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到五十年前。
当日凤九仪逃离江城,卉迟赶来和思远斗在一处,最终卉迟败回魔域,元气大伤,至今不出魔界。
思远回到周家没找到凤九仪,尽管早已猜到,还是低落不已,没了心思再追击卉迟,径直回了北境。
对自己包袱款款的逃跑行为,凤九仪是这么解释的:孩子大了总要离开妈。
既然孩子不肯,那当妈的就得走。
她说这话时,静姝也不想戳穿她,只是给她再添了一杯酒,让她喝,喝死她。
说起静姝,她在认识的人眼里已经是个透透的死人了,从那日她帮凤九仪送信,出了宗门,就被魔界的人碾了神魂,据看守山门的弟子说,那状况极其惨烈,因此连骸骨也收不回来,都飘散天地间了。
后来大家背地里都知道了,那不是魔界干的,是掌门派人干的。
但没人知道的是,这其实是凤九仪干的。
掌门派了人,但其实是小惩大诫,并未想致静姝于死地,最后收不了场,也是静姝精湛的演技所致。
凤九仪既和魔界有私,必有人监视她的所作所为,领了任务的这个人就是静姝,某种层面来说,她本身就是纯种魔人,因此被凤九仪发觉也不在意料之外。静姝是不得不领这个任务的,她的亲朋被控制,不如主动出击,说不定还能寻得生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九仪便和她商议这生路如何走,巧在这时思远进山,忆起思远的身份,九仪便果断地准备把这口锅丢在自己的大师兄,也就是当时的掌门身上。
女儿都帮他养了,背背锅怎么了?
但因为重重因素,待到卉迟都黑化了,她们才找到时机实施这个计划。
凤九仪并不是生来就是长老,她原先也有个师门,大师兄叶惊雨,小师弟叶惊秋,小师妹夜寒梦,夹杂着二师姐凤九仪。或许是世界的缘故,大家都不好好修炼,整日便搞些情情爱爱,经过这样或那样的事,师门分崩离析,大师兄叶惊雨央着凤九仪陪他另立宗门,也就是后来思远和卉迟在的那个。
在原先宗门的时候,凤九仪云游四海时,潜入妖界,想尝尝妖兔和普通兔子的口味差别,谁知逮兔子时寻到一个心仪的宝地,便用了法器伪装出大妖的气息,将此间地界罩住,强行划地为王,并自称狸猫精,和门口的兔子打好了关系,指挥着它们帮自己看家。
她准备送静姝去的便是那个地方,静姝诈死后拿着她的信物投奔了妖界,自称狸猫精的好朋友柳树精,入住了凤九仪的地方,从此半步不再出。
光阴流转,门口的兔子换了一茬又一茬,还是没能修成人。
静姝接到凤九仪传讯时,匆忙赶来接她,她这些年不敢外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待九仪一一和她道来,不禁听傻了。
“弟子成魔,宗门覆灭,死而复生,揭竿复仇。”
她喃喃道:“情有独钟,虐恋情深,破镜重圆,阴差阳错,复仇虐渣。”
“元素好齐全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跟什么,九仪有些不明了。
“这百年间我看的话本,我将它们做了归类,大致有这么些剧情种类。”静姝解释道。
九仪默然,半晌她说:“你儿子随你。”
她一一将自己在魔界打听到的人事都与静姝说来,特别强调了下:“当时我就觉得那个荟蔚特别八卦,指不定和你有亲缘关系。”
静姝有些欣慰地笑了起来:“你猜得没错,他这些习惯都随我,我没来到你身边之前,他就帮我整理书籍,写些摘要。只是没想到他倒是有几分机敏,跟上了卉迟。”
九仪斟了酒,“我听闻荟蔚跟着卉迟上位后,就将你的亲人们都放了出来,想必也是福寿全归,没受什么罪。”
“这是最好的了。”
她们两个相视一笑,杯壁相碰撞出清脆的声音,柔滑的酒液滑过喉咙,身体燃起一阵暖意。
而魔域并不平静。
因为夜卉迟昏迷时发生魔宫被围事件,整个魔宫都经历了大清洗,灯火通明了一夜,天堪堪变白,喧嚣和惨叫声才稍微平息。
天一亮,荟蔚就准时进入魔宫深处的禁地,身后跟着一婷婷袅袅的女子,他叮嘱道:“魔尊脾性不太好,你自己晓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别丢了小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子恭敬地低头:“若冷绝不敢冒犯尊上。”
“好了,进去吧,好好为魔尊疗伤,你要是能活着出来,燕飞的名头可就给你了。”
夜卉迟的状态是空前地差,这回由不得她任性不要医修,荟蔚直接安排了人塞给她,不然就她那个聚灵都聚不起来的惨样,能不能活过第二天都是问题。
荟蔚自己也没急着离开,神识探了下里面的情况,便盘坐在地,运起功法守着夜卉迟,为她护法。
如今夜卉迟的状态可经不起任何意外了。
魔宫不太平,北境却好得多。
夜思远心不在焉地赶了回去,却在门口撞见一路人马,修士装束,有男有女,由个眼熟的女子牵头。
她正因凤九仪的离开心绪烦乱,第一眼并没能认出来是谁,等到那女子向前一步,叫出她的名字时,方才认出来:“思远,真是你。”
这扎着马尾的面有冰霜的女子,正是掌门的亲传弟子,灵隐。大战前灵隐带着一众弟子下山游历,等到回来时却听说了魔界来袭的消息,掌门传信来密令她离开,以保存宗门最后的火种。灵隐一直带着师弟师妹们蛰伏在各处,她听说了思远的消息,但不敢前来会和,毕竟那场大战就是凤九仪一门的徒弟引发的,夜思远也不一定摘得干净。
直到打听到夜思远和夜卉迟掐了一架还赢了的消息,灵隐这才敢带着弟子来投奔。毕竟强者才有追随的价值,弱者只会带来危险。
他们日夜兼程,一路打听,终于和夜思远碰上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思远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到楚一川身上,他靠着门,披着袍子,虚弱地咳了几声。如果不是他的指引,凭这些人的实力,找八辈子也找不过来。
她压下心头那些烦乱,引着弟子们进门。
“思远,你还是以前的样子,一点没变。”风光霁月,天之骄女,即使落难也丝毫不显弱势,如此的人才配得上带领他们。
夜思远坐在上首,客气地拱手:“师姐亦是。”
灵隐越看她越满意,掌门血亲,天赋卓绝,“如今正是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需要赶紧壮大己身,在魔宫喘息过来之前形成气候,靠你一人单打独斗,或许能赢过魔尊,但一旦你陷入危险,我们其余人都无法保全自己。”
她说的直白,但却是事实。
“因此我的建议是,择个好地方,尽快重建师门。”
其余人都在屏息,等待夜思远的回答,如果她心有芥蒂,不愿意,那其余人也不会成气候。
思远垂眸,很快扬起坚定的笑容:“自然该这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思远又一次放纵自己进入到了这里。
嫩青的草坪上,开着大片大片的花朵,恰是生命力最顽强的小雏菊,黄的白的红的紫的,错落有致,晕染成个爱心形状。阳光穿过雾气洒落下来,将这爱心染上金边,看起来俗不可耐。
此处空间很大,足够夜思远来回奔跑上个几天几夜,但看见的,永远都是一样的景色,花草树木,阳光小溪,都是凤九仪认为最美的东西。
思远怔怔地走到小溪旁,一个卡通人偶正在这里玩水,将溪边的水花踩得四溅,快乐地旋转。
卡通小人的嘴角翘得高高的,看起来真的是很开心。
思远看着她,皱着眉说出了口:“这是什么流派?”
