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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壁尻,鞭打,炮机)(2 / 2)

“知道我为什么会接下委托吗?对,我承认,你这张蠢脸勾起了很多该死的回忆。但是最主要是约翰诚恳摆脱我,预付定金请求帮助。所以无论如何,为了玛丽我也会把工作做好。”

“哈哈。多义正言辞啊。我怎么没听说过会有机械师上门强奸顾客。”他存心挑衅:“你这是把玛丽当成最好的朋友了?”

“操你个混球,狗东西。”波本极力按捺把面前男人揍进墙里的冲动:“又在装什么傻?你们刚才难道是在玩过家家?”

“这是误会。”安古哑然,更觉得自己愚蠢,把希望寄托在女孩身上:“我想,你不会明白的。”

“对,我没办法明白。”波本咬牙切齿,“我想不明白人们为什么会尊敬你,一个道貌岸然的骗子,一滩腐肉做的烂泥。约翰想要帮助你,你引诱他姐姐却不提供她任何名分;村民们敬爱你,你晃着屁股取悦你所鄙夷的恶魔;玛丽憧憬你,你又做了什么?说到底,你只会利用人们的善良和同情。”

“说的一点没错。”安古满意注视着虚空,咧开嘴发出干枯气声:“所以,替他们实施惩罚吧——我恳求你。”

“我不想弄脏自己的手。”女孩啪得关闭了工具箱,嘴唇抿成条直线:“你让我感到恶心。”言毕,她睁大眼睛,看见神父紧捂住嘴,棕褐液体从指间渗透下来。

和可能有心理问题的病患较什么劲。波本翻了个白眼。她遇到过很多截肢后恐惧复健安装假肢的老顽固,相比未知,他们宁愿忍受逐渐恶化的现状。“你早餐只喝咖啡?有补充水分吗,要不要来点甜茶或肉汤?”面对丰厚报酬能屈能伸才是正道。“好吧对不起,不该评判私生活,没和职业对象保持距离是我的错。各退半步怎么样?后续工钱打水漂就糟糕了。还请神父大人您看在过往情面上多多担待适度配合,届时向约翰美言几句再好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滚出去。”男人几乎是在嘶吼。“我不想看到你。”

女孩耸耸肩离开,贴心帮他带上了房门。

安古弯腰摸索毛巾,却把酒精打翻。太阳穴搏动着抽痛,他吐出口中被部分消化的血渣,左手支撑地面下床,匍匐向前爬到推车边。女孩尚未发现他失去了视力——不,她根本不在乎。他仅仅是桩难办生意,和黑手党的狗没任何区别。就算围着机械师小姐裤腿打转,也只会被当成议价筹码。她甚至不愿意践踏他所剩无几的尊严:因为那对她没好处。

男人低头解开衣服扣子,把和血肉粘连的内衣扯了下来。腰腹被割出了锯齿状伤口,部分肌肉已经撕裂。砂石和组织碎屑相对容易冲洗清理,用清水冲洗后再往附近擦酒精碘伏即可避免感染。他翻找到订书机,将金属钉敲入相对平整的表面,随后牙齿衔住针线,将深层皮肤缝合。这费时费力,何况他还受着眩晕的侵袭。他用纱布按住渗血部位,暗自庆幸胃中内容物已吐空。包扎更具有挑战,当绷带卷数次从手掌心滑走、散落一地甚至打结时,安古忍不住紧扼自己喉咙。激烈心跳声在耳膜上鼓动,缺氧与女孩带给他的高潮有着同样效果,濒死感让他稍微平静,找回了对身体的掌控。

他深呼吸,确保自己做好了面对接下来事情的打算,叼着根蜡烛爬到没有任何助燃物的房间角落,划亮火柴用蜡油把它固定在右手假肢表面。或许应该丢到床单上。火舌吞噬房间用不到十分钟,被呛死只会被他人归结为意外情况,不算自杀。然而,他对殉道之外的自我毁灭行为心存疑虑。要在患难中恒心忍耐,成为合主所用的贵重器皿。如今这副身躯与圣洁的定义愈发遥远,因此他祈求能被女孩用污秽卑贱的方式使用并彻底打碎,承载诅咒和愤怒以净化她,重归天国得到救赎。

紫罗兰色蜡烛倾斜,滚烫蜡油星星点点溅落大腿,被灼伤的皮肤泛起玫瑰红。男人黑眸低垂,逐步进行着肉体虐待,似浑然不觉痛苦。热蜡晕开在腹股沟,两肋,乃至胸膛,他也评估完毕了自己的受伤情况。腰部以下缺失任何感觉,肠道、膀胱和性功能受到影响。换而言之,他截瘫了,因为高处跌落,或者墙壁撞击。有概率是可逆的脊髓震荡,但经验告诉他别往好处想。神父怔愣注视着烛火的方向,那里唯有黑洞。他以为这是偏头痛导致的暂时失明,因为之前出现过数次相同症状。如果它们都是永久的呢?现在该认真考虑起纵火提案了。这栋平房所处偏僻,就算升起浓烟、一同烧成灰烬,也不会有人察觉。毕竟知情且关心的玛丽已被他亲手推开了。如此还能免去他在信件中所委托教廷成员前来收尸的繁难。他想要祈祷,寻求理性指引,下意识握住胸口的念珠,却抓了个空。被刻意回避的现实再一次压倒了他。前额叶控制权被剥夺,更低级的大脑原始脑区接管了一切,那些更古老、冲动的情绪正低鸣咆哮着。男人浑身发抖,喉咙里传来模糊的哽噎,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他时而大笑,时而哭泣,用头撞着墙壁。

窸窣声在窗外响起。某只鸟儿正持续扇动翅膀撞击玻璃,应该是骤雨的前兆。男人动作停了下来,仰起挂满泪痕的脸。“我可以再任性一回,把你当作神的使者么。”良久,没有应答。远方传来雷鸣,那小生灵仍徘徊着不肯离开。“不快点飞走的话,羽毛要打湿了。”他侧耳倾听,终究选择遵从上天旨意,将蜡烛吹熄。

