如三皇子,面对整个云剑山上千弟子,方荡都没有这般危险,方荡没有死在敌人手中,现在却要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给玩死,人世间最大的悲哀,不是被仇人杀死,而是碰上了一群猪队友!
方荡现在就陷入了这种坑害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人人都为你好,却叫你万劫不复。
方荡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如同在一座火海一座冰窟之中不断穿越,摆在方荡面前的是被火焰烧死,还是被冰窟冻死。
如果春药药力不是那么强,或者奇毒内丹的力量不是那么强,只要有一方战胜了另外一方,那么方荡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坏就坏在这两者的力量此时相对平衡相持不下,两种力量反复拉锯才叫方荡难受无比。
其实单纯以力量来论,还是奇毒内丹强大太多,但春药气脉本身不是毒药,虽然药力极强,但依旧没有生出破坏身躯的克性来,也就是说,来自十世大夫玉中的药力依旧还在补药范畴中,所以奇毒内丹对其的汲取能力相当有限。
同时,这些春药药气,是经过十世大夫玉直接灌入方荡脑中的,十世大夫玉本身也是一件极为特殊的宝物,是方家一直守护着的宝贝,内中隐藏的秘密几乎可以和奇毒内丹中的《阴符经》相媲美,说到底,这又成了奇毒内丹和十世大夫玉之间的一场龙争虎斗。
总之这是一件方荡倒霉到家的事情,甚至可以不夸张的说,天底下没有比此时的方荡更倒霉的存在了。
此时的方荡只能靠自己,别人谁都靠不住。
方荡忍受着春药无限放大的欲望和奇毒内丹释放出来的冰寒之间的煎熬,同时开始思考如何能够突破,从这种冷热交替的地狱中走出去。
其实不用太过考虑,方荡就知道,要想解决当前的困局,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打破奇毒内丹还有那春药药力之间的平衡,一旦破坏了两者的平衡,结束了两者拉锯般的对抗,那么,一切就迎刃而解,而破坏两者的平衡,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想办法增长自己的情/欲,或者想办法斩杀自己的欲念,现在的方荡站在了天平的最中间,他偏向那个方向,那个方向就将获胜。
当然,这是一个好消息,不好的消息是,方荡未必就有那么大的重量能够改变这一切。
无疑增长自己的欲念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方荡将注意力放在靖公主身上,方荡坚信自己的欲望瞬间将爆炸般的增长,一下就彻底碾压奇毒内丹送来的冰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斩杀自己的欲念却是一件相当痛苦,很难完成的事情,从这个角度来说,方荡已经别无选择。
但方荡相当讨厌一件事,那就是讨厌自己的身躯不被自我控制,而是被药物营造的欲念控制,这对于方荡来说,无异于将自己的本我斩杀了,对于方荡来说,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面对一件事,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种选择,有些选择很容易,有些选择相当艰难,此时的方荡就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路。
斩杀欲望!
有些时候,最艰难的道路往往是最正确的道路,那些看起来轻而易举的道路往往藏匿着巨大的危险,不是叫你平庸一辈子,就是叫你万劫不复。
现在的方荡要是在本我和欲望之间妥协了最容易达成的欲望,那么方荡的本我就将受到巨大的创伤,这创伤很难恢复,并且这创伤要是一直留到练气后期肉身劫降临的时候还未能修补完好的话,那么方荡不是被劫火烧得体无完肤,就是被心魔吞噬本我,最后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永坠鬼冥不得翻身。
人的一生那么长,但有些时候,往往只是一瞬间的选择,决定了你的未来。
方荡直接站在了奇毒内丹这一边,方荡舌尖挑动奇毒内丹,开始稳定自己的情绪,放空自己的心灵,收敛杂念,同时开始斩杀心中的欲望。
这一切方荡完全是自己摸索着来,如果方荡有师承的话,方荡应该很清楚此时应该做什么才能对抗欲望,对抗心魔,但方荡没有师承,没有任何人告诉过他这个时候应该怎么样,所以,方荡只能靠自己的感觉去做。
随着方荡开始不断斩杀自己的欲望,如同浴血沙场一样,孤身一人在万众之中冲锋陷阵,又好似在泥潭之中不断挣扎,随着方荡的不断努力,不知道方荡挣扎折腾了多久,天平开始逐渐倾斜,方荡双目之中如同火焰般的欲、火光焰开始逐渐收敛,慢慢熄灭,最开始的难关度过后,后面的一切都开始变得顺利起来。
方荡自己都没想到情况会这么简单容易就被控制。方荡自己不知道,他的克制力远比一般的人强大太多,要知道方荡常年在烂毒滩地上看着那一幕幕淫、乱的场景,作为一个身体良好的青少年,只能看看的岁月注定是悲哀的,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方荡便已经开始了克制自己欲望的修行,现在就是检验修行成果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此时有一种大舒适,大快活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找到了一个朋友,不,应该说是,在茫茫世界,无边大漠中找到了自己一样,很奇妙的感觉,似乎方荡和自己已经分开了不知道多少年,甚至从方荡一出生,方荡就和自己分开了,直到现在,才在这里重新相会。
方荡的精神世界中,方荡面前站着另外一个方荡,一个有着和方荡一模一样的清澈眼睛的方荡。
两个方荡彼此注视,不用开口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方荡伸手想要触摸自己,一碰之下,另外一个方荡如水中月一般荡起阵阵涟漪,紧接着涟漪之中的方荡陡然变了,一张面孔变得狰狞起来,一双眼睛喷出血红色的欲望之光,嗷的一声大吼,变成一头妖魔,朝着方荡扑了过来。
方荡心中一惊,不过他似乎明白,他刚才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本我,这个本我之所以会变化成现在这个模样,是因为那些欲望尚未被彻底斩杀,还在不断侵袭着方荡的本我。
与此同时,十世大夫玉中,方荡的诸多祖宗们也没有闲着,他们不断地往大锅中添水,所谓的水,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是十世祖宗们神魂之中的流淌出来的,这样的不断添水,简直就是在消耗他们的灵魂,不过只有这样不断地添水,才能稀释大锅中的茶水,同时使得沸腾的茶水冷却,这样可以减少茶水中春药的药力的凝聚。
远处焦急无比的靖公主还有丁苦儿、丁酸儿等眼瞅着方荡逐渐镇定下来,双目中喷吐出来的欲望光芒逐渐消散,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此时咚咚的擂鼓声一下下的响起,咚咚咚咚……
丁酸儿丁苦儿脚下的地面都开始随着那咚咚声一起晃动起来。
循着声音望去,就见方荡胸口处一震一震,是方荡的心脏跳动,震动了整个房间,连地面都一起跟着摇晃,房顶上开始不住的落下灰尘来。
方荡胸口处心脏的震动明显太过剧烈了,以至于方荡胸口的衣服在剧烈的颤动,看上去一弹一弹的,似乎方荡的心脏已经从胸口中蹦出来了一样。
继而,在方荡身上开始传出血脉激流的声音,如同奔马一般,轰隆隆的一路疾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母蛇蝎一脸谨慎的开口道:“方荡在斩杀自己心头的欲望,这个时候正是天人交战的时期,非常关键,最好不要叫任何人打扰到方荡,咱们之前帮不了他,现在一起给他护法。”
丁苦儿还有丁酸儿自然将母蛇蝎的话当成是圣旨一样。
靖公主的见识毕竟比母蛇蝎要逊色不少,但见识少,不代表母蛇蝎说出问题的关键,她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靖公主看了许许多多的书,用书中的话来说,方荡现在正在斩心魔,诛暗鬼。
这个时候的方荡必须抱元守一,完全清净,这个时候也是方荡最脆弱的时刻,一旦受到惊扰外邪入侵的话,轻则修为倒退,重则神念受损与大道再也无缘。
当然若是方荡能战胜心魔,那么方荡的修为会一下飙升,甚至曾经有修士斩杀了心魔后直接跳过了一个层次,巨大的风险之中总是隐藏着同样巨大的收益。所以那些愿意挑战巨大风险的人,只要能够活下来,他们都回得到比风险更多的回报。而那些畏手畏脚不敢尝试的人们,一辈子都只能小心谨慎碌碌无为。
但这种斩心魔、诛暗鬼一般都是炼气修士才会遇到的情况,方荡现在不过是淬血层次,出现这种情况实在不该。
但不管怎么不该,方荡现在已经处于这种状态了,这个时候,靖公主唯一能够帮方荡做的,就是将方荡守护起来,在方荡和自己决出胜负之前,任谁都不能碰触他一下。
靖公主一双眼睛死死的盯在母蛇蝎母女三人身上,这里没有旁人,在靖公主眼中,方荡最大的威胁,就来自这三人。
母蛇蝎此时丢过一个瓷瓶来,开口道:“里面是毒粉的解药,靖公主你最好快点吃下去,若是再等一会毒气入心,别说你的脸就算是你的生命,都将被他夺走。”
靖公主伸手接过那瓶解药,却并未吃下去,而是直接收入腰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母蛇蝎皱眉道:“靖公主你这是在找死。你放心用药,解毒药是不会有问题的,我们也不会对方荡有任何威胁。”
靖公主却依旧不为所动,此时的靖公主脸上已经红肿起来,整张脸都变形了。
“什么时候方荡苏醒过来,没了危险,我再吃这解药。”靖公主的话斩钉截铁,显然谁都无法改变。
母蛇蝎看了眼靖公主,又看了看靖公主身后的方荡,随后不由得微微摇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方荡的情况越来越好,靖公主紧绷的精神也开始逐渐放松,此时靖公主感觉到脸上剧烈的刺痛,越发难以忍耐了,但靖公主就是咬牙坚持,眼睛死死地盯着方荡,眨都不眨一下。
另外一边母蛇蝎母女三人松了一口气,按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方荡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和心魔分出胜负,现在看方荡的样子明显占了上风,这一仗方荡应该会赢!
