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杭拾甫略有吃惊:“此人身边还跟了仆人?”

“是,那仆人死活不让我们动那人,只说见不到城主,就陪着他家老爷一起饿死在衙门口。”

杭拾甫皱眉,沉吟片刻问:“他可有说要见城主作甚?”

衙役闻言,抬头小心地看了一眼杭拾甫道:“那人,他,他说,他乃当代陶朱公,能辅佐城主,坐,坐,坐,坐拥天下第一城!”

说完衙役白着脸将头埋在了地上。

阿青虽说做了应城的城主,可从未说过要造反的话,这人一出口就是什么天下第一城,当时差点没把他们吓尿。

要知道能当天下第一城的除了那皇帝坐拥的皇城还能是哪儿

他们当时听这话就抽刀要把此人拿下,但这人却理直气壮地与他们争辩直说,是要让应城成为天下第一城,还说他们那么激动干嘛,是不是做贼心虚。

衙役当场就没辙了,说不过,要拿人也没正当理由。

现在应城百废待兴,府官大人早有命令不得生事,不得苛待百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们能怎么着,只能把人凉着呗。

结果都这样了,还是出了事。

杭拾甫听这话也吓了一跳,他忙从椅子上起来,往书房外走,一边走一边问:“他说这话时,可有旁人听到?”

衙役脸色难看地说:“他说时,门口有不少百姓都听到了。这几日有许多百姓都等着,看那人的结果。”

这事可算是闹大了。

等杭拾甫到衙门口时,果然见此地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衙役指着人群围着的正中间坐在一脸菜色,瘦得皮包骨头的人说:“大人就是他!”

周遭百姓见着杭拾甫来了,立马起了一阵喧哗,有人大喊一声:“杭大人来了!”

所有人让开了位置,杭拾甫抬脚往那人走去。

此时那人也幽幽转醒,他虚弱地抬眼看着杭拾甫,半响哑着嗓子拱手说:“在下宣州涂西奉,宝安六年宣州解元!”

杭拾甫一惊,宝安六年的解元,他瞧这人年纪至少也是而立了,也就是说这人十来岁或不到十岁的样子便考取了解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杭拾甫又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眉毛微皱道:“你若是宝安六年宣州的解元,而今怎么会在这里?

宣州自古出才子,文人墨客繁多,你既能以小小年纪考取解元,再不济也得是进士。但本官瞧你却是不像。”

涂西奉饿得头晕眼花,强打起精神解释道:“在下中了解元以后便,便再未参加科举,遂,遂现还是一届解元。”

“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说?”

涂西奉扶着椅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旁的尽舟赶忙扶住他的胳膊。

涂西奉拱手鞠礼道:“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大人若是不信,可去,可去……”

话刚刚说到一半,涂西奉突然两眼一翻又晕死过去了。

尽舟急得脸色大变,他家老爷这次可是实打实地糟蹋了身体,这要是真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杭拾甫见状急忙大声喊到:“来人,快把人先抬进去,请大夫来。”

两个衙役奔来,抬起地上的人就要走。

尽舟起身就想要拦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杭拾甫一挡,道:”城主就在衙门里,先让你家老爷把身体养好,到时若你家老爷的话属实,本官可帮他引见。”

第15章衙役们把涂西奉抬进……

衙役们把涂西奉抬进了后衙的一间厢房内,大夫匆匆而来,屁股刚刚挨凳子就被急哄哄地拉着把脉。

然而这一把脉,大夫当时的表情就有些难以名状了。

涂西奉这人大毛病没什么,小毛病一堆。

而这昏死过去纯粹是饿的。

大夫除了开了些药让好好养着外,更多的是拉着尽舟语重心长地交代一堆让涂西奉好好养身体,喝酒莫要贪杯,在女色上也要把控好。

莫说尽舟听到这些话是个什么表情,反正杭拾甫是越听越尴尬。

涂西奉瞧着也就和他一般大,但听大夫的话,这人却像是快要被酒肉女色给掏空了身子。

这下杭拾甫是半点不信涂西奉嘴里的话了,心下更是暗自忖度,这人莫不是个纵情声色的浪荡子吧。

城主是不能引见了,等他养好了身体得想个法把人打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杭拾甫这般打算好便也没再阿青面前提起有这么个人。

涂西奉醒后倒是积极与杭拾甫沟通,想要见阿青,但每次涂西奉问到了,他便打岔,直说让他把身体养好再说。

涂西奉也不傻,心里也知道这人是在糊弄自己,便假装信了他的话,但暗地里却另有打算

又过了两天,一日涂西奉趁着杭拾甫不在,偷摸地带着尽舟找去了阿青的院子。

阿青并不喜欢自己的地盘有太多外人在,所以除了院子门口站了一人供她随时驱使外,里面其他地方都见不到伺候的。

但这恰好方便了涂西奉。

他让尽舟弄出了些声响把门口的下人引走后,方才大大方方地进去了。

进去以后,看着里面正坐在树下喝酒的人,涂西奉理了理衣裳和头发,而后抬头挺胸背着手踏步走了进去,

他甫一出现阿青就察觉了,她也没在意仍旧自顾自的抬手轻抿手中的酒杯。

“在下涂西奉见过城主!”

涂西奉在离阿青不远地地方停下,拱手行一鞠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青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靠在椅背上懒散地问:“有事?”

涂西奉道:“在下是来投靠城主的!”

阿青晃动着酒杯,看着杯子透明的液体,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也不知是满意杯中的酒还是听了涂西奉的话而高兴。

阿青:“投靠我?投靠我做什么?”

涂西奉闻言便直起了腰背上前一步,抚了抚胡须目光炯炯地盯着阿青道:“城主,恐怕不记得了,在下与城主之前住的是同一个客栈。”

阿青用端酒杯的手指了指涂西奉道:“我记得你,你说我吃得比你挣得还快,养不起!”

涂西奉没料到阿青会这么说,被噎了一下,捏着胡须的手也是下意识地一紧。这手里力道没注意,不经意间直接扯下了一根胡须,他立马疼得疼龇牙咧嘴。

涂西奉放下手,讪讪地笑道:“城主这记性,真好。”

阿青端着酒杯自椅子上站起来,她没有理会涂西奉,而是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瞬间清甜的空气充盈整个肺部。与曾经满是消毒水的气味,和浑浊的空气相比,这里的确是好太多了。

光光只是这么待着都让人身心愉悦

半响她睁开眼睛,侧着头看向涂西奉眼波流转,突然问:“你很会挣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涂西奉立马身形一正,下巴微昂,姿态颇为自信地说:“若是在下论第二,这天下没人敢论第一。”

阿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走到涂西奉面前,从头到脚把人打量了一番说说:“你倒是很自信!”

涂西奉不知为何居然在这样的打量下突然感觉有些紧张,他绷直了身体,嘴里却不甘示弱地说:“手底下要是没真章,在下也不敢来见城主了。”

阿青啧了一声,而后眉眼一弯,满脸笑意地说:“想留下就留下吧。”

涂西奉一愣,他没想到阿青居然会这么好说话,也不多问几句,就这么相信他说的话?

好奇心作祟,涂西奉没忍住,试探地问到:“城主就不怕在下是来骗吃骗喝?”

阿青脸上笑意不减也没有说话,只是抬脚就往旁边的石凳踹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坚硬沉重的石头瞬间四分五裂,碎成的一块一块的。

涂西奉脸一僵,嘴角抽搐,半天都说不话来。

阿青抬眼,眉毛一扬,眸光锐利地看向涂西奉:“你敢骗我吗!”

涂西奉敢发誓,这不是在问,这是□□裸地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相信如果他现在要是敢说一个是字,下一瞬他的脑袋就会像这个石凳一样稀碎。

这一点他毫不怀疑,因为他在战场上亲眼看见阿青就是这么对待敌人的。

她甚至不需要用脚。

涂西奉艰难地挤出一个笑道:“不敢,在下不敢!”

阿青满意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错,回去吧。”

涂西奉僵着身子行了一个礼道:“在下,告退!”

说完他便同手同脚地离开了,涂西奉大约是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一路无言,等回到了院子重新躺在床上后涂西刚刚心口憋住的那口气才真正顺出来。

这边涂西奉得偿所愿地见到了阿青也顺利地留下来了。

虽然过程一言难尽,但结局还是尽如他意的。

而另一边,杭拾甫刚一回来就听见有人禀告说涂西奉偷偷去见了阿青,他原本就皱紧的眉头,一下子皱得更紧了,眉心间的褶皱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杭拾甫心绪紊乱,脸色难看,当下便加快了步子,往阿青的院子直奔而去。

他人刚一脚踏进院门,就一眼看见旁边碎了一地的石块。

杭拾甫立刻快步走到阿青跟前,赔罪:“是下官的疏忽,又让人来打扰城主了。”

阿青坐在椅子上晃动着酒杯,随意道:“,你没他聪明,所以,拦不住他。”

杭拾甫面露羞愧,道:“下官待会就去将此人赶出去。”

阿青却是摆摆手:“你需要他,他能挣钱。”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

“送上门的人,不用白不用,况且我瞧他,挺聪明,挺有趣的。”

杭拾甫听这话,心下明白,那人定是跑到阿青面前来说了一通不知真假的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当下便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城主,那人不过是满嘴胡言乱语的浪荡子,他的话信不得!”

阿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端起酒壶一边倒酒,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能不能信,你看着就是,一个人而已,不对一刀杀了事,明白?”

杭拾甫心下一惊,抬头看了一眼阿青,但见她依然专心致志地品尝着杯中美酒,犹豫了一会儿后到:“是,下官遵命。”

院子里静了一瞬,阿青睨了一眼杭拾甫:“还不走?”

杭拾甫在阿青的话里听出了些许嫌弃的意味,但他并未在意,只是肃着脸接着说道:“下官来是另有要事禀告。”

阿青有一瞬的无奈,本来她找杭拾甫就是想让这人处理好应城庶务的。但怎么搞的好像反而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弹了下舌,阿青说:“什么事?”

杭拾甫道:

“城主,是俘兵之事。”

说完他话音一顿,接着又道,

“那俘兵之前摄于城主之威还算听话,但而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不听话了?”

听阿青这么一问,杭拾甫突然觉得,他要是说一个是字,那群俘兵怕是要倒霉了。但默了默,杭拾甫还是老老实实地说:”是。

原本我们派去的护城军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们,这几日俘兵越发不服管教。今日更是有几人打伤了守卫,逃了出去,在街上生了事端被人告上了衙门。”

之前杭拾甫就是去处理这事了。

等把那几个俘兵抓回去后,杭拾甫本想趁机狠狠惩戒这几人的。

可没想到,那些俘兵竟然合起伙来护住那几人,甚至还出言挑衅。

直指应城无人,府官无能懦弱,派一个女人上战场。把应城贬得一文不值,更是叫嚣让杭拾甫赶紧放了他们,不然早晚会弄死他,灭了应城。

到最后,说着不过瘾竟然趁所有人不备把和他同去的陆旷之给抓了起来,威胁要杭拾甫放他们走,要不然就杀了陆旷之。

俘兵人多势众,护城军本就不是其对手,之前是阿青杀得他们没了胆子才老老实实地做了俘虏,这会儿许久未见阿青露面,心里顿时有了猜测,所以才肆无忌惮起来。

陆旷之被抓,护城军又打不过这群俘兵,杭拾甫明白这事他恐怕是解决不了了,这才急急忙忙地回来找阿青。

阿青闻言,酒杯当地一下放在一旁,双眼微眯:“他们是以为我死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杭拾甫闻言,犹豫地说:“想来这些人是以为城主你受了重伤。”

毕竟那日阿青浑身上下都是血,这么多天从进了府衙开始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所以那些俘兵有这样的猜测很正常。

阿青不高兴了,她的地方,还有人这么不识好歹,敢威胁她?

随即她从椅子上起身,嘴角弯起一抹不善的微笑,眼睛里荡起了危险的光。

她意味不明地说:“人果然是不能太闲,太闲了,就是喜欢找死!”

说完人便往外走,杭拾甫赶紧跟上。

第16章……

俘兵共计有约摸一万人左右,为避免与城中百姓发生冲突,当初由杭拾甫和陆旷之做主把人都被安置在了城外十里地的一片林子里。

两人怕这批俘兵不服管教,生出事端所以做了许多预防措施也防备着。

但没想到还是发生了今日之事。

阿青和杭拾甫到的时候,地方已经完全被俘兵占领,原本看守的护城军皆被打得鼻青脸肿脖子上架着刀跪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情况惨不忍睹。

阿青下了马车后面跟着杭拾甫和几个衙役,大步向前走去。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身姿窈窕有致,向来带笑松快的眉眼此时有了几分冷艳之感。

远远的,守在门口的俘兵见着来人,表情一愣,直直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了人。

接着他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满眼地不可置信。

喉咙更是像被什么东西给哽住了,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随着阿青越走越近,那几人更是直接打起了哆嗦,面色惊惶。

待阿青人到了眼前他们也不敢拦,直愣愣地等人与他擦肩而过时,才脚一软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那害怕的模样不亚于是看见了阎王,这让跟在阿青后面的人瞧着不经咋舌。

想一想之前这些人有多嚣张?

鼻孔朝天,寻衅挑事,眼睛都长到了头顶上,一副牛气冲天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现在阿青还没做什么呢,只是光光见到人,就已经吓得腿软。

可想而知,那日阿青在他们心底到底留下了多深的阴影,以至于到现在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营地里闹哄哄地,俘兵嬉笑怒骂,有把护城军吊起来用鞭子抽的,又把人按在地上喝尿的,还有让人强迫他们从□□底下钻过去的。

极尽羞辱,让人见之心中愤怒愈发冲天。

杭拾甫更是目眦欲裂,恨不得提起刀将这些人通通杀个干净了事。

自他们接手这批俘兵可从未对他们苛待过这些人,更没行虐待之举。

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

然而还不待他有所发作,事情便发生了转折。

只见刚刚还嚣张跋扈的人,猛一回头看见阿青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顿时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们错愕,惊恐地看着阿青,就像是看见了什么骇人的东西一样。

满目地不可置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据他们得到的消息,这个女人应该死了才对,不死也该是重伤缠身起不来了才对。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人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难道,他们一开始得到的消息就是假的?