狂风拍打窗棂,似是野鬼嚎哭。密集雨滴砸落,织成隔绝世外的帘幕。需要再次组织抢险,但村委会已接管该项工作;牧师住所需要修缮,毕竟女孩拆了门板做担架,屋顶也敞着大洞,若其余神甫继位,又要从筹集善款中拨走不菲数额。必须做好规划,要为村民们留下遗产,而非债务……裂痛钻凿着头骨,连风暴声此时都成为威吓。神父复发起高热,蜷在被中直哆嗦,离疯狂只有半步之隔。他抽开床板暗层,其中赫然躺着一柄沾染斑斑血迹和铁锈的猎枪。他用嘴唇触碰着其确认其存在,虔诚如亲吻十字架。只需放进嘴里,然后向上颚轰击,弹道穿过脑干即为终局。安古数着剩余子弹,装填,上膛,倏尔间想起了什么,来自遗忘记忆深处的苍白脉络。他有没有给波本的手枪口交过?舔舐每一寸枪管,将其插入自己体内翻搅,直至浸湿那贴身携带的武器。她会有什么表情?局促,焦躁,愤怒,抑或紧盯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如此想来,临死前未看见很是可惜呢。妄想发酵,激荡出肮脏的欲望,如糖浆般渗满了空心躯壳。

敲门再次响起。

“神父大人,我是玛丽。”女子未有犹豫,立刻说明来意:“是波本差使的,说可能需要喝些能补充营养、易于消化的东西,刚从邮差那回来她就追上我,塞来大包药草和花茶,一定要今天送给你。还有罐……沉甸甸,甜滋滋,满得要溢出来的蜂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雾气渗入灰蒙蒙的房间,带来湿冷的凉意。神父站立窗前,动作刻板地咀嚼黑面包,以此完成晨例。缠绵病榻数日,稍从暂时失明与瘫痪中恢复,安古便利用偏头痛的间隙进行文职工作,并在临时住所接待信众提供指引。波本却从未探望,仅留余几双替换假肢。他理应感到庆幸:不必费心粉饰失言,或被卷入更恶劣境况中去;但寂寞不断蚕食着胸腔,让他彻夜难以入眠,对任何享乐都失去了兴趣。

逃避一般,安古选择埋头繁忙日程,昼夜往返教堂进行祷告和弥撒、造访需要帮助的居民。这才是他的职责所在。在调职命令生效前,司铎永远是司铎,始终在场。他首先是个牺牲者,蒙召成为仁慈和怜悯的信使,把人带到天主面前,把天主带到人面前。与机械师小姐相遇只是误入歧途,必须舍弃世俗杂念,在有限时间内为后继者铺路。

“神父大人,不合胃口吗?”商贩投射来关切目光。他委托神父举行新居祝福仪式,为每个房间诵读经文选段,以此讨得好彩头。神父确实履行了约定,每个环节都做到至臻至美,连向来畏惧教堂的小女儿也兴高采烈地跟在后面拿小碗泼洒圣水。然而,神父那憔悴的面容上只勉强挂着惨淡微笑。所以他邀请神父和家人共进晚餐,希望能够振奋情绪。这当然有些冒昧,但妻子欣然同意,给方桌摆上瓷器,铺上绣花桌布,甚至还点上了蜡烛,说要特意为久病未愈的神父准备点清淡食物。

“没有的事,很感激你们的盛情。饭菜非常美味,连我都想询问食谱了。”神父轻抿蔬菜汤,向坐在次位的妇女点头致意。但商贩的小女儿可没这么文雅。她紧皱眉头,拿木勺戳弄洋葱和芹菜丁。

“别太粗鲁,基希娅。再这样我会打你屁股。”妇女立刻呵斥,却见神父低声笑了起来,凹陷的黯淡眼睛也流露出神采。

“这个年龄段,确实容易挑食。据说他们能尝出成年人无法察觉的奇特气味,所以怀有抵触吧。”他注视着正对母亲做鬼脸的孩子,心脏骤然抽疼:“仅是一家之言……如果单纯不喜欢口感,可以做成蔬菜泥、蔬菜丸子,鼓励她克服排斥。”

“我也想吃。妈妈,如果我给你讲个故事,下周能做炸丸子吗?”十四五岁的大女儿适时对母亲撒娇,自告奋勇要讲述在主日学受教的圣经故事。虽然添枝加叶不少,但气氛总算活跃起来了。商贩面色红润,朗声大笑,显然为女儿们骄傲。随即他想到了什么,猛地拍手:“神父大人,还记得那个给你做事的小姑娘吗?她可真有趣。”

他再次斟满自己和妻子的酒杯,只可惜神父大人谢绝共饮:“前段时间不是下暴雨吗?某天雨刚停,半夜她来敲我窗户。猜怎么着?说想要请人补您住所的破房顶。不仅我们,她那天挨家挨户地找,给出大笔佣金。村里泥瓦匠不是早死了吗?她把人寡妇也叫起来了,说什么,既然同个屋檐下过了那么多年,活应该也能干吧。您说稀不稀奇?确实手艺很不错,以后不用再去邻村请人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约伯。”

“您太忙了,还没来得及回去看吧。当时以为屋里面全淹了,没想到拿防水油布好好遮着呢。估计那小姑娘趁雨前爬上去给盖的,幸好没摔下来。之后倒好办,她叉着腰监工,我们几个大男人全被指使得团团转!结构用砖瓦和灰泥加固,阁楼也给扶正,却不准乱动家具……事情办成后,她付钱可爽快。所有人都服气。本来说一起喝酒,她急匆匆骑马离开,完全了却心事似的。”

名为约伯的商贩发挥察言观色的本事,连忙止住话头:“我以为您当时生病,因此她代办。如有任何不妥——”

“你说她离开,那是什么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概两周前……”商贩犹疑,恰巧小女儿跑了过来。她眨巴着湛蓝眼睛,将新鲜出炉的肉桂卷塞到神父手里。

“基希娅,不准去厨房里偷吃。”商贩叹气,把小女儿抱在膝盖上摇晃,逗得她咯咯直笑。

“叔叔是个好人,我看他伤心,才把最最美味的拿出来。”

“谢谢你,我会珍惜。”

