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姓越的督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轻描淡写地说“确实。”这样模棱两可的话,不知是回应前一句还是后一句,大家皆以为他是在回答后一句,菁芜看他的神情,竟觉得应该是前一句,他眼光太高了。
菁芜偷偷打量这位众人口中的越督领,他确实有眼光高的资本,只见他生了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五官就像精心雕刻而成,深邃而棱角分明,生了一双桃花眼,看起来却十分的清醒锐利。清秀的眉宇间透着英气,只觉得这人精明干练。喝酒时更是潇洒利落,在这一群人中简直是鹤立鸡群。
越朝隮知道菁芜正看着他,脸上一丝变化也没有,接着自斟自饮。
他的眼神像是不经意间在菁芜身上飘过,那一扫而过的目光让菁芜有些发冷,菁芜给那姓越的贴上了危险的标签。不过以她的直觉,这人很可能就是系统所说的贵人,自己等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他气场这么强的人,所以不管怎样自己还是得接近他。
没过多久,有个小厮打扮的人敲门进来,在姓越的耳边说了几句,那群人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菁芜随着琼华回到房里,就有一起伺候的小丫头凑过来问情况,琼华一向不管这个,所以菁芜也就跟着她们聊起来。
“怎么样呀?秦妈妈可说了,那些贵人可是从首都下来的,身份高贵着呢,后台可硬喽。”
“首都的来这破地方干嘛?”菁芜好奇地问,这些秦妈妈可不会和她说,虽说这几个姑娘们喜欢她,秦妈妈可是一点儿也看不上她,看到她就念叨。
“好像是那里面有个姓越的大人,原来也是这遥城的,到首都去出人头地了,回来家乡搞建设。”小丫头想了想,把从别人那打听的说给菁芜听。
就是他啊,他也是遥城的!既然是从首都回来,肯定是有这本事,而且肯定有权有势。
“刚才你见着那个越大人没有?秦妈妈可说了,长得可俊了,秦妈妈好多年前以前还见过他呢,说那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威风样子,畏畏缩缩的,长得倒是漂亮,家里败落了以后,差点还被卖去做小倌呢。可惜秦妈妈不肯说是哪个越家,遥城姓越的可多了去了。不过这个越督领别人只知道他姓越,却不知道叫什么,所以大家都喊他越督领。”
“见到了,长得确实挺俊的,不过看不出来以前是那样,有气势得狠,看着就吓人。”
菁芜心里暗暗思量着要怎么去接近他,按道理系统说自己会有贵人相助,如果他就是贵人,肯定就不会拒绝她的求助。想到那人冷冷的眼神,菁芜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菁芜决定还是得再观察一段时间,不然要是弄错了,惹得他不开心,这种人可不在乎她的死活。
过了几天,越督领和之前那群人又来了,这回还是点琼华姑娘作陪,这回琼华倒没一定要菁芜陪着去了。
菁芜也没求着要跟着去,她在房里走来走去。想着待会要怎么试探他到底知不知道要帮别人忙这个事。
“菁芜,你在吗?那个越督领叫你过去呢?”跟着琼华姑娘一起去见客人的小翠在门外唤她。
啊?!叫我?
小翠推开门进来,连忙拉着她就走,一边走一边说:“菁芜啊,那位越督领刚来就问起你呢!”
“啊?问我什么?”
“越督领是后来的,他进来坐了一会,就说,上次跟着来那个丑丫头呢?”
菁芜一脸黑线,怎么会有这样叫人的,她也就长相一般而已,也不算丑吧。
她跟着小翠走到门口,进去一看,那几个人都在喝酒,琼华姑娘就坐在那优雅地弹琴。她低着头快步走到琼华身后。站好之后飞快扫了越朝隮一眼,正巧看到越朝隮盯着她。菁芜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点什么,越发觉得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朝隮又喝了一口酒,觉得实在是难喝,但是他也知道在这里这种酒已经算是佳酿了。
等到琼华弹了好几首曲子后,那越督领也没和她说一句话。
“曲也听够了,酒也喝足了,我们走吧!”朝隮把酒杯一扔站起来就喊要走。
菁芜急了,又不敢放肆。越朝隮走下楼去了才壮起胆子冲下去,一把抓住越朝隮的袖子。
接着就跪下,使劲掐了自己一下狠的,泪眼朦胧地哭道:“贵人吶……”
“我以为你还能沉住气。”越朝隮冷冷地说。
菁芜没听懂他这话里的意思,接着说:“贵人,您知道……”
“不用说了,贵人我答应你了,你要做什么过来说一声就是了。我住在西街的福来客栈里。”说完一甩衣袖就走了。留下菁芜傻愣在原地。
菁芜看着越朝隮远去的背影,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这节奏也太快了吧!奇葩贵人啊,这贵人太爽快了!
第4章 乡下女要复仇
菁芜过了几天才去西街找越朝隮,这期间她找人打听了这越督领最近都做了些什么见了什么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对于这位贵人的了解实在不多。
没发现越督领和宋家有什么关系,而且她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在妓院打杂的小丫头,也没什么值得这贵人费心思骗她的。
到了福来客栈,越朝隮正在房里等着她。
菁芜直接问他,为什么愿意帮她。
越朝隮知道她迟早会问,不过他也不准备告诉她具体原因,只说:“你应该知道会有人来帮你,别的你就不必问了。”然后又接着说,“你说吧,准备要我怎么做?”
菁芜顿了一下,暗想,也好,反正她也是打算开门见山,既然他不愿意答,也就算了。
“麻烦贵人派人去和宋家大公子接洽,说要和他合伙做生意,你让他出钱,告诉他到时候肯定五倍回本。正好你不是要在遥城开山修路吗?你让他全包了就答应给他捐个县官,最好哄他把乡下的田契,祖宅的房契也给你。最后让他落个血本无归,你再找个理由告他”
“你这要求倒是提的好,我去要,他们就会给?”越朝隮不做评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菁芜被他笑得有些尴尬,倒也不惧,“贵人的本事自然是我等比不了的,你要是想让他们相信你,宋公子和他太太必定不会怀疑。不过还有一个办法,贵人你找个长得好又懂风月事的俊俏男子,去把那宋大公子的老婆勾到手,之后再骗她说这事被宋大公子知道了,让她偷了宋家的房契地契和那男人私奔,接下来的事不用我说,贵人也知道怎么做了。这样一来只需暗中操作一二,他们肯定会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菁芜说完这一连串阴险狡诈的话,越朝隮还是没什么表情变化,不过他对菁芜倒是有了个全新的认识,够毒也够聪明,最重要的是知道借势。
“要做的就这些,要用哪个办法,贵人你这么聪明应该心里早就有数了。”菁芜低下头讨好地说。
“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过于绝情了。”越朝隮随口一问,第一个办法就是要他做恶人,把宋家的钱财地契全部骗来,还要他与之周旋,麻烦却也可行,只要宋祖佑贪心就会上当。而第二个办法简单阴险,却不用他费什么心思,只等着银子地契送上来就是。越朝隮本身也不是什么老好人,这么问只是试探她的心性罢了。
“相比他们对我做的事,我一点也不绝情,只是让他们从云端落到地狱罢了,而我早已在地狱挣扎这么久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对我残忍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恶人自有恶人磨,我要是慈悲,这辈子就只有等着继续受折磨。要不是有贵人你相助,他们只会一辈子害人,不知悔改。善良懦弱的杨二丫早就死了,我的事,想必贵人已经查清楚了,不然也不会答应帮我了。”
越朝隮没接话,这件事对他百利而无一害,宋家的钱财,土地都会落在他手上,而他来这遥城,就是为了改造遥城做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