所有的俘兵只觉得后背发凉,脑袋嗡嗡的,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阿青见着这些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瞬间就明了这些人心里的想法。

她眉峰一挑,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以为我死了?”

这人活生生地站在这,谁敢认为她死了。

扑通扑通几声,只见刚刚还嚣张至极地俘兵通通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面如死灰。

现在他们就恨不得现在就缩成一团,消失在原地。

营地里一片安静,只听得见风吹动树枝的飒飒声。除此之外,就是俘兵能听见各自咚咚心脏狂跳的声音。

阿青把手举到眼前,摩挲着指腹,扁了下嘴,说:

“真热闹,真有趣,就是都不太听话,喜欢找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语气平常,甚至还带了两分笑意,但这话却成功地让下面的俘兵的心漏跳了一下。

强烈的恐惧感在瞬间摄住了他们,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但这话说完后,阿青转而另说到:

“给我拖把椅子来!”

立马有人端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阿青的身后。

这下就想有一把刀悬在他们脖子上但迟迟没有落下来,让人心里更加惶惶不安。

阿青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笑眯眯地说:“我可以等等,你们要不要继续?”

等什么?又继续什么?

这念头一转,没人敢再往下想下去。

一个个几乎是爬在地上了,黑压压地一片。

这些人原本是杭拾甫和陆旷之想留下来好好训练一番,以望他们能归顺应城。以后也能保卫应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现在不得不承认他们二人的天真。

如果不是有阿青在,能镇住这些人,恐怕,整个应城都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想到这,杭拾甫捏紧了拳头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是他托大了,这一批人本就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

想到陆旷之,杭拾甫一眼扫了过去,却没看见熟悉的人影。

他瞳孔一缩,大声道:“陆大人呢?”

底下无人回答他。

阿青弹了一下舌:“问你们话呢,人呢?”

这下有人动了,一个人缩着身子,佝偻着身躯,钻入一个帐篷里,然后把一个五花大绑地陆旷之拖了出来。

杭拾甫见着陆旷之嘴里塞着一团破布,整张脸被打得已经快看不出原来面貌了。当时就忍不住了,快步走到他身边,为他松绑。

陆旷之身上的绳子都被解开了,但人已经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看的出来,在这期间,他遭了不小的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杭拾甫向来温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他目光锐利,厉声呵斥:“你们太过分了!”

底下跪着的人身体埋得更低了,不敢吭声。

杭拾甫将陆旷之交给衙役命人将他带回城里医治,又吩咐人把其他受伤的人一并带走。

过后,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底下老老实实跪着的俘兵道:“我与陆大人还有护城军,可有苛待过你们?你们怎能如此行事?简直无耻之尤!”

杭拾甫是个文人性格又向来温和,此刻怒极了,那人也不过骂一句无耻。

干巴巴的,毫无威慑力。

但阿青却没那么好说话了,陆旷之,护城军,所有应城的人都是属于她的东西。

自己的东西在眼皮子底下让人作践成这样,怎么想,怎么让人高兴不起来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阿青自椅子上起身走到了跪着的俘兵面前。

她垂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她脚下之人。

那人的手边还放了一根鞭子,这鞭子便是他之前用来鞭打护城军的。

阿青一双宛如深潭的黑色凤眸,没有什么情绪。她抬脚,落在脚下之人的脊背上,而后碾了碾说到:“知道不听话的人,会受到什么惩罚吗?”

一边说着,她一边用脚踩着那人的背,一点一点往下慢慢地使劲。

阿青的力量是个什么级别,他们曾亲眼看见过,但看见和亲身经历却是两码事。

就比如现在她脚下的人很快便支撑不住了,身体不断往下塌,撑着地的手也开始剧烈颤抖。

他的面目逐渐狰狞,牙齿咬出了血,使出浑身的力气抵抗这背部的巨大压力。

恍惚间,他甚至以为压在他背上的其实是一座大山。

倏地阿青嘴角一弯,美艳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来。

接着,砰,一声闷响,她脚下的那人,最终支撑不下去,被阿青彻底踩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连一声惨叫都还没来得及出口,便两眼一翻,趴在地上,嘴里凸凸地冒出鲜血。

杀人不过眨眼的事,在战场上就是这般。

在场的人甚至觉得,自己仿佛还身在战场上。

面前站立着的这个女人,浑身沐浴着鲜血,是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在她面前,他们没有生机,只能等死。

绝望开始充斥着整个营地。

此时这些人无比的后悔,恼恨自己居然怎么会相信,这个女人不出现是因为身受重伤不行了这样的鬼话。

营地里鸦雀无声,空气里紧张恍若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阿青忽而转头问杭拾甫:“你想怎么惩罚他们?”

杭拾甫被问得一愣,但随即说:“下官一切听从城主命令。”

阿青挑眉道:“刚才,你不是很愤怒吗?要不然全都杀了,给你消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杭拾甫闻言却是怔住了,他看着阿青一脸笑意的模样也不看出她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但如此随意的便定下万人的生死,杭拾甫还是有些做不到。

他脑子转过了几个念头,而后道:“这些俘兵桀骜不驯,下官和陆大人都是文官,并不知该如何对待他们,方才酿成今日祸事。

如此,此事该如何了下官听从城主令。”

阿青听后这话,貌似认真地想了想。

她转身慢步走回了椅子上坐下,接着悠悠然道:“带兵我也不会。”

接着她又说到:“我只知道适者生存,优胜劣汰,胜者生,败者死。”

众人浑身一颤,从阿青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心惊肉跳,极度不安。

阿青眉梢样,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活。”

有人听到这话忍不住抬头望向了她。

阿青说:“从今天开始,你们所有人都是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要各自为政,与人搏斗,赢了就能得到食物,水还有睡觉的地方。

输了的,我就把他吊在城墙上,两天两夜,能活下来的,就可以回营地,死了,我就把他丢到乱葬岗喂狗。”

这是惩罚,也是练兵!

正如阿青所说,她不会代表,应城中也没有人会带兵。与其留着这些人,浪费米面,不如让她培养出一群兵器敢死队。

这种性质其实与阿青很像。

不同的一点在于阿青是精心养护出来的,而这群人将是从死人堆里厮杀出来的。

第17章阿青并未就留便起身……

阿青并未久留便起身离开了,临走之际她留下了一句话,让一众人止不住地脊背发凉。

她说,别想逃,她记得他们每一张脸。

这话不知众人不知真假,但这话却像噩梦一样纠缠着他们。

午夜梦回之际,每当有人撑不住了,生出了想逃的心思。这句话就会陡然出现脑子里,丝丝缕缕地缠绕着他们的每一根神经,让人畏惧,惊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程路上一路无言。

到了府衙门口,阿青掀开车帘刚下车准备往里走,却突然冲出一妇人情绪激动地跪在她面前。

彼时,府衙外来来往往的有许多百姓,他们本就装模作样极为隐晦地向阿青投去好奇的目光。

在他们心里这位新鲜出炉的城主神秘极了,美丽,强大。能凭一己之力,挽救了整个应城。

又突然成了应城的城主,但这么久了,也没再见她出来过一次。所以这一次难得的机会,自然有许多人想再次一睹她的风采。

所以在如此的关注下,妇人突然冲出来,立刻便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这下连假装都没什么必要了,当下就有许多人停下脚步,站在那儿看热闹。

其中有几个眼尖的,立马就认出了妇人,府衙门口的顿时响起了嗡嗡交谈声。

而此人正时连侯的妻子王氏。

王氏跪在地上,保养得宜地脸上满是哀伤,她泪眼婆娑地望着阿青,戚戚然地说:“城主,我家大人糊涂做错事了,但他也是一心为了应城的百姓,求您再给他一个机会将功折罪吧!”

说完她实打实地就磕了一个响头,再抬起头时,额头上已经红了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求城主开恩。”

这妇人明明已经不再年轻,但因清秀柔和的五官愣是让人觉得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并因为毫无攻击性的长相,配着如此这般的可怜模样连女人瞧见了都会心软。

阿青挑眉但还未来来得及说话,后一步下车的杭拾甫见到此种情景,眉头一皱连忙上前。

他走到王氏身前刚要伸手把人扶起来,王氏突然情绪激动地对杭拾甫说:“杭大人,我家老爷他知道错了。求您放过他吧。”

杭拾甫一阵错愕,他道:“连夫人,本官并未对连大人做什么,只是命人将他暂时关起来了。”

王氏眼泪跟不要钱地一样往外流:“杭大人,我家老爷对您并无二心,他只是一心为民。请你放过他吧,他,他身体不好,受不住的。”

杭拾甫听得王氏的话眉心一跳,他伸手想将王氏扶起来:“连夫人先起来,连大人他没事你先起来。”

王氏却躲过他的手,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杭大人,我家老爷为官这么多年,他下雨去看堤坝,下雪去看庄稼,若是夏日连着几日出太阳不见雨,他都要忧心会不会出现干旱,担心地夜里睡不着觉。

他建学堂,资助秀才上京赶考。

走在路上,但凡见着乞丐他无不施舍。

杭大人,我家老爷是个好人,求您看在我家老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份上就放过他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他也不容易,求您了!”

说完王氏挣脱了杭拾甫的手,跪在地上又是狠狠地磕了一个头。

王氏凄惨可怜的模样彻底触动了下面一众百姓。

他们回想起了连侯曾经为他们做过的一切。

说起来,在应城被围之前,他们对杭拾甫并不熟悉,很多人见都没有见过他。反而是连侯经常出现在大街小巷体察民情,为民做事。

所以比之杭拾甫他们现在更愿意站在连侯的一边。

思及此,底下的百姓的声音已经逐渐高昂了起来,情绪比那王氏看起来还要激动。

“连大人是个好官呐!”

“难怪我说怎么一直没见着连大人呢?原来是被杭大人关起来了。”

“连大人到底到底犯了什么错?”

“连大人一心为民,可是个好官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连大人犯错也一定是为了我们。”

“没错,没错,连大人,心善,又一心为民,可不能这么对他。”

这声声都是为连侯说话,刚刚还安静的县衙门口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这其中也有些人说:“杭大人不像是个昏官啊,守城的时候,一直冲在最前面。”

“是啊,杭大人还救了我。”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但这几句为杭拾甫说好话的声音很快呀淹没其中。

这下杭拾甫彻底变了脸色,这样下去可是要生了民怨。

他当下也顾不得王氏了,立刻转身朗声对四周的百姓喊到:“请诸位听我说,请听我说……”

杭拾甫一连喊了好几声,百姓的声音才小了一些。

他这才接着道:“诸侯,连侯是我让人抓的,只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杭大人,连大人到底犯了什么事?你要把他抓起来?”

“是呀,杭大人,连大人可是个好官,你可不能这么寒他的心啊!”

“我家五口人,要不是连大人开仓放粮早就饿死了。”

“连大人对我们有大恩!”

连侯的好名声在百姓间已经到了根深蒂固地地步。

这王氏不过是不清不楚地说了几句话,那些百姓就开始义愤填膺地支援他。

好似此人真的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下王氏基本都不用说话了,只是跪在那儿可怜兮兮地抹眼泪,剩下的话,自然已经有人替她说了。

阿青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她就说应城有趣吧,随时都能上演一出大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杭拾甫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其中,没法他又只能扯着嗓子大声道:“请听我说,诸位,请听我说……”

还是没人听他说,百姓们七嘴八舌地发表着自己地观点。

他嗓子都哑了,也没人理会他。

直到这个时候,杭拾甫才真正意识到,他在应城百姓中的威望有多低。

现在几乎没人愿意听他说一句话,解释一句。

接着也不知道这些百姓自己脑补了什么出来,个个开始用谴责的目光看向他,好像杭拾甫已经把人给杀了。

做了天理不容的事。

杭拾甫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一时间有些无措,心底发凉。

短短一瞬的时间,他体会到了什么叫有口难辩。

阿青自然是注意到杭拾甫暗淡下来的眼神。毕竟是自己的人,这么一副样子也怪可怜的。

阿青啧了一声,然后走到马夫身边拿过他手里的鞭子,啪地一声狠狠甩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鞭子划破空气,发出脆响一下子压过了那些声音。

顺带着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那鞭子带来的凛冽气流扫过王氏的侧脸。

她只觉得脸上一通,丝丝血迹流了出来。

王氏本能得就要叫出来,但抬眼既见阿青似笑非笑地神情和那双看不清情绪的双眸。

那惊叫声旋即被堵在了喉咙里。

她想起城中对于阿青的传闻,心里涌起了畏惧感。她垂下了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捂着脸。

其他人也被这一声响亮的鞭声吓了一跳,他们一抖,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周围安静地即使掉下一根针也能听见。

阿青把鞭子一扔,丢在了地上,然后抬眼对杭拾甫说:“说吧,没人敢打断你了。”

杭拾甫闻言,心下一酸。对于阿青的维护,他自是感激万分。

对着阿青鞠了一礼,随即他又转身哑着嗓子对衙门口面前越聚越多的百姓说到:“请诸位放心,我与连大人只是之前为解应城之急时,意见不同有了分歧而已。

所以才迫不得已将连大人暂时关了起来。但本官起誓绝无伤害连大人之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杭拾甫的话说完后,还是没人敢吱声,他们畏惧地看了一眼阿青。

阿青道:“他的话都听懂了吗?”

下面的人看着阿青,迟疑地点点头。

阿青满意了,她点点头然后抬手指了指人群中的几个人把人都叫了出来。

被叫出来的人摸不着头脑,但又怕得要死。当下腿一弯就跪在了地上。

而另外留在原地的人则暗自庆幸。

但很快他们眼中的庆幸就转为了毫不掩饰地羡慕。

只见她对一旁的杭拾甫说:“这几个人刚才都帮你说了好话,就一人赏一块金子吧。”

杭拾甫一愣,底下的人一愣,跪在地上的人更是直接懵了。

这这这不是要罚他们,是要赏他们?