安古同商贩告别,独自踏上返程。双腿未经任何思考般迈开步伐,来到了仓库。那里大门紧锁,马厩也空空荡荡。他失魂落魄伫立,手捧装有甜品的餐巾。一时心切,竟忘记波本讨厌肉桂。不如说,盼望她会等待本身是妄想。

男人拉开牧师住所的门把手,竟感到恍若隔世。缺乏了欢声笑语,这栋房屋从内而外弥漫着死气。他径直走到月光照亮的窗棂前跪地晚祷,随即拿出床底的刑具。那是条结有七条绳索的皮革鞭子,象征七宗罪和七美德,如同女孩钉入的永久印记。为甜蜜的酸楚所折磨,神父褪去衣衫,裸露结满细小血痂的后背,目光却停留在胸口。手指不由自主抬起,痴痴摩挲着穿过乳头的圆环。那动作不带任何肉欲,却比任何肮脏想法更要亵渎。应将它们硬扯下来,从悬崖上丢弃。然而安古舍不得。如果这就是馈赠他的最后纪念品呢?他紧闭双眼,相较平时更重地抽打着自己。

不,肯定还留了别的东西。她不会那么狠心。辗转反侧半晌,神父点燃煤油灯起身搜寻。他屡次无视禁止长时间佩戴假肢的叮嘱,或许潜意识中,这是吸引女孩注意力的手段吧。可惜未奏效。终于,他在茶几上发现一个铁皮糖果盒。它如此突兀地出现在最显眼的地方,怎会没察觉到?男人颤抖着手,视若珍宝地将其握紧,却听见阵细微摇动声。他将其打开,里面摆放着十字架和散落玫瑰念珠,每一颗都细致拭净了灰尘。盒子底部垫着张小纸条,书写稚嫩笔迹:

对不起:

艳阳当空,神父扶正木桩,用水泥浇灌。离调职日期仅有一周,他有条不紊处理着各项事务,即使过劳也在所不惜。首先厘清书籍和名录,随即会见教区信众,举行婚丧洗礼仪式;再者打扫房间,维修栅栏。所有设施均予后人使用,真正要带走的行李寥寥无几。除却玛丽,他并未通知人和人。正如失去记忆来到这村庄一样,他将悄无声息离开。至于要往何处去?以目前状况来看,自我毁灭只是时间问题。也许会去苦修,或者传教,以任何方式奉献最后的光与热——倘若死灰还能复燃。

鸡鸣此起彼伏炸响。安古朝嘈杂声望去,消失了近四周的家伙就出现在远处,手边各拎一只生禽。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机械师边走边跳,那两只可怜公鸡被抡得晕头转向,直发出惨叫。

“…波本?”

女孩侧过头,眼睛立刻迸射出光芒,把鸡一丢就小跑过来,飞身翻越栅栏,嘴角咧开的灿烂笑容令万物都黯然失色。她捧住他脸颊,带茧手指干燥而温暖,近乎让人落下泪来:“嘿,你瘦得像饿死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本人没错。

“你去哪里了?”神父转头回避,仿佛恐惧被高温灼烧。

波本讪笑着抽离:“嗯…我在附近军营逛了几圈。”她差点就下意识用双臂环抱他肩膀,抚摸向后梳的整齐黑发。别离后的重聚真是可怕,几乎让人忘记先前争执有多么不堪。

安古紧盯着她。女孩是右撇子,而眼球在回答时转向左边,因此她在回忆事实而非构建谎言。或许他应该低头缓慢磨蹭她掌心,做一只主动讨好的弃犬。

但波本没给他机会,轻描淡写讲述起这段时间的遭遇。她没有积蓄的习惯,付完薪水已穷得叮当响,于是动起赚外快的小心思。恰巧听说周遭驻扎着军营,决定去碰碰运气,靠维修枪械假肢等杂活赚了本金。再者每两月一次的军饷还未发放,所以多用粮油抵债,转眼间填满口袋。另外,她还注意到南北两方物资各有短缺,南方产烟草,而北方多咖啡,士兵为解瘾,选择抽树叶或煮蒲公英。因此顺道做些倒卖生意,看时机成熟满载而归。因为算是打扰过帮工的村民,她回程逐户赠送小礼物:奶粉肥皂葡萄酒,诸如此类。路遇给她塞过糖果的老妇人,开价购买日用品免去下山采购的麻烦,她未想收钱却推脱不过,最后再次以物换物,收获了晚餐预备役。

女孩有所隐瞒。神父敛目,不确定自己有质问的资格:“…平安回来就好。”

“糟糕,要跑没影了。”波本大呼小叫跳开,努力将窜逃食物捉拿归案:“我要吃下午茶,请将这两只煎烤油炸!”

盐,酪乳,百里香。安古默念所需食材,翻找积灰的玻璃瓶。若是传统南方菜谱,仅用清淡调味无法还原,必须征求食客意见。她自告奋勇杀鸡,此刻应在后院。神父走近,一只无首公鸡正跌跌撞撞地跛行,血溅洒满地;另只早已死透,鲜红放射状沿尸身迸射开。女孩跪立中央,叼着被整个咬断的鸡头渴饮,嘴唇染成艳绯色,液体顺脖颈下滴。她抬起脸看过来,瞳孔缩成条竖立缝隙。

“就算再饿,也该等熟了再吃。”神父向前数步,似浑然不觉女孩拱起背脊:“以后别在外人面前这么做,小心被当成恶魔附身的孩子,驱魔仪式可不有趣。”他弯腰,脆弱脖颈一览无余。波本打着颤张开利齿,企图刺入肌肤表面淡青色的血管,却被叶面凑近鼻尖:“后院种了些鲜罗勒,好在这段时间下雨。难闻,还是尚可接受?我想加适量香料和辣酱。如果不喜欢,也可改用干料。”

“…你决定就好。我先去打个盹。”波本狼狈擦拭着嘴角血迹,匆匆离开。

男人抚摸着白马鬃毛,将胡萝卜块平放在它嘴边。这是匹温顺到有些胆小的动物,和主人性格截然不同。女孩嘱咐他来取马驮的现摘时蔬,它们大多还连着藤蔓,被仲夏的充沛日照润泽得油亮。不仅如此,旁边还挂了罐生牛乳,底部有数个包裹。他打开依次查看:某个饥不择食的家伙竟在硬质奶酪表面留下半圈牙印。

