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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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往后,庚瑜重新回到四书五经的怀抱,誓言就算比不过我,至少也不能比我差上太多。

我后来给他面子,偶尔考试的时候会故意做错几道题,把学堂状元的宝座让给他坐坐。

现在想来,本姑娘真的是怀有一颗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

庚师父今天讲的是诗经,对于我这种隔三差五才出现一次的学生只是用语言敲打敲打,到也没怎么为难。

我喜欢走神,听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没多会儿的工夫,注意力就已经集中在庚师父课案上的那只陶瓷鱼碗上。

那东西是三年前我跟庚瑜一起凑钱送给庚师父的生日礼物,本来是一只巨型笔洗,可是后来庚瑜觉得养几只小金鱼在里面会更增添生活乐趣。

于是我们把笔洗变成了鱼碗,摆在庚师父的案头到还真是添了许多生趣。

庚师父对此也甚是满意,只是这给鱼换水的差事就自动的落在了我跟庚瑜的头上。

而我又是那么的懒,所以这项工程虽然是跟庚瑜一起承包,可实际操作起来却只是庚瑜一个人在做。

我对此……绝对没产生过半丝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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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曾经有过三个月的时间,庚师父带着庚瑜出远门走亲戚,那段日子这庚雅堂的养鱼工作便只能由我来做。

庚瑜临走时郑重其事的跟我说,这只鱼碗要每隔七天换一次水,必须要换,不然鱼会死掉。

可是我懒得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记这种事,所以等他们走了之后,我就只能每隔七天换一次鱼了……

那一次他们回来,为了祭奠无数死在我手里的鱼,由庚师父挑头,发起了庚雅堂全民吃素运动。

我虽说不住在那里,但中午那一顿还是要吃的。

做为一颗肉丸子,我实在没有保持身材的觉悟,所以无肉不欢,所以对于吃素表现得十分抗拒。

但只凭我一人之力又改变不了什么,于是便开始撺掇庚瑜跟我一起造反。

我跟他讲:植物也是有生命的除非你把自己饿死,不然怎么的都得杀生。

庚瑜最开始对我的理念不甚理解,后来经过我一整天的循循善诱,终于明白了植物跟动物一样也是有生命的个体。

于是便跑去跟庚师父传达,于是第二天中午,我们的饭桌上就又有肉吃了。

这件事情说明了“狡辩”的重要性,也告诉了我们,对于自己需要的东西就要有锲而不舍的追逐精神!

我撑着没有睡在课堂上,总算是把上午的课给听完。

中午吃完饭,庚瑜拉我聊天。

对于我之前出府避难一事也不知道他是听谁说的,竟然拿出来挑我的理。

他说:

“小七你偏心眼!跟着落风去避难,就只知道往伏离那里跑。他跟我爹都是你师父,你为啥就不能上我们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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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跟他说:

“你的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两个原因!第一,你也说了我是出府避难的,那就说明很有可能就会有危险事件发生。伏离好歹是一剑客,关键时刻能保护我。而庚师父是个文人,总不能让他用笔杆子去打枪杆子!”

庚瑜想辩驳两句,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出来什么。

我继续道: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伏离那里是我二哥拉着我去的!他跟伏离惺惺相惜,他心里头只有伏离、伏离心里头也只有他!所以就只能把我往伏离的梅园带。当然,庚瑜如果你想我二哥跟庚师父也惺惺相惜的话,那我可以考虑下一次再有危难时到庚家来躲躲!”

说完,我顿了顿,又加一句:

“你看行吗?”

庚瑜遁走。

我耸耸肩,早知道这样能刺激他离我远点,我早上来的时候就会说。

并不是有心赶走庚瑜,只是今日情绪不佳,好像怀了那么点儿小女儿的心事。

这怪不得我,毕竟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儿童。

在这具十岁的身体里面藏的是二十多岁的灵魂,所以我懂得情爱,懂得在遇见多年不见的心上人之后,该是有什么样的表现。

只是这种表现别人看不大出来,一是他们想不到,二是我掩藏得好。

而今,我满腹心事想得都是唐楚的眼疾。

有两只木偶在我的脑子里打来打去,一个说要想办法医好他,一个说不要好得太快,岢这可以多留他些日子。

我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我怕他好了之后就会马上离开,跟一阵风似的在我生命里晃了一下,而后再度消失。

不过这念头刚刚兴起就被我一棒子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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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骂自己是个白痴,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那唐楚既是大顺太子,他再跑还能跑到哪儿去?

虽然落家被下了禁令说不准进京,但我若真的想要进去,到也没有人能拦得住。

这种想法在脑子里头转悠了整整一个下午,我甚至无聊到开始策划起进京路线。

直到傍晚散了学,庚师父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本书扔到我面前将跑偏的思绪又给我拉了回来!

庚瑜对我投以鄙视的目光,我没理他,站起来扯住庚师父的袖子将他往内堂拉。

庚师父被我扯得无奈,不停地问:

“小七你这是干什么?”

他是那种学富五车的儒雅之士,对于我这种偶尔稍显另类的学生总是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

好在我从不与他计较,又跟庚瑜混得熟络些,这才让我们师徒之间显得不再那样尴尬。

庚瑜这次很识相地没有再跟进来,我临放下内堂的门帘时看到他正奋笔疾书地写着什么,还会时不时地看我一眼,像是在戒备。

我无心跟他呛白,将庚师父按坐在椅子上一脸焦虑地问:

“师父,小七求您件事。”

庚师父搓搓我的头,问道:

“小孩子家,你能有什么大事?”

我赶紧往前蹭了一步,跟他说:

“是大事,绝对一等一的大事!师父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跟灵芝草有一样功效的?”

看来是我这问题着实深奥,庚师父竟也有一瞬间发愣。

我十分紧张,目光中带着满满的企盼一直向他看着。

父亲曾经说过,庚师父是大顺国读书最多的人,且他读书不专业也不分传统与现实。

只要是书,精到诗经论语,杂到地摊绘本,他统统都不放过。

所以我想,有些事情问问博学的人,还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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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整天看起来插科打混,而实际上,心里却一直都在惦记着唐楚那点儿事儿。

庚师父听我这样问有些诧异,想了一会便反问回来:

“小七你问这干什么?灵芝草不是早几年就近你的肚里了!”

我瘪着嘴巴像是要哭的样子,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十分可怜。

庚师父见我这副模样,只好探过身把我给抱起,然后出言安慰:

“不哭不哭啊!是谁欺负小七了?说出来师父去……呃,师父去叫庚瑜帮你讨公道。”

我心说这文的和武的就是不一样,如果眼下角色换成是伏离,他就一定会说:谁欺负你?为师过去把他杀个片甲不留!

不过我并没有哭,只是看起来像是快要哭了而已。

庚师父的话一出口我马上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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