就因为刚刚杭拾甫成为众矢之的时他们出言维护了两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脑子机灵地倒是想到了,其实很简单,因为杭拾甫背后站着的就是阿青。

现在质疑杭拾甫就是在质疑她,所以她才会有如此反应。

果然下一瞬阿青的话证实了这个猜测。

阿青身子微动,指着下面的众人,嘴角上扬,道:“记住了,你们臣服的人是我,应城是我的。”

她宛如女皇一般,高高在上,一双美丽的凤眼气势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这就是应城的城主,应城的皇!

无人能越过她,更遑论在她面前因旁人无视她,并诋毁她的人。

这时下面的百姓再也站不住了,他们纷纷跪倒在地,卑微地垂下头颅。

阿青再一次告诉了他们,这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应城了,世道变了,应城也是有主的了。

所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刚才他们一个劲地维护连侯的行为可以说是已经在阎王殿门口打了一个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迅速意识到这一点,刚才那些头脑一热的人对连侯出言维护的人,脸色一白,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这其中以王氏的脸色最为难看,是她的疏忽,忘记了应城已经有主了。她本想救连侯,可没想到以往让他们无往而不利的民心现在几乎成了催命符了。

她现在不仅救不了连侯了,反而要害死他了。

王氏在这一刻怕了,也后悔了!

正当王氏以为今日之事不仅落了空还犯了大忌讳,反而害了连侯时,阿青忽然转而说的:“那连侯放了吧!”

王氏猛地看向阿青,又惊又喜。

短短的时间内,应城的百姓彻底认清了他们这位城主的霸道和喜怒无常,以及肆意的做事方式。

第18章府衙门口……

府衙门口的一出闹剧,猝不及防地结束了。

王氏恍恍惚惚地回了家,人到现在还没从刚才的事中抽身出来。

以至于到现在她都觉得阿青那句,把人放了不真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一个时辰后消瘦憔悴的连侯回了家,她才真正反应过来。

见着许久未见的夫君,看他浑身脏兮兮,双眼凹陷,脸色蜡黄,颧骨高耸的模样。

王氏当即就忍不住了,抱着连侯结结实实地哭了一场。

那眼泪可比在衙门口流得真诚得多。

连侯的女儿也哭得梨花带雨,她没自己爹娘城府深,忍不住扬起声音大骂杭拾甫折腾自己的爹。

连侯心疼地抱着女儿,又劝慰了两句王氏一家人在厅堂里抱头痛哭。

短暂地情绪宣泄后,王氏和连侯回了房。

王氏伺候着连侯梳洗时,一边流泪一边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了连侯听。

连侯听得眼睛里明明灭灭的,看不出情绪。

这番连侯牢门一进再出来时,天已经变了。而今他处境尴尬,官位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问题。

但连侯在应城经营多年,本来只差临门一脚,却被杭拾甫给毁了,这其中恼恨自然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先保住官位才是。

连侯多番思量,夜里又让王氏把关于阿青之事原原本本地讲了好几遍,心里大致有了数。

最终他还是决定堵一把,毕竟让他就此放弃,做一届平头百姓,怎么也是不甘愿,不甘心的。

如此又过了两日,这一日阿青和杭拾甫刚从城外回来,迎面便被人再次给堵在了府衙门口。

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连侯。

阿青也不知道他们家的人怎么那么喜欢把人堵在门口说事。

不过今日来的除了连侯,他那夫人王氏也跟在身后。

连侯一身单薄的麻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却消瘦蜡黄,鬓角头发已经花白。

如此模样,看着就跟遭了大罪一样。

然而事实却是连侯虽然在牢里待着,不过真没受什么苦。

那个时候应城本来就没有粮食了,但到了那种地步了,他至少还能有一碗米粥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纵使米粥清得能照镜子,但比之外面连米汤都喝不起的人已经要强上不少了。

这些暂且不论,只见此刻连侯佝偻着身形看起来已经在衙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

也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只不过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路过的百姓只敢悄悄向他投来隐晦的目光,但并不敢停下来光明正大的围观了或是出言关心探问两句。

连侯带着王氏站在那儿,一见到阿青和杭拾甫出现立刻迎了上来。

他先是满脸苦涩地走到杭拾甫面前,低垂着头,拱手道:“杭大人,下官,是来负荆请罪的。”

说完,他深深鞠下一礼。

他身后的王氏也一并跟着行礼。

杭拾甫一见此人神情颇为复杂,他与连侯同僚这么多年,现在连侯来的目的他若还猜不到,这么多年也就算倒着活回去了。

这边还不待他开口,连侯却又一掀衣摆双膝一弯跪在阿青面前,颓唐自悔地说:“下官有罪,下官不该通敌,妄想开城门投降,请城主治下官的罪吧!”

说完连侯就是一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侯这话一落,众人悚然一惊,就连杭拾甫都极为惊诧地看向他。

连侯通敌一事,他和陆旷之从未对外讲过,也没刻意去找证据,毕竟有些东西摆上台面就不好看了。

所以从始至终杭拾甫就不打算把连侯怎么着。后来也本想找个机会把人放了。他们如此行事,想着也算是全连侯一个脸面。

只是这段时日太忙,杭拾甫把这事给忘了

前两日王氏求过来时,他方才想起,因此阿青说一说放人,他立马就把人放了没有丝毫耽搁。

可没想到,他们不谈及,这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承认了通敌之事。

这着实是让杭拾甫没想到的。

这中间的种种曲折阿青不知道,但也猜得到,可她现在还是不高兴了。

她是喜欢消遣,但这人人是不是都要养成这毛病,有事就喜欢到衙门口来堵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还是觉得她蠢?看不出来这些皮囊下的算计?

她愿意配合,就配合,不愿意配合,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阿青不耐摩挲了一下指腹,开了口,语气还算平常:“认罪了,就拉下去砍了吧!”

说完她转身就往里走,殊不知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坏了多少人。

连侯猛一抬头骇然地看着阿青,怎么也没想到阿青居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他连侯在城中百姓中的威望,十个杭拾甫都抵不上。民心都在他这边,她就这么杀了她,不怕得罪全城的百姓吗?

王氏听了直接两眼一番就晕倒在地上了。

周遭的本就放慢了脚不关注事态发展的百姓,也被这话吓了一跳,差点腿软。

这其中还是杭拾甫最快反应过来,眼瞅着阿青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门口了,杭拾甫连忙拱手大声为连侯求情:“请城主开恩,连大人罪不致死,求你网开一面!”

阿青脚下一顿,回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看向杭拾甫,一双凤眸此时显得尤为浓黑。

显然杭拾甫违抗她命令这一点让她不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杭拾甫被阿青的眼神所摄,瞳孔一缩再要说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一时间竟没有吐出来。

但此时除了杭拾甫无人发现,只见有了杭拾甫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跪倒在地,大呼道:“求城主开恩!放过连大人吧!”

衙门口的人齐刷刷地跪了一地,包括那些衙役。

阿青极为短促地笑了一下,而后脚下一转,转身来一步一步地向众人走来。

她每一次落脚都像踩在了众人的心上。

不知不觉间,他们的心跳也合着阿青步子一下一下地跳动。

此时快到午时,太阳升到看着最高,阳光无比灿烂,今日也是一个极好的天气。

但衙门口的气氛却压抑到了极点,除了刚开始的那一句话,无人敢再开口,连呼吸都快停了。

他们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阿青不高兴了!

阿青不高兴会干什么?众人的心绪旋即回到了那天城楼之下,满目的累累尸骸。而层层堆起的尸山血海中,是立于其中浑身鲜血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跪倒在地上的人顷刻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这般沉重压抑之中,杭拾甫抵住压力,咬牙道:“城主,连侯虽然通敌,但一心为民,为了应城。错,只错在识人不清,罪不致死,求你网开一面,饶他一命吧!”

阿青做事肆意,不在乎这些,可杭拾甫清楚。

连侯不能杀,杀了阿青的名声就坏了,应城的百姓只会觉得她暴虐不仁。

一旦事情如此发展下去,那应城好不容易迎来的安稳便会摇摇欲坠维持不了多久。

这时连侯也回过神来了,他咚得一下将头重重磕在地上。

这下他磕得实打实的,再抬头时已经头破血流。

鲜红色的血顺着鼻梁弯弯曲曲地流下,看起来有几分骇人。

连侯忍着晕眩,颤颤巍巍道:“城主,下官自知罪该万死,杭大人与诸位百姓为下官求情也求您不要怪罪于他们。”

说完,连侯喘了一下气,又道,“当时闫遏派人与下官说,只要应城愿意开城门投降,他进城便不杀一人,不抢一户,下官,这才应了他的。

但下官糊涂愚蠢,如杭大人所说识人不清。那闫遏生性残暴,若是下官真开了城门恐怕这一城的百姓都要遭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幸而有,杭大人高明远识,有城主英明神武力挽狂澜,方才挽救应城。

下官自知该死,但求城主饶下官一命,下官愿戴罪立功,誓死效忠城主!”

说完这话,连侯已经脸色惨白,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头晕目眩差点跪都跪不稳了。

“城主,现今应城百废待兴,连侯还不能死!”

杭拾甫说。

阿青低垂着眼眸看着连侯,旁人难以看清她眼里的情绪也不知这一番话到底有没有打动她。

连侯感受着头顶的视线,更是连头都不敢抬。

他满心忐忑,惴惴不安地等着面前的人发话。

此局是生是死,就端看阿青是何反应了。

说实在的,阿青的喜怒无常,杀伐果断简直出乎连侯的意料。

若是早知如此,他今日就不会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他失算了,错估了这位城主,今日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要说阿青现在在想什么?

恐怕谁也想不到。

她是觉得卑微地跪在她面前祈求一线生机的人真机灵!

是真机灵,机灵地让阿青一下子改了注意。

倏地,阿青平直的唇勾起一个弧度,她拿眼睛上下看下连侯,啧啧道:“真聪明。

给你一个机会,记住别让我失望!”

说完阿青又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杭拾甫道:“真蠢!”

甩下这么一句话她便离开了。

愣在原地的人有些难以置信,这这就完了?

这事的走向也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怎么连大人不用死了,那城主最后一句话是不是让连侯官复原职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这话没人敢追上去问。

众人一脸懵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唯独杭拾甫松了一口气走到连侯身边,看着格外狼狈的人,他神色复杂地说了一句:“你,今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也往府衙里走了。

第19章“我爹就是心太好,……

“我爹就是心太好,才会让连侯那个卑鄙小人一直骑在头上。”

杭筝坐在椅子上咬了一口她自己带来的桂花糕愤愤不平地说。

“他那个夫人还好意思说,什么他下雨看堤坝,下雪看庄稼,还建学堂,资助秀才上京考试。他也不害臊,不脸红。

什么香的丑的都往自己身上揽。”

说起这个杭筝就格外的生气,这下连糕都不吃了,她朝阿青义愤填膺地举了举没什么攻击性的拳头:

“我们应城堤坝好得很,要他去看?应城又下不了大雪,能冻到庄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那个学堂明明就是我爹主持修建的。就连那资助穷秀才的事,也是陆伯父出的银子,他一个抢着去送银子的人倒是把好名声都占全了。

真是不要脸。亏得我爹和陆伯父性子好,没和他计较。

要是我,我定要好好打他一顿。”

阿青捏着酒杯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地说:“所以说,你爹他蠢!”

这么说,杭筝又不愿意了,她秀眉一蹙,不高兴地说:“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爹那是,那是心好,心软,不沽名钓誉,一心为百姓着想,干实事。他才不计较这些虚名。

他,他那是品行高洁!”

在杭筝心里她爹是有千般的好,万般的好,可不让旁人说坏话。

阿青掀起一只眼皮看她:“可应城的人都不听蠢货的话,听聪明人的话。”

杭筝一噎,她想发火,可看着阿青的眼睛,她的那股火气就又像被人兜头淋了一盆水。

她虽然性子不好,但也知道阿青和其他人不一样,惹不得。

虽然不敢发火,但杭筝嘴里还是嘟嘟囔囔反驳着:“反正我爹就是好,他才不蠢,他比谁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青没理她,自顾自地给自己的杯子里倒满了酒。

不得不承认,自从穿到了这里阿青的日子过得舒坦极了,她真想好好谢谢想炸死她的人。可惜见不到了。

真可惜,他们也没杀掉她!

阿青喝掉了杯子里的酒,嘴角翘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杭筝见她这模样却是误会了。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桂花糕吃多了,她有些渴。

本来一般配着清茶喝最好,解腻又清爽。可这会儿,她突然把注意打到了阿青手中的酒上。

杭筝喝过酒,但她一直觉得那东西除了辣也没什么其他的味道。

怎么看阿青喝得样子,看着那么,那么诱人呢?

好像很好喝的样子。

杭筝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道:“这酒好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青手下一顿,她侧头看向杭筝,叫她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忽而一挑眉,勾了勾唇,一双凤眼泛着微光道:“好不好喝,尝一下就知道了。”

她的模样就像是在诱惑一个涉世未深的找小姑娘,偏偏杭筝这个小姑娘还真被她给诱惑住了。

杭筝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舔了舔唇道:“那,我尝一点点。”

尝一点就不会醉,回家也不会挨骂。

打定了注意,杭筝走到小几上拿起另一只酒杯,然后倒了满满一杯酒。

端起杯子看着杯中透明晃动的液体,还未喝,好似都有一股若有似无地清冽竹香往鼻子里钻。

这好像和她以前喝的酒不一样。

又看了看阿青仿佛极其享受这杯中琼浆玉液,杭筝一个没忍住,端着酒杯,仰头酒杯杯中的酒全部灌进自己嘴里。

下一刻她就觉得一股辛辣味直接划过喉咙直充鼻腔脑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紧接着肺里好像捱不住这股刺激,一下子回呛了出来。

杭筝酒刚咽下去,整张脸就变得通红,她脸色一变,接着猛得咳嗽了起来,一边咳一边流眼泪。

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过了好半响才缓过来。

杭筝抬起晕乎乎的头,正好对上阿青笑吟吟地脸,她问:“好喝吗?”

