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掩盖情绪。“外表看似热闹,其实纷争无数。谁胜谁负,其实百年之后还不都是一样。”林师傅感慨道,前尘往事在眼前一一掠过,看过一切风景之后心中再无涟漪。紫凝没有说话,继续品茶,等着他的挽留还是关心,自己已不清楚。“路上小心些。”林师傅说话间又冲了一泡茶。紫凝从嘴角抽出一丝笑容,心比茶涩。
翌日,紫凝在竹林间漫步。不知不觉间,已来到山谷的溪边。山花遍野,在初夏的微风中舒展笑颜。还记得小时候林师傅经常带自己来到溪边,自己贪玩,经常溅起一串串水花,林师傅便拿出手帕擦拭着自己满是泥水的小手,接着自己又冲向溪边,继续玩水,回头撞见林师傅比溪水还清澈的笑脸,淡似轻风,明如皓月。夕阳西下,自己便在林师傅背上沉睡着,一直到家。
抬头看见林师傅站在吊桥上,望向自己。还记得上次离家前几天,自己向林师傅说出埋藏了十几年的秘密,换回的只有一句: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贪玩的小紫凝。自己已经长大,他却不这么认为。咫尺天涯,大抵就是这样罢。紫凝看向林师傅,淡笑不语,心中已做了决定,再次出走,不过是天长路远,不过是一个人,不过是夜宿荒野,不过是暗自伤神……
人生几回伤往事(2)
出发在清晨,简单而随意,仿佛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是出走还是回归,已经分不清楚。
天色微蒙,业已上路,只是此次已没有馨月驻足在门前,长久不去。
没有和林师傅打招呼,他知道自己要离开,至于是何时已不重要。反正在他心中,自己不过是贪恋外面的世界而已。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从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一路北上,奔向齐城。紫凝心中清楚,自己并不一定要参加武林大会,只是想去一个地方,去流浪。
刚到北国边境,就已见到各门各派陆续赶来,为的是参加这几年一次的武林盛事。
相比之下,自己显得有些悠哉游哉,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突然,山林里面,风声凛凛,马鸣萧萧。
“让开。”一队人马从旁掠过,为首的人大声对紫凝喝道。
紫凝牵着马自觉地退向一边,不愿招惹是非。
待一班人马呼啸而过,紫凝才继续赶路。
没过多久,那队人马又从原路返回,来到紫凝身边时,中间一人说道:“果真是‘白帆’。”
紫凝愣了愣,说话人声音有些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见来人紧盯自己的马,心想难道这匹马叫“白帆”?
那人继续说道:“哼,我跟他讨要过多少次‘白帆’,谁知他竟送给了别人做人情。”
紫凝望过去,才恍悟到眼前人正是小魔王的弟弟玉启。玉启愤恨地瞪了紫凝一眼,策马而去。
紫凝并未多想,自顾自地继续牵马上路。
四处流浪的日子里,这匹白帆一直跟随着自己,像是自己最亲密的伙伴。
紫凝抚摸着白帆的鬃毛,心中泛起无数回忆。
前方,就是此次的目的地——北国齐城。
不知道在那里会有什么样的际遇和怎样的风景。
不知道小魔王如今身在何处。。
他乡遇故知(1)
齐城郊野。
“水寒,还有多久能到?”馨月气喘吁吁地问道。
“出了这树林就到。”水寒在前方答道。
“我说坐马车来,你偏不允,这下可好,还没到齐城,人先累倒了。”馨月边走边抱怨道。
“若是咱们华服美车地来参加武林大会,岂不在江湖人士面前丢脸?”水寒一向不屑于馨月的建议。
“你仗着你功夫底子好,走路又这么③üww。сōm快。哼,要走你走,我说什么都不走了。”馨月说完就势坐在路旁。
“那我陪你罢。”蓝茗对馨月说道。
馨月赞叹道:“还是蓝茗好。”
水寒无奈地停下来,说道:“那你二人在此歇歇,我去前方探探路,或许能遇到姐姐。”
“她在怀州料理事务,比我们晚出发几日,现在怎么可能遇得到?”馨月质疑道。
“你一路上走走停停,耽搁不少时间,说不定她这时已经赶来了。”水寒说道。
“好罢,好罢,你去就是。”馨月不愿水寒提及自己拖他后腿。
“教主,你说参加武林大会的都是各路英雄豪杰罢。”待水寒走后,蓝茗问道。
“不见得罢,我这样的,不是也来参加了么。”馨月自嘲道。
“教主,那你武功到底如何?”蓝茗继续问道。
“跟不会武功的人相比,还算不错。”馨月如实答道,复又问道:“你怎么样,蓝茗?”
