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仪还不知道公公在盘算自己的肚子,见他半晌不说话,有些不安,解释道:“媳妇怕外面吵吵闹闹的,吵得爹头疼……”
是怕吓着自己了吧?鲁国公笑了笑,淡淡道:“没事,还吓不倒我这把老骨头。”
玉仪想了想,人家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老头,倒是自己白担心了。再说了,万一罗晋年真的杀了进来,不管不顾,躲在哪里都是一样躲不过。
倒不如稳稳的坐在这里,还算不失风度。
罗熙年开口道:“你留在这里陪着爹,我出去一下。”
“别……”玉仪顿时着了急,要知道罗晋年可是冲着兄弟来的,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出去冒险?慌忙拦道:“外面危险!”
罗熙年却淡淡一笑,“在屋子里做缩头乌龟,一样不安全。”外面的人把门一关,直接放把火就够了。
“玄剑。”鲁国公朝一个青衣人喊道:“你跟着一起出去。”
玉仪不知道玄剑是个什么人,顶多也就是功夫好一些的剑客罢了,真的能护得罗熙年安全吗?刀剑可是不长眼的!
可惜还要再劝时,罗熙年已经大步流星出了门。
鲁国公见她一脸担心不已,劝道:“没事的,玄剑师徒跟了我几十年,要有事,我也不能够活到今天。”又补了一句,“小六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你且安心坐下吧。”
“是……”玉仪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迟疑着缓缓坐下。
鲁国公悠悠的说起闲话,笑道:“我看小六挑了你,倒也还算有点眼光。”甚至还调侃了一句,“只盼你们今后的孩子,性子不要随了爹,整日价淘气的很,还是似娘来的好一些。”
玉仪知道公公只是宽慰自己,可是那里听得进去?
只是敷衍点了点头,勉励一笑,“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一个好银,米有写得让大家提心吊胆~~~
117 自毙(下)
“四哥找到江洋大盗没有?”罗熙年笑眯眯的,正面对着一脸杀气腾腾的兄长,心下只是觉得好笑,…………难为他一贯镇定,居然也有不管不顾的时候。
罗晋年阴沉着脸,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弟弟。
他是清楚的,小六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不过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可是父亲还能活几天?如今他得了世子之位,是名正言顺的鲁国公继承人,将来父亲一走,小六对自己绝对不会手软。
在小六看来,自己手上还沾着老五一条命呢!
…………与其到时候被人宰割,还不如现在先下手为强!
大户人家里龌龊事多了,就连今上,不也是逼死异母哥哥,得了皇位的吗?到时候只要弟弟一死,嫡子就只剩下自己一个。
就不信父亲会让家丑外扬,甚至大义灭亲,连累罗家名声败坏丢了爵位,让整个国公府的儿孙都活不好。
…………要烂也烂在锅里。
再说,父亲也该好好的养养病了。
罗晋年没有斗嘴的兴趣,直接挥了挥手,身后的十几个人便围了上来,四下的门口早已封住,今日就此拼死一搏!
“四哥这是做什么?”罗熙年笑了笑,问道:“难不成天黑眼不好使,把自家兄弟看成江洋大盗了?”心下算着时间,自己的人应该快到了吧。
罗晋年不理他,只对身边的人交待道:“小心他身边的那几个剑客,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似乎怕玄剑等人伤到自己,干脆在仆从的簇拥下,退出了好几张远的距离,方才停下观望。
四房这边的人有两个互相点了点头,一起攻向玄剑,结果众人只听见“乒乒乓乓”几声响,接着两声闷哼,那两个人便头身分了家。
罗晋年大惊失色,这个玄剑一直待在父亲的身边,算是影子一般的护卫,自然知道厉害非常,但是眼前的情景,也实在是太过夸张了些。
想骂一声“废物”,又怕影响了其他人的士气,只得咬了咬牙,喝道:“又不是舞剑表演的,还那么讲究做什么?大家一起上!”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便听不远处有人笑道:“表演什么?让二爷我也瞧一瞧。”
罗晋年回头一看,心下的惊骇更胜方才,…………明明已经堵死了的大门,怎么会有其他人进来?再说这个时候了,容珮总不能是走来散步的吧?既然他能悠闲的走进来,那么外面的人……
心下微微发凉,有一种死亡的恐惧随之袭来。
罗熙年皱眉道:“你就不能快一点?!”
“怎么了?”容珮一脸委屈之色,说道:“我这不也没来迟吗?兄弟们都在外头等着,今晚上唱完了戏,你可得好好的犒劳犒劳。”
正说着,一队训练有素的年轻人从大门方向进来,将四房的外围包围起来,并没有靠近这边的打斗圈,而是紧贴墙根无声站立。
原本要拼命动手的人,都顿住了。
罗晋年更是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小六居然早有准备?可是自己从外面包围,根本没有给他通知人的时间,怎么会……
他突然想到方才进门之前,院子深处燃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烟花。
罗晋年有点绝望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趁乱动手,或许还有一点希望,实在不行……,那就只有鱼死网破了。反正自己还有儿子和孙子,父亲不会让小六胡乱下手的,父亲走了,自有汤家的人照料着他们,再不济……,就去外省过日子吧。
如果能够趁乱杀了小六,他又没有后人,即便自己活不成,也还有世弘,那可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孙!正是想到过有可能会失败,才没有让儿子参与进来。
到了此时此刻,罗晋年明白事情已经不能善果,除了拼死一搏,再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因此竭力道:“还不快点动手?!难道都想白白死在这儿?!”
有人一咬牙,已经挥手亮出家伙来!
情势一触即发……
“等等。”罗熙年开了口,对那些眼红准备拼命的人说道:“这是我们罗家自个儿的事,跟外人无关,你们何苦把命送在这儿?”
对面的人有些迟疑,…………眼下情势明显一边倒,就算拼命砍死几个,最后也逃不过一个“死”字,这不是一笔划算的生意。
罗熙年见他们开始迟疑,接着道:“现今想走的便走,想留的……”目光落在方才头身分离的两人身上,笑了笑,“也可以留下来。”
容珮挥了挥手,西边的二门空出了一条通道,笑嘻嘻道:“走吧,还想留在这儿喝酒啊?”继而神色一肃,“出了门不远就是大街,还不快滚?!”
罗家哪怕在家里闹翻了天,也不可能在大街上喊打喊杀。
那些人终于相信了几分,既然有一丝生的希望,谁还愿意留在这里等死?当初以为有罗晋年带着,出其不意进来,都是一个妇孺老幼没有问题,却不料……
…………跟银子比起来,当然还是自家性命要紧一些。
一个个本来就是习武之人,顿时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一眨眼没了人影儿。
只剩下罗晋年孤零零的一个,独自绝望透顶,…………连最亲近的长随,也审时度势的趁乱溜走了。
容珮都懒得去看他,对罗熙年笑道:“我可是跟兄弟们说了,今儿晚上带大伙儿出来喝酒的,你自己数一数人头,回头记得把银子给我就行。”
原本惊心动魄的事,在他嘴里说得异常轻松,实际心下也捏了一把汗,只是心里明白,此刻自己不宜在罗家久留,一转身带着人走了。
罗熙年亲自把玉仪送回了房,交待下人小心服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