就在整个房间的气氛在一步步的缓和的时候,一股阴风陡然从墙角处吹了过来,嗖的一下,靖公主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另外一边的母女三人更是瑟瑟发抖,千叶盲草剑所化的娃娃陡然张开双目,头顶上剑光一闪,朝着墙角便斩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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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千叶盲草剑的剑灵,如同两岁小童的娃娃,双目猛的一张,头顶上剑光一闪,千叶盲草剑朝着墙角就斩了过去。
嚓的一声,房间墙角处,墙皮被生生斩开一道笔直的缝隙。
靖公主还有母蛇蝎等人齐齐看向墙角,然而,千叶盲草剑这一剑却什么都没有斩到,墙角处空空如也。
但她们却并未放松警惕,事实上,刚才那阴冷的风激得她们每一个都背脊冰凉,这房间紧闭,那里会有风进来,能这样悄无声息的钻进来搞得房间内透体冰寒的,只有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若是平时也没有什么,房间里面不干净,只要大家一起出了房间,或者大叫一声,公主府内的郑守等人会立即赶过来,人多总没错。
但是现在方荡最怕惊扰,她们根本不能大声喊人,更不能将方荡抬出这个房间。
小小的一个房间成了一座牢笼,将她们牢牢困在其中,无法挣脱。
忽的又一阵阴风袭来,这一次就如同在靖公主脖颈旁边吹起一般,靖公主悚然一惊,背脊上汗毛根根直竖,反手猛的一拍,却如同方才的千叶盲草剑斩击在空处一样,靖公主这一巴掌也砸在了半空中,
靖公主一掌拍空,四周再次陷入一片寂静,越是这样的寂静,越是叫人感到随时都会有不敢想的东西出现。
这房间中明明有五个大活人在,但却给人一种身处坟墓中的感觉,叫人脚底下透着冰冷,脖颈中一股股的凉风冲上后脑勺,甚至连方荡心脏跳动带来的咚咚声响都开始变得遥远不真切起来。
母蛇蝎连忙将打着寒颤的两个女儿召唤到身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的她们是最没有反抗力的,没有修为的母女三人此时被不知从何处来的寒气冻得瑟瑟发抖,三双眼睛骨碌碌乱转,紧张的注视着四周。
虽然方荡的心脏依旧在不住跳动,但对于母蛇蝎和靖公主等人来说,四周变得越来越极静,静得似乎只剩下他们自己的呼吸声。
这种极静,压迫得靖公主等四个人有一种要发狂大叫的冲动,甚至叫人生出立即离开再不来的想法来,就在气氛压抑到了不能再继续啊下去的时候,四周轰的一下升腾起数道漆黑如墨般的影子,这些影子就像是薄纸片,随着摇摆晃动,发出骤烈的啸音,使得原本极静的房间一下就陷入狂躁的深渊之中。
那纸片般的黑影轰的一下一窝蜂般的朝着方荡猛冲过去。
“阴鬼,是鬼冥世界中的阴鬼!”母蛇蝎惊声叫道。
阴鬼这东西不同于世间的妖族,蛮族,人族,他们存在于天道五层世界之中的最底层,最狂暴混乱的鬼冥世界之中,他们是包括人族、妖族、蛮族等生者丧失了肉体后被剥离出来的神魂。
但并不是每一个神魂都能变成鬼冥世界中的厉鬼,有些时候厉鬼是自然生成的,因为怨恨,因为执着等等情绪壮大了神魂,从而将神魂变成了厉鬼,但有些时候,厉鬼是被人为培养出来的,往往被培养出来的厉鬼要比天然生成的厉鬼强大数倍,破坏力更是惊人,这些厉鬼一旦被驯化后,随身携带,好处不少,毕竟厉鬼这东西完全不占地方,可以将其放在任何地方随时随地召唤出来。
三皇子和大皇子的赤皮凶神、无面夜鬼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不过炼鬼之术有干天和,相当残忍,并且投入极大,一般人根本炼不起,也只有少数皇家才有这个资本来炼鬼。
与炼制无面夜鬼或者赤皮凶神之类的鬼将不同的是,炼制那种极为阴损的荤鬼,这种荤鬼想要炼成需要大量的人血人肉人的神魂来喂养,三皇子之前施展的那个锁魂厉鬼,就是荤鬼的一种。
荤鬼乃是被众人唾弃的一种,就算是三皇子也只能偷偷摸摸的炼制,那些背、景不深,修为不高的家伙们若是炼制荤鬼的话,一旦被人知道,立即就会有出师历练的武者或者修士找上门来。
此时这数道黑影,就是吃血和肉的荤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一出现那股浓郁的血腥味,绝对骗不了人。
三皇子豢养的这些阴鬼一个个气势极凶,显然是不知道吃了多少血肉神魂的凶物,别说靖公主抵挡不过,就算是一般的练气修士都未必能够与其正面对抗。
眼瞅着荤鬼冲向方荡,一旦受到惊扰,方荡必死无疑,靖公主一咬牙,不管自己生死如何,朝着荤鬼们便撞了上去。
靖公主现在是拿自己的命来保护方荡,随之一起冲上来的还有千叶盲草剑。
那娃娃一扭头钻进了剑身中,剑身里面传来一道凛冽大吼,杀!
