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知从哪里出了一批人,一直盯着无心居的一举一动。”
我霍的睁开眼,静静的望着眼前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年,红唇轻启,“查到那些人的来历没?”
浦淮锦俊美的脸上划过惭愧,“淮锦无能,察探了几天仍一无所获。”
闻言,我的眼睛瞬息冷若冰霜,查不到?看来这些来人的身份也不简单,“那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一样的东西?”在迪尔身边那么久,我知道凡是有权势的人,身边的手下都会有一些标志性的东西,以此来显示他们主人的身份。
浦淮锦拧眉沉思,半晌,不大确定的说道,“淮锦似乎在他们的衣服上看到一朵菊花。”
菊花?又是菊花…我一阵心烦,这寻常可见的菊花可代表什么。就比如韩子非那套紫砂壶上也绘着菊花。不…不对!我的脑海蓦地一亮,“你可记得它的样子?”
“记得!”浦淮锦肯定的说。
闻言,我轻笑,“好,等下把它的样子画给我。”
浦淮锦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恭敬道,“淮锦马上就去。”说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空气中,飘着浦淮锦旋身而去留下的淡淡清香,还有满地的失落。
我眺望了一眼远处那泛着粼粼波光的湖泊,缓缓起身。
“无邪,无邪…”韩子非人未到声先道的在门外扬起。良久,等不到里面的人回应。她疑惑的推开门。雅致大方而不失贵气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奇怪了,人去哪了?”她失望的关上门,抬头出神的望着灰蓝的天际,眼里划过淡淡的落寞,无邪…。
湖泊边,花草丛生,浓郁的树木似穿着盔甲的骑士,挺直耸立。
我站在湖边扫视了一下四周,除了鸟儿偶尔自树上腾空而飞,再无其他。收回视线,我蹲下身子,试了试水中的温度,冰凉但不至于冻人。这对于以前在那个世界所做的训练,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以前为了变强,为了能够顺利的离开迪尔,我不惜任何代价的锻炼着自己。曾在冰天雪地里强制着自己洗冷水澡,即使冻得牙关嘎嘎作响,面色青紫,但是为了能加强自己的体质,我仍咬紧牙关的坚持下去。为了摆脱迪尔派在我身边的保镖,曾在俗称“黑暗深渊”的树林里和老虎狮子搏斗,就为了让身手变得更加敏捷。当然,这些事我都是在迪尔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否则以他的个性和手段,我怕以后都走不出暗堂的大门。想起迪尔,我突然想到那天晚上的事,直到现在我仍是百思不解他为何会突然出现,而且竟然能准确的找到我?!看来这其中有我不知道的缘故…。
我缓缓的褪去身上的衣衫,松开长发,赤足步入水中,身子在碰触到冰凉的水后反射性的轻颤了一下。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因为我的踏足而泛起阵阵涟漪,一圈一圈的向外漾开。
站在冰凉的湖里,波光粼粼的水漫过我的胸前,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清新空气,然后屏住气像一尾滑溜的鱼般倏地钻进水里,畅快的在湖里游了起来。来这里这么久了,我都不曾好好的复习一下以前的身手,也不曾再锻炼过自己。如果发生了意外,以现在这懒惰的身手,估计在以轻功暗器称绝的古代是活不了多久的。
来回游了十圈左右,我气喘吁吁的游至湖边…。
“哗啦啦—”湖面响起引人遐想的水声,片片水花高高的溅起,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迷离炫目的光芒。
我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自水中站了起来,晶莹剔透的水珠点点滴滴的贴在白皙的肌肤上美丽而迷人,诱人的胴体玲珑有致…。
躲在暗处的那双眼睛猛然瞪大,嘴里发出狠狠的抽气声。
“谁?”我狠厉而嗜血的望向发音处。。
树木后,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容不迫的走了出来。。
惊鸿一见,染上半世伤(上)
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
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
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谁,抚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
谁,唤我之心,掩我一世凌轹。。
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
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
谁,可助我臂,纵横万载无双。。
谁,可倾我心,寸土恰似虚弥。。
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
水楼澈凝眸的看着身畔的人,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的爬上她的脸,划过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动作温柔小心翼翼得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他又怨又恨的叹了一口气,邪魅的五官慢慢的浮上一抹阴狠,“大皇女,不要怪我,我也只是为了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而这东西,只有你能给我!可我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手。所以我…”低低的尾音慢慢的隐了去。
列姑文咂吧了一下嘴巴,嘟囔的翻了一下身,继续呼呼大睡,此时的她丝毫不知道危险的逼近,也不知道她的人生从此将因为枕边这个男子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殿外突然响起轻轻的有规律的三下敲门声,然后回归平静。
闻言,水楼澈的眼一沉,来了…他试探的大动作摇了一下列姑文,轻声呼唤,“大皇女,大皇女…”。
身侧的人依旧沉沉的睡着。
见此,他放下心来,拿起准备好的外衣披上,小心的跨过她的身子,轻轻的打开门走出殿外。
殿外歪歪斜斜的倒了一地人,嘴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回廊的背光处,一道身影不安的来回走着。
“你来了?”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身影急急的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抱住他,迫不及待的寻找他的樱唇。
黑暗中,水楼澈嫌恶的撇过头,挣扎出那人的怀抱,冷着脸看着她,“我要的东西呢?”
看着他离自己有五步之远,那身影生气的压低声音道,“水楼澈,你现在是想出尔反尔吗?你当初可是答应我,只要我为你寻来那样东西,你便会从了我!如今,你这是干嘛?”
闻言,水楼澈勉强一笑,“你误会了。既然我说得出口就一定会做到。只是…你应该先把它给我吧,否则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诳我?”话落,身侧握拳的手握得更紧,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他似感觉不到疼的催促道,“有就快点给我,等大皇女醒来的话一切就不好办了。”水楼澈急切的看着那黑影。
无月无星的夜色,一阵寒风突然平地而起,卷起水楼澈披散的长发,点亮的宫灯下,水楼澈邪魅的脸若隐若现,单薄的外衣下摆随着寒风的略过微微上扬,寒风中,水楼澈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身子,眼下正是初冬,而他身上却只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这可以想象他此刻有多么的冷。
那身影出神的看着他,眼睛来回的打量着他的身体。良久,她冷哼了一声,自怀中掏出两样东西丢给他,道,“这两样东西你应该认得?!应该会用吧?!”。
水楼澈接过东西,出神的看着它,眼里慢慢的凝聚一股恨意,他怎么会不认得它?!!!就是因为它他才会沦落至此,也是因为它,他遇到了此生第一个想毁掉的女人。他慢慢的收起东西,放入怀中,面无表情的道,“嗯…你放心!对于你的事我绝不会食言。只是现在快天亮了,我们的事看来只能另约他日了。”当他说完这话后,心里麻木得再也感觉不到初时的疼,初时的不甘,初时的怨。他只恨,恨自己失身于大皇女,恨这具残花败柳之躯只剩下可以利用的价值,恨那个女人。在他高傲的低下头颅,生平第一次求人时,她却绝情而去。他知道她有不救自己的权利,他也即将释怀了,可是在看到她如此的维护浦淮锦,甚至为了他而和大皇女作对。他的不甘他的恨再一次被牵引出来,他不甘她如此对他,他不甘她为何抛弃自己。所以,他要报复,报复那个女人,让她也尝尝求助无门的滋味。
听了他的话,那黑影看了看天际,天边泛着微微的白,见此,只能失望的叹了一口气,“那也只能这样了。”那黑影走到思绪飘远的水楼澈面前,在他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亲了一口,“那我们下次在约地点,到时我会告诉你!”。