安古熟练地拔毛剃骨,剥除内脏,将腌制鸡肉用蜡纸密封放在阴凉处。战争爆发前,每逢酷暑,村庄附近的种植园主们都会预备天然冰块,自明尼苏达州冬季湖泊采集,从山下城镇运至盖有稻草和锯末的深坑保存,再转移至冷藏箱以储存佳肴。老司铎曾受邀参加过豪奢晚宴庆祝九月棉花丰收,归来后对其上布置的珍馐赞连声赞叹,鼓励他多与乡绅交游。如今想来,若有使用冰窖的机会,给女孩做一满碗冰淇淋倒也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草莓洗净切碎,挤入柠檬汁加糖小火煮至软烂,与淡奶油和琼脂粉混合均匀覆盖模具。这实在是折中之举,慕斯蛋糕可能更符合波本嗜甜如命的性子,但炎热天气吉利丁无法凝固。他洗净锅,如法炮制用蓝莓和覆盆子制成渐变奶冻层依次铺满。

甜品成型期间取来碗盘,加盐、面粉、黑胡椒、玉米淀粉搅拌,再另备蛋液,确保面糊裹满蘸匀。等待间隙凉拌小番茄,佐以软奶酪。烧热花生油,夹起鸡块放入。外壳滋滋变得金黄,炸物香味弥漫整个厨房。略微有些反常:平日机械师早已循香而来吵闹着开饭。神父端着骨碟推开卧室门,女孩不由分说霸占了床铺,正抱紧被子蜷缩成一团。

他跪在床前,前额轻触女孩脸颊,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发烧,病因有待查明——随即传来阵不凑近也十分响亮的肚子咕咕叫。敢情这傻孩子险些把自己饿晕。男人叉起炸鸡吹凉,送到她嘴边。

“…好次。”波本狼吞虎咽完毕,砸吧砸吧似在回味,“这几天简直啥都淡出鸟。”

如果她有认真听老师讲解,或许会知晓症结。吸食高阶吸血鬼的体液会赐予受血者力量,但也具有高昂代价:即使未进行初拥签订契约,也必然受其束缚;更何况她是从未品尝过活人的半吸血鬼:同族的血有如毒品在血管中流淌,戒断最为煎熬。

“看来是熟了。”神父煞有介事点头,至少女孩的脏话和认知能力共同回归正常水平。

波本瞪大眼睛:“哪有拿病人测试的!”

“青菜摄入太少,营养不良罢。要把你抱到餐桌前吗?”

“才!不!要!我长着两条——不对一条腿!”

波本拿起勺子准备对水果布丁大开杀戒,见鸡块复炸完,撒上椒盐盛入托盘,连忙起身去端。如果假肢出故障让食物洒落一地,她会边哭边捡起来吃的。

“先把姜茶喝了,能缓解疲劳。”男人递来散发怪异气味的骨瓷杯。女孩吐吐舌头,终究吃人嘴短,捏着鼻子啜饮。入口比想象中温和,前调蜂蜜与柠檬,后有陌生馥郁甘甜。应该是老师寄来的药草混合了香料。本想着顺手赠予安古做人情……她将药渣似的沉淀物一饮而尽。温暖自肚腹蔓延,充盈四肢百骸,心情也格外轻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炸鸡外酥里嫩,鲜美肉汁溢满味蕾;油渍番茄搭配绵密芝士,清爽而浓郁;奶冻内埋有数颗树莓,与醇厚炼乳丝滑交融。波本大快朵颐,将近半食物都扫荡干净,才后知后觉神父正托腮看向她,深邃眼睛里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多谢款待,食物非常美味。您不打算享用吗?”她意犹未尽舔舐着手指。

安古语塞,他期待女孩和往常一样,发表诸如“还是想要我来喂你”此类的调侃,如此就可以告诉她像只脸颊鼓起的松鼠。而不是用陌生语气寒暄。他端出半碗主要由生菜和羽衣甘蓝组成的绿叶沙拉,简短祈祷后进食起来。

兔子都吃得比这丰盛。餐桌上的寂静并未影响到胃口,波本继续给鸡块收尾,低头啃起蜂蜜烤软饼。仍能感受到仿佛正反复确认她存在的视线。难道男人心生歹念,在肉里下毒?嘛…根据老师试验,她对多数毒药免疫,就算放倒大象的麻醉剂量也仅致使昏睡几小时而已。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饭后波本主动承担洗碗工作。拉开橱柜时,深处有个肉桂卷,霉斑已自表面蔓延。但她刻意无视了异常:客户隐私并非需要关心的事情。一如她未询问为何卧室里有打包好的行李——

不,她超级在意。

波本挠挠脑袋。假设之前话说太重,以至于安古被打击自尊心,准备灰溜溜丢下村民逃跑时被她阴差阳错撞上,所以这是豪华饯别大餐;那玛丽怎么办,她岂不是成气跑当地神父的大坏蛋了…往好处想,或许两人想要私奔?

她往餐盘表面涂抹着肥皂,嘀嘀咕咕排练起独角戏。‘是时候告辞,让您好好休息。’如此暗示不会再打搅。‘这段时间承蒙关照,请收下饭钱。’聊表心意,赞助路费。‘我的店址,欢迎你们随时光临。’后续维修和定制是否该打八折?但修房顶倒贴过大笔钱,算恩怨两清。

思绪被键盘声中断。安古坐在桌旁,撰写着书信。他发觉了打字机,并且有去研究如何使用。暂且不论过往龃龉,创作者总会因作品被喜爱而喜悦。神父注视她进食时也怀抱同样心情吧,而她误以为特殊优待。几星期前的她肯定会兴冲冲跑上前等待夸奖,但不正当的互惠互利关系已经破灭,纵使努力活跃气氛并礼貌表现,也于事无补裂痕。女孩莫名烦躁起来:为什么要为琐事心神不宁?早就应该返程,而不是绕远路回来查看男人的近况。她叠放好餐具,踮起脚尖准备从后门溜走。

“波本。”神父开口,低沉声音中带有某种克制的脆弱:“有件事想和你商讨。”

“对不起,这可能会让你为难。但身边实在是没有别人可以依赖,而我相信你的智慧和判断。你愿意花时间听我倾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波本呷了口神父新泡的热饮:“所以说你准备辞职,收拾完东西周一,也就是大后天跑路,却突然犹豫不决?”