杭筝磕磕绊绊地说:“你,你骗我,不,不好喝。”

阿青笑得更高兴了,她逗杭筝说:“多喝点,喝多点就好喝了?”

杭筝觉得自己脑子好像在打结一样,明明知道她的话不对,但还是傻傻相信了。

她边给自己倒酒,边问:“真的吗?”

阿青说:“真的。”

杭筝也辩不出这话是不是真的,只是傻愣愣地又将满杯的酒灌了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杭筝整张脸都扭曲了,她苦着脸,吐了吐舌头,控诉地盯着阿青带着说:“你,你骗我。”

阿青这下直接笑出了声。

杭筝脚一软坐在地上,想让阿青别笑自己,但就是起不来。

她木木地坐了好一会儿,人又蓦地艰难站起来。

接着阿青见识到了一个人喝醉了会有多话痨。

只见满脸通红的小姑娘,指着她,摇摇晃晃地笑着说:

“你,你把连侯收拾了,收拾成那样。真,真痛快,真是大,快,人,心。”。

杭筝一挥手差点打到阿青鼻子,阿青微微往后一退杭筝的手就落空了。

这时杭筝的情绪突然转而变得不满起来,

“可,可是你怎么,还,还让他官复原职了呢。像他这样的人,就该,就该关在牢里,关他个十年八年,看他还敢不敢干那些缺德事。关死他。”

阿青笑着说一句:“他聪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杭筝彻底不高兴了,又是一挥手一甩袖子:“他,他不聪明,我爹不蠢。我爹好,我爹好。他卑鄙,不要脸。

连,连珍也不好,也坏,说,说我坏,坏话。”

连珍就是连侯的女儿,跟杭筝很不对付,还在连珍手上吃过好几次亏。

原本杭筝这姑娘虽然任性了些,但她爹是应城的府官,按理说在应城的姑娘中,她的身份是最高的。

平日里围在她身边的姑娘也应该是最多的。

但事实却是,她在应城的姑娘家里的名声并不好。

大家都在背后说她眼睛长在头顶了,看不上应城的这些个身份平常的姑娘。

所以大家也都不爱往她跟前凑,更是对她能避就避。

反而是连侯的女儿连珍走到哪儿身边都跟了不少的小姐妹。今日赏赏花,明日看看胭脂,好不快活。

私下里杭筝都会对陆旷之的儿子陆齐嘉说,定是连珍在背后说她坏话了,所以大家才不和她玩。

说这话时,杭筝年纪还小,也亏得这么多年来有陆齐嘉陪她玩,不然她真得闷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三年前陆齐嘉拜了个老师离开应城读书去了,留下杭筝一个人在应城,无人陪她玩了,也没人听她讲话了时间久了,心里憋着也不好受。

所以纵使上一次阿青把她吓得不轻,但她如今还是喜欢缠着阿青玩。

只是她爹娘都不喜欢她来找阿青,总是把她看得紧。

一直到昨日她听说阿青将连家夫妇两结结实实收拾了一顿,她可高兴坏了实在没忍住。就趁着她娘不注意偷跑出来找阿青了。

虽然阿青对她不怎么搭理,但杭筝还是兴致勃勃地跟她讲话聊天。

阿青则权当解闷了,时不时地应上两句。

所以这会儿人喝醉了,嘴里一个没控制住,就开始叭叭地把这么些年在连珍身上受的委屈。通通都一个劲地吐了出来。

讲着讲着她又讲到以前和陆齐嘉一起偷偷跑到戏园子里去看戏。

说那戏有多好看,多有趣,兴致来了还扯着破嗓子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那声音就是阿青都受不了,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但虽然嫌弃杭筝的声音,但她却对杭筝口中的戏园子很感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青便出声打断了杭筝的咿咿呀呀问:戏园子很有趣?”

杭筝猛点头:“有趣,有趣,可有趣了。”

阿青:“有趣?那得搬来看看!”

“有趣,有趣。我也要看!”

杭筝瞪大了眼睛大声说。

……

杭拾甫接到杭筝喝醉了在阿青面前耍酒疯的消息时,正从城外回来。

他初时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但再三问了阿青派来的人后,确认没听错后,他脸色大变立刻以最快地速度奔赴县衙。

他到的时候就看见自己闺女,正抱着阿青院子里的一棵树,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唱个什么东西。

他当即就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正当他不知该先去跟阿青赔罪还是把闺女弄走时,就看见阿青十分嫌弃地指着杭筝对杭拾甫说:“快给我弄走,再不弄走,我拧了她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实在是太吵了!

杭拾甫连忙应到:“是,下官这就把小女带走,今日叨扰城主了。”

说完他赶忙把杭筝从树上拉下来,强拉着人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杭拾甫把她从树上拉下来,人立刻老实了不少。

只是临走之际说了一句话,差点让杭拾甫一个脚软栽下去。

只听见她回头指着阿青对她爹说:“爹,她真,真好看!”

第20章杭拾甫铁……

杭拾甫铁青着脸把杭筝从阿青那儿拎回了家,而醉了酒的人,一路上折腾的,到了家里还满嘴胡言乱语。

这下可把杭拾甫气得不轻。

从来没有对女儿发过火的杭拾甫直接对她下了禁足令,并告诉邹氏,把人给他拘在院子里,没学好规矩前不许再踏出院子一步。

邹氏自是满口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怜杭筝被先是阿青哄骗地喝了酒,第二日宿醉醒来,人还没缓过来,头又疼又晕,脑子里嗡嗡的。

后又从婢女口中知晓了她昨日的蠢样和禁足的消息,杭筝呆呆地坐在床上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等回过神来,又气又悔,对阿青充满了怨念。

那两杯酒让她可是好久都不能出门了!

杭筝醉酒的消息被杭拾甫给压了下来。

杭筝年岁渐长,也是要说亲的姑娘了,若是这消息传了出去那还得了?谁家愿意娶这么个不安生的姑娘回家做媳妇?

不过也亏得连侯一家子被阿青给吓住了,龟缩了起来。

不然这事随杭拾甫怎么压,要不了几天照样会传遍应城大街小巷,特别是还有一个特别讨厌杭筝,且城府还不及她爹娘深的连珍。

要说连珍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和她同名,又处处压她一头的杭筝了,最喜欢的事就是看杭筝倒霉。

所以一听说杭筝醉酒之事,就恨不得找几个小姐妹逛逛胭脂水粉,再不经意间将这消息给透露出去。

但念及她爹严厉的警告后,连珍不甘不愿地放过了这个大好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杭家这边鸡飞狗跳的,阿青倒是过得闲适快活。她将从杭筝嘴里套出来的戏园子,果真搬进了府衙给她唱戏。

原本这戏园子能做到应城最好,靠得就是他家的台柱子细娘。

以前细娘一把好嗓子唱得戏园子从早到晚都高朋满座,博得满堂喝彩。

名声渐渐出去了,来的人多了,这戏园子也从一个名不见经传勉强糊口的班子,直接一跃而成了应城最好,乃至在这个北方都小有名气。

许多人都会慕名而来。

只是后来应城被围,戏班子的人与城中其他人一样逼于无奈,都提刀上了战场。

战场上刀剑无眼,班子里的人死的死,残的残,伤的伤。

细娘这个台柱子的一张脸也被毁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戏园子现在也变得冷冷清清的,连一台戏都凑不出来了。

但当接到府衙这边的邀请后,班主咬了咬牙,硬是东拼西凑,将学徒都算上了给阿青凑了一台戏出来。

这戏也是现成的,讲的就是阿青当时如神兵天降救下应城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出戏是那日死里逃生后,老班主就动笔开始写了。

戏园子里,都是看透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唱了这么多年的戏,什么东西没见过,没经历过。

当日他们上了战场本以为必死无疑了,可峰回路转,阿青如神一般出现在战场之上,救了所有人。她强大,美丽,举手投足间气势惊人。

更遑论那一手不似凡人的功夫,老班主站在城墙上看的时候都恍惚间以为自己是不是戏唱多,所以进入什么志怪神异的故事中了。

一直到后来回来了,他恍惚间坐在书房里想了许久。后来他提笔紧赶慢赶,多次修修改改写出了这么一出戏

只是一直没凑不齐人,也没正式登台唱过。

他也是实在没想到,第一次唱,居然就唱到了正主面前。

“细娘,你看你这模样还怎么登台?”

老班主苦口婆心地劝着细娘,神情也十分为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照理说,细娘毁了脸,这一出戏是怎么也不能让她上了。更何况这去得还是正主面前唱,这要是惹城主大人不快了,可如何是好。

但偏偏整个戏园子能接住这出戏的,也只有细娘了。

细娘摸摸自己的脸,掩下眼里的苦涩,但脸上的坚定却不容动摇,她倔强地看着班主道:“班主,这一出戏非我莫属,我会遮好这疤的。”

说着她又脸露祈求,“班主,你让我去吧,我想给城主唱。”

班主本来不想让细娘上的,毕竟她嗓子再好,这脸伤了也是大忌。

可细娘不甘愿,硬撑着一口气,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把戏给记熟了,能张口就来,毫不出错。

班主见她这般心下也是不忍,毕竟是跟了他这么久的人,咬咬牙班主最终还是同意了。

细娘登台那日望看着下方懒散靠在椅背上的人,手心被汗濡湿了,她一定要好好给城主唱好这一出戏。

台柱子就是台柱子,细娘一张口,班主就知道稳了,因为细娘的水平较往日比,又上了一个台阶。

她本就爱及了这一出戏,加之阿青还坐在台下看着。细娘这一唱,唱的酣畅淋漓,旁边看热闹的人,个个都听得如痴如醉。

就连阿青这个从来没看过戏的人,脸上的笑都没下去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自古以来能流传千古的东西,那的确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贝,小觑不得。

阿青将细娘他们留在府衙留在了府衙,这戏一唱就是好几天,有人路过衙门都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声响。

有好这口的,甚至会准时准点蹲在靠近阿青院子的外墙下,如痴如醉地听着。

与此同时,阿青就如同这出戏唱的那样,因应城之战威慑天下,震惊世人。而应城从前这个不起眼的北方小城彻底入了世人的眼里。

要知自大宁建朝以来,从来都只有府官,没有城主。

这应城遵这女人为城主是要干什么?

明目张胆的造反?

但京都对此毫无反应,各路势力也只能按下心思静观其变。

阿青一人屠杀几万兵马,其凶残狠辣的手段,委实可怕了一些,让不少人惊疑不定。有人怀疑传闻是否夸大,也有人恨她恨得咬牙切齿,摔碎了好几个茶杯。

而也正是因这一战,阿青凭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天下的格局。叛军因这半数的人马折在了应城,很快就陷入了混乱之中,分崩离析。

于某一日突然消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叛军造反失败,京都立刻派人收拾幕后主使。

那北方几大豪强被抄家灭族,死无全尸。

说来讽刺当初应城的求救信发出,迟迟不见回应,这治罪反叛都是挺快的

而原本等着叛军攻入京都,他们好打着讨伐叛军的旗号举兵入京的诸侯们也失算了。

谁也没想到小小的应城里还藏着这样一个人物。

这下没人的屁股再坐得稳了。

正因如此,在阿青还在府衙闲闲地看戏时,天下各方人马已派人悄悄前往应城。

惯常冷清的应城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每日城门口都会排起长龙,等着入城。

……

今日城门口等着入城的人只增不减,于有些别有用的人来说,传闻和亲眼看见,实实在在的两码事。

有人曾怀疑应城那一战的真实性,认为其夸大其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当他们真正踏入这里,在城外看着脚下深黑色的泥土寸草不生和城墙之上吊着的人时

这些人面面相觑,眼底全是骇然。

只见那高高的城墙上密密麻麻地吊着许多人,不知是死是活。

有知晓底细地悄声说了一句那是当初攻打应城的俘兵。

这话一出众多人都噤若寒蝉,觉得后脖子发凉。

“闻爷,这可是杀鸡儆猴?”

人群中一白面书生模样的人低声对身旁的身材挺拔,样貌清俊的男子说到。

被称作闻爷的人,做文士打扮,凌厉的眉目间浸染了些许笑意,使他身上的冷冽之感淡了几分,添了几分儒雅之色。

他看了一眼城墙吊着的俘兵,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杀鸡儆猴,也要看儆的是哪里猴。”

说着他洒然一笑,道:“进去吧,去瞧瞧这位大宁朝的第一位城主。”

各怀心思的人陆陆续续进了城,而后想着法的想要探阿青的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1章热热闹闹的好几……

热热闹闹了好几天的府衙终于安静了下来,细娘等人如今能唱的只有这一出戏,阿青来来回回听了几遍也就腻。

无法老班主只能战战兢兢地将实情和盘托出,幸而阿青这几日心情好,也没为难人只说回去排好了新戏再来。

细娘等人因此只能暂时停了给阿青唱戏,在戏园子里排新戏。

但他们不知的是,这段日子,他们的那出新戏火了。

许多人都曾隔着一堵墙,隐隐约约听了一耳朵,如今这人回去了,这些人更是迫不及待的冲进了戏园子,恨不得立刻把细娘叫出来好好唱一出。

老班主为难,一面舍不得把送上门的生意推出去一面又想给阿青排新戏。

最后还是细娘做主让跟了她很长时间的徒弟登台唱而她和老班主则继续研究新戏。

……

阿青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杭拾甫递来的册子。

杭拾甫则恭敬地立于一旁,言道:“城主近日来入城的人颇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掉当初出去躲避战火回乡的百姓和能查得清来历的商人等,其余来历不明之人都在册子上了,共计五十二人。”

阿青手上的那本册子上已经详细记载了这五十二人的名字,样貌和住所。

阿青翻看册子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目十行,一眼扫了一遍就翻到了下一页。等杭拾甫话说完,她已经看完了。

她把册子扔到一旁的桌上,倒了杯酒。

阿青晃动着杯中的酒,对杭拾甫说:“记住,这些人没有我的命令一个都不许放出城去。”

杭拾甫闻言心里打了突,犹疑地看向阿青问到:“城主,他们可是有问题?”

