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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去吧,杂家在车上等你,”小成子心急火燎的上车去了。
冉卿拿着包袱一进门,就看见那日招待她的小媳妇一边做活,一边不时的看着门口,“这位姐姐我来了,衣裳都好了吗?”
那小媳妇一见是她,立刻喜笑颜开,忙不迭地说道:“好了好了,除了那几件小的,其他的都很好做呢,妾身这就去拿。”
冉卿一一看过,觉得这些活儿果然不必锦绣坊的差,而且长乐公主的那几件衣裳因为有了微小的改动,看起来比锦绣坊的版型更好一些。
她决定听信胜书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锦绣坊做的衣服无论如何都不能拿去给长乐公主。
冉卿付了两百两银票给她,说道:“这位姐姐,衣服真的很好,比锦绣坊的还好,但是妹妹想拜托姐姐一件事,还请姐姐务必答应,这多出的一百两银子,算是姐姐的酬劳。”
因为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如何,所以她要这家绣坊对接手做长乐公主衣裳的事情保持缄默,只有这样,她才能给自己时间,查出对手到底做了什么。
那小媳妇愣了一下,“姑娘上次给的衣料钱,还有富余,所以用不了这许多,至于姑娘的要求,若是妾身能做到,那一定照办,”跟公主有关的人物。当然不能得罪,小媳妇的心里也雪亮的很。
冉卿诚恳地说道:“那些你都拿着吧,短短几天做了这么多好看的衣裳,都辛苦了,算我谢你的。我想请姐姐对公主的衣裳暂时保密,不要提,等到公主派人来这里的时候,你们在加以宣扬可好?”
小媳妇一听冉卿此话,显然有些失望,她祖母是御绣坊出来的。她正想借着给公主缝制衣裳的东风把绣坊的名声打出去,公主真的能派人来那自然是好,只是那可能吗?
冉卿拉住她的手:“姐姐。这件事事关重大,一个不慎,就连你们都会牵连进去,只要暂时不说就什么事都没有,你相信我。公主一定会派人来的!我以我的闺誉保证!”
那小媳妇仍在犹豫,忽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就按姑娘说的办,我们等着公主派人来。”
冉卿向里面看去,只见前次见过的那位大娘掀起门帘走了出来,道:“姑娘既如此说,那一定有这样做的道理。皇家的事情,从来都很复杂,衣裳也是可以有毒的。那些秘辛,不说也罢,姑娘你自求多福吧。”
冉卿告辞出来,上了马车。
那小媳妇在门口盯着马车望了一会儿,然后回到屋子跟那大娘说道:“祖母说的极是。那是贤王府的马车,祖母。我们会不会有事?”
“只要闭口不言便没事,做事吧,”大娘说着话又回了里间。
马车上,冉卿抱着几个包裹,默默的想着胜书的话以及整件事情,却始终没有什么头绪,不由得想起那老妈妈说的话,‘……衣裳也是有毒的,……姑娘你自求多福吧。’
她灵光一闪,一把将锦绣坊的包袱扔了出去,难道她们在衣裳上下了毒?她立刻从袖子里拿出棉帕使劲的擦拭各个手指。
“宋十九,你在做什么,一惊一乍的,吓杂家一跳,那是公主的衣裳,你干嘛扔了?”小成子还有些风度,虽然抱怨,还是准备弯腰把包袱给冉卿捡起来。
“不要动,就放在那里!”冉卿急吼吼的喊道。
小成子笑道:“啧啧,这是毒药怎地?怕成这样?若是有毒,锦绣坊的人不是早毒死了?接着,别弄脏了公主的衣服,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那红痣绣娘也是这样拿出来的,冉卿松了口气,接过包袱,放在旁边的座位上,师父不在身边,总要小心为上。
一路上,她思虑良久,终于决定铤而走险,请武文斐验毒,不管衣服有没有毒,总是小心为上,以免引火烧身,若是从而抓到宋冉莹的把柄,那么她就大仇得报了。
因为不日就要启程,所以这几日武文斐都没怎么上朝,即使去了,回来的也很早。
冉卿一进门,就问了门房,武文斐是否在府里,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便急匆匆的回了院子,可是没有找到人。
此时已近黄昏,通常是武文斐沐浴的时间,他这时不在,会在哪里?因为一旦入夜,她极少在这个房间中见到武文斐,原来她是猜他在某一个美人处,可是自打发现他是断袖之后,她就不那么确定了。
明天就是长乐公主的生日宴,后天启程,她必须马上找到他。
“王爷去哪里了?”冉卿问青瓷。
“王爷去哪里怎么会告诉我?你应该去问王爷才是!”青瓷闭着眼睛坐在武文斐常坐的地方,用身体感受着他的余温。
冉卿熟悉她的这个动作,通常武文斐离开后,她和白瓷就会这样痴迷的坐在他曾经坐过的地方,因此她知道武文斐刚走,而且青瓷一定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逼近了青瓷,一双眸子带着威压锁定青瓷的,低声说道:“你喜欢王爷我知道,可不代表我也喜欢,你最好马上告诉我,否则,你耽误了王爷的大事,吃不了兜着走,你自己考虑,若是我数三个数,你还不说,那我就自己出去找。”
正文 115 衣裳有毒(二)
青瓷冷笑道:“你不过是王爷养在这里小猫小狗,没事逗弄着玩玩而已,王爷的大事轮得到你操心吗?别太拿自己当时回事了,会弄几件怪里怪气的衣裳就觉得了不起了?若不是王爷有令,不许我们姐妹对你动手,你以为你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奉劝你马上离我远一点儿吧,再晚一些,我不保证我的手不会落到你这娇嫩的鼻子上。”
冉卿站起身,自嘲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真是受够了这些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日子啊。
算了,她也懒得跟她废话,若是果然下毒了,青、白瓷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她又何苦为这两个花痴脱罪?如果没有毒,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么这谎报、栽赃之罪只怕也是板上钉钉了。
以下犯下,污蔑主子者死!小成子的声音在冉卿的脑海中轰然响起,振聋发聩。
冉卿刚刚的冲动一扫而空,出了武文斐的屋子,呼吸一口温热的空气,却发现自己的手心和额头早已经被冷汗淋漓。
青瓷此时已经离开了武文斐的躺椅,她跟随武文斐已经有几年了,知道自家殿下的脾气,对于胆敢耽误他大事者,从不姑息,而宋十九,此番的确被自己和白瓷给整到了,莫非果然有事情出在这上面?
她心里一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墨兰和寒兰惨死的模样倏然爬上心头。
冉卿很庆幸自己没有一意孤行,铸下大错,缓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却见青瓷突然心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害怕了,去找武文斐了?不会吧,她来不及多想,立刻大声喊道:“你去干什么?回来!快回来!”
青瓷头部也不回的说道:“你最好有事。否则,你还是担心你的项上人头吧。”
果然去找了!冉卿知道自己不能再拦着,也拦不住,好吧,拼了!大不了自己把毒药撒上,反过来陷害一次宋冉莹,让她也尝尝这种被陷害的滋味。
不多时,武文斐带着青瓷、白瓷回来了。
青瓷来叫冉卿过去,“殿下回来了,你最好不要乱讲话。殿下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冉卿见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心道,怎么会怕成这个样子?武文斐很凶吗?来这一个多月。好像真没见过武文斐发火。
“宋十九,听说你有大事?说来听听,”武文斐躺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
冉卿福了一礼,看到武文斐的脸上果然有一丝薄怒。青瓷进来后,和白瓷有些诚惶诚恐的站在一起,四只瞪大的眼睛一起惊疑的看向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