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小孩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边南回家拿了几件旧衣服递给小孩,防盗门的缝隙很窄,衣服刮在铁锈上卡住,递不进去。

边南只好把衣服拿出来,打算回家里拿两件薄点的容易塞进去的,就听见咔嗒一声——小孩把防盗门打开了。

“原来你会开这门呀。”边南本来还想问,会开门为什么不直接逃跑呢,话到嘴边又放弃了,这小孩看上去最多八九岁,能跑去哪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边南往小孩家屋里看了一眼,客厅地上全是垃圾,熟悉的吵架声锲而不舍地从卧室传来。

他低头看了看小孩,温声说:“今晚就不吃面包了,我请你吃面条吧。”

小孩子盯着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边南找出一件暖和的外套给小孩穿上,小孩身上的伤痕看上去简直触目惊心,边南打开酒精去一点点擦他身上那些渗血发脓的伤口,“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

小孩被疼得肌肉发紧,脖子伸得长长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擦去那些血痂,边南才发现小孩胳膊上有一些细细密密的针眼,像被虫蛀空的洞。

“这是怎么了?”小孩还是摇头,边南叹了口气,帮他把伤口都消毒,涂上药。

边南给他下了一大碗豪华版的泡面,还煎了两个蛋。

小孩显然很久没吃过热乎的饭菜了,束手束脚地坐在凳子上不动,“吃呀,”边南把热气腾腾的面条推到他面前,“我又没下毒。”

小孩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边南提醒他慢点吃,他还是被烫得嘘嘘哈气。

边南看得鼻子发酸,他去摸小孩的头,却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身尖利的女人的惨叫声。

小孩和边南都被这声音吓地止住动作,惨叫声过后,这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这个破旧混乱的城中村像被捏住脖子一样静得令人窒息,边南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孩拉起边南的手向他家跑去,边南被他拉着走到那扇生锈的防盗门前,突然停了下来。

他看见小孩的父亲坐着客厅的沙发上望着门口,这个长相酷似边鑫的男人好端端坐在那里,一直跟他吵架的女人不见身影。

边南看见他长着丑陋肌肉的手臂,他无端感觉后背一阵发痛,自己好像又在被边鑫摁在地上往死里打一样,那种遥远而清晰的疼痛在此刻像冤魂一样索命而来,边南感到一阵恐惧,勇气一瞬间土崩瓦解。

小孩子哭着去拉他的手,呜呜咽咽地喊着妈妈,这个场景熟悉得令边南脚底发凉,细手细脚的小孩子和暴躁易怒的强壮男人,他希望自己能鼓起勇气,哪怕是往前挪一步都行,但是他做不到,他突然悲哀地意识到自己跟小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小孩子还在哭,边南的软弱让他无地自容的同时生出一股怨恨。对于弱小的,无辜的怨恨。

电话铃声在这时候突然响起,医院打电话来通知他边鑫今晚病情加重,目前正在抢救。

边南几乎是拿到赦令一样抛下小孩落荒而逃,小孩的哭声离他越来越远,边南报了警,为这种耻辱的安全感泣不成声。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抢救,边鑫众望所归地撒手人寰了。

等边南终于赶回出租屋的时候,警察已经到场很久了。住户们把楼梯间围得水泄不通,警察向报警人边南问了几个大致问题就去处理案发现场了。

先到场的几个围观者大肆宣扬案发现场的可怖情况。

“那男的把女的的头锯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的小线锯。他儿子还看见了。”

“昨晚半夜你们没听见吗?就那女的的惨叫声,那么大声呢。我当时正办事,直接给我吓萎了。”

“不是当时就锯的,是先捅了一刀,没捅死,那男的又在客厅里找了锯子去锯的。”

“这夫妻两都吸毒呢,被我撞见好多次,多半是吸多了干出来的这事。”

“吸毒警察之前没管吗?”