即便看了好几年,她也还是不明白凤九仪的审美。
卡通人偶是不会说话的,就像一只不通人事的小兽一般,只会凭心意和直觉行事。
思远猜测它是凤九仪留下来安慰自己的。
她拢了拢裙子,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想照旧向这人偶倾诉,只见人偶重重一踩,溅起一片水将自己的裙角浸湿一片。
“……”思远满脸麻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尊,你当时为何把凤凰火给我呢?”
她托着腮,看小人偶玩耍,自言自语道。
“我道这坠子只是普通坠子,岂料它还真救了我的命,你是早就料到了吗?”
“但火种被我拘住,将它喂养长大这事你可料不到。”她柔柔笑起来。
人偶似是习惯了她有事没事就对着自己胡言乱语一通,不理她,也不玩水了,专心致志趴在溪边看小鱼。
“你这凤凰火脾性真是霸道至极,吃我的用我的,还不许雪种冒头,天天见面就打架,我的识海都要炸了。”
“近日灵隐又给我介绍了几个男修,你都不关心一下,万一瞧中了哪个怎么办。”她是开玩笑的,那些男修个个伏低做小,她极不喜欢。
“如今寒天也渐渐打出名气了,往日的友宗也常有来投奔的,你要是来我这里,我就将掌门之位给你呀。”这也是开玩笑的,真这么做灵隐要把她念死。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你也不想见师姐,你都不要我们了。”
她怅然道。
“不想见,便不见吧,人生这么长,总有释然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近日我要闭关了,此次出关,我要履行对一川的诺言,因此要更厉害,更强大才行,才能保护我的宗门,才能帮一川复仇。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这里,你一个人,务必像在我面前一样开心。”
她最后一句话,是对卡通人偶说的。
人偶像是这时才听到她说话,从地上爬起来,蹦蹦跳跳地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毛绒的触感一触即离,思远嘴角噙着笑,伸出手想摸摸它的头,人偶已经蹦蹦跳跳走远。
手落了空。
……
魔域内魔气冲天,但往日魔气最浓郁的魔宫内却稀薄了不少,很有几分门可罗雀,人丁凋零的模样。
娇小的女子提着药箱匆匆走过回廊,一路上都没遇到一个人,反而惊起几只乌鸦,振翅飞走。
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黑沉的大门前,女子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却知道耽搁不得,轻轻地叩了叩门环,那充满不详的黑色大门长长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门后却没有一个人。
女子提起裙子,匆匆进去,大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像是很熟悉这里的路一般,每一步都是最短的距离,没多久就来到了一处暗沉的屋子。
光线的昏暗只能盖住屋子里的布局装潢,至于中央盘坐的苍白得可怕的女人,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到。
她长发如瀑,披散在肩上,顺着肩膀和腰线,拖曳到地面,加之一身不吉利的黑衣黑裙,真真像个煞气四溢的雕像。
若冷恭敬地行了礼,小跑到她身旁,取出药箱里日常用药,给她服下,魔尊的心悸是老毛病,长期要调养,至于其他的,分别是缓解头疼的药,温养灵脉的药,安神静气的药……
一一喂她服下之后,若冷转到夜卉迟身前——她第一次想在身后运功,差点被杀掉!
转到身前,盘腿坐下,手掌抬起,绿莹莹的木灵聚拢,沿着若冷的手掌对着的位置,渐渐吸入夜卉迟的身体里。开始还较为缓慢,逐渐地,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是掠夺一般从若冷的身体里疯狂抽取灵气,若冷一惊,好在她已做好了准备,立刻便调整好灵力输出的速度,并试图感应那些灵力,控制着它们在夜卉迟受损的经脉里游走,修复。
这不是几十年前的旧伤,而是新伤,每隔一段时间,夜卉迟就抽风一样跑出去找人打架,把自己折腾得一身是伤,再回来陷入沉睡。
虽然荟蔚大人没有明说,但若冷隐约猜到这和魔尊的血脉有关系。
她压下那些念头,专心为夜卉迟疗伤。
等到体内的灵气被洗劫一空,干涸得像是叁年没下过雨,若冷才收回手,无力地垂下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魔尊好能作啊,她已经快兜不住了。
这次治疗的时间比以往快,因此夜卉迟往日此刻半梦半醒,现在却清醒过来。
她感受了一番变得更加宽阔的灵脉,和心脏处阵阵有所缓解的心悸,还算满意。
毕竟离那个时间越近……她就每天都会心悸。
当初凤九仪引来的天雷威势震慑住了它,是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未发作,眼看时间越来越近,''''''''它''''''''还是忍不住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缓缓睁开,夜卉迟凝视着这个替代燕飞的人,差点将她看得跳起来。
虽然魔尊长得很好看……可是真的很吓人啊!