“我想,犹豫说明此地还有眷恋的人或者事情。应该多给自己和它们点时间,充分考虑过再做决定。不然你可能会后悔。”和我一样。女孩抿唇,吹散茶杯边缘蒸腾的雾气。倘若时间能倒流,她会选择依偎在养父身旁,将心事慢慢说予他听。

“你更喜欢哪边?留下,还是……”

“这是你的选择,我没办法做决定。”波本扫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和她的喜好有什么关系?“放心啦,如果怕胜任不了工作,我倒是可以空余一周时间,协助康复训练和调试假肢,毕竟你的案例很特殊,对日后研究挺有帮助。”

“要走的话,我会把当地机械铺老板介绍给你负责后续维修,看在熟人面子上他们会多打折扣的。”这算仁至义尽了。

“……”安古的喉咙仿佛堵住。他想要乞求波本允许自己同行,成为她人生版图的片隅,随即悚然意识到这和玛丽的倾诉是多么类似。爱情的信徒总会为挽留虚幻的温存,去敲那扇永远不会敞开的窄门。

“何况这种事情多问几个人才对——都能夹死蚊子了。””她忍不住戳戳他紧皱的眉头:“就算说不出口,你也应该看着他们,想象失去他们生活会变成什么样。亲自去掂一掂他们在你心中的重量。”

男人轻握住她,目光饱含温柔:“我明白了。谢谢你在这个时候陪在我身边,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到这种安心了。”女孩的手被带向胸膛,贴近一颗坚定有力搏动的心脏。他语气疲惫而真挚:“你让我找回了力量,也让我不再感到孤独。或许,这就是上帝让我遇见你的原因吧。”

柔软触感让波本僵在原地。应该帮助神父摆脱困境,这种亲密举动只是自然情感流露,因紧张蜷曲的指尖却嵌入更深。她大脑恍惚,被硬质金属挤压的掌心划着圆圈以此缓解尴尬,直到轻薄夏季制服下内陷的奶头被亵玩至激凸顶着指腹,才意识到自己正捏着银环来回摩挲,而安古早已松开她后退了半步,只是因乳肉被拉拽而逃脱不得。

“你奔波数天,肯定颇为劳累。”神父微微叹息,宽恕了无礼之举:“若不嫌弃,今晚请在此歇息吧。别担心,我会睡在客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波本睡眼惺忪,被玉米面包噎得直咳嗽。昨晚罕见失了眠,因为卧室里弥漫檀木芬芳,和神父身体的气息如出一辙。更过分的是,若有若无的甜香始终萦绕在鼻尖。她口干舌燥,凭借嗅探在床底摸索出根表面凝结着血斑的皮鞭。这属于苦修用具,但脑海中却浮现了绳结在男人宽阔背脊上滑动的画面。光洁皮肤被末端撕裂,新鲜血液渗入粗糙纤维,从边缘滴落。她忙将它甩开,脑袋埋进被子默念计算公式,折腾到半夜才进入梦乡。

安古端来煎蛋和香肠,为女孩续上凉茶:“休息得如何?搭配了奶油肉汁,希望还合口味。”

“你才该多吃点吧。”波本瞥了眼男人面前的稀燕麦粥。他看上去比昨天更为苍白,嘴唇也褪尽血色。“这两天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虽然没办法保证能帮上忙——”

“谢谢你,波本。”神父的口吻温和而犹豫:“我昨晚思考了很多,发现我可能不太适合接受你的帮助。你不知道你的存在意味着什么……但我不想让你感到负担。”

“有话直说。”难不成男人还想寻死?想都别想。女孩瞪向他,被轻视的愤怒席卷全身。

“…其实,我很珍惜你的陪伴。你在身边时,我才觉得生活充满希望。如果你今天能继续留在这里,只有一个上午也好,就已经足够了。”

“还以为有多么奢侈呢。”波本吐了吐舌头:“别告诉我你平安夜也要许同样的愿望。”

她补充道:“我明天要吃华夫饼,淋满双倍枫糖浆。”

红酒炖牛肉,火腿培根焖饭,烤桃子脆皮馅饼。波本推着独轮车,把数十道菜肴送至教堂。神父最终采纳了提议,决定在主日崇拜后提供自助餐饮,供教徒分享,也借机判断是否心存不舍。她积极参与原料采购和成品试吃,玛丽也有来帮忙,显然对许久未举办的聚会感到高兴。鸟儿叽喳鸣叫,晨曦洒下玫瑰色光晕。女孩哼着小曲将食物摆放完毕,环顾无人后化作一只毛绒绒的乳白蝙蝠倒挂房梁上。

她在开场祷告环节就沉沉睡去,醒来时礼拜堂已落锁,门槛的窄小缝隙挤破脑袋也钻不进。嘛,反正任务已经完成。她蜷缩在圣餐台底下,回想起那位神父曾在此白日宣淫。她享受随心所欲玩弄高大男人的肉体,观赏他为情欲所苦的丑态。然而,不知何时她也受其影响,陌生渴望剥夺了支配权,让事情偏离轨道:她想要进食,将指甲刺入泵出鲜血的滚烫胸腔。焦渴灼烧着肚腹,波本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如果安古选择离开,等继任者到来,她早已瘪成条蝙蝠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吱嘎推开。女孩瞳孔骤缩,嗜血本能催促她扑上去撕咬。不要伤及无辜。从养父那里继承的遗志暂时扯回了理性。她捂住嘴,罔顾手背被张开的利齿划伤。

”波本?”桌布掀起一角。神父弯腰,额头沁满汗滴,显然找寻她许久。他展露微笑,漆黑眼瞳被煤油灯映照出温润光芒:“还好你在这里。饿了么?回家吃饭吧。”

他目光缓慢下移,被刺痛似的闪烁着:“都是我的错。”

“和你没关系。”女孩注视着安古动作轻柔地用手帕包覆住淌血虎口。真是小题大做。

“这是用于谋生的手。也是它将像我一样的人救赎。”他蜻蜓点水般亲吻她指尖:“谢谢你创造神迹。”

“那叫科学。”波本挣脱,冰凉唇瓣的触感仍黏在皮肤上。必须去新买双手套。她大步跨向出口,却发觉神父没跟上来。他颓然半跪在地,头颅低垂着。“请原谅…我突然有些事情要处理。”这明显是谎言,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使用义体的时间不能过长。肌肉疲劳,关节压力增加,残肢肿胀和磨损,都是可能存在的负面影响。”这些话说过好几遍,看在这次情有可原的份上,也不好发火。她把人铲进独轮车,半路又无法忍受沉默:“所以你想好了吗?”