“抓过几次,出来了又继续吸。戒毒所的人都认识他们了。”

“那男的还给小孩打白粉呢,真是造孽啊。”

“小孩被警察带走了,真是可怜啊。”

“不过这种小孩长大了多半也是一个心理变态,以后见了离远点。”

边南在当天和妈妈一起搬回了自己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边南醒来看到一个陌生的天花板,他闭着眼躺了一会儿,努力把自己从往事从剥离,才坐起身,被一边沉默坐着的肖瑜吓地又躺倒回去。

边南觉得这个梦是个提示,小孩子的妈妈,那个女人来找他索命来了。

他有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房东,毕竟自己害得对方的房子突然闹鬼。

肖瑜拿起一边的纸巾替他擦了擦汗,隔得太近了,边南几乎能看见对方脸庞细小的绒毛。

边南不是什么情感白痴,肖瑜频频过界的亲密动作他心知肚明,只是这个沉默寡言的房东长了一张实在漂亮的脸,跟赵泽都不相上下。

而且从边南搬家的时候他就帮着忙前忙后,几次三番嘘寒问暖。这次闹出这样的事情他的态度又很好。不过边南对他没有那方面的心思,打算把这件事解决之后拉着赵泽请对方吃个饭,在饭桌上点对方几下,把话说清楚。

“现在多少点了?”

“刚过十二点。”

边南掏出手机,言之凿凿说十一点前赶回来的赵泽没有任何消息。

边南立刻拨过去,对面接的很快,好像等着他这通电话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那边忙完了吗?”

“宝贝对不起,我临时去总部那边交个材料去了,今晚可能赶不过来了。”赵泽的声音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好像咝咝啦啦地漏着风。

“你那边信号不好吗?声音好奇怪。”

“嗯?刚刚车子过隧道呢。”

边南心里有点怀疑,也有点不悦,赵泽答应他的事情从来没有食言过。

“那好吧,你先忙,我今晚就先一个人跟着房东把这边解决了,明天下午你来我公司接我吧。”

“嗯。”边南现在是非常怀疑了,赵泽总喜欢莫名其妙吃飞醋,有适龄男性靠近边南他都会拉长耳朵提高警惕,怎么会是这么平淡的态度。

“我要跟你视频。”边南斩钉截铁地说。

“怎么了?”

“快点。”出乎他意料的,赵泽很快接了视频,背景也确实是在闪烁着灯光的隧道里,边南总算放下心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泽无限爱怜地盯着他,并没有对他这突如其来的查岗一样的行为表达疑惑。

边南被他看得有些脸红,余光一撇肖瑜还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盯着他,边南有点尴尬,冲着赵泽闹小脾气:“你这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太难看了。”

说着就要挂掉视频,赵泽还是那么看着他,隧道间或照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一帧一帧的,像卡掉的录像带。

边南莫名一阵心慌,在按下挂断键的前一秒对他说:“记得明天一定要来接我!”

“你们感情真好。”肖瑜这么说。

边南有点不知道怎么回他,只说:“我们在一起五年了。”

“五年了啊,”肖瑜感叹,“五年的感情是不是很难放下。”

这话就有点不礼貌了。

“时间越久感情自然就会越深啊。”

肖瑜眼珠不动地盯着他,“有些时候,哪怕不到一个月都不到的感情,也会有人一辈子都放不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边南以为他在说自己搬家这半个月,非常懊恼,早知道不贪这便宜加300块让师傅把东西给我搬上楼好了。

好在肖瑜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领着边南走到餐桌旁,桌子上摆着丰盛的菜,全是边南爱吃的,肖瑜看着边南突然发亮的眼睛忍不住笑出了声。

边南有点犹豫,他其实把赵泽之前的话听进去了,这个房东给人搬个行李就要一辈子放不下了,谁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

“吃呀,”肖瑜给他夹了一筷子水煮鱼片,“我又没下毒。”

那可真不一定,边南心想。

赵泽看他左右为难的样子,只好不动声色把每个菜都尝了一口。

这还不吃就真过分了,边南只夹肖瑜夹过的地方,委婉地谢绝了肖瑜给他倒饮料。

说实话肖瑜的手艺真的不错,边南倒是吃得不算放肆,他心里一直绷着根弦。

“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先下去吧。时间也差不多了。”肖瑜善解人意地提醒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次是肖瑜陪着边南坐在这堵大白墙面前了。

边南手里捏了把小铁锹,是从楼梯间顺来的。

肖瑜笑着摇了摇头,边南很不高兴:“你还是不相信吗?”