见她这么害怕,夜卉迟移开视线,淡淡道:“去荟蔚那里。”
不就是拉拢人心吗,夜思远会,她难道不会?
这是做得好,有奖赏。若冷颤颤巍巍行了礼,赶紧拖着箱子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奖不奖赏的无所谓……关键是不要老是在她聚灵的时候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啊!
魔尊的心思真的好难猜啊。
女子莽莽撞撞地撞到荟蔚,赶紧丢开箱子行李道歉:“请大人恕罪!”
荟蔚对她这副天然呆的模样早已习惯,眉头也不皱一下:“魔尊的情况如何?”
“回大人,已经治好了,尊上这次的伤势没有往常严重。”若冷头都快要低到地上了。
荟蔚觉得头疼:“你怕她也就算了,为何也这么怕我?”
他觉得自己是最亲民的魔宫高层领导之一了。
若冷嘴唇张张合合也说不出个一二叁来,荟蔚见她为难,也不逼她:“好了,不用你回答,你最近做得越发好,我来带你去挑选几样法器吧。”
荟蔚大人真是大方!若冷一下便将方才的诚惶诚恐抛在脑后,屁颠颠地跟着他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当朝衰落,夜家也有了日薄西山的预感,早早便有所准备,分出去了一支,自此一支为人杰,一支摸入仙门,想要求夜家的生机。”
“按理说夜家能想到求仙问道的法子,肯定是祖上有人如此做过。我便去调查了一番,这夜家往上翻好几十代,竟真出过一个真仙,可惜这真仙也很有夜家脾性,飞升了便撒手不管,也从不下来帮持母家,就此潇洒去了。”
哗啦啦的搓麻声听得静姝头疼,她此刻在自己屋内和凤九仪连线:“你能把你那边杂音屏蔽一下吗?”
“技术水平太高,做不到。”凤九仪丢出一张牌,不咸不淡。
“那好吧。夜家是日日求夜夜求,都把祠堂跪出包浆了,那老祖宗终于降神了,岂料她这一番并不是为了帮扶夜家,竟是为了……”静姝故意停在这里,想引凤九仪的询问。
九仪配合地好奇道:“为了什么呀?”一边摸了一张牌。
“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没趴在人家窗前面看,但我知道她附身在卉迟身上绝对没干好事儿,总之干完了就走了,后脚夜家就把这幸运的卉迟送进了山里修炼。”
和凤九仪拼凑的消息差不多,她轻笑道:“确实幸运,夜家这么多人,偏偏就卉迟万里挑一,成为那个继承老祖血脉的人。”
“纠正一下,是她先成为这个幸运儿,而后才成为你的卉迟。”
静姝懂她在嘲讽什么,但这事确实有个先来后到,“据说夜老祖对那次降神很重视,至少提前一月就开始给夜家人托梦,叫他们把卉迟准备好——听起来像不像一道菜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很无聊。”九仪面无表情,因为天狐胡牌了。
她赌气了几秒,便认命地掏出身上仅剩的几个铜板:“有没有搞错,妖也用铜钱?”
“你给就是了。”天狐化身为一位妖娆妩媚的女子,此刻抖着腿叼着草秆,催着他们给钱。“我今晚要去人界约会呢,要花钱的。”
灰狼提醒她:“该让男方付钱。”
“他赚钱也很不容易。”天狐耸耸肩。
花豹喊她:“狐狸,你觉得你这个牌局赢得就轻松吗?”
静姝听到他们的对话,牙根就痒痒:“你能不能教教她看清男人?”
凤九仪嗯嗯地敷衍她,掐断了通讯。
仔细一看,方才她的耳边停留着指甲盖大的一只小灵鸟,鸟嘴里叼着一颗小小的聚灵宝石,而后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只,它们按照某种严格的路线从凤九仪他们搓麻将的地方一直延伸到小院,方才静姝正是对着她自己屋子里的小灵鸟说话,灵鸟记录下她的声音,杂揉成灵力波动快速传给下一只灵鸟,凤九仪耳边的小鸟再将灵力波动翻译回正常声音。
凤九仪说的掐断通讯,实则就是将耳边的小灵鸟弹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人叁妖照旧搓到深夜,又勾肩搭背去弄了点夜宵,带着酒来到桃林里,往最大最高的那颗树上飞去,分别选了枝条上去,观赏星空。
九仪分给他们一妖一把肉串,便飞到最高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依靠着。
灰狼在她下面,不放心地喊道:“油别滴到我这里啊!”
天狐照旧顶他一句:“那么矫情干嘛,吃你的闭嘴吧。”
夜深了,一片漆黑,桃花是肯定看不到,但星空明亮非常,还能看到白色的银河带。
九仪拔了酒壶木塞,灌了一大口酒,正晕晕乎乎的,忽听到天狐说道:“我要向你们坦白,其实我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每次都只是纯吸阳气。”
听起来她还有些羞愧。
花豹安慰她:“谁不是呢,妖之间能有什么纯粹的爱情。”
灰狼也难得地没有趁机呛她:“狐狸,你仍然是我们这里经验最丰富的。”
“你呢,狸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妖有时也会给自己取人类名字,但相互之间通常会叫对方的原形,表示亲密。
狸猫精凤九仪悠悠地喝了一口酒,赞同道:“我也觉得。”
天狐好歹还吸过男人阳气,她连男人的手怕是都没碰过,这辈子尽和女人一起玩了。
“可我听说你们猫妖都很招人类喜欢啊,这些年没遇到称心的人类吗?”天狐好奇道。
九仪叹了一口气,作出悲伤的样子:“那些人都只是想利用我抓老鼠,哪里是真心喜欢我。”
她说的好有道理,天狐陷入思考,“这些喜欢我的男人难道也是……想让我抓鸟?”