“当年教主亲传水寒和白凤功夫,教里绿衣都是由白风亲传,绿衣亲传蓝衣,蓝衣再传紫衣。我是紫衣,最末一级。”蓝茗详细说道。
“哦。”馨月了然道,心想自己应该是最末一级罢。
两人说话间,远处走来一众人等,为首的女子一袭绿衣,身后跟着数人,还有一顶车轿,不知来者是哪门哪派。
“哼,我当是谁,原来教主也赶来参加这武林大会。”说话间,绿衣女子走到近前,对馨月说道,眼中尽是轻蔑。
他乡遇故知(2)
馨月只见来人竟是久已未见的绿音,不知她现在师从何处,又与身后这些人等是何关系。
绿音见馨月未开口说话,又继续说道:“教主此番前来是为争夺盟主之位,还是只为开开眼界?依我看,你远路而来,已经不容易了。”
“你口口声声称呼我为教主,置轿中所坐之人于何地?”馨月见到她身后几人提刀携剑,料定她已投靠其他门派,那轿中之人,地位必定在她之上。
果不其然,绿音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你……,我已与朝岩教再无关联。如今的朝岩教,我早已不放在眼里。你,不过也是个挂名教主而已。”
“是啊,有了新主子,当然要奉命尽忠才行,不过,新主子就没给你做身新衣裳?为何还穿着我朝岩衣服?难道还在留恋我派不成?”馨月回敬道。
“哼,你除了嘴尖舌利,还有什么本事?亏得水寒和白凤对你唯命是从。当初教主真是鬼迷心窍,把位子传给了你。”绿音不屑道。
“我看她老人家是火眼金睛,要不她怎么给你吃了药,而没给水寒和白凤吃呢?”馨月反驳道。
绿音气愤不已,指向馨月说道:“你若再口不择言,休怪我不客气。”
“嗯哼。”轿中人轻咳一声。绿音立即噤声。
“有新主子管教你,我也就懒得清理门户了。”馨月嘴上依旧不饶,但心里清楚得很,水寒不在,自己被人清理的可能性更大些。
绿音退回轿子旁侧,一众人等继续向前赶路。
“帮主,适才那人是朝岩教的新教主,毫无功夫可言。”绿音对轿中人说道。
“此次事关紧要,少给我在路上惹是生非。”轿中人言语中透露着愠怒之气。
“是。”绿音更加小心翼翼。
“水寒还说坐马车来,会在武林人士面前丢脸,可是刚才那人还坐着轿子呢。”馨月继续抱怨道。
“不知他们是什么来历?”蓝茗说道。
“这次武林大会要推选盟主,想必各门各派都是为了这个而来罢。”馨月揣测道。
他乡遇故知(3)
“这次武林大会要推选盟主,想必各门各派都是为了这个而来罢。”馨月揣测道。
“要是让我推选,我就选教主当武林盟主。”蓝茗说道。
“你当武林盟主是馅饼呢,从天上掉下来,砸到我头上?坐这个教主之位,我都力不从心”,馨月慨然道,“待水寒回来,我就传给他。”
“把什么传给我?”话音未落,水寒已近在眼前。
“把教主之位传给你。”馨月说道。
“我又无心当教主。”水寒说道,“向前转左,天黑前就能出了树林。”
“我也无心。在你们这样一群高手面前,我也不够资格。难不成真让朝岩教毁在我手中?”馨月颓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