“信。”

“你最好是信了。”边南看着肖瑜还是那副云淡风轻,老僧坐定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把高一那段经历简要地跟他讲了讲。

肖瑜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好多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边南情绪很低落,“一直都记得,不过刚刚做了一个完整的梦,”他用食指去扣那个小铁锹的边缘,“那个女人估计找我索命来了,”他想故作轻松地笑一下,却还是没笑出来,“我当时真的很害怕。”

肖瑜轻轻牵过他的手,不让锋利的边缘伤到他,“这不怪你,”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顿了十几秒,终于像是抑制不住说道:“你知道那个小孩最后怎么样了吗?”

边南摇了摇头,“我之后有偷偷回去,但是他已经不住那里了。”

“这种从小就染上毒瘾的小孩,活不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边南猛地抬起头去看他,“怎么会?”

“他肯定忘不了你,每天想着你去哪里了,毒瘾折磨地他人不人鬼不鬼的,福利院的人把他送去戒毒所,他根本戒不掉。”

边南想把手缩回来,肖瑜却越握越紧。

“出来了又进去,进出了又出来。他打听到你搬走了,发誓要去找你。他中间其实戒掉过一段时间的。觉得一切都有希望了。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你了,你正在找房子,跟着中介满城到处跑。他一眼就认出来你了,你一点都没变。”

边南心里隐隐有个可怕的猜想,他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肖瑜俯下身来压住他,他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边南一只手被他死死抓着,另一只手被顺势压在了铁锹下面动弹不得。

肖瑜温柔地抚着他的眉眼,“你一点都没变,”他怜惜地拂过边南眼角,在他的脸颊上一下下摩挲,“只是为什么呢?”他突然一下重重地按向边南的唇,强行把他的口腔打开,捉住他红润的舌发狠地掐弄,“为什么要去亲别的男人?”

边南呜呜呜地说不出话来,唾液顺着他的唇角流出来,肖瑜珍重地一点点舔掉他的唾液,“我现在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呢,现在我可以保护你,你不用害怕。”

边南拼命地摇头,肖瑜视若无睹,兀自甜蜜地舔吻他的唇。他抬起头,看着边南满脸被他弄得湿淋淋的样子,心满意足地笑着说:“真好看,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真好看。”

边南在这个时候抓住时机,拿铁锹背砸了肖瑜的肩一下,他其实没有太用力,也有意避开了脆弱部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如果真的恨我,也不用搞这种手段。”边南一边说一边向后退,直到墙壁抵到背。

“谁说我恨你了。”肖瑜沿着边南逃跑的路线不紧不慢地逼近。

边南无措地挥了一下手里的铁锹,强装镇静喊:“你别过来。”

肖瑜置若罔闻地靠过来,边南别无他法,照着他的肩膀重重砸下去,却惊愕地发现铁锹像划过空气一样穿透了肖瑜的身体。他一下子砸空,唯一的武器脱力掉到了够不到的地方。

“你。你。你是。”边南惊叫起来。

五六、五七、五八、五九——2点27分。

卧室里的灯熄灭。借着窗外映照进来的惨白的月光,边南看到卧室的吊灯上悬挂着一具尸体,随着吊灯的摇晃不断地碰撞在墙壁上。

“咚——”“咚——”“咚——”肖瑜把已经吓得僵住的边南拥在怀里,亲了亲他因为恐惧瞪大的眼睛。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跟你说过的呀,活不了的。”

“你去亲别的男人,我心都要碎了。浑浑噩噩间又复吸了,每天过得不成人样。”

“有一次吸了之后,看见了我妈。我妈跟我说,这样不如死了算了,我觉得她活了这些年,也死了这些年,总算是说了一句有用的话。”

“就把自己吊死在这个屋子里。吊死的第四天,原来的房东就把房子急匆匆重新挂出去了。”