她看起来真的好单纯,花豹和灰狼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九仪呛了一口酒,感觉腹部烧的厉害:“应该不是馋你抓鸟的技术……”
他们笑闹了一会儿,便安静了下来,但没一会儿就窸窸窣窣地诉说着自己的烦恼。灰狼说他很害怕打架,妖类相残的事情实属常见,他记得自己的爹娘就是互相吞噬同归于尽,所以他看起来凶猛,其实很害怕打架。
花豹说他比较苦恼自己的声音太软绵绵,像小猫咪一样,每次遇到敌人想先吼一声震住场子,都会被对方轻视,进而掀翻在地。并且他认为凤九仪的烦恼应该是和他一样的。
九仪却说:“不,我的烦恼是我太怯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灰狼充满认同感地爬上来和她贴贴,“敌人真的太可怕了是吧嗷呜。”
九仪连连点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接下来胡乱聊了一些,九仪打了个哈欠,和他们道别,回到院子里休息,阿漠也刚修练完回来,两人在院子门口撞见,对视了一秒,阿漠认命地去帮她拿外衫,给她打了水,干些七七八八的事,这才顶着黑眼圈离去。
灰狼和花豹就地睡了,天狐还有约会,耗费灵力打了光,给自己涂涂抹抹,变成个艳光四射的大美人,这才满意离去。
一早醒来,九仪没看到天狐,并没放在心上。
待到晚上牌桌支起,天狐还是未归,九仪也只是切了个西瓜,给她传了讯,静静等候。
这一等就是一夜,天蒙蒙亮时,灵鸟原模原样飞回来,这是无法送达的意思。
无法送达,要么是通讯人没网,要么是通讯人关机。
九仪平静地将西瓜拍得粉碎,起身准备出门,帮狐狸收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凤九仪带着灰狼花豹踹开那个虎精的洞穴禁制,穿过庭院,直奔卧房,从床上拎起那赤裸着身体的雄虎,不和他客气,一寸寸碾着他的神识血肉,女人的惊叫和男人的惨叫混杂在一起,让凤九仪的双目更加冷漠。
床上的鼬精吓得变回原形,从床上滚下来,老实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
虎精痛得双目赤红,他用尽全身力气跳起反抗,却不知眼前这女人是什么路数,那双手看着细弱,按住他的肩头时却如千斤重,一下将他拍入地里!
凤九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惨状,咬着牙吐出几个字:“苏姚的妖丹。”
苏姚是天狐的人名。
虎精变为原型,嗷地一声虎啸,召起法器要向她攻来,势如千钧爪如勾,这一击下去饶是灰狼花豹合力抵抗怕都要去掉半条命,凤九仪睨他一眼,冷冷道:“不知死活……”
她甚至不需要出手,虎精还未碰到她便猛地惨叫一声,爪子上传来钻心的热痛,竟是融掉了大半血肉。
九仪将他踩到土里,再问:“苏姚的妖丹。”
虎精瞪视她半晌,不甘不愿地吐出一个鹅蛋大的圆球,上面还泛着怨恨的红光,被他一吐出便迫不及待飞到凤九仪手里。
九仪将妖丹交给灰狼,自己则不再留手,催动凤凰火将虎精烧了个干净,徒留尖利的虎啸余音,在屋里久而不散。
她心情不佳,掠过那匍匐的鼬精往外走,灰狼收好妖丹,也有几分丧气。他们这样的妖,天生就小心谨慎,尤其是修成内丹以后,更是提防他人。很多时候危险并不来自于外部,而是来自于身边的人,妖性贪婪,付出真情是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鼬精在她裙角拂过时猛地一颤,随即不知哪来的胆子,细声细气地喊道:“请,请大人留下名号,让我家夫君死个明白!”
凤九仪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继续向外走,花豹见她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往下落,有些可怜,想了想,快速给她传音一句,便匆匆跟上。
鼬精愕然,竟是狸猫!
狸猫杀虎,这合理吗?
这老不死的每日在外拈花惹草,她早想毒杀他了,却迫于实力不济,只能忍辱负重,这狸猫大人杀虎杀的轻轻松松,想必实力高强许多。
鼬精抹抹鳄鱼的眼泪,吸吸鼻子跟了上去,她决定跟随这位大人。
名头就是杀夫之恩!
……
屋内,静姝也对活死人肉白骨之事不甚了解,天道有规则,人生人死,妖生妖死,要复活已死的妖,付出的代价怕是他们都承受不起。
苏姚的内丹在桌上乖乖躺着,隐约可看见毛茸茸的白色狐狸幻象,此刻它不再怨恨,反而释放着温和的莹润光芒,表达着自己的善意。
静姝试图道:“你不是被卉迟复活过一次,想必她……”精通此术可以讨教一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不可能。”凤九仪果断拒绝,并且立刻放弃了天狐复活计划,将妖丹收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起身准备离开。
“你至于吗。”静姝无语,她连忙拉住凤九仪,把她按回去,“不找魔界也行,你去抓几只大妖问问,想必这些大妖活了几百年,保底的手段还是有的,但那就不如虎精之流好对付了。”
“我建议你还是省力一点,去找……”她斟酌着用词。
凤九仪马上又起身:“我这就去。”这回静姝拦都拦不住。
见她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准备去单挑四大妖王了。
静姝无奈地收回要拦她的手,凤九仪走了,灰狼花豹黄鼬叁妖在门口探头探脑,欲言又止。
等到被请进来屁股挨到椅子上,灰狼代表大家问出了所有妖的疑惑:“静姝姐姐,凤仪到底多少岁了啊?”
凤九仪虽是个狸猫,却一点都没有猫的反复无常,平时也像个普通的懒猫,最多实力强一些,可以庇护这一方,但他们属实没想到,凤九仪连虎精这样的''''''''大大大大大妖''''''''都能杀呀!
