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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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太女东宫,熙早给谢临炎换衣服时,才发现他的背上纵横的鞭伤,有那么十几道高高肿起的棱子,还流着血,显然是新添的,还有他四肢关节上绑着的破布带子,手心上的扎伤,满手细小的裂口,胳膊上的擦伤……

她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这些伤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打了那作恶的柳嬷嬷有什么用?真正该罚的那个人是自己。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她把他当作华庭,一见他就一厢情愿的投入了全部的感情。也许一直以来他都只是在被动接受她,炎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的坚强,开始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把他当作女尊世界的柔软男子来对待,结果他离开了自己,直到这次失而复得,她才尝试着去宠爱他,保护他,可是他还是选择逃开。

她忽然想到自己孤单的童年,从她懂事起,就没见过妈妈。她想爸爸应该是很爱妈妈的,因为妈妈去世后,他再没有娶别的女人进门。后来她长大了,知道爸爸在外面也有很多的女人,可是他从来都回避她,没有带着那些女人回过家。

从很小的时候,她的身边就一直跟着保镖,时间长了,同学们都对她敬而远之,除了小学时候那个不知深浅、开朗活泼的同桌猫儿,她就再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大学的时候,她看到班上的同学们一对一双的慢慢走在了一起,又分开,听着陷入初恋的猫儿兴奋的倾诉,又哭着失恋,这就是她对爱情最初的概念。有时候爸爸也会安排一些世家公子给她认识,可是她明白那些人看中她的是什么,前一天还花言巧语的他们,第二天和某个女人携手夜店的绯闻就可能会登上报纸的头条。直到遇到华庭,那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了心,可是那次恋爱就象是陈年酿成的美酒,酝酿的时间太长,等要品尝的时候,一口就饮尽了,余下的只有好象宿醉后的心伤。

也许她从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不管是她选择抓住也好,放手也好,为什么她爱的人始终在不停的受伤害,为什么幸福始终不来?

也许这次和炎分开也好,可以让彼此都有时间想清楚,如果仗打完后,他选择回到她的身边,那么她就再也不会放手。

熙早看着一直处于昏睡之中的谢临炎,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晚上才看到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了坐在他身边的熙早,谢临炎忽然笑了,闭起了眼睛。熙早被他这一笑搞糊涂了,见他很快又睁开了眼睛,这次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慢慢的抬起手来,轻碰了一下她的脸。

他的手已经被精心的上药包扎,他恍惚记起刚才在浣衣局门前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好像看到了熙早来接自己,还有那熟悉温暖的怀抱,那么一切都是真的。

泪水不受控制的涌了上来,他慌忙闭上眼睛转过身去,感觉泪水已经顺着眼角流到了枕头上。

离开她后的每一个漫长的孤单夜晚,每时每刻的思念折磨,让他明白他已经再也离不开她了。

娘,是我辱没了门风,我对不起你多年的养育,我努力了,可是我真的做不到。他想,他要留着她的身边,就算是没有名份,就算是受人唾骂,只要她还要他。

见他看到自己后,忽然背转过身,面朝里躺着,熙早心中一阵难过。

他还是不想理自己,那么刚才的笑,是因为把自己错认成别人了吗?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竟然已经开始有树叶落下,时间过的真快,又一个夏天过去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攫取了她的心,她悠悠的说:

“楚南我已经放回江南去了,我明天就要走了。”

谢临炎猛然转过身来看向她的背影:

“你要去哪儿?”

她转过头,看到他眼睛中的一闪而过的急切,可是他很快垂下了眼帘,躲开了她的视线。

“西贡边境战事危急,大军明早出发……告诉我你想去哪儿,我会送你去,孩子生下来之前,我会让玉锁带人一直留在你身边,护你周全。

谢临炎一阵心慌,他想说他哪儿也不想去,他要留下来等她回来。可是他最终嗫嚅道:

“我没地方去。”

“那就还是回谢府吧,别处我都不放心,谢老元帅那儿,你只管放心,我会和她解释清楚的。等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后,你想走想留,我再不强迫你。”

她说完飞快的走出了房门,刚一出门,眼泪就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

房间里谢临炎愣愣的想:

“她要把我送回家,她要走了……”

他嘴唇哆嗦着想说点什么,半天说不出话来,等省过神来,才发现熙早已经不在了。他慌忙下了床,推开房门一看,熙早已经走了。

她就要出征了,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和她道珍重。

第64章

熙早出征走后四个多月了,前一阵西北边关终于传来捷报,凤景大军已经攻破了西贡国都。这天一早谢临炎就听玉锁说,大军今日就会到达京城,他的心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喜悦,他的熙早终于要回来了。

谢临炎俯身看着摇篮中睡的正香的宝宝,轻声说:

“宝宝,你是不是也想你娘了?知道吗她就要回来了。”

自从熙早走后,他的心一直在悔恨、担心、害怕和期盼中煎熬,他后悔在她走的时候,连句珍重也没有对她说,他害怕她出意外,当年他自己在战场上的时候,也没有象现在这样焦虑和担心过,他盼着她早日回来,宝宝还没有名字,他一直等着她回来再取。

还记得生宝宝的那天,第一次生产的他,整整在阵痛中煎熬了两天一夜,那时候他多么渴望她就在自己的身边,虽然全家人都守在身边,可是他还是因为孤单感到委屈,他象所有的夫郎一样,希望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妻主能守在自己身边。

他在坐立不安中翘首期盼了一天,直到傍晚才等到玉锁回来。他往玉锁的身后看了看,却空无一人。

熙早刚回来,肯定有很多事要办,可能一时抽不开身吧?他想,可是心中还是不免一阵失落,他迟疑的问玉锁:

“太女没有来吗?”

看出他眼中的失望,玉锁尽量掩饰着自己心里的不安说:

“太女没有随大军一起回来,大概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吧。”

“怎么可能?她是一军的主帅,她该不会是……”

说到这里,他再也不敢接着往下想,赶紧打住了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焦急中忘了避讳,抓住玉锁的手问:

“你没到军中或是宫里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说完,他紧张的盯着玉锁。

玉锁无奈的摇了摇头说:

“问了,具体什么原因,都说不知道。”

他眼中的光暗了下去:

“她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

玉锁听不清他在低声嘀咕什么,感觉到他的狂乱,担心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他焦躁的在房中转了几圈,忽然望着玉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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