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往事文/木槿微微'
她是皇家最爱的公主,她象早春一样温暖和熙,象轻风一样干净善良;他是叛王亲生的骨血,却被亲父唾弃追杀,淡漠的亲情,成长的艰辛,让人无法再看透他。意外的相遇让两人成了一对欢喜冤家,共赴患难又让爱情象二月的春风一样吹进他壁垒深深的内心;然而当雪耻的机会来到面前之时,他的选择让他悔恨终身。
她是首富的爱女,天真无邪;他是忠臣的遗孤,背负着国恨家仇;她对他的爱情犹如火海中的烈焰一样炽热痴缠,爱情的种子早已在二人心间生根发芽。当复仇的计划一步步展开之时,他同样选择了放弃爱情,而她却玉石俱焚地选择了绝决。
四个人之间究竟是谁深爱过谁,又是谁负了谁?面临选择时能否肯定永不言悔?当仇恨最终烟消云散之时,空阔的天地山川,寂寞的花前月下,是否还能留住那一双双一对对曾经恩爱的影子。
☆、(一)、西市口人市
初冬的莫阳城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已经是上午了,还是笼在一片淡淡地薄雾之中,虽然地处南方,但湿润的冬日还是让平日繁华的城市在这晨雾中显得十分消索,即便是在西市口的人市上,也少了几丝平日的喧嚣繁杂。
只见一辆乌蓬马车停在人市的入口,马车的蓬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圈里写着一个大大“聂”字,马车的旁边还有一顶略显旧色的绿呢小轿。
一身深蓝色长袍,腰系白色腰带,腰带上还挂着一方翠色的玉环及一个兰色的荷包,外披一件黑色披风的中年男人,正耐心地站在轿前,一看便是气度不凡,若不是哪家的当家老爷也一定是个说话算话的大管家。
此时他正一边把玩着一件精致地寿山石把玩件,一边叮嘱着身旁一个眼睛细细,微胖留须,面色通红,身着灰色棉袄,腰间系着黑底白条棉布腰带的男人:“看仔细了,要身家清白的,这批丫头是买来伺侯公子的,可别给我出什么差子!”
“晓得,二管家您放心,这批丫头水灵着呢,前面那几个都是林家犯事前府上的,都是伺候府上少爷小姐的,准保放心,后面那几个是也好人家的女儿,家里有个大灾小难的,过不去了,才卖女儿的。这一溜的个个都是清倌,人长得又俊,可比上次在金都城买的那些个成气多了,我们一开市就来,原本就是要赶个早的  ̄ ̄ ̄ ̄。”
在这个男人手指的下方,一溜的蹲着两路人,每个人手上都用白色软绳系着,连成一条,两溜人大概有个二、三十人,其中大半都是妙龄少女。
“快点快点,女的上车,婆子和男的走路”男人一边献媚地向二管家说道,边吆喝着。
“公子这几年没来这里住了,这次来也不知道会待多久,公子的性子你是晓得的,给我打起精神来,可别出什么差子!”二管家目光远远地,语气是带着浓浓的忧虑。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气度不凡,衣着考究的男人竟只是个别院的二管家,那这家人的大总管该是怎样的风光,这又是怎样的一户人家呢?
“唉哟,二管家,你都说了二遍了,我老孙办事您老还不道吗。嗨、嗨、嗨,你是谁,干嘛呢”胖男子忽然指着正在上车的人堆,瞪大的眼睛,大声叫道“说你呢!”