这可不是普通猫精了,指不定是猫祖宗。
静姝倒是没想到他们问这个,自己也一瞬间陷入迷茫:“几百岁了吧,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清。”
“一百也是几百,九百也是几百,静姝姐姐,再说得详细一点嘛。”花豹用小奶音央求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静姝在心里默默算算,不确定地道:“约莫……一千多了。”
“哇哦。”叁妖齐齐感叹,“原来是老妖婆。”
“……”静姝庆幸凤九仪没在场,否则她要复活的就是四颗妖丹。
妖界最近动荡得厉害。
据说横空出世了一条狸猫,连着掀翻四大妖王,闹得腥风血雨,沸沸扬扬。妖界不是中央集权制,谁有能力,谁就自立为王,因此这四妖,已经是妖界最最厉害的老妖怪了,活了不知多少年,可能毕竟年老体衰,才叫这狸猫精压着打。总之,狸猫精的名号一跃而出凌驾在四妖头上,成为了狸猫王,一时间,妖界的猫精们扬眉吐气,纷纷前来投诚,却无一妖能找到狸猫精的居所。
妖界出了个狸猫精的新闻很快就传遍各界,如今各界势力更迭快速,北方的寒天势头正大,魔界群魔乱像,魔宫却按兵不动,妖界四大妖王又被踩了下去,一时间好不热闹。
荟蔚整理着信息时瞥见那狸猫精影像,不由眉头一跳。
这是什么狸猫精,这可是凤凰成精。
他赶紧将相关信息汇集到一起,赶去找夜卉迟,谢天谢地,她今天没出去打架。
余光看着魔尊纤长的手指翻动着那些影像资料,荟蔚竟是难得感受到了一丝紧张。
卉迟手指在信纸上滑动,嘴里跟着一字一句念着:“为帮好友天狐复仇,狸猫杀虎精,为复活天狐,狸猫抓四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问道:“这个天狐,是公的母的?”
好在荟蔚很快跟上她的思路:“是母狐狸,喜欢男人。”
卉迟哦了一声,好似只是随口一问。
她细细都翻阅过一遍,递回给荟蔚:“复刻一份给我。”
荟蔚道是,退了出去,心里却想,魔尊竟还未死心,是时间不够长,还是美人不够多?要不安排几个猫精进来伺候吧。
时间久了,总会遗忘这段不伦恋的,毕竟凤仙尊这个人,说难听点叫铁石心肠,爱上她就会变得不幸。
荟蔚心里感激夜卉迟当初的知遇之恩,也因为卉迟的上位,他才能救出自己的亲族,因此自然是希望夜卉迟赶紧移情别恋,别再整天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想着想着,径直去找了魔宫的大猫姜思邈,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你能不能,勾引魔尊?”
当然是被姜思邈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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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由远及近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好似珠串打在瓦砾上,细细密密的,不一会儿,耳边就全是这个声音了。
山间起了雾,从半山腰开始遍隐在雾中,云遮雾绕的景象,是天然的屏障。
白裙墨发的女子坐在窗前,人入景中,叫人忍不住也放慢动作,不打扰到她。
但最终还是被她注意到了,楚一川尴尬地摸摸鼻子,他此刻站在楼阁下面,正举着伞站住看她。
她这些年,修炼得已经出神入化了,远远一看,好似融入了这山间,这雾里。
就是他自己曾经也到过这大乘境界,恐怕也没有如此实力。
“什么时候出关的?”脚尖一踮,身形转瞬出现在阁楼上,楚一川在她面前莫名有些不自在。
思远的目光悠悠望向远方,好似看到了什么一般,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一川,就快要到时间了……”
她未道明,楚一川却心领神会,面上浮现些许担忧:“可有把握?”
“这辈子从没有这么有把握过。”思远低头微笑,嘴角的弧度泄露了她心情很愉悦的事实。
“既答应了你,我就一定帮你做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久没回夜家本家了。
小的时候是来过一次的,在这里,她和夜卉迟见了人生中第一面,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夜家神女,一个是娘亲早死的旁支孤女,本不该有什么交集,可如果不是……或许卉迟对她的抗拒不会那么大,也或许,她们在凤九仪门下能当一对心无芥蒂的师姐妹。
世上已没有什么夜家了,早在几百年前,夜家最后一代凡人就已入土为安,自那以后再无人踏足过,夜家的门楣,落满了灰尘,叫人无处下脚。
这地界荒凉残破,却又好似有一股神秘力量在保护着它不被别人看到,才免遭了被强占破坏的命运。
思远自是能感知到夜家残址的方位,踏足此处之后,意料之外的是,还有一人提前到了。
在夜家祠堂,那拥拥错错的牌位前,站了个本不该在这里的人,正施施然负手而立,从背影来看,站姿放松,甚至有些惬意。
和这黑压压的祠堂格格不入。
思远放慢了呼吸,只要她不想,世上能察觉她的恐怕不超过叁位。
但她失算了,这叁位里头,有一位恐怕就是凤九仪。
九仪惊讶地回过头,她手里拿着一捧还滴着露珠的小雏菊,衬着那完全没掩饰的惊讶,可真有种天真无邪的味道。
她第一时间想跑,转瞬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抹客气的微笑:“这么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神情神奇地刺伤了思远,她以为她这次出关,实力更加接近顶端,情感也更淡薄了些,应该是不会再因故人波动。
可没想到,她仅仅是站在这里,笑得不是那么熟稔,自己的心就好像系了千斤的石头,不断往深海里坠,身上漫上了冰水一般。
思远藏在袖子里的手指不自觉地痉挛了几下,她迅速反应过来,快速掌控了身体的控制权,安抚着这容易条件反射的身体。
“是啊。”她也学着凤九仪的模样客气地点点头,两只手却在背后紧紧交缠着手指,用力到指尖都发白了。
九仪便不再看她,上前一个一个点着,将夜寒梦的牌位挑出来,独独放到最前面,将雏菊花放到周围,摆成个漂亮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
她此番来,是因为寒梦的祭日要到了。
过几日恐怕这里会有比较大的动荡,她可不能靠近,因此只好委屈寒梦提前过清明了。
她瞧着瞧着,忽然想到什么,顿时心里有些微妙:“我道是忘了什么,师妹,我竟忘了从那废墟里把师兄的骸骨挖出来给你倒插门。”
“总归你们泉下能遇到吧?否则不早就爬上来找我了。”她拍掌庆幸道,神情之间竟有些宽慰。
“……”思远看着她一如往日般有病,却不如她那般宽心,“师尊,您说的师兄可是我父亲?”