一时间千叶盲草剑四周竟然幻化出十三道身影来,这十三道身影,是千叶盲草剑的十三位主人,他们都曾将自己的剑道精华注入千叶盲草剑中,在千叶盲草剑上留下各自最宝贵的心血烙印。
这个烙印在千叶盲草剑尚未开启灵识之前,只能用来帮助千叶盲草剑现任主人修习剑术,一旦千叶盲草剑开启灵识,那么千叶盲草剑就能够凝聚出十三位剑手,每一个剑手都拥有当初千叶盲草剑主人最强的剑术绝学。
随着一声凛冽刺骨的杀声大吼,十三道身影一起杀出,气势汹汹。
不过十分可惜,这十三道身影只是千叶盲草剑初次凝聚出来,又没有方荡灌注力量催动宝剑,所以这十三道身影有形无实,杀个寻常人当然没有问题,但碰上了三皇子处心积虑饲养的荤鬼,就完全不够看了,被那一道道的影子一撞,便支离破碎。
千叶盲草剑终究灵性初成,火候还差不少。
靖公主此时身上骨头叮当乱响,如同被金铁敲击一般,将自己最强大的修为完全发挥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静公主挥拳朝着为首的那道荤鬼一拳砸去。
母蛇蝎在一旁叫道:“用那把剑,不要用拳头,你不是修士,拳头伤不到这些荤鬼。”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中发生,母蛇蝎的话语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靖公主一拳砸在荤鬼上,如同砸在了一团雾气上,静公主的拳头一下穿透荤鬼,在荤鬼身上砸出一道涟漪来。
靖公主心中一禀,知道要遭,她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伤到荤鬼分毫,就如同用尽全部力量一拳砸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虚不受力,靖公主连忙抽手。
那被靖公主洞穿的荤鬼黑影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可怖笑声,头接着荤鬼黑影猛的一涨,化为一张獠牙遍布的巨大利口,朝着靖公主一下咬来。
就在巨口嘴边上的靖公主想退都来不及,双方太近,对方又实在太快。
眼瞅着化为大嘴的荤鬼就要将靖公主一口吞下去,当成荤菜一样嚼吃掉,就在此时靖公主头顶上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砖瓦如雨,一个身影破碎了房顶随着砖瓦一起冲了下来。
这身影挥手就拍,一巴掌砸在了那化为巨口的荤鬼身上。
和靖公主刚才的一拳不同,这一掌之中不但力量强大,还蕴含着真气,嘭的一声,荤鬼直接被这人一掌拍散,化为滚滚黑雾倒退回去,艰难的重新凝聚出来。
“黑叔!”靖公主一看对方的背影,就知道来的是谁。
黑叔说过要一直保护靖公主,之前靖公主一直没有遇到什么真正的危险,所以黑叔一直没有现身,此时眼瞅着这些荤鬼凶厉,黑叔也不得不出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叔没有回头,一双眼睛紧盯着对面几头顿住身形盯着他的荤鬼。黑叔虽然是练气境界的修士,但这些荤鬼对他来说,也相当不好对付,容不得半点马虎。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嘈杂声,郑守等人朝着这边狂奔,黑叔既然出手了,自然会传讯给郑守等人。
荤鬼这东西最大的弱点就是怕人多,人越多,阳气越盛,对他们的力量抑制力越强,鸽子等人身边没个女人,一个个憋闷得抓墙挠肝的,浑身上下都是用不尽的阳气。
郑守、鸽子、憨牛、豹子、王胡子还有娘娘腔,一个个如同火炭一般,咚咚咚的冲了进来。
一时间郑守为首的六人还有靖公主、黑叔将这几只荤鬼团团围住。
这几只荤鬼在原地嘶吼连连,似乎并不畏惧,反倒好似在叫嚣。
荤鬼确实没有什么好畏惧的,虽然他们受到阳气的冲击影响,但还远远不够,他们的真正敌人,就只有一个黑叔而已,只有黑叔能够出手伤到他们,其余的人根本不值一提。
这几只荤鬼猛的发出骤烈的激吼,声音刺耳,靖公主连忙回头去看方荡,见方荡并未受到影响,这才略微放心。
那些荤鬼一头头彼此撞击在一起,随后彼此融合,片刻之后,数只荤鬼变成了一头巨大妖怪,再次朝着方荡猛冲过去。
黑叔身上袍服无风自动,鼓胀欲裂,在黑叔双手中猛的闪现出两道黑圈,这两道黑圈嗡嗡旋转,黑叔一甩手,两道黑圈离手而去,朝着那巨大的荤鬼便画着弧线斩了过去。
转眼间,荤鬼被斩成三瓣,不过这巨大的荤鬼被斩成三段后,三段各自变成一头凶鬼继续朝着黑叔狂奔过来,这些荤鬼如同蚯蚓一般,哪怕被腰斩,也能分裂出两个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并不出乎黑叔意外之外,黑叔双手搓动,一道道黑色的圆圈出现在黑叔手中,一排排的被黑叔激射出去,将那头荤鬼切割得七零八落。
眼瞅着局势已经被黑叔控制,就在这个时候,黑叔脚下猛的一晃,竟然又有一头身形庞大的黑影从黑叔脚下钻出。
原来这荤鬼总计只有两头,虽然看起来有数道黑影乱窜,其实这些黑影都是一头荤鬼幻化而来。
并且两只荤鬼灵智很高,一只在上面虚张声势,吸引注意力,另外一只则在地下悄悄行进,来了个声东击西。
这一头不知道潜伏在地下多久的荤鬼,两只手各自抓住黑叔的一条腿,猛然用力,竟然想要一下将黑叔撕成两半。
黑叔双腿猛的一用力,牢牢合并在一起,那庞大的荤鬼竟然无法将黑叔的双腿撕开,不过这荤鬼发出一声咆哮,一下崩解化为一道道黑色的布匹转眼间将黑叔包裹其中。
远远看去,黑叔犹如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茧子里。
黑叔在其中猛的一掌拍出,咚的一声闷响,巨大的茧子外壳上陡然爆开一个巴掌大小的缺口,不过这缺口转眼就被弥补过来,黑叔根本无法从这小口中出来。
黑叔竟然被困在了这头荤鬼的身躯之中,虽然荤鬼未必能将黑叔困住多久,但另外一头荤鬼同样用不了多久就会冲到方荡身边,影响方荡,甚至将此时正处于天人交战中,毫无抵抗能力的方荡轻松斩杀掉。
郑守等人齐齐出手,想要拦住这头荤鬼,靖公主更是一伸手抓住了千叶盲草剑,挥舞着一剑斩了过来。
千叶盲草剑本来是不会允许靖公主抓住自己的,但此时事急从权,千叶盲草剑在有主人的情况下和没有主人的情况下完全是两种状态,只有拥有主人的千叶盲草剑才能将自己全部的力量发挥出来。只要能保护方荡,千叶盲草剑什么都愿意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剑虽然远远赶不上方荡出手,但靖公的修为毕竟也不算太低,再加上千叶盲草剑会自行纠正靖公主的剑式,所以这一剑也有模有样。
这一剑直接将完全无所畏惧猛冲过来的荤鬼斩成两半,但有了前车之鉴,靖公主很清楚,这些荤鬼光是将他们斩成两半根本无济于事,靖公主甚至想不到他们能够有什么办法杀掉荤鬼。
这种鬼魂之属,虚不受力,实在是太难缠了。
被斩成两半,一头荤鬼立时变成两头,从不同方向朝着靖公主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其中一个张开大口,朝着靖公主的脖子就咬了下来。另外一个则双爪一下攀在靖公主的双肩上,猛的用力,撕拉一声,将靖公主双肩撕开,鲜血淋漓。
眼瞅着靖公主的脖子就要被荤鬼咬中,靖公主将成为荤鬼口中的粮食,就在此时一只手从靖公主身后伸出,一把抓在那嘴巴大张的荤鬼的脖子上,将其一下从靖公主身上拽了下来。
靖公主心中先是一惊随后就是大喜,扭头望去,果然,站在她身后出手的正是方荡。
但方荡接下来的动作,着实吓得靖公主魂不附体。
就见方荡竟然将那头荤鬼在手中用力团了团,随后直接丢进了嘴里。
也就是说,方荡将那道凶厉无比的荤鬼给吃了下去。
眼瞅着自己的身躯被方荡吃下去一小半,另外一头荤鬼当即嘭的一下化为雾气,倒飞出去。
靖公主瞪大了眼睛看着方荡,就见吞了荤鬼的方荡竟然完全没有任何异样。就如同清晨吃了一块馒头一样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看了眼靖公主肩膀上的伤,还有靖公主脸上红肿的斑,一张脸变得极端阴沉,方荡虽然一直都处于诛心魔的状态之中,但对于外界还多少有些感知,靖公主一直都在拼了命的保护他,方荡是知道的。
“快吃了解药,那母女三人应该不会害我。”方荡开口说道。
靖公主看了方荡一眼,这才将母蛇蝎给她的解药吃了下去,靖公主当即就感觉脸上手上那种喷火般的剧痛消散无踪。
方荡目光一闪,再次看向那头荤鬼,这头荤鬼竟然将靖公主双肩撕开,方荡怎能不怒?
