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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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无此意。”柏舟明显被他这番话弄得更加困扰起来,最终只得这般解释。殊不知他太低估了芄兰的伶牙俐齿,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解释,只是白白便宜了对方而已。

“那这么说,柏舟是不觉得芄兰样貌难看了。”芄兰俯在他耳边笑,语毕伸出舌尖在柏舟耳垂上轻轻一舐,果不其然发现柏舟的耳朵与颈项都涨得通红,不过脸色看着倒还是蜡黄占了上风。

芄兰原本也只存了个戏弄的心思,没什么其他的打算。本来么,被人花了那么大的价钱买回来,就算只是个物件也当是稀罕至极的了,结果居然被晾了两三日,要不是这回出了事,恐怕多搭上一句话都是千难万难。结果抬起头来,却又在柏舟脸上发现了一道伤,因为在眉毛附近,伤口又浅,若非近看恐怕也察觉不到。

“你这儿也有道伤……”他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想用衣袖把周围的血迹拭掉。柏舟被他方才那一系列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只见芄兰微微一用力,即刻就有黯黄的粉块随着衣袖簌簌落下,露出下面原本的皮肤来。

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片刻,还是柏舟先回过了神,低咳一声,解释道:“之前料想要与碧芜苑东家商谈,不想被太多人记住样貌,故而易了容。”声音也不似之前的低哑。

他说完就起身出门,不多时端着一盆水回了房间,洗去脸上的易容,露出一张全然陌生的脸。芄兰在一旁打量着,只觉得柏舟这张新面孔的肤色比之之前的黝黑了些,不过再没有那种病痨的蜡黄色。稀疏的眉毛扫掉了粉,逐渐显出了凌厉的眉峰来。额头上的皱纹不见了,唇上的两撇胡子也是假的……不过最玄妙的当属鼻子了,芄兰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柏舟是怎样才能把原本高挺的鼻梁易容成矮塌的模样的。

“明日还要赶路,休息吧。”

卸去了易容,柏舟又恢复了镇静的神色,严肃正经得仿佛自己就是带着这张脸同芄兰来了驿站借宿,又一宿无事地到了现在似的。见状,芄兰也不好再胡闹下去,只是问:“你不休息么?”

“这一带处于交界尧城同宛城的交界,土地贫瘠,两边都不愿费力治理,才落得这般模样。我本以为驿站会平安一些,没想到还是大意了,眼下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同伙,还是不要掉以轻心。”柏舟头一回耐心地说了这许多话,末了对他点点头,语气中带着安抚的意味,“我就在这里小寐,如果听见什么响动,喊我便是。”

他吹熄了烛火。

夜色总是能抚平许多伤痛。即便是在这样一个荒凉破旧的环境下,夜也是轻柔而安详的,不曾因为后院墙根下野猫发情的叫声而乱了半分阵脚。

芄兰就躺在这样的夜里,感觉到夜色一点一点拂去了自己的疑惑,疲乏与惊惧——反正过不了多久就能到宛城,就算这一带再不太平,跟着柏舟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再者,既然柏舟也说了无意将自己转予他人,那也不用再一惊一乍,只当他是个另类些的客人就是了。

没错,客人。

他芄兰是谁?十多岁起便开门接客,见过的客人早就数不清了,其中什么样的没有。先前觉得柏舟处处透着奇怪,无非想着四十多岁的人了哪来的那么多幺蛾子,如今去了易容,原来只是个二十上下的青年,那就怎么都能解释通了。

就如同那个赶考去了的裴家长公子,整日里喜欢玩些高山流水,伯牙与子期的戏码,恨不得捧了本子来叫芄兰陪着自己念,可到了床上呢,还不是能把人给折腾死。

少爷们嘛,总是喜欢玩些新鲜花样的。

芄兰觉得自己差不多能猜出柏舟是在做什么了 :走亲访友,路经虞城。乔装改扮,救花魁于水火;单刀匹马,送佳人至京城——这样一来,几乎是所有的行为都能对上理由了:不举什么的实属无稽之谈,柏舟只不过在尽力扮好少年英杰的角色而已。你见过那个英杰救了人转身就趁人之危的?一定得要佳人倾心,主动投怀送抱,再半推半就着受了,之后不必细表。

想到这里,芄兰突然就冒出了一头冷汗。

他也是碧芜苑的老人了,平日常瞧见妈妈戳着一些新人的脑门子骂:“你们倒是以为,光长了张漂亮脸蛋就能做头牌了?做梦还差不多!”