她对父亲的印象都是从外祖母口中听说的,说自己父亲在母亲怀孕之际飞升成仙,害得母亲被往日仇人围攻,最终难产下她,自己含泪离开。
她外祖母和凤九仪一个调性,嘴上不把门,骗人的话是一套一套地来,先是说母亲是个普通人,在本家宅斗失败,黯然退场,再是说母亲去修仙了,找了个道侣,但道侣天赋太高,没几年就飞升了,母亲怀着她难以抵抗仇家追杀,最终托孤给了凤九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种种种种,思远难辨真假。
她亦不是很在乎这些曾经的故事,只是凤九仪话递到嘴边了,她得识趣地问上一问。
九仪却摇摇头:“你亲爹还没死,哪来的骸骨……他是你后爹,也就是寒天曾经的掌门,叶惊雨,我大师兄。太小的事情你记不清了,后来又去了夜家,不记得他也不奇怪。”
她又断断续续说了些叶惊雨和夜寒梦之间的事。
叶惊秋飞升,震动九州,他曾经的仇家也纷纷而动追杀寒梦这个未亡人,寒梦自己偷偷产下思远,用了特殊的手段将思远送到九仪手上,自己则假死,隐姓埋名到了寒天。寒梦自知自己飞升无望,也断了叶惊秋的尘缘,和大师兄叶惊雨混在了一起。
一开始,九仪将思远带在身边,想将她在山上养大,也方便惊雨和寒梦来看望,但和他们过从密切,难免引起关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测,最终叁人决定还是将她送到夜家。
夜家那时威名显赫,在人间界,把持朝政,在修仙界,夜家上下正欲迎接老祖神降,眼看地位就要一跃而起,倒是没人会触这个霉头,惹夜家的不高兴。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在思远长大后九仪又将她接进山门,这才有后面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后面说的含糊,思远也不逼她,静静听完,并没对自己的身世发表什么意见。
九仪找了个蒲团,曲膝坐在上面,从下往上看思远,她这样团成一团看起来很乖,但那只是表象:“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你也快要飞升了,你爹也在上面,到时候记得去找他,起码为你娘,揍他一顿。”
思远站在门边,眼睛里的情绪晦涩不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书里有写,女主夜思远飞升上天,身边只带了楚一川的魂魄体,在上界寻找机缘,修复楚一川的身体。
同时她也在寻找自己英年早升的亲生父亲,带着男朋友见父亲这段自然又是一段好写。
那是比较后面的内容,快接近大结局了。
九仪之所以记得比较清楚,主要还是因为描写的还挺温馨的。
加之她作为亲历者,又知道寒梦的下场,对这个小师弟并不怎么喜欢,连带对这温馨剧情又有些反感。
现在有机会挑拨一下思远和他的关系,那自然是不能放过。
看思远那不愉快的脸色,她这岂止是挑拨成功了,简直就是超水平发挥。
九仪此时坐在蒲团上,靠着墙壁,她一向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靠着绝不坐着——欣赏着思远的脸色,那神情不开心,但也不似绝对的恼。
也是,得知自己的血亲关系这么缠绕不清,自是有些回不过神来,再来叶惊秋已到上界,对她多有助力,自然也气不起来。
如此一番圆了一下,九仪便有些坐立不安,立即想走。
可她刚小小动了一下,一双洁白无瑕的靴子就踩住了她的衣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靴子的主人一定有某种程度的洁癖,让她忍受不了一丝一毫的尘埃,因此才这么洁净。
因此被踩住衣料,九仪也不着急,而是仰起脸,从下往上看她,眉毛拧出一点疑惑的弧度,但不及她桃花眼里纯粹的询问,以及很多很多假装的无辜。
思远却没受她的影响,而是蹲下来,与她平视着,顺手挑起凤九仪的发丝在指尖绕弄,一圈一圈,慢条斯理的,却又极其认真,叫九仪觉得她绕着不是头发,而是一些别的东西。
“你觉得我一定就能飞升么?”
猛地,思远发问道,好像只是随口一问,话吐出口甚至没有再在上面分出注意,而是很快聚焦于凤九仪拢在颈侧一边的长及腰际的头发。
这上面有很好闻的味道,属于凤九仪的独一无二的味道,从刚开始会走开始,她就记得自己总在这温柔的味道中入睡,趴在她肩头,从嚎啕大哭,到小手抓着她的头发不放,啜泣着睡着。
成年后便再也没有此殊荣,不管是荣耀,还是受伤,她的怀抱似乎总是留给了夜卉迟,夜卉迟更会哭,更会闹,更能得到她的糖。
思远眼神暗了暗,却仍克制着自己不做出过分的举动。
九仪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
“如果连你都不能飞升的话,那恐怕没人能了。”
“师姐呢?你呢?”她自认自己不是唯一的天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仪最怕她们互相比较,不禁苦下了一张脸:“卉迟她志不在此,天道估计不收她。至于我,我是死而复生之人啊……”
活人尚且可以求仙问道,死过一次的人却未必,眼下她老老实实的便好,要是想历天劫,做仙人,恐怕为天地所不容。
这是要将她撇开了。
思远心里明明灭灭的,只剩这一句话。
她往日从不如此情绪化,但听到凤九仪天衣无缝的安排,就像兜头被人泼下了一盆冷水。
往日若是这般被伤了心,她能做的,也只是自己回去整理情绪,再以一个完美的夜思远的形象来到她面前卖乖。
但这一次,思远不想隐忍了。
于是凤九仪便惊讶地听到她懂事听话的小弟子平生第一次反抗了。
“师尊,我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不喜欢她自作主张对自己的安排,不喜欢她总是将自己往前推出去,不喜欢她总将夜卉迟拉入自己的阵营,最最不喜欢的,就是她总是无心说出的伤人的话。
“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你从小将我带到大,现在为什么要抛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终于说出了内心的委屈,与此同时,眼眶酸涩得像是盛不住这样浓烈的情绪了,眼眸中滴下滚烫的泪水,一颗一颗砸在凤九仪摊开的手心上,好似带着万斤力道,砸得她手抬不起来。
九仪呆呆地看着她狼狈地抹眼泪,内心有块什么地方也陷开了。
一直严防死守的,一直固执己见的……
她抿了抿嘴,伸手揽住思远的肩,将她搂入怀中。
这个姿势极其别扭,她自己往后靠着,微微前倾去够思远的身体,思远半跪着,踩在地面的那只靴子后跟抬起,脚尖着地,不堪一击地被她搂过去,只能勉强维持身体的重心。九仪一时间顾不上这些,她将头搁在思远的肩窝处,捏起袖口胡乱给思远擦着眼泪,因为看不见具体情况,只本能地去轻拭着她的眼角。察觉那眼泪落到手腕,由手腕顺着小臂低落到手肘,留下一道冰凉的弧线,九仪却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移开手。
她难得心中少了点迷茫,多了些切实的哀伤。
感觉到她的手足无措,思远闷闷地在她耳边嘟囔:“别再自顾自安排我了。”
“不安排了。”九仪愣道,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像是哄小宠物,“思远不哭。”
“我想留在哪里就留在哪里,你管不着我。”
“我当然管不着你。”九仪闭上眼,回忆起些关于她的往事,“你就是上天入地,我也拦不住,又怎么管得到你。”
她惯不会哄人,只能说些顺着思远的话,好叫她尽快别哭,自己听着那哭腔,心肺好似被紧紧抓住一般喘不过来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了,她一向将思远架在女主的高位上,想到她身边的楚一川就更是想冷嘲热讽一般,便自觉划出线来,将这世界分为了叁个梯队:女主男主、女配、还有她工具人凤九仪。
不管怎么样,主角是有自己的剧情线的,也许会偏离一些,但大方向不会变,瞧思远和楚一川,虽没产生火花,不也整天黏在一起么?
