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便不来了,师尊另有吩咐,”李琼儿摇了摇头,玉指挽了下青丝,挂于耳际,“青儿就先交给你照顾了,待我有空闲,会再去看它的。”
周乾笑了笑,道:“随时恭候。”
李琼儿转了身子,似要离去,后有想到什么,回头道:“你这本领我还未学会呢,得教到我学会为止。”
“这——我尽力吧。”周乾苦笑摇头。
李琼儿闻言轻笑,破空而去,这二人虽相处不到两日,但看言语,真是宛若多年好友,莫非世间真有知己一说。
回到湖边小筑,便见何画师兄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见得周乾回来,精神一振,手脚并用的爬到其身前,一脸暧昧,嘿嘿笑道:“师弟你一大早便不见了踪迹,到底去了何处?老实交代,莫不是跟哪位师姐师妹偷偷幽会去了?还不从实招来!”
周乾一愣,这哪跟哪啊,分辨道:“师兄你可莫要瞎想,好久未有与小青玩耍,便去溜了溜鸟,何谈幽会之事。”与那琼儿师姐只是同是喜鸟人罢了,不过这可不能告予这何师兄,不然以他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还不知得编排成什么样,心里这般想。
何画又变了脸色,满是严肃,道:“师弟,莫要怕师兄取笑,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真是喜欢上哪位姑娘一定要先跟师兄我商讨商讨,你可知当年大师兄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是什么?”
“什么?”
“他偷摸去了太素峰倒也罢了,关键的是竟未告诉我兄弟几个,若是带上我们何家兄弟,在他幽会之时替其放哨,怎会有撞见冷月师叔一事,大师兄也不会被揍的那般凄惨,你说对与不对?”
周乾嘴角抽了抽,干巴巴的附和道:“师兄所言甚是。”
见问不出什么,何画又懒洋洋的躺了下去,倒是周乾看了看左右,好奇道:“其他几位师兄呢?”
“大师兄被冲玄峰的静虚子叫去了喝茶,宋师兄在养气,何大与何二则是去论剑台观看同门斗法了,可怜我伤势未好,只得一人孤苦伶仃,呜呼哀哉!”
不理这五师兄耍贫嘴,又问:“胜负如何,哪一脉占得上风,又有哪位师兄异军突起?”
“唉,还不是老样子,该赢的赢,该输的输,一点新意都无,柳云、娄望舒、秦起、李琼儿、白龙子、周若,哦,还有赵谋,我大师兄,数来数去还不都是这些人。”何画扳着手指头说着人名,一脸无精打采。
“原来如此。”周乾若有所思,这些人的大名早已入得己耳,不出意外的话,只需不碰上,最后想必还是这几位师兄师姐争个名次,也怪这五脉论剑提前举行,小一辈的门人均未成长起来。
告别五师兄,回到己屋,盘膝修炼了会,自开辟了泥丸宫后,汩汩真气就不断从周身穴窍涌入,仿佛无底洞般,而想到元气婴儿,或是更近一步的元神,都是从此蕴化而出,倒也能够理解;想必直至这种变化过程结束后,便能考虑如何更进一步,把心法往上推演,这种时候,反倒是不能心急了,基础打的牢,方能有高屋建瓴拔地而起。
推开门,天色已黑,便想乘着月色走一走,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酒、酒师傅?”周乾讶然道。
“嘿,许久不见了啊,周小子。”还是那副模样,酒槽鼻子,小圆脸,倒是头上丝又白了不少,久病初愈般。
“您伤势好了?”
“还得多亏你送来的地水真精,不然老道士也不会下得了地。”酒道士拔开葫芦,灌了一口,嘿嘿笑道。
“随老道去走走?”
“嗯。”周乾点了点头。
二人便漫步在雪地上,虽说是名义上的师徒,但近十年不见,到底是有些陌生。
“在这青城可好?”
“嗯,师兄师姐他们对我都很照顾,周乾心里十分感激。”
“你也不错,老道还听秦渔说,短短几年,你已把心经修炼到第四层,呵,比酒鬼我当年都要快上一两丝,真是长面子。”酒道人打了个酒嗝,舒服的眯上了眼睛。
“多亏大师兄指导有方,还有品素几位师兄师姐的帮衬!”周乾恭谨道。
“你也莫要贬低自家,老道看人少有的准,你在洛都受如此大难,还能挺过来,这心性已是磨砺的十足,无须担忧,日后修行,便得看你的悟性与机缘了。”
“是。”
“你刚刚说了师姐?玉虚峰哪来的女弟子?我师兄他何时新收的徒弟?”酒道人忽然问道,一脸纳闷。
周乾神情一怔,继而恍然,这酒道人十几年前便出山游历,想必是没见过这6小仙6师姐,回答道:“是朝阳峰6师叔的女儿,也是近十年入的玉虚一脉,酒师傅你应该还未见过。”
“哦,倒也听说过,那对夫妇还真是舍得,所图匪浅啊!”
“难不成还有什么缘由?”周乾问道,他对此事也是早有疑惑藏在心中,只是几位师兄似都是不知,也就不好问了。
“哼,6灵仙素来精明,苏如得了乖女,想必也是视若珍宝,自己女儿,自家不会教吗?非要送来如今正值势弱的玉虚峰?虽不知他夫妇二人到底与我那师兄私下有什么约定,但所图老道士约是已经猜到。”酒道人冷哼一声:“我玉虚禁法——太清玄门通气仙法。”
见周乾面有疑惑,酒道人倒也没有解释:“这已是涉及到我玉虚一脉的辛密,老道也不能私下与你说,倒是你家大师兄秦渔或有机会知晓。”
二人又闲聊了会,直至玉兔高挂,酒道人最后方道:“虽说秦渔教的不错,但既然你师傅把你交给我,老道就不会不管你,待你心法练到第六层,便把生平所学传授与你,说不得还不仅如此……”
第一百九十六章 初比结束
“三师兄。”
“嗯?”
“你在我床铺上做甚?”
“何三把我的床位占了,师兄我就过来跟你挤挤。”何琴睡眼模糊道。
“那我睡哪儿?”
“一起呗。”
“……算了,师兄你睡吧。”周乾沉默片刻,无奈道;何画中了太素峰张敏的牛毛针,受磁母吸引,拔出时落了大片血迹,当时的鬼哭狼嚎声连自家在桃林里都能听的清楚,那床单肯定是不能用了,便抢占了何琴的床铺。而这位三师兄肯定不能跟伤者计较,又无地方去,便又抢了自己的地盘。所以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家。
叹了口气,随意在床铺左右找到一处空地,闭目养神,盘膝打坐起来;这泥丸宫开辟之后,往常自家夜间常有的噩梦好似一下子都消逝不见了,如释重负的同时,也暗自疑惑,难不成是因为修得第四层,魂魄重塑时把心中顽疾都给治愈了?这倒是个好事,只是真是如此吗?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咚~咚~咚~’一声比一声响亮的钟声把房中几人都给吵醒,何琴与何画懒洋洋的从被中爬了起来,一脸舒适,而周乾则揉了揉肩膀腰腿,浑身酸麻,见这二人有很想再补一觉的念头,没好气的道:“二位师兄,还不起床。”
“这敲山钟一响,初比想必是结束了吧。”何琴眯了眯眼,随口道。
“是么?”周乾一愣,他是第一次参加这五脉论剑,没想还有这个说法。
大门‘砰’的一下被踹开,宋大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