近日城内的人突然多了起来,每天城门口那儿都排起了长龙。

有的是应城被围之时逃出去的,此时应城安定了,就又回来了。

有是外地人听了传闻因为好奇所以来瞧热闹的。

还有是原本就与本地通商的商户。

剩余的一些人便是从来没见过的,但形迹颇为可疑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时杭拾甫一察觉到此事后,便来向阿青通禀了。毕竟如今应城正出于风口浪尖上,天下人的眼睛都看着呢。

要是果真混入了意图不轨之人,那可就麻烦了。

阿青当时听闻此事后,只说让他把这些人都调查一下。

这会儿又让他把人看住了,不许出城,杭拾甫自然就往深想。

阿青垂眼看着杯中透明清冽的酒,脸上带了几分笑意:“你只要记住,把人给我看住了,就行了。”

杭拾甫心下不安,但还是听命行事:“是,那下官先行告退。“

“嗯。”

杭拾甫蹙着眉抬步往外走。

哪知刚出院子迎面就和久未见见面的涂西奉撞上了。

杭拾甫一怔,上一次他见此人,还饿得病秧秧的。这么久没见到人,近日陡然相见他乍还以为看错了。

“杭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比起杭拾甫的愁眉苦脸的样子,涂西精神饱满,看起来却颇为春风得意。

他朝着杭拾甫打了一个招呼。

杭拾甫点点道:“涂老爷。”

说完两人就擦肩而过没有更多的话聊了。

涂西奉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他身边惯常跟着的尽舟,还有其他好些个做小厮打扮的人。

这些小厮手里抬着大大小小十多个箱子。

杭拾甫好奇地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往外走,去忙那五十二个人的事了。

涂西奉带着人直接抬着箱子进了阿青的院子,待众人放下箱子后,他便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了尽舟。

阿青这院子原本就不大,此时被涂西奉带来的大大小小的箱子塞得满满当当的,看着更为逼仄。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尽舟在涂西奉地示意下挨个把箱子打开,里面赫然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白花花的银子。

这银子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刺得人眼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青挑眉看着面前这些银子,难得有些诧异。

涂西奉捋了捋胡须,神情带了些自得:“城主,此乃十万两白银,请你验明。”

阿青放下酒杯,走到了那些箱子面前。

她躬身随意抓了一把起来,捏了一下。

那银子质地本就不硬,她一动手倒是直接把手里的几锭银子捏成了几块疙瘩。

阿青把捏得变形的银子复又扔了回去。

涂西奉表情一僵,他看着阿青斟酌了一下问:“城主可是嫌少?”

还不等阿青回答,涂西奉便皱着眉自顾自地说,“城主恕罪,应城人口少,有经历此重创。

百姓日子不好过,这市面上能流动的银子更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几日城中的人倒是多了起来,城主再等等,我再想想办法狠狠从这些人手里大赚一笔。”

话刚说完,他又摇摇头,兀自说到,“还是不行,这样下去太慢了,还得从外部入手。待过段时日我去外头转转,弄些商户来应城。

然后建立商号以应城为中心,这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商户来的多了,应城自然就繁华了,到时我也能为城主赚得也更多了。”

涂西奉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当下便询问阿青,“城主以为如何?”

阿青没有回答涂西奉的问题,而是缓步走到他面前,指着他弯了弯唇道:“你,真聪明。想法超前,手腕不俗,很好。”

她的夸赞让涂西奉有些惊讶,但大抵明白她是满意的,他当即眼睛一亮拱手道:“属下多谢城主夸赞。”

阿青又指了指地上的银子:“抬走吧,都给你做本钱,记着我要至少十倍的回报。”

涂西奉一怔,接着神色变得十分兴奋起来,整个人都神采飞扬的,看起来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他只觉得憋屈了这么多年来,他的一身才华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此时他越发觉得当初投靠阿青是正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属下遵命。”

阿青又坐回了椅子上,倒了杯酒慢慢饮着。

尽舟把院子外的人召来抬起整箱整箱的银子往外走。

“属下告退。”

说完涂西奉也转身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院子里只剩下阿青。

一阵微风吹来,院中枝叶微动。

阿青放下杯子,起身走到了大槐树下抬头望去。

茂盛的枝叶掩映间露出一双眼睛。

四目相对之际,那双眼眼睛的主人似是没想到会被阿青发现,他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好躲的了,下一瞬一个他纵身一跃从树上下。

他一出现在树下还未说什么,就见阿青猛然发难。

阿青用手掐住眼前之人的脖子,砰地一下,她把人甩在树干上,凑近了,似笑非笑地说:你妈没跟你说,别乱闯别人的地盘吗?”

阿青出手极快,那人反应慢了一瞬,措手不及下,命已经握在别人手里。

他眼神一变,手指微动似是像反击,但随即却又放弃了。他艰难地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不巧,在下爹娘死得早,还未来得及教导在下。”

阿青脸上的笑意加深:“那,要不要我现在就送你过去问问她?”

因为脖子上的压力慢慢增加,他的呼吸越发变得困难起来,脸色逐渐变红。但神色依然泰然自若:“这,倒是,不必了,在下爹娘,走了十几年了,想来已经投胎了。在下现在追去也,找不到人了。”

阿青摇摇头,叹息:“真可惜。”

说完她手一松,那人微微脱力地靠在树干上。

他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虽是看不见,但也知道脖子上必然已经留下了掐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位城主还真是下手狠辣。

阿青转身往回走,但走了两步发现身后之人还留在原地,她回头看着他,一双凤眸里闪着让人心凉的神色。

她道:“后悔了?要我送你去?”

送去哪儿?当然是阎王殿。

那人心知阿青不好惹也不按常理出牌,便笑着说到:“在下别无恶意,还请城主手下留情。”

这话也不知阿青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但幸而她没再说什么,只是缓步走回了椅子上又坐下了。

阿青重新端起酒杯饮了起来。

那人也缓过来,整理了稍乱的青色长袍,向阿青走去,看着她手中的酒。

他道:“在下闻雁清,可否向城主讨一杯酒喝”

此时这人不像之前那般狼狈,他样貌清俊,眉眼稍显冷淡,一袭青色长袍像个文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通身的气质既优雅温润又冷淡凌厉,极为矛盾。

而此人正是城门口的那位闻爷。

这人胆识过人,他刚刚差点死在了阿青的手里,这会儿却又有单子来向她讨酒喝,真是有趣。

恰好阿青就喜欢有趣的,她对闻雁清说:“你要是,能拿起它,它就是你的。”

闻雁清闻言当下便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便伸手要去拿桌上的酒壶。

当闻雁清的手真正要碰到酒壶时,阿青突然出手一把按住了酒壶,“这酒,是我的。”

言下之意,你要想拿走,得先从她手里抢过去。

闻雁清神情一顿,接着道:“城主这的酒定然是少见的好酒,在下更想尝上一尝了。”

话音一落,他便使上了功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脚下一蹬,双手一来一回,一伸一挡不知不觉间阿青手下的酒壶就到了闻雁清手里。

阿青却不恼,反而绕有兴致地看着闻雁清。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功夫?

果然很不同,这一张一弛间,用的是巧劲,阿青是第一次碰到能把功夫耍得这般好的。

也不知道这人在这个时代算是什么水平。

阿青有些好奇,她学的是格斗技术,全是杀人的招。

以前像这种功夫,在负责训练她的人眼里就是花拳绣腿,根本不值一提。

更别说让她学了。

可没想到,说这是花拳绣腿也能从她手里抢走东西。

但这人,果然有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如果不是阿青不想捏碎酒壶,这人也拿不走。

闻雁清倒是想不到这一点,他提着酒壶道了一句:“承让。”

闻雁清拿起桌上另一只空了的杯子斟满酒,喝了一口,这酒甫一入口,醇香绵长,闻雁清眸光大盛忍不住道了一句:“好酒。”

阿青复又靠回了椅背上,饮了一口酒。

闻雁清这酒一连将半壶酒喝光了,方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此时他眼神尚且清明,看不出醉意,这足以说明他的酒量很好。

酒喝过了,闻雁清却是不走,只是说:“在下喝光了城主的酒,这酒钱不知道城主想如何算?”

阿青掀起眼皮子看他,慢吞吞道:“不如说,你能给什么?”

闻雁清道:“在下身无长物,就是一身本事还值些钱,要是城主不嫌弃,在下愿效忠城主。

阿青挑眉问,啧啧两声:“你的本事,值几个钱?”

闻雁清一笑道:“在下略通文墨,擅使功夫,对排兵布阵也稍有涉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青他道:“原来你还是个全才。”

闻雁清舒朗一笑,坐在了阿青旁边的凳子上说:“全才算不上,只是涉猎颇广,于城主而言应是够用了。”

阿青噔得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摩挲了一下指腹而后道:“你功夫很好,正好应城缺一个会练兵之人,明日你过来,随我去俘兵营。”

闻雁清微微怔愣了一下,随后满脸笑意地说:“在下多谢城主。”

阿青喜怒无常,做事全凭喜好,闻雁清有些摸不准她。他便不动声色地重新打量起面前的这个女人。

她无疑是美丽的,一张美得冲击性极强的美人脸,世间少有。

美人他不是没见过,但像她这样,貌美惊人,又气势逼人的人,简直世所罕见。

世人都到美人如花,可面前这个却不像。没有任何一种花能用来形容她。

再联想传闻中,此女子以一己之人力,屠杀叛军几万人,闫遏也是死于她手。

闻雁清心底忽得一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往常都道言过其实,但对这女子,恐怕传闻也难说出她一二了。

阿青见闻雁清一瞬不舜地盯着她看,眉梢一扬,接着她猛得凑近他,眼睛在他五官上转了一下,声音若有似无道:“怎么,不喜欢我给的职位,想觊觎我身边另外的位置?”

阿青一双凤眼眼波流转带了几分魅惑人心,仅仅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让人觉得暧昧起来。

闻雁清脑子还在盘算着阿青为人不简单上上转。

眨眼间却与这人四目相对挨得极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闻雁清猛得惊醒过来,连连后退,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整个人狼狈极了。

闻雁清耳朵微微有些烧,他喉咙滚动一下,竭力压下心底的躁动。

而后他胡乱地行了一个礼:“在下先行告退。”

说完人转身往之前待的那颗老槐树走去,纵身一跃,人消失在了墙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院子里又只剩下阿青一人,她也不在意,只是叫来人给她重新换了一壶酒来。

第二日一大早,闻雁清就来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鬼祟地□□而入而是老老实实地等在了衙门口。

徐靖狐疑地看了一眼衙门口低声问到:“闻爷,这应城的城主真会带我们去俘兵营?

那可是军事重地,她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带外人前去。”

说到这,他神色一变,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了,“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会不会查到了他们的身份所以设计想干掉他们。

这么一想徐靖更不安了,甚至想立马转身离开。

相较而言闻雁清则显得要从容许多,他道:“不管她有何打算这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闫遏手底下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兵卒,且去瞧瞧她是如何待这些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毕竟城墙上每日都会吊上不少人,这让人更好奇,这俘兵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话间阿青带着杭拾甫走了出来。

闻雁清见状笑着连忙上前道:“城主。”

阿青垂眼看了他一眼,接着便往刚刚一直侯在那儿的马车走去。

路过闻雁清时,她勾了勾唇,道:“跟上。”

阿青上了马车,杭拾甫上了另外一辆,给闻雁清和徐靖准备的是两匹马。

准备妥当一行人就往城外的俘兵营走去。

出了城,徐靖没忍住看着还吊在城墙上的人。

看样子这人应是吊了一晚上了。

到了营地,几人下马下车。

此时天色尚早,营地里还很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青一进去就有人替他端来了椅子放在营地里新修的高台之上。

这高台能将整个营地的情况一览无余。

阿青坐在椅子上,杭拾甫立于她左边,闻雁清站于右边。

待阿青坐定,杭拾甫对一旁的护城军点点头。

紧接着一声哨响,闻雁清和徐靖便看见许多或衣衫褴褛,或衣服整洁的人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他们有的人身材消瘦,双眼微突,精神萎靡,有的人,看起来精神奕奕,脸颊饱满。

这些人的共同点皆是表情凶狠而警惕地瞪大了眼睛防备地看着周围的人。

像是野兽一般。

还不待闻雁清他们想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下方的事态又发生了变化,

只见随着一声哨响原本蓄势待发地人猛得向周围的人扑过去,相互厮杀起来。

说是厮杀也不对,因为不知为何他们相互间明明看表情恨不得撕碎对方,但下手却没有下死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雁清从来没见过如此场景,一时间有些愕然,良久待回过神来,他扭头看向阿青问到:“城主这是?”

阿青没说话,一旁的杭拾甫接过话头说:“应城兵力不足,这些都是俘兵,好好练出来就是应城的兵了。”

闻雁清面色平静,但额上的青筋却几不可查地狠狠跳了一下,他目光沉沉地转头又看向下方奋力搏杀的俘兵。

这些人看着对方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

这样怎么可能练出兵来?他从未见过如此练兵的方式。

闻雁清对这样的方法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默然不语,眼睛直直地看着下方,看不清表情。

徐靖眉头更是在眉心处挤出了一个川字形。

一时间几人都未再说话,只听得见下面的哀嚎厮杀声。

场上倒下的人越来越多,闻雁清开口又问到:“若是输了,这些人该当如何?”

阿青笑吟吟地对他:“输了,不就在城墙上吊着的吗?”

这下他们总算明白了,那城墙之上吊着的人是怎么回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雁清自认手段强硬,但与阿青相比却是不及。

他一瞬不舜地盯着场上,这些人将来或许会通通成为他的阻碍!

又过了一会儿闻雁清的表情已经恢复走到如常,他问:“不知城主给在下的是何职位?”

阿青听到闻雁清的问话转头看向他,弹了一下舌,红唇一弯,站了起来走到闻雁清身边道:“既然你这么着急知道,那就,去吧!”