“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

边南现在完全不敢动弹了,他像个僵直的木偶一样被肖瑜牢牢地锁在怀里,背肌绷得死紧。

肖瑜像拆开一件盛大的礼物一样,脸上洋溢着惊喜,一件一件郑重其事地脱掉了边南的衣服,尽管这件礼物已经迟到多年了。

他含住边南的乳头,把它弄得瑟瑟发抖,蜜色的胸肌被他挤在一起,肖瑜跪坐在边南被强行分开的双腿间,羔羊跪乳一样去吸吮他的乳头,这个年轻的恶鬼神色间满是令人惊愕的虔诚,像是在叩拜神明。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总是在想,要是你是我的妈妈就好了。”他顺着边南漂亮结实的腰腹抚摸,赞叹着去吻他腰间不断颤抖的皮肤。“别怕,别怕。”他动情地喃喃。

怎么可能不怕呢?边南的大脑已经完全不能处理现在这样诡异离奇的场景了,肖瑜的指尖和吻都冰得令他胆战心惊,他的身体只能在肖瑜的抚摸下无助地颤栗,甚至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赤裸着摆出一副淫荡的引颈受戮的模样。

肖瑜的吻细细密密来到他的双腿间,他轻轻含住边南软成一团的阴茎,耐心地舔弄,用舌尖顶他的马眼,手指温温柔柔揉动边南的阴囊,不时还凑过去爱怜地吻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厢情愿地匍匐在边南胯下为他口交,边南的阴茎却令人失望地毫无反应,肖瑜抬眼看着边南,边南灰败的脸色上呈现出无力的颓然,找不到一丝一毫情动的证据。

肖瑜掐着他的下巴,恶狠狠地问,“怎么不发骚了?跟那个赵泽做的时候不是浪得没边吗?”

边南的下巴被他掐得发痛,只能向后仰着头,不远处的尸体还在昏暗的光线中晃动着。他在这一片恐怖的情景中听到赵泽的名字,怔怔地呢喃:“赵泽,赵泽……”

肖瑜捏着他的下巴一松,边南失去支撑向后摔下去,他甚至不想护住头,恨不得把自己撞死,于是索性直挺挺地倒下去。

肖瑜却一下把他拉进怀里,边南挣了两下,肖瑜又去亲他的眼睛,一边亲,一边满怀恶意地说:“这么舍不得赵泽吗?”

“那你睁眼看看你的赵泽。”

边南睁开眼睛,那具晃动的尸体此时诡异地静止住,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边南听到液体滴在地板上的声音。

“滴答——”

“滴答——”

“滴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粘滞的液体缓缓地顺着地板一路流淌过来,在月色的照耀下红得发黑。

边南的大脑一片轰鸣,他终于崩溃地尖叫起来。

肖瑜笑着对他说:“这是他应有的下场。”

他说着吻过来,轻而易举地攫取了边南的唇舌,“你是我的。”

肖瑜将手指慢慢探进边南的蜜穴,蜜穴由于边南的应激状态紧紧咬住肖瑜,“好热情。”肖瑜止不住喟叹。

他一意孤行地将自己冰冷的硕大的阴茎一寸寸顶进去,边南只觉得肚子被他撞得一阵阵发痛,他想吐,但后穴已经被肖瑜顶出水了,这被肖瑜当成两情相悦的证明。

边南绝望地听着肖瑜一声声赞美他,一声声真切地向他表白。

月亮这时候已经越过了窗户,在边南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屋子里漆黑一片,边南终于在一下一下发狠地操弄中迎来企盼已久的昏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边南第二天中午从床上醒来,这个昨晚发生了可怖景象的房间此刻被阳光照射得一片光明?如果不是他浑身的吻痕,边南几乎都要以为那只是一场噩梦。

他拿起手机,张总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最新发来的微信是让他以后不用再去了。

边南没有点开去看。只是给赵泽发去消息,“你今天不用去公司接我了,我直接去你家吧。”

发完他就坐在床上等,等了好久好久赵泽都没有回信。边南执拗地等,等来了警察的电话。

警方告诉他在赵泽公司发现了赵泽先生的尸体,由于边南是赵泽生前最后一位跟他有联系的人,通知边南去做笔录。

边南穿好衣服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走出门,对面街的网吧被拉上警戒线,昨晚有一个人死在了网吧的卫生间。