荤鬼在空中猛的一转,再次朝着方荡撞击过来。
这一次这头荤鬼用尽全力,张牙舞爪,时聚时散带化为一团滚滚烟雾,扑了过来。
方荡身上骤然传来大河滚滚奔流不息的声音,这是重血境界才有的声音,方荡竟然突破了炼心直接进入了重血阶段。
并且,方荡此时双目精光绽放,他的修为虽然是重血阶段,但看上去简直比一般的修士还要更加强大,当然,方荡的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太久,这是方荡斩杀了欲念,回归本我得到的奖励。
千叶盲草剑骤然发出一声欢呼,身形如鱼一下就飞到了方荡身前。
千叶盲草剑从未如此开心过,在靖公主手中的时候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着方荡手握剑柄,力量灌注,叶盲草剑剑身上骤然绽放出漆黑色的光色来,同时在千叶盲草剑身周围凝聚出十三个身影来,这一次这些身影远比之前千叶盲草剑自己凝聚的身影要更加凝练更加真实。
方荡挥手一剑斩出,如将军下令,十三个黑影一股脑的冲了出去,一下就将荤鬼团团围住,虽然不能马上就将荤鬼制住,但十三个黑影至少使得荤鬼无法前进一步,并且开始拆解荤鬼。
方荡口中的奇毒内丹急速颤动,但此时已经有些力竭,供给方荡的力量越来越少。
方荡确实吃掉了大量的各种补品药物,这些补品药物在方荡的身躯之中不断的互相反应,变成了剧毒,这些剧毒给方荡带来了强大的力量支撑,但方荡前前后后遇到的敌人太多,一次紧接着一次的对战,一个比一个强横的对手,此时此刻奇毒内丹中的毒性又已经快要被一扫而空了。
方荡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每多跟荤鬼们争斗一秒,他的危险就搞张一分。
一旦奇毒内丹中的力量供给中断的话,方荡就会被打回原形,就算方荡修为真的有所增长,从炼心到重血,但这样的修为根本无法撼动荤鬼,靖公主乃是铸骨层次的修为,还不是根本就伤不到对方?方荡要是真的回到那个状态的话,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方荡舌尖猛的一挑奇毒内丹,奇毒内丹中传来咕噜噜的声响,有若肠鸣,这是奇毒内丹在喊饿,抱怨。
与此同时,奇毒内丹中最后一道力量送入方荡舌尖之中,随后通过舌尖传达到身体各个部分。
这是最后的力量。
方荡手中的千叶盲草剑剑身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兴奋鸣吼,十三道身影再次浮现在方荡四周,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将方荡牢牢守护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荤鬼一道道碎片凝聚成一个身穿三爪银龙袍的男子来,并且还有一道道荤鬼飞来融入三爪银龙袍男子身躯中。
荤鬼现形了!
这荤鬼和三皇子竟然有八、九成相似,只不过这荤鬼一张脸上满是死气,面目狰狞凶恶,双目鬼火连闪。
就见着一身三爪银龙袍的男子发出一声阴恻恻的鬼哮,身形越来越凝实,简直如同真正的人一般。
这荤鬼是二皇子,三皇子竟然将自己的亲哥哥的神魂炼制成了荤鬼,而另外一边的那个将黑叔团团包裹起来的荤鬼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三皇子竟然能做这种事情,只要想一想,就叫人感到心悸!
荤鬼身上脏污不堪的三爪银龙袍一下就刺痛了方荡的眼睛,方荡这一生,最讨厌的,恐怕就是这三爪银龙袍了。
就见三爪银龙袍男子猛的一张口,从中翻涌出千万道神魂来,这些神魂如同笔直的利剑,朝着方荡爆射过去。
方荡没有料到这原本虚飘飘的荤鬼竟然一瞬间变得如此霸道强横,方荡此时简直就如同在面对千军万马一样。
最可怕的,是奇毒内丹中已经没有更多的毒力供给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二皇子所化的荤鬼不知吃了多少的血肉神魂,此时一张嘴就喷出上千神魂来,想当初三皇子为了追查二皇子之死杀了不知道多少人,现在看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三皇子就在一直用血肉神魂祭炼二皇子。
数千道神魂如同数千道箭矢,朝着方荡便攒刺过来,方荡此时也只剩下一击之力,却要面对两头荤鬼,还有这上千魂魄,当真是捉襟见肘。
方荡并未急着动用身边的十三个身影,这是他的最后一击,一旦不能凑效他方荡将再无反击之力。
面对迎面扑来如同飞蝗般的上千厉鬼,方荡猛地一张嘴将奇毒内丹吐了出。
奇毒内丹之中立时如同瀑布般喷出数不清的额头血红的巢蚁来。
方荡吞吃了大量补药在肚腹之中将补药变成毒药,从而使得源源不断的毒力汇入到了奇毒内丹之中,这大量的毒力不但对方荡大有好处,对于被奇毒内丹吞吃下去的巢蚁们来说也带来不小的好处。
巢蚁的数量直线上涨,并且这些巢蚁本身也发生了特殊的变化。
当初巢蚁们一见到奇毒内丹,就将奇毒内丹当成神物膜拜,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奇毒内丹可以帮助他们成长。
就见此时的这些巢蚁背上都生出细小的肉芽来,他们拼命振翅,笨拙的飞舞,在方荡面前形成一座漆黑的密密麻麻的墙壁。
上千道神魂厉鬼箭矢一下就将巢蚁墙壁刺透,巢蚁如同粉末般的从空中跌落,但巢蚁墙壁终究不是随便就能穿越的,这些巢蚁使得厉鬼箭矢的速度和力量减弱许多,而此时方荡动了。
方荡手持千叶盲草剑,并未对二皇子的神魂下手,而是朝着包裹着黑叔的另外一个荤鬼冲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千叶盲草剑汇聚的十三道剑魂之中的一道化为一道流光刷的劈出,这一剑叫做破风剑,乃是千叶盲草剑滴三任主人最擅长的一剑。
这一剑凌厉无匹,直接将那如同大茧般的荤鬼破开两瓣,一直被禁锢在大茧中的黑叔在大茧愈合之前,一冲而出。
方荡只剩下全力一击,虽然有一十三剑看起来似乎很多,但将一份力量分成一十三剑,每一剑都不够强大,怎么都不可能同时杀掉两头荤鬼。
所以方荡选择了用一小部分力量来寻找外援,现在在这里黑叔无疑是方荡最佳的援助。
黑叔一不小心被荤鬼包裹起来,一方面心急靖公主的安危,另外一方面他怒火熊熊,此时一脱出樊笼立即出手,朝着荤鬼二皇子冲去。
黑叔双掌一拉,黑色的圆盘在空中排列出数十个,随后嗖嗖飞出直奔荤鬼二皇子。
另外一边方荡身边守护的一十二剑身影收回剑内,方荡双手紧握千叶盲草剑,方荡的血管鼓起如蛛网一般,根系般扎入千叶盲草剑中,此时此刻方荡和千叶盲草剑连为一体。
霍地一声大响,方荡手中千叶盲草剑黑芒喷吐出一米长,漆黑的剑身上一道道灵光电流般闪烁,千叶盲草剑中的器灵娃娃直接从剑身中钻出,一路顺着方荡的血管逆流而上,最后钻进方荡的后脑勺中,在方荡的后脑勺处凝聚出一张脸来。
如此一来方荡可以称之为是一头双面,看起来甚至有些恐怖,不过,这对方荡来说,好处却不少,至少方荡现在已经是全视角,再无死角存在。
那被方荡破开的大茧飞速旋转凝聚,眨眼之间,凝聚成一个一身红袍的艳丽女子。
这女子看上去似乎只有三十出头,上身世龙凤刺绣下身则是万里江山的锦袍,金丝银线走得细致恭谨,那龙凤和千里江山如同画上去的一般,叫人找不出一丁点的瑕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女子头顶上更是带着珍珠翡翠冠,通体上下无处不华贵,双手和脖颈上带着各种宝石,一张面孔上满满的少妇风韵,只不过,她的那双眼睛中却只有死气和怨毒,似乎整个天下都欠她的一样。
方荡自然不知道,这女子乃是二皇子还有三皇子的生母,句夫人。
有着一张充满怨气的面容的荤鬼句夫人,双目瞳子凝固在方荡身上后,眼角忽然蹦起密密麻麻的青筋,发出一声怨毒的嘶吼,身上的那一件大红色的龙凤刺绣袍子如同蟒蛇般朝着方荡席卷过来,那袍子上忽然张开一双双眼睛,裂开一张张嘴巴,竟然是用无数神魂凝炼而成。
这袍子如同一只张着无数张大嘴的妖魔,朝着方荡盘卷过来。
方荡将从三皇子手中夺走的夺魄祭出,这夺魄变化如意,随心所欲,此时方荡将其猛地一扯,化为一张大网,嗖的一下消失在方荡身后,转眼便不知去向了。
此时方荡双目灵光一闪,笼罩上一层粉色,周围的世界变成了五色世界,方荡观瞧那华贵的红色的大袍。
“天有五贼,见之者昌!”
