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2 / 2)

“知错了,可你却不改,你说,朕还能给你机会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背叛他的人,从来就没有好下场,即使这个女人拥有和萱妃一样的脸也决不例外。

“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是无心的,真的……皇上……”她哭得断肠,却是为自己不能控制的命运,会做君卿欢的细作入宫,从不是她自愿的。她真的只是想要摆脱穷苦的命运,可为何这样的难?

“婉婉,你是他的人,朕不怪你,可朕也不能再留你。你编出种种谎言,不过就是想留下性命,好,看在你这张脸的分上,朕允你,不过,朕也有朕的底线,是生是死,朕给你两种选择。”言罢,他人已转身入内,独留俞婧婉一人瑟缩地跪着。

梓桐已奉命端来了鸩酒,跟在她身后的小太监端着的则是一碗浓黑的药汁。是她第一个发现了俞婧婉,又看着她一步步走到婉妃的位置,现在,又要亲手断送她的一切,梓桐于心不忍,却也不敢多言。她本是即将离去之人,自不会再多生事。

“娘娘,选吧!”

她服侍君卿夜多年,这亦是第一次看到他给了人选择,以往,谁若犯他,都只会有一种结果,除了死,还是死。可今日,他却给了她生的选择,因为那碗药汁,她重新认识到了一点:想要活下去,却是比死更倍受煎熬。

“梓桐,你跟本宫说实话,这两样都是什么东西?”入宫之前,她已听过那前十三位是什么样的待遇,梓桐手中之物,她自是已猜到了是什么,可那小太监手中飘着异香的药汁为何看上去比那鸩酒还可怕?

梓桐不忍,却也只能据实相告,“娘娘,奴婢手中这一杯是鸩酒,艾公公手中那一碗是无盐汤。”

“何谓无盐汤?”这名字听来倒也不算可怕,君卿夜是不会再听自己解释,想要活命,唯有这一个选择。只是,对于不知名的事物,她总还是想要问得更加详尽,哪怕是死,也得死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喝了它,娘娘就会变成无盐丑女,但性命无忧。”梓桐一字一句道出那药汁的功效,只是,此言一出,俞婧婉已是满面泪光。一个女人,除了贞洁,还有什么比脸更为重要,君卿夜是为了这张脸才收了她入宫,现下却要亲手毁去这张脸,他是连别人拥有一张和萱妃一模一样的脸都不能允许了吗?

终于,她疯狂了一般,狠狠推开了梓桐,也大力掀翻了艾公公手里的无盐汤,她不服,她也不要选择,就算是不能拥有一张绝美的脸庞,她也决不要丑比无盐。她已受够了人间苦楚,若是毁了这张脸,又被扔出宫去,岂不是比死更难?

她跪爬着,朝着君卿夜消失的方向不停地移动,“皇上饶命,皇上开恩啊,求皇上开恩呐……”

梓桐连忙上前拦她,她却挣扎着不肯就范,梓桐大哭出声,“娘娘,算奴婢求您了,皇上早先已交代过奴婢了。若是娘娘不选,那就要两药同服,娘娘你还是不要为难奴婢了。”

闻得此语,俞婧婉终于止声,他是要让她明白,他决不会心软,也决不会改变心意了吗?两药同服,她是要让她死也死得最惨吗?

心碎了一地,这个在她眼中可以依靠一世的伟岸男子,他的心原来真的是石头做的,还曾想过要伴他一生一世,只不过,她的一生竟然如此短暂,如此悲惨。

恨意迸发,却已无力回天,她仰天长笑,涕泪相交,竟是切齿咬出一句话,“君卿夜,我恨你,我俞婧婉便是死,也要化作厉鬼,跟你一生一世,我诅咒你,诅咒你一生孤寂,你会死在最爱的人手里,你会比我更惨,比我更惨的,啊哈哈哈……”

她笑得疯癫,却也终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若是活下来,只能受罪,那么她选择在怨恨中死去,她的一生已是悲剧,便是死,她也要死得风风光光,决不再受穷苦之累。

泪尽,她抬腕举杯,终是饮下了梓桐重新备好的鸩酒。

第十三章 鸾宫杀机

俞婧婉死了,那样悄无声息,一如锦宫里的梅花落了一般平静,那个曾经在锦宫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婉妃娘娘,一夜之间消失在了锦宫里,却没有人去过问她为何而死。