众人一惊,随着老孙的手看去,原来刚才蹲奴隶的地方,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正鬼鬼祟祟地在这群人后面闪来闪去,向是在找什么人,又向是在躲什么人。
听到老孙的叫声,女孩心里不禁叫苦不迭,转过头苦着脸,看着老孙头,陪着笑脸说“大叔,我在找我哥哥”。
“走走走,别在这里惹事”老孙两步走了过去,推着女孩,准备把她推出人群,谁知力道大了些,女孩不备,一步没有站稳,摔在了二管家身上,女孩伸手一拉,正好拉在了二管家的手上,只听得“呯”地一声,手上的寿山石把玩摔在地上,把玩件竟然摔嘣了一小块。
这是一个有两指宽、半个巴掌大小的寿山石,雕成了一只笑眯眯的正在打滚的小猪的样子,让人一看,心里就不由得开心,很是讨人喜(87book…提供下载)欢。
可是这一摔,正好把一只猪耳朵摔嘣了,鼻子上也摔出了一个小小的裂缝,刚才还欢天喜地的小猪,此刻惨不忍睹。
女孩赶忙低身拾起小猪,用袖子擦干净上面沾着的泥水,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惊恐地看着二管家 “不是,不,不是我,对不起,我赔,我赔,我,我”。
老孙见此情景,心中一怒,一个箭步一把抢过女孩手中的小猪,呈到二管家面前,一把抓过女孩,把她死死地按着向二管家不停地鞠躬,自己也弯着腰,陪着笑“二管家,你看,这咋办”。
二管家心疼地看着把玩,没有接过小猪,他定定地看向女孩,嘲讽地问道:“你赔,当不说这东西出自哪里,就是只要你赔五十两银子,你也赔得起吗?”二管家说完转向老孙,狠狠地剜一他一眼,说道:“倒是你,越老做事越不稳当了。”
“是是是,二管家教训的是,是老孙没看清楚,不该往您老那边推”老孙在一旁弯着腰附声到。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没站稳,我几天没睡好吃好了,那里经得住一推,我几天没吃东西了,哪里有得起五十两银子,但凡是有钱人,都是向你们这样站着,谁会在这人市里蹲着呢 ̄ ̄ ̄ ̄ ̄ ̄ ̄”女孩边说边哭起了来,瘦弱的肩抽泣地一抖一抖的,颤若一只冷风中的蝴蝶,“要不我给你干活吧,只要管饱就行,月钱给你抵债”
听女孩这样一说,二管家愣了一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女孩,只见她十五、六岁左右,个头娇小,身材偏瘦,一身半旧的粉红色衣裙,略显俗气,虽然长相平常,却并不令人讨厌,一张小脸在冬日的风中脸色更显苍白,只是一双眼睛十分明亮,含着泪珠让人不禁可怜,!
女孩子一哭,顿时引得大家注意,那些刚刚被买来的女子们感怀身世,也禁不住嘤嘤地小声哭泣起来。
“哭丧着脸干什么,能被卖到聂家,可是你们的造化”老孙对着刚买进的下人叱道。
二管家摆摆手,示意老孙安静,他上下打量着女孩问道:“你是打算卖身为奴?”
“不是,不是,我是好人家的女儿,我哥是替人赶车的,前日我随他来玩,一个老板让我哥把他们刚买的家奴送家去,我顾着玩走散了,所以这几天我都在这里,不敢走远了,我给你们打工,等我找到我哥,我哥会想办法还你们钱的!”女孩连忙摆手,“我只是想一边打工还您钱,一边找我哥!”说完红着脸低下了头,悄悄地用眼角打晾着二管家,小小心心地用嘟囔出一句“我虽然很饿,但我吃得很少的”
二管家忽然心下一惊,再次开口问道“你哥是被何人叫走的?”
“是个黑胖子,说是开砖窑的,打算买几个年青力壮的回去干活”。女孩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二管家。
听到这里,二管家心下了然:莫阳城出去一百里地有座川东山,山里盛产铜矿,只是这铜矿不好挖,矿老板们又不愿多出银子,苦力难找,有些不法之人便打起了这坑蒙拐骗之术,只是这拐人之事,川东山一带大多知晓,听这女孩好象不是本地口音,便着了人的道,这女孩的哥哥想来已被骗往山里。
二管家此时温和地看着女孩,语气里也多了一丝温和:“你是哪里人,叫什么,怎么会来到莫阳城?”
“我叫紫藤,我家祖籍安南省,太祖皇帝起兵时,我爷爷跟着大军一路打到了京城,太祖皇帝登基后,我爷爷也解甲回了老家做点小买卖,我爷爷做的荷花饼可好吃了,好多人争着买,爷爷还说多攒点钱,攒够了就开家小酒馆”说到家人,女孩似乎暂时忘了自己现在和处境,自豪地说了起了。
“行了行了,说重点”二管家皱了一下眉,打断了女孩的唠叨。
女孩赶紧收起了美好的回忆,喏喏地答到“七年前安镶王造反,我们一家准备逃去京城,可是到了京城死得只有我和我哥了,京城日子不好淘,听人说南越省气候好,钱也好挣,所以哥带了我准备去,沿路赶车挣点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