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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馨月念叨着:“不知道他们逃掉了没有?”
蓝茗问道:“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眼下他们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等消停一阵子再说罢。”馨月叹道。
此时,“不可说”跑了回来,说道:“先吃些野果子罢。”
馨月大喜,说道:“真好。”不知道说的是人还是野果。
此前,“不可说”也给二人摘过野果子吃,但境况却大不相同,先前是补偿,如今是雪中送炭。
“从梅炉峰到这里,你一直跟着我们,到底是为什么?”馨月不解道。
“为了好玩。”“不可说”答道。
馨月继续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说过的话?”
“那日看见你们东西被一个老人抢走,觉得有趣,就跟在后面了。”“不可说”说道。
蓝茗接道:“原来我们是在演戏,你倒成了看戏的了。”
“对啊,你们还说要到我房里探个究竟,后来看你们吓得那个样子,有趣有趣。”“不可说”边说边乐得直拍巴掌。
“原来你那时偷听我们说话?”馨月质问道。
“哪还用得着偷听啊,方圆几里之内,一条蚂蚁爬过,我都知道。”“不可说”说道。
馨月不信道:“你就吹牛罢,反正现在就咱们三个人,你尽管吹。”
“不可说”也不强辩,吃着野果,自得其乐。
天色渐晚,馨月和蓝茗二人躲在山洞里,冻得瑟瑟发抖。
迷雾重重(9)
“馨月,今天你怕吗?”蓝茗问道。
“怕,非常怕,从来没这么怕过。”馨月叹道,虽然已经涉险多次,仍是害怕。以前无论是被朝岩教掳走,还是被长云帮劫持,都心存希望。但不知为何,今天特别的害怕,担心自己一去便会惨遭毒手。或许这次离他太远了罢,以前无论是何种危 3ǔωω。cōm险,有他在,自己总会抱有希望。
“你冷不冷?”蓝茗继续问道。
馨月见蓝茗嘴唇发紫,摸了摸头,又烫得吓人,连忙叫道:“‘不可说’,蓝茗发烧了。”
“不可说”见蓝茗冷得直抖,便说道:“等我一下。”说完走出山洞。
馨月则紧紧抱着蓝茗,试图让她感觉好受一点。
过了一会,“不可说”回到山洞,手里拿着一张熊皮,上面还滴着血,显然是刚刚打的。“不可说”来到蓝茗面前,将熊血一点点地滴入蓝茗口中,而后说道:“你们盖上这个罢。”
馨月闻见野兽皮的味道,总觉难忍,但“不可说”一片好心,再加上山洞里确实寒冷,便将熊皮披在了自己和蓝茗身上,随后问道:“‘不可说’,你不冷吗?”
“我长年在梅炉峰上待着,这点寒气我还觉得热呢。”“不可说”坐在洞口说道。
第二天,阳光初现,又是一个明媚的好天气。蓝茗醒后,感觉已经好了很多,对“不可说”更是感激不尽。
馨月说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城里又去不得。这样,我们去城郊白凤他们那里躲避几天罢。”
蓝茗点点头,说道:“也好。”
“不可说”在前面带路,说道:“翻过两座山,再走二十里路就能到那里了。”
“那么远?我们昨天有飞得那么远吗?”馨月惊讶道。
“当然有。”“不可说”肯定道。
馨月无奈道:“蓝茗烧刚退,现在怎么办?”
“不可说”上前一手抓住蓝茗,一手抓住馨月,说道:“让你们说我吹牛,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
迷雾重重(10)
一路飞奔,到了朝岩阁,“不可说”为了不被人发现,将二人放在后院,随后又将水寒引了过来。
“怎么回事?”水寒惊讶地问道。
馨月无奈地笑道:“昨天还说见一次不容易,我们想念你这里,就又回来了。你瞧,我们又见面了。”随后将昨天发生的事简单说给了水寒听。
“姐姐现在不在,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房间,跟我来罢。”水寒说道。
安顿好以后,馨月又给蓝茗喝了退烧的药。
蓝茗说道:“馨月,本应是我照顾你,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馨月说道:“咱们一起死过好几回了,还说这种客气话?”
