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耐心到麦卡蒙自己想明白并且把权力交给你吗?”阿不思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不可理喻的尖锐了,盖勒特的脸色沉下来了,似乎蕴育着烦躁和暴怒地风暴,阿不思喘了两口,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好吧,盖勒特,抱歉,我只是有些激动了。”
阿不思的视线扫过盖勒特没法被宽松的外袍遮住的完美身体和盖勒特身后大床上的柔软洁白的女人:“那么现在,我想问你,其实我早就应该问了,为什么选择我?别感到奇怪,盖勒特,你知道我的意思。”
盖勒特英挺的眉毛蹙起,他奇怪地看着阿不思,随即他笑了,似乎阿不思问了什么难以理喻的足够逗乐他的问题:“阿尔,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选择你,当然,我必须选择你,除此以外我还能选择谁呢?有谁,会像你一样是能够促使我以最快的姿态最完美的姿态奔赴向成功的翅膀,有谁会像你一样理解我,又有谁能像这样,愉悦的契合,每一次交谈都会爆发出激烈的火花和美妙的灵感,只有你能够理解我,也只有我才能够领会你的才华和惊人的能力,阿尔,难道你不也常常这么感觉的?”
“我想我明白了。”阿不思神色冷淡的后退了两步:“但现在我想说,盖勒特,也许我们都错了,我们误会了自己也误会了彼此。”
“你这是什么意思?”盖勒特的表情变得冷酷愤怒了,其中还包含着深刻的疑惑,盖勒特不理解阿不思突然的改变,盖勒特警觉地问:“你想做什么,阿不思,你打算离开?”
“也许我们两个都需要冷静,盖勒特。”阿不思略有些疲惫的说,他感到有些不能支撑了,仿佛随时都会晕倒的那种感觉,这种感觉并不舒服,而且他并不想在盖勒特面前这么做,这会让对方误解什么:“尤其是我。”
“阿不思,你不能这么理所当然随心所欲的这么做,”但阿不思已经开始朝后退了,盖勒特的手没能抓到他,盖勒特愤怒地情绪席卷成了魔力的风暴,那让他身后的女人尖叫起来:“闭嘴!”
盖勒特冷酷地呵斥,然后他朝阿不思逼近:“你打算去哪?不!我不准许你离开!”
……
“大人?”当阿不思狼狈地从休息室退开的时候,守在外厅的莱修斯立刻扶住了他,莱修斯担忧地看着虚弱的阿不思:“您不该惹怒陛下的。”
阿不思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莱修斯的话,他只是说:“带我离开。”
……
阿不思蜷缩在农舍破败的草席上,德国一片惊慌,戒严的命令一道接一道,整天都有军队在街道上巡视,他躲避着盖勒特的追捕令,躺在冰冷的硬邦邦的床上发抖,他失去了他们俩的孩子,因为他们共同的失误,或者说他自己的疏忽,他真的不知道,他不知道它已经在他的身上,这个事实让阿不思陷入了深深的疲惫和极度自我厌恶中。
在逃亡和流离中,在受到他曾经看不起的愚钝的憨傻的目光粗短的人们的帮助中,在一次又一次,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只有他独自一人的思考和颠沛的旅行中,阿不思深刻感受到了战争为人民带来的苦难和悲伤。
那些兵戈相交下,那些冰冷残酷的军队铁蹄一次又一次的践踏下,哭嚎和悲恸在他的耳边彻夜回响,悲剧一幕又一幕在他眼前发生重复,特别是有一些悲剧是他的主意盖勒特用行动来实现的情况下,他无能为力,他实在太软弱了。
阿不思对自己感到了极大的失望和痛恨,他再一次深刻感受到了现实给予他的警惕:他是多么的愚蠢啊,多么的肤浅!
他从来不知道他曾经妄想所要统辖下的人们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他从来不曾去聆听过去了解过,身处他们之间思索过,而只是一味的自以为是的猜测和以己身的痛苦所强制性去推行的需求,他只是在把自己空洞的理想和信念用武力强迫性地施放在他们身上。就如同曾经对他的弟弟和妹妹那样,都是他自己所猜度的,实质只是为了满足他自己丑陋自私的欲·望的好。
阿不思为此感到忏悔,那些同阿莉安娜的死亡混合在一起,成为压在他心灵上最沉重的负荷和愧疚。
盖勒特,我们错了,盖勒特,我们……真的错了。
破败的农舍中,冷风一阵一阵从窗户灌进屋子里,年轻的金发独裁者、暴君的爱人躺在破房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忏悔,风将阿不思干枯杂乱的赤褐色长发吹起,露出了他苍白枯瘦的脸,阿不思蜷缩在农人脏污的床铺上,虚弱地咳嗽着,他勉强睁开那张干瘦的脸上唯一依旧美丽的部分——那双有着浓郁蓝色的如同温柔流动的多瑙河水一样的蓝眼睛,看着窗外,回想着与金发君主过往美好的相处,那些张扬肆意的午后,那些阳光下少年激越的辩论与……亲吻。
1945年,阿不思站在盖勒特面前,他彬彬有礼地朝德国的君主鞠了一躬,对方同样冷淡而礼貌地还了他一礼,蔚蓝色的眸子同冰蓝色的对视了,两双眼睛中同样流逝过什么复杂的东西,又或者什么都没有,然后他们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魔杖。
1945年,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击败德国黑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并将其囚禁在德国纽蒙嘉德高塔,此举成为邓布利多人生最光辉成就之一,因为它让无数的巫师和人类同胞们免于暴君军队铁蹄的残暴蹂躏。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这篇文总算完成了,再顺便问一句定制有人要咩?如果弄定制,大概这个星期六星期天就会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