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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怕她?
她很确定,这些人一定是真的惧怕她,而且是那种打心底滋生出的恐惧。
就像现在,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被称做“宇王爷”的男人的出现给了他们勇气,真的有人敢跳下湖拉她上去了。
但是……
这些人还是在发抖,而且没一个人敢看向她,都是脸色青灰地盯着自己眼前的湖面,惊惧的样子像是她随时都会变身恶鬼把他们一口吞了。
左瞧瞧,右瞟瞟,阮陶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们……”
可她也只是说了这两个字而已,一群人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谢陛下恩典!”
啊?
她才开了个头,恩典什么?
这个疑问只是在阮陶陶脑袋里转了一瞬,在看到一众人又准备提刀自杀之时,立即变成尖叫阻止,“住手住手!”
“……”
已经架在颈上的刀都收住了势子。
因为这些人都要自杀,没人再拉阮陶陶上岸,还好这时候他们已经游到岸边了,阮陶陶七手八脚地爬上去,已经要晕了。
啊——
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她根本就什么都没说,他们为什么动不动就要自杀,还露出那种解脱了的神情?
心里满是疑问,可她根本不敢问出口,免得惹人怀疑。
这些人一定是长期受这个皇上的压迫,要是发现她不是正主……
呜,她一定会马上被剁成肉馅!
尽量维持脸上神色的平静,阮陶陶在心里默默泪奔。
现在该怎么办?
第一次见面(5)
她根本就是对古代什么都不懂,竟然就让她面对这么惊险的状况……这也太考验人了!
湖里还是一群随时准备自杀的劲装男人,岸边跪着倒着一群发抖的男男女女……
她该说点什么?
回想了一下之前见到的那位气场强大的宇王爷,阮陶陶整了整神色,很威严地皱起眉。
当皇上的,有气势点总不会有错吧?
大家都意识到她要开口,一个个神经紧绷。
觉得自己这个神情拿捏得还算不错,阮陶陶的自信心又多了些,眉头皱得更紧。
她张开嘴,“……阿嚏!”
“……”一群发抖的人默默石化了。
呜……
要不是因为这个“皇上”的身份,阮陶陶真的很想掩面泪奔。
意外、意外啊!
俗话说,关键时刻,怎能感冒?
果然是名言警句……
这也不能怪她啊,现在是冬天,她刚从湖里爬出来,小风这么一吹……
咦?
阮陶陶刚意识到,她现在这个身体好像很“强壮”?
之前手臂上被刺了一下,虽然伤口不太大,可她又狂奔了那么久,还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那么半天,上岸之后也没及时换下湿衣服。
这么连番的折腾,她竟然只是打了个小喷嚏?
哦对,之前她还觉得有点晕呢,现在倒是很清醒了。
有个健康的身体自然是好事,可这很有可能是因为她穿越成了一个男人……
她宁可穿越成一个药罐子!
只要让她继续当女人就好了啊……呜。
正在心里默默抹泪,她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抬起头,发现是那个气场很强大的帅哥又回来了,身上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
君非宇的眼神根本没落在阮陶陶身上,还是皱着眉,“陛下准备怎么处置这些人?”
“……”
话说的好像是在询问,可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有本事你就砍了他们试试”……
第一次见面(6)
阮陶陶无语凝咽了。
为什么连个适应情况的时间都不给她……
她现在好像是个暴君?
这个……
跟暴君还这么猖狂倒也不是不行,但是好歹也该先告诉他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吧?
暴君很好装,懦弱的傀儡皇帝也好装,可懦弱的暴君该是什么样的?
阮陶陶纠结了。
难道现在要装失忆?
那她应该是马上就被这些饱受压迫的人砍了吧……
还是装晕,先把这关躲过去,等了解情况再说。
所以两眼一翻白,阮陶陶“砰”地向后倒去。
还好湖边是软软的青草地,这么倒下也不疼。
可关键是……她倒下之后没人理她。
想象中一群人紧张地围过来,把她抬回寝宫,找太医给她医治的情形并没有出现。
身边倒是有很轻的脚步声,好像是人都走了……
阮陶陶只好哀怨地躺在地上吹着飕飕的小冷风。
呜,这些人是在那个宇王爷的授意下才敢这么猖狂的吧?
睁开眼的时候,如她所想,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个……
她想回寝宫或者御书房什么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以前的心腹——虽然看起来应该没有这种可能。
算了,现在还是先纠结她该往哪儿走吧。
唉……这考验人的小人生。
走了十多步,阮陶陶遇见一队一看到她就开始哆嗦的侍卫。
琢磨着找出暴君的感觉,阮陶陶冷着脸,“叫人抬顶轿子来!”
看来这态度跟身体正主以前的表现差不多,侍卫们一点都没起疑,应了声之后迅速跑开,没多久合力抬着一顶软轿回来。
等着轿子过来时,阮陶陶总觉得有人在暗处打量着她,所以有点紧张地坐上软轿,“回寝宫!”
“……陛下要回哪个寝宫?”静了片刻,一个稍微有点胆子的开口问她。
“……”她哪知道都有哪个?
暴君是女人
不会回答,阮陶陶索性冷下脸,一言不发地目视前方,做考虑国家大事出神状。
几个侍卫都是一哆嗦,没人敢再多问,互看几眼,准备把她抬回最近的冬宫。
呼……暂时过关了。
阮陶陶松了口气。
他们刚一离开,角落的暗处里晃出来两个人。
“女人?”
白衣美男没抬眼地逗着怀里的肉球小胖狗,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女、女人?师兄,你说哪个?”
他身后跟着的黑衣人热泪盈眶了,很有冲劲地开始翻布巾,准备蒙了面去劫人。
得救了得救了,他等了这么久,师兄眼里终于能看见女人了!
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
反正不管是哪个,他都马上把人抓回来送到师兄身边!
“肖骁。”
“……”手重重一抖,正激动的黑衣人癫狂了。
肖骁……
不是当朝那个昏庸无道的好色暴君的名字吗?
“师、师兄,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会错,”
细长凤眼挑起,白衣美男只是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但还是魅惑得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刚才那个一定是女人。”
“……”暴君肖骁是个女人?
黑衣人持续癫狂中,觉得这种推断跟说他的师兄是个好心肠的人一样……都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