做完笔录已经是下午六点,边南回到公司去收拾东西,张总还没有离开,坐在边南的工位上等着他。

他看着边南脖颈上一片殷红的吻痕,贼心不死地靠过去,环着他的腰色情地抚摸。

边南这次没有反应,张总欣喜万分地以为他终于服软了,急色得去舔他的耳垂。

边南转过头面如死灰地对他讲:“不想死就别碰我。”

张总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恼羞成怒,嘴上不干不净地骂:“屁股都被男人操烂了,还装什么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边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在他从大厅旋转大门离开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重物坠落的声音。

张总重新配的那副金丝眼镜摔到他的脚旁,镜面上沾着鲜血和白色的脑浆。

身边传开路人的尖叫声。

时隔多年,边南再次回到了家乡。在他大三的时候母亲就因病去世了,这个小镇对他而言其实跟异乡没有区别。

他回来只是因为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这几天他过得很清闲,没有诡异的事情,没有异常的声音,小镇风和日丽,山清水秀。

以前的邻居已经搬走了,现在住着一对老夫妇。对边南态度很和蔼,言辞间很亲切。边南很喜欢他们,但出于之前事件的考量,他有意和这对善良的老夫妇保持了一定距离。

他偶尔睡午觉醒来,西斜的太阳让屋外都镀了一层闪光的边,屋子里空空荡荡,像是躺在坟墓里。

边南现在将死看做一种一劳永逸的做法,每天晚上,他准时在凌晨2点27分醒来。屋子里很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偶尔甚至会觉得自己掉进一个冗长的噩梦里,只要努力睁开眼睛就能回到现实。

这天边南好好地吃了饭,一反常态地跟邻居夫妇攀谈了很久,他们热情地邀请边南去用午餐,边南还是拒绝了。

他独自在窗边看着太阳西沉,暖黄色的天空一点点暗淡下去,接着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今天夜里没有星星。

边南把特意买来的很粗的麻绳牢牢地系在特意打上的铁环扣上。他家里没有那么高的凳子,边南废了很大的劲儿才把自己挂上去,然后毫不犹疑地轻飘飘地撤下自己的双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窒息感延迟了十几秒才向他袭来,喉部被重力挤压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呃逆,麻绳磨得脖子火辣辣的,头部缺血让他眼前发黑,边南出于生理反应想要用手去抓绳子,手却已经发麻得使不上劲了,他后知后觉地想:这就是被吊死的感觉吗?

他闭上眼睛,那根又粗又长,杂货店的老板向他发誓绝对不会断的麻绳在此刻像根脆弱的皮筋一样嘭地一声断成几截。

边南重重地摔在地上,久违的空气向他殷切地涌过来,前赴后继地挤进他缺血的呼吸道,边南尝到自己肺里发甜的血液,他抑制不住地大口喘气,想要爬起来却还是一阵阵头晕目眩,他就这么晕了过去。

他在第二天午后从床上醒来,身上甚至被换上了睡衣。屋外有人敲门,边南脖子还很疼,他用手机屏幕大致瞟了一眼,一大片乌青淤血,看上去很渗人。

他找了件高领的毛衣遮住脖子才慢吞吞走去开门,来人在这个时候已经走掉了,门口放着一个快递盒,收件人写着边南宝贝。

边南打开它。里面是赵泽承诺送给他的那块机械表。边南不知道为什么它最终被寄到了这里,他现在对一切事情都见怪不怪了。

边南把表调好时间,戴在手上,蹲在那儿想了好多东西,这才过去几天,以前的事情就已经变得灰蒙蒙的,有些记不清楚了。上吊还能把脑子给吊坏了,他在心里给自己开了个玩笑,然后屏住呼吸,按了一下表冠。

新的时间此刻滴滴答答地在他的手腕上迈步向前,而过往种种在昨夜凌晨2点27分悬梁自尽。

边南站起身,迟钝地发现阳光透过窗户暖洋洋地拥护着他,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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