她是个没有背景的人,或者说,她的背景不足以能见人,是以,当君卿夜以暴病身亡的理由为其隆重下葬时,君卿欢却选择了漠视一切。于他而言,不过是从十三变成了十四,丝毫不损其根本。

只是,半月弯被打入天牢却让他忧思如焚,噬魂咒的效用还未发挥,在此之前,他决不能让半月弯死去。他机关算尽,却独独算漏了半月弯的傲气,明知是死路一条,可她却铤而走险,以至于身陷囹圄。

思及此处,君卿欢又有几分后悔,只是噬魂咒的作用太过吸引人,他亦仅伤感了半刻,便又重振精神。他何须过分担忧?只要能让他接近半月弯,就能告诉她关于噬魂咒的一切,只要半月弯能控制君卿夜的心智,那么这一切的危险通通会解除。

想通了这一层,君卿欢异常兴奋。只是天牢重犯,不是任何人想见便能见的,他虽贵为皇族,却也并无特权,要想见到半月弯,唯有借助君卿夜的贴身腰牌。虽知很冒险,但他却不得不试,毕竟,噬魂咒的能力,还有半月弯的性命,对他来说,两样似乎都很重要,他一个也不愿放弃。

这一日,他再度与君卿夜执棋对弈。君卿夜仅落几子,便已现杀机,若是以往,君卿夜棋风温和,决不会如此霸道,可今日却是来势汹汹,让他颇觉招架不住。

“皇兄棋艺精进,臣弟备感吃力呀!”君卿欢笑笑道,想要缓解气氛。

岂料,君卿夜不但不领情,反而默默又落一子,直逼君卿欢命门。眼看这棋局已破,他便是垂死挣扎亦只是强弩之末,君卿欢一推棋盘,强笑道:“认输了认输了,皇兄实在厉害,臣弟自愧不如。”

“你若真肯认输,又岂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朕处处相让,你却处处紧逼,你是朕唯一的弟弟,朕有的一切,都会分你。可是,你竟如此对朕,难道在你心里,皇位真的这般重要?”毫无表情地开口,却是直入重点,躲猫猫这样的事,他已玩了太久太久,实在没有兴趣了。

闻言,君卿欢虎躯一震,已明白自己的心思被他察觉,却仍是惶惶跪地,高声道:“皇兄何出此言,臣弟惶恐。”

“惶恐?朕记得初见迷蝶,她也是这般对朕说着惶恐,可她真的怕朕吗?分明不是,她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她的惶恐是假,难道你的会是真?”大周皇室人丁凋零,正统仅有君卿夜与君卿欢两脉,是以虽明知他有异心,他却常常选择视而不见。直到半月弯的出现,才让他终于意识到了,他这个弟弟,为了皇位已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皇兄明鉴,臣弟决无异心。”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他一直以为君卿夜对自己并无防范之心,充其量只是怀疑,岂会想到他这一次竟然动了真格,大有不拿下自己决不罢手的气势。

既已决定彻底撕破脸,君卿夜自然早有准备,只手摆棋,他冷冷道:“决无异心?难道,你还想告诉朕,那些女人不是你安插在朕身边的探子吗?”

“皇兄冤枉啊,臣弟根本不明白皇兄说的探子是什么。”他当然选择矢口否认,在没有证据之前,他决不会承认自己的野心,况且,他有足够的信心相信君卿夜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否则,也绝不会等到自己进宫来找他。

“不明白吗?那么朕就让你明明白白,以前那些朕也不想再提,就说说俞婧婉好了,你以为她长了一张和萱儿一样的脸,朕便对会她神魂颠倒吗?假如朕不知道你和萱儿的一切,朕也许真的会沉迷,可朕偏偏什么都知道。你觉得,她在朕的心中到底该有多重要才算是正常?”这些话,他藏在心里很多年,从不曾对人提及,只是今时今日,面对着君卿欢的再次背叛,他已忍无可忍。

“皇兄,臣弟当年确实迷恋过萱妃娘娘,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啊!”当年他与萱妃之事,人尽皆知,他自是不能全盘否认,便顺势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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