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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祠堂(微h)(2 / 2)

静姝出了门,正巧遇到苏姚被阿漠拎着后脖子洗干净回来,身上还湿漉漉的,阿漠看到她从凤九仪房间出来一愣,眼神游移了一下。

静姝用嘴型示意:睡了。

她们于是立刻转移阵地,到了阿漠的屋子,这里为了让她静心修炼布置了所有人里面最高配置的隔音符。坐下后,静姝赶紧拿出之前藏好的镜子,指尖汇聚灵力,轻轻一点镜面,浅浅的蓝色四散开来,以极快的速度攫取她身体里的灵力,不一会儿,镜面上慢慢浮现一张男性的脸。

“方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怎么通讯突然断掉了。”

静姝说:“是九仪回来了,不妨事。你继续说,要给我带什么来着?”

说到这个,荟蔚绷着的嘴角也松动了些:“你在那里,久不出来,每天侍弄花草也无聊,我给你带几只灵宠。”

阿漠自己就是灵宠,一听就失去了兴趣。荟蔚赶忙说:“给阿漠妹妹捎些江城的糕点。”

紧接着,他似有些卡壳:“给凤…凤仙尊带什么呢。”

两人等待着他思考决定,那边却传来细细的女声,主动请缨道:“大人,若冷这里有些极好的药材,都是养身体的,愿献给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女声听起来离他不算太远,约莫是一米的距离,静姝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荟蔚为难道:“这些难道不该先给……哦,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

他转过来面对着镜子,卸下重担一般笑着:“就如刚才所说,将魔宫最好的药材都给仙尊带过去吧。”

他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两句:“仙尊以身救友的行为,荟蔚非常敬佩,元气大伤之事,也让人心焦。”

“这些礼物,就是魔界与妖界交好的礼物。”

阿漠凉凉地说:“那你应该送到妖王那里,我家仙尊可不掌管妖界。”

凤九仪单挑四大妖王之事已经过去了许久,沸沸扬扬的狸猫精事件也压了下来,妖界或许还有人记得她的名头,但一定找不见她的人。

她就在这里,两个仙,一个魔,四只妖,一窝兔子,再没有任何势力。

荟蔚假装听不到,断了通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过了几日,荟蔚亲自登门了,他虽找不见凤九仪的居所,但按着静姝描绘的地形,来到了约定好的会面点。

在会面点等待静姝来接他的时候,荟蔚感觉自己像是走丢的不听话小孩。他抛去这诡异的感觉,习以为常地拿出自己的本命法宝,那是一本书册,上面可容纳上亿本逸闻。

文字可抚人心,也可伤人。他修的是润物细无声的功法。

打量着四周地形,他细细记录下来。

待到写得七七八八,静姝才姗姗来迟,临走前苏姚咬着她的裙子不让她走,大家安抚了好一会儿。

虽然已在灵镜里见过许多次,但时隔几百年,母子俩还是第一次面对面。静姝登时有些绷不住情绪,红了眼眶,荟蔚倒是淡定得很,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才开口道:“娘亲。”

静姝一颗眼泪随着他的呼唤就落了下来,一把搂过他一米八的大个子往怀里塞,荟蔚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别扭地感受迟到了许久的母爱。

他们进了小院,迎面就遇到凤九仪正要出门打牌。

有静姝护着,凤九仪敢怒不敢言,睁大着眼睛打量荟蔚。

她刚重生的时候在魔宫兴风作浪,可都是在荟蔚的眼皮子底下,凤九仪自觉自己成熟了许多,对以往放浪形骸的日子就有些不堪回首,连带着想将见证者荟蔚一起赶出去。

荟蔚头皮一麻,任由凤九仪对他施以逼迫性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静姝见到她倒是惊讶了一下:“今天起这么早?”

“被你们鸡飞狗跳的声音吵醒了,”九仪收回目光,想想还是有些介意,眼风又锐利了些,“他是来……?”

不是很懂,为什么这些人都修仙了还走街窜巷。

荟蔚蓦地感觉膝盖一动,情不自禁地往前,离凤九仪更近了些,同时像变戏法一般,凭空变出一堆礼物,分别是:一只花猫、一盒糕点、一个装满药材和法器的储物袋。

凤九仪却没看一眼,而是奇异地问:“你很难受吗?”手上都起青筋了。

荟蔚连忙放松自己的肌肉,感觉那股力托举着自己将这些东西递到她面前,特别是那只花猫,看样子应该是叁花,眼睛亮澄澄的,很机灵,礼貌地用尾巴围住自己的脚,挺胸抬头,喵呜一声。

凤九仪感觉很无语,她又不是真的猫妖:“我不要,拿走。”