话一说完,阿青突然一脚就将闻雁清给踹下高台。闻雁清实在想不到阿青会这么做,一时间愕然到甚至忘了反抗。等他回过神来试,人已经身处在俘兵当中了。

徐靖见状目眦欲裂,整张脸都因为愤怒扭曲了,他咬牙切齿地瞪着阿青,抬手抽刀就朝她攻来。

阿青赤手朵过她手里的到,而后同样一脚也将他踹了下去。

两人瞬间淹没在了人群中。

下方的俘兵早就红了眼,才不管是谁,只要是落入其中的人,他们直接开打根本不给你反应的机会。

闻雁清初时被四面八方毫无章法的攻击打得手忙脚乱。

但他毕竟功夫了得没多久便制服的向来向他围攻而来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闻雁清走到应付得格外吃力的徐靖身边替他解决了几个人后,接着他护着徐靖将他送到高台边上。

他对徐靖说:“快上去!”

徐靖一拳打到一人道:“闻爷,你呢?”

闻雁清:“你功夫不如我先上去!”

闻雁清说的是实话,徐靖当下也不再犹豫,扒着高台边就往上爬。

有几个认真追着他,也想往上爬,但抬眼看见了站在上面的阿青,瞬间脚一软,畏惧地退了回去。

徐靖有他在下面顶着,很快就脱了身。

可是他却难了,这毫无章法折磨人的缠斗很快就激怒了闻雁清。

他神色变得冷酷起来,眼中杀意闪过,再出手时便不再留情。

第22章闻雁清本就不是……

闻雁清本就不是什么善茬,他面色微冷,再次将围攻他的几人掀翻后,便直取其命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台之上,阿青瞧出了他招招致命的打法,眉间顿时染上了几分不悦。

她眼睛微眯看了一片刻后,弯腰直接拎起躺在地上没缓过来的徐靖。

阿青揪着他的衣领,轻飘飘地就像是在拎一个小孩一样,仿若手下之人根本没有什么重量。

徐靖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悬在半空。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满脸地不可置信。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轻而易举地拎起来了?

徐靖面上臊红,心中有一团火在烧,他这辈子还没这么丢脸过。

徐靖心中杀意顿起,他五指成爪直奔阿青修长的脖子而去。

这个女人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让他现在就取了她的命。

徐靖功夫虽不如闻雁清但也不差,他料想这一下必定能得手。

但阿青反应快得超乎他的想象。

他的手刚朝阿青攻去便被狠狠抽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瞬徐靖只觉得指骨断裂,手掌剧痛。接着整只手掌都没了知觉。

徐靖颤抖着手,白着脸慢慢垂下五指已略微扭曲的手,将痛呼咬牙咽进了肚子里。

可想而知刚刚阿青的力道有多大。

不过恐怕他也想不到,这力道还是阿青手下留情了,不然,他这只手可能真得废了。

阿青弹了一下舌,睨了一眼徐靖淡淡地说:“再动,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徐靖看向阿青,但见她凤眸深沉宛如一汪深潭,一眼望不到底。

徐靖心下一滞,明明是已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刀山火海也是闯过来的,从来都没怕过什么,可这会儿,这个女人却让他产生了畏惧感。

他浑身僵硬不敢再乱动,徐靖心里隐隐知道,阿青的话不是威胁,而是真的。

仿佛杀人于她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此时徐靖终于意识到,传闻中阿青屠杀叛军几万人这件事恐怕没有半点夸张,而是真的。

她恐怖如斯,不掺半点水份。

徐靖突得有些后悔招惹她了,早知道刚刚就老老实实不动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青拎着人,走到高台边上。

她居高临下地看向闻雁清,嘴角扬起一个危险又惑人的笑来,她对他说:“如果想让他活着,你最好遵守游戏规则。”

徐靖倏地看向阿青,这她妈的是在威胁他们吗?

徐靖咬牙,自觉成了闻雁清的累赘,强烈的屈辱感自心中升腾而起。

闻雁清手下一顿,扭头看过去。

远远的,与阿青四目相对,闻雁清旋即明白。

阿青是在警告他,在这里必须要按她的规矩来,否则她会让你不死也要脱层皮。

闻雁清甚至毫不怀疑,要是他真敢下手弄死这里任何一个人,徐靖立马就会死在她手里。

手段直接,却有直指命门。

闻雁清不可能不管徐靖,逞一时之快的代价他付不起。

但这种被人掐着脖子威胁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雁清眼中暗芒一闪而过。

他变换了招式,没有再企图杀人。

但闻雁清的眼神更冷了,原本冷冽的眉眼像是渡上了一层寒霜,让他整个阴郁了不少。

他第一次对上面那个女人产生了杀意。

阿青直直地对向他双目中的杀气,微抬下巴,神情极为轻蔑。

想杀她的人,向来没什么好结果,实验的人试了那么多的方法都杀不死她,况且是这里的人。

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罢了。

两相对视片刻,闻雁清率先垂眼眼眸,心中翻腾怒气更盛。

他现在虽不能杀人,但下手狠辣,招招的下足了力道。好似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得以宣泄心中的怒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常言道,双拳难敌死手。

场中的俘兵像是看出了阿青对于此人的不喜,所以难得默契地将枪口指向了他。

成为众矢之的,让闻雁清疲于应对,很快他便支棱不住了。

他受伤了!

徐靖崩紧了面皮,心里焦躁不安,恨不得立刻奔下去帮忙。再这么下去,他怕闻雁清即使不被打死也会深受重伤。

阿青喜欢听话的人。

她将手里的人随手一扔,而后又坐回了椅子上,笑吟吟继续看着下面混乱血腥又让人热血沸腾地场面。

而此时怕是只有杭拾甫知道,阿青的这幅模样与前几日看细娘等人唱戏时没什么分别。

她这是将下面那人当个乐子,瞧热闹呢!

杭拾甫心下叹息,不过他倒不是可怜下面的人,毕竟下面这个可是上了那本册子的。

于他而言凡是想对应城不利的,都是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他今日死在了这里,杭拾甫也顶多像对待当初的俘兵一样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了事。

恐怕打死徐靖他也想不到,那看着最面善的应城府官已经在想他们的身后事了。

这会儿他正蜷缩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刚才他被阿青看似轻飘飘地一扔,实则那股力道并不小,他摔在地上时,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喉间更是涌起一股铁锈味。

徐靖缓了好一会儿,方才忍着疼,自地上爬了起来。

他喘着粗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继续看着下面事态的发展。

这群俘兵经过连日来非人的训练,早就今时不同往日。

他们个个都有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凶悍,打斗攻击毫无章法但招招毒辣。

简直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

初时闻雁清还应对自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变得吃力起来。这些人越战越勇,只要不彻底倒下,就是双手俱断,用咬都要咬下一坨肉才肯罢休。

这样的打法闻雁清只在很多年前经历过。

对他而言熟悉又陌生,因为曾经他也是这么对待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青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今日这出,可比她想象中要精彩多了。

场中的搏斗一直持续到了午时,方才停歇。

场中除了摇摇晃晃站不大稳的闻雁清外其他人皆倒在了地上,爬不起来了。

终于完了!

徐靖提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下了,他缓缓吐出一个浊气,僵着的身子松懈了下来。

想他跟着闻雁清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场,但没有哪一次有这一次让他觉得紧张惊险。

现下他一身都是冷汗。

若是身处其中的是他,恐怕不死也早就站不住了。

但这幅场面于杭拾甫和护城军而言却心如止,只觉得稀松平常。

因为当时阿青屠得可是几万人,且毫发无伤!

这样的人,简直被称作神都不为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阿青就是他们应城的神,所以眼下闻雁清这个实在难以在他们心中激起半分波澜。

闻雁清不清楚场内其他人的想法。现在他浑身都是伤,一只手臂无力地垂下,一身衣服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然后用手握住那只脱臼的手臂,只听见咔嚓一声,他已经干脆利落地将手接好了。

旁人听到这声音都牙酸,但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徐靖从未见过闻雁清这么狼狈过,他忍住疼跃下高台扶住已经摇摇欲坠地闻雁清。

闻雁清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阿青,声音有些嘶哑:“今日在下可让城主满意了?”

阿青啪啪鼓掌,点点头笑吟吟地说:“很好,很精彩。”

徐靖闻言脸色铁青地看向阿青,而闻雁清面色更冷。

若是还不明白,阿青自始至终都将他们二人当猴耍,那就是当真傻了。

今天他们可是实实在在的在阿青手上栽了一个大跟头。而且还是撞得头破血流的那种。

说来可笑,这跟头还是他们自己找上门去的,也怪不得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和着血吞了。

戏看完了,阿青也饿了。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转头对杭拾甫说:“行了,回去吧!”

“是。”

杭拾甫恭敬地应道。

随后几人没再理会闻雁清两人,直接下了高台往外走去。

只是临走之际,阿青脚下一顿,扭头对杭拾甫说:“今日所有人都表现得不错,不用罚了。”

“是,下官会吩咐下去的。”

阿青的声音不小,本来倒在地上已经半死不活的人听到了,顿时像吃了什么神丹妙药一样,猛得抬头向阿青看去,已经看不出五官的脸上,裂开了一个大大的笑意。

等阿青等人走后,原本趴在地上起不来的俘兵也三三两两地互相扶持,爬起来住处走去。

对于他们来说今日不用受罚,纵使没有吃的喝的也是使得,毕竟谁愿意在城墙吊两天两夜。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空旷的场地,只剩下闻雁清和徐靖。一阵微风吹来撩起来他们的衣衫,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心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靖哑着嗓子对闻雁清说:“闻爷,我们也回去吧。”

人走光了,闻雁清才露出几分疲惫。他揉揉额角点点:“走吧。”

两人相互扶持地离开了。

他们来时是骑马来的,也不知是阿青可怜他们还是怎么样,他们骑来的马竟没被牵走。还在留在原地,垂在屁股后面的尾巴一扫一扫的,悠哉悠哉地吃着地上的草。

徐靖顿时觉得他和闻爷今天过得还不如两匹马。

但这想法一出,他就觉得自己傻,他们什么身份,现在居然跟畜生自比。

徐靖赶紧甩掉脑子里的想法,上前解开缰绳把马牵了过来。

闻雁清上马时,徐靖要上前扶他,不过被他拒绝了。

闻雁清强撑着一口气,和徐靖回了客栈。

但当两人进门后,徐靖刚把把门关上,闻雁清那口气就散了,咚得一下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徐靖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挪到床上,急得跑出去请大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夫来了后剥开闻雁清的衣服,徐靖才看见他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全都是伤。

徐靖看得眼热,自认拖累了闻雁清。

他老老实实地记下大夫的嘱咐,又让大夫帮他诊脉开了些药。

其后的日子,闻雁清和徐靖都留在了客栈里养伤,再没起心思要去招惹阿青。

他们惨状先按下不提,这期间除了他们二人,其他各方势力的人也都一一去探过阿青的底。

但无一例外,都被收拾了,一个比一个惨。

相比之下,闻雁清和徐靖已经好太多了。

当徐靖打听到这消息时,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竟荒谬地隐隐觉得高兴。

毕竟待遇都是比较出来的,至少他们还不是最惨的。

这段日子应城就没消停过,普通百姓不觉,但城中的大夫可是忙个脚不离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私下里也嘀咕,也不知道这些外地人到底干了什么,怎么一个两个都被人打得不是断腿就是断手更有甚者,还被伤重瘫在了床上。

天下诸侯各方势力伸进应城的爪子,被阿青一只只都给地剁了。

城中之人栽了这么大个跟头,险些连命都丢了,这时也回过味来了。

他们早就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为今之计,早日离开才是正解。

第23章闻雁清的伤……

闻雁清的伤还没有好全,徐靖的手也使不力。

纵使如此,他们今日也须得动身离开了,应城可不是什么养伤的地方。

再不走,就怕就走不了。

闻雁清收拾妥当后便骑马往城门口赶去。

今日天气不大好,太阳不见了踪影,天上的乌云压得极底,天都像是要塌下来了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阴沉沉的天,让人心里隐隐泛起了一丝不详之感。

还未走近城门,徐靖远远看着前面的景象,瞳孔一缩,猛得一拉缰绳,勒马不再前行。

而闻雁清比他停得还要快。

徐靖脸色微变看向闻雁清问:“闻爷,怎么办?”

望着前面混乱的情形,他的心一个劲地往下沉,今日恐怕是出不了城了。

徐靖咬牙,心里憋屈得难受。

他们进城这段时日,不仅没有把应城的底探到,反而挨了一顿毒打。

徐靖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女人的脸,美得惊人,但却让他狠狠打了个哆嗦。

闻雁清面无表情地盯着前面,目光深沉,神色难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良久他蓦地低低一笑,脸上阴霾尽除。

徐靖一愣:“闻爷?”

闻雁清眼底荡着清浅的笑意,他声音极轻地说:“这样的女子,真是生平仅见!”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亮得吓人。

那一声近似呢喃地话,顺着细风吹进了徐靖的而里,若有似无。

他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但见闻雁清的眼神,他又好似明白了什么。

徐靖心底顿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但还不待他说什么,闻雁清调转了马头说:“去府衙吧!”