她并非整日想这些事情,只是闲暇时随便一想,就够她心情变得糟糕的了。
不知不觉,竟是将这气撒在了她俩身上。
推得越远的话,也就不用在意了吧?
九仪闭上眼,难得默许生气的思远做一些事情,在夜家的祠堂,夜家的祖宗们,甚至夜寒梦面前……
黏腻的水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无端让人难堪和羞恼,九仪此刻并拢的腿不知何时被分开,跨坐在思远身体的两边,脚尖绷直,好像离水的人鱼。而夜思远本人却衣着整齐,她由半跪的姿势修改为双腿跪地的动作,也不知道是在跪列祖列宗,还是在跪眼前人。在衣裙的遮掩下,看不清手下的动作,只听到时不时传来一声声让人脸红的水渍声,和凤九仪把持不住的低吟,在这密闭空间中轻轻撞击。
良久,水声稍歇,九仪向后扬起头,无意识地露出脆弱的脖颈,胸口上下起伏,失神了刹那。
在她爆发的瞬间,思远却重重咬上她的肩膀,尖利的犬齿深深陷了进去,留下个让人痛得抽气的牙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下总该发泄好了吧?九仪在心里默默地想。
但她的想法落空了,因为思远显然没有满足,象征性地舔舐安抚完那个牙印,她紧接着过来亲凤九仪,含着凤九仪的下唇,舌尖带着十足的水汽侵入过来,勾起她的舌头一起缠绕,暧昧黏腻的水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发生在唇舌间。
她的亲吻像是冰冷的毒蛇一样将人紧紧勒住,口中传递的温度也有些微凉意,九仪被她缠住,逐渐感觉有些喘不过来气,情不自禁往下咽着口水,却因为这个动作而更加缺乏氧气,很快眼角就微微泛红,闪烁着可怜的水光。
思远亲得投入,甚至捧着她的脸微微偏了头,专心蹂躏着现在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嘴唇,菱唇在她的玩弄下变得嫣红,她一遍一遍地用舌头描绘着嘴唇的轮廓,吸啜着唇珠的位置,啃噬柔软的下唇,将这张说不出好话的小嘴都染上自己的气息,甚至将它揉弄得微微红肿,才短暂地放过它。
“舌头。”
思远哑着嗓子命令道。
九仪被她亲得晕头转向的,即使她离开了,那小嘴还是微微张着,好似渴求谁的垂怜。听到思远的话,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舌尖便探出唇外,湿软的舌尖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令她有一瞬间清醒,她刚感到一阵羞耻,想将舌头收回,思远却嫌她太过矜持,一捏她腰间的软肉,逼迫道:“再伸出来点。”
九仪红着眼艰难地吐出舌头,在思远令人难堪的目光下颤颤巍巍地伸长,直至舌面大面积暴露在空气中。无法言说的难堪让她从脖子到耳朵都泛出了羞怯的嫣红,耳朵一阵一阵地冒热气,同时身体内又好像有什么隐隐渴望的感觉在横冲直撞,冲击着她的欲望屏障。
思远奖励性质地揉着她粉嫩的耳垂,含住那羞怯的小舌头,给予它自己百分百的疼爱,将它拖入自己的唇中,翻来覆去地搅弄,用牙齿轻轻碾磨,两个人的津液再度交融在一起,思远甚至恶劣地将更多的液体渡给她,用嘴唇欣赏她不断咽口水的狼狈模样。
在这时,她感到自己内心丑恶的那部分正蠢蠢欲动,鼓动着她对凤九仪做出更多不可言说的事情。
每个人内心都有见不得人的阴暗,那是绝不能叫别人知道的地方,对思远来说,那大概就是她对夜卉迟的嫉妒、对凤九仪的渴望。
手指尖更暧昧地揉玩耳垂,很快将只是泛着粉色的耳垂揉弄得更红,她欺负完凤九仪的嘴唇之后,又似发现了更好玩的东西,嘴唇一路亲着寻到了耳朵,她一口含住这被她亲手玩肿的耳垂,舌尖翻来覆去地抚慰着,啃咬着,九仪预感到她要做什么,惊慌得想要逃开,却被思远紧紧搂住腰,按在了原地。
像是印证凤九仪的预感,很快就不只是耳垂湿淋淋的,整个耳廓都被一条湿滑的柔软物爬过,像是一条温吞的虫子,将她的整个耳朵都包在了虫子的腹腔里面。很快,蠕虫又不满足了,而是灵活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在耳道里扫荡,留下自己温热的液体。啧啧水声像是直接响在了脑袋里,九仪瞪大眼睛,理智在想,思远怎么变得这么淫乱!身体却确确实实被舔弄得酥麻柔软,像是化成一滩水,被拘在夜思远的怀里,像是水被装进了瓶子,想跑也跑不掉。
她软软地推拒着思远的肩膀,但说出口的声音连她自己都觉得细弱得像是在勾引:“不要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思远像是小狗一样拱在她脖子边上,深嗅着她贪恋的香味,根本不打算放开:“师尊不喜欢吗?”