“要会变通!都给我跟芄兰学着点儿!”

芄兰略略懊恼了起来,自觉真是丢尽了碧芜苑的脸面。什么头牌,什么知变通,自己这些天都做什么去了?被忽略了就使小性子,或者点到即止的挑逗下——客人扮的是柳下惠,总不能你吹口气就把你抱到床上去。被赎个身就得意忘形成这样,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就算不被送人,把你晾去别院里粗茶淡饭供着,也够得受了。

——你看,客人就在床边上守着呢,呼吸声在夜里清晰可辨,缓慢,却绝不是睡着了的样子。

他就不舒服似地哼了一声。

柏舟的呼吸声停了一拍,像是在屏息分辨这到底是否仅仅是芄兰睡得不大安稳。见状,芄兰赶紧又哼哼了几声,还搭配做出难受的表情——尽管对方现在看不见。

“怎么了?”他听见柏舟低声发问,并没有丝毫不悦的意思。

“抱歉……吵醒你了。”芄兰带了点歉意的说,“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后怕,怎么都睡不着。”

烛火就又亮起来了。柏舟还坐在原先的地方,点亮蜡烛后朝这边望了一眼,看见芄兰衣衫不整的样子又有些赧然地转回头去:“我睡得浅,你可以放心。”

“既然如此,不如到榻上歇息?总好过枯坐一夜。”这般说着,芄兰慢吞吞撑起身子,赤着脚走上前去。这句话说完他的手已覆在柏舟手上,没有想象中的冷,甚至比自己的还要温暖几分。

柏舟一时无话,气息却明显乱了。见此,芄兰更是在心中落实了先前的猜测,伸手在对方大腿轻轻揉捏:“奔波了这几日,还要照顾我,柏舟必然累了。”

他能感受到手下肌肉被触碰到时一瞬间的绷紧,不禁又用了点心思,或轻或重地往大腿内侧移去,一路到了那处所在,却发现已是微有些抬头的趋势。

“我……出去一下,你先休息。”

那人这样说着,之前无意识按在芄兰肩上的手就有些想把他推开的意思,只是不敢施力。芄兰自觉先前错失许多机会,而今正是尽力补救的时候,当即答道:“若柏舟此时出去了,还不如明日就把芄兰送回碧芜苑里。”趁着柏舟举棋不定的功夫,芄兰已经驾轻就熟地半跪在他身前,搁着布料用手去摩挲那已经又胀大了些的事物。

“够了……啊。”柏舟明显颤抖了一下,拉开那只不老实的手,又扶着桌子想要站起,可腿却因为方才芄兰的动作变得有些使不上力。芄兰自然看得出他是个没经验的,更打定了主意要尽心尽力留下个好印象,当下不再磨蹭,替他解了腰带,将已经充血的下身小心掏了出来,将唇轻轻贴了上去。

柏舟似乎已经无措到一动也不敢动了。

在过去的十多年时间里,芄兰都没能料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在这样一种环境下取悦他人。后半夜外面起了风,从窗缝 呜呜地钻进来,掩盖了柏舟略带慌乱的低喘。他的舌头在这人炙热分身上蜻蜓点水一样掠过那些细小的褶皱,像是小心品尝又不舍得含入口中,同时用手将两侧的囊袋轻轻揉弄。

最终他感到柏舟的手颤抖而犹豫地插入了自己发间,于是顺从地张开嘴将分身整根纳入口中。只听见头顶上来传来一声呜咽似的喊叫,被他含在嘴里的事物就抽搐着射了出来。

章三。 不解风流

芄兰在第二日上醒来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柏舟不在房里,桌上的的其他杂物也都被撤去了,只留下一只粗瓷海碗,里面盛着清水。他这才隐约记起昨夜用嘴侍弄了柏舟后,对方颇有些羞愧难当地说要出去端些水回来给自己漱口的事,只不过他原本就乏得很,又赤脚在地上跪了半天,竟一坐上床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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