徐靖一惊,他觉得不是他听错了,就是闻雁清昏了头了。

还去府衙?这不是再送上门去再让人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天的经历他至今想来都觉得是个噩梦。

如果可以,他再也不想看见阿青那张脸。

“闻爷,今日要是出不了城,咱们再缓缓。府衙就别去了。”

他满脸纠结,眼巴巴地看着闻雁清,就差说求你了。

他现在手还没好呢,这会儿闻雁清一提府衙两个字,他就手疼。

不仅手疼,胸也疼,头还疼。

闻雁清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走吧,我可不想被人拿刀子抓去。”

说完他一夹马腹就往府衙去了。

徐靖带兵虽不及郭槐勇猛,但向来以机灵敏捷而闻名。

闻雁清的话已经说得这般明了,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着越走越远的闻雁清,又看了一眼城门口被团团围住的马车。

那驾车的人,不巧他正好认识,正是诸侯之一的留侯心腹。

而他记得随他一起来应城的应该是留侯的三子。

徐靖闭了闭眼,无奈地调转马头跟上了已经跑远的闻雁清。

他们二人到时都不用自报家门,门口已经有人候在那儿了。

不用他们说什么,那人就径直引着他们进了门。

进了府衙后,他们被带去了正堂。

正堂门口提刀站了两个人。

这两人打扮不似门口的衙役,瞧着倒像是城中的护城军。

而正堂里面已经有许多人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个个脸色铁青,看起来都应该是被挟持来的,所以气得不轻。

其中大部分的人身上都带着伤。摸着后脑勺徐靖都知道这些人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听来的是一码事,亲眼见到的又是另外一码事。

不得不承认,徐靖此刻被安慰到了。

起码他和闻爷现在还好胳膊好腿地站在这。

而堂中的人,他放眼望去看个大概,至少有一半的人或是腿或是手被打断了。

剩余还有瞎眼的,昏迷不醒的。能如他们这般好端端站着的,也没几个。

这些人重伤之人,又因堂中椅子有限,只能被迫惨白着脸坐在地上。

看起来好不可怜。

而他们的身份,徐靖大致也认得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的只是普通的细作探子,有的是如留侯三子一般身份贵重的诸侯子嗣和谋臣。

但无论堂中众人是何身份,此时通通都没了往日的体面。

这边徐靖不动声色地将人一一辨认了个遍。

但他和闻雁清也是名声响亮的,他们甫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也是吃惊,这位竟然亲自来了。

这边正值众人各怀心思时,在城门口被拦下的留侯三子极其心腹脖子上架着刀也被推了进来。

又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衙役又提着人进来了。这群人形容狼狈,浑身又脏又臭。

有人定睛一看,心下骇然,这些人赫然就是先前比他们先一步离开的人。

这些人一出现,堂中其他人顿时变了脸色。

想当初,他们几方势力入城时,心照不宣地互不打扰,你做你的,我干我的,纵使在大街上撞上了,也装作不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几人甚至私下里还达成短暂的一致,商谈了不少机密事宜。

不过,他们真正在背后做的,还是互捅刀子,阴谋诡计尽出欲致对方于死地。所以谁不是恨对方恨得牙痒痒。

但这会儿陡然间在府衙里齐齐整整地聚在一起了。

这事就有些尴尬了。

毕竟天下能喊得出名字的势力,就连朝廷也难有让他们同时出现的时候。

堂中众人僵着身体,不尴不尬地杵在那儿也不说话。

一时间明明挤得满满当当的屋内却安静极了。空气里的气氛尴尬中又带了丝丝火药味。

等到屋内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时,阿青终于来了,她身后还一左一右跟着杭拾甫和涂西奉。

身为应城的城主,阿青自然是要坐主位的,但是不巧堂中的主位已经被人坐了。

那人身份不底,是某一诸侯备受宠爱的庶子,此人背后有与嫡子一较长短的势力,可惜差了点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一心想以功抵消身份的差异,便争着抢着揽了此次应城之行。

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却出了大岔子。

这庶子虽说运气好,没受什么伤,但也着实气得不轻。

所以明知道这位子可能是留给阿青的,但他偏偏抢先一步坐了。

这会儿阿青人都来了,他还不知死活地满脸挑衅,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揍。

徐靖缩了缩脖子,看着前面的女人,只觉得脖子凉嗖嗖的。

他觉得,这人可能要倒大霉了!

阿青垂眼看向坐在主位男子,弯了弯红唇。她抬起一手直接落在那人的头发上动作轻柔,而后微微凑近他。

那人看着陡然在面前放大的眉眼五官,一愣。随即面露痴迷陷入了阿青美貌中,眼神中出现了淫邪的光。

显然他脑子里正想着些十分不好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那人色欲之心渐浓时,头皮却一阵剧痛。

阿青扯着他的头发,轻声说,如情人般呢喃:“现在,从我的位置上,滚下去!”

那人只觉得头皮快要硬生生从他脑袋上扯掉了。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接着便受不住那股剧痛,双膝一弯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

“公子!”

堂中有人脸色大变,他正是诸侯派来保护儿子,只是可惜他双腿被折断了,还未养好。这会儿坐在地上根本起不来身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公子受苦。

阿青松开了手,那人头皮已经渗出点点血迹。

他捂着头,疼得五官扭曲。

自己的位置空出来了,阿青把跪在椅子前的人拎到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会儿她倒是轻拿轻放,没有再给人造成二次伤害。

阿青坐下,靠在椅背上环视了一下屋内的人,问:“人都在这了?”

杭拾甫答:“回城主,今日最后一批走的人都抓回来了。加上前几日的人,共计五十二人,都在这了。”

在坐的都是聪明人,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既然阿青将他们都弄到一处,再装傻充愣也没什么意思了。

索性大家就敞开聊,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思虑过后,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文士走上前来,直接自报家门道:“在下怀远侯门下王景,拜见应城主。”

阿青看向自称王景之人:“怀远侯?”

涂西奉弯腰在阿青耳边小声道:“怀远侯盘踞西南,在诸侯中势力不容小觑。”

说完他又暗戳戳地补了一句:“怀远侯财力雄厚,有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是不是王景的错觉,他总觉得那站在阿青左边弯腰与她说话之人看她的眼神怎么有点不对劲?

他心下警惕,但面上不显,只是继续道:“不知应城主今日将我等抓来府衙,可是我等犯了什么忌讳?”

这聪明人说话,向来懂得如何把自己摘出去。

比如王景!

堂中的人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王景乃怀远侯身边第一谋士,此人足智多谋名声远扬。

当年他成名的时候,很多诸侯都想把此人纳入门下。可不成想最后被却成了怀远侯的人。

只是他们也有些意外,这小小的应城,竟然有如此魅力,不仅姓闻的亲自来了。

王景居然也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阿青眉眼一弯,嘴边的笑意深了几分。

她红唇轻启慢吞吞地吐出三个字:“我缺钱!”

王景一愣,不止他,堂中众人都愣住了。

阿青接着说:“所以我要与各位做笔买卖!”

“什么买卖?”

王景迟疑地问。

阿青道:“你们既然来了,我也放你们进来了。但是,要想走的话,可以,拿钱来赎!”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他们这难道进的还是贼窝?

第24章话一说完阿青身子便……

话一说完阿青身子便往后一靠,双手搭在扶手上,眼睛轻转缓缓扫过屋内神色各异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景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了,他勉强维持了面上的镇定道:“应城主这么办事怕是有些不妥当吧!”

阿青嗤笑一声:“我让你来的?”

王景一噎。

“我让你把手伸进应城的?”

王景又一噎。

平日里本是最擅长耍嘴皮的人,这会儿差点没叫阿青给噎死。

片刻后,王景缓了过来,他脸色沉了下去:“应城主,凡事过犹不及,还请你慎重行事!”

这话出口便已带了几分威胁之意。

于王景而言,他还愿意叫应青一声城主,那已是他涵养好。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侥幸击退叛军得以能在小小的应城中立足。

还真以为自己有些斤两,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了?

这样行事未免太猖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景为人本就傲气,乃是怀远侯身边第一谋臣。

当日他本是替怀远侯办事路过应城,听说了应城之战的事,又知晓有了应青这号人物。

这才半是出于好奇,半是想探探阿青的底,这才进的城,可没想到却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所以这心里早就憋了火的。

阿青疏懒着身子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景:“你在威胁我?”

王景背手而立,斜眼看了下阿青,嘴里毫不客气地说道:“应城主,应城刚刚经历一场恶战,百废待兴,如今该做的是好好休养生息,而不是尽做些不相干之事,四处树敌!”

阿青肯定地说:“你在威胁我!”

话一落,阿青便起身朝王景走去。

走至王景面前站定,她上下打量了一面前这人,好似在考量着什么。

她落在王景身上的目光停留得有些久,直瞧得王景都不自在了起来。

正当王景清清嗓子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阿青突然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抓住王景的右手手臂,握紧手下一个使劲,往里一折。只听见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令人头皮发麻。

王景猝不及防下,剧痛传来,他捂着断臂连连后退,最后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这时他再忍不住惨叫出声。

阿青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红唇一弯,道:“你看,真正强大的人,从来不会威胁人,因为我们都是直接动手。”

王景颤抖着,用仿佛啐了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青。

阿青折断的是他的右臂,若是他的右臂真的废了,便再也不能提笔写字。

常言道杀人诛心,失了右臂的王景也会成为半个废人,

他咬牙切齿地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应青你不要,欺人太甚!”

阿青挑眉,提醒他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否则我挖了你的眼睛。”

说完她笑着又补充了一句,“嗯,忘了说,手臂里的骨头已经碎成渣了,治不好了。”

王景神情一滞,他目光彻底呆滞了下来。纵使已经疼得满头大汗,他也没再吭一声。半响他僵硬地垂下了头,整个人像是经受住了巨大的打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青没再理会王景。

她转而对屋内其他人说:“记住我的话,想离开,拿钱来赎,否则我将你们通通投到俘兵营去。”

俘兵营是怎么回事,来了这么多天了,该知道的,他们也都知道了。

当下心中明了,这事果然不能善了了。

阿青转头对涂西奉说:“这笔生意给我做好了,分一半给你做本钱。”

涂西奉一乐,捋了捋胡须道:“是,属下定会让城主满意的。”

……

当天下午自应城中向各地诸侯快马加鞭送去了信件。

其中有一封是发往了京都,而接到信的人看完里面的内容后第一个反应是,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看了好几遍方才确认。

这些向来高高在上诸侯们,被信中内容激怒了,有的怒而拍桌子,有的直接摔了茶杯,大发雷霆。

但等气消了些后,又只能无可奈何接受,捏着鼻子认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这些诸侯便立即派人准备银子,送往应城。

在此期间,银子没到之前,那五十二通通被软禁在了府衙内。

受伤的,随时有大夫看护,也在慢慢好转

每日的吃食就是一碗白米粥,人吃不饱,也饿不死,但整日整日的都提不起精神,更遑论逃走了。

徐靖不知道这个缺德法子是谁想的,他勒紧了裤腰带有气无力地问闻雁清:“闻爷,郭槐的银子什么时候送来?”

闻雁清揉揉额角凸凸直跳的青筋,疲惫地说:“郭槐离得不远,接到我的信,现在银子应该准备妥当要出发了。”

徐靖靠在墙上,饿得两眼发直:“闻爷,我之后再也不要来应城了。再也不来了。”

徐靖嘴里又念叨着,一遍又一遍。

闻雁清有些头疼地看向他。

自从他们被关起来后,徐靖每日不是问他银子什么时候到,就是念叨应城怎么可怕,再也不来了。

瞧这模样再这么下去,他的这一员战场上威风凛凛地虎将怕是要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徐靖却连提都不敢提了,偶尔听见她的名字都直打哆嗦。

想到这,闻雁清失笑,他抬头目光看向虚无。

应青,可是给徐靖带来了不小的阴影啊!

过了几日,徐靖已经被折磨地精神恍惚时,赎他们的银子终于到了!

涂西奉逆光走进来,捧着本子叫他和闻雁清的名字时,徐靖愣了好一会儿才确认,这叫的就是他们的名字。

徐靖狂喜,他红着眼眶看向闻雁清:“闻爷,我,我们要出去了!”

话还未说完,他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徐靖差点喜极而泣。

娘的,他终于要脱离这个鬼地方了,以后他再也不来了。就连以后遇上他们应城的人,他都绕道走。

“走吧!”

闻雁清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站起身,步履不稳地往外走

屋内其他的人,投来了羡慕的目光,他们也想走!

闻雁清和徐靖出去的时候,涂西奉正在点银子。

郭槐则一直不安地眺望他们的身影。

当闻雁清和徐靖终于出现时,他面上一喜朝他们走了过来。

郭槐向闻雁清抱拳行礼:“将军!”

徐靖从来没有觉得郭槐那一脸的络腮胡那么好看过,那么亲切过。

他哑着嗓子对郭槐说:“你,总算来了!”

郭槐从来没见徐靖这么个语气跟他说过话,当下就有些不适应地抖了抖身子。

但见徐靖瘦得皮包骨头一脸憔悴沧桑的模样,他忍了忍,道出一句:“你这瘦得我一只手都能把你拎起来!”

说起这个拎,可触碰到了徐靖噩梦般的记忆,他打了个寒颤:“别,别,快带我和闻爷出去吃东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快饿死了!”

“我已经定好客栈了,等会儿出去,便先去吃饭休整一下。”

徐靖咽咽口水点点头。

涂西奉将几箱子金银珠宝点完后,用笔在账本上记录好走过来对郭槐说:“这位将军请在这里签个字人就可以领走了,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互不相欠。”

郭槐诧异,这是妥妥的把他俩将军和徐靖当货物明码标价地买卖啊。

一边想着,郭槐一边签了字,随后三人便离开了。

只是临走之时,他身子微顿一下,才继续抬脚迈步离开。

闻雁清是第一个离开的,其后的日子,各地的诸侯陆陆续续地来送银子领人走了。

而涂西奉确实有两把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总之他们关起来的人上至诸侯子嗣,下至探子细作,诸侯们都送够了银子将所有人都赎了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至此他们靠着此次买卖赚得盆满钵满,涂西奉高兴的酒都多喝了两壶。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府衙里剩下的人越来越少。直到半个月后,他们关着的只还剩下两方势力的人。

这几人已经饿得有出气没进气了。

怕把人饿死,涂西奉把每日的粥换成了小半碗白米饭。

虽然还是吃不饱,但是至少能起身活动了。

又过了几日,终于有人上门了。

开者是南方的宁远候的人。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来人放下银子后不说要人,只是指名点姓地要见阿青。

更可疑的是他带的银子远远超过了涂西奉要的,这量起码翻了三倍。

他心中这其中有猫腻,不敢私下决定,便将此事禀告给了阿青。

阿青:“他要见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

第25章“不见!”……

“不见!”

