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我桓鼋咏颇傅幕帷?br />
心内虽焦急万分,半月弯的脸上却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十分温顺地起身为穆烨着衣。穆烨并未再说什么,只是盯着她的动作满意地笑着。收拾好一切,他却不让半月弯梳发,抚着她墨黑的长发,他感慨道:“我就喜欢看你披着头发的样子,昨日那一舞,墨发飞扬,像个妖精!”
听他这么直白放任夸着自己,半月弯的心里突然觉得怪怪的。其实,她的那一舞惊了风赢、迷了穆烨,却更让自己迷惑,她甚至记不起来任何关于这舞的记忆,她的过去,有时候连她自己也在怀疑。
见她发呆,穆烨毅然伸出双手强扭过她的头,不允许她因发呆而忽略他的存在,“走吧,看姑母去!”
半月弯微笑着,一脸期待的表情,让他觉得很有满足感。
卧室最里面的一面墙上挂着许多名画,在那幅《山水同乐》的画作后,居然藏着道暗门。轻轻地推动墙上暗格中的一块,门便应声而开,穆烨竟然丝毫没有避嫌地当着她的面打开了那道门。半月弯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怯生生唤了穆烨一声“大人”,心里头又开始七上八下——他竟一点也不怀疑她么?
微笑着,他朝她伸出手,她很乖巧地将自己的手轻轻交付。暗室里没有灯,只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照得一室通明,而那暗室竟然布置得如同一个女人的闺房般粉嫩。
“风帅的姑母年纪不小了吧?怎的还会喜欢这样的布置?而且还藏在大人的卧室之内?”她故意这般说着,只是在怀疑,难道他口中的姑母真的不是她想的蚀心蛊母?
穆烨粲然一笑,不置可否,只牵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前行着。直至那粉色的软床前,他伸出大手,指着上面晶亮的一物,微笑道:“这位就是风赢的蚀心姑母了。”
定睛看去,半月弯的心不由为之一颤,在心底赞叹着那蛊母的绝妙。身如成蚕,通体透明,只在正中间能看到一线红丝,它舒适地睡在柔软的大床上,悠然自得地慢爬轻滚,像个还没长大的孩童一般。
“好、好可爱。”一边惊喜地说着,一边伸手向前,不由自主地想摸一摸它那透明的身子。
岂知,穆烨却快如闪电般出手,紧紧抓住了她,“不可。”
暗惊了一下,难道他已看出她的意图?愕然回头,却见穆烨的神情中只是担忧。
“大人,我、我只是想摸摸它而已。”
穆烨不语,只是搂紧了她的身子,示意她回望一眼。
顺从地掉转回视线,再看向蛊母之时,却骇然发现,刚才还温顺调皮的蚀心蛊母已然通体血红,且张着比它自身身体还要大几倍的血口。也就是说,刚才要不是穆烨动作快的话,半月弯已让蚀心蛊母所伤,没想到这么小小的虫子竟是如此可怕。
“别碰它,这小东西碰不得!”
他将她推至身后,在那软床之侧取过一根细长的银针,在食指之上轻轻一扎,血珠儿顿时汩汩而出。他用力地挤出更多,直接滴在了那蚀心蛊母口中。令人惊奇的事马上便发生了,那蚀心蛊母食了血水,便恢复了原来透明可喜的模样,还舒舒服服地趴在了软床之上,几乎瞬间便安静了下来。细看之下,可以见到它体内那根红线越发鲜亮了,想必是因为穆烨的血。这一幕,着实看得半月弯心惊肉跳,这蛊母到底为何这般神奇?
“大人,这……”
穆烨笑笑转身,居然没有生气,还好脾气地跟她讲起了关于蚀心蛊母的来由,“当年我才十岁,母亲赠我这只蛊母,叫我日日以血哺之,她说,总有一天这小东西能助我成大事。起初我是不信的,不过觉得喂喂也无害,于是这一养就是十年。
“父亲病逝后,他们便想拉我下台,足足半年始终不让我上位。我并不想要置人于死地,但也不容他们如此对待,所以我找机会让带头闹事的几个人,都吃了我这蛊母产的卵,再然后他们便都来跪着求我了。这时候我才发现,该狠的时候原来不能仁慈!”说这些话的时候,穆烨一直在微笑,仿佛这些事情根本与他无关,但最是无情王侯家,这个中辛酸与苦泪,想必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突然间,半月弯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怜悯,这个穆烨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坏,只不过他生存的环境造就了他必然的阴狠。
第二十四章 识破身份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真情流露”,穆烨看她的眼光突然变得异常温柔。
意识到自己泛滥的同情心,她不着痕迹地别开了脸,指着那蛊母问道:“这个小东西有这么厉害?”