“村民因款待而喜悦,然而也在为迫近的战乱担忧。最近收到的信件提到,数批伤兵即将从前线退下,被送来安置。我开始思考留下来的可能性。我想最大限度提供关怀与支持,让此处成为他们疗伤与重建希望的港湾。”

“你的陪伴和支持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如果你也能留下来,我相信,我们可以共同为这个地方做出积极的改变。”

“真是个疯子,尽说些漂亮话。你还是找慈善家做这种事吧,我的时间明码标价。”波本无法抑制自己变得刻薄。男人正站在悬崖边,反复把身体逼到极限以走向自我毁灭。她没有高尚情操,更不想被拖拽着坠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理解你的想法,金钱确实可以提供很多保障。我愿意为你的帮助提供相应报酬,这将是份公正的回报。但更重要的是,你的专业技能无可替代。我希望我们能够合作,你的参与将使一切更有价值。”

这话她倒爱听。波本被夸得尾巴翘上天:“好啊,我答应帮忙。有水平的机械师可不是随便能找到的!”

女孩把神父抱上餐桌,伸手正欲解开圆领下的纽扣,又停止动作,猩红色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狡黠光芒:“这是项特殊服务。可以继续吗?”

她先前从未征求过同意。安古顺从地咬紧嘴唇,点头默许任何可能的色情虐待。女孩灵巧的手指点过假肢接口,微小触碰激荡起层叠的快感火花,他呼吸沉重,许久未被抚摸的肉体颤抖着。

黑袍脱落,展露出象牙白肌肤。波本挽起袖子,将近乎一丝不挂的男人摁向桌面:“那么,请享受深度按摩。”

她用指腹持续施加压力,揉捏紧绷肩颈,在僵硬部位来回按压推滑。男人比先前纤瘦,但肌肉线条仍清晰可见,肩胛骨轮廓在皮肤下若隐若现,脊椎两侧肌肉微微隆起,形成柔和而有力的曲线。月光洒在他背脊上,勾勒出极具美感的轮廓,和无数纵横错杂的鞭痕。尚未愈合的新鲜鞭痕呈现出肿胀,被割开的皮肤仿佛还在微微渗血,而旧有鞭痕已变得暗紫,仿佛无数次痛苦的洗礼。每道鞭痕都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迸发的挣扎和祈求,痛苦与虔诚在这片战场般的皮肤上达成了极致交融。

波本遏制自己不去用指甲抓挠伤口,转而按摩起肱二头肌。指尖感受到肌肉持续痉挛,而神父一声不吭,显然已经习惯了对常人来说堪称剧痛的抽筋。她抓起手臂残肢检查,果不其然周围布有血泡和淤青。受虐狂。女孩撇嘴,罕有地保持了耐心,轻抚残肢及周围肌肉,帮助缓解可能的幻痛。男人在温柔触摸下如黄油逐渐化开,柔软肌肉妥帖迎合手掌动作。

患者配合治疗算是个好兆头。她抓住面前的紧窄腰肢,往自己方向拖。安古先是瑟缩,随即乖巧而笨拙地挪动双腿支撑起腹部,饱满肉臀向后高翘,仿佛一只等待交配的狗。波本并未察觉男人弯折身体的意图,她的注意力被完全转移:尽管拆除了缝合物,蜈蚣般狰狞的疤痕仍盘踞在腰腹上。

“那天你伤得很重。是不是?”波本声音有几分关切:“有没有留下后遗症?”

安古苦笑起来。暂时瘫痪期间他只能摄入液体,并通过挤压小腹将膀胱中的血尿排出;随后高热与昏厥常常造访,时至今日仍发作的偏头痛伴随着视线模糊和耳鸣。但这些都比不上女孩的缺席:那险些让他心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妨。”他曾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相较于此,任何事情都可以忍受:“答应我,孩子。无论何时,在你决定采取任何可能危险的行为之前,务必仔细思考其可能带来的后果。这样做是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与幸福,明白吗?”

“嗯。”波本讨厌说教,以及越界的称呼。这次她确实是主要过错方,但也无法将男人和他过往的罪行割裂开。如果他真那么谨慎,就不会有一位可怜女人因难产受害。“等以后有了伴侣,我会好好考虑您的意见,努力不搞出人命的,尊敬的神父大人。”

“……”安古决定调整策略。对女孩来说,用实际行动徐徐图之或许更为恰当:“请继续吧。”

手掌沿着脊椎两侧推按,轻触腰窝带来隐约刺痒。掌根隔层内衣压迫紧绷的臀肌,力度大到让他闷哼出声。臀瓣被抓住面团似的揉捏,紧闭肛门被牵扯着拉开,不时被拇指剐蹭,更难堪的是,指关节正划圈对周围进行刺激。经历了长期的禁欲,肉体逐渐从压抑欲望中苏醒,如同火焰被点燃,持续散发出热意。他紧闭双腿,遮掩半勃阴茎。女孩未和往常一样调笑,继续按摩着后侧的下肢,公事公办的态度让神父感到阵苦闷。

“你也对其他顾客做这种事?”他想象着机械师小姐在其他男人的肌肤表面流连,几乎要被妒忌的酸液侵蚀。

“他们身边有看护,但手法可比不过我。”波本以为神父在做客户满意度调查:这是她引以为豪的技能,跟当地最有名的按摩师学了三个月才出师。“所以会时不时做示范,主要集中按摩佩戴假肢的对侧肌肉。好,一、二、翻面!”她把男人调整至仰卧位,钳制住股四头肌遏制挣扎:“别过分反应,产生性冲动是正常生理现象,我见得多了。”她扫了一眼被撑起帐篷的三角裤,指尖点过被掰开的健壮大腿:“被截肢后,受损神经在愈合过程中可能会形成神经瘤,导致对任何刺激都更加灵敏。”她用指甲掐捏残肢底部新生的嫩肉,留下若干月牙状红痕,“身体其他部位也会响应,作为对失去肢体的补偿。”指腹从大腿内侧抚摸至腹股沟,但刻意避开生殖器,“疼痛转化成愉悦,甚至性快感。”