那小猫伸出尖利的爪子勾住她的袖子不放,竟是无赖上了。

荟蔚抬头看天。他也不想的。

小猫用脑袋顶顶凤九仪,竭尽全力表示自己的亲昵,连静姝看了都喜欢,她撞了撞凤九仪的胳膊,示意她给点面子。“这是小蔚给我带的灵宠,我要留下,你看着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九仪幽幽地看这对一唱一和的母子俩一眼,传讯给阿漠:“这里的东西你处理一下。”

然后像鬼一样飘走了。

阿漠闻讯赶来,他们两人一猫对上,也不由有些猜想:“这不会是……”

荟蔚终于能自己开口了:“这个真不是。”

他苦涩地抹了把脸:“魔尊会想这么笨的方法吗?是吧,姜思邈?”

小猫喵呜一声,歪着头表示赞同。

……

九仪今天牌运不好,连着输了六局。

后来实在输不起,干脆不打了,自己跑到山上去冷静一下。

这山上一草一木都有她的标记,是难得的风水宝地,按道理应该把把胡牌,今天真是邪了门了,就是凑不成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荟蔚的问题。

魔气会侵染牌运,这点要记好。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悬崖边,手里折了一束小雏菊,洒到自己的裙面上。

荟蔚带来的那只猫突然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自来熟地贴着她趴下,一边用头顶她的手,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就像一只牛皮糖一样。

九仪见它不认生,不禁有些纳闷:“你们魔界也有动物?不是说魔气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吗,你也是魔物?”

猫猫回答不了,因为它只是一只小猫咪。

“跟在荟蔚身边还修不了人形,废物猫猫。”

废物猫猫本猫一点都没介意,甚至轻轻叼起她一根手指,舌面上带着软软的倒刺,轻轻刷过,翻来覆去地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味道。

手指尖痒痒的,九仪就着这个姿势薅它的脑袋,将它脑袋上红的黄的白的猫毛揉得立起,小猫顺势倒在她手边,露出软软的白肚皮,竖起的兽瞳里隐约还能看出点期待,呼噜打得更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九仪被它的热情折服了,逗了它一会儿,衣服上便附了许多猫毛。

这些猫毛随着风吹渐渐消散,好像灵力逸散一般自然。凤九仪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场景,再看向这赖皮猫的时候便有些认真。

小猫被她看得炸毛,翻了个身爬起来,猫脸上波澜不惊,猫尾巴却在背后一下一下拍着地。

过了半天,凤九仪才得出她的思考结果:“你果然是魔猫!”

“……”小猫似是有些憋屈,尾巴拍打地面的频率越来越低,最后干脆放弃,继续往地上一躺,请君摸肚皮。

凤九仪给荟蔚这只猫起了个名字,既然是荟蔚的猫,那么就叫做小荟,和小蔚配套。

小荟暂且留了下来,它是魔,不是妖,再加上不成人形,花豹他们没法带它一起打牌,只有苏姚这个傻狐狸天天去找它玩,一猫一狐快把山上的鸟都抓完了。

凤九仪的日程是这样的,每天中午起床,去打牌,晚上回来,去睡觉,中午起来,去打牌,如此循环。

苏姚带着小荟每天在后山捕猎,抓到什么东西就屁颠屁颠往他们打牌的溪边来,丢到凤九仪脚边,抬头挺胸地等待夸奖。

两只小动物排排坐,圆圆的眼睛瞧着凤九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九仪顶不住压力,也受不住这个礼,各自摸了头,等他们走后偷偷将死鸟死老鼠踢走,内心松一口气。

叁只妖怪目睹这场行贿现场,黄鼬长吁短叹地摸牌:“这狐狸精什么时候能化形啊,当初她勾搭我那个死鬼老公的时候可俏得很呢。”

灰狼怅然地摇摇头:“她要是还每天就知道抓鸟,再修一百年也修不成人。”

凤九仪丢出一张牌:“成人也没什么好的,现在这样,天真无邪,多可爱。”

晚上准点下山睡觉。

刚走到门口,就见那只白天叼了老鼠的叁花端正地坐在屋门口等她。

小尾巴礼貌地围在脚边。

凤九仪停下进屋的脚步,蹲下来和它大眼瞪小眼半天,猫猫疑惑地歪头,不解她在看什么。

“你不要太过分……”她喃喃道,试图用眼神吓退它,但小猫呆呆坐着,还是没什么要走的意思。

凤九仪痛苦地闭目,她就当自己是个萝卜,萝卜是没有知觉的。萝卜凤九仪麻木地开了门,点了灯,洗脸刷牙梳头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猫没进来。