方荡的观贼之法连三皇子那样的修士身上的破绽都能看到,看透红色锦袍当然不成问题。
天底下没有完美无缺的东西存在,任何东西都有弱点,方荡仔细观瞧这红色锦袍,上面一张张狰狞凶恶的面孔此时已经消失在方荡眼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团蓝色的气脉。
方荡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来细致观察华贵红袍,寻找上面的破绽。
方荡双目猛的一闪,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找到破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了明确的目标,方荡1中的千叶盲草剑猛的一颤,剑身中一道黑色的影子窜出,化为一道掣地剑,剑锋迎着冲来的荤鬼句夫人电掣而去。
噗的一声,掣地剑直接刺入大红锦袍中没有气脉的位置上,如同刺入豆腐中一般简单,掣地剑猛的一搅,大红锦袍在空中崩散成无数块。
对面的荤鬼句夫人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锦袍会这么简单被方荡一剑破碎,略微惊诧,随后嘶吼连连,破碎的锦袍中的那些神魂厉鬼嗖嗖飞出,朝着句夫人汇聚过去。
方荡观贼之法最大的缺点就是只能一对一的应付敌人,不能用来群斗,毕竟一个人的破绽好看,也好破,一旦数量变多,就算方荡看到了他们的破绽,但对方一窝蜂涌过来,方荡看得到破绽和看不到区别不大。
所以,方荡必须在句夫人收拢了厉鬼,并用那些厉鬼来攻击自己之前,干掉句夫人。
方荡舌尖微微一挑,奇毒内丹发出咕噜噜的声响现在的奇毒内丹处于饥饿中,正在罢工,若是再饿一段时间的话,该要反食其主了。
方荡发现奇毒内丹对于对面的句夫人相当感兴趣,就如同对巢蚁感兴趣一样,之前表面上是方荡吞吃了二皇子的一道神魂,但实际上是就被奇毒内丹嚼吃掉了。
这厉鬼被奇毒内丹吃下去,并不会叫奇毒内丹吃饱,相反,吃下去后,奇毒内丹对于资源的需求开始变大了,似乎在奇毒内丹中多了一张嘴吃饭。
在方荡看来,那一道二皇子的厉鬼神魂应该是如巢蚁一般被羁押在奇毒内丹中的某一个地方了。
方荡心中对此有着不小的期待,若是他能将二皇子还有句夫人的神魂全都喂给奇毒内丹,奇毒内丹是不是就能将二皇子还有那个红袍女子炼化成如巢蚁一般,供他如臂使指的存在。若真是能够达到这个程度的话,等于他方荡多了两个随身保镖。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方荡脑袋微微低下,一双眼睛却犀利无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句夫人收拢了那些厉鬼,一双眼睛喷出两道血光来,嘶声厉吼,伸手朝着方荡一指,那成群的厉鬼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嘶吼,眼瞅着就要朝方荡扑来。
就在此时,夺魄构成的大网陡然间从天而降,一下就将句夫人笼罩其中。
句夫人终究只是一头荤鬼,在灵智方面怎么都还要差了很多,这才会被大网一下拢住。
与此同时方荡疾驰百米,来到夺魄大网包裹的句夫人身前,一张口,将奇毒内丹吐出,奇毒内丹当即一头扎进夺魄大网中,所到之处,那些厉鬼纷纷被奇毒内丹吃了下去。
句夫人大惊失色,本能躲避,却被夺魄死死网住,随后句夫人被奇毒内丹一块块的吞噬下去。
眼瞅着句夫人被奇毒内丹‘吃’个干干净净,方荡不由得松了口气。
方荡干掉句夫人所消耗的力量非常小,此时方荡将注意力放在了黑叔和荤鬼二皇子之间的争斗上。
黑叔一道道黑色的光盘飞出,最初将二皇子斩得体无完肤,但是随着荤鬼二皇子开始凝练身形缩小身形后,那一道道的圆碟射中荤鬼二皇子身上,火花四溅,最多在二皇子身上留下任何一道斩痕,此时的荤鬼二皇子神魂坚硬得犹如金铁一般。
很显然,荤鬼二皇子远比句夫人要难对付得多。
不过黑叔虽然无法战胜荤鬼二皇子,但在短时间内,拼尽全力,将其压制住,还是做得到的。
此时黑叔也正是这么做的,一道道碟盘如同骤风般,刮个没完,砸得二皇子怒吼连连,动弹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黑叔双目一碰,彼此就有了交流甚至一个眼神就达成了共识。
黑叔紧要牙关,手中的圆碟射出的速度骤然加速,黑叔简直连小时候吃奶的力气都施展出来了。
在这一瞬间,二皇子被黑叔压制得死死的,咆哮连连却丝毫不能动弹。
而方荡趁着这个机会,急冲过去。
荤鬼二皇子显然发觉不妙,原本的一对一变成了二对一,二皇子原本凝练坚硬的身躯开始崩解,想要化成滚滚雾气,虽然变成雾气会被黑叔斩成千万段,但不论被斩成多少段,荤鬼二皇子总能将其重新拼合起来。
荤鬼二皇子不断崩解身躯化为雾气的时候,方荡已经到了近前,方荡手中千叶盲草剑一剑斩下,一剑在空中变成十二剑,直接将荤鬼二皇子劈成了一十三段。
对于二皇子来说,被斩成多少段他都不在意,正当他准备化成十三头厉鬼逃走的时候,夺魄所化的那张大网再次从天而降,直接将他们一网成擒。
二皇子和句夫人都被方荡用一招抓住,全因两者灵智未开,若是三皇子在侧操控的话,方荡绝难将他们一网兜住。
方荡吐出奇毒内丹,奇毒内丹一头扎进荤鬼二皇子所化的厉鬼之中,如同海绵吸水一般,将荤鬼二皇子的神魂给汲取得干干净净。
两头荤鬼,至此全都被方荡给收走。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枯坐在灵牌下,在他面前是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此时这些原本被用来庆功的山珍海味已经冰冷。
啪嗒一声,三皇子猛的扭头望去,就见娘的灵牌还有二皇子的灵牌各自从中折断,上半部分跌落在地。
三皇子双目陡然瞪得大大的,一张脸上遍布不敢相信的神情。
二皇子还有句夫人是三皇子豢养的两头荤鬼,对于三皇子来说,从未想过有一天要将二皇子还有句夫人所化的荤鬼放出去对敌,今天是因为三皇子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并且三皇子知道自己这一次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只想着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尽快击杀了方荡。
只不过,三皇子万万没想到,句夫人还有二皇子所化的荤鬼竟然一去不回,折在了方荡手中。
三皇子断了一臂一腿,被方荡抢走了女人,夺走了夺魄宝物,现在,方荡竟然又抢走了三皇子的母亲还有哥哥,三皇子心头的愤怒无以复加的高炙起来。
然而,此时的三皇子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无法离开皇子府,现在在三皇子府外,炫龙禁卫比比皆是,已经将他牢牢看守起来。
三皇子双手捧着两块半截的神魂呆坐在椅子上,现在,他只能等待炫龙皇帝对他的最后判决了。
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三皇子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三皇子感到自己的肩膀上有些发痒,似乎有蚂蚁在爬,焦躁的三皇子伸手用力的拍了一下后,一切恢复如常。
方荡吞下了两头荤鬼,此时也已经将奇毒内丹中供给的力量用得七七八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房间中才平静下来。
大好的洞房之中,现在挤满了人,郑守为首的五个男人,母蛇蝎母女三人,再加上黑叔,相当热闹。
鸽子本想跑上来和方荡亲热一下,却被郑守一把拽住,随后郑守看了方荡一眼,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来,随后就拉着鸽子等人疾步走出了房间。
郑守等人好说,母蛇蝎母女三人更是完全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母蛇蝎开口道:“恩公,还记得我们么?”
方荡看着母蛇蝎当然记不起她是谁,但看到了丁苦儿还有丁酸儿,方荡才算是明白过来。
“恩公,我们是来追随你的,我们母女三人最擅长熬制毒药,不管你想要杀谁,我们都能炼制出叫他必死的毒来。”丁苦儿生怕方荡一口拒绝她们,所以一口气将自己最强的部分说道。
方荡最初确实要将丁苦儿等人的要求直接拒绝,但听到丁苦儿说她们善于炼毒的时候,方荡就改了主意,再想到当初丁苦儿给了他半册的《炼毒天经》,方荡忽然觉得,自己简直完全无法拒绝对方,甚至可以说,方荡应该敲锣打鼓的欢迎这母女三人。
方荡理所当然的点头道:“你们暂且住下,其他的事情,过几天再说。对了,你们身上有没有带着随身的毒药?”