蓝茗笑了笑,说道:“我自幼孤苦无依,受尽欺负,你待我却不是一般的好。”
“谁让咱们有缘呢?还有,这次真是多亏了‘不可说’,等事情过后,咱们得想个法子谢他才行。”馨月本就对蓝茗心存怜惜,再加上她一直在自己身边,和自己同甘共苦,馨月更是将她当成亲人看待。
蓝茗连忙点头,昨日“不可说”为了自己去猎熊,当真是感激不尽。
当晚,白凤从城中赶回。水寒便将馨月之事告知于她。
“她们现在在哪里?”白凤问道。
水寒答道:“我把她们安排在后院一处隐蔽的房子里。”
白凤点点头,走至后院,见到馨月和蓝茗,说道:“馨月,不好了。”
“怎么了?”馨月见白凤脸色有异常。
“你看这是什么?”白凤从怀里拿出一张纸。
馨月上前一看,竟是自己和蓝茗的通缉令,当即气道:“他们凭什么通缉我们?就因为我们和知府千金打了一架?”
白凤摇摇头,说道:“我今日进城,见城里到处都贴着通缉令,一看画像竟是你们两个,就趁人不备拿回来一张。回来仔细一看,这上面竟说你们是杀人犯。”
“什么?”馨月又惊又怒,将通缉令拿过来一看,果真如此,竟然还说是自己和蓝茗杀死了周爷,全城通缉。
迷雾重重(11)
蓝茗看后,说道:“胡说八道!我和馨月才来几日,竟将脏水往我们身上泼。”
白凤也诧异道:“是啊,你们来之前,周爷就已经死了。”
水寒说道:“不管怎样,你们先在这里住下,避避风头。这里偏僻,没人过来。”
馨月沮丧道:“我们俩现在是官府通缉的罪犯,怎么能连累你们,到时候再治你们一个包庇窝藏罪。”
水寒不屑道:“听他们一派胡言,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他们不便公开说知府千金打架一事,便将这更恶毒的罪名编排到我们俩头上。”馨月越说越气愤。
这时,“不可说”挤进来说道:“这是刚出锅的面条,大家快吃。”
众人望着“不可说”狼吞虎咽,哭笑不得,眼下只有“不可说”才有心情吃东西。
馨月和蓝茗暂时在后院里住了下来,躲避风头,心中惟盼那几个护卫能安然脱险,将消息带给洛城的父亲,又想着父亲定会责怪自己,到处乱跑,麻烦不断。
来到厨房,馨月见“不可说”正在大快朵颐,不禁羡慕道:“我现在要是有你这胃口就好了。”
“不可说”说道:“心情好,要吃东西;心情不好,更要吃东西。吃了就好了。”
馨月笑道:“我以前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总是愁眉不展,现在轮到自己了,才知道有些事根本就让人高兴不起来。”
“不可说”不以为意道:“想那么多干什么?等时候到了,都是往棺材里一塞,变成枯骨一堆。到时候谁还会在乎哪堆骨头分量更重。”
馨月回道:“真到那时候了,什么都好说。关键是时候未到,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
馨月说完,又踱步回去,一路慢慢想着自己的苦楚。
几日后,馨月正在后院里愁容满面,水寒走了进来,对馨月说道:“馨月,你看谁来了?”
馨月望过去,立即愣住,惊讶道:“你……”
又见故人来(1)
原真走过来,看着馨月,没有言语。
原来此次原真北巡,刚到怀州附近的一个城镇,却听下边人说起怀州城里出了两个女杀人犯,便随便看了看那通缉令,不看不要紧,那上面竟有馨月的画像,于是连忙赶到怀州,知道此时馨月会找个地方藏匿起来,一下子就想到了这里。
此前馨月刚一出走,原真就派人来问过。由于原真曾经救过白凤水寒性命,他们姐弟二人又最是知恩图报之人,对原真一直坦诚相待。
馨月想起自己和原礼进山打猎那次,原真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然后对自己一顿训斥。这次闯的祸比上次大得多,难保他不会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