好像就是找到了个好位置,占据了她屋外面的一隅,等到她睡下了,也舒舒服服地趴下来,打了个哈欠,眼睛闭上。

渐渐抵不住困意,凤九仪眼皮也跟着耷拉下来,像个萝卜一样安静了。

月光照耀下,叁花趴卧的身体慢慢消散,化成无数晶亮的黑色颗粒,粒度极小,顺着风飘进窗内。

在床前慢慢拉长变细,凝成个纤细的女子身形。

她黑发如鸦,从肩上一直垂到腰间,皮肤雪白得不像话,眼睛狭长上挑,但里头的内容冰凉。

待到找到凤九仪的位置时,更是冰凉了。

九仪这一觉睡得很不好,她怀疑自己见鬼了。梦中老是一些不好的片段,半夜觉浅时还老是感觉放到床边的手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握住,待到竭尽全力眼皮睁开一条缝,好像看到有个人趴在她床前,胳膊交迭枕着头,露出的手掌紧紧抓住她的手,抽也抽不开——

但再一眨眼,就什么也没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魔界的每一天,都是阴天。这天好似从不会亮起,天边永远有浓浓乌云,将一切生机掩盖。

若冷是自愿进宫的,她从小长在魔界,父母都是魔人,魔界崇尚力量,但她从小体弱,备受欺凌。后来做了魔医,境遇才好些。新魔尊上任之际,她也听到了风声,说是新魔尊赤着双眼杀进魔宫,一个人就将魔宫屠完了,那一天魔气冲天,魔人的尸体足足叁天才清理完。尽管她好像没有要上任的意思,但有一些人找到了门,不知用什么理由说服了她,魔界自此换了王。

若冷知道有一些跟在新任魔尊后面的魔人,都是一等一的顶尖,荟蔚大人、燕飞大人、姜思邈大人……她最崇拜燕飞,在魔界做魔医是很艰难的事情,不仅要医术高明,还要很高的修为来保护自己,以应对性情反复的病人。听说那位魔尊脾气可是相当不好,燕飞在她身边很难捱吧?

得知燕飞逝世的消息,她却鬼使神差地想要去试试。

她在魔宫门口等到了荟蔚,对这个传言中神秘的大人,她有很多的害怕,但只要一想到燕飞曾和他共事过,便生出勇气去自荐。意料之外地,荟蔚竟真的将她带了进去,并且直接将她领到了魔尊那里。

见到了魔尊,若冷才发觉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青面獠牙的模样,至少抛去她的身份,还是个相当好看的女子,这一刻她心里突然不觉得燕飞的职业生涯很难捱了。

魔尊的伤一直都很重,每一次她都会自虐似的不让那些伤口好转,强行撕裂造成的直观后果就是身上的疤痕一道接着一道,再没有消掉的可能,一眼看过去,白皙的皮肤上交错纵横着可怖的伤痕,像是与身俱来的胎记一般,布满了大半边身体,煞是可怖。若冷觉得她很奇怪,明明私底下这么糟蹋自己,可每次若冷释放出灵力为她疗伤,她却还很配合,当下的情形简直可以用乖乖听话四个字来形容。

那天荟蔚大人命她将刚刚收到的药材都送到魔宫的库房,走到一半若冷听到魔尊的传召,她不敢耽误,立马就要回去,魔尊却只是告诉她,将那些东西都交还给荟蔚大人,说是要给一位仙尊。

若冷不知道他们魔界什么时候和仙界关系这么要好,更离谱的是,当她赶到荟蔚身边,荟蔚竟好像真在考虑那位仙尊的送礼事宜。

若冷想或许这就是成年魔的世界吧,或许在各界高层,人仙魔妖四界都并不如那么势同水火,反而互通有无也说不定。

第二日荟蔚大人就离开了魔宫,往后几日都未回来,若冷也像往常一般在魔尊的寝宫和自己的居所之间穿行,可这日,情况好像有点麻烦。

她未能进魔尊的门,就被结界挡在了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是别人,她便也就不去了,可一想到那个任性的魔尊,万一是又伤重着不肯治疗,若冷便想要去请示荟蔚,但拐到荟蔚那里,却想起他还未归。

若冷只得又回去自己的地方,可今日实在怪异,她还未回到居所,便听到渐渐逼近的吵杂声音,好像是某一隅陷入了混乱,魔界时常有争斗,但在新魔尊接管的地盘,绝对不会有如此没有规矩的事情发生。若冷犹豫了下,并没有过去查看情况,她修为不算高,堪堪能自保,并不想惹麻烦上身。

