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2 / 2)

那太医擦了把冷汗,庆幸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回来了。

“想当初国王可是说了,如果这个男宠有半点差池,就要自己的脑袋,把他宠爱的什么似的,没想到人一死,就……唉……自古帝王多凉薄啊。”

她心中感叹着,找来两个侍卫,把顾飞颜脖子上的锁链解下来,用凉席一卷,抬出了王宫。

两个侍卫抬着顾飞颜走了大半夜,才走到了西郊一处丛林附近。两人只觉的手中越来越沉,心中暗骂:

“怪不得都说死人沉啊,真能累死人。”

两个人身上都冒了汗,忽然刮来一股夜风,吹的树梢嗖嗖的响,两个人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惨白的月光下四周黑影幢幢,阴森森的,其中一个胆小的哆哆嗦嗦的念叨着:

“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不是害你的人啊……”

“住口!”

另一个被她念叨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不如就把他扔这儿吧,这荒郊野外怪吓人的。”

说完,两个人把顾飞颜往树林里一扔,扛起搭在席子上的铁锹,镐头,逃命一样跑了。

第44章

一阕离歌,唱断长亭

如果不曾有你当初的回眸眷顾,就不会有今日的心思成茧,

如果不曾有你重赠羽翼,就不会有和你并肩飞翔的梦想,

如果不曾被离弃,就不会有分别时的相思成狂。

多少个午夜梦回,点滴细数,皆是你的一颦一笑,每次都定格在你最后的伤心而去,为何你的身影从不肯从我生命中淡去?

熙早,你悍然的闯入我的生命,扰乱了我原本死寂的心湖,让我今日倾尽我所有的坚忍、饮与忘川也无法忘记今生与你错过的伤。

还记得当初我从驰骋沙场的将军沦为低贱的王府罪奴,雍王君每次看我时鄙夷的神情,他说我是祸水。他说的没错,因为我不顾父母之命,坚拒顾家的求亲,才给家里惹来灭顶之灾,父母老来受流放之苦,害二姐亡命异乡下落不明。

从我一懂事,爹爹就开始在我耳边唠叨,男子无才便是德,三从四德,相妻教女。

五岁的时候,他开始教我做男红,可是两个姐姐却开始上官家的学堂,家里还请了林师傅教她们武艺。我每天都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她们去上学,林师傅教她们武艺的时候,我偷偷躲在树后看,不知被爹爹提着耳朵拎回去多少次。

我一遍遍问爹爹我为什么不可以象姐姐们一样上学,练武,我不懂为什么男儿就不可以。我当时真的不懂,我不服气。母亲常年驻守边关,她每次回来的时候,身穿盔甲,好不威风凛凛,我想象母亲一样驰骋沙场,保家卫国。

我不想学男红,不想一辈子就坐在炕头,绣那些花花草草。我固执的抗拒着,将爹爹给的绣花纸样悄悄撕碎,将绣布弄脏,为这个不知道挨了爹爹多少打。

我仍然一有机会就躲在暗处偷看姐姐们习武,缠着姐姐们将在学堂的书讲给我听,渐渐的爹爹对我的倔强也无可奈何起来。他最是疼我,打多了再也下不去手,也就听之任之了。

终于在一年之后,林师傅见我偷学的功夫竟然练得比姐姐们还好,居然收了我这个弟子,他最后把他家传的枪法绝学倾囊教授给我,他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恩师。

爹爹看我字写的有模有样,书念的也好,竟然准了我和姐姐们一起上学堂。到了那里,我才知道,之所以爹爹能让我来,是因为学堂开了收男子的先例,顾家的公子顾飞颜也来到学堂念书了。

学堂中,尽是朝中重臣的子女,在那里我不仅终于如愿以偿,开始正大光明的念书识字,还认识了日后和我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纠缠一生的几个人:宋熙早、顾飞颜、顾飞凤、赵芷心。

那时学堂里有两个霸王,一个是顾飞凤,一个就是宋熙早。顾飞凤蛮横,宋熙早霸道。她们两个人的母亲皆身居高位,都不喜读书,宋熙早只喜舞枪弄棒,顾飞凤整天只爱胡混。

那时候的宋熙早一派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作派,整天对同窗颐指气使。顾飞凤则蛮横不讲理,整天欺负人,我根本不屑于与她们为伍。