那人阿青没见,涂西奉一提起,她直接就拒绝了。

本来涂西奉也只是看在那三倍银子的份上,所以才来问问的。

这会儿阿青说不见,虽然有些不舍那三倍的银子,可涂西奉还是知情趣地不再打扰阿青,转身退下去回绝那人了。

涂西奉想将人打发走,只是他没想到这人会这么难缠。

涂西奉斜着眼看那人,以及他那里的银子。

“还请大人通融通融。”

说完他便把手里的银子硬往涂西奉手里塞。

涂西奉捏着银子看了一眼,那人看他这样,脸上的笑一下子就露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很快他就傻眼了。

只见涂西奉把银子随手一扔,丢在了不远处的花丛中。

他脸上的笑一僵,问到:“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涂西奉把手操在袖子里道:“我现在要是收了你的银子,我这命可就保不住了。”

那人闻言,硬是挤出了一个笑来:“大人严重了,这是请大人喝茶的,你且尽管收下,不碍事的。”

涂西奉嗤笑一声:“你说没事就没事?你这是想做我们城主的主啊。”

说完他掏出一只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接着说,“你这死得比我还快啊。”

那人脸上的笑维持不住了:“大人真爱开玩笑。不过大人清廉,这茶不爱喝,就不喝。

只是小的奉我家主人之命,真有要事要见应城主。还请大人通禀,引见一二。”

涂西奉皱眉,瞪了他一眼:“我已经说了,城主不见你。”

那人确实不肯罢休,见涂西奉不吃软,索性就来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直起腰背,一甩袖子,肃着脸对涂西奉说:“我叫你一声大人,你就真以为自己是盘菜了?

你可知道我是谁?就是她应青来了,都该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大人。

我家侯爷有要事让我告诉她,你让她立马来见我。”

这前后一变脸,两幅面孔直看得人目瞪口呆。

可涂西奉哪怕你这些,他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你家侯爷又算什么东西?”

那人没想到涂西奉说话如此不客气,他指着涂西奉瞪大了眼睛:“你……”

涂西奉啪地一下用手里的账本打落他的手指:“你什么你,人还赎不赎了?要赎就交银子,签字领人。不赎就赶紧滚。”

这下涂西奉彻底把人激怒了,那人涨红了脸,怒而骂到:“你放肆,狗东西竟敢辱骂我家侯爷。”

涂西奉不耐烦了,他也懒得听这人再废话,直接叫来了护城军。

他指着那人说:“把这个狗东西给我丢出城去,还有他抬进来的银子,全都扔出去。”

他们原本扣押的人基本上已经走得差不多,挣得银子已经快放满两个库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多这宁远侯的这份不多,少他的也不少。

这人软硬皆施死皮赖脸地要见城主,说不准憋着什么坏呢,所以丢出去正好。

当初就怕遇到闹事的,所以他们一开始就规定最多只能带两个护卫进来。

连那银子都是衙役去抬的,所以这会儿那人大喊大叫地要让护卫杀了涂西奉。

结果还未动手就被护城军给拿下了。

最终三个人都被护城军给绑了拖出去了。

临走之际,他还怒声道:“你们竟敢如此对我。好一个应城,好一个应青,我家侯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们以为有应青那个贱人在,应城就会就万事大吉了?你们做梦!

你们会后悔的,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后不后悔涂西奉不知道,只是这人倒是挺吵的。

宁远侯的人绝望地看着来赎他们的人被拖得越走越远,眼前一黑厥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他们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俘兵营了。

宁远侯的人没有赎走。投去了俘兵营,这下府衙里关着的只剩下京都来的探子了。

京都一共派来了两名探子,潜入应城。

而这两名探子也是最先入城的。

据说这两人功夫一般,不过轻功倒是很好,只是现在都各自断了一条腿。

说起来,府衙里的人,看见他们二人都挺膈应的。

当初应城被困,向京都求救,一封封求援信发出去了,却无任何回应。

朝廷对他们置之不理,不管应城百姓的死活。

后来应城好不容易保住了,又第一时间派探子来查他们的底。

这事搁谁身上也不好受。

所以抓了这么多人,就数这两人的境遇最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府衙中的人看他们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要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后来眼见赎他们的人又迟迟不来,对他们的态度就更差了。

就这么又过了几天,京都的人终于来了。

当涂西奉带着账本走入时正堂时,抬眼就看见了,坐在屋内正喝着茶的人。

来人年岁与涂西奉相近,五官端正,穿一身蓝色锦袍,头带玉冠。

他背手而立,下颚微扬,瞧着有几分气度官威。

涂西奉脚下一顿,面色如常的进去了。

而屋中之人看到涂西奉地第一句话却是说要见阿青。

涂西奉闻言,让他稍等,而后便立马扭头就直接找到了阿青。

涂西奉现在阿青面前,介绍起了来人的身份:

“城主,这人属下认识,乃是丞相陶瓒心腹,官拜三品的吏部侍郎,赵远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远山此人,为人圆滑,见人就是三分笑,是个典型的笑面虎,而且在朝中颇有分量,称得上陶瓒的左膀右臂。”

说到这,他顿了顿,接着道,

“且按说此次应城之行,应是惊动不了他的。”

惊动不了人还是来了,那就是别有所图。

而且虽是带了银子来的,可却对赎人之事只字未提,反而说要见阿青。

只能说,他本就是冲着阿青来的。

阿青听懂了涂西奉的意思了,她看他:“所以,你想让我见他?”

涂西奉点点头:“是,属下觉得城主应该去见见。

他毕竟是朝廷的人,诗经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应城一日不起兵造反那我们一日还是大宁的子民。”

还有一句话涂西奉没说。

奉应青为城主毕竟是应城私自决定的,并没有经过朝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今朝廷的人来了,唤阿青唤的也是城主。

这也算是变相的承认了她的身份,所以他们或许可以趁此机会将此事摆上明面来,过个明路,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但现在他愁得是阿青不答应,不去见赵远山。

那他这个算盘就只能落空了。

阿青难得看涂西奉这么一副忧心忡忡地模样。她翘了翘唇角,站起身道:“走吧!去见见!”

阿青这么简单就松口了,涂西奉剩下的一大堆劝告的话憋了回去。

他一喜,连忙跟了上去。

“应城主!”

阿青还没踏进屋内,正坐着饮茶的赵远山已经放下茶杯起身相迎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或许是没想到传闻中十分凶残的应青居然长得如此美艳动人。

赵远山眼睛闪过一丝意外,但又很快被掩藏下去了。

赵远山长相颇为和善,他一笑就显得更为亲切,让人如沐春风,不由得就会生出了几分亲近感。

阿青抬眼看他,扬了扬眉梢,而后径直走进去在主位上坐下。

赵远山倒也不介意,他兀自笑了笑,转身坐在了阿青的下首。

这幅姿态,可是将自己放得比阿青要低。

阿青坐下,问:“你找我?”

赵远山起身拱手道:“是,在下奉朝廷之令为城主送来贺礼。”

说完,赵远山便从怀中掏出明晃晃的圣旨。

一旁站着的涂西奉见状,大约是猜到了圣旨里写的是什么。

他立马转头看向阿青,但见她仍然坐在那儿,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涂西奉的心情有些复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不是太淡定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这位城主本应就如此荣辱不惊。

但要说荣辱不惊也不太对,应该是根本没有什么能进她的眼里,所以才会如此。

阿青的神色没有半分波动,也并不打算要跪下接旨。

赵远山看出来了,他握着圣旨的手一顿,随后兀自一笑,直接将圣旨双手奉上交给阿青道:“应城主,皇上恩德,感念你救了应城全城的百姓,所以降下圣旨封你为应城城主。”

这意思就如涂西奉之前所想,来给阿青过明路来了。

阿青结果圣旨,顺手扔下在一旁的小几上,而后又看向赵远山:“还有其他事?”

赵远山看着被丢在一旁的圣旨,眼神微凝,连脸上的笑都僵了两分。

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

他又指了指屋中放置的箱子道:“这是皇上的赏赐。”

阿青听这话,直接起身打开其中一个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见里面堆放着的是各式精巧漂亮的贵重首饰。

阿青又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是上好的锦缎。

剩下的箱子一一打开,里面装的珍品摆件,字画。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里面有一盒上等的南珠和两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除此之外,就是一箱箱的银子了。

这份赏赐不可谓是重赏了,连涂西奉看着都看花了眼。

阿青转了一圈,又走到赵远山面前。

红唇一弯,她面露笑意但眼神看不出什么情绪地问:“然后呢?给了我这么多钱,想让我干什么?”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的,这句话阿青比谁都清楚。

果然,只见那赵远山盯着阿青缓缓说到:“应城主请随我去京都谢恩吧!”

第26章屋内安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屋内安静了一瞬,涂西奉缩缩脖子,用一种莫名奇妙又带了几分怜悯的眼神看着赵远山。

仿佛他说了一句什么了不得的话一样

赵远山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他面前站着的阿青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她脸上笑意不减,只是眼神漠然,带了几分寒意,让人无端地觉得可怕:“你让我去京都,跪拜你们的皇帝?”

阿青的用词有些奇怪,但也让赵远山心下一凛。

他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并不打算臣服于朝廷,臣服于皇上。

这时关于这个女人的传闻,一下子涌现在他脑子里。

赵远山不知道传闻有几分真几分假。应青这人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但是他知道他接下来必须要小心应对了。

他顶着一股莫名的压力,点点头道:“是,有了皇上的圣旨,你接管应城才是名正言顺。各路诸侯也不敢轻易对你不利。

所以应城主,你理应去京都向皇上谢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说到最后不知为何赵远山莫名有些软,好似这话并不应该这么说。

阿青听完这话后,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一旁的涂西奉瞧着阿青的笑就头皮发麻,上次阿青也是这么笑着折断了王景的手。

还有之前在客栈里用筷子直接在土匪的手心戳了三个洞。

反正她越这么笑,他就越觉得面前这个赵远山恐怕就没什么好下场了。

也不知道,城主这会是要弄断他的手,还是直接拧断他的脑袋。

毕竟他敢让阿青去下跪,即使是皇帝也实在难以想象。

涂西奉试着想了一下,阿青下跪这幅场景他怎么越想越瘆得慌。

这般想着涂西奉看向赵远山的眼神更为同情了。

正当涂西奉心下忧虑,以为赵远山小命危矣时,阿青却突然转身坐回椅子上,笑吟吟道:“好啊!”

意料之中的场景没有出现,而对于入京之事,阿青又答应的如此干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涂西奉惊讶地陡然间睁大眼睛,看着阿青,神色渐渐变得颇为古怪。

赵远山不知其中内里,身上的压力骤减,又见阿青面带笑意满口答应,虽是心里有瞬间的发毛,觉得好似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他还是松了一口气,忽略了那丝异样,丞相交于他的任务总归是完成了。

这时他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了一遭。

而等到日后他再回想起今日之事时,恨不得直接扇自己两个耳刮子,也十分后悔将这个煞星带到了京都。

但此时,自觉已经完成了任务的赵远山终于放下了心里的那块大石。

而后他将两名探子赎了,带着他们回了客栈。

待人走后,挥退了其他人,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涂西奉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阿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前问到:“城主,你真要去京都?”

阿青疏懒着身子靠在椅背上道:“嗯,去。”

涂西奉对阿青的用意有所怀疑,他试探地问:“城主去京都是,另有打算?”

阿青抬眼看向他,倏地眉梢一扬,满眼都是笑,与刚才不一样,这会儿是显得实打实的愉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将手搭在了扶手上,缓声说:“听说,京都皇城的那把龙椅天下人都想去坐坐。

谁都想坐,我当然也要去坐坐!”

阿青这话来得轻描淡写,好似说,这块肉好吃,所以她也要吃。

涂西奉闻言却是极为骇然,这话在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但很快,另一种打骨子里升起的颤栗兴奋之感充斥了他全身,涂西奉只觉得心潮澎湃不能自己。

再看面前坐着的女人,涂西奉控制不住红了眼,他多年来的抱负终于能得以施展了。

此时涂西奉一点也不怀疑阿青话里的真实性,既然她敢说,就一定会做到。

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涂西奉走到阿青面前一掀衣袍跪在地上,一头磕在硬邦邦的地上,哑着声音道:“属下,唯城主马首是瞻。”

阿青垂眼看了一眼匍匐在她脚下的涂西奉,眼神平淡,无一丝波动。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青要去京城的消息不胫而走,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她要带谁一同去。

这下城中有人的心思开始浮动了。

当然这里面除了涂西奉,无人知道阿青的心思还以为这是什么美差,便争破了头,要想跟着去。

而龟缩已久的连侯瞧准了机会,将女儿连珍拉到身前来好好交代了一番:“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城主身边没有人伺候,你去了一定要放下小姐架子,可明白了?”

连珍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

任谁突然从被人伺候的娇小姐一跃成了伺候的人婢女都难开心得起来。

连侯看着连珍,良久叹了一口气:“珍儿,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爹在应城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光。

在城主面前也没甚地位,处境也越发艰难,连府里的体面也只是勉强维持。

是爹没用,连累了你和你娘。现在机会难得也只能委屈你了。”

连珍摇摇连侯的手,亲昵地说:“爹,不委屈,我一定会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的。”

连珍虽是不愿意去伺候阿青,但京都她是一定要去的,只因她对此别有打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珍她已到了说人家的年纪,相比应城这么个小城,京中多得是高门显贵的公子。要是她能趁此机会找到个如意郎君,嫁入高门。到时候不仅是杭筝,就连应青也必得被她踩在脚下。

这般想着,连珍的眼里露出野心勃勃的光来。

与此同时,杭拾甫对阿青入京一事却颇为忧心。

从一开始得到这个消息,他心里便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他总觉得以阿青的性子不可能是要去谢什么恩,更有可能是要闹出什么更大动静出来。

所以他总觉得不安。

日子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出发的日子。

这段时日连珍没少想方设法到阿青面前露脸。

见阿青虽然不怎么理会她,但也没赶过她,所以连珍以为进京之事已经十拿九稳出不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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