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珀趴在变形的通风道里,为了节省电,将电筒关了,前面一片漆黑。石珀听不见后面的动静,无由的一阵心慌,“就这么卡在这里吗?”伸手摸摸四下,都是冰凉的铁皮,脑中却都是那死在通风道里的死尸的形象,“也许真的要跟他一样,死在这里了。”石珀在黑暗中胡思乱想着,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各种心情一时间充满了脑海,恐惧、无助、绝望、坦然和悲哀……它们在石珀的脑中交战着,石珀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怎么办!”大家脑中飞快地转动着,想出一个方案又否决一个方案,到最后大家依旧手足无措。“张大哥,”黄辰辰看不到前面情形,轻声问着,“老师要紧吗?”“嗯,”张竹生用鼻子哼了一声,“被卡得很牢,除非把这通道弄直。”“用工兵铲把通道撑起来行吗?”黄辰辰问,“我试试!”张竹生点点头,朝着石珀的脚爬过去。
“石珀!”张竹生喊着石珀的名字,“我试试把这里撑起来,你也用点力!”张竹生喊完,却听不到石珀回应,心中一慌,摇晃着石珀的脚:“石珀!石珀!”“石珀怎么了!”杨攀月紧张地问,“可能晕过去了!”张竹生一边回答着,一边从身后抽出工兵铲,这工兵铲还是自己独闯小岛带回来的,当时带回来三把,现在还剩两把,另一把现在石珀拿着。
张竹生将工兵铲顶在通道弯曲的地方,用力朝前撑着,通风道里吱嘎嘎响着,却是猛然一滑,那铲子尖朝着前方划去,顺着弯曲的通道,滑到了石珀手边。“不行!”张竹生惊出一身冷汗,要是刚才铲子尖对着自己,这一下非把自己脑袋铲掉半个。
“没办法了,”张竹生叹口气,趴在通风道里,“石珀不知死活,咱们这样退回去也是死……”“我不想死,”韩进幽幽叹口气,“你们快想想办法。”四下又陷入一阵沉默,张竹生关掉了电筒,趴在通道里,睁大眼睛,望着前面的黑暗,心中空荡荡的。
突然而来的黑暗,使得大家仿佛瞬间失去了空间感,杨攀月觉得自己仿佛在黑暗中悬浮着,眼前竟然出现了幻觉,一扇白色的门在慢慢朝着她打开,“这是死亡的感觉吗?”杨攀月凄婉地一笑,闭上眼睛,任凭自己朝着那打开的门飘去。
石珀缓缓睁开眼,他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腰部有锥心的疼痛传过来,腰似乎被截成了两段,他心头一慌,伸手下去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还好……”长长松了一口气,手垂下来碰在铁皮上,他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
“这是……工兵铲?”石珀的手摸到了工兵铲,脑中一亮,随即将工兵铲使劲撑着通风道,用肘尖抵着铲子,用手拉着铲柄,朝着自己使劲拽过来。“千万、千万、千万别滑脱。”石珀感觉到通风道一点点被撑了起来,四下吱嘎嘎响着,心里却是紧张万分。
“石珀?你醒了?”从自己身后传来张竹生的声音,石珀却只是闷哼一声,憋着一口气,无法答话,用力拉动着工兵铲,像拉动着一个拉杆开关般。他头上青筋直冒,随着铁皮变形的声音一阵阵传来,石珀感觉到自己腰部的压力正一点点减少,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
“老师,”后面传来黄辰辰的声音,“给你斧头,你看看能不能在身边开个口子,看看下面深不深……”停了一会儿,一把斧头哗啦啦掉在身边,“不管怎样,先能活动了再说。”黄辰辰声音很冷静,但掩不住她的担忧。石珀心中一暖,扶着工兵铲,慢慢说:“放心,我没事,我已经用工兵铲撑起这通道,我再试试,应该能脱身。”
伸手摸过另一把工兵铲,也试着慢慢撑起通道,又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的声音传来。石珀咬着牙,慢慢拉动着工兵铲,将通道的空间一点点撑起来,腰部似乎已经没有了压力,但是现在石珀又陷入了两难之中。石珀两手撑着工兵铲,却无法趴着前进或者后退,如果手稍一松开,那工兵铲马上滑脱,有可能锋利的铲刃会将自己的肋骨切断几根,而且那撑起来的洞壁可能会再次压下来!