母蛇蝎闻言不由得微微一笑,当即取出几个盒子来。
方荡当即就嗅到了一股美妙无比的香气,一直没精打采的奇毒内丹此时骤然开始欢快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母蛇蝎当然随身携带着大量的毒药,她们母女三人没有什么修为,手无缚鸡之力,行走在外毒药就是她们最大的依仗。
母蛇蝎将七八种毒药一字排开,放在方荡面前。
方荡口中饥饿的奇毒内丹立时兴奋起来,在方荡口中不丢溜溜的乱转不休。
方荡走过去,将盒子直接打开,如同吃糖豆一般将内中的毒药一口口的吃了下去。
方荡的做派,看得母蛇蝎目瞪口呆。
她虽然知道方荡能汲取毒性,更听两女说过方荡当街食毒的事情,但真的看到这个场面,还是叫母蛇蝎感到一万个不可思议。
母蛇蝎对于自己炼制的毒有着绝对的信心,但是,现在,她对自己的信心开始动摇了。
原本一颗毒药吃下去,一个人的身体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她闭着眼睛都能知道,但是现在,方荡的身体完全没有任何她觉得理所当然应该出现的反应,这叫她生出一种挫败感来,如同两军对垒,打了败仗一样,这种感觉,有些时候是致命的,毕竟信心这东西最容易建立,也最容易崩塌,崩塌之后重建,就实在太难了。
丁苦儿还有丁酸儿对方荡吃毒倒是习以为常,并不奇怪。
吃了毒药下去,方荡就觉得浑身舒爽,奇毒内丹汲取了毒力之后,再无声息。
这几枚毒药着实解了方荡的燃眉之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母蛇蝎眼瞅着方荡将所有的毒药都吃下去了,当即又取了数样毒丹放在方荡面前,眼巴巴的等着方荡都吃掉,好再开开眼界,母蛇蝎行走在外数十年,什么都见过了,就是没有见过这种将毒药当糖吃的家伙。
方荡这一次却没有都吃掉,从中挑出一粒来,放在眼前看了看,这毒药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烂毒滩地的味道,方荡没有多想,直接将其收了起来,开口道:“我需要大量的毒药,你们能帮我炼制出那种最纯粹毒性最强的毒药么?”
这是母蛇蝎毕生的愿望,打造一种天下最强毒,但却那里那么容易?
母蛇蝎道:“炼毒不是问题,问题是材料,想要有大量的四材毒宝才能炼制出毒药来。”
方荡想起那小山般的补品宝物来,那些东西都被炫龙禁卫送到了公主府,方荡还没有来得及吃,便道:“我这里有不少补药,你们看看能不能以生克之道炼制出毒性来。”方荡读了《炼毒天经》虽然对于炼毒并不在行,但却已经对毒药有了一个概念上的理解。
母蛇蝎等人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更何况她们就是喜欢毒药,听说能够炼毒,丁苦儿还有丁酸儿都心中一松,要是方荡、叫她们做别的,她们还真做不来,也不喜欢做。
方荡此时想起不久之前的事情,当即开口问道:“你们说我中了春药?”
丁苦儿还有丁酸儿不由得面色一红,闭口不言,母蛇蝎没有这许多避讳,开口道:“不错,肯定是中了迷情类的药物,并且药性极强。”
方荡皱眉不语,随后双目忽然一亮,当即开口将不久前爷爷叫他去药房中抓了的药材说了几味,随后方荡就在母蛇蝎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这就是春药,并且还是春药之中的虎狼之药,药力强劲。
方荡嘴角不由得歪了歪,从那帮老头子一直念叨要传宗接代上,方荡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是他们干的。
一想到刚才的可怕之处,方荡就心中发火,他方荡没有死在三皇子手中,却险些被自己的爷爷们给药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当即在脑海之中召唤爷爷,可惜,叫了半天无人应话,方荡那十位祖宗们此时开始装起孙子来了。
一旁的靖公主看着对面的丁苦儿还有丁酸儿微微皱眉,但随即眉头舒展开来,似乎不愿意被这些事情影响。
黑叔此时低声和靖公主说了几句什么,随后靖公主便和黑叔离开了。
而此时方荡因为刚刚斩杀了欲望,搞得清心寡欲,也没了继续下去的想法,更何况靖公主都已经走了,方荡就算想继续下去,也没有目标了。
方荡才看向母蛇蝎,此时丁苦儿开口道:“恩公,这就是我娘,她血毒尽去,恢复本来面目了。”
方荡恍然,他实在难以将那个浑身浮肿腐烂的怪物和眼前这个颇具风韵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方荡这一战吃了太多的补药修为上有了不小的进步,但却也混乱成一团,需要一定时间的梳理,方荡便叫了五周帮忙给母蛇蝎三女安排住处。
随后方荡开始闭关。
这一战,方荡的了诸多好处,一个是变化随意的夺魄,另外就是吃了大量的补药化为滚滚毒性帮助他炼心成功,正式步入重血阶段。
另外方荡的奇毒内丹中收了两道荤鬼进去,那些巢蚁们也开始进化出翅膀来,同时千叶盲草剑宝器生灵,更进一步成为灵器,可惜方荡现在修为不够,不然就能够御剑杀敌了。
对于方荡最重要的收获,去热还不是上面那些,而是天地五贼的功用,能亏破敌人弱点这一点实在是太强大了,下一步方荡要想办法掌握天地五贼,使得天地五贼成为方荡手中的一件武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将奇毒内丹放出,奇毒内丹虽然没有吃饱,但却已经有了精神,悬浮在空中,方荡念头一动,奇毒内丹中便钻出两头荤鬼来,正是二皇子还有句夫人。
方荡没想到这两道荤鬼这么容易召唤,远比召唤巢蚁还要容易,并且念头一动,他们就按照方荡心中所想去做方荡要求他们做的任何事情,称得上是如臂使指。
或许是因为这两道荤鬼本身就是被人所控制的存在,并无多少自己的思想的缘故。
此时千叶盲草剑中的娃娃钻了出来,直接跳上方荡的肩膀,他对方荡有着最天然的亲近,方荡的血脉和千叶盲草剑相连,这娃娃和方荡之间的联系就如同方荡的手脚一般,彼此亲密,不可分割。
娃娃现在尚且听不懂人话,但方荡和他之间的交流不是用语言来完成的。
方荡从怀中将从母蛇蝎那里得来的几颗毒药取出一颗,丢给器灵娃娃,器灵娃娃直接张嘴,将毒药吞下去。
千叶盲草剑被方荡毒血灌注,又被毒性驾驭,此时也已经变成了一把毒剑,对于毒性并不排斥。
可惜,这两头荤鬼并不会说话,方荡问什么他们也不会回答,但方荡很容易就能够确定这两头荤鬼就是三皇子派来的,从二皇子和三皇子近乎相同的面目上,方荡甚至能够确定他和三皇子之间关系匪浅。
方荡再次观瞧两头荤鬼,每一头荤鬼身上都有上千的阴鬼神魂,显然三皇子在他们身上没少下了功夫。
不过,三皇子做了不少,现在都等于是为他方荡做了嫁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咕噜噜的声音忽然响起,方荡一愣,心中诧异,看向奇毒内丹,刚刚给他吃完按理说,不至于马上就又饿了。
奇毒内丹在空中转动几下,表示不是他。
方荡此时看向那两头荤鬼,肚子叫声是从他们的身躯之中传来的。
荤鬼之所以难养,就是因为荤鬼总是要吃荤的,要有血肉神魂不断喂养,才能保证形神不散。
方荡用力的按了按太阳穴,奇毒内丹如此,没想到荤鬼也是这般。
但方荡现在可没有办法给荤鬼寻找血肉吃食,只好先将两头荤鬼收入奇毒内丹中。
方荡又将千叶盲草剑取出,娃娃立即从方荡的肩膀上跳到了剑身上,咕咯咯的一笑钻进了剑身中。
方荡一摆千叶盲草剑,剑身一颤,立时有十三道影子从剑身中钻出。
正是千叶盲草剑的十三位前主人,这其中没有子泥,虽然子泥也曾是千叶盲草剑的主人,但却只能算是过客,没有给千叶盲草剑留下什么值得记住的东西。
这十三位曾经的主人,每一个都将自己最强大的一招剑法烙印在千叶盲草剑中,这也是云剑山绝对不允许门中宝剑被外人得去的原因所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十三个身影就是方荡最好的保镖同时也是方荡最好的老师,他们代表的是最强剑法。
方荡几乎毫不犹豫的就选了一道影子跟着学了起来。至于三皇子,现在方荡已经不怎么将他当成是敌人了,在方荡心中,三皇子已经死了,之所以还叫活着,是因为方荡觉得自己在三皇子身上还没有拿够利息,三皇子欠他的太多了,一下弄死,不足以补偿三皇子的罪恶。
方荡忘记了一件事,皇帝召见他进宫的事情,说起啦,他根本没将夏国炫龙皇帝当成一回事……
以至于,等不到方荡的炫龙皇帝不得不派人再次来叫方荡。
大皇子回到府中,比三皇子的状态略微好上那么一点点,毕竟他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身上的秘密也没去泄露出去,虽然这些天他也做了不少小动作,但和三皇子比起来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最重要的是,大皇子从炫龙皇帝的八个皇子之中实在找不出除了他和三皇子之外能够继承皇位的人选了。
所以大皇子的日子过得紧张恐惧,却又充满期待。
若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外,炫龙皇帝这一次一定得治三皇子的罪了。
别的不说,光是那一身龙袍,还有三皇子知道炫龙皇帝宾天之后说出的那番话语,都足够三皇子完蛋了。
将自己锁在太子府十年时间,才终于换来了这样的一个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还是第一次进皇宫,夏国皇宫处处透出老迈的气息来,正如方荡当初进入望京之前看到的那头盘浮在望京之上,奄奄一息的老龙一般。
前面的太监带路,引着方荡进入了一间书房,书房之中的卧榻上,半躺着一位老人,枯瘦如柴,行将就木,这八个字,用来形容这个老者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
不过老者身上有一种气势,一种叫方荡感到紧张的气势,不是修为带来的强大,而是一种久居人上,携天地气运于一身的压迫感。
在方荡面前的似乎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能够鲸吞天下的龙。
老者卧榻上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成堆的文书,老者眼睛似乎不是太好,将文书贴在脸上观瞧。
方荡走进来,站在远处就这样看着这个老人。
老者吃力的看完一份文书,这才抬起头来,看向方荡。
随着目光碰撞,方荡原先从老者身上感受到的压迫感瞬间荡然无存,在方荡眼中,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老者,和一双慈祥的眼睛,慈祥的不带半点烟火气。
老者盯着方荡的眼睛看了看,随后摇头一笑道:“果然是方家的子孙,方家时脉单传,子孙艰难,原本以为这次得断了香火,却没想到又出了一个你这样的人物。”
方荡对于皇家没有半点好感,对于皇帝更谈不上什么尊重,所以方荡没有回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你不怎么喜欢我是吧?”炫龙皇帝似乎很清楚方荡的心思。
方荡开口道:“‘来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件事情,若不是因为你,我的父母或许不必被关进烂毒滩地之中,这样他们就不会饱受折磨,虽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三皇子,但你似乎也脱不了干系。其实,我现在在想,是不是应该趁着这里没有人,将你也给杀了。”
炫龙皇帝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后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越笑越凶,他身子单薄,险些坐不住从床上跌下来。
方荡眯着眼睛,不理解这个将死的老头有什么好笑的。
炫龙皇帝笑过之后,擦了擦胡须上的口水,摇头叹息一声道:“还久没有笑过了,有多久?”