她按压着紧实的腹部,适当锻炼的腹肌温热而具有弹性,透过薄薄一层脂肪组织,能够摸到内脏的模糊轮廓。神父抛弃了矜持,发出声甜腻呻吟。波本低头查看,男人的上腹赫然有枚淡黄印记,似乎是被硬物重击扩散出的圆形淤青。

“谁对你做出这种事?”一码归一码,看在炸鸡的份上,她会替天行道掏枪崩了那个实施暴行的家伙。

“我自己。”安古望向波本,见她神色错愕,嘴角轻轻扬起:“在那阁楼之上,我曾屡次被酷暑折磨得几近晕厥,于是用锤子来驱散倦意。”

“是的,最初确实痛楚难忍。”神父的目光深深落在女孩身上,眼底闪烁着某种无法解读的炙热情感。“然而渐渐地,我开始幻想这是你亲手殴打出的伤痕。你不告而别,我却渴望被留予任何纪念。”他低声喃喃,语调粘稠而黑暗:“每个夜晚,我都抚摸着它,用鞭子惩罚自己,仿佛这样才能留住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必要吧。波本打了个寒战。周围空气如阴影般悄然涌动,将她紧紧缠绕。直觉提醒她逃离,可截断四肢、被摆放在餐桌上的牲祭能构成什么威胁?她放下心来。猛兽见猎物主动靠近时也会诧异,和所感受到的异样应该是同一道理。

接下来是胸部按摩。波本咽了口唾液,指尖沿着厚实胸膛滑动,轻缓地从胸骨向外侧抚摸。这次要一雪前耻,证明自己有职业素养。她手指抓住紧致肌肉,进行有节奏的揉搓,雄性乳房无法被完全握住,此刻正在掌心微微起伏。抚慰范围扩展到腋下和肩膀,神父口腔微张,隐约露着小截鲜红的舌头。该死。女孩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手部,以更重力度按压着胸大肌区域。男人气息不稳,身体泄了力般软倒在她臂弯里,这反而方便了推拿。放松状态的胸肌是如此温暖而富有弹性,手指按下去时能感受到一层细腻的柔软,在手掌侧边的快速敲击下荡漾起肉波。垂坠银环的乳粒连带着来回甩动,渴望被紧捏着蹂躏。然而机械师动作戛然而止,唯留整片胸脯都泛起欲求不满的粉红,随低喘震颤。

“你的十字架呢?”波本松开手,指向他脖颈。难道神父没看见?真是枉费她冒雨逐颗捡拾的好心。

“…在床头柜。”安古看女孩兴冲冲地拿来铁盒,将内容物倾倒在手帕上,完全无视被撩拨至临界点的旧玩具,知道不该做过多指望:“尝试过几次,却无法将它们重新串回。”

“看来假肢还是精度欠佳。这次就让我代劳,但是你得说明白正确顺序。”波本捻动拨弄起念珠,往内部孔洞小口吹气,浑然不觉神父呼吸一滞,眼神更为暗沉,仿佛在怨羡那无机体所享有的殊荣。

女孩跪立在椅子上,根据指示将念珠复位。先用链条固定十字架,完成起始部分;大珠跟随十枚小珠,代表一组祈祷;每颗中间还有分隔的嵌片,如此重复五次。吸血鬼的夜视能力此刻颇为便利,但持续高度集中让她身体发热,不由趋近冷源,把对方当靠垫般紧贴着。

调整完毕后,波本手指翻飞,栓紧蜡线末端绑成牢固的结,打了个大哈欠。男人再亢奋,随时间流逝也会恢复镇定。这种冲动并非单向:当触摸到坚实的肌肉时,其下跃动的脉搏让她心底再次升腾起渴念。她也想要靠近他脖颈,将獠牙扎进奔涌着生命力的河流。然而,理智如同冷水浇灌,提醒她别对顾客出手。这单生意牵涉众多,如果一不小心把人喝死,收尸将成为大麻烦。

女孩正下定决心要回归到职业操守之中,发稍却被温热呼吸吹拂。安古俯首,嘴唇靠近她耳尖,保持着不会触碰到肌肤的暧昧距离。滑过耳廓的低沉嗓音有如舔舐,让她心跳愈发急促:“请替我佩戴十字架吧,机械师小姐。”

就当售后保障环节。波本动作僵硬地将珠串伸向神父颈部,以近乎环抱的姿势拉动绳扣调整长度。

“好了,看看合不合适——”她话音未落,男人就自愿抬起腰身,挺翘胸膛悬挂的银色十字架同乳环一同闪烁着黯淡光辉。被埋入脐钉的腹部线条如雕刻般清晰,仿佛是她亲手锻造出的艺术品。他微微扭动身体,大腿缓慢打开,湿润眼眸流露出挑逗的吸引力。即使被放置许久,安古还是设法完全保持了勃起,紫红肉棒顶着内裤,龟头不断冒出透明黏液,将根部附近浓密卷曲的毛发都打湿得晶亮;饱满的腿根不知羞耻地拉扯到极限,露出两个圆润囊袋后方的会阴环,和不断张阖的隐秘穴口,仿佛在邀请主人的入侵。淫乱与奉献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令人难以移开视线的景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波本抓紧桌沿,指间捏得发白,直至克服内心的斗争。她深吸一口气,却无法直视神父的眼睛。

“我们不能再继续这种关系。”她语速极快,唯恐听到叹息:“我是服务提供方,约翰是资助者,神父大人您是受益人。先前我被仇恨冲昏头脑,打破了原则,我向您致歉。最好在明确共识、尊重彼此界限的前提下再从长计议谈合作关系,您说呢?”

