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2 / 2)

“会身体发软、浑身无力?”

他又点头,“会。”

“会感觉有东西在体内慢慢蠕动着,日夜不停?”

这一次,他并未点头,却只是怔怔地望向半月弯因惊恐而大睁的双眼,平静地问:“是什么病?”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她却明白他已默认了一切,他竟真的有这种感觉了,那么,难道他真的是……

夜未央,情正浓。

万分期待的相见,却是在如此情形之下,泪珠点点,凄然而落,唯有紧紧相缠着的双手间,还能传递一丝暖意。

“月儿,说吧,我受得住!”

半月弯哽咽不成语,只是久久摇头,珠泪如玉。

温柔地伸出手,君卿夜轻拭着她脸上的泪滴,“月儿,别哭。”

“方才你晕倒了,是吗?”

他缓缓点头,“晕倒后很快便会醒来,可是醒来后,又会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事情,所以,我根本不记得我做过什么。但是……”他停顿了一下,举起双手痛心道:“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每每当我醒来时,总会看到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所以,月儿,告诉我吧,我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心疼地看着他,不知如何才能安慰,可是,他是一国之君,体内怎么会有这样邪恶的东西?

见她不语,他固执地望着她,眼神异常坚定。

终于,半月弯艰难开口,“这不是病,是苗疆巫蛊,而且是巫蛊之中最为恶毒的蚀心蛊。”

闻言,他好看的眉头又深深地拢起,并不言语,只是沉思良久。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抬眸,认真地问她,“可有解法?”

收起眼泪,她重重一叹,缓缓解释道:“蚀心蛊其实分三种,第一种是素蛊,第二种是肉蛊,第三种称之为血蛊。素蛊吃草,肉蛊吃肉,而血蛊,顾名思义饮血而生,而且这血只能是养蛊之人的血。而你被种下的,便是这最邪毒的血蛊。

“中了血蛊之人,每隔不久便会头晕无力,待得晕死过去,便会如行尸走肉般突然惊醒,见人就杀,见物就砸,每每必见血,方可停止其疯狂的行为。每晕一次,中蛊之人的身体便会受损一次,直到最后力尽而亡。血蛊阴毒,唯一的解法便是将养蛊之人手中的母蛊带回,以母蛊的尸灰喂食中蛊之人,方能解开血蛊。”

言至此,君卿夜的眉头纠缠得更紧了,“苗疆之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里毒虫聚集,如若不能知道血蛊的来源,想找到蛊主,恐怕没那么简单。”

半月弯认同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蚀心蛊从外表上来看,是分不出是素蛊、肉蛊还是血蛊的,是以,要解你身上的血蛊,必须先找到下蛊之人,你觉得最有可能下此毒手之人会是谁?”

君卿夜无奈地摇头,“若是知道,你觉得我会让他有下手的机会吗?”

闻言,半月弯亦沉默了,君卿夜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能在不知不觉间对他下蛊,还不让其发觉,确非一般人所能办到。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所谓病从口入,血蛊虽可自体外植入,但对象若是君卿夜自是毫无可能的,便只能自吃食方面入手去查了。

仔细地回想着最近吃过的东西,君卿夜仍是摇头道:“所有的饮食都与平常一般,要真说吃了什么,也就是风赢送来的那粒药丸了。不过,那是你给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金风玉露丸?”

“嗯。”

“那不是我给你的。”不知为何,突然提及的金风玉露丸,让她生出了几分警惕。

“不是?”君卿夜挑眉,很是意外。

“我确实让风赢带一粒进宫给你,可师父说他新做的一批效果更好,所以,你吃的那粒是我师父给的,师父他说……”半月弯说不下去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形成,她蓦地望向他的眼,哆嗦着唇,竟是再发不出一个字来。

紧握的双拳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半月弯的脸色已近苍白,君卿夜不忍看她伤心如此,遂出言相劝,“月儿,一切都还未有定论,你且先不要胡思乱想。”

“夜,你可信我?”清越的嗓音带着别样的坚毅,半月弯的脸在烛光中几近透明,那是她第一次那般称呼他,不是“皇上”、不是“君卿夜”,而只是单单一个“夜”字。

“信。”毫不犹豫的一个字自他唇间溢出。

半月弯满意地笑了,“那就等我回来。”

“好,我等你。”短短几个字已包含了太多的信任,他轻轻颔首,给了她最想要的回答。

一如她那般了解自己,他同样了解她的坚持,既然她想要去做,他就绝不会阻拦,全心全意的支持,才是对她最大的鼓励与安慰。

夏夜,蝉鸣阵阵,东营的某处营房内仍旧灯火通明,昏黄的烛火随着轻风摇曳,不时发出清脆如爆栗的声响。白发的老者低垂着头,正在仔细地翻阅医书,眉头深深蹙起,似乎在传达着内心的不平。

踏月而归,半月弯静立营外,久久不入。不愿相信是师父所为,所以她更要问个清楚,虽早已下定决心,可事到临头,还是那样难以启齿。

“咳、咳……”

低低的咳嗽声透过半开的窗户传入半月弯耳中,她终于推门而入,关切道:“师父,这么晚了,你该休息了。”

听得推门声,天机子自书中抬头,看清来人后,抚须一笑,“是月儿啊!”

半月弯心中有事,情绪不高,只淡淡应道:“嗯,来看看你睡了没有。”

“既然来了,就别为难了,说吧,找为师何事?”只随意瞥她一眼,天机子便看出了她有心事。他这个徒弟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也忘记了如何骗人,她的心思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他。

“师父,我……”一直以来,她视师父为至亲,而今她若真的问了,对师父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思及此,那些堵在喉间之言,竟是无论如何也吐不出。

“说吧,别吞吞吐吐的,为师看了也难受。”该来的总是要来,不过早晚而已,天机子半生已过,早已看淡世间一切,即使半月弯所问是他最不愿听到的那件事,他亦会平心静气地接受这个事实。

“皇上病了,梁太医进宫问诊,却惨死当场。我试着为皇上把脉,却发现皇上根本没有生病,而是被人种下了蚀心血蛊。”平静而语,她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天机子的脸上,师父从不会骗她,她相信这一次,亦不会有所例外。

天机子苦涩一笑,竟是那般无奈,“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你想问什么便问吧,为师本不打算瞒你。”

闻言,半月弯的心猛地一颤,不敢相信地问:“师父,真的是你?”

“是,这一切都是为师所做,是为师将蛊虫的虫卵封入药丸之中,借风赢之手,让当今皇上服下。”天机子并未否认他的所作所为,而是坦言了一切。

可这个事实,却让半月弯无法接受,“为什么?”

“月儿,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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