炫龙皇帝似乎是在问自己,但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一个更加苍老的声音:“皇上,您已经十六年零八天没有笑过了。”
炫龙皇帝哦了一声,“已经那么久了啊?是了,从老二死后,孤就再也没有笑过。”
方荡惊诧四顾,却找不到那说话的人。
此时方荡脑海中传来方荡爷爷的声音:“荡儿,咳咳,炫龙皇帝身边有三千暗鬼五龙庇佑,别看这书房中空空荡荡,实际上这里到处都是保护炫龙皇帝的侍卫,还有刚才说话的是五龙之一的文章龙,这五龙每一个都拥有相当于金丹修士的力量,不容小觑。所以你在这里不要乱说话,没有必要因为一两句话惹恼了那老东西。”
“你还敢跟我说话?”方荡语气不善的开口问到,对于这帮老家伙,方荡现在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原本经历了长街送礼之事后,方荡对于这帮老祖宗们的印象改观太多,觉得他们也并不是一些只会吹牛的家伙,但被这帮老祖宗用春药坑害之后,方荡对于他们实在是生不出半点好感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不说那些春药是不是险些害死他,光是他们坏了他和靖公主的好事这一点上,就完全不值得原谅!
“我说我不来,那帮家伙非得让我来,谁叫我小,倒霉的永远都是我。”方荡爷爷嘀咕了一声,随后干笑道:“荡儿,你听我解释……”
“别解释,我不想听你解释。”方荡当真懒得再听爷爷的话。
此时炫龙皇帝叹息一声道:“或许是确实到了时辰,所以我现在才能笑出来,一想到马上就要死了,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了。”
方荡很难理解炫龙皇帝的这句话。
炫龙皇帝看了看方荡,将软榻上的被子盖在身上,这房间中明明地龙烧得热火朝天,炫龙皇帝却似乎依旧很冷。
“你恨我,是应该的,你想杀我的话,恐怕没有必要了,因为我活不了多久了,你若朝着我动手,先死的人会是你,所以这样愚蠢的念头还是不要再有了。”炫龙皇帝依旧还是一个慈祥老者,丝毫没有因为方荡的言语动怒,只是以一种长辈的身份在告诫方荡,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炫龙皇帝没有等方荡开口,继续道:“你知道为何皇帝都称自己为孤么?”
方荡的爷爷将孤字解释给方荡听,声音入脑,方荡就算不想听也得听,不过炫龙皇帝似乎并不希望听到方荡的回答,而是直接道:“孤,就是孤家寡人,什么是孤家寡人,就是一个人和整个天下对抗,在夏国,朕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满目皆敌,满朝文武大臣,每一个都想着怎么能从朕这里拿到更高的官职,他们明着暗着算计朕,满脑子小算盘,歪主意,还以为朕全然不知,这倒也罢了,朕没想到朕的儿子也一样对朕心怀鬼胎,觊觎朕的皇位,孤家寡人,就是这个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孤,就是与世界为敌的意思!不论是你的亲人还是满目忠心的大臣,他们都是你的敌人,孤就是要战胜他们每一个人,这是一个非生即死的世界,你赢了,活下去,你输了,必死无疑。”炫龙皇帝开口说着,语气中有种苍凉韵味。
炫龙皇帝叹息一声,下意识的伸手转动了一下拇指上的一个大扳指。
方荡扫了一眼这个扳指,血红色,内中丝丝缕缕如同血管一般的艳红纹理,似乎能够自己发光一般。
光看一眼,方荡就认定,那是一件了不起的宝贝。
一想到炫龙皇帝的身份,似乎什么宝贝出现在他的手中,都不是奇怪的事情,所以方荡也没在意,收了目光,开口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方荡对于炫龙皇帝的话语显然不怎么感冒,在方荡看来,炫龙皇帝和他说这个简直就是在说废话。
炫龙皇帝见方荡扫了一眼他手中的扳指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似乎根本不认识这个扳指,便呵呵一笑,一脸和蔼的道:“事实上曾经有那么一个家族,我不认为他们是我的敌人,这个家族姓方。”
“不要相信他的话。也千万不要叫他知道十世大夫玉在你手中。”方荡脑海中响起爷爷的声音,这声音充满警惕,内中甚至还有一种焦虑。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的话绝对不能相信,一种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一种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方荡的爷爷又补充了一句。
方荡心中还有闷气,淡淡的回道:“你错了,是三种人,还有一种,就是自称是你祖宗的家伙。”
方荡爷爷被噎得没有半点脾气,只能蔫蔫的闭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知道朕为什么对方家放心么?”
方荡没有回答,炫龙皇帝似乎也不需要方荡回答,直接道:“不是因为方家号称十世大夫,而是因为方家十世单传,一个子孙不昌的家族,承载不了雄霸天下的野心,所以,朕对你们方家非常放心。”
炫龙皇帝的话语相当中肯,称得上是推心置腹,但方荡却眼睛微微一眯,冷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方家就像是你宫中的太监一样,所以你放心?不,你应该还不完全放心,若是我们方家断子绝孙了,你或许才会真的放心了。”
方荡的言语相当犀利,炫龙皇帝闻言微微一愣,丝毫没有动怒,短暂的停顿后,炫龙皇帝直爽点头道:“说的有些道理。”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方荡对于是炫龙皇帝那身龙袍没有半点好感,这房间中四处都有龙的图案和装饰,密密麻麻层层垒砌,方荡越呆越觉得浑身不舒爽,总是能够看到娘的那双眼睛,还有不知道下落的弟弟妹妹,若是继续呆下去的话,他说不定就真的动手杀了这奄奄一息的老龙了。
炫龙皇帝比任何时候都有耐心,对于方荡屡次不敬的言语,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沉默片刻后,就在方荡以为玄龙皇的问话已经开始这个欢喜ing洗澡那个飞手心炫龙皇帝忽然开口问道:“方荡,十世大夫玉是不是在你身上?”
方荡也有曾经警告过方荡,所以方荡几乎毫不犹豫的直接回答:“什么十世大夫玉?我们方家的东西么?”