女孩以为安古会大发雷霆,或者哀求她改变心意。她不擅长讲场面话,这些语句还是老师教导该如何应付难缠顾客时硬背下来的,若未能奏效,那就把人揍晕后溜之大吉。

“好,我答应你。”这回答直截了当,让她略感庆幸,又觉得很不公平:难道只有她一个人在烦恼吗?

“还有,之前你说的话也让我有点不舒服。”见神父平静等待着下文,她罕见地涨红了脸,态度扭捏:“就是想让我打你的那个。”

“抱歉…是我贪得无厌。你已经足够仁慈,能够在这里与我交谈本身就是种施舍。”他表情稍显黯淡,“无论如何,我始终尊重你的所有选择,只希望你能从此安心。“

“我又没有说不愿意!算了,我确实没想…重点不是这个。”波本只觉自己笨嘴拙舌:“你身体虚弱,更不应该拿性命开玩笑。使用鞭子和苦修带可能造成感染。”

“…我未曾料到你会如此在乎我,波本。”神父嘴角扬起,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因此,我希望把惩罚的权柄托付于你,视作一份特别的馈赠。这并非强制要求……但倘若有施加暴力的需要,我愿意承受。”

“唔,没问题。”机械师耸耸肩,心想代替保管鞭子应该不会惹出太大麻烦,但还是忍不住问:“你跟其他人也这么说?邀请她们伤害你?真被吊起来抽一顿怎么办。”换做是她,绝不会将弱点暴露出来。

“仅对你如此。”安古心存挣扎,却仍表达了他的真实想法:“我始终相信你。而且,即便你有意要伤害我,我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过暂时没找到其它选择。”女孩打断他,对这类言辞感到困惑。为何大多数人类如此轻易地立下誓言?因为性激素的驱使,抑或当前境遇下排解寂寞的托词?细想之下,宗教崇拜也不过是另一种非理性狂热,而神父比普通人更易陷入信念的圈套。“你的感情大概是种盲目的错觉。我不清楚它出于什么,也没兴趣深究,但将其寄托在我身上毫无意义。”

“到此为止。”她拍了拍手,仿佛男人刚才解剖真心的举动纯属无理取闹:“之后如何打算?我记得明天教区会派车夫来。”

“他下午已经抵达,正在农舍歇息。”神父苦笑,顺应女孩粗暴转移的话题:“我仍计划前往圣心座堂,恳请主教宽恕我临时反悔。你是否愿意同行?里士满市最近在举办夏日庆典,集市也仍然开放。考量到伤兵需要各种器械,采购材料不可或缺,而你是这方面的专家。”

“什么时候出发?”波本并不情愿。骑马到州首府要十个钟头,而马车耗时翻倍。这段时间屁股都快磨出茧了。

“…凌晨三点。”安古感到些许忐忑:这时间很不体贴。他设想不打扰其他人悄悄离开,但未料到今晚女孩答应了他诸多用崇高借口包裹的卑劣愿望,让他同时在喜悦和焦灼中磋磨。

“好吧。看来我得抓紧睡觉了。”波本嘟囔着,又想起一桩重要的事:“躺下,把腿打开。”

突如其来的指令如同电流击打过背脊。身体比思想更先屈从,瘫倒在餐桌上。安古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企食般兴奋的呜咽,抬高的双腿因为污秽幻想而颤栗。浸湿内裤一被扯下,刚才还疲软着的性器立刻硬挺着弹了出来,打在女孩手背上。

“别乱动。”波本小拇指勾住阴茎环,完全无视神父的热情,逆时针旋转末端螺母,把卸掉的小珠收纳进腿包后缓慢捻弄起圈扣。弯钩穿过尿道的刺痛明显刺激到龟头,清透腺液不受控制地汩汩渗出。

骚货。她秉承公事公办的原则没骂出声,手指继续下滑,直至触碰到股缝。唔,原来安古之前为了方便她淫辱有在认真剃毛,现在疏于打理,摸起来有些粗糙。确定了目标所在,她摘除会阴环,掌心按住抬起的腰腹,继续拆解脐钉。

“如果要坐长途马车,任由它们和衣服摩擦肯定会难受的。”女孩如实解释,视线再度回到他胸口。难以理解为何要保留这些在薄衬衫下都无处匿形的点缀物。她拉扯着银饰,刻意不去触碰渴望被采撷的熟红乳头,利落完成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是——她摩挲着月色映照下清晰的锁骨轮廓,注视修长脖颈表面显得异常脆弱的喉结。代表嫉妒的埋钉并不容易取出,就暂且跳过吧。

“舌头吐出来。”她轻拍男人脸颊,却见他眼神闪烁,带有撒娇的意味:“拜托你,可不可以保留这个?已经收回够多了。”

“当然不行,舌钉最为显眼。您怎么想的呢,神父大人?”波本无法再容忍他屡次试探边界:“走到那位主教面前展示证据,然后把我扭送上异端审判法庭?这就是你软磨硬泡非要我跟着的原因吗?”

“…我可能误解了你的话,以为那是出于关心的表述。但请相信我,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确保你远离任何极端分子的威胁。”他不知道自己循循善诱的语气已被机械师判定为虚伪,还期盼着能够得到任何利益关系外的情谊。

“张嘴。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她将沾满唾液的金属制品甩开,没心思去分辨男人的干呕是否属于演戏,去厨房找来烈酒,擦拭完小刀后在他锁骨下方切开个细小伤口,将遗漏的最后一枚也剥离。

“辛苦了。能再劳烦你帮忙装上假肢吗?”那声音听起来很空洞,但波本觉得自己没必要为一名成年男性的选择买单。她把神父再次拼凑起来,仿佛对待早已腻烦的玩具:“答应过的事我仍会办到。到点记得叫我。”

安古坐立良久,才从木僵状态中恢复过来,身体因寒冷不由自主颤抖着。他跪在地上捡拾散落衣物,但随即开始笨拙地摸索,直到将那枚舌钉紧握在手里。肯定是他做错了什么,才招致厌恶。但他已经想不出任何留住女孩的方法,除非唯一被证实有效的……他跌跌撞撞、赤身裸体走向厨房,从橱柜夹层的工具盒中拿出注射器,熟练将针头扎入静脉,抽取出满管新鲜血液。

是时候准备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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