“也说不上什么厉害,不过是中蛊之人必然见血如见命,活得人不炫、鬼不鬼而已!”
他这个“而已”让她不由胆寒,到底是经历了多少可怕之事,才会如此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语?内心翻腾,情绪亦表现在了她的脸上,人不炫、鬼不鬼,她绝不可以让君卿夜这么活下去。
偷眼望去,那蛊母似乎睡着了一般再无动静,这样凶残而可怕的蚀心蛊母,要如何才能接近,如何才能得手?
想得太入神,连穆烨的靠近亦未发觉,直到他贴紧了她的后背,自身后将她紧紧拥住,她才惊觉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摇摇头,装傻充愣地说:“没想什么,只是在想这蛊母好可怕!”
穆烨将唇贴近半月弯的耳垂,轻轻吹了一口气,她敏感得浑身一个激灵,紧张得汗毛都立了起来。想推开他,又不能出手,只能强忍着不适,勉强忍受着他的轻薄。而穆烨却突然笑了,笑得张扬而危险。
紧贴她耳边,穆烨用那万年寒冰般的声音轻轻道:“依我看,你是在想如何带走这小东西吧?”
如遭雷击,她瞬间警觉,他果然看出来了,穆府的穆烨果然不好对付。她没有动弹,仍是任他抱着,用清冷之声道:“所以昨日一切都是做戏?你看出我的意图,想将我当成猎物一般玩弄于股掌之中么?”
穆烨冷笑一声,扳过她身子,残忍道:“你不也是做戏?为了得到蚀心蛊母,连身体也出卖的女人,凭什么以为我会看得上你?不过,你确实有迷人的本钱啊,差一点连我也要醉了!”
冷冷地对视,却是巅峰的对决,在他眼中,她再不是他昨日所见的媚姬,只是一个另有所图的奸细,而他在她眼中,亦成了冷面邪君。
她的冷静沉着终于激怒了他,他用力扯住她的手臂,拖至那蛊母跟前,厉吼:“你不是想得到它吗?动手吧,它就在你眼前。”
几乎想也不想就再次伸手过去,哪怕真的让那蛊母咬掉半根手指,她也绝不害怕。
而穆烨却再一次挡住了她伸过去的手,“不想清楚再动手吗?你以为蚀心蛊母是这么容易取走的?难道你来之前,没有人告诉你蛊母的生存习性么?”
半月弯终于冷静了下来,他说的亦是事实,不是她没有打听过蛊母的习性,只因根本无从打听。不过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只要她能再冷漠一点,不用问,他也会说。
她的过分安静果然起了作用,他终于忍不住又开口了,“这脾气真拗啊,我喜欢!不过,看样子你也是不知道了。你以为我为何从不设防在此?你以为蛊母是随便什么人便能靠近的?你再好好看看那床吧,是不是以为是云丝被?”
言罢,穆烨强行将半月弯的手按在那看似柔软的粉床之上,手心一阵暖流涌动,而触感竟然是松脆,半月弯脑中瞬间掠过一物,“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石棉?”
“怎么?认得此物?看来你还真是训练有素呢!没错,这是石棉,是蛊母最喜欢的温床。我日日在此石床之上浇灌精血,这石床已是蛊母认定之物,离开它,蛊母只会狂性大发,最终力竭而亡。
“外界传说,解血蛊之道要蛊母尸灰是么?错,大错特错!不是尸灰,解药是活蛊生吞,两相在体内厮杀,最终两败俱伤而死,蛊死,毒方可解。除非你将这石棉床一起带走,否则想带走活蛊,犹如自断生路!听了这些,你现在还敢伸手过去么?”
怔愣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如此一来,这蛊母即便是得了也是死蛊,那还要来何用?可是他说的话也许只是在吓她,为了阻止她带走,刻意这么说的也不一定,如若蛊母尸灰不能做解药,为何书中又会提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