炫龙皇帝双目微微一眯,那双几乎快要枯朽的眼睛盯着方荡的眼睛,不得不说,方荡的那双眼睛实在是太清澈了,太有迷惑性了。
本来,方家的遗传中,眼睛就比寻常人明亮许多,方荡在烂毒滩地长大,眼睛又比一般人清澈,如此一来方荡的这双眼睛堪称方家家族之中最明亮清澈的眼睛了。
炫龙皇帝甚至都被骗了,炫龙皇帝没有开口,沉默起来,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的修为从何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直接回答道:“我不知道什么修为不修为的,我只知道在烂毒滩地上需要拼命才能活下来,很多东西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同样,我也要想办法吃别的东西的肉和血,最初我只能吃那些巴掌大的东西,后来,慢慢的,我可以吃猫狗一般大小的东西,再后来,我能吃掉和我体型差不多的东西。”
炫龙皇帝淡淡的道:“就这么简单?”
显然炫龙皇帝并不相信方荡的言语,在炫龙皇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之前那个和蔼的老者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头怒目老龙,别看这老龙身子单薄瘦小,如同枯骨,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比洪正王还要强大,而且强大得不止一倍、两倍,而是十倍。
洪正王在方荡眼中就是一座望不到顶的大山,而这炫龙皇帝则不一样,炫龙皇帝是一把悬在头顶上、将整个天空完全遮掩的大山,站在山脚下,山崩了可以拼命跑,但在炫龙皇帝这座山下,一旦山砸下来,别说跑了,做什么都没用,只能等着被砸死!
面对炫龙皇帝,方荡觉得呼吸都无法进行,方荡脖子上的骨头发出咯咯咯的声响,一点点的向下弯曲,方荡的双腿膝盖也在咯吱吱的弯曲,并且,迎面好似有大风袭来,这风中遍布钢钉,刺透了方荡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只有跪倒在炫龙皇帝面前,才能叫方荡摆脱这种痛楚。
若书房中有第三者存在的话,他们会看到,方荡此时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剧烈的摇摆,方荡脖颈上,额头上,眼珠中,乃至身上每一寸皮肤下的青筋血管都弹了起来,随着方荡的心脏一起跳动着。
只要跪下去,一切都将恢复如常,方荡将摆脱眼前的痛楚,但方荡耳中回绕的是娘的声音,“天底下没有比你更高贵的存在,天底下没有谁值得你去卑躬屈膝,天底下没有谁能叫你顶礼膜拜。”
方荡的心脏开始咚咚跳动,方荡的血液开始如同大河般奔涌激流,方荡脖子上咯吱吱的声音响个不停,却再没有叫方荡的脖子弯曲分毫。
方荡口中的奇毒内丹剧烈颤动起来,但方荡却将其压制住,没有叫奇毒内丹发挥自己的力量,送出毒力供他应用,方荡现在,就是用自己本身的力量来和炫龙皇帝身上的气势相抗衡。对这个炫龙皇帝,方荡觉得自己应该保守一切秘密。
方荡虽然倔强顽强,但炫龙皇帝身上秉承的是整个夏国气运龙脉,别说方荡对抗不得,就算是练气修士,就算是劈山剑都一样对抗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终,方荡被压迫得直挺挺的倒地动弹不得,方荡的脖子和膝盖终究也没有弯曲,但在强大无比的气势下,在夏国整个国家的国运下,方荡根本无法对抗。
炫龙皇帝看着被压倒在地的方荡,双目沉思,沉吟片刻后,叹息一声道:“野性难驯,朕累了!”炫龙皇帝说完,外面便走进几个小太监来,这几个小太监走到卧榻四周,将卧榻扛起,稳稳的走出书房。
房间中,就只剩下躺倒在地的方荡。
随着炫龙皇帝离开,方荡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方荡没有直接起身,此时的他浑身上下肌肉僵硬如同石头一般,稍稍一动就觉得要抽筋了一般,这是是用力过度的表现。虽然只是短短时间的对抗,却已经超越了方荡的肉身极限,皇帝就是皇帝,拥有一国龙脉国运在身,非同寻常。
炫龙皇帝不过是气势袭来,就叫方荡动弹不得,这叫方荡心中骇然的同时,生出一种不忿来,对于方荡来说,被压倒在地,这是一种屈辱!
“不要表现出任何不满,这房间里至少有数十双眼睛在看着你,你若是不满,他们或许立即就杀了你,荡儿,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应该学会的一件事就是吃亏,吃得了眼前亏的人,才能笑到最后,今天你力量薄弱,炫龙皇帝给你难堪,明日,你就叫他后悔今日之事。这才是大英雄,大丈夫所为,千万不要因为一时之怒,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记得十祖奶奶不是有一把龙拐杖么?她不是说上打昏君下打馋臣么?这个时候为什么不用出来?”当初十祖奶奶手持龙头拐杖,可是威风得很,现在真的见到了炫龙皇帝,怎么一下就没了动静?方荡对此相当怀疑。
方荡爷爷道:“今时不比往日,若是炫龙皇帝还按规矩来办事的话,龙头拐杖打死他,他也没有半点怨言,但现在,炫龙皇帝已经完全不按规矩来了,他,他已经疯了!”
方荡愣了下,奇道:“你说什么?”
“先离开这虎狼之地,回去咱们再说。记住不要流露出任何不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晃荡着站起身来,用力的拍了拍身上并没有的灰尘,随后站在原地发了发呆,之后退出了书房,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带领下,走出了皇宫。
一步迈出皇宫,方荡觉得自己身上去了一块巨石,身上说不出的轻松舒坦,此时再回头望去,这一片皇宫,如同一座坟场,静寂无声,死气沉沉。
方荡一边走一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爷爷的声音响起道:“夏国建国之初,有三大柱石,用来镇压夏国龙脉国运,免得国运散逸,这三大柱石分别说,镇国、柱国、经国,其中镇国留在皇宫中,柱国则被西南王带走,经国,就是十世大夫玉了。炫龙皇帝手指上有个扳指,血红色的那个,你还记得吧?炫龙皇帝故意给你看,试探你是不是认识那件宝物。”
方荡点了点头。
“那就是柱国,本应该在西南王手中,这玉到了这里,就说明西南王已经完蛋了。现在炫龙皇帝将镇国、柱国都收了回去,那么接下来,肯定是要将经国也收回去。”
方荡好奇的道:“收了这三块石头有什么用处?”
“用处很多,但在我看来,炫龙皇帝收了三大柱石,只有一个用处,那就是用夏国国运和龙脉来给自己延寿!”
“炫龙皇帝为了延寿,连江山社稷都能拿来用,又怎么会在乎一把先帝传下来的龙头拐杖?嘿嘿,他是真的疯了,就不怕将祖龙御照皇帝给惊醒?”方荡爷爷冷笑出声。
“原本我以为在森林中杀了运宝队伍,想要夺走十世大夫玉的,是大皇子,现在看来,说不定是炫龙皇帝下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荡不由得想起那双将那位提头将军生生撕成两半的手来,那双无声无息见从背后伸出来的双手,对于方荡来说,犹如梦魇一般。
“接下来怎么办?”
“绝对不能叫他将十世大夫玉得到手,那样的话,我们这帮老家伙就都完蛋了。”
“炫龙皇帝疑心极重,他永远不可能完全相信任何人,就算你刚才骗过了他,他也绝对不会相信你手中没有十世大夫玉,所以,你得小心,找到机会,立即离开,不不不,现在已经晚了,他一定会找人盯着你,不用往四周看,炫龙皇帝派来的人,以你的修为是绝对发现不了的,说不定你现在四周就有十几双眼睛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并且记录在案,哪怕你眨了几下眼睛,都会在几分钟后传递到炫龙皇帝的案头。现在,只能找机会离开了,在我看来,炫龙皇帝撑不了多久了,他已经有了两枚柱石,其实已经足够用了,没有必要一定将十世大夫玉弄到手,你只要拖延到他不得不续命的时候,就算是成功了。”
“十世大夫玉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既然能够镇压国运龙脉,那应该很了不起才对,怎么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方荡好奇的问道。
方荡爷爷一下变得吱唔起来,缓了缓后道:“当然是不平常,但还是那句话,你现在还不应该知道这些,时机成熟了,我们自然会告诉你。”
方荡冷哼一声,相当不满,就此再也不开口了,一路走向公主府。
方荡进入公主府的时候,正巧早到从公主府中走出来,早到看到方荡微微一愣,随后脸上神情复杂变换,最终朝着方荡一拱手,然后走了。
方荡根本不理解早到脸上神情的诸多变化是什么意思,他现在也着实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
方荡走入公主府,府中竟然比较热闹,这可是很少见得情形,就见鸽子等人正围着丁苦儿还有丁酸儿大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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