但如果不动的话,和被卡住又有什么两样。石珀苦笑一声,“如果我真的不行了,你们还是退回去,”他认真交代着,“从那雕像的口中进去,看看有没有办法离开。”“会有办法的,”杨攀月的声音传来,“别着急,大家都在,会想出办法。”石珀却感觉自己双手发软,似乎有点撑不住了,不由暗叹一声,“辰辰,记住我对你说的话,不管老师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活下去!”“老师!”黄辰辰焦急地喊了一声,不知道石珀发生了什么事情。
石珀拉住两根工兵铲,猛一用力,大喊一声,朝着自己猛地拉了过来!他想试着将工兵铲竖立起来,随着铁皮吱嘎变形的声音,石珀血脉贲张,铲尖一点点滑动着,工兵铲的柄都一点点弯曲起来。石珀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但丝毫不敢泄劲,又大吼一声,再次猛然爆发,将工兵铲拉向自己怀里!只听得轰隆一声,这通风道竟然被工兵铲撑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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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光阴深陷 第五章 白色绝路
石珀猛然将工兵铲朝着自己怀里拉来,只听得轰隆一声,这通风道竟然被工兵铲撑破了!随即,通风道再也承受不住石珀的重量,咔嚓一声断裂开来,变成两截。石珀呼地一下朝着下方掉了下去,好在手中还抓着工兵铲,竟然挂在通风道的断口上,慢慢晃动着。手电和斧头却径直跌了下去,没一会儿,就传出噗通入水的声音,下面竟然是一片水面。
石珀在通风道上提溜着,一把工兵铲钩在通风道的一道裂缝上,那裂缝正一点点被撕开,看来撑不了多久了。“石珀!”张竹生焦急地喊着,刚才耳听得一声巨响,似乎通风道破裂了,然后石珀的双脚哗的一下掉了下去,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张竹生向前爬了几步,喊着石珀的名字,却看到倾斜的通风道口上,石珀正悬挂着慢慢晃动。
“拽住绳子!张竹生大喊一声,众人一齐抓紧了床单,慢慢拉动着石珀。石珀哭笑不得,脚被绳子拴着,手抓着挂在通风道上的工兵铲,石珀的身子硬生生被拉成了一条直线。手里的工兵铲终于使不上劲了,嘡啷一声滑脱开来,石珀头朝下,像个巨大的钟摆划了个弧线,在半空来回摇荡着。
“别急!我们这就拉你上去!”张竹生喊着,指挥着大家一点点拉动石珀,将他一点点提起来。那床单缠成的绳子终于不堪重负,刺啦一声断开了,石珀像袋水泥般直接跌在了水面上!
“坏了!”张竹生张口结舌,拉着半截绳子,趴在那里,众人也感觉到绳子的拉力一下子消失了。“老师怎么了!”黄辰辰带着哭音问着。
“辰辰,你忘记老师怎么说的了?”杨攀月劝着黄辰辰,“你老师命硬得很,不会有事的!”“奶奶的,”韩进骂着,“就这么不死不活不进不退地趴着,难受死我了!”教授叹口气:“小张……张竹生,那下面有多深?”张竹生叹口气:“看不到,不过好像底下是水,我听见石珀落水的声音了。”“水?也许石珀没事,咱们先等一会吧。”教授平和的声音有着稳定人心的作用,大家一时无计可施,只好静静趴着,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
石珀跌落水面,觉得胸口似乎被狠狠拍了一砖,又觉得自己像袋水泥,被从高空抛落,啪地一声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百骸俱碎,慢慢朝着水底沉去。水冰冷刺骨,很快石珀就睁开了眼睛,眼前一阵阵发黑,一时间无法分辨上下方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