怎么可能呢,凤九仪的身体反应说明了一切,她不止喜欢,简直是把持不住,贴在思远身体两侧的腿早已无意识地磨蹭着她的皮肤了。
她还有理智反抗,纯粹是因为这是在夜家祠堂,一个不该这么淫乱的地方。
但这地方却让不忠不孝的夜思远更加兴奋,她咬着凤九仪的耳朵,再接再厉地刺激她:“难道不爽吗?师尊,你为夜家做了这么多,夜家人理应弥补你,让他们看着,我作为夜家子孙,让你有多么快乐。母亲要是也在场,看到这个画面,想必也是欣慰的……”
凤九仪被她说得羞燥不已,偏偏她还一边漫不经心地解开自己胸前腰带,将胸前的布料扯开到两边,露出白白软软的饱满乳肉,舔着嘴唇继续说道:“母亲要是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恐怕也要叫我不再装模作样叫你师尊,而是叫……”
她没说出那个字眼,因是见凤九仪承受不住般捂住脸,顿时哑然失笑,“叫阿仪,阿仪总行了吧?”
凤九仪于是稍微好过了点,刚把手放下来,思远便立刻笑眼盈盈地去咬她的手指,含着她纤长的手指,用舌头细细裹着,主动地将自己置在较低的地位,像是小狗叼了骨头,欢欣地舔来舔去,但她舔够了,吐出湿淋淋的手指时,却没打算放过凤九仪:“应该叫我们阿仪为……娘子。”
凤九仪曾经上学时,便知道有些女生之间腻来腻去,便会互叫老公老婆,她自己没搞过拉拉,所以一直不知道这是真是假,眼下这被思远一叫,顿时头晕目眩,像是低血糖时的表现一般,有些站不起来,还有些眼前发黑。
但凡换个男的这么调戏她,她都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盖因夫妻之间这么叫实属正常之举,但若换成妻妻之间,莫名就到了一丝更叫人承受不住的心痒和淫秽之感。
于是凤九仪心乱如麻之际,不禁捂住嘴,掩饰自己的失态。
思远却极喜欢她这副脆弱的模样,让她内心的欲望野兽更加躁动,想要冲出围栏,一举将猎物扑倒在地。
但她尚且还算自持,只是不紧不慢地用手拨弄着凤九仪幽深的乳沟,用手指趣味地插进沟内,再拔出来,再插进去,她的手掌有许多修炼磨出来的茧子,蹭在细嫩的奶肉上,很快她抚弄过的地方也染上了一片红,肉眼看过去,雪白细腻的饱满奶团中间,由沟壑向外延伸出一点突兀的红,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将那红再抹匀,玷污那柔嫩的雪白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凤九仪当老师也不是白当的,从前千万次,她亲手教徒弟们怎么握剑,怎么伤人,怎么杀人,她们每一个人手上都不如寻常女子白嫩光滑,而是有着各种伤痕和茧子。
爱美如凤九仪,修炼之余也会琢磨着怎么去掉这些功勋,至于思远和卉迟两个人,就没这么多心思了。
摊开手掌,指节分明,手指纤长,但上面布满细小的伤痕,或是剑气,或是鞭伤。虎口处、四指指肚、手掌心,遍布着粗砺的厚茧,几乎可以称得上饱经风霜了。
但这不那么白嫩光滑的手,是用来握剑的,能使出让整个大地都为之震颤的力量。
女人要有力量,而不是纯粹柔弱的美。
九仪垂眸,看着这手使坏地摩挲自己的胸前,刻意让平常长茧的位置蹭过她的皮肤,引起她的一阵轻颤。
思远也学坏了。
凤九仪承认自己被勾到了,有时候这种若有若无的感觉更撩人,她胸口起伏的弧度被思远捕捉到,仿佛接收到了无声的催促,思远抽出手,从旁边两侧往内握住饱满的乳肉,摇晃两下,奶子抖出漂亮的乳波,被布料挡住的粉嫩乳果也呼之欲出,只露出一点乳晕的颜色,却好像已经硬了,直直抵住仅剩的一点遮羞的布料,顶出一个明显的小点。
这场面着实是有些冲击性的。
思远舔玩那颗害羞的果子,隔着一层布料舌头带来的感觉被削弱,是湿哒哒的感觉,布料被濡湿,思远吻了一下它,继续含着衣服去舔咬,乐此不疲。
九仪可怜地叫她:“思远……”
“嗯?”思远很快便抬头,不再欺负小奶头,但也不意味着她会放过凤九仪,“娘子有什么吩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别……别这么叫……”凤九仪一下连自己要说的话都忘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看起来清冷可人的,怎么一张嘴就是叫别人娘子,她好接受不了,可如果换个身份,让她来叫思远,她也叫不出口。
看出她的抵抗,思远觉得好玩,可也怕把她逼急了,只好温声和她撒娇:“就只在床上叫,好不好?”
“你自己看着办吧…”九仪不愿再和她辩论该什么时候叫娘子,她这张脸皮修炼得还不到家。
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不管夜思远了,思远一笑,再不隔靴搔痒,将衣服往下拉,让那一双绵软的奶子全部露出来,一口叼住奶头,像是婴儿吸奶一般使劲嘬起来。
凤九仪敞着奶子,给这么一个成年女孩吸奶,看起来像是哺乳一样,从前在山上带思远的时候,她刚出生没多久,还是要喝奶的年纪,凤九仪也是心一横才寻了药物让自己出奶,这才将思远喂饱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