但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忽然那嘈杂声便扩大了,比之前乱了百倍,不仅仅像是普通争斗,甚至夹杂了喊杀声和兵刃相接的清脆声,东面、南面、北面、西面,都像沾染瘟疫一般染上这股混乱,也许这不是普通争斗,更像是……兵临城下。

若冷不笨,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立马拿出了自己掩藏气息的法器,轻手轻脚向姜思邈的住所方向走,眼下魔尊状况不明,荟蔚不在,她只能去找姜思邈寻求帮助,虽然是没有打过交道的大人,但是看在同僚的份上,也会护佑一二吧……

越走越是心惊,敌人不仅在魔宫外,而早已偷偷潜伏了进来,一路上都是魔宫侍人的尸体,就连姜思邈的寝宫外都毫无收敛。而在此前,她甚至没有察觉到这里有人。若冷离寝宫还有几十米时便停住了脚步,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大人没有出来制止,

要么大人自身难保,要么大人不在……

她很快便决定转身逃走,但来不及了,锋利的剑尖轻易刺破她的防护,耳边还能听到血肉被割开的声音,就像一匹布被剪开那样,撕拉——

此时她的隐匿法宝刚刚失效,她甚至还没来得及重新注入灵力。

若冷倒在地上,微微蜷起身子,心里却想到,自己可真没用啊,荟蔚大人都给了自己这么好的法宝了,她还是没有办法保护好自己。

……

叁花猫不再掩饰自己的烦躁,尾巴每一次甩到地上,都能拍起无数尘埃,它轻巧地跳起,跳到床边,抬起前爪,阻止眼前人要伸手的动作,猫嘴一张出口却是人语:“我感知到魔宫有异,我们需要立即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猫爪轻飘飘的,并不能真的阻止什么,夜卉迟的手从旁边绕过它,堪称轻柔地落到床边人的脸上。像是怕她下一秒就破碎一样,只是拿指背轻触一下确认她的温度,就烫手一般离开。她头发凌乱散开,像是刚经历过什么折磨人的浩劫,脸色苍白,有几缕头发甚至被汗水打湿粘到了脸颊边,着魔一般盯着床上的人。

“你回,我不能走。”她坚持。

叁花猫简直要疯了:“你想靠我一个人打退那些仙界人吗?夜卉迟,现实一点,魔界才是你的地方,这里算个什么?”

夜卉迟并不想和她吵嘴:“荟蔚前几日便回去了。”

“他要是在,魔宫就不会出事!”叁花焦虑地团团转,她紧张地咬住自己尾巴,忽而想起什么一般,唰地抬起猫脸,“你别忘了你的身体还在魔宫,要是楚一川或者夜思远亲自来,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卉迟的指尖微微凝滞了,她似才想到这个可能性,但没多久她又继续动作了起来,右手凝了一束利刃,没轻没重地朝手腕割去,把姜思邈气得哇哇乱叫:“你个疯子!你干什么!”

血液很快流满了她的手腕,床上的凤九仪似是感知到了什么,眼睫不安地动了动。卉迟将伤口处贴住她的嘴唇,看着鲜红的血液将她的唇色染红,眼眸也渐渐浮现出赤色。

但没用,现在她就算放再多血也引不出那个东西。卉迟渐渐烦躁起来,她紧紧抿着唇,倏尔看天,呢喃道:“如果我去求她……”

姜思邈简直想要一巴掌把她打醒:“她根本抵抗不了,连你都驱逐不了的东西,她根本抵抗不了。那个人也不会理你,她甚至会杀了你!你还是赶紧跟我回去,我们做些有能力做的事情,比如杀了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正道人士,全杀了,让他们老实点……”

苍天可鉴,她平时杀心根本没这么重,可老巢都快被人掀了,该死的夜卉迟一点都没感觉吗?还是说他们当初拉她入场就是个错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们这里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其他人,静姝好像没看到这两个奇怪的人,一个像大变活人出来的,一个是只会说话的猫,她径直穿过她们,去看凤九仪的状况,阿漠站在门口,沉默地和夜卉迟对视,但夜卉迟也好像神飞天外,还在看着天思索着什么。

凤九仪的状况不算好,她心跳很快,体温很高,像是有什么东西兴奋地在她身体内运动,时不时弄得她拧起眉,脸色也变得痛楚。静姝知道她是个很怕痛的人,现在肯定难受至极,她快速念了几段寒天的清心静气法诀,夜卉迟没有阻止她,只是低声说道:“我都试过了。”

试过了,没有用,那个东西受了惊吓,不会轻易出来。

卉迟多年前经受过一遍,随着那东西的生根发芽,她总结了一套生长周期,分别是埋伏期、动乱期、融入期、嵌入期,到了最后,便会几乎时刻处在生命被威胁的恐惧之下。眼下凤九仪的情况,她判断是直接越过埋伏期到了动乱期,几乎没有任何办法能将它取出,除非剖出心脏。