虽然我是男子,但是知道我们家姐弟三人,都是练功夫的,她们却并不敢欺负我。顾飞凤虽然浑,但是对顾飞颜倒是挺维护的,甚至不许学堂里的女弟子们和他说话。

顾飞颜和顾飞凤根本不象姐弟,他比我大几岁,那时已经显出卓尔不群的风姿,整天少言寡语,对人冷淡、疏离,读书却是拔尖的好。老师总夸他的字写好,如行云流水一般,说我的字刚劲有余,疏于变通,与他的比起来的显得太过呆板。

先生常给我讲,强极则辱,刚极易折的道理,教我凡事要懂得变通之道,可是我想有时候人的天性是很难更改的。同窗几年我和顾飞颜竟然没说过一句话,实际上他很少与别人交谈。

只是当时我没有想到,多年后我会与他心里装着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却是当时我根本不屑一顾的宋熙早。

记得有一次,顾飞凤欺负一个身材瘦小的同窗,不知道那人哪里得罪了她,硬让她硬让那人在课间学狗叫。我看不过,想要过去制止她,却被大姐拉住了,还说如果我在学堂里惹事,便告诉爹爹不让我再来上学。

可是我心中怒气难平,晚上回家用小罐子装了一罐家里厨娘腌的臭豆酱。那种酱特别臭,听厨娘说是用黄豆腌制的,黑乎乎的,我最怕闻那种味,每次爹爹吃的时候,我都躲出去一个人吃饭。

第二天我把这种自己认为最恶心的臭酱偷偷倒在顾飞凤坐垫上,顾飞凤不防坐了一屁股。我没想到的是,学堂里也因此变的臭气熏天,搞得大家都没法读书,我自己也被臭坏了。

先生很生气,在我的书桌下搜出了装酱的小罐子,用戒尺把我的手都打肿了,回家我又挨了爹爹一顿板子。

顾飞凤第二天来找我报仇,说要和我单挑。我怎么会怕她,早看她不顺眼,正愁找不到机会教训她,她却自己送上门来。放学的时候,我躲开两个姐姐,一个人偷偷溜到和顾飞凤约好的地方找她。

那时候的顾飞凤就是个无赖,她找来她家中好几个侍卫来教训我。我当时毕竟人小,被她们按住地上揍了一顿,硬逼我向顾飞凤讨饶,我死也不开口。幸亏赵芷心路过,大哭着喊起救命来,她人长得瘦弱,哭声却大,把顾飞凤她们生生给哭走了。她和宋熙早是堂姐妹,家世却平常,只是靠着和雍王府的关系才来这里上学,人顺和谦让,从那次她救了我以后,我在学堂又多了一个朋友。

我十三岁那年,宋熙早就没来上学,听说她生病了,忽然人事不知,从那以后躺在床上一睡睡了好几年。当时我听了,心中虽然也为她小小年纪就得了这样的病感到惋惜,但是毕竟平时讨厌她的跋扈,转头就把她忘了。现在想来,如果当时我知道她就是如今我放在心里最深处的熙早,恐怕当时就急死了,也活不到今天。

过了没多久,两个姐姐要随母亲去驻守边关了,我也嚷着要一起去,但是母亲说我是男子,不能到军中去,在军中整天抛头露面的,过两年如何找婆家。

我才不要嫁人。我给父亲留了书信,带着师傅给我的长枪,男扮女装,一路偷偷跟着母亲她们来到边关。快到边关的时候,我带的馍吃完了,饿了好几天肚子。母亲见了我,又是吃惊又是生气,要把我赶回去,我在她营帐外面跪了一天一夜,最后两个姐姐也替我说情,娘终于让我留了下来。

当时大姐一到,便被任命为小都统,二姐也当上了百夫长,我却连个士兵也不是,但是只要让我留下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要凭着自己的努力,证明给母亲看,男子并不会输给女儿家。

从那以后,不管大小战役,我都义无反顾的冲在最前面,从不叫苦叫累,慢慢的大家似乎忘记了我的男子身份,终于赢得母亲的信任,也赢得了军营里将士们的尊重,她们不再象开始那样因我是个男子而轻视我。

无数的冲锋陷阵,流血流汗我从一个小小的伍长当上了威震塞北的将军。看着身边的将士马革裹尸,一个个倒下去,埋骨在荒凉的边关,我才逐渐认识到战争的{炫残{书酷{网 ,才真正明白作为一个军人肩负的责任。

四年后的一次战役我们中了胡人的埋伏,就是在那次战役中,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大姐倒在了自己面前。我杀的眼睛都红了,可是敌人还是象潮水一样一层一层的围上来。在万马军中,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敌人的阵形,多年征战的直觉让我敏锐发现了敌人攻击的发动点,那个身穿裘皮大氅的身影后,不断挥舞的小旗。我毅然调转了马头,不再随大军一起向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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