但剖出心脏,人也活不成了,就算取出了,又能怎么样呢。

屋内瞬间变得安静,四只小妖挤在门口,藏在阿漠身后,偷偷摸摸地瞧里头发生了什么,瞧着瞧着,大家却都没说话,苏姚再想往里挤,却猛地被一个东西撞到一旁,她呆呆地坐到地上,看那只往日一起招猫逗狗的叁花猫头也不回地离开,还有它失望的话语,一齐飘在空气中,渐行渐远:“我等不下去了,你要是还记挂一点我们这些年的情谊,你就来,不来也无所谓,魔界不需要一个意气用事的君主。”

她叁两跳跃着离开,没了身影。阿漠望着那个身影,自嘲地扬扬嘴角:“她一直都是这样,从来没变过啊……”从开始到最后,夜卉迟是因为凤九仪叛离,也是因为凤九仪答应继任,既然如此,现在再因为她放弃魔界,不是理所应当?

是有人对她抱了不该有的期望。

……

半梦半醒之间,凤九仪感觉双手像是被放在了冰窟里。她不自在地想缩回手,却不知为什么动不了,一拉一扯间,她醒了过来。

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不然叁花怎么变成黑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略带疑惑地拎起枕边这只猫,语气中带了些茫然:“原来在你眼里我现在变得这么笨了?”

这猫也不像活体,身体像是冰块似的,凤九仪抱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冷库搬运工,将她的温度都吸走了。她犹豫了一下,决定拆穿它:“变回来吧,我不嘲笑你。”

黑猫犹犹豫豫地,在凤九仪期待的目光中摇身变换成人的模样,狼狈地趴在她腿上,抬起的小脸竟有些楚楚可怜。九仪碰了碰她的手,呲着牙甩开,可真冷啊,她是古墓里天天睡冰床的小龙女吗?

卉迟见她的动作,默默运转功法,好叫自己暖和一点。她尚有些不知所措,虽然知道自己的伪装不是很成功,但真被当场抓获了还是有点尴尬。九仪甩开后,做了番心理建设,方鼓起勇气重新握住她的手,将自己的余温传过去。

她想问你来这里干嘛,但是觉得这样问太自恋。想说你不要再来这里了,又觉得太冷酷。到最后才幽幽地说:“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夜卉迟沉默,她不耽于口腹之欲很久了。

“有好好锻炼身体吗?”

卉迟心想自己每天出去打架,也算是锻炼身体的一种,于是便点点头。

“那这里,还疼吗?”九仪伸出手指,从她的肩膀一路往下滑,越过那些暧昧的曲线,落到心脏的位置,点了点。

屋内正黑,月光如流水。卉迟的思维跟着她的手指变得迟钝了,脑海里也黏糊糊的,充满了些不法想象。九仪注意到她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对,连忙按住她:“说正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阻止的时机正好,夜卉迟原本是上半身乖乖趴在她膝盖上,下半身坐在床前的地面上,眼看膝盖一抬就要站起来了,被她一阻止,那膝盖又乖乖落回去,但难免有些心不在焉。

“疼得很,你又不愿意陪我。”有些赌气。

九仪拿她这个样子没办法:“你也想控诉一番?”

卉迟机灵地捕捉到这个也字,她哼了一声,火气十足:“谁先找你控诉了?她也配控诉什么吗?”她一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受害者了,如果自己能忍住,那其他无关人士都该闭嘴。

她内心已经知道答案,不等九仪回答,就酸气冲天地继续噼里啪啦倒豆子:“你一次都不肯见我,却见了她这么多次,我就这么吓人么,叫你如此避之不及?江城的周家,你在那里待了多久,我没到的时候她又对你做了多少过分的事?真是不知廉耻罔顾人伦,就算在魔界,我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九仪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打断:“卉迟,莫说脏字……”

“我可没说……”夜卉迟下意识要为自己辩驳,转念一想夜思远就是这么厚脸皮的人,自己客气什么,便又无所顾忌起来:“师尊,你是被她勾引了,那种装得像小白花一样的女人我见过不少,她们惯会骗人,只有我这种口舌笨拙的才是良人……”

越说越不像话,九仪板起脸来,夜卉迟立马吓得闭嘴。她还是有几分心虚的,以前凤九仪打她的手板子从不留情。

九仪松了一口气,拿手慢条斯理地去梳她的长发,手指在发间穿梭,卉迟舒服得眯起眼睛来。九仪不想再谈谁勾引谁的问题,她想将话题引向别处,卉迟却像猫崽子一样扑上来,将她猛地压到床里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最开始是舔舔她的耳朵,最初一步的试探,见她没有反对,随即就是肆意妄为的亲吻,凤九仪被她压着双手束在头顶,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任人鱼肉的鱼肉,卉迟从脖子亲到耳朵,再从耳朵沿着下颌亲到嘴唇,她每一下都带着一秒停顿,但没等来想象中的制止。

九仪感觉脖子痒痒的,她忍不住躲避,再双手被制住无处可躲,反倒像是将未被触碰的另一边也贡献出来,卉迟被愉悦到了,如她所愿般将酥痒的吻落在另一侧颈侧,尖尖的犬牙在她锁骨上啃啮,留下带着水迹的印记。

卉迟变换了下姿势,用一只手紧紧捏住九仪的两只细瘦的手腕,继续卡在头顶,另一只手伸进了衣服里,一路向上。握住一处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地方,九仪浑身一麻,呼吸变了频率。她感受到那双同为女子的手纤长有力,每一下揉捏都好像要将她弄碎,要让她受不了再求饶。趁她意乱情迷,卉迟咬着她的耳朵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师尊,为何我们的求欢你从不拒绝,是因为你也不想拒绝吗……”

这可比什么动作都让九仪羞愧,她清醒了一大半,要挣开卉迟的钳制,但卉迟早有准备,她死死箍住凤九仪的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勒得凤九仪身体都在疼,明明是那样柔软的身体,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就连咬着凤九仪耳垂的力道都带着狠戾:“别害羞,别逃跑,别离开。”

九仪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声音,真的不知道。僵硬着身体,逐渐在她的拥抱下放松,最后认命地一瘫。夜卉迟向她保证道:“我会让你舒服的。”她也不想输给别人。

九仪感觉到腿心有个什么东西慢慢硬得硌人,眉头一抽,这可是卉迟的独家绝活了,毕竟除了她没什么女孩子会用灵气做出这种东西。

感知到那东西在自己腿心一戳一戳的,舒服得紧,还戳出些蜜水,九仪眯起眼睛,胸前的布料没有一点散开,但是就是能看出有只手在里面动作,卉迟往上推她的腿,更直接地从下往上去一遍遍蹭,每一下都刺激得九仪小声叫唤,她逼着九仪回答:“舒不舒服?喜不喜欢?”

凤九仪根本不想回答这种问题!她假装听不到,好在卉迟也并没有要叫她一定回答,见凤九仪喜欢,卉迟眼睛亮晶晶的,主动请缨道:“要不要摸一摸我的?”

九仪还没来得及问她摸哪儿,就被她牵过手一把按在胸前,大约是从小不爱吃饭,卉迟身形一直都比较单薄,胸部发育也不甚理想,但好在该有的曲线都有,九仪猛地陷进一团柔软当中,不禁有些被她的主动辣到。

“卉迟,女孩子要矜持……”

“可是师尊明明就很喜欢。”夜卉迟反驳了她的口不对心,更过份地松开衣带,露出细腻的肩头,完完全全裸露在她面前,眼里带着笑,迫切地需要客户体验反馈:“好摸吗?舒服吗?”

九仪指腹揉了两把,夹起那挺立的小红豆,在指尖揉搓,看她情潮涌动的样子,也感受到了些控制人的乐趣,卉迟并不害羞,甚至希望她再多用力点:“舔舔它。”

九仪恶劣地挤压着可怜的小红豆:“想舔就求我。”

卉迟唔了一声,轻哂,她今日心情好得过份:“求求师尊垂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可太令人上头了,九仪一口含住她的乳肉,用尽自己毕生所学将卉迟舔得不上不下的,卉迟闷哼一声,小心翼翼地从她嘴里撤退,挽回道:“这个没意思,我们换别的。”

她像猫一样的眼睛里此时全是笑意,从没见过她这般,九仪一时忘记追问为什么,就见她拢着衣服后撤身体,退到床边,弯下腰,狡黠一笑。

温软的触感从最娇嫩的地方蔓延开来,九仪绷直了脚背,闭上双眼,可随着她勾勒的路径,脑海里逐渐浮现出清晰的画面,她甩甩头让自己不再去想,卉迟却舔得越来越凶猛,鼻梁甚至紧贴在嫩肉上,随着动作蹭来蹭去,九仪失神地感受这股快乐,在她的下一个动作即将来临之前,高潮了。

卉迟擦去脸上的水迹,却没有结束,她衣裙散开,能看到胯下高高翘起的粗东西,九仪瞥了一眼,忽然感觉有点腰疼,她赶紧说:“你老是用这个会不会不太好,要不然收回去,我给你摸一摸那里……”

她说得真诚,卉迟却不信任她的技术:“师尊不想要吗?”

她不肯用女人的器官,却也不像自己一样高潮过,九仪也觉得有些不公平,扭扭捏捏地说:“可以,但是你慢点……”

话音未落,卉迟就搂着她贯穿了进去,九仪眼睛睁大,溢出破碎的呻吟,接连被卉迟堵在了唇里,她好似将一部分感官融入到了这根东西里,不仅是使用它,更像是她本身的一部分,每次齐根插入都让她舒服得不得了,这种舒服促使她成瘾一般一下比一下更用力,皮肤打在皮肤上的啪啪声响在屋内,但是凤九仪顾不上了,她感觉自己要被撞散了,卉迟搂着她,所以每一下都比预想中要深,她怀疑自己的耻骨都被撞青了。

不止是卉迟,她也感觉很舒服,每一下的插入都带给她一种更尖锐的刺激,蹭过的某个位置总能让她感觉腹部酸酸软软的,没几下就软下了腰。卉迟不满足于正常的姿势,拉着她一会儿背过去,一会儿从侧面,一会儿站立着,凤九仪都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多少次了,她终于抽出来射了,九仪特意观察了一番,结果发现里面只是灵力压缩成的白水,她默默用眼神询问卉迟: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拔出来?

卉迟则有些懊恼,最近看的画本是这么画的,但是她这是根假的!

怎么就忘了!

她们折腾一番也大半夜了,九仪打了个哈欠,但是却一点都不想睡,她对着卉迟招招手:“过来。”

卉迟顾不得懊恼,膝盖压着层层迭迭的衣服,来到她面前。

九仪说:“把衣服穿上,你心脏里面那个东西,我要将它拿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是她的第二世,阿漠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闹着不要出嫁,因为这件事情赌气,被父亲罚在房间里禁足。透过窗户看,还能看见她气恼的神色,还是那副皮囊,甚至性格也没怎么变,娇蛮任性,但其实很好说话的大小姐。

她还小的时候,阿漠还抱着一点希望偷偷给她测了灵根,她这辈子的根骨也不是很好,更加娇气不说,对灵力还是毫无感知。说不失望是假的,阿漠点着她软软的小脑门,平淡无波的表情上便会有一丝无奈,你啊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后来忙于修炼,再来就已经长这么大了。人间界现在是冬季,她穿得厚厚的,原本坐在床上像个熊猫一样生气,眼睛怪尖地瞧见阿漠在外头站着,这个女孩像是站了很久,肩头和睫毛都落了雪,衣裳单薄,看起来可怜极了。周月蹦起来,吱呀吱呀地将窗推得大开,“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阿漠动了动身体,身上的雪簌簌往下掉,她其实不冷,所以才没注意落了这么多雪,但显然周月不这样想,她身上穿得暖暖的,但阿漠好像手都冻红了,心里泛起一些同情:“你帮我把门打开,我就让你进来暖暖身子,好不好?”

她的小心思都表现在脸上了,阿漠说:“我马上走了,不用。”

周月没有失望,认真地盯着她:“你不是我家的人,你是谁呢?”

阿漠想,问东问西,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认识。但耐不住周月的催促,她也想找个地方躲雪,这雪下得越发大了,便走到屋檐下。周家大概是怕她逼迫下人帮她开门,将所有下人都叫走了,没有人使唤,周月也很能适应,自己给自己端茶倒水,添厚衣服。她此刻趴在窗台,拿手托着下巴,阿漠站在旁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一刻可能她被凤九仪同化了,总之她脑子一抽说了句:“我是仙人。”

这句很不阿漠的不着调的回答让周月睁大了圆圆的眼睛,她几乎第一时间脑海里便想起一个画面,迫不及待地问阿漠:“那你会变好看的花吗?”

阿漠想问你就拿灵力干这个?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给她做了一朵鹅黄色的小雏菊出来,和凤九仪当年逗周月玩的一般无二,在周月眼皮底下,雪地里绽放出一朵颤颤巍巍的花朵,但没几秒,就倏尔消散了。

“好玩,再来点!”周月拍着掌,鼓励道:“再坚持一柱香。”

“花应该开在春天。”阿漠说。

“咦。”周月凑近她,眨了眨眼,“你看起来有点难过,为什么?”

在花开的那一刻,阿漠终于承认,复原过去的时间并不能真的带回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是周月,不是那个陪着她度过洗髓之痛的人。

不该这么试探的,太软弱了。

阿漠吸吸鼻子,第一次认真看她的轮廓,其实和周月一点都不像,嘴唇更薄,下巴更尖,声音也更细。“我叫阿漠,你叫什么?”

“我是俞司,仙女姐姐,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你想去哪里呢?”

“随便哪里都可以,我不想嫁人。”

大约是失心疯了,阿漠真的将她从俞家带了出来,她也不知道去哪里,就带着俞司往北边走,她们现在在北境,再往北一些,应该就会遇到冰原,就到那里为止,她要猎一只妖兽,冰原狼的眼睛很适合给荟蔚回礼。

俞司不知道她的这个决定,快乐得像一只小鸟,她是人生中第一次出城,什么都没见过,新鲜得紧,可没一会儿就感觉冷到不行,她穿的厚衣裳在外头完全不管用,没有暖炉,她的手很快就冻得发青,一瞬间她明白了为什么阿漠的手总是红的,而她却毫不在意。

每过一段时间,阿漠就问她:“要回去么?”俞司总是摇头,哪怕她其实很难受,但是能自由行走的感觉让她感觉畅快,到后来阿漠问得太多了,她就不耐烦回答了,自顾自地往前跑去,直到跌到地上,阿漠再将她拉起。

晚间时分她们到了另一座城镇,可客栈里也没有家里那么舒适,俞司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缩着手脚问阿漠:“你没成仙之前,是不是也同我一样?”

阿漠说:“不是很相同。”她没做侍女之前,天天挨饿受冻,江城的天气是湿冷的,她睡的被子从来都是潮乎乎的,一晚上都捂不热脚。做了周家的侍女,想着一定要摆脱这样的生活,就为周月尝了毒,哑了嗓子,换来了她的庇佑。

俞司迷迷糊糊又问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比如你们仙人也要嫁人吗,为什么仙人不怕冷呢,这样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日又继续出发,出了城镇,还是一望无际的雪原,俞司愣住了,外面和她的想象有很大的差距,不仅没有热闹的人群,路边还会见到活活冻死的尸体,她抿了抿唇,但很快跟上阿漠的脚步,今天她感觉好了一些,也没有昨天那么冷,为什么会冻死人呢?

她的疑问藏在心里,默默用眼睛丈量着自己期望已久的外界。

那副样子,像个好奇的小狐狸。阿漠想,像极了周月第一次跟她回家,见着她家徒四壁的残破场景,明明很震惊,却又不敢说的模样。

她心情不佳地给俞司背后又贴了几张取暖符,中途停下来找了户人家买饭,俞司自告奋勇地进去,又大惊小怪地吱哇乱叫着出来,阿漠进去看,这家人都饿死了。大雪兆丰年,亦能兆灾年,今年的雪太大了,很多人活不下去的。

俞司躲在她身后嘤嘤地哭,阿漠将他们埋了,回来站立良久,忽然说:“你知道民间饥荒的时候常有人吃人的事件吗?”

俞司哭得更大声了。

过了几日,阿漠拖着累赘抵达了她想抵达的地方,最后一次问俞司:“想回家吗?”

这是驻扎在冰原旁边的一个小村落,是风暴的最后一道拦截线,俞司必须停在这里。

这次俞司没有回答,她知道自己回答与否已经没有了意义,“我等你回来。”

阿漠一去便是一整天,等到夜晚俞司困得迷迷糊糊时,才听到敲门声,她眯着眼睛去开门,感觉进来个身影,身上带着冰冷的血气,于是使劲揉着眼睛想看清点,揉着揉着就笑了。

“阿漠,我从未见过女子像你这般生活,仙人都是这样吗?”

“并不总是。”阿漠挖了一盆雪,坐在门口用雪团擦着身上的污渍,首次愿意叙述起曾经,“我做凡人时,也大抵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就叫匪气难改。

用凤九仪的话说,叫没有仙气。

周月也老是说她,不要总是半夜回来,她很难掩盖,但从没问起一句她身上的血腥气如何得来。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像这样就能令她的良心好受点,如果阿漠能说话,她早就想说别这样了,那都是自愿的。

自愿的意思是,她也想用这种方式回馈那天周月将脏兮兮的她带回了周家。

但转世也带不走兽性的狡诈,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就任由两人这样发展了。

“好了。”

阿漠站起来。

“我送你回家,这次会比来之前快些。”

俞司的到来比她想象中还容易勾起内心的回忆,越回忆越清楚那个人再也回不来,周月的转世是俞司,梦貘的转世是阿漠,她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她亲眼瞧着俞司进了家门,然后俞家人哭着围上去,那些吵闹的声音她一概听不到,俞司呆呆的,突然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从人群中钻出来,大声问她:“我们还会见面吗?”

却发现家门口一个人也没有了,大雪无痕,天空中只